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觥筹交错,我是众星捧月的社交女王林薇。当刺杀目标的鲜血溅上我的高定礼服,
濒死的男人在我耳边呢喃:“他们发现你了...”审讯室强光刺眼,
安保主管撕开我的伪装:“监控显示只有你的酒杯没下药。”我低头轻笑,
染血的裙摆突然甩出刀片抵住他喉咙:“重新认识一下,情报局代号‘夜莺’。
”化装舞会枪声炸响时,我正与头号目标跳探戈。
他搂着我闪进密室喘息:“七年前军校第一突然失踪,原来在这当公主?
”水晶灯坠落的轰鸣中,我吻掉他唇边的血:“最后一次任务,结束后...跟我回家?
”1 血色香槟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砸成一片流动的金色银河。
空气里塞满了昂贵香水、雪茄烟丝和陈年香槟的甜腻味道,熏得人脑仁发晕。我,林薇,
被这片浮华妥妥地焊在了正中央。指尖捏着细长的香槟杯,杯壁凝着冰凉的水珠,
轻轻晃一晃,金黄色的酒液便荡出细碎的涟漪。周围围着一圈人,男男女女,眼神热切,
嘴角挂着精心丈量过的弧度。“薇薇,听说你刚拿下了南湾那个项目?真是给我们争气!
”一个穿着亮片裙、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挂在脖子上的女人凑过来,嗓门尖得能划玻璃。
我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过分热络,又足够让人受宠若惊。
“王太太过奖了,”声音像浸了蜜,甜而不腻,“运气好罢了。主要还是各位前辈照拂。
” 眼风轻飘飘扫过全场,像最精准的雷达。
王总和他那位年轻得能当他女儿的新夫人正和地产大亨周明远低声交谈,
神色间有几分刻意压低的紧张。角落阴影里,
两个穿着服务生制服、肌肉线条却绷得西装外套都嫌紧的男人,眼神像探照灯,
警惕地扫视着人群。很好,目标明确,环境扫描完毕。
指尖在冰凉的水晶杯壁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一段外人听来毫无规律的节奏——目标周明远,
初步安全评估:低风险,但需警惕外围异常。音乐陡然拔高,带着点浮夸的激昂。
慈善拍卖开始了。司仪在台上声情并茂地介绍着一件据说有千年历史的玉雕貔貅,
聚光灯追着那抹温润的绿。人群的注意力被暂时吸走。
就在这光影转换、人声稍歇的微妙空档——“砰!”一声脆响,尖锐得刺破耳膜。
不是香槟开瓶。是枪声。我身边那个还在喋喋不休恭维我的某家公子哥,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像个拙劣的面具。
时间被猛地按下了慢放键。尖叫声如同被扼住喉咙般迟滞了半秒才轰然炸开,
潮水般淹没整个大厅。人群像被狠狠捅了一棍子的马蜂窝,彻底炸了锅。
昂贵的礼服、锃亮的皮鞋、精心打理的发型,全都成了逃命的累赘,推搡,冲撞,摔倒,
踩踏……优雅的假面碎了一地。我站在原地没动,身体却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香槟杯不知何时已脱手,
金黄色的酒液混着透明的玻璃碎片溅上我价值不菲的银色鱼尾裙摆,洇开一片狼狈的深色。
目光穿透混乱的人潮,死死钉在几米开外——周明远倒在地上,
胸口绽开一朵刺目到令人晕眩的血花,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
他身边那个穿着廉价侍者服、眼神却凶悍如狼的男人,正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还飘着一缕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青烟。杀手!目标明确,行动利落!
