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谢昭’。镇北王之子。如今我马踏京城，而站在城头是我的妻。1我名谢昭。
镇北王府上的世子。三年前，蛮夷叩关，战火燃至边陲，父亲病重不起。 我临危受命，
披甲挂帅，北上伐蛮。那时朝中权臣掣肘，兵部推诿拖延，粮草迟迟未到。
将士们饿着肚子守城，伤兵无药可用，士气低落。 可敌军步步紧逼，我不敢退，
也无路可退。大战前夕，我决定孤注一掷，亲率精锐夜袭敌营。 本想出其不意，
却未曾料到——敌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自投罗网。那一战，血流成河。
我带着亲卫冲入敌阵，杀得七进七出，最终斩敌主帅首级于马下。 敌军群龙无首，
仓皇撤退。可当我回身望去—— 三万将士，八百亲卫，十去其九。 尸横遍野，血染黄沙。
我赢了，可我也输了。大军回京那日，天阴沉沉的。 我没有迎来百姓夹道欢迎，
没有红毯铺地、鼓乐齐鸣。 迎接我的，是一副冰冷的枷锁，和一句“奉旨查办”。
他们说： “谢昭擅开战端。” “谢帅私通蛮夷。”我站在金銮殿外，
听着那些荒谬的指控，心中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我被囚于天牢，不见天日。
每日只有铁链与冷饭相伴。 他们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可我唯一放不下的，
是她——林知雪。 那个从小陪我长大的姑娘。 那个在我年少体弱时，
为我呵退欺负我之人的女子。 在我母亲去世后，默默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陪着我的人。 在寒冬腊月里，悄悄递给我一块热腾腾枣糕的女孩。
我记得那天她问我：“阿昭，你以后会不会成为大英雄？”我当时笑了：“若成了英雄，
你会不会敬而远之？”她摇头：“就算你成了恶霸，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可现在，
我连见她一面都不敢。他们说我罪无可赦，说我是叛贼，是逆臣。 可我知道，
她不会信这些话。她会来，一定会来。果然，几日后，她来了。一身素衣，站在我牢房外。
她没有说话，只是隔着铁栏，将一只绣着梅花的香囊递了进来。2“这是……”我愣住。
“你出征前，我亲手缝的。”她轻声说，“可是来不及交给你。”其实我心里最深处的愿望，
是得胜归来娶她为妻。可如今，我连她的目光都不敢直视。“对不起。”我低声说。
“你没做错什么。”她打断我，“你只是太好，好到这个朝廷容不下你。
”我苦笑：“我是不是该学聪明些？像别人一样，藏起锋芒，保住性命？
”她轻轻摇头：“那你就不叫谢昭了。”我们沉默了很久。几天后，御史台拿着一封密信，
在圣上面前说是我通敌叛国的证据。 圣上龙颜大怒，下令要三日后斩了我。那天，
林知雪来了。 她求守卫让她见我一面。 可是守卫却要她爬进天牢见我。
他们想以这样的方式在践踏我的尊严。 守卫们围在一旁，发出刺耳的笑声。“瞧啊，
这就是小王爷的未婚妻！听说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还不是得跪着求见？” “啧啧，
真是可怜。”林知雪没有理会这些羞辱。 只是低垂着头，一步一步挪向牢门。
当她终于靠近时，我看到她的双手已经磨破了皮，鲜血染红了衣袖。“够了！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牢门前，怒吼道，“知雪，走，你们这些奴才，
等我出去定要你们拨皮萱草！” “哟哟哟，怎么，少帅心疼了？可惜呀，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护别人？”林知雪抬起头，看着我，泪眼婆娑。
“知雪……”我低声唤她名字，声音沙哑，“别再来了。”她望着我摇摇头，
眼泪滑落却不肯哭出声：“我要救你，哪怕拼上我这条性命。”我心头一震。“不。
”我急促地摇头，“你不可以冒险。我不想你为了我搭上性命。”她伸手握住我冰冷的手指，
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阿昭，你以为你死了我还会好好活着吗？
”“所以。。。”她轻声说，“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我久久说不出话。良久，
我才低声开口：“知雪，答应我一件事。”“你说。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就离开京城，远远地走。”“别回头，
别惦记我。”她却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林知雪，你是谢昭，
我是你的姑娘。” 离开时，她在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
3牢外守卫换了几拨，他们笑得越来越猖狂。 “圣上已经点头了，你活不过今天。
” 我没说话，只是闭着眼，心里清楚——我再也出不去了。可就在这时—— “哐！
