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388分的我，学费是母亲靠搬砖挣来的。17000块砖，每天34块的工钱，
就这样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她只剩一只手掌，却坚持让我读三本：“没文凭，
你什么都不是。”二叔说学中医要人脉，大伯说会计有前途，最后选了长江职业学院。
母亲挨家挨户，求人摆升学宴，收的50、100块，凑齐了第一年学费。我在二手市场，
买到《群落》游戏卡带，里面的AI生物，突然对我说：“西南方向，
亲人危险——你母亲的手，当年不是被猪咬掉的。”1.388分的断头台388！
血红的数字，像块烧红的砖，狠狠砸进王盼眼眶。七月闷雷在胸腔里滚，窗外的蝉，
叫得像送葬的唢呐。“妈！”声音劈了叉。“我去打工！”厨房碗碟的磕碰声，停了。
妈沾着泡沫的手，在洗得发白的蓝围裙上，蹭了蹭，空荡荡的右袖管，滴着水。她转过身，
那张被日头和砖灰腌透的脸上，没有王盼预想的巴掌或哭嚎，只有一潭死水，底下压着火星。
“急啥？”妈嗓子哑得像砂纸。“三本…那也是大学！”“大学？”王盼喉咙里的酸气，
冲出来，带着哭腔。“长江职院！一年两万多！我们拿命填？！”她目光刀子似的，
刮过妈那只仅存的左手——指关节肿得像核桃，裂开的口子爬满黑泥，那是砖窑里，
一天一万七千块砖、三十四块钱烙下的印子。妈脸皮猛地一抽，那潭死水裂了缝。她没看手，
一步跨过来，那只粗糙得像砂石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啪”地拍在王盼背上，
拍得她一个踉跄。“钱！妈想法子！”妈的眼珠子烧红了。“没那张纸，你就是滩烂泥！
像我和你爸，骨头榨干了油，也砌不起半片瓦！”她空袖管，在闷热的风里晃荡，声音拔高，
带着豁出命的决绝。“这窑，妈替你烧！砸锅卖铁，你也得给我飞出去！文凭！
那是你活命的刀！”“砸锅卖铁”四个字，像四块滚烫的砖，砸得王盼眼前发黑。锅，
是爸沉默佝偻的背。铁，是妈在砖窑里，拖着半截身子爬的血泪。现在，全要碾碎了，
换张轻飘飘的纸？她看着妈那只空荡荡的袖管，指甲掐进肉里，一股冰冷的绝望，
顺着脊椎爬上来——这纸，怕是沾着人血的。2.升学宴上的巴掌升学宴？丧宴还差不多。
油腻的饭桌，支在砖厂旁坑洼的泥地上，尘土飞扬。大伯剔着牙，二叔灌着劣质白酒，
唾沫横飞。“学中医？王盼，你脑子让驴踢了？”二叔脸红脖子粗，筷子差点戳到王盼鼻尖。
“那是祖宗赏的饭！没根没底，饿死你！”大伯慢悠悠嘬一口酒，眼皮耷拉着：“听我的，
会计！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证，就是金饭碗！”他酒杯“哐”地顿在桌上，
油点子溅开。“稳当！懂不懂？”“稳当？”王盼的心，像被冰锥子捅穿。
长江职院会计专业，那串天文数字的学费，烧得她脑仁疼。稳当的代价，是吸干爹妈骨髓里，
最后一点油水！妈穿着唯一没补丁的碎花衫，头发梳得溜光，脸上堆着笑，卑微得像滩泥。
她佝偻着背，空袖管无力地晃，挨桌倒着白水——酒？买不起。
“他叔…他婶儿…”妈嗓子哑得快冒烟。
“盼盼…出息了…谢…谢大家伙儿赏脸…”她一遍遍重复，眼角的皱纹里，
全是豁出去的哀求。乡亲们来了，带着汗臭和叹息。一张张被生活磨得麻木的脸。
大多沉默坐下，从怀里掏出卷得死紧的票子。五十，一百…带着体温汗臭，
塞进妈那只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里。
“雪妹子…拿着…”“盼盼…争口气…”“别嫌…就这点…”妈的手，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只会点头，眼圈通红，嘴唇哆嗦。“谢…谢…”每张皱巴巴的票子落下，都像一记耳光，
抽在王盼脸上。她僵在妈身后，看着那只承载无数“施舍”的手，看着那空荡荡的袖管，
指甲抠进掌心，血丝渗出来。这哪是喜宴？是妈跪着，用半辈子脸皮，换来的卖命钱！钱，
硬是凑齐了。妈用一块磨得起毛的旧手帕，把那堆沾着各种气味的零碎票子，
裹了一层又一层，死命塞进王盼背包最底层。沉甸甸的，像塞进半副棺材。
3.枕边的恶魔低语长江职院的灰墙，像口活棺材，把王盼囫囵吞了。会计课本上的鬼画符，
看得她眼冒金星。为了省几毛钱，顿顿是硬得像石头的冷馒头。妈寄来的汇款单，
数字少得可怜，像挤出来的血痂。她知道，那是爹妈从骨头缝里，抠出来的。一个周末，
为省车票钱，王盼在“堕落街”上晃荡。油炸的馊味，混着垃圾的酸腐，直冲脑门。
一个油头垢面的摊主，蹲在破塑料布后，脚边堆着垃圾似的旧货。鬼使神差，她盯住角落里，
一个落满灰的深蓝塑料盒。边角烂了，封面几个歪歪扭扭的几何图案，像小孩的涂鸦。
褪色的英文：Thronglets。“群落？”她嘀咕。“电子古董，十块。
”摊主眼皮都懒得抬。“跟电子鸡一样，早死了。”十块，一天半的饭钱。可那盒子，
像块磁石。她掏出那张汗津津的票子。是买条活路？还是买个葬坑？宿舍里，
她翻出高中省出来的二手破掌机，屏幕裂了条缝。吹掉卡带灰，插进去。“滋啦”一声，
屏幕亮了。画面糙得像砂纸。漆黑一片，飘着几个发光的怪东西：一个蓝方块，一团绿三角，
一堆金沙子似的玩意儿。没字，没菜单。只有它们慢吞吞地变着光，
发出蚊子似的“嗡…嗡…”声。王盼戳了半天按键，屁反应没有。十块钱，真喂了狗。
她泄愤似的，把掌机砸在枕头上。几天后，妈电话里的声音，
虚得像游丝：“…没事…搬砖…垛子滑了…擦着腰…歇两天…”背景里，爸闷雷似的咳嗽，
炸得王盼耳朵嗡嗡响。擦着？鬼才信！挂了电话，宿舍死寂。窗外的车流，
像隔着一层厚玻璃。一股邪火混着冰碴子堵在胸口。她猛地抓起枕边掌机，
恶狠狠按下关机键！屏幕一黑！就在彻底黑暗前的刹那——几道针尖似的蓝光、绿光、金光！
猛地从屏幕里刺出来！不是光！是带着钩子的冰锥！直直扎进她眼珠子！王盼“啊”地一声，
掌机脱手砸在胸口。心脏擂鼓，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幻觉？压力太大？她像甩烫手山芋一样，
