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房子里总有奇怪的声响。丈夫说是老鼠,让我别在意。可我趁他出差撬开阁楼门锁时,
发现一双眼睛贴着缝隙看我。“抓住你了,”丈夫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它学我说话真的很像,对吧?”1章––––我听见阁楼在响。不是老鼠,更像脚步。
闷闷的。拖着。“是老鼠,小雪。”张涛翻了个身。声音困顿。他把被子拉高盖住头。
黑暗里,那拖沓的脚步声又响了几下。很慢。很重。就在头顶。我浑身发冷。
张涛出差的日子,声音更肆无忌惮。咚咚咚。像在用头撞地板。有时是细碎的刮擦。指甲?
我缩在被子里发抖。心跳震得耳朵疼。白天我鼓起勇气检查。阁楼入口在走廊尽头。
门上挂着老式挂锁。锁眼锈得厉害。张涛说那是房东的杂物间。钥匙早没了。
可我摸过他的外套口袋。硬硬的。有一把黄铜钥匙。很大。他为什么说谎?
阁楼的响动越发频繁。不分昼夜。有一次,我端着水杯站在厨房。
清楚的呜咽声从上面飘下来。像是…在哭?绝望极了。“楼上的老鼠大概在打架。
”张涛洗着碗。语气轻松。他在擦碗布上擦干手。动作不紧不慢。我看着他的手背。
有块新鲜擦伤。红得刺眼。那晚我做了噩梦。我独自站在黑暗中。头顶的木板吱呀裂开缝隙。
一只手垂下来。苍白浮肿。指甲缝里满是黑垢。那手缓慢地摸索着天花板。寻找我。
我尖叫着惊醒。张涛睡得很沉。那拖沓的脚步声隐约传来。这次没停。“我去找房东。
”我掀开被子,“今天必须打开看看!”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攥住。是张涛。“你疯了?
”他声音骤然拔高,刺耳。“深更半夜?”他眼里有种陌生的凶狠。我被吓住。全身僵住。
阁楼又响了一声。咚!张涛猛地扭头看天花板。像被戳中痛处。他的手抖了一下。“听错了。
是隔壁。”他挤出笑,很勉强。“睡吧。”他把我按回枕头,“明天我帮你弄点强力老鼠药。
”他呼吸粗重。额头全是汗。在月光下发亮。他的恐惧太真实。我反而更怕了。
2章––––第二天张涛很晚回来。拎回一个黑色塑料袋。气味很怪。
甜腻混合着强烈的化学酸味。熏得我头晕。“特效的。”他倒出些粉末。灰黑色,
夹杂着暗红色的颗粒。“别闻。有毒。”他撒在阁楼门下。门缝底一点点。那东西沾上地板。
像什么干涸的血痂。“保证……安静了。”张涛笑。嘴角咧得太开。夜里,阁楼死寂。
那粉末味道很浓。从门缝钻进来。我闻着恶心。心里却更空得厉害。那死寂像更大的恐惧。
压得我喘不过气。张涛又走了。这次是外地项目。一周后回来。第一晚。死寂。
化学品的味道淡了一点。第二晚。我几乎要说服自己。结束了。是老鼠。药死了。
3章––––直到第三天深夜。我醒来。喉头发干。去厨房喝水。客厅窗户没关严。
风吹得窗帘晃。我端着水杯回卧室。走廊异常黑。寂静中,那个声音又来了。
咚……滋啦……就在头顶。缓慢。精准。比任何一次都清晰。它在动。而且离门更近了!
