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修真界假法器成真cos修仙主题时,我带着夜光假法器穿越了。
修真界全员认定我是隐世大能。仙门大比上,对手放狠话要让我见识真功夫。
我默默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他前世战败的PS照片。全场哗然,
连高冷剑尊都瞳孔地震:“竟能窥探轮回?”后来魔修围攻宗门,我情急扔出闪光弹。
刺眼光芒中魔修惨叫着溃逃。剑尊捧着闪光弹残骸手抖:“此等灭世神光……道友究竟何人?
”成亲那晚,他红着眼解我衣带:“夫人那些法器……”我按住他的手:“淘宝买的,包邮。
”---黏腻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我,林妙妙,
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cosplay爱好者兼咸鱼社畜,
此刻正被七月的骄阳钉在荒山野岭的滚烫石头上,像个即将融化的冰淇淋甜筒。
身上这套斥“巨资”淘来的修仙主题cos服,层层叠叠的雪纺纱黏在皮肤上,
活像裹了一层保鲜膜,闷得人几乎窒息。背上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更是沉得像一座小山,
里面塞满了我的全部家当——各种塑料感十足的夜光假法器、一个充电宝、一部手机,
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薯片。“这鬼地方……说好的‘灵气充沛,仙踪偶现’,适合拍外景呢?
”我喘着粗气,抹了把汗,
对着手机镜头龇牙咧嘴地调整假发上那支颤巍巍的、镶嵌着巨大玻璃珠的“步摇”。
汗水糊了镜头,屏幕里我的脸显得格外狰狞,“拍完这组就撤!这天气,仙气没拍出来,
人快蒸发了……”为了寻找一个传说中“仙气缥缈”的背景板,
我跟着网上一个极其不靠谱的攻略贴,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到了这座荒无人烟的山头。
四周是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枯树,除了恼人的蝉鸣和头顶毒辣的太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最后一张!”我努力摆出一个自认为仙气飘飘的姿势,
手指掐了个自己瞎琢磨的“兰花印诀”,指向旁边一块长得比较有特色的石头。背包侧袋里,
那根为了营造“法器”氛围而涂满了劣质夜光涂料的塑料短棍,在阳光照射下,
幽幽地泛着一种极其廉价的绿光。
就在我按下手机快门的瞬间——脚下踩着的、布满青苔的石头猛地一滑!重心瞬间失控,
我整个人像个笨拙的陀螺,挥舞着双臂向后倒去。天旋地转间,
后脑勺似乎重重磕在另一块冰冷的岩石上,眼前金星乱冒。紧接着,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从身下传来,仿佛大地突然张开了巨口。
失重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感官,
只留下背包里塑料法器互相碰撞的“哐啷”脆响,在耳边无限放大,又迅速远去…………冷。
刺骨的冰冷穿透了身上那层薄薄的雪纺纱,激得我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随即渐渐清晰。入眼的,是苍青色的、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
几缕稀薄的白云凝固般挂在天幕上。身下是粗糙冰冷的触感,硌得骨头生疼。
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瞬间呆若木鸡。怪石不见了,枯树消失了,
连那恼人的蝉鸣都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巨大得令人心悸的青石广场。广场尽头,
矗立着巍峨得难以想象的宫殿群,飞檐斗拱直插云霄,
琉璃瓦在一种奇异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却凛然的光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清冽、厚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洗涤肺腑,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干净”感。我,林妙妙,
穿着价值两百八包邮的“九天玄女”cos服,背着一个鼓囊囊的登山包,
像个走错片场的龙套,茫然地坐在这个巨大得能停航母的广场正中央。更惊悚的是,
广场并非空无一人。我的周围,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围拢了一圈人。
他们穿着样式古拙、质地非凡的长袍广袖,或素雅如云,或深沉似墨,
衣袂在无声的微风中轻轻拂动。男男女女,老少皆有,
每个人的脸上都凝固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敬畏与……恐惧?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复杂极了,有探究,有震撼,有难以置信,还有深深的忌惮。
仿佛我不是一个摔得七荤八素的倒霉coser,
而是……一头突然闯入文明世界的洪荒巨兽?死寂。广场上落针可闻,
只有那种清冽的空气流过喉咙时细微的声响,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排开人群,缓缓向我走来。那是一个男人。他穿着玄墨色的深衣,
衣料本身仿佛能吞噬光线,深沉得如同子夜的寒潭。衣襟和袖口处,
用极细的银线勾勒出某种玄奥的、仿佛在流动的云雷纹路。他的步伐不快,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空间微不可查的节点上,
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让周围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让出一条更宽的道路。
他的脸……我搜肠刮肚,觉得只有“非人”二字能勉强形容。轮廓如刀削斧凿,
线条冷硬得近乎无情。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薄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瞳是极深的墨色,幽邃得如同宇宙深处的黑洞,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寒潭死水,冰冷得能冻结人的灵魂。视线扫过我时,
我感觉周围的温度骤然又下降了好几度。他停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我不得不费力地仰起头。那双毫无波澜的墨瞳,
首先落在我因摔倒而微微敞开的衣襟上——那里正幽幽地散发出塑料短棍的廉价夜光绿。
他的视线在那片绿光上停留了一瞬,极其短暂,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目光上移,
掠过我脸颊旁一缕汗湿的、粘着枯草叶的假发,
最后定格在我那双因为惊愕和摔痛而微微泛红的眼睛上。他的眼神里,
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但转瞬即逝,快得抓不住。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冽,低沉,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深涧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清晰地穿透了广场的寂静,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汝自何方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落地,清晰无比。大脑一片空白。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何方来?我从东三环城中村来的!我该怎么说?