周明远的保镖呢?那两个我留意过的“服务生”此刻正被人潮冲得东倒西歪,
像两艘在惊涛骇浪里挣扎的小破船。混乱中,那持枪的杀手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像是在确认什么。当那目光掠过我时,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零点一秒,随即迅速移开,
没有丝毫留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灵巧得像条泥鳅,一头扎进更混乱惊恐的人群深处,
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不是冲我来的?这个念头刚闪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比思维更快。
我像被无形的线牵引,几乎是扑到了周明远身边。鲜血正从他胸前的弹孔里疯狂涌出,
在地毯上迅速蔓延开,浓重的铁锈味冲得人反胃。他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眼珠艰难地转动着,
对上我的脸。那双濒死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急迫。
他沾满血沫的嘴唇剧烈翕动,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我毫不犹豫地俯下身,
冰冷的发丝垂落,耳朵几乎贴上他沾血的嘴唇。
周遭的尖叫、哭喊、桌椅翻倒的巨响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喉咙深处挤出的、带着血腥味的破碎音节:“他…他们…发现你了…‘夜莺’…”一股寒意,
比刚才溅在裙摆上的冰镇香槟更刺骨,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夜莺!我的代号!他怎么会知道?!就在这心神剧震的刹那——“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从地底深处炸开!整个宴会厅的地面猛地向上剧烈一跳!
巨大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摆,无数棱镜碎片如同冰雹般“哗啦啦”倾泻而下!
靠近宴会厅侧门的地方,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吞噬了几个来不及跑开的人影。
强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滚烫的气浪和碎屑横扫过来!“趴下——!!!”有人嘶声力竭地狂吼。
身体比意识更快反应。我猛地将身体蜷缩,用胳膊护住头脸,整个人顺势扑倒在地。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呛人的烟尘和细小的碎石狠狠拍在后背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全是爆炸的余音和人们绝望的哭嚎。混乱升级为地狱。
身份暴露的震惊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袭击狠狠碾过。这不是简单的刺杀,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目标是谁?是我?还是周明远?或者…两者皆是?烟尘弥漫,
火光跳跃,映照着满地狼藉和痛苦扭曲的脸孔。我的银色裙摆浸透了香槟、鲜血和污水,
肮脏不堪。指尖深深抠进昂贵的地毯纤维里,用力到指节泛白。
冰冷的恐惧和更冰冷的愤怒在胸腔里交织、冲撞。他们发现我了?那就来吧。
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物。2 审讯室的强光浓烟呛得人肺管子生疼,
警报器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像濒死怪物的哀嚎。宴会厅里彻底乱了套,
哭喊、呻吟、咒骂混成一锅煮沸的烂粥。
穿着黑色制服、胸口绣着“磐石安保”徽章的警卫们终于像刚睡醒的狮子,吼叫着冲了进来,
粗暴地分开混乱的人群,试图建立秩序,抢救伤员。他们训练有素,但面对这炼狱般的场景,
动作也难免带上了一丝仓惶。我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柱子后面,
后背被气浪冲击的地方还在一跳一跳地疼。银色鱼尾裙的下摆彻底毁了,
沾满了暗红的血渍、香槟的污痕和爆炸扬起的黑灰。精心盘起的头发散落大半,
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颈侧。指尖沾着周明远尚未完全冷却的血,黏腻,冰冷,
那股铁锈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林小姐!林薇小姐!您怎么样?
”一个穿着磐石安保制服、身材像堵墙似的壮汉分开混乱的人群冲到我面前,声音急切。
他认得我这张脸,这张在社交圈和财经版块都足够有分量的脸。我抬起脸,努力睁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灰尘的水珠,恰到好处地颤抖着。声音虚弱,
和难以置信的哽咽:“我…我没事…天啊…太可怕了…周先生他…” 目光越过壮汉的肩膀,
投向周明远倒下的地方。几个磐石的安保人员已经围在那里,有人在做无效的心肺复苏,
有人对着通讯器急促地呼叫支援。周明远身下那摊血,在摇曳的火光和闪烁的应急灯下,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祥的暗红。壮汉松了口气,伸手想扶我:“没事就好!林小姐,
这里太危险,请跟我去安全室!我们需要对所有宾客进行初步问询!”我没有拒绝,
任由他半搀半扶地把我从柱子后面拉起来。脚步虚浮,身体大半重量倚在他粗壮的胳膊上,
像一只受惊过度、柔弱无依的金丝雀。眼角余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冷静地掠过现场每一个角落:炸点位于侧门附近,威力不小,但并非专业军用级炸药,
自制爆炸装置;杀手消失的方向…通往厨房后勤通道;那几个被爆炸波及的倒霉鬼伤势惨重,
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碎片信息在脑中飞速拼凑。这不是单纯的灭口,更像是一场宣告,
一场混乱的序曲,目的是制造恐慌和混乱,掩盖真正的意图——是警告?
