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和婆婆处成CP后,前夫他裂开了。》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季辰苏明玉,讲述了《和婆婆处成CP后,前夫他裂开了。》是一本现代言情,逆袭,家庭小说,主角分别是苏明玉,季辰,一种,由网络作家“爱吃的武大大”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09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4 23:09:1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和婆婆处成CP后,前夫他裂开了。
奢侈品店那冰冷到近乎无情的灯光,精准地切割着每一寸空间,也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
指尖滑过一条爱马仕丝巾,那滑腻的触感像某种冰冷的蛇,缠绕上来,
带着一种近乎报复性的快感。导购小姐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弧度完美的笑容,
声音甜得能齁死人:“季太太,您真有眼光,这条丝巾的配色特别衬您的气质。”季太太?
这称呼像一枚细小的针,刺了我一下。我扯了扯嘴角,
递出那张烫金的、象征着季家无限额度的附属卡,动作利落得近乎凶狠。“包起来。
”声音出口,比我自己预想的要冷硬几分。刷卡的“嘀”声清脆短促,像某种宣判。
我拎着那个印着巨大Logo的纸袋走出店门,沉甸甸的,
里面装的仿佛不是一方柔软的丝巾,而是我刚刚挥霍掉的、价值半年的“自由”。
心底那点因反抗而升腾起的、带着灼痛感的微小火苗,似乎被这昂贵的重量压下去一些,
却并未熄灭。司机老刘早已拉开幻影那厚重的车门,恭敬地垂手立在一旁。我坐进去,
皮革座椅散发着昂贵而陌生的气味。车子无声地滑入车流,
窗外是繁华到令人窒息的都市夜景,霓虹闪烁,光怪陆离,却透不进来一丝温度。我闭上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张A4纸,
婚夜由我名义上的婆婆苏明玉女士亲手递过来的、承载着季家“百年底蕴”的108条家规。
字迹娟秀工整,条条款款却冰冷如铁栅。“第一条,每日晚八点前必须归家,
无特殊事宜不得延误。”新婚燕尔,他季辰忙着海外并购,而我,
被这第一条家规钉死在空荡荡的、大得像迷宫的新房里。“第二条,每日早餐须亲手准备,
三菜一汤,营养均衡,不可假手于人。”于是,清晨六点,
我成了这奢华厨房里唯一忙碌的身影,对着米其林级别的厨具,
为一位挑剔到连豆浆温度都要用温度计测量的贵妇准备早餐。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的边缘,直到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撕碎那张纸的瞬间,
我盯着苏明玉那双保养得宜、看透世事的眼睛,声音里淬着冰:“您儿子季辰年薪几千万,
请个米其林三星厨师回来专门做早餐很难吗?还是说,季家的门风,就靠折磨新媳妇来维系?
”当时她脸上那种混合着震惊、被冒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的神情,
是我搬进这座金丝笼后,唯一能汲取到的、带着苦涩滋味的养分。
车子驶入依山而建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需要虹膜识别的雕花大门前。
密码锁的绿光闪过,“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玄关处光可鉴人,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清冷,空寂,像一座精心打理的博物馆。我脱下高跟鞋,
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是本能地放轻了脚步,像一只闯入禁地的猫。
客厅方向隐约传来声音,是那种刻意压低的、带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这个时间,
佣人应该都在后面的配楼休息了。我下意识地皱了下眉,鬼使神差地,
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楼,而是放轻脚步,无声地靠近客厅那扇虚掩着的法式双开门。
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勾勒出一个蜷缩在巨大沙发角落的身影。我的婆婆,苏明玉女士。
她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香云纱家居服,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银灰色发髻此刻松散下来几缕,
随意地垂在颊边。这倒不算稀奇。真正让我瞳孔地震的,
是她肩上那条……Gucci最新款的、印着巨大双G logo的羊绒围巾。这条围巾,
几个小时前,还被她用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轻点着,
以一种轻描淡写却又无懈可击的姿态评价道:“花色太跳脱,失了稳重,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她当时那略带嫌弃的眼神,我还记忆犹新。而此刻,这条“难登大雅之堂”的围巾,
正被她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像一条花里胡哨的毛虫。
她整个人缩在围巾和沙发靠垫筑起的堡垒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
微微前倾着身体,侧脸在屏幕光线下显得柔和,甚至……有点紧张?更诡异的是那声音。
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喘息声后,
一个年轻男人用刻意拖长的、粘腻得能拉出丝来的嗓音,饱含深情或者说,
饱含油腻地念着台词:“哥哥的腰…唔…真是夺命的刀啊…”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僵在门口,指尖捏着那条刚买的天价丝巾的袋子,