说我是拍cosplay的?说你们认错人了?我的沉默似乎被解读出了另一种深意。
周围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无数道敬畏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
仿佛我的沉默是某种高深莫测的默认。那玄衣墨瞳的男人,定定地看着我,
眼神深处那丝困惑似乎又深了一分。他微微垂下眼睑,
目光再次落回我背包侧袋露出的那截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塑料短棍上,似乎在审视,
又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他重新抬眼,
那毫无情绪的冰冷目光扫过四周噤若寒蝉的人群,最后落回我身上。“此乃天衍宗山门重地。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道友身携异宝,神光内蕴,气息玄奥难测,降临于此,不知有何指教?”道友?异宝?
神光内蕴?我僵硬地低下头,
看着背包侧袋里那根淘宝九块九包邮、涂着劣质夜光漆的塑料棍子,
在周围无数道敬畏目光的注视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更刺眼了?
荒谬绝伦的念头在脑中炸开:他们……不会把我这身行头和这破棍子当真了吧?!
恐惧和荒诞感交织着,像藤蔓一样缠紧了我的心脏。我下意识地,猛地伸手捂住了背包侧袋,
将那根散发着“神光”的塑料棍子死死按在包里,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荒唐的“异宝”光环。就在我指尖触碰到那廉价塑料冰冷触感的瞬间,
那玄衣墨瞳的男人,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冰冷的面具上漾开一丝微澜。他身后的人群,瞬间更加安静了,
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到了最低。我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擂动胸腔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
---2 仙门大比轮回之影惊全场天衍宗,凌绝峰。
我的新“宿舍”坐落在半山腰一片突出的巨大平台上。平台边缘便是深不见底的云海,
罡风猎猎,吹得人衣袂翻飞。身后的洞府,与其说是洞府,
不如说是一处天然石穴稍加修整而成,内里空旷得能跑马,
仅有一张寒玉床、一张石桌、一个蒲团,简陋得令人发指。寒玉床?我伸手摸了摸,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指尖窜到天灵盖,冻得我一个激灵。这玩意儿睡一晚上,
怕不是要直接冻成冰雕?“妙妙师姐?”一个怯生生的、带着点奶音的声音在洞口响起。
我回头,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鹅黄色道袍的小姑娘正扒着石壁边缘,探出半个脑袋,
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她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脸蛋圆圆的,
像只刚出笼的小包子。“我叫苏灵儿,是师尊…呃,是掌门真人派来照顾您起居的。
”她小步挪进来,动作轻得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目光飞快地扫过我随意搭在石桌上的登山包,
以及背包侧袋里露出的那截幽幽发绿的塑料棍子,眼神里敬畏更浓了。“师尊说,
师姐乃隐世高人,不拘俗礼,让灵儿一切听从师姐吩咐就好。”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小脸绷得紧紧的。我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又想起山下广场上那些目光,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解释?怎么解释?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带着一堆破烂?谁会信?