还是为了掩盖杀手的撤退路线?或者,是为了抹除周明远身上可能存在的线索?
磐石安保的安全室设在这家顶级酒店的地下二层,厚重的合金门隔绝了上面的混乱和尖叫,
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单调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冰冷气息。房间很大,
但此刻只有我一个人。一把冰冷的金属椅子摆在房间中央,
正对着天花板上一排功率惊人的射灯。灯光惨白刺眼,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毫不留情地打下来,刺得人眼睛发酸,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无处遁形。这是标准的审讯环境,
用强光剥夺被问询者的时间感和安全感。门无声地滑开。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
面容冷硬得像花岗岩雕刻出来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嘴唇抿成一条薄而锋利的直线。
他胸口的“磐石安保”徽章是金色的,职位显然不低。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制服、面无表情、肌肉虬结的壮汉,像两尊沉默的铁塔。
“林薇小姐,”西装男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任何温度,像金属在摩擦,
“我是磐石安保本次行动的现场负责人,张诚。” 他没有坐下的意思,
居高临下地站在强光之外,阴影笼罩着他冷硬的下半张脸。“对于今晚发生的悲剧,
我们深表遗憾。为了尽快查明真相,保障所有宾客安全,我们需要您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我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双手下意识地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灯光太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张…张主管,您请问。
我…我一定配合。” 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像一只暴露在猎鹰视线下的兔子。“很好。
”张诚的声音没有起伏,“根据我们初步的现场勘查和多位宾客的模糊回忆,
在枪击发生前大约三分钟,您距离周明远先生非常近。能详细描述一下您当时在做什么,
以及您看到了什么吗?”“我…我当时在和几位朋友聊天,”我回忆着,语速放得很慢,
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就是关于南湾项目…周先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和王总他们说话。然后…音乐声很大,
拍卖开始了…接着就是那声枪响…太突然了…” 我抬手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
似乎强忍着啜泣,
“我看到周先生倒下去…胸口…好多血…我吓坏了…” 眼泪适时地盈满眼眶,
在强光下折射出脆弱的光。“您当时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异常的情况?
”张诚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我用力摇头,
发丝凌乱地拂过脸颊:“没有!真的没有!
一切都太突然了…大家都很正常…” 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张诚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漫长。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站在他左侧的那个铁塔般的壮汉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他手中。
张诚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我。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的截图。
角度正好俯拍着我之前所在的区域。画面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时间戳显示在枪响前大约一分钟。我看到画面中的“自己”正优雅地举杯,
和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谈笑。而就在我侧后方,一个穿着侍者服的清瘦身影,
正不动声色地将一小块不起眼的白色药片,轻轻弹入旁边一位贵妇人手中的鸡尾酒杯里。
动作快如闪电,若非高清监控慢放,几乎难以察觉。“这个人,
”张诚冰冷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个清瘦的“侍者”,他的脸在监控下有些模糊,
但那双眼睛异常冷静,“我们怀疑是投毒者之一,目标是干扰安保,制造混乱。我们已确认,
现场有三位宾客在事发前饮用了被下药的酒水,导致反应迟钝,未能及时避险,加重了伤亡。
”我的心猛地一沉。投毒?制造混乱?这手法…更像是为后续的爆炸和可能的更大行动铺路。
这个“侍者”…不是那个枪手!“林小姐,”张诚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破我刻意营造的脆弱表象,“请注意看这里。”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猛地一划,
画面跳转到另一个角度,更清晰地捕捉到了“我”的身影。时间依旧是枪响前的一分钟。
画面中,几乎所有宾客手中都或多或少端着酒杯,或饮,或持。唯独画面中央的我,
那只纤纤玉手中的香槟杯,杯口是干燥的!一滴酒液也没有!
