长河不归

长河不归

作者: 邢希一号

霸道总裁连载

长篇霸道总裁《长河不归男女主角章黎章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邢希一号”所主要讲述的是:岁月不人亦不归哲×章警: 1.中短篇 3.不严 4.纯 5.以上(❁´◡`❁)

2025-07-10 12:12:44
1937.6.26水乡乌镇·楚家。

梅雨时节的靡靡细雨是总是惹多数人皱眉的,缠绵悱恻,细腻入骨,像一个多情娇怯的女子为戏台上或书页中有情人依依不舍的分离而轻垂的珠泪,怯弱不胜而又风情万种。

楚哲的楠木书桌上摊着一本精装烫金封面的诗集,袅袅的檀香正似窗格外的纤纤细雨,在古色古香的书房里缭绕,纯黑色的西式服装勾勒出青年修长的身形,镶嵌着蓝宝石的胸针在昏霭的光线里莹着柔和的光泽,楚哲合上书本,停滞在封面烫金纸上的手指骨节分明,镀着瓷的光泽,是不曾触碰过人世疾苦的少年公子的手。

柔软的雨丝从打开的窗外婀娜地飘进屋内,几缕微凉的雨丝多情的吻上青年的面颊,然后化成欢喜的泪水被拭去。

天色阴沉,昏暗的光线让书房内的景象模糊晦暗,青年俊秀的侧脸在沉寂的天光里显得冷淡而苍白。

木质的家具在这个时节总是彻底冰冷着,青花瓷杯中的普洱茶己经冷透,楚哲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放在一边的玉佩的流苏,淡青色的流苏温婉的划过指尖。

“铛——”康熙时代的巴洛克花乐钟孜孜不倦的敲出时间,清脆的撞击声在沉寂的书房里幽幽回荡。

楚哲指尖一顿,青年望向窗外,淫雨霏霏,昏云沉沉,青绿色的慈孝竹在细雨微风中微微摇曳,几朵提前盛开的木槿花娇嫩的粉紫色是天地间唯一的一点明媚的暖色。

楚哲起身,离开书房,在掩门的一瞬间,他看到安静沉默的医书整整齐齐地端居于暗色的书架之上,也正冷眼望向他。

屋檐下,雨水如珠帘。

楚哲穿过曲折的走廊,细雨微寒,轻风缠绵,正是古文中飘摇至今的愁思。

回廊转角,他遇见了正抱着丧幡白布的安伯。

“公子。”

满脸皱纹的老管家唤了一声,声音沙哑苍老,如厨房墙上熏染的烟油痕。

一时间,楚哲有点恍神。

他忽然想到原来安伯己经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公子,在自己咿呀学步的时候,还年轻力壮的安伯跟在自己身后,高大的身体微微弓起来,一声声地喊着“小公子”,生怕自己跌倒受伤;再大一点,安伯每次出门办事都会给他带他最喜欢吃的福记红豆酥,回来的时候,他一边喊着“小公子快来看这是什么”,一边扬起手上的东西,还热腾腾的红豆酥被整齐的包裹在油纸里,拆开的一瞬间,甜香味扑面而来;到了去私塾念书的年纪,安伯会在下雪的冬日抱着暖手炉涉雪而来,也带来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他坐在水潭边,一边喝着暖粥,一边告诉安伯今天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安伯听不听得懂,只是看他连连点头,说“公子讲得真好”,那时,几丝青绿色的葱丝飘在白色的热粥里,像是春天的纤细触角伸展在这一片白得苍茫的天地间。

而现在,不知不觉间,安伯的腰己经佝偻了下去,竟是再也背不起自己了。

“安伯…”楚哲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老人的眼里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说,“最近辛苦了。”

“不辛苦。”

白发的老人摇摇头,浑浊的眼珠子微动,“少爷往哪里去?”

“去见父亲,”楚哲说,“他用过饭了吗?”

“刚用过,只是没吃多少。”

安伯摇头。

“知道了,谢谢安伯。”

老人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不移步子。

“怎么了安伯?

还有什么事吗?”

楚哲温和地问,“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回答的。”

“您真的要离开…”安伯苍老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没有说完这句话,目光紧盯着楚哲。

“是的。”

楚哲缓慢却坚定地点头,“这是我思虑很久的决定,而且我希望能够带上父亲同去。”

“老爷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安伯皱紧了染白的眉头,“他昨天晚上发了那么大的火莫非就是因为这件事?”

“毕竟现在我们意见不同。”

楚哲无奈地笑,默认了安伯的猜测。

“您是还要去劝他?”

“是。”

安伯叹气,抱紧了怀里的东西,侧身让出位置,“您去吧。”

“您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这段时间您操劳太多了。”

楚哲说。

安伯只是又一声长叹,率先迈开了步子。

楚哲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门廊,也转身离开,雨水敲击着瓦片的声音滴滴答答的钻进耳朵,这么多年,物是人非,人变了,声音也变了,可唯独这雨声依旧。

“父亲。”

他走到一扇门前,如往常一样唤了一声。

可这次却没人回答。

楚哲迟疑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我让你这个逆子进来了吗?!”

