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入殓师十年,没接过这种活。
一个女人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取一颗痣。
死人身上活着的痣,温的,还在尸体上跳。
她说: 拿你的钱,别碰不该碰的运。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下一个死人。
1
我叫老七。
干的是入殓师的活。
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化妆,伺候死人走完最后一程。
我最烦下雨天来活,又湿又冷,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阴气。
那天晚上的雨就挺大,我刚脱下胶皮手套,准备锁门回家。
大门就被人哐地一声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浑身往下淌着水,狼狈是真狼狈,但那股子劲却半点没减。一身黑色的套裙,虽然湿透了,但料子看得出顶好,手里拎着的那个包,我虽不认识,但上头的金属扣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晃眼。
你就是老七?她的声音跟这天气一样,又冷又硬。
我点点头,没说话,等着她开口。
找上门来的,都是生意。
我先生,刚走。车祸。她话说得很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要你给他整理遗容。
我心里咯噔一下。
车祸走的,一般都挺麻烦,不好弄。
价钱,好商量。我搓了搓手。
二十万。
我猛地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十万?
对。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拍在我的工作台上,事成之后,全是你的。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给死人画一辈子妆也挣不来这个数。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 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有。她往前凑了一步,一股混着雨水和高级香水的味道钻进我鼻子。
我先生胸口,有一颗痣。我要你,完完整整地,把它取下来。不能有半点破损。
我愣住了。
干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听见这种要求。
要钱要物的有,偷死人身上金银首饰的也有,可要一颗痣的,闻所未闻。
就为一颗痣?
那不是痣。她一字一顿地说,是我先生一生的气运。我要留个念想。
2
气运?我心里冷笑一声。
人死了,就是块肉,还谈什么狗屁气运。
但我没说出口。
钱给到位了,别说取一颗痣,就是要我把尸体拼成一朵花,我也照办。
没问题。活交给我,您放心。
我收了卡,她没多留,转身就消失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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