与周围那些或浅酌、或满杯的景象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强光下,
张诚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死死锁住我的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暴露无遗。
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几乎将我完全吞噬,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不容置疑的冷酷:“为什么,林小姐?
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可能被下药的情况下,只有你…从始至终,一口酒都没有沾?
”冰冷的空气瞬间凝固。安全室里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
以及张诚那带着巨大压迫感的呼吸声。惨白的灯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我依旧坐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双手交叠放在沾着血污的裙摆上。面对这致命的质询,
脸上那层惊惶脆弱的面具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殆尽。一滴泪,
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欲落未落。但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不再是名媛林薇那种温婉得体的浅笑,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某种锋利质感的嘲弄。
“张主管,” 我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刻意压低的、带着颤抖的细弱女声,
而是恢复了它本来的清冷音色,不高,却异常清晰稳定,像冰层下的暗流,“观察力不错。
”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交叠在裙摆上的双手骤然分开!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
右手闪电般探入层层叠叠、被血污和灰尘糟蹋得不成样子的银色裙摆内侧!指间寒芒一闪!
“唰——!”一道刺耳的裂帛声!昂贵的丝绸应声而裂!一道冷冽的银光如同毒蛇出洞,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张诚的喉结之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张诚脸上的冷酷和掌控瞬间凝固,瞳孔因极度震惊而骤然收缩!
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喉间一点冰凉刺骨,
皮肤被那锋锐的寒意激起了细密的疙瘩。他身后的两个铁塔壮汉脸色剧变,肌肉贲张,
手猛地摸向腰间!“别动。” 我的声音比抵在他喉咙上的刀片更冷。
身体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姿态甚至称得上优雅,只是那条被撕裂的裙摆下,
露出了一小截包裹在特制黑色紧身材料中的大腿,充满了力量感。握着刀片的手稳如磐石,
没有丝毫颤抖。“或者,你们可以赌一下,是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赌注是你们主管的喉管。”张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脆弱名媛的假象彻底粉碎,
露出的是一双沉静如寒潭、却又燃烧着某种冰冷火焰的眼睛。“你……你到底是谁?
”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我唇角那个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刀片微微用力,在他颈间压出一道细细的血线。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砸在死寂的安全室里:“重新认识一下。情报总局,海外特别行动处,‘夜莺’。
”“张主管,”我盯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声音里淬着冰,“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关于谁想杀周明远,关于那颗炸弹,以及…是谁,泄露了我的身份?
”3 雨夜的回响“夜莺……” 张诚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撼和冰冷的寒意。抵在他喉间的刀片像一块烙铁,
灼烧着他的神经。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像被施了定身咒,手指僵在枪柄上,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额角青筋暴跳。情报总局!海外特别行动处!这些名号如同重锤,
狠狠砸碎了他们作为顶级安保人员的认知壁垒。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娇弱的名媛,
而是一条披着华美伪装的致命毒蛇!“放下武器!退后!” 张诚的声音嘶哑,
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情绪,是对他两个手下说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距离,
