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稀薄，一座爬满老藤的破落小院若隐若现。
徐小川（徐军）站在斑驳掉漆的木门前，袖袋里三块下品灵石被手心焐得滚烫。
他盯着门缝里露出的半截青石小径，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小紧张，抬手——笃笃笃。
“刘总管，杂役弟子徐小川求见。”
“进。”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从院里飘出来。
徐小川推开门。
小院石桌旁，坐着杂役峰的土皇帝——刘总管。
老头灰袍，炼气五层卡到死，早熄了大道心思，一门心思在这肥缺上捞油水。
他正皱着眉翻一本厚账本，听见动静，眼皮一抬。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在徐小川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皱纹里都藏着算计。
徐小川快步上前，腰弯得恰到好处，声音恭敬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颤：“刘总管，弟子…想求个差事。”
“嗯？”
刘总管放下账本，声音不高，压力不小。
徐小川不再磨叽，小心翼翼掏出那三块还带着体温的下品灵石，轻轻放在冰凉的石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弟子…想去废丹房当看守！”
他语速加快，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听说那儿每月能多领一块灵石！
这一块对您老就是毛毛雨，对弟子可是救命钱！
求总管成全！”
刘总管的目光在灵石上溜了一圈，又落回徐小川脸上，没半点表情。
他微微眯起眼，沉默了好一会儿。
废丹房？
那鬼地方又脏又臭，丹毒弥漫，上个看门的刚嗝屁没几天！
杂役弟子躲都来不及，这小子眼神里却烧着一把火？
有点意思…“哼。”
刘总管终于哼了一声，算是点头，“行吧，你自己找死，我拦不住。
从明儿起，废丹房归你。”
他话音陡然转厉，像刀子刮骨头：“听着小子！
废丹房不是闹着玩的！
里面全是毒！
碰一下都可能要命！
清理的时候给我把招子放亮点！
一丝差错都不准有！
更不准嘴馋偷吃！
上一个坟头草还没长齐呢！
想步后尘，趁早滚蛋！”
成了！
徐小川心头狂喜，脸上却恭顺得像只鹌鹑，腰弯得更深：“谢总管大恩！
弟子记住了！
绝不敢有半点马虎！”
“嗯，滚吧。
明早去报到，别到时候哭爹喊娘想反悔！”
刘总管挥苍蝇似的摆摆手，重新拿起账本。
三块灵石，买了个“死人坑”的坑位，买卖成交！
徐小川退出小院，脚步轻快得能踩出花来。
宝山！
我的宝山！
门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徐小川背着个瘪瘪的包袱（就两件破衣服加床薄被），揣着颗滚烫的心，走向废丹房。
脑子里飞快盘算：怎么高效捡“垃圾”？
怎么避开眼线？
怎么装得像真为那一块灵石拼了命？
废丹房缩在个鸟不拉屎的角落，老远就看见一座灰扑扑的石头房子。
还没走近——呕！
一股子混合了焦糊、酸馊、腐烂药渣的怪味，像一记老拳狠狠砸在鼻子上！
熏得徐小川眼泪差点飙出来，赶紧屏住呼吸。
紧闭的石门前，顶着个面瘫脸的中年修士，穿着执事服。
炼气三层，姓王，刘总管交代的交接人。
徐小川赶紧小跑过去，放下包袱，弯腰：“王执事，弟子徐小川，奉总管命来接管废丹房。”
王执事那对三角眼在徐小川身上刮了两遍，嘴角一扯，露出个毫不掩饰的讥笑：“呵！
看守废丹房？
稀罕！”
他抱着胳膊，眼神像看二傻子：“老子在外门干了十几年执事，头一回见有蠢货主动往这‘化粪池’里跳的！
怎么，活腻歪了？”
徐小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刻堆满苦逼和无奈：“执事大人明鉴啊…杂役弟子赚点灵石太难了…听说这儿能多一块…弟子…弟子也是穷疯了没辙啊…”他搓着手，一副“穷鬼见钱眼开”的窝囊样。
王执事嫌弃地皱了皱眉，似乎对这“财迷心窍”的解释嗤之以鼻，也懒得废话。
随手一抛——哗啦！
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和一本薄册子砸过来。
“拿着！
钥匙和《废丹图谱》！
瞪大眼看清楚，别把耗子药当糖豆嗑了！”
他朝石屋旁边一座歪歪斜斜、比废丹房好不了多少的破木屋努努嘴“喏，你的狗窝。
离食堂八丈远，自己生火做饭。
宗门每月会施舍你点米钱菜钱。”
“谢执事大人！
弟子明白！”
徐小川点头哈腰。
“行了，自己玩去吧！”
王执事一秒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仿佛多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能折寿。
等那嫌弃的背影消失，徐小川没急着开废丹房那扇看着就死沉的大门。
他扛起包袱，先冲向那破木屋。
狗窝也得先收拾，安身才能立命。
一通尘土飞扬的折腾，勉强能塞个人了。
徐小川喘口气，抓起钥匙和图谱，重回废丹房门前。
黄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
他用力推开沉重的石门——轰！
一股更浓烈、更复杂、更上头的“毒气炸弹”扑面而来！
徐小川差点被顶个跟头，屏着呼吸侧身闪进去，反手“哐当”关上大门，插死门栓！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几个小气窗透进点可怜的光。
等眼睛适应了，徐小川看清眼前景象，饶是早有准备，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吸进去的只有毒气）：好家伙！
整个石头房子像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
地上密密麻麻堆满了破木箱、烂陶罐、锈铁桶！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废丹丸！
堆得跟小山似的！
那味儿，辣眼睛！
熏脑子！
感觉吸一口都能少活十年！
徐小川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翻开那本《废丹图谱》。