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当成夺舍的邪魔或者失心疯处理掉。那个叫谢无妄的剑尊,
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可不是好糊弄的。“灵儿啊,”我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高人”,“那个……峰上,有厨房吗?或者……能弄到点吃的?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在空旷的洞府里显得格外清晰。苏灵儿眨巴着大眼睛,
似乎有点懵:“厨房?师姐是说…丹房旁边的膳食坊吗?可是……师姐这等境界,
不是早已辟谷,餐风饮露……”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然的困惑,
仿佛我问了一个极其奇怪的问题。辟谷?餐风饮露?我眼前一黑。
让我一个一顿不吃饿得慌的现代社畜辟谷?开什么国际玩笑!“咳,”我清了清嗓子,
努力维持着“高人”的矜持,“那个……修行之道,张弛有度,偶尔……体味红尘烟火,
也是一种感悟。嗯,感悟。”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苏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大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师姐境界高深,灵儿明白了!
膳食坊有灵米熬的粥和一些灵果,灵儿这就去取来!”说完,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汗湿了。这“高人”的架子,
真不是一般人能端的。我卸下沉重的背包,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硌得生疼。拉开拉链,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假发套歪在一边,各种塑料的、树脂的“法器”纠缠在一起,
手机和充电宝被挤在角落,半包薯片可怜兮兮地躺在最上面,包装袋都被压瘪了。
我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按亮屏幕。不出所料,信号格空空如也,
只剩下右上角一个孤零零的电池图标。还好,电量还有78%。
这大概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慰藉了。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相册里满满当当的照片和视频——漫展上的热闹喧嚣,和闺蜜的自拍搞怪,
还有几张之前为了cos这个“九天玄女”拍的试妆照……看着那些熟悉的笑脸和场景,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猛地冲上鼻尖。“回不去了……”我把脸埋在手掌里,
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什么修仙,什么高人,我只想回家,
只想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刷剧点外卖啊!“师姐?”苏灵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端着一个托盘站在洞口,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粥和几枚水灵灵的果子。看到我抬起的脸,
她吓了一跳:“师姐!您……您怎么了?”她慌忙放下托盘跑过来。“没事,
”我赶紧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睛,挤出笑容,“沙子……风大,迷眼了。
”苏灵儿狐疑地看了看洞府深处,又看看我,显然不信。她踌躇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问:“师姐可是……思念故土了?”她顿了顿,小脸上满是认真,“师尊说过,
修行之人,太上忘情。师姐这般心境……灵儿愚钝,实在难以企及。”太上忘情?
我嘴角抽了抽。我是想我的肥宅快乐水和炸鸡好吗!“灵儿啊,”我决定转移话题,
指着石桌上那些“法器”,“这些东西……嗯,许久不用,有些蒙尘了。
你帮我……擦拭一下?”让她接触接触这些“凡物”,或许能潜移默化地降低点神秘感?
苏灵儿却像接到了什么神圣使命,小脸瞬间严肃起来,用力点头:“是!灵儿定当小心,
绝不损毁师姐的法宝!”她走到桌边,看着那些造型夸张、材质廉价的假法器,
眼神虔诚得如同在瞻仰圣物。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塑料长剑,
剑柄上还镶嵌着掉色的塑料宝石,用一块柔软的细布,屏住呼吸,极其轻柔地擦拭起来,
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神兵,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损坏。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默默地把那句“随便擦擦就行”咽了回去。得,神秘感好像更重了。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高人扮演和心惊胆战中滑过。我尽量龟缩在凌绝峰顶,
除了必要的“体悟红尘烟火”,轻易不下山。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天衍宗十年一度的仙门大比,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作为“隐世高人”,我这种身份,
原本是可以不参加的。但架不住掌门真人亲自登门,言辞恳切,说什么“请师叔祖莅临指点,
实乃弟子们莫大福缘”,就差没直接把我架过去了。大比设在主峰巨大的演武场上,
旌旗招展,人声鼎沸。各峰弟子云集,剑气纵横,法宝流光,打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特效拉满。我被迫坐在高台最中央、视野最好的位置,
旁边就是那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剑尊谢无妄。他依旧一身玄墨深衣,
坐姿笔挺如松,目不斜视地看着场中比斗,仿佛身边坐着的不是我这个“高人”,
而是一团空气。我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猴子。
每次场中爆发出喝彩或惊叹,我都得绷着脸,做出一副“嗯,还行,马马虎虎”的高深表情,
其实内心在疯狂吐槽:这特效比我们漫展cos后期做的牛逼多了啊喂!终于,
轮到一个叫李罡的家伙上场。他是开阳峰首座的爱徒,据说实力在年轻一辈中能排进前三,
性格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刚猛火爆。李罡的对手实力不弱,两人在场上斗得难分难解,
剑气四射,看得人眼花缭乱。最终,李罡凭借一招刚猛无匹的“开山裂石”,
将对手震飞出场外,赢得了满堂彩。他收剑而立,气息有些粗重,但脸上却满是桀骜之色。
环视全场,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高台,最后竟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挑战欲和一丝……不服?“哼!”他冷哼一声,声如洪钟,
压下了场中的喧哗,“花拳绣腿,不过如此!久闻凌绝峰新来的‘前辈’道法通玄,
李罡不才,今日斗胆,想请前辈下场赐教一二!”他长剑斜指,锋锐的剑尖正对着我的方向,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挑衅,“也让晚辈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神光内蕴’之道!”轰!