对方绝对有能力在他手下开枪前切开他的颈动脉。两个壮汉脸色铁青,对视一眼,
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握着枪柄的手,高举过肩,一步步向厚重的合金门退去。“很好。
”我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
那枚薄如蝉翼、染着一丝殷红的特制刀片如同变魔术般消失在我指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那股冰冷的杀意依旧弥漫在空气中。“现在,张主管,
我需要知道今晚袭击事件的全部信息,特别是周明远遇刺的细节、爆炸物的初步分析,
以及…”我目光锐利如刀,“你们磐石安保,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别告诉我,
你们庞大的安保系统对如此周密的袭击毫无预警。”张诚深吸一口气,
颈间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刚才的生死一线。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之前的傲慢和掌控欲被彻底碾碎,只剩下面对更高层级力量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周先生是本次慈善晚宴的重要赞助人之一,也是我们磐石的重点保护对象。”他开口,
声音恢复了部分沉稳,但语速很快,“袭击发生前,我们确实监测到一些外围异常信号,
但强度很低,指向不明,被初步判断为误报或小型骚扰。现在看来,
是对方使用了非常规的屏蔽技术。”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枪手伪装成侍者,
行动极其专业。武器是改造过的紧凑型手枪,穿透力强,目的明确,一击致命。
爆炸物…初步判断是混合了高能炸药和大量预制破片的IED简易爆炸装置,
引爆点在侧门通风管道检修口,目的…更像是制造大规模混乱和恐慌,干扰我们的应急反应,
为枪手脱身提供掩护。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线索。”“投毒呢?”我追问,
“那个下药的侍者。”“是烟雾弹。”张诚肯定道,“我们追踪了那个监控里的身影,
他最后消失在酒店后厨的垃圾处理通道,那里没有有效监控。被下药的三位宾客症状轻微,
只是短暂眩晕,更像是分散我们注意力的手段。整个袭击…目标明确指向周明远,手段狠辣,
计划周详,组织严密。绝非普通仇杀或商业对手所为。”“组织?”我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
“你认为是某个组织?”张诚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暗影’。”他吐出这个名字时,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刻骨的凝重,“一个在国际上非常活跃的灰色组织,
游走在军火、情报、地下交易之间,手段凶残,背景成谜。
我们磐石…和他们有过几次不愉快的‘接触’。周明远最近在竞标一个跨国能源项目,
触动了某些不该触动的利益链条。我们收到过匿名警告,但没想到…他们敢在国内,
用这种方式动手。”“暗影……” 我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果然是他们!
周明远临死前的警告——“他们发现你了”——指的很可能就是“暗影”!
我的身份“夜莺”暴露了!这个认知让一股冰冷的战栗顺着脊椎蔓延开,
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愤怒和警惕取代。暴露的源头在哪里?情报局内部?还是磐石安保有内鬼?
“周明远现在情况如何?” 我压下翻腾的思绪。“重伤,子弹擦着心脏边缘过去,
失血过多,还在抢救,情况…非常危险。”张诚语气沉重,“我们的人封锁了医院所有通道。
”就在这时,安全室厚重的合金门上的通讯灯急促地闪烁起红光,伴随着刺耳的蜂鸣!
“主管!紧急情况!” 门外传来手下焦急的呼叫,“医院那边!有武装分子强行突袭!
目标是周明远的抢救室!火力很强!我们的人顶不住了!”张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刚说完封锁,就被打脸!我霍然起身!周明远不能死!
他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夜莺”身份如何泄露的关键人物!也是指向“暗影”的重要线索!
“地图!医院结构图!立刻!”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属于“夜莺”的锋芒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张诚此刻再无半点犹豫,
立刻对着通讯器吼道:“把中心医院急诊楼和手术区的三维结构图同步到安全室主屏!快!
”墙壁上的巨大屏幕瞬间亮起,复杂的建筑结构图铺展开来。我几步冲到屏幕前,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条通道、每一个出入口。大脑高速运转,过滤掉无关信息,
构建出立体的攻防模型。对方选择强攻,时间紧迫,目标明确——灭口!
他们不想让周明远开口!“张诚!” 我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关键节点,
“立刻让你的人放弃正面硬抗!收缩防线,死守手术室外这条L形走廊!
利用拐角形成交叉火力!放弃电梯间和东侧楼梯!那是陷阱!” 我的语速又快又急,
带着战场指挥官般的决断,“他们真正的突击点在这里——西侧设备通道!
连接锅炉房的这条维修管道!派人!立刻!带上重火力堵死出口!”张诚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精准的战场判断和战术部署,绝非一个普通情报分析师能具备的!
