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患了白血病,急需救命钱。我白天在建筑工地扛水泥,晚上还要打三份工。我老公王浩,
却拿着儿子的救命钱全给女主播刷了礼物,说是为爱发电。最终儿子在了病床上,
我也积劳成疾郁郁而终。再次睁眼,我重生回到了交出那张救命银行卡的前一刻。这一次,
我笑了。“老公,去吧。男人的事业要紧。”1“苏晴,不能再拖了。”“五十万,
一周之内必须凑齐。”林医生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胸口。我走出医院,
抬头看了一眼天。太阳很大,晒得人发晕。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拐进了街对面的建筑工地。
工头看到我,皱了皱眉。“你一个女人家,干不了这个。”我卷起袖子,
露出骨瘦如柴的手臂。“我能干。”那天,我扛了三百袋水泥。一袋,一百斤。从一楼,
扛到五楼。肩膀磨破了,我不管不顾。累到咯血,我一口咽下,继续扛。天黑的时候,
工头多给了我二十块钱。“拿着吧,妹子,你也不容易。”我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了家。
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混着外卖的味,扑面而来。王浩正赤着上身,瘫在沙发上,
双脚翘在茶几上。他面前的电视,正投屏着一个女主播的直播间。
那女主播穿着清凉的吊带裙,正对着镜头,嗲声嗲气地撒娇。“哥哥们,
小宝贝今天想看一场‘火箭雨’,有没有哥哥能满足我呀?”王浩的眼睛,
死死地粘在屏幕上,喉结上下滚动。我走到他面前,把那一百二十块钱,放在了茶几上。
钱上面,还沾着我的血和水泥灰。“老公,这是今天的工钱,给小宇存着。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他只是伸出手,一把抓过那些钱,甚至懒得数。他掏出手机,
熟练地打开直播APP,扫码,充值。然后,对着屏幕,疯狂地点击。
开始疯狂的给主播刷礼物。直播间里,那个叫“榜一可私聊”的女主播,发出了惊喜的尖叫。
“哇!谢谢‘为爱发电888’哥哥的火箭!哥哥威武!哥哥最棒了!”王浩得意地,
靠回了沙发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一眼了。他的目光,
从我沾满灰尘的脸,落到我磨破渗血的肩膀。然后,他皱起了眉。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加掩饰的、极度的嫌恶。他捏着鼻子,对我挥了挥手,
像在驱赶一只恶心的苍蝇。“离我远点。”“一身的穷酸汗臭味,别他妈把晦气带给我。
”“影响我跟小宝贝连麦的心情!”2工地的钱,是杯水车薪。一周后,
林医生再次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凝重。“苏晴,小宇的病情,不能再等了。”挂了电话,
我没有犹豫,直接买了回乡下的火车票。那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一座带院子的老宅子。我跪在他们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爸,妈,对不起了。
为了小宇,我只能把它卖了。”我找了村里的中介,告诉他,我急用钱。价钱低点没关系,
只要能尽快出手。三天后,一个城里的老板,看中了这院子,当场就拍了板。
我拿到了五万块定金。攥着那沓救命钱,我的手抖得厉害。这五万块,还不够手术费的零头。
但它是小宇最后的……希望。我揣着钱,连夜赶回了家。一推开门,
王浩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怀里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钱呢?
拿到钱了?”我下意识地,把信封往身后藏了藏。“这是定金,只有五万。”“五万也行啊!
”他猛地扑过来,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狼。我死死地护住怀里的信封,那是小宇的命。“王浩!
你干什么!这是给小宇交住院费的!”他见抢夺不成,脸上的贪婪,
瞬间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深情。“噗通”一声。他竟然,跪下了。他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
糊了一脸。“老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拿儿子的救命钱去打赏!”“我发誓!
我再也不看直播了!我把那个女主播拉黑了!真的!”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点开直播APP,让我看他那空空如也的关注列表。如果不是我带着前世的记忆,
我可能真的会心软。可我只记得,前世,他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然后,拿着我卖房子的钱,
转身就去买了机票,睡了那个女主播。我看着他,不说话。他见我无动于衷,哭得更凶了。
“老婆,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指着上面的一个豆腐块大小的广告。“你看!我朋友说,这是个内幕消息!
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只要把这五万块投进去,明天,最晚明天,就能变成五十万!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属于赌徒的狂热。“老婆,你想想,五十万啊!