像有什么东西在那边挪动。贴着门。我僵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液都冻住了。它还在动。
一点点刮蹭着门板内侧。悉悉索索。它在听吗?还是知道我在外面?脚底板的寒气直蹿头顶。
我几乎是滚爬着逃回卧室。反锁上门。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树叶。牙齿咯咯打架。
阳光苍白无力。像隔着一层污浊的玻璃。粉末还在门缝下。灰黑色,黯红。刺目。
张涛的电话打不通。永远是忙音。或者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那股狠劲冲上来。
压倒了恐惧。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看看!哪怕只看一眼。工具箱在储物间底层。
我翻出锤子和一只生锈的旧螺丝刀。很沉。我手心全是汗。站在那扇被锁死的门前。
霉味混合着古怪药味钻进鼻子。门板老旧开裂。挂锁锈蚀。我举起螺丝刀。
尖端插进挂锁的搭扣缝隙里。金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死寂中爆炸开。我全身绷紧。
心脏快要撞碎肋骨。阁楼里瞬间一片死寂。里面那东西也被惊动了。时间停了一下。随即,
一阵极其快速密集的刮擦声响起!就在门板后面!它没走!它就在那儿!
尖细的声音穿透门板。“小雪?小雪是你吗?”我血液瞬间冻结。是张涛的声音!
“小雪……开门……”张涛在外地!不可能回来!我吓得猛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
“小雪……别怕……”那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和张涛痛苦时一模一样。像条冰冷的蛇,
钻进我耳朵里。我猛地想起张涛擦伤的手背。他的恐惧。那诡异的粉末。喉咙里堵着尖叫。
我强迫自己清醒。假的!是假的!螺丝刀被我狠狠插进搭扣缝里。双手死死攥紧。用力!
再用力!挂锁的连接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我的手在抖。螺丝刀脱力滑开,刮擦在门板上。
声音尖锐得钻心。门里面那东西停顿了一瞬。接着,更加剧烈的刮挠声响起。
像无数指甲疯狂抠挖着门板内侧。木屑簌簌落下。一个急促的气音,带着非人的渴望,
紧贴门缝响起。“小…雪…”带着浓重的痰音和窒息感。完全不像人声。强烈的恶心涌上来。
我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拼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螺丝刀捅回锁扣。死命撬动!
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刺破耳膜。撬另一边!手掌磨破了皮。火烧火燎。
里面抓挠的声音更疯了。指甲断裂般的噼啪声不断响起。门板在我眼前微微震颤起来。
木屑雪花般落下。它要出来了!“啊——!”喉咙里憋着的恐惧炸开成咆哮。我双手握锤,
不管不顾地砸下去!哐!最后一锤落下!连接着锁扣的门框终于碎裂!
挂锁当啷一声砸在脚边!开了!沉重的旧木门被我猛地拽开!
一股混杂着浓烈药味、霉烂、汗馊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腥腐败的恶臭轰然扑出。
带着腐烂的气息。走廊微弱的光线,像怯懦的探头,勉强挤进那浓重的黑暗。
刚好照亮门缝边缘。照亮了那颗紧贴在缝隙上的……东西。一只眼睛。浑浊灰白,
布满狰狞的血丝。眼珠一动不动。瞳孔深处,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兴奋。
那绝不是人的眼睛!它似乎察觉了光的变化。灰白的眼珠极其缓慢地挪动。对上我的瞬间。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胃部。那里在猛烈抽搐。
“吼……”一声模糊的喉音从黑暗深处挤出。像破旧风箱的挣扎。那眼睛死死贴住门缝。
贪婪地向外张望。贪婪地看着我。它在等我!4章––––“小雪?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困倦尾音。是张涛?!
我全身的血液猛然冲向头顶,又瞬间褪去。冰冷刺骨。怎么会?他在外地!“抓住你了。
”那个声音继续。平板的,没有任何惊讶和疑问。就在我身后极近的地方。
气流拂动了我耳后的碎发。不是张涛。不是张涛平时的语气。但……这确实是张涛的声音!