但他此刻别无选择。“照她说的做!立刻!” 他对着通讯器狂吼。命令下达的瞬间,
屏幕上代表磐石安保人员的绿色光点开始迅速移动,收缩防御,向西侧通道涌去。
“给我武器!还有车!” 我转向张诚,眼神凌厉。张诚没有丝毫废话,一把扯下腰间枪套,
连同里面一把乌黑锃亮、枪身厚重的格洛克17手枪拍在桌上,
又迅速从桌下暗格里抽出两个备用弹匣。“车库B区7号位,黑色越野,钥匙在车上!
需要支援吗?”“不用!管好你的人!守住了!” 我一把抄起手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唤醒了肌肉深处的记忆。动作熟练到极致地检查枪械,上膛,插好弹匣。
转身冲向安全室侧门——那里有一条直通地下车库的应急通道。厚重的合金门在身后关闭,
隔绝了安全室惨白的灯光。应急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散发着幽光。
冰冷的空气带着水泥和机油的味道。我拔足狂奔,高跟鞋早已在刚才混乱中不知所踪,
赤脚踏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撕烂的银色裙摆被粗暴地掖在腰间,
露出下面贴身的黑色作战长裤。此刻的林薇彻底消失,只剩下代号“夜莺”的冰冷躯壳。
冲出应急通道口,冰冷的夜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脸上。外面已是暴雨倾盆,
电闪雷鸣。车库B区,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车静静停在那里,如同蛰伏的猛兽。
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强烈的推背感瞬间将身体压在座椅上。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冲出昏暗的车库,一头扎入城市深夜的滂沱暴雨之中。
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挡风玻璃上瀑布般的水流。
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扭曲、拉长,光怪陆离。
引擎的咆哮和暴雨的轰鸣在密闭车厢里激荡。医院的位置早已刻在脑子里。油门被踩到底,
黑色越野车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撕开雨幕,无视一切交通规则,
朝着那场正在进行的死亡赛跑狂飙突进!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暴雨中模糊扭曲。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瞬间照亮了前方道路。就在这刹那的电光中,
一个画面毫无征兆地、极其清晰地撞入我的脑海——不是宴会厅的血腥,
也不是审讯室的强光,而是七年前…军校的靶场。同样的大雨倾盆,
冰冷的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模糊了视线。泥泞的操场上,
一群穿着同样作训服的学员正在做最后的战术射击考核。
教官的咆哮声穿透雨幕:“最后十发!移动靶!速度三档!打不中八十环的,今晚别想吃饭!
”身边的队友一个个屏息凝神,枪声在雨声中显得沉闷。我的手指稳稳搭在扳机上,
枪托抵肩,呼吸放平。雨水顺着睫毛流下,视野有些模糊,但远处的移动靶心,
在精神的高度集中下,反而异常清晰。“砰!砰!砰!”节奏稳定,弹无虚发。
报靶器的电子音冰冷地报出:“九十七环。”没有欢呼,只有身边投来的一道目光。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灼热。我微微侧过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旁边射击位上的年轻男人也刚放下枪,作训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雨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往下淌,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他嘴角勾起一个张扬的弧度,
眼神亮得惊人,隔着重重雨幕,对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厉害。”闪电的光芒骤然熄灭,
四周重新陷入暴雨的黑暗轰鸣。冰冷的现实瞬间回笼。方向盘被我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那个在军校靶场上,眼神灼热、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
与今晚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力气警告我的周明远,两张脸在脑海中重叠、撕裂,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周明远!他怎么会是周明远?!七年前,