”“到时候,小宇的手术费,不就全有了吗!”“我们是在救儿子啊!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我看着他嘴里喊着“救儿子”,
眼睛里却全是“发大财”的贪婪。我突然觉得很累。我慢慢地,松开了护住信封的手。钱,
散落一地。3王浩看着我松开了手,眼中爆发出狂喜。他不再演戏,也不再下跪。
他像一头饿疯了的野狗,扑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把那些散落的钞票,一张张地捡起来,
塞进自己的口袋。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提一句“为了儿子”。
他只是死死地攥着那五万块钱,嘴里反复念叨着。
“够了……够了……这次肯定够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副因为贪婪而扭曲的嘴脸。
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凉了下去。前世,
我就是被他这副虚假的“忏悔”和“为了儿子”的鬼话,骗走了最后的希望。这一世,
我不会了。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跳梁的小丑。我以为,
他会像他说的那样,拿着钱去“投资”,去创造所谓的“奇迹”。可我还是高估了他的人性。
或者说,低估了他的无耻。我看着他把钱揣好,转身就要出门。我没有拦他。
我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个“证券公司”,去见哪个“内幕高人”。
可他没有去任何写字楼。他甚至没有走出我们这个破旧的小区。他只是拐了个弯,
一头扎进了楼下那家烟雾缭绕、键盘声噼啪作响的……黑网吧。我站在网吧门口,
透过那扇油腻的玻璃门,看着他。他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熟练地开了机。
他没有打开任何股票软件,也没有联系任何所谓的“朋友”。他只是点开了一个直播平台。
那个熟悉的、搔首弄姿的女主播,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上。王浩戴上耳机,
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笑容。他开始疯狂地,在充值页面,
输入那一串他早已烂熟于心的银行卡密码。那是……我的卡。是我用我爸妈留下的老宅,
换来的最后的救命钱。我站在门外,看着他。网吧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
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真实的、病态的亢奋。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再也没有一丝波澜。我没有冲进去,没有和他厮打,也没有哭闹。我只是掏出手机,
点开了一条直播链接。链接的标题,很刺眼。“痴情大哥豪掷万金,只为与女主播共度良宵,
今晚,我们共同见证!”点开。屏幕上,正是“榜一可私聊”的直播间。画面里,
女主播穿着一身性感的兔女郎制服,正对着镜头,不断地抛着媚眼。直播间的右侧,
是一个正在倒计时的PK条。她的对手,是平台另一个当红的女主播。而PK条的顶端,
那个金光闪闪的、高居榜一的ID,是那么的熟悉。“为爱发电888”。ID的旁边,
是他的打赏总额。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块。我看到直播间的弹幕,在疯狂地滚动。“卧槽!
大哥牛逼!为了看对家罚站,直接刷了五万!”“这才是真爱啊!为爱发电哥,永远的神!
”“主播,还等什么?赶紧给大哥发地址啊!”她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敲打着什么。下一秒,
我自己的手机,也跟着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扣款短信。尊敬的客户,
您的尾号XXXX储蓄卡,消费支出人民币50000.00元。我收起手机,
关掉了那场令人作呕的直播。然后平静地走向了一个与医院完全相反的方向。
4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我也没有去医院看我那命悬一线的儿子。我知道,现在去,
已经晚了。前世,就是今天,小宇因为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站在网吧对面的街角,看着那个亮着“XX酒店”招牌的霓虹灯,心中一片死寂。
我没有哭。眼泪,是留给还抱有希望的人的。而我,早已万念俱灰。我只是平静地,
掏出了另一部手机。那是一部很旧的老人机,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里面只有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我打开微信,登录了一个我从未使用过的小号。然后,
我找到了那个,我重生后就一直想找的群。群的名字,很霸气。“凤凰涅槃-S市分舵”。
群里,有三百多个人。她们,是这个城市里,一群最有钱、也最痛恨渣男的富婆。
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替天行道。我没有在群里说话。
我只是把王浩相关的罪行发了进去。然后,我用那个微信小号,在群里,发了唯一一句话。
“姐妹们,我老公说,他今晚要花五万块,替我儿子,见证一个‘生命的奇迹’。
”“地址发你们了。”“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人,一起去学习一下。
”“最好,开个直播。”我的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原本安静的群里,瞬间炸开。
“卧槽!用儿子救命钱去睡主播?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姐妹!地址收到!今晚这事,
我们管了!”“妈的!老娘最看不得这种畜生!姐妹们,抄家伙!
”一个顶着爱马仕头像的、群名叫“钮祜禄·翠花”的大姐头,发了一条语音。她的声音,
中气十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姐妹,收到。”“今晚,我们替天-行道。
”“你放心,我们会让他……永生难忘的。”我看着群里那一条条同仇敌忾的消息,心中,
第一次,有了一丝暖意。我收起手机,把它掰成两半,连同电话卡一起,
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然后,我拨通了林医生的电话。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坚定。“林医生,关于小宇的手术,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钱,今天之内,就会到账。”“请您,务必给他做手术。
”5我没有去酒店。那种肮脏的场面,我嫌脏了我的眼。我只是回到了医院,
守在小宇的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病痛而毫无血色的小脸,
心中一片平静。宝宝,别怕。妈妈,来救你了。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那个由“正义姐妹团”的大姐头创建的,名为“替天行道,现场直击”的临时直播间。
直播间里,一片漆黑。但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所有的人,
都在等着那场“好戏”开场。晚上八点整。直播间的画面,亮了。镜头,
对准了XX酒店808房间那扇紧闭的、华丽的房门。几秒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是王浩。他换上了一件自以为很帅的紧身T恤,头发抹了半斤发胶,
手里,还捧着一束俗气的红玫瑰。他像一只要去偷腥的猫,左右看了看,然后,迫不及待地,
敲响了808的房门。门,开了。开门的,
不是他想象中那个穿着兔女郎制服的“甜心小宝贝”。
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斤、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臂上纹着龙虎斗的……光头壮汉。
王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壮汉,一把薅住头发,
直接拖进了房间。“砰”的一声。门,关上了。紧接着,直播间里,
传来了王浩那不似人声的、惊恐的惨叫。房间里,站了足足有二三十个女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