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换脸手术前一分钟,听见医生和男友的对话。沈总说了,
沈微这张脸必须完整移植给宝珠小姐。放心,术后直接送精神病院,
不会有人知道真千金被换了脸。前世我信了父母的偏心,以为男友真心爱我。
结果被囚禁十年,最终惨死。这一世,我摸到藏在绷带里的录音笔。当手术刀贴上皮肤时,
我睁开了眼睛。---冰冷的触感,像一条初冬的毒蛇,猝然贴上我的左颊。是手术刀。
混沌的意识被这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撕裂。前一秒,
灵魂还在无边无际的黑暗泥沼里沉沦、腐烂,被绝望啃噬得只剩下空洞的痛楚。下一秒,
这具年轻的、尚未被彻底摧毁的躯体,就将我狠狠拽回了人间地狱的入口。耳边,
仪器单调的“嘀嗒”声,像是催命的倒计时。“……动作麻利点。”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
透着一股子职业性的冰冷和不易察觉的紧张,钻入我嗡嗡作响的耳膜,“沈总那边,
要求必须完整剥离,一点瑕疵都不能有。这可是宝珠小姐的脸面。”沈总?宝珠小姐?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刚刚重生的神经末梢。
父亲……沈宝珠……我的“好”父母,我的“好”妹妹!“嗤,知道。”另一个声音响起,
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和一丝不耐烦的讨好,“周少都交代八百遍了。沈微这张脸,
原封不动地挪给宝珠小姐,对吧?啧,亲爹妈下手可真够狠的。”周明哲!
这个名字带来的剧痛,瞬间压过了脸颊上手术刀的冰冷。
那个口口声声说会守护我一辈子的男人,那个用温柔陷阱将我一步步诱入死地的畜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前世的记忆碎片——阴暗潮湿的精神病院单间,铁窗外永远灰蒙蒙的天空,
护工鄙夷的唾骂和偶尔施舍的馊饭,还有最后,
那扇被暴力撞开、终结了我所有痛苦和屈辱的门……所有画面混杂着刻骨的恨意,
疯狂涌入脑海,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再次冲垮。“……术后处理呢?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几乎要爆发的颤抖,“周少怎么安排的?
沈总可不想留任何麻烦。”“放心!”周明哲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郊区那家‘康宁疗养院’,院长是我哥们儿。手续都办妥了,VIP单间,绝对安静。
一个‘车祸毁容导致精神崩溃’的诊断书,再加点‘必要的’药物辅助……”他顿了顿,
发出一声短促而残忍的轻笑,“保证她进去之后,安安静静,直到……彻底消失。
没人会知道沈家的真千金,其实是被换了脸。”彻底消失!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刺穿我的心脏,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恐惧,只剩下燎原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恨火!十年!
整整十年非人的囚禁!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暗无天日的角落,被遗忘,被抹杀!
而他们——我血脉相连的父母,我倾心相爱的恋人,
和我那顶着我的脸、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的“好妹妹”——却在外面光鲜亮丽,
踩着我的尸骨狂欢!前世临死前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和不甘,此刻化作了滚烫的岩浆,
在四肢百骸里奔涌咆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
却奇迹般地让我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丝。不能动!绝不能动!麻醉的效力还在体内残留,
像沉重的泥浆拖拽着我的意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艰难无比。
但我必须清醒!必须夺回一丝主动权!前世那刻入骨髓的教训告诉我,尖叫、挣扎,
在早有准备的刽子手面前,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绷带……厚厚的医用绷带缠绕着我的头部,
只留下口鼻呼吸和……耳朵。我全部的感知,都凝聚在了那被层层包裹的右耳廓附近。
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片段闪电般掠过——在被周明哲“温柔”地哄骗进这家私人诊所前,
那个下着大雨的深夜,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我,
我将那支粉色的、伪装成口红形状的录音笔,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那卷备用绷带的夹层里。
它还在吗?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重压。我调动起每一根还能控制的神经,
用尽全身的力气,尝试着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头部。动作细微到连我自己都几乎无法察觉。
绷带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痒。就在耳后偏下的位置!
一个坚硬、冰冷、棱角分明的触感,清晰地抵在了我的头皮上!是它!那支小小的录音笔!
前世它因为电量耗尽成了无用的废铁,而这一次……它是我唯一的武器!
狂喜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了我。我屏住呼吸,用脸颊和枕头之间极其微小的摩擦,
一点点、极其缓慢地调整着角度。指尖,终于艰难地、隔着厚厚的绷带,
触碰到了那个小小的、冰冷的开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控制着指尖的颤抖,朝着记忆中的位置,
轻轻一按。“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仪器噪音完全掩盖的机械声,
在我耳后的绷带里响起。成了!一丝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无声地在我心底蔓延开。
录音开始了。周明哲,沈宝珠,我的好父母……你们每一句沾满鲜血的密谋,
都将成为钉死你们的铁证!就在这时,脸颊上那冰冷的压迫感再次加重。
那个冰冷声音的主刀医生,似乎调整好了姿势。“准备下刀,颧骨上缘开始。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宣告着对我最后的审判。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锋利的刀刃反射着无影灯的光芒,悬在我皮肤上方几毫米的位置。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绷带下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睁开!就是现在!
积攒了十年的恨意、前世惨死的怨毒、被至亲背叛的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被麻醉药束缚的身体里,竟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硬生生冲开了一道缝隙!“呃!