”一声巨响，牢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狱卒冲了进来，满脸喜色：“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王爷您被释放了！”我猛地睁开眼，喉咙干涩：“你说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您无罪释放了！快走吧，别问为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
就被几个狱官搀扶着出了牢门。 风刮在脸上，刺骨的冷，却让我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回府之后，我才从管家口中得知真相。那天之后，林知雪做了一件惊动全城的大事！
就在她离开天牢的第二天，她独自一人登上天鼓台。 那面尘封十年、无人敢碰的天鼓，
在她的血与泪中重新响起。何为天鼓？ 鼓响，皇天必听；听，必现。 只要有人能敲响它，
当今圣上就必须亲自聆听其愿，并酌情裁决。但要敲响天鼓，必须付出三重代价： 一，
削肉； 二，断骨； 三，残身跪鼓前三日不死！管家说，那一天，林知雪穿着一身红衣，
站上天鼓台。第一次三跪九叩后，她亲手剜下手臂上的血肉，鲜血染红了石阶。
第二次三跪九叩后，她一刀剁下了左手小指，鲜血洒满青砖。 第三次三跪九叩后，
她将断指和血肉放在祭台上，然后跪在鼓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直到第四天鸡鸣之时，沉寂十年的天鼓终于响了。 那一声鼓响，震彻京城，百姓皆闻。
那一日，全城都在传： “林家小姐，以命击鼓，只为谢昭。”我听着听着，拳头越握越紧，
眼眶也红了。“然后呢？”我问，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管家顿了顿，
低声道：“然后……她被抬进了宫。”殿上，她虚弱至极，却仍挺直脊背，
一字一句地说：“镇北王府蒙冤，恳请圣上开恩彻查！ 若帅府通敌属实，民女愿以命相抵！
”她还呈上了御史台通敌的证据——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密信、账册、人证。
她不知道从哪查来的，但她真的找到了。话音未落，她便昏死过去。“王爷，
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管家迟疑道。 “说。”我低声回应。“王爷，
林小姐她真的把命都压上去了。”我沉默良久，心如刀绞。为了救我，她不仅豁出了性命，
更是搭上了自己的未来。 她知道当今圣上一直想除掉帅府，也知道只有天鼓才能逼他松口。
于是她选择了最狠的方式——用自己，去撞破这座冰冷的高墙。后来，
圣上迫于民愤与天意，下令彻查此案。 三司会审之下，真相大白： 通敌的是御史台，
陷害的是权臣，而幕后之人……早已不是秘密。帅府沉冤得雪，我得以平反。
我去了一趟林府，远远地望着她。 她坐在窗边，披着一件素衣，脸色苍白如纸。
原本纤细柔美的十根玉指，如今只剩九根。
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她说过：“阿昭，我的手指好看吗？”我站在院外，
慢慢靠近她。 她抬起头，看见我，却没有说话。我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握起一只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阿雪，你愿意嫁给我吗？”她愣住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片刻后，她笑了，笑得那样温柔，那样熟悉：“我等你，
等了二十年了。”我轻轻握住她剩下的那只手，贴在胸口。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4九月初八，晨光熹微。风起于檐角，红绸飘扬，谢府门前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我身着大红喜服，站在门口，心却早已飞向林府的方向。她终于要成为我的妻了。
我记得她说过：“你是谢昭，我是林知雪，我们注定该在一起。”这一句，我念了整整十年。
马蹄声近，花轿缓缓而至。我快步上前，亲自掀开轿帘。她一身嫁衣，眉眼如画，唇角轻扬。
“阿昭。”她唤我名字，声音温柔似水。我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今日起，
你便是我的人。”宾客满堂，欢声笑语，谢府多年冷清终得热闹。可就在我与她拜堂之时，
宫中传旨太监突至。“圣上有旨——”众人哗然，纷纷跪地听旨。“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谢帅忠勇可嘉，特赐义妹永宁郡主为其正妻，即刻入府，钦此。”全场寂静。
我抬起头，看着那道黄袍使者手中的圣旨，胸口像似被重锤击中，怒火翻涌。永宁郡主？
皇帝的义妹？她不是早就许配给北境王家了吗？“这……”我脸色骤变，语气却仍强作镇定，
“圣上这是何意？”太监淡淡一笑：“郡主已在路上，半个时辰便到。”我猛地起身，
怒目而视：“我已有妻，岂容他人插足！”太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王爷，圣命难违。
”我回头看向林知雪，她眼中已泛起泪光。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天牢之中，
听着那些荒谬指控，无力挣扎。只是这一次，换成了婚礼之上。她望着我，嘴唇颤抖，