整个演武场瞬间炸开了锅!“李师兄疯了吗?竟敢挑战那位前辈?
”“嘶……那可是连掌门真人和剑尊都礼敬有加的存在啊!”“有好戏看了!
这位前辈一直深居简出,神秘莫测,今日终于能一睹风采了?
”“李罡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无数道目光,火辣辣地聚焦在我身上。有震惊,有好奇,
有担忧,更多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旁边谢无妄的目光也终于移了过来,那冰冷的视线落在我侧脸上,
带着探究。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赐教?赐教个毛线啊!
我连这身cos服都差点不会脱!下去跟他对打?怕不是一剑就被戳个透心凉!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怎么办?装晕?装肚子疼?说今天不宜动武?……不行,太low了,
不符合“高人”人设!电光石火间,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带着点恶作剧性质的念头,
如同救命稻草般猛地窜入我的脑海。我强压下狂跳的心脏,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缓缓站起身。迎着李罡那充满挑衅的目光,迎着全场数千道炽热的视线,
迎着旁边谢无妄那冷得掉渣的审视……我慢条斯理地,
从身上那宽大的、cos服特制的广袖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银灰色的外壳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与周围古意盎然的环境格格不入。
场下的议论声更大了,充满了困惑。李罡眉头紧锁,眼神更加不善:“前辈这是何意?
莫非是瞧不起李某,不屑动手?”我没有理会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点开相册,
精准地翻到了那个命名为“社死合集”的加密文件夹。
里面躺着一张被我精心PS过的照片——照片的主角,赫然是台下那个桀骜不驯的李罡!
只不过,照片里的他,穿着极其羞耻的、绿色果冻状的史莱姆cos服,脸上涂着油彩,
正被一个扮演勇者的小女孩用塑料剑“戳”着肚子,一脸“痛苦战败”的表情。
背景还是某个漫展拥挤的过道。这张照片,是我以前逛漫展时无意中拍到的,
后来觉得太有“纪念意义”,就存了下来,还特意加了点“前世轮回”风格的滤镜特效,
显得古旧而诡异。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
我面无表情地、极其缓慢地将手机屏幕翻转过去,正对着台下李罡那张写满桀骜与挑衅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李罡脸上的桀骜和不耐烦,在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
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块,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瓦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见了鬼般的极度惊骇!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你……你……”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手中的手机,如同指着来自地狱的魔物,整个人筛糠般抖了起来,
踉跄着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演武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数千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李罡这突如其来的、如同中了邪般的剧烈反应惊呆了,
目光齐刷刷地盯在我手中那个小小的、发着光的“玉板”上。死寂中,
我清晰地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微微侧过头,
用眼角的余光瞥去。只见那位一直如同万年冰山般岿然不动的剑尊谢无妄,
此刻身体竟微微前倾,那双古井无波、深邃如寒潭的墨色眼瞳,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剧烈的震动!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我手中的手机屏幕上,瞳孔深处,
仿佛有惊涛骇浪在翻涌,冰冷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薄唇微动,低沉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颤音,清晰地在这片死寂中响起,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轮回……之影?!你竟能窥探……前世轮回之秘?!
”---3 魔修围攻闪光弹显神威“轮回之影?!”谢无妄那低沉而饱含惊骇的声音,
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破了演武场上凝固的死寂。短暂的寂静后,
巨大的喧哗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什么?!窥探轮回?!”“我的天!