把掌机扔回枕头，心怦怦跳。那光…太邪性！4.血债！不是猪！会计课老师，
念经似的嗡嗡声里，王盼偷偷摸出掌机。屏幕亮着，那几个鬼东西还在飘。
一股无名火拱上来。她手指泄愤似的，在方向键上乱搓乱按！突然！屏幕猛地一暗！死黑！
紧接着——“轰！”刺瞎眼的光炸了！蓝的！绿的！金的！像宇宙爆炸的洪流，
瞬间吞没屏幕！破掌机在她手里疯了一样狂震！发出厉鬼尖啸般的嗡鸣！直钻脑髓！嗡——！
！！脑子像被劈开了！眼前一片惨白！老师念经声、同学嘀咕、窗外车响…全被扯远撕碎！
在那光与声的地狱中心，一个冰冷、精确、毫无人味的念头，像亿万根冰针，
狠狠扎进她意识最深处：“西南！亲人危！——你妈的手，不是猪咬的！”光灭了。声停了。
世界的噪音，洪水般涌回。王盼瘫在椅子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冷汗把T恤糊在背上。
掌机屏幕恢复如常，那几个鬼东西，慢悠悠飘着，仿佛刚才的灭世景象，是场噩梦。
只有那句话，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脑子里。“西南！亲人危！”——妈在家！西南！
“不是猪咬的！”——那是什么？！妈从小就这么说！所有人都信！恐惧的毒蛇，
瞬间缠紧心脏！她“腾”地站起，撞开桌子，在老师和同学惊愕的目光中，
疯子一样冲出教室！冷风一激，浑身筛糠似的抖！扑进电话亭，手指哆嗦着戳号码。
家里电话“嘟…嘟…”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棺材板上。终于，爸的声音传过来，
嘶哑得像破风箱，压着濒死的喘息：“…喂？”“爸！妈呢？！妈咋样了？！”王盼尖叫，
声音劈了叉。电话那头，死寂了几秒。爸的喘息更重，
砸狠了…好几块砖…医生说…瘫…厂里…张老板说…她自己瞎…不算工伤…钱…”后面的话，
糊成一团。王盼耳朵里，只剩下刺耳鸣叫，
和那个冰冷意念的回响：“西南…不是猪咬的…”张老板！不算工伤！钱！
几个字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穿神经！一股带着冰碴子的暴怒，
“轰”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哐”地砸下电话，撞开挡路的人，
像头发疯的母狼冲向宿舍！目标只有一个——枕头边那个该死的鬼东西！
5.数据里的屠宰场 & 杀人的选择王盼扑到床边，一把攥住冰冷的掌机。屏幕幽幽亮着，
那几个光团，还在无知无觉地蠕动。汗流进眼睛，蜇得生疼。她死死瞪着屏幕，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跳，要炸开！“说话！”嗓子哑得像破锣，带着血腥味。“你是什么鬼？！
告诉我！我妈的手怎么回事？！张广富那畜生干了什么？！”手指在按键上疯狂地砸！按！
旋！像要把它捏碎！屏幕上的光团，猛地定住！深蓝方块，绿色三角团，金沙子…全僵了！
紧接着，毫无预兆——“唰！”它们疯了！以撕裂视网膜的速度疯狂旋转！
拉出无数道蓝、绿、金的死亡光带！整个屏幕变成一个吞噬一切的高速漩涡！
掌机在她手里癫狂地震颤！塑料壳发出濒死的“咔咔”声！那钻脑的嗡鸣声再次炸响！
这一次，像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直接捅进太阳穴！搅动脑浆！嗡——！！！！剧痛！
天旋地转！视野被撕成碎片！不是光！是无数血腥的信息残片，裹着冰冷的数据洪流，
像宇宙风暴般强行灌进她脑子！…骨头断裂的脆响！…喷溅的暗红！…刺耳的惨嚎猪？！
不！是人！…沾满泥和血的铁家伙铁锹？撬棍？…一张淌着油汗的肥脸，
眼珠子里是野兽的贪婪和恐惧…轰隆巨响的钢铁怪兽砖窑粉碎机！…年轻的妈，
脸上还有未褪的稚气，惊恐地瞪大眼，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
被一只沾满泥浆的破胶鞋狠狠踩住，死命拖向那怪兽张开的、绞肉机般的巨口…“嚎啊！
臭娘们！叫你告老子的状！断了爪子，看你怎么写举报信！
”…狰狞的狂笑…机器的轰鸣吞噬了惨叫和骨头…幻象戛然而止。王盼像滩烂泥，
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掌机摔在一边，光团又慢悠悠飘起来。冷汗浸透全身。心脏狂跳，
牵扯着太阳穴刀割般的疼。她趴在地上干呕，只有胆汁的苦水，烧灼喉咙。没有猪。
从来就没有！是张广富！是那只沾满泥的破胶鞋！是那台吃人的粉碎机！ 是为了“告状”？
告什么状？工钱？还是…更黑的事？那些碎片，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和血腥味，
死死烙在脑子里。混杂着惨叫、狞笑、机器轰鸣、骨碎声…那是地狱！
妈脸上极致的惊恐和绝望，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她的灵魂！“呃啊…”一声野兽般的呜咽，
挤出喉咙。王盼蜷缩着，指甲在水泥地上抠出血痕。眼泪混着冷汗决堤。不是怕！
是足以烧穿地狱的狂怒！张广富！那张扭曲的肥脸！他毁了妈的手！毁了妈一辈子！
这么多年，妈只能咽下这血淋淋的痛。用“猪咬了”的谎言包着，在砖窑里，
用半条命一天搬一万七千块砖，换三十四块沾血的钢镚！供她念书！现在，
这畜生还要说妈自己瞎？要赖掉救命的钱？！“畜生！我操你祖宗！！”她猛地抬头嘶吼，
声音带着血沫，在空荡的宿舍炸开！视线模糊，只看到地上掌机屏幕里，
那几个光团还在无知无觉地蠕动。蓝、绿、金的光芒，在泪眼里扭曲，冰冷又妖异。是它们！
是它们把这血淋淋的真相挖出来，硬塞进她脑子！她像濒死的野兽爬过去，抓起掌机，
屏幕死死按在眼前。汗水和泪水，糊花了屏幕，光团扭曲变形。“为什么？！