终究没有开口。洞房未进，正妻却被强行改换。这场婚事，还未开始，便已破碎。
半个时辰后，永宁郡主到府。随行的还有百余名精锐随从。我一眼便看出，这些人训练有素，
皆是军中好手。“永宁见过王爷。”永宁郡主盈盈一礼，笑意盈盈。我没有回礼，
只冷冷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她随即望向林知雪，嘴角微扬：“可惜姐姐才是正妻，
若妹妹实在爱慕王爷，不如做个妾吧？咯咯咯……”她放肆地笑着，言语轻佻，满是挑衅。
“王爷，继续成亲吧。”一旁的传旨太监笑呵呵地催促。我再也忍无可忍。“狂妄！
”我作势抽出佩刀，欲斩这口恶气。可就在刀出鞘的一瞬，一只手拉住了我。我猛然回头，
只见林知雪泪水涟涟，却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我僵在原地，掌心紧握刀柄，指节泛白。最终，
我缓缓松开了手。“阿昭。”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别让他们如愿。”她转过身，
面向永宁郡主，嘴角竟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恭喜郡主得偿所愿。”她说得平静。
我心头一震，刚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摇头制止。“谢昭，你记得我们小时候说的话吗？
”她低声问。我点头：“你说，你是我的姑娘。”她笑了。“那今日之后，
我也还是你的姑娘。”她轻轻握住我的手，“我做你的妾。
”我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宾客们窃窃私语，有人叹息，有人冷笑。
永宁郡主得意地扬起下巴，柔声道：“王爷，咱们继续拜堂吧？
”那一日对于我来说极为荒唐。 红烛高照，鼓乐喧天，却不是为她而鸣。 三书六礼，
明媒正娶，却将真心弃之如履。 我最爱的女子，低眉敛目，屈身于侧，
成了他人口中“偏房”。 她曾是林家千金，是我谢昭此生唯一愿以命相护的姑娘。 如今，
却只能为妾。5转眼冬日渐近。她为我缝了一件衣裳。是一袭厚重的冬日战袍，针脚细密，
里料柔软，连袖口都衬了狐绒，说是为了御寒。她说：“阿昭穿上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我知道她是偷偷做的。府中规矩早已改了，衣裳要由正妃定夺，她一个侧妃，
连裁布都要报备。可她还是做了，熬了好几个夜，一针一线地缝，
甚至在内衬最深处绣了一朵梅花——那是我小时候最爱看她画的花。
她说：“别人不知道你怕冷，我知道。”可那日朝会上，
永宁郡主却当众弹劾她：“侧妃僭越，私自为王爷缝制战袍，意欲何为？”圣上下令彻查，
命我交出战袍，交由礼部审阅。他们翻来覆去地看那件衣裳，最后只说了一句：“虽无异心，
然不合礼法。”于是，她被禁足三日。而我，则被皇帝训斥：“王府之事，应由正妃掌管。
”那一刻，我站在殿前，听着那些官员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话，心中竟生出一丝荒唐的笑。
她只是想让我暖和些。可他们却把她的一片心意，当作权谋来看待。回府之后，我去看了她。
她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手中剪下的那朵梅花，指尖轻轻摩挲，像是舍不得扔，又不敢再留。
我站在门口，轻声唤她：“阿雪。”她抬头看我，笑了笑，一如往常般温柔。“对不起。
”我说，“我不该让你受这等委屈。”她摇了摇头，把那朵梅花放进胸口，
低声问：“你喜欢吗？”我点头：“喜欢。”她笑了，笑得那样轻，那样远。
“那你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些了。”我说。我知道这句话有多伤她。可若不说出来，
下次就不是禁足三日那么简单了。她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好。”我没再说什么，
转身离开。从那天起，她不再为我缝衣了。她学会了不打扰，不靠近，不给我添麻烦。而我，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份深情藏进胸口，藏进一朵被剪下来的梅花里。
6后来北境战事爆发，我又一次披甲上阵，踏上了战场。可这一战，我伤得极重。
那一箭穿肩而过，血染透了战袍，连喊疼都成了奢侈。我在战场上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在回京的路上。可真正的痛，不是伤口，而是在军中听到——她想来看我却被阻碍。
林知雪听说我负伤，连夜煎药，亲自熬汤，只求随军照料几日。
她说：“哪怕只是替他换一次药也好。”可永宁郡主拦下了她。“王府规矩，正妃方可随军。
”一句话，轻描淡写，击碎了林知雪想要看望我的心。她没有争辩，也没有哭闹，
只是站在府门前，望着永宁郡主离去的马车，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深沉，
她才转身回偏院。那晚，我派人悄悄送了一封信给她，只有短短一句话：“等我回来。
”我知道她会懂。她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不想让她来，是不敢让她来。我在战场上流血，
她在府中流泪。我能扛住敌人的刀剑，却挡不住朝堂上一句“不合礼法”。