难怪李师兄吓成那样!那是他前世战败的景象?”“嘶……这……这简直是逆天神通啊!
”“这位前辈……竟恐怖如斯!”“难怪连剑尊都……”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
从四面八方聚焦在我身上,那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洞穿。
震惊、狂热、敬畏、恐惧……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我甚至能看到前排一些年轻弟子,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我的眼神如同看着降世的神祇。
我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冷汗,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完了完了,玩脱了!我原本只是想用那张羞耻照片吓唬一下这个刺头,
让他知难而退,谁想到……谁想到这帮修仙的脑补能力如此逆天!
连“窥探轮回”这种设定都给我安上了?!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凝固了。
大脑飞速运转,却一片浆糊。解释?现在冲上去大喊“这是PS!是假的!
是另一个世界的娱乐活动!”?怕是会被当成扰乱道心、亵渎轮回的邪魔当场轰杀成渣吧?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旁边的谢无妄。他依旧维持着前倾的姿态,那双墨玉般的眼瞳不再看我,
而是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手机,仿佛要将那小小的、冰冷的机器看穿。
他脸上那短暂的惊骇已经隐去,重新覆上了一层更深的冰霜,
但那双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薄唇,却透露出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那是一种遇到了完全超出认知、打败常理的巨大困惑和……忌惮。就在这时,
台下那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李罡,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一丝神来。他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仿佛我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
他猛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鸡鸣般的惊叫,再也顾不上什么比试、什么颜面,
连滚带爬地转身就逃,跌跌撞撞地冲开人群,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一逃,
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了一瓢冷水,让本就喧闹的演武场更加失控。
议论声、惊叹声、抽气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肃静!
”一声清越却蕴含着磅礴威压的喝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掌门真人出手了。他站在高台中央,须发皆张,一股无形的气场扩散开来,
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喧哗。“大比继续!”掌门真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光却极其复杂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疑,有探究,更有一丝深深的忌惮。显然,
连这位一宗之主,也被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深深震撼了。
大比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比斗,依旧精彩纷呈,
剑气法宝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然而,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场上了。无数道目光,
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高台,瞟向那个依旧握着奇怪“玉板”、面无表情端坐着的“前辈”。
我如芒在背,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旁边的谢无妄更是像一座移动的冰山,
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把我冻僵。他再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看场中的比斗,只是目光低垂,
盯着身前的地面,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侧脸的线条冷硬如铁石。
好不容易熬到大比结束,我几乎是第一个站起身,强作镇定地对着掌门真人微微颔首,
然后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几乎要带起风来。必须立刻、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师叔祖请留步。”掌门真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我脚步一顿,
心猛地沉了下去。完了,要秋后算账了?“师叔祖方才……神乎其技,令我等大开眼界。
”掌门真人快步走到我身侧,语气恭敬,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我的脸。
“不知师叔祖所施展的,究竟是何种无上妙法?竟能……回溯时光,窥见轮回之影?
”他问得极其直接,显然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已经顾不得委婉了。我头皮发麻,
感觉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硬着头皮,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那些故作高深的小说台词,
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镜花水月,过眼云烟。执着于相,反落窠臼。法不可言,
言而非也。”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懂,抬脚就想溜。“妙妙道友。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如同冰泉流淌。是谢无妄。他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就站在我旁边,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极淡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清冽气息。
他微微垂着眼,目光并未落在我脸上,而是……落在我那只还下意识紧握着手机的手上。
“道友手中之物,”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气息……甚为奇异。非金非玉,非木非石,内蕴……混沌,外显……太虚之纹。
”他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词,试图用他理解的修仙术语来描述这个超出他认知的东西,
“方才那轮回之景,可是由此物显化?”我心头警铃大作!
这冰山剑尊的观察力和直觉也太恐怖了吧!他居然直接锁定了手机这个“罪魁祸首”!
“此乃……”我脑子飞快转动,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溯影鉴’!嗯,对,
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带着点“不值一提”的随意,
“偶尔……映照一些浮光掠影,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完,
我迅速将手机往宽大的袖子里一塞,动作快得像是在藏赃物。
谢无妄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移动,最终停留在我的袖口。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里,
清晰地掠过一丝探究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他并未再追问,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但那一声里蕴含的分量,却比任何追问都让我心惊肉跳。
“道友道法玄奇,谢某……受教了。”他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冰冷,
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说完,不再停留,玄墨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溯影鉴……”掌门真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