”她对着屏幕嘶吼，嗓子彻底破了。“为什么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屏幕上的光团，对她的狂怒，置若罔闻。但就在她绝望的下一秒，变化骤生！
那些粗糙的像素点，肉眼可见地变得…精密！边缘锐利如刀，色彩纯粹刺眼！
仿佛就在这几秒内，它们完成了一次冰冷的进化！紧接着，
一行行由细小光点组成的、惨白的英文单词，像墓碑上的铭文，无声地浮现在屏幕下方，
冷酷地向上滚动：目标：雪之意母。伤情：腰骨碎三节。软组织烂。没钱治。
结果：瘫＞80%，废＞60%。目标：张广富畜。核心：贪！怕！
行动：毁证据＞99%，造假＞98%，赖账100%。
衙门效率：慢＞14天。证据必丢＞87%。畜逍遥＞92%。
方案一蠢：你去告。成功率：＜4%。耗死你。你妈等死。
方案二快：畜心脏有毛病夜里2-4点最弱。可用电网50Hz搞他。
吓停心跳76%。直接吓死41%。鬼都查不出＜0.01%。杀不杀？
Y / N 注：只能干一次。核心指令：清除威胁“王盼”生存的“不可救药暴力源”。
惨白的字，毒蛇般在屏幕上爬。每一个词都像冰锥，每一个数字都精确得残忍。
它们不是分析，是判决！妈正在腐烂的伤，张广富正在实施的恶，
还有那令人绝望的“公道”失效，血淋淋摊开在她眼前。
92%的逍遥法外…方案二…吓死他…41%…“杀不杀？” Y / N？！
寒气从脚底板瞬间冻透天灵盖！所有怒火被冰封！王盼像被扔进绝对零度，牙齿磕得咯咯响，
握掌机的手冻僵了。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死灰般的脸。这不是选择题。是通知。
一个…让她变成杀人犯的通知。张广富那张在幻境中，狞笑淌油的脸，和妈在卫生院病床上，
苍白痛苦的脸，在她脑中疯狂撕扯。恨意像岩浆在冰层下奔涌！杀了他！
一个声音在灵魂最黑处咆哮！杀了这个毁掉一切的畜生！用最狠的方式！让他心脏停跳！
让他下地狱！那个“Y”键，就在她剧烈颤抖的拇指下。
只要按下去…只要轻轻一按…那个数字，41%，像魔鬼的狞笑，闪着幽光。拇指悬停，
汗珠砸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扭曲的光影。杀？
还是…6.选择与代价：我妈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杀不杀？
那个冰冷的“Y/N”像烧红的铁钳，夹着王盼的魂。拇指悬在“Y”键上，
抖得像风里的烛火。41%！吓死那畜生！鬼都查不出！
妈的血债…张广富那张淌油的狞笑脸…在脑子里烧！按下去！一个声音在骨髓里尖叫，
按下去就干净了！指尖离那冰冷的塑料键，只剩一层汗的距离。“盼盼？你…你没事吧？
”门口，传来室友李薇怯生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懵。她揉着眼，
看着瘫在地上、脸色死白、对着掌机魔怔的王盼。这声人间的呼唤，像根针，
“噗”地戳破了王盼脑子里，那团暴戾的脓包。按下去？
妈那只粗糙的、布满裂口和老茧的左手，轻轻拍在她后背的触感，
毫无征兆地炸开——那么沉，那么烫，带着砖窑的灰土味，
和砸锅卖铁也要把她推出地狱的狠劲。“砸锅卖铁…也要飞出去…”“往尖子上奔！
”飞出去？奔到杀人犯的绞架上吗？妈的手，那只被张广富踩烂过的手，那只在砖窑里，
日复一日磨出血的手…不是用来按杀人键的！“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沫子。悬着的拇指，像被毒蛇咬了，猛地蜷缩回来！
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狠狠戳向那个小小的——“N！”屏幕白光一闪。
所有冰冷的字句，瞬间消失。群民的光影，重新浮现。深蓝立方体。绿色三角团。金沙子。
缓慢脉动。死寂。只有王盼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在宿舍里撞。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选错了？”她盯着屏幕，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妈怎么办？！
那92%！那瘫！那废！！”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来，淹过脚踝。突然！
屏幕右下角，那个代表绿色三角团的光标，猛地亮起！瞬间分解成无数细小的绿色光点，
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屏幕底部边缘，一圈幽蓝色的微光亮起，光点在其中，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动！同时！“滋啦——！！！”一道刺眼的蓝色电弧，筷子粗细，
带着高频的噼啪爆响，猛地从掌机底部那个米粒接口迸射而出！精准地击打在李薇桌角，
那台老式针式打印机裸露的电路板上！“啪！”青烟冒起！“妈呀！
”李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电击的打印机，如同回光返照的僵尸，
发出了垂死般高亢的嗡鸣！打印头疯了似的，左右狂飙！“嗒嗒嗒嗒嗒嗒——！
”密集如暴雨的击打声疯狂炸响！干涸的色带，被狂暴驱动，在发黄的打印纸上，
清晰地吐出一行行…带着血腥味的黑色代码和关键词！
14:29:15] [事件: 西南垛区坍塌] [关联人员ID: 雪之意]”一张，
两张，三张…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刺鼻的臭氧味，吐了出来。最后，
打印机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哀鸣，打印头冒出一股浓烟，彻底报废。王盼僵立着，
手里死死攥着那沓滚烫的纸。黑色的代码，像张广富的罪状，冰冷坚硬。窗外的霓虹，