我能咬牙忍下伤口溃烂的疼痛，却咽不下她被拒于门外的心酸。夜里辗转难眠时，
总会想起她独自站在门口的身影。后来，我听管家说，她把那封信叠得整整齐齐，藏在枕下，
夜里常常拿出来看一眼。我想起我曾在最冷的夜里握着她的手说：“阿雪，我会护你一生。
”可如今，我连她递来一碗药的权利都保不住。我谢昭，曾率三万将士血战边关，
一枪破敌首，换来山河无恙。可在京城，在这座王府里，
我却护不住一个爱我、我也深爱的人。有时候我想，若我没有答应那场婚约，
若我没有把她留在帅府…… 她会不会过得轻松些？ 后来哪怕被拒于门外，
她依旧每天为我熬药，低声下气地求着永宁郡主带入军营给我。 她虽然不在我身边，
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告诉我： “我还在，我一直都在。”7大战得胜那日，
宫中设宴犒劳三军，她被请去观花赏月。我原以为只是寻常的庆功宴，没料到，
竟是她的一场劫。贵女们言语羞辱，句句如刀：“一个侧妃也配坐在席上？
” “谢帅如今有正妃，她算什么东西？” “若不是念在她曾为谢府做过些事，
哪轮得到她上桌？”她没有争辩，也没有动怒，只是默默起身离席，像是怕惹出是非。
可我知道，她不是怕，是不想让我为难。她太懂我了。可我……忍不了。我想起身，
想讨个公道，却被永宁拦下。她说：“若你执意要闹，她连侧妃的身份都保不住，
恐有性命之忧阿。”我只能，攥着拳头，浑身颤抖。 良久，我才缓缓松开手，转身离开。
我不能为她争，哪怕我恨不得将那些人一个个拖出去打死； 我不能替她出气，
哪怕我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我只能看着她受尽羞辱，却无能为力。回府后，
看见她坐在窗边，低着头，手中绣着半朵梅花。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针线几次滑落，
却又固执地捡起来继续缝。我站在门口，叫她一声：“阿雪。”她抬头看我，笑了笑，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走近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说得艰难，说得心碎。她却轻轻摇头，眼里没有责怪，只有深深的疲惫。 “阿昭，
我不怪你。”她低声说，“真的不怪你。”可这句话，比哭还痛。她曾为我剜肉断骨，
跪鼓三日，只为换我自由。 如今，她受尽羞辱，我却只能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梅花，突然想起小时候，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画这朵花时的模样。 那时她笑着说：“这朵梅，只为你一人开。”如今，
那朵梅还在，只是开在最冷的地方。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
将她冰冷的手指贴在我胸口。 我想告诉她，我不是不动，只是不能动。但她先开了口，
声音温柔，却带着安抚的意味：“阿昭，我没事的，真的没什么。” 她望着我，
眼中泛起一丝笑意，“你别放在心上，我没那么娇气。”我心头一颤，
几乎控制不住情绪：“你怎么会没事？她们凭什么这样对你？”我咬牙切齿，
眼底燃着压抑的怒火：“我谢昭血战沙场，护住山河万里，却护不住你一个女人？
”她轻轻抬手，覆上我的手背，声音依旧柔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在乎她们说什么，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我愣住了，凭什么她能那样平静地看着我，
她才是那个该被安慰的人啊。“你为什么不怨我？”我问她，声音哽咽。
她笑了：“因为我爱你啊。”“我爱你，所以愿意等你、理解你、陪你走这条路。
”“我不怕委屈，只怕你比我更难过。”我眼眶发红，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眼角溢出的一滴泪，动作轻柔得像从前一样：“阿昭，
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我会一直都在，陪着你。”我终于忍不住抱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想要把她融进我的骨血里。“这一生，我欠你的太多。”我低声说，声音哽咽，
“但总有一天，我会还清。”8后来，朝廷中的敌对势力便常拿她做文章，以此弹劾我。
今日，我站在金銮殿外，听着御史台的弹劾声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谢帅宠妾灭妻，
私德有亏。”“侧妃林氏恃宠而骄，屡次僭越礼法，王爷却视若珍宝。”“如此行径，
岂能服众？又怎能统兵？”朝堂之上，百官窃窃私语。有人冷笑旁观，有人叹息摇头。
皇帝端坐龙椅，神色莫测，在看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戏。我知道，这一切矛头所指，
都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要治我的罪，却只能通过她。回府的路上，我坐在马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