”一声短促的惊呼,来自旁边那个拿着辅助器械的助手。
他大概是看到我绷带下猛然睁开的眼睛轮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主刀医生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下压的刀尖微微一顿。就是这千钧一发的迟疑!“怎么回事?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我的右手,
那只一直看似无力垂在身侧、被手术巾覆盖的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弹出!
目标不是医生,也不是周明哲——而是旁边器械台上,
那支刚刚被助手放下的、装着琥珀色液体的注射器!大剂量的麻醉剂!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针管,巨大的惯性带着我的手臂猛地一甩!“啪!”一声脆响,
那支麻醉针被我死死攥在了手中!动作快得如同闪电,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什么?!
”主刀医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猛地低头,
正好对上我从层层绷带缝隙里投射出来的目光。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没有惊恐,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幽寒!足以冻结血液!他骇得下意识想后退,
想举起手术刀。太迟了!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爆发力,腰部猛地一挺,
上半身如同弹簧般弹起!无视了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麻醉带来的眩晕,
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他握着手术刀的右手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同时,
右手紧握的麻醉针,带着复仇的寒光,精准无比地、狠狠扎进了他颈部裸露的皮肤!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呃啊——!
”医生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惨嚎,身体瞬间僵直。
他眼中的冰冷和傲慢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恐惧取代,瞳孔急剧放大。
冰冷的液体被毫不犹豫地推入他的血管。他试图挣扎,但我的左手如同钢浇铁铸,
死死钳制着他持刀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不像一个刚刚被麻醉过的人,
更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凶兽。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眼神迅速涣散,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握住手术刀的手无力地松开。“哐当!
”锋利的手术刀掉落在无菌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李医生?!
”旁边的助手完全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剧变,
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手里的器械盘“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各种金属器械滚落一地。
“闭嘴!”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绷带传出,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压迫感,
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沾着医生血迹的麻醉针尖,瞬间调转方向,
稳稳地指向那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助手。针尖上,一滴混着血丝的麻醉药液缓缓滴落。
“动一下,我保证你比他先躺下。”助手浑身一抖,脸色惨白如纸,像被施了定身咒,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眼珠因极度的恐惧而疯狂转动。死寂。
只有仪器单调的“嘀嘀”声,以及主刀医生倒在地上微弱抽搐时,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还有我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在冰冷的手术室里回荡。
绷带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我的耳朵捕捉到了另一个声音——轻微的、带着慌乱和不可置信的吸气声,
从靠近门口的方向传来。是周明哲!他还没跑!果然,下一秒,
他那故作镇定却难掩惊惶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微……微微?
你……你醒了?别害怕!这是个意外!你听我说……”意外?我心中冷笑,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绷带的束缚。前世那十年生不如死的囚禁,也是意外吗?“周明哲,
”我打断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滚过来。
”脚步声迟疑地响起,带着明显的畏惧,一点点靠近手术台。
我能想象他此刻惊疑不定、如同见鬼般的表情。“把手术刀,”我晃了晃手中带血的麻醉针,
针尖准确地对准他声音来源的方向,“捡起来。递给我。”“你……你要做什么?
”周明哲的声音更慌了。“递给我。”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或者,你想试试这针里还剩多少药?”沉默了几秒。我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终于,
他屈服了,脚步挪到手术刀掉落的位置,弯腰,
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把染着我和医生血迹的冰冷凶器。他慢慢靠近,颤抖的手握着刀柄,
将刀尖朝着自己,递向我被绷带缠绕的左手方向。动作慢得像电影慢放,充满了恐惧和试探。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我绷带的瞬间!我蓄势已久的左手猛地探出!快如鬼魅!不是去接刀,
而是如同铁爪般,狠狠扣住了他递刀的手腕!力量之大,让他瞬间发出痛呼。“啊!
”与此同时,我右手紧握的麻醉针,毫不犹豫地、带着破空之声,
狠狠扎向他暴露在我感知中的小臂!“噗!”针头刺入皮肉!“啊——!
”周明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猛地挣扎起来。
但我左手的力量超乎他的想象,死死钳住他的手腕,如同焊死的铁箍。
他另一只手疯狂地抓挠我的手臂,试图挣脱。推药!
我毫不犹豫地将针筒里剩下的麻醉剂全部推入他的血管!
“呃……呃……”周明哲的挣扎瞬间变得无力,眼神迅速涣散,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怨毒。他死死瞪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和那个医生一样,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很快便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我喘着粗气,绷带下的胸膛剧烈起伏。短暂的爆发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
麻醉药的效力再次如潮水般涌上,眩晕感阵阵袭来。
“你……你……”那个助手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抽搐的周明哲和医生,
又惊恐地看着我手中滴血的针管,吓得魂飞天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裤裆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刺鼻的尿臊味弥漫开来。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那无形的压迫感让他瞬间噤声,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够了。
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杂鱼的时候。我强忍着眩晕和恶心,颤抖的手摸索着,
找到了头部绷带的接头。一层,两层,三层……粗糙的纱布被粗暴地扯开,
带着凝固的血痂和消毒水的味道。当最后一层绷带离开眼前,刺目的无影灯光瞬间涌入。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适应着光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手术室。地上两个抽搐的人形。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消毒水和尿液的混合怪味。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那个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助手身上。“你,”我的声音依旧嘶哑,
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过来。”他惊恐地看着我,像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拼命摇头,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在地板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或者,你想和他们一样?
”我晃了晃手中空了的注射器。助手猛地一颤,巨大的恐惧终于压倒了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