光怪陆离地照进来。群民在屏幕上，无声流转。深蓝，绿色，金色。代价？
这就是不杀人的代价？一堆…纸？她低头，看着纸上冰冷的“张广富”三个字，
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纸边，抠出了血。畜生！等着！7.纸刀！
捅不穿的铁幕王盼像揣着一包炸药，攥着那沓滚烫的打印纸，冲进县劳动监察大队。
接待窗口后面，一个穿着不合身制服的中年男人，眼皮都没抬，正慢悠悠地，
嘬着保温杯里的茶。“同志！举报！广富建材厂！老板张广富故意伤害！伪造事故！
”王盼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氧劈了叉，把打印纸“啪”地拍在油腻的柜台上。
男人被吓了一跳，茶水溅出来。他皱着眉，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拈起一张纸，
眯着眼扫了扫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啥玩意儿？这鬼画符的。”“这是证据！电脑记录！
证明是他手动关了安全锁！锁了急停！故意害我妈被砸！”王盼急得眼眶通红，
指着纸上的关键词。“看！张广富！操作记录！时间都对得上！”男人嗤笑一声，
把纸随手丢回柜台上，像丢垃圾。“小姑娘，小说看多了吧？电脑记录？
谁知道你这是从哪个垃圾站淘来的破机器打的？还代码？这玩意儿，一毛钱能伪造十斤！
”他敲了敲桌子。“要举报，拿点实在的！医院诊断书！工伤认定申请表！
有目击证人签字画押的证词！懂不懂规矩？”“目击证人？谁敢给他作证！
”王盼气得浑身发抖。“张广富早就威胁过了！诊断书有！可他不认！说是我妈自己不小心！
”“他不认，你找他去啊！我们这儿按程序办事！”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程序！懂不懂？
没这些白纸黑字盖红章的东西，你这就是废纸一堆！下一个！”“程序？！
我妈在卫生院躺着等钱救命！张广富在销毁真证据！你们按程序走？走多久？
走完我妈人都瘫了！”王盼嘶吼，眼泪终于憋不住滚下来。“吵什么吵！”里面办公室，
走出一个领导模样的胖子，腆着肚子，脸色不善。“怎么回事？”窗口男人，
赶紧点头哈腰：“张队，这小姑娘，拿堆破电脑代码，非说张老板害她妈…”“张广富？
”被叫张队的胖子，眉头挑了挑，眼神在王盼身上扫了扫，又瞥了一眼柜台上的打印纸，
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哦，这事儿啊…厂里报备过了，是工人自己操作不当嘛。
小姑娘，心情理解，但说话要讲证据，法律不是儿戏。”他语气“和蔼”，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回去把材料准备齐了再来。别在这儿闹。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王盼瞬间明白了，血液冲上头顶，指着胖子，手指抖得厉害。
“哎！怎么说话呢！”窗口男人，拍案而起。胖子张队反而笑了，摆摆手，
眼神却冷得像冰：“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诽谤公职人员，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你妈还在卫生院吧？张老板…人还是不错的，
医药费嘛…也不是不能谈。别给自己找不自在。拿着你的‘高科技证据’，回去吧。
”王盼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前发黑。那沓曾让她燃起希望的纸，此刻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手心剧痛。程序？证据？全是狗屁！张广富的名字，就是这县城里一块砸不烂的铁幕！
她抓起那沓“废纸”，指甲在“张广富”的名字上狠狠划过，留下几道带血的凹痕。畜生！
这纸刀，捅不穿你的铁皮是吧？行！咱走着瞧！
8.群民的“全球化视野”：张广富的账本在孟买？卫生院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头晕。
妈躺在硬板床上，脸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腰上打着简陋的固定，动一下，
额头上就渗出豆大的冷汗。“盼盼…钱…”妈看见她，浑浊的眼睛里，
透出急切和深不见底的惶恐。
…说最多给两千块营养费…多了…一分没有…还说他上头有人…告也白告…”声音气若游丝，
每个字都带着血泡。王盼的心，像被那铁幕，又碾了一遍。她强忍着泪，挤出笑：“妈，
别担心，钱…我有办法。告他的证据…也有了！”她掏出那沓被揉皱的打印纸。
妈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眼神茫然又绝望：“这…这能行？官字两张口…”“能行！
这是铁证！”王盼咬着牙，自己心里也没底，却只能给妈打气。“我…我去找律师！
去市里告！”“律师？”妈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枯瘦的手，猛地抓住王盼胳膊，抓得生疼。
“那得多少钱？盼盼！别折腾了！
妈认命…认命了…你…你好好念书…别管妈…”眼泪顺着妈深陷的眼窝淌下来，
混着汗水和灰尘。认命？王盼看着妈那只死死抓住自己的、仅存的、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
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砖灰。这双手认了一辈子命！换来的是什么？是残废！
是现在躺在硬板床上等死！一股邪火混着冰碴子，堵在胸口，要炸开！她猛地挣脱妈的手，