那声音贴着我的后颈皮肤响起。“它学我说话……”冰凉的嘴唇触感似乎擦过我的耳垂。
“……真的很像,对吧?”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亮起了感应灯微弱的光。
在我面前的地板上,清晰地投下两条人影。我僵硬地站着。影子又细又长。还有另一道影子。
紧紧贴着我的影子。它比我更高。更扭曲。阁楼门缝里那只灰白色的眼睛,
猛地缩回了浓稠的黑暗。门内一片死寂。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像一口吞掉猎物的沼泽。死寂无声地弥漫。像冰冷的藤蔓,缠上我的脖子。我无法回头。
完全无法。冷汗浸透后背的衣服。冰凉地粘着皮肤。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朵里轰响。
“说话啊?”身后的声音问。语调带着一丝刻意的好奇。更像模仿人类表演的拙劣演员。
那冰冷的、模拟出的热气拂动耳边的绒毛。“小雪?小雪?”它模仿着张涛唤我的习惯。
尾音上扬,带着虚假的亲昵和催促。它知道我发现了。阁楼的门无声地洞开着。
里面是纯粹的、粘稠的黑暗。绝对的无声。没有任何脚步声。没有刮挠。没有喘息。
仿佛刚才那只眼睛和所有疯狂的声音从未存在过。这彻底的寂静比之前的尖叫更令我胆寒。
像坟墓盖上了最后一块石板。我全身的骨骼都僵住了。钉在原地。喉咙里堵着一块冰。
只有眼球还能转动。目光死死锁住地面上那两条影子。我的影子在发抖。
身后那个更高、更扭曲的影子,却凝固着。它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温度。
没有呼吸的起伏。但我知道它在看。它在透过“张涛”的眼睛,看着我惊惧的背脊。
“老……老鼠……”我挤出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在撕裂我紧绷的神经。
我必须让它相信。我必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是说……老鼠…应该死了。药有效。
”身后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是啊,”那个声音应和着。模仿着如释重负的腔调,
却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有效就好。”它停顿了一秒。空气绷紧。“你在这里做什么?
”它问。依旧是张涛的声音。甚至带着习惯性的、微微不耐的口吻。我眼睛盯着地面。
门框边散落着碎裂的木屑。砸断的挂锁。还有那把致命的锤子。“我听到很大的声音,
” 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微弱但清晰,像是另一个人在替我发声,
“担心……那老鼠动静太大,
把门…弄坏了……才…才这样……”我甚至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木屑。
小动作更像一种自我说服。身后的黑影沉默了片刻。粘稠如沥青。“进来吧,”它说。
语气突然变得柔和。接近一种怪异的甜蜜。像糖浆里泡着腐烂的果肉。“外面冷。
”它的影子向前覆盖了一部分我的影子。一步之遥的黑暗。
那个打开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阁楼门口,就在前面不到一米。那无声的黑暗正在邀请我。
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很轻微。但停不下来。身后的存在没有催促。
只是影子覆盖的面积扩大了。冰冷爬满了我的脊柱。
我盯着地板上那滩灰黑色、混杂暗红颗粒的药粉。张涛倒下的粉末。胃里一阵翻搅。
我抬起脚。极其缓慢。跨过那片污迹。身体像生锈的机器。一步。一步。
走进门内那片纯粹的黑暗。阁楼的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瞬间裹住了我。
比外面低得多的温度,阴冷得刺骨。浓郁的腐败霉味和药味直冲头顶。
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我甚至感觉不到有地板。脚下软乎乎的,踩着什么毯子?