册子上画着各种废丹的丑样子，写着怎么失败的和有啥毒。
这满屋子的“垃圾”，就是炼丹师们无数次搞砸的“遗产”，混乱、剧毒，也…充满了可能性！
他快速翻图谱，对照眼前的“金山”。
发现废丹虽多，种类倒不算杂。
绝大部分是炼气期最基础、用得最多的几种丹药的失败品：淬体丹（废）：炼肌肉筋骨用的，废了。
凝气丹（废）：辅助修炼，凝聚灵气的，废了。
气血丹（废）：疗伤补气的，废了。
避毒丹（废）：短时间抗毒的，也废了。
至于炼气中后期用的聚气丹、回春丹、固元丹、培元丹、清毒丹的废丹，那就少得可怜了。
在别人眼里，这是要命的毒窝。
在徐小川眼里，这他妈是闪闪发光的金山！
移动的ATM机！
他心脏咚咚狂跳，兴奋得手心冒汗。
有这取之不尽的“原料”，加上八宝如意炉这逆天外挂，纯净的上品丹药要多少有多少！
五行杂灵根算个屁！
老子要用钱（丹）砸出一条通天路！
他蹑手蹑脚挪到门边，耳朵贴门上听了半天，外面死寂。
安全！
回到废丹山旁，徐小川眼神放光，意念沉入丹田：“如意，干活了！”
意念如臂使指！
精准地从淬体、凝气、气血、避毒西座废丹小山上，各“吸”起五十枚符合图谱描述的废丹。
心念再动！
这总共两百枚“毒药丸子”，瞬间被收进丹田里那个悬着的八宝如意炉肚子里！
同时，存放在炉子“小金库”里的两百块下品灵石，也一股脑投了进去！
嗡…炉子似乎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炉壁内一道温润青光悄然流转。
仅仅十几个呼吸——搞定！
炉内空间，两百枚歪瓜裂枣的废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整整西百枚圆润饱满、丹纹隐现、药香扑鼻的上品灵丹！
淬体、凝气、气血、避毒，各一百枚！
“嘶——”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徐军激动得浑身汗毛倒竖，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把冲到喉咙眼的狂笑硬憋了回去，只在心里疯狂咆哮：“发了！
真他妈发了！
这哪是废丹房？
这分明是老子的私人印钞厂！
八宝如意炉——YYDS！”
此地不宜久留！
徐小川迅速平复激荡的心情，麻溜儿退出石屋，仔细锁好大门。
回到自己那间破木屋，插死门闩，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后背全是汗，一半是激动的，一半是憋笑憋的。
他盘腿坐在咯吱响的破木板床上，深吸几口气，压下沸腾的血。
意念微动。
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暗金、隐隐有气血之力流转的上品淬体丹，出现在掌心。
丹香纯净，蕴含的力量磅礴而厚重。
“变强之路，就从打熬这身筋骨开始！”
徐小川眼神锐利如刀，毫不犹豫，一口将淬体丹吞了下去！
轰！
一股灼热厚重如岩浆的暖流，瞬间在体内炸开，疯狂涌向西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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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气丹（废）：辅助修炼，凝聚灵气的，废了。
气血丹（废）：疗伤补气的，废了。
避毒丹（废）：短时间抗毒的，也废了。
至于炼气中后期用的聚气丹、回春丹、固元丹、培元丹、清毒丹的废丹，那就少得可怜了。
在别人眼里，这是要命的毒窝。
在徐小川眼里，这他妈是闪闪发光的金山！
移动的ATM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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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取之不尽的“原料”，加上八宝如意炉这逆天外挂，纯净的上品丹药要多少有多少！
五行杂灵根算个屁！
老子要用钱（丹）砸出一条通天路！
他蹑手蹑脚挪到门边，耳朵贴门上听了半天，外面死寂。
安全！
回到废丹山旁，徐小川眼神放光，意念沉入丹田：“如意，干活了！”
意念如臂使指！
精准地从淬体、凝气、气血、避毒西座废丹小山上，各“吸”起五十枚符合图谱描述的废丹。
心念再动！
这总共两百枚“毒药丸子”，瞬间被收进丹田里那个悬着的八宝如意炉肚子里！
同时，存放在炉子“小金库”里的两百块下品灵石，也一股脑投了进去！
嗡…炉子似乎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炉壁内一道温润青光悄然流转。
仅仅十几个呼吸——搞定！
炉内空间，两百枚歪瓜裂枣的废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整整西百枚圆润饱满、丹纹隐现、药香扑鼻的上品灵丹！
淬体、凝气、气血、避毒，各一百枚！
“嘶——”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徐军激动得浑身汗毛倒竖，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把冲到喉咙眼的狂笑硬憋了回去，只在心里疯狂咆哮：“发了！
真他妈发了！
这哪是废丹房？
这分明是老子的私人印钞厂！
八宝如意炉——YYDS！”
此地不宜久留！
徐小川迅速平复激荡的心情，麻溜儿退出石屋，仔细锁好大门。
回到自己那间破木屋，插死门闩，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后背全是汗，一半是激动的，一半是憋笑憋的。
他盘腿坐在咯吱响的破木板床上，深吸几口气，压下沸腾的血。
意念微动。
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暗金、隐隐有气血之力流转的上品淬体丹，出现在掌心。
丹香纯净，蕴含的力量磅礴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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