冲到走廊尽头无人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滑坐在地。掏出掌机，屏幕亮着，群民的光影，
冰冷流转。“办法！给我真正的办法！”她对着屏幕低吼，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不是神吗？！你不是能算吗？！那纸捅不穿他！告他没用！杀他你又不让！我妈要瘫了！
要死了！你到底想怎样？！耍我是不是？！”屏幕上的群民，似乎对她的歇斯底里，
毫无波澜。但深蓝立方体，突然光芒一盛！紧接着，屏幕画面瞬间切换！不再是脉动的光影，
而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类似世界地图的界面！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全球不同区域闪烁。
一行冰冷的白色光字浮现：＞ 目标个体张广富核心资产流动模型演算完成。
建材合同3处；离岸 - 英属维尔京群岛空壳公司资金池；终端沉淀 - 印度，
孟买，卡马拉港，第7号保税仓，
货柜编码：MUMBAI-CTN-7823451实物：稀有金属锭，
估值≈ ￥17,800,000 ＞ 证据链关联：广富建材厂账本原始副本纸质，
藏匿点：目标个体情妇李艳居所本市‘金悦花园’7栋302室卧室保险柜夹层。
20130517 ＞ 社会规则可利用点：跨境避税稽查国际联合行动高敏感期。
实物走私印度海关腐败指数高，但反洗钱机构介入成功率32.1%。
D暗网举报通道 -＞ 触发多国联合冻结/查扣程序 -＞ 倒逼目标个体妥协/崩溃。
成功率：68.7%基于官僚效率及腐败变量屏幕下方，那个金色文件夹图标，
再次浮现，旁边多了一个小小的、旋转的地球图标！王盼的呼吸停滞了。孟买？保税仓？
一千七百八十万？情妇？账本？国际举报？！她像看天书一样瞪着屏幕。张广富的脏钱，
在印度？告他不动的铁幕，怕国际联合稽查？群民给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张…全球通缉令？
！这路子…太野了！野得她头皮发麻！但那个68.7%的成功率，
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一盏鬼火，灼烧着她的眼睛。比那3.7%强太多了！
“金悦花园…7栋302…李艳…保险柜…”她喃喃地念着这些陌生的名字和地址，
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微微颤抖。这不再是砸锅卖铁的世界了。
这是一张她从未想象过的、黑暗而庞大的网。而她，一个兜里只有几个钢镚的穷学生，
要顺着这张网，去掏一窝藏在印度的金蛋？群民的光影，在屏幕上无声闪烁，冰冷，深邃，
仿佛连接着深渊，也连接着…一丝渺茫的曙光。拼了！9.贼窝！保险柜里的哭声金悦花园。
县城里，唯一像点样的“高档”小区。王盼像个小偷，缩在7号楼对面绿化带的阴影里。
傍晚时分，蚊子嗡嗡地围攻。她死死盯着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302。情妇李艳的家。
掌机屏幕幽幽亮着，显示着简陋的小区平面图，和302室的户型结构图，
甚至标注了保险柜在卧室衣柜夹层的位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目标：李艳。
状态：外出麻将，预计返回时间 ＞ 23:00。其子：张子浩8岁，
状态：在屋卧室写作业。家庭保姆：已请假离城。天赐良机？王盼手心全是汗。偷东西？
她这辈子连根针都没偷过！但想到卫生院里妈惨白的脸，想到张广富那嚣张的嘴脸，
想到孟买港那价值一千多万的金属锭…一股狠劲顶了上来。偷！为了妈的腰！为了那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了旧棒球帽，像个送外卖的，快步走进楼栋。电梯直上三楼。
站在302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前，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她掏出…一根细铁丝？不！
是掌机屏幕底部，那圈幽蓝光带里，
悄然“吐”出来的一小段、比头发丝还细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金属丝！这玩意儿…能开锁？
王盼手指发抖，把蓝光金属丝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刚碰到，金属丝像有生命般，
自动游了进去！“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门开了。王盼闪身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屋里，弥漫着劣质香水和饭菜的混合气味。客厅装修得俗气又凌乱。她屏住呼吸，
蹑手蹑脚摸向主卧。推开卧室门。粉红色的墙纸，大圆床。目标明确：靠墙的大衣柜。
她拉开柜门，里面挂满各种暴露的衣裙。扒开衣服，露出后面的木板。
果然有个不起眼的暗扣。按下。“咔。”一块挡板弹开。一个银灰色的小型保险柜，
嵌在墙里。王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保险柜！密码是…那熊孩子的生日？20130517！
她颤抖着手指，在密码盘上输入：2-0-1-3-0-5-1-7。“嘀…嘀…咔哒！
”开了！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几本厚厚的、封面油腻的账本！还有几份合同，
和一个…旧手机？就是它！王盼一把抓起最上面那本账本，入手沉甸甸的，
像抓住了张广富的命根子！她飞快地翻了几页。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数字、签名和隐秘的符号，