但又冰冷滑腻。砰。身后的门关上了。那关门声并不太响。但沉重无比。
隔绝了外面走廊最后一点微光。彻底黑暗。连影子也没有了。听觉变得异常尖锐。
身后有极其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有什么靠近了。一只冰冷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
触感是干燥僵硬的皮肤。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别怕黑。”那声音紧贴着我脑后响起。
是“张涛”的音色,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安抚。“有我呢。”我强忍着不把手抽回。
皮肤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它知道我知道。它在玩。冰冷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
强行扣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像任何一对普通情侣。只是没有温度,
只有透骨的冰凉和指骨坚硬的触感。它拉着我往里走。脚下的触感越发诡异。
先是柔软滑腻的毯子感。走了几步,踩到的却变得粗粝,像结块的泥土。
然后又变成黏糊糊的一摊……每一步都在下陷。黑暗中,
只有那只冰冷的手是唯一的、恐怖的指引。走了大约十几步?黑暗里空间感彻底混乱。
它停下来。我似乎站在一处相对“坚实”的地面上。冰冷粗糙,像水泥地?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它在摸索什么。嘶啦——一小簇橘黄的火苗突然亮起。
映照着一张过分熟悉的脸。火苗来自一根点燃的旧蜡烛。蜡烛被端在“他”手里。
烛光跳跃着。勾勒出“张涛”的脸部轮廓。鼻子,额头,嘴的线条。硬朗又熟悉。
但光线太弱。无法照亮整张脸。眼睛和下半张脸隐没在跳跃的、摇晃的阴影里。“得省着点。
”它笑着说。声音平稳。嘴角咧开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宽度,
僵硬地停留在烛光边缘的阴影里。这强行的“人性化”表演比直接的恐怖更令人窒息。
它举起蜡烛。慢慢移动。昏黄的光晕在我们四周游走。像是在寻找什么。
更像是在向我……展示。光亮掠过粗糙的墙壁。
爬满深色的霉斑和蜿蜒的、早已干涸的暗褐色流痕。掠过角落堆叠的、形状模糊的杂物。
裹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烛光扫过地面。晃了一下。我脚下踩着的水泥地上,
似乎泼溅着大片浓稠发黑的污迹。一片连着一片。像某种巨大的、肮脏的地毯图案。
光继续移动。扫过前面的区域。烛光边缘碰到了一个东西。停住了。一个很小的金属物。
躺在一小片暗色污迹中央。一支口红管。很普通的廉价货色。红色管身。银色盖子。
管身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纵向裂痕。几乎要断成两截。那裂痕……深得触目惊心。
它似乎被大力捏碎过。烛光稳稳地停在那支断裂的口红上。我认识这支口红。那是我的。
结婚第二年张涛给我买的便宜生日礼物。后来不见了。我以为丢了。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微微皱了下眉,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不就一支口红?丢就丢了。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死死盯着那碎裂的口红管。感觉心脏在冰冷的胸腔里缩成一团。
那只冰冷的、属于“张涛”的手,还紧紧扣着我的右手。它似乎也在看那支口红。
“喜欢的东西……”它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平板单调地模仿着某种回忆的语调。
“要保管好。免得……”它停顿了一下。“……被人弄坏。”冰冷的手指在我指缝间收紧了。
像在确认猎物。我甚至能听到指骨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5章––––蜡烛被举高了一点。光线随之抬升。越过那支口红。照亮了更前方一点的地面。
地上,安静地躺着另一样东西。深蓝色,蒙着厚厚的灰。一个男式钱包。张涛的钱包。
心脏在冰窖里狂跳!我认得那磨损的边角!怎么会在这儿?烛光像是被操控着,
焦点凝聚在那个钱包上。毫不动摇。身后紧贴着我的存在,似乎也凝固了。
它在等待我的反应。观察我的恐惧。冰锥般的寒意从脊椎一路炸开。张涛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东西怎么拿到他的钱包?我微微侧过脸。极小的幅度。视线掠过自己右肩,
用尽全力看向身后的黑暗。蜡烛的光微弱地晕开一点。勉强映出身侧一点轮廓。
那个“人”的侧影。肩膀。肩膀之上……本该是脖子和头颅的暗影……我看到了。
那东西脖子以上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浓稠的、不自然的黑暗。像一个虚无的洞口。
没有头。蜡烛握在一只悬浮在空中的手里!那只手的尽头连接着本该是肩膀的位置,
却什么也没有!嗡——!巨大的耳鸣瞬间淹没一切感知。脚下发软。
我要被那股强烈的恶心和窒息感吞没了。身体本能地绷紧。
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逃离这超越常识的恐怖存在。“别乱动,小雪。
”那平板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能洞穿我的意图。冰冷的手骤然收紧。
巨大的、非人的力量从指骨传来!我的右手瞬间剧痛!骨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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