军校指挥系那个光芒万丈、各项成绩稳居榜首的天才学员,
那个在毕业前夕突然神秘“失踪”、档案被最高级别加密的传奇人物…竟然摇身一变,
成了今晚这场血腥漩涡中心的地产大亨?刺耳的刹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黑色印记。中心医院急诊大楼刺目的红色灯牌在暴雨中闪烁,
如同巨兽染血的眼睛。大楼西侧方向,激烈的枪声如同爆豆般穿透雨幕,
火光在窗口明灭不定!战斗已经白热化!没有丝毫犹豫,我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格洛克17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身体压得很低,像一道融入雨夜的黑色魅影,沿着墙角的阴影,
朝着枪声最激烈的方向——西侧设备通道入口,疾速突进!4 面具下的探戈雨水冰冷刺骨,
顺着发梢、脖颈灌进衣领,激得皮肤起了一层栗。急诊大楼西侧,
连接锅炉房的那条狭窄维修通道入口,此刻已化作炼狱。
磐石安保的人依仗着L形走廊拐角的掩体,顽强地构建着交叉火力网。
自动步枪的枪口焰在雨幕和通道的幽暗中疯狂喷吐,子弹打在水泥墙壁和金属管道上,
溅起密集的火星和碎屑,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声和尖锐的跳弹呼啸。通道的另一头,
袭击者的火力更加凶猛,压制得磐石的人几乎抬不起头。对方显然装备精良,战术配合默契,
显然是“暗影”的精锐力量。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进通道尽头的手术室,
让周明远永远闭嘴!我像一道贴着墙根游走的影子,
利用堆积的废弃医疗推车、消防栓箱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袭击者火力点的侧后方。
暴雨和激烈的枪声完美掩盖了我的脚步声。目光锐利如刀,
定了对方火力网的核心——一个依托着大型蒸汽管道作为掩体、正用轻机枪疯狂扫射的壮汉。
屏息。抬臂。格洛克17冰冷的枪口在雨水中稳如磐石。三点一线。食指预压扳机。“砰!
”一声清脆的点射,在通道内自动武器的连发咆哮中显得异常突兀。机枪的嘶吼戛然而止!
那个壮汉的眉心多了一个细小的红点,身体猛地后仰,重重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侧翼!
有狙击手!” 袭击者中有人惊怒地嘶吼,火力瞬间出现了一丝混乱和偏移。就是现在!
我如同鬼魅般从掩体后闪出,身体疾速前冲!手中的格洛克17连续喷吐火舌!“砰!砰!
砰!” 点射精准而致命,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个袭击者要害中弹倒下。动作行云流水,
没有任何多余花哨,只有战场上淬炼出的、最高效的杀戮技艺。瞬间撕开了一道口子!
“压制侧翼!掩护她!” 通道拐角后,传来磐石安保人员惊喜的吼声。
他们的火力骤然增强,配合着我的突进,将剩下的袭击者死死压制在通道中段。
我如同一把淬毒的尖刀,沿着通道边缘疾速突进。子弹在身侧呼啸而过,
打在金属管道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感官却提升到极致,
整个世界只剩下目标、掩体、弹道和下一个需要清除的威胁。几个呼吸间,
我已经冲到了手术室厚重的大门附近。门上有清晰的弹痕,但显然未被攻破。
里面就是命悬一线的周明远!然而,就在我即将靠近手术室大门时——“轰!”通道深处,
靠近锅炉房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
气浪裹挟着灼热的蒸汽和黑色的烟尘喷涌而出!同时,手术室厚重的大门上方,
一个隐蔽的消防喷淋头突然爆裂!冰冷的水柱如同高压水枪般劈头盖脸地喷射下来!
不是意外!是陷阱!声东击西!爆炸和水雾瞬间遮蔽了视线!混乱中,
一道黑影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从手术室大门上方通风管道的格栅中无声无息地滑落!
动作轻盈得如同羽毛落地,手中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微冲闪烁着死亡的幽光,
枪口直指手术室大门!他的目标极其明确——趁乱突入,完成最后的灭口!千钧一发!
我甚至来不及调转枪口!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
左手闪电般探入腰间——那里藏着从裙摆上撕下的最后一枚特制刀片!手腕猛地一甩!
“嗤——!”细微的破空声被爆炸的余音和喷淋的水声掩盖。一道银线划破混乱的水雾!
“呃啊!” 一声短促的闷哼!那个从天而降的杀手身体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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