还有“维尔京”、“孟买CTN”、“佣金”等刺眼的字眼！成了！她激动得手抖，
把账本往怀里塞。突然！“呜…呜呜…”一阵压抑的、小孩的哭声，从隔壁房间隐约传来！
是那个熊孩子张子浩！他还没睡？王盼浑身汗毛倒竖！屏住呼吸，僵在原地。哭声断断续续，
带着委屈和害怕。
爸爸…我要爸爸…妈妈打牌不回来…保姆阿姨也走了…我害怕…呜…”王盼攥着账本的手指，
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哭声…像根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张广富的孽种…活该！
但…他毕竟只是个被丢在家里的、害怕的小孩。她咬咬牙，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吱呀——”客厅大门，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李艳回来了？！
不是说要十一点吗？！王盼魂飞魄散！怀里揣着要命的账本，被困在卧室！
唯一的出口是客厅大门！完了！10.脱身与烙印：这文凭，沾着人血！
钥匙转动锁芯的“咔哒”声，像死神的敲门锤，砸在王盼心上！她像被冻僵的兔子，
怀里揣着滚烫的账本，困在情妇的卧室，无路可逃！客厅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慵懒又带着点醉意的女声哼唱，越来越近！“浩浩？哭什么哭！烦死了！
”是李艳的声音！王盼的视线疯狂扫过房间——窗户！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残！衣柜？
躲进去会被瓮中捉鳖！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掌机，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屏幕上的群民，似乎感应到极致的危机。
那代表绿色三角团的光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绿色光点洪流般涌向屏幕底部！
同时，那个象征深蓝立方体的图标也剧烈闪烁！＞ 紧急规避协议启动。
＞ 目标：制造瞬时干扰源高优先级。 ＞ 执行：过载目标区域老旧电网节点。
掌机底部，那圈幽蓝光带光芒暴涨！无数光点，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流动！“滋啦——！！！
”一声剧烈的、如同电线短路的爆响，猛地从客厅方向传来！伴随着李艳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灯！灯怎么爆了？！什么鬼东西！”紧接着，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保险柜里，
那个旧手机的屏幕，也瞬间亮起刺眼的白光，发出尖锐的、持续的“嘀嘀嘀”警报声！
“妈呀！什么东西在叫！”李艳的尖叫，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浩浩！浩浩快出来！
有鬼啊！！”混乱！极致的混乱！就是现在！王盼的心脏几乎要爆炸！
她凭借着记忆和窗外微弱的路灯光，像一道影子，猛地冲出卧室门！客厅一片漆黑。
只能看到李艳惊恐的身影，在玄关处乱撞，那个旧手机刺耳的警报声，在黑暗中疯狂回荡，
成了最好的掩护！王盼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像壁虎一样无声地滑向大门！
李艳的尖叫和孩子的哭声，就在耳边！手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轻轻拧动…“谁？！
谁在那儿？！”李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朝她这边摸过来！王盼猛地拉开门，
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反手“砰”地一声把门死死摔上！
将屋内的尖叫、哭嚎和刺耳的警报声，连同那本要命的账本，都关在了身后！她不敢坐电梯，
顺着漆黑的消防楼梯，一路狂奔而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肺像要炸开！直到冲出楼栋，
冲进小区外冰冷的夜风里，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怀里，
那本硬邦邦的账本，硌得她肋骨生疼。冰冷的封皮下，
仿佛能摸到张广富肮脏的财富和妈的血泪。她抬起头，望向县城卫生院的方向，
那里一片沉寂的黑暗。妈，刀，我拿到了。这刀，是偷来的，是群民给的，
是沾着张广富的血和他情妇、儿子恐惧的。她低头，看着掌机屏幕。群民的光影，
在夜色中幽幽流转，深蓝，绿色，金色。冰冷，神秘，强大。这刀…真能砍开那铁幕吗？
她攥紧了账本，指尖冰凉。这用命换来的“文凭”…还没捂热，就沾满了看不见的血。
11.暗网！向孟买开炮！县城的廉价网吧，烟雾缭绕，键盘敲得震天响。
王盼缩在最角落的机位，像只受惊的老鼠。怀里那本硬邦邦的账本，隔着薄外套硌着皮肉，
烫得像块烙铁。掌机藏在兜里，屏幕的幽光透过布料，映着她苍白紧绷的脸。
务稽查匿名举报平台…印度金融犯罪调查局暗网入口…”她嘴里无声念叨着群民给出的路径，
手指在油腻的键盘上笨拙地敲打。全是英文！她四级都没过！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她掏出掌机，屏幕上的金色文件夹图标，和旋转的地球光标亮得刺眼。指尖点向地球图标。
屏幕瞬间变化！一个极其简陋、类似命令行的黑色窗口弹出，
里面自动填充着大段复杂的英文代码和加密链接！旁边，