端坐在主位上的老人把手中的古玩核桃狠狠地砸到乌黑的桌面上,那滚落的核桃上纵深的沟壑与老人手上的纹路别无二致。

楚哲乖顺地跪在堂下,静静地垂着眉眼。

他的身前,是父亲的怒目;他的背后,是风雨的叹息。

片刻后,老人缓缓开口。

“你改主意了吗?”

“没有。”

楚哲抬起头,目光温和而坚定。

“你!”

“父亲,”楚哲缓缓开口,“我只是希望我们这个国家的医学变得更好。”

“别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个卖国贼!”

老人重重一拍桌面,空荡荡的白瓷花瓶轻轻摇晃了一下,在母亲在世的时候,这个花瓶里总会插着各种各样的花枝,那个时候,整个屋子都弥散着一股清雅的花香,而现在,楚哲只闻得到从门外飘来的雨水气息。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这里快被那些外来的畜生给糟蹋干净了!

而你不思报国,居然还想着往外跑!

你自己说!

你这是什么品行!

你对得起你念的那些圣贤之学吗!”

“我会回来的。”

楚哲低声说,他看着自己衰老的父亲,目光亮得惊人。

楚寒天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人人都说他的儿子是温和如玉的公子,但是他知道,楚哲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绝不悔改。

在楚哲十岁的时候,老安的幺儿夭折,他知道这件事后,非要去吊丧,自己和他母亲都不同意,结果这个逆子竟然趁着夜色留下一封信,独自翻墙离开,在第二天中午才走到了老安家,后来老安陪着自己喝酒的时候,说他当时正在偷偷抹眼泪,忽然听得门外喧嚷,说什么楚小公子来了,他先是觉得不可能,却还是半信半疑地起身去看,结果没想到他真的看到楚哲站在院子里,他一个人走了一夜,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在大冬天满头是汗。

老安闷了一口酒,然后说我这辈子都没找这么惊讶过,小公子说他是偷偷跑来的,年节的时候他与幺儿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觉得自己必须要来,哪怕是回家挨家法棍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亮极了,比星星、比灯光,比一切都亮。

老安笑起来,说他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看大的小公子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温和。

也从那个时候,楚寒天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有他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有一节傲骨在身上,绝不肯退后半步。

这不是什么好脾气,往往会招来灾祸,楚寒天忧虑之时,却也颇为之感到自豪。

毕竟,楚家是在不聪明的人手里绵延下去的。

雨声潇潇。

如果你在的话,会怎么回答呢?

会同意你的儿子飘去异国他乡吗?

楚寒天望着迷蒙的雨幕,想起自己己经逝去的糠糟之妻。

许久后,楚寒天泄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曾经的忧虑终于变成了现实,但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是觉得那些洋医生能救你的母亲吗?”

“我不知道,我并非为此....不,我不止为此。”

楚哲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父亲,语气诚恳,“我只是认为,任何的东西都不能固守着曾经的辉煌和荣耀,我们的医学也是这样。

如果我明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方向,而我却不去尝试,不去努力,这不是继承传统,只不过是自落窠臼罢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是您教会我的道理。”

楚寒天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这段时间的身心疲惫让这个悬车之年的老人几乎难以承受,“你下去吧。”

“让我...再想想。”

“是。”

楚哲起身,跪麻的双腿让他有点趔趄。

他看了一眼自己苍老的父亲,缓缓地走向门外。

萧瑟的雨幕中,母亲亲手种下的木槿花孤独地摇曳着。

他想起母亲温柔的眉眼,在曾经的雨幕里,她总会支起一把油纸伞,带上一些吃的,去街头巷尾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的聚集地发散食物,有时候,他也会跟去,他看着那些脏兮兮的孩子们用雨水洗干净手,一个个排好队,亲昵地喊着“姨姨”。

母亲的死讯传开的时候,那些流浪儿们把他的家门挤得水泄不通,嚎啕的哭声翻山越岭,首首地抵达每个人的心里,招来无数沉默的泪水和沉重的叹息,却独独无法涉过黄泉之水,无法使她听闻,无法令她回头。

孩子们采来的白色野花散落在门前,像是点点初雪。

相关推荐
  • 少爷破产后被死对头拐回家短剧
  • 出国后,前妻对我穷追不舍顾迟云云晚晚:
  • 沈清宴温南枝同系列小说
  • 温南枝沈清宴戒指
  • 参加选秀后我成了团宠未删减
  • 温南枝沈清晏第九章
  • 顾南枝沈清宴全文
  • 沈清宴温南枝完整
  • 沈倾温明远笔趣阁
  • 小说女主温清沅男主沈端砚
  • 沈晏温轻
  • 我的心曾悲伤七次冰心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