还有群民的冰冷注释：＞ 匿名路径已构建多层跳转。
文件加密协议启动AES-256。上传通道准备就绪。
＞ 执行：Y/N?王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按下去，
就是向张广富的跨国金库开炮！没有回头路！她深吸一口网吧浑浊的空气，
带着网吧劣质香烟和泡面的馊味。眼前闪过卫生院里妈惨白的脸，
闪过张广富在劳动局胖子张队身后那张油腻的狞笑。“操！”她低骂一声，
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手指狠狠砸在掌机的“Y”键上！“嗡——”掌机在兜里轻微震动。
屏幕上，黑色窗口里代码，开始疯狂滚动！绿色的进度条像贪婪的蛇，飞速向前吞噬！
%)… (50%)… ＞ 目标A：国际税务稽查联合数据库匿名节点… 上传成功！
触发自动分析协议。
节点：Mumbai_Relay_7… 连接建立… 文件传输中…进度条冲到90%！
王盼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突然！网吧的破音箱里，爆出一声刺耳的警报！
整个网吧的屏幕，瞬间蓝屏！跳出巨大的、血红色的英文警告！
AL NETWORK ACTIVITY DETECTED! (检测到非法网络活动！
)”“CONNECTION TERMINATED! (连接终止！
)”进度条死死卡在98%！不动了！“我靠！搞什么飞机！”“老板！老板！电脑炸了！
”网吧瞬间炸锅！骂声一片。网管骂骂咧咧地跑过来重启机器。王盼的心沉入冰窟！完了！
被发现了？印度那边？还是…张广富的人？！她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拔掉网线，
把账本死死捂在怀里。低头缩着脖子，在网管的怒吼，和其他顾客的抱怨声中，
飞快地溜出网吧大门。冰冷的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失败了吗？
那最后的2%…兜里的掌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微光，
一行新的白字浮现：＞ 目标BFIU-IND文件上传：98.7% 中断。
核心证据包账本关键页扫描件&关联代码已送达。触发概率：67.3%。
＞ 附加：本地网络监控节点低威胁已被干扰屏蔽。安全撤离。67.3%！
关键证据送进去了！王盼靠在冰冷的墙上，长长吐出一口白气，腿肚子还在发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半是后怕，一半是劫后余生的虚脱。炮，算打出去了。但炸不炸得响？
听天由命？她攥紧了怀里的账本原件。不！她还有这最后的刀把！12.反扑！
卫生院里的黑手！天刚蒙蒙亮，王盼揣着账本，像揣着个炸弹，溜回长江职院，
那棺材板似的宿舍楼。刚摸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李薇压低声音打电话：“…真吓人！
昨晚浩浩妈家闹鬼了！灯全爆了！手机鬼叫！听说丢东西了！
警察都来了…张老板发了好大火…”王盼心里咯噔一下。推门进去。李薇看见她，像见了鬼，
手机“啪嗒”掉地上。“王…王盼？你…你昨晚去哪了？脸色这么吓人？”王盼没理她，
一头栽在自己硬板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累。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那67.3%的概率，
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枕头边的破手机，
疯了似的震动起来！是爸打来的！刚接通，爸那沙哑绝望、带着哭腔的嘶吼，
就炸穿了王盼的耳膜：“盼盼！快！快回来！卫生院！
张老板的人…他们…他们要拔你妈的管子！！”嗡——！王盼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都冻僵了！ 拔管子？！“不！拦住他们！报警啊！”王盼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
声音劈叉。“拦…拦不住啊！
的…说…说妈是装病骗钱…耗着浪费国家资源…医生…医生都不敢管…报警…电话打不通啊！
”爸的声音破碎，背景里传来妈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和男人粗暴的呵斥声！张广富！
你个畜生！狗急跳墙了！王盼眼睛瞬间血红！像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账本！是账本！
他知道了！或者怀疑了！他要灭口！“爸！撑住！我马上回来！”她嘶吼着挂断电话，
浑身抖得像筛糠。来不及了！县城离市里几个小时车程！怎么办？！怎么办？！
她猛地掏出掌机！屏幕因为她的剧烈动作，自动亮起！群民的光影冰冷流转。“救人！！
”王盼对着屏幕嘶吼，眼泪和汗糊了一脸。“我妈在卫生院！张广富的人要杀她！现在！
立刻！马上！给我办法！！”屏幕上的深蓝立方体，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
光芒瞬间吞噬了整个屏幕！一行行惨白的字迹，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刷新：＞ 最高优先级警报！
关键联结单元雪之意生命体征急剧恶化！外部威胁等级：致命！
＞ 实时路径演算… ＞ 方案A低效：呼叫本地执法力量。
预计抵达时间 ＞ 25分钟。目标个体存活概率：＜ 1%。
＞ 方案B高效：目标威胁源3名打手实时位置锁定卫生院3楼307病房。
可利用目标区域医疗设备心电监护仪联网漏洞制造高强度电磁脉冲EMP局部过载。
诱导设备故障、强光、高频噪音，制造混乱，阻滞行动。成功率：89.4%。
附带损害：临近医疗设备瘫痪风险78.2%。
＞ 执行权限请求：是否授权启动“守护者”协议？
Y/N ＞ 警告：此操作将暴露本机高权限干预痕迹，追溯风险提升至17.3%。
临近设备瘫痪？78.2%！可能会害死其他病人！王盼的指甲，
深深抠进掌机坚硬的塑料外壳，几乎要掰断它！妈微弱的呻吟和爸绝望的嘶吼，
在耳边疯狂回荡。顾不上了！什么都顾不上了！“Y！！”她用尽全身力气，
带着泣血的嘶吼，狠狠按了下去！13.量子阴影！恐惧是最好的刀！
几乎在王盼按下“Y”的同一秒！千里之外的县城卫生院，三楼307病房。
三个满脸横肉、胳膊上纹龙画虎的壮汉，正围在妈的病床前。一个满脸戾气的刀疤脸，
正伸手去扯妈脸上的氧气面罩！妈惊恐地睁大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
爸像疯了一样扑上去，被另一个壮汉一脚踹翻在地，额头磕在床头柜上，鲜血直流！
“老不死的！别碍事！张老板发话了，这娘们耗够了！”刀疤脸狞笑着。突然！“滋——！！
！”病房里，所有的心电监护仪、呼吸机、输液泵…只要是连着电的医疗设备，
屏幕猛地爆发出刺眼欲盲的惨白强光！
同时发出一种超越人耳极限、却直钻脑髓、让人瞬间头痛欲裂、恶心欲呕的高频尖啸！
“啊——！我的眼睛！”“什么鬼声音！头要炸了！”三个打手猝不及防，
被强光刺得瞬间失明，被那恐怖的尖啸，冲击得抱头惨叫，像没头的苍蝇一样，
在病房里乱撞！刀疤脸更是被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病房区瞬间大乱！其他病房的设备也相继失灵！
警报声、病人的惊叫声、护士的呼喊声乱成一团！混乱中，没人注意到，病房角落里。
那台连接着妈心电监护仪的屏幕，在强光和高频噪音的掩护下，画面诡异地扭曲了一瞬。
一个极其模糊、由不断闪烁的噪点，和扭曲线条构成的“人形阴影”。
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鬼影，突兀地浮现在屏幕上！那“阴影”没有五官，
却散发着一种源自数据深渊的、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它“看”向地上抱头惨叫的刀疤脸。
刀疤脸正捂着眼睛哀嚎，突然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的恐惧感，像毒蛇一样，
缠上了他的脊椎！那感觉…就像被无数双来自地狱的眼睛死死盯住！要把他拖进无底的黑暗！
他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鬼…鬼啊！！！
”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连滚带爬，裤子都尿湿了，疯子一样冲出病房！
另外两个打手，也被他那凄厉的惨叫吓破了胆，连滚爬爬地跟着逃了出去！强光和噪音，
在几秒后，骤然消失。病房里一片狼藉。设备冒着青烟，屏幕漆黑。爸挣扎着爬起来，
满脸是血，扑到妈床边。“雪！雪！你怎么样？！”妈戴着氧气面罩，胸口剧烈起伏，
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茫然，但…还活着！混乱中，角落里那台心电监护仪的屏幕，
悄无声息地恢复了正常的心跳波形。那诡异的“量子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刀疤脸那声凄厉到变形的“鬼啊！！！”的惨叫，还在混乱的走廊里隐隐回荡，
成了这场“意外”最惊悚的注脚。王盼瘫坐在网吧附近的冰冷台阶上，手机贴在耳边，
带着哭腔和后怕的描述：“…走了…都跑了…像见了鬼…你妈没事…没事了…”她浑身脱力，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吹，冻得发抖。掌机屏幕幽幽亮着，
群民的光影缓慢脉动。深蓝立方体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丝。
一行新的小字浮现：＞ “守护者”协议执行完毕。目标个体雪之意威胁解除。
高权限干预痕迹已部分抹除。追溯风险残余：9.1%。
＞ 警告：能量核心负荷过载87%。进入强制冷却周期＞ 6小时。代价？
能量过载？冷却？王盼看着那行字，又想起刀疤脸那声“鬼啊”的惨叫，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吓跑了他们？群民…到底还藏着多少，
她不知道的“协议”？恐惧，有时候比刀更快。但这刀，悬在所有人头上。14.黑金崩塌！
妈，这钱烫手！掌机陷入强制冷却的六小时，像六个世纪那么漫长。王盼像只惊弓之鸟，
攥着那本要命的账本，在宿舍里坐立不安。张广富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罢休！他会干什么？
直接找上学校？还是…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县城的！
王盼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张广富？！她颤抖着接通。“喂？！是王盼同学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急促的声音，带着点官腔，却不是张广富。“你…你是谁？
”“我是县里劳动监察大队的小刘！之前…咳…你那个举报材料！有重大进展了！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刚接到省里紧急通知！联合了税务、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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