几乎要把它抠破。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只剩下那句“夺命的刀”在颅腔内无限循环、放大,带着一种荒诞绝伦的魔性回音。
沙发上的人影猛地一颤!苏明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了起来。
那条Gucci围巾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狼狈地滑落了一半,挂在她胳膊上。
她手忙脚乱地去按手机屏幕,脸上血色“唰”地褪尽,又“轰”地一下涨得通红,
连耳朵尖都红透了。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审视和距离感的眼睛,
此刻盛满了惊惶、羞窘和一种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绝望,
直直地撞上我同样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目光。时间仿佛停滞了。
客厅里只剩下昂贵的古董座钟秒针行走时发出的、清晰得令人心慌的“嘀嗒”声。
尴尬的岩浆在空气里无声沸腾,几乎要灼伤人。我看着她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发白的样子,
看着她肩上那条滑稽垂落的围巾,
看着她平日里精心维持的、无懈可击的贵妇面具此刻碎裂得彻彻底底,
慌失措的、甚至有点可爱的真实灵魂……一股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冲上我的头顶,
冲散了最初的震惊和尴尬,甚至冲淡了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怨怼。
我几乎是凭借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或者说,一种在极端尴尬境地下自救的冲动,动了。
我放下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奢侈品纸袋,动作尽量放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然后,
我以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堪称镇定的姿态,从随身的通勤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来的,
是一副小巧的、磨砂黑的蓝牙耳机。那是我通勤路上隔绝噪音的宝贝。我上前一步,
越过那片令人窒息的尴尬真空地带,将耳机轻轻递到苏明玉面前,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打破了死寂:“妈,”这个称呼出口时,连我自己都感到一丝微妙的异样,
但我努力维持着平静,“用这个吧,音质好一点。”苏明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像两颗受惊的琉璃珠子。她看看我递过去的耳机,又看看我,
脸上的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季家女主人的威严?
活脱脱一个被抓包干坏事、手足无措的小老太太。就在这死寂再次笼罩的临界点——“叮咚!
亲爱的主人,您勤劳的管家小优上线啦!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 请问,
今晚您想翻哪位老公的牌呢?是温柔体贴的医生凌肖,还是霸道多金的财阀总裁沈翊?
或者…嘿嘿,全都要?”一个甜美得能滴出蜜糖、元气满满到近乎聒噪的电子女声,
骤然从我随手放在玄关柜子上的手机里炸响!音量之大,
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产生了惊人的回音效果,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带着某种欢脱到欠揍的节奏感。
生凌肖……”“霸道多金的财阀总裁沈翊……”“全都要…全都要…全都要……”回音袅袅。
时间,真的彻底死了。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腾”地一下,直冲头顶,烫得惊人。
完了。我苦心经营的、在季家这潭深水里努力维持的“体面端庄新媳妇”人设,在这一刻,
伴随着那句响彻云霄的“翻牌”和“全都要”,彻底、完全、无可挽回地崩塌了,
碎成了渣渣,连点粉末都没剩下。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我那该死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上面一个Q版美男环绕的界面正闪闪发光,
是我每天睡前用来解压顺便做做白日梦的乙女恋爱游戏《心跳回忆:我的专属老公们》。
苏明玉的表情,已经从极致的羞窘,
转向了一种混合着巨大惊愕和……某种奇异光芒的复杂状态。
她看看我那个还在兀自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手机,又看看我脸上爆红的窘迫,最后,
目光落回她自己手里那个刚刚播放完“夺命腰刀”剧情的手机上。死寂。然后,
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极其缓慢地,在她紧绷的嘴角边……漾开了?
那绝对不是嘲笑。更像是一种在巨大荒谬冲击下,
神经断裂后重新接驳产生的、不受控制的肌肉抽动。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带着一种近乎庄重的仪式感,接过了我递过去的那副黑色蓝牙耳机。指尖相触的瞬间,冰凉。
她低着头,动作有些笨拙地研究着耳机的佩戴方式,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则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学生,
飞快地扑过去抓起我那台还在“嘿嘿”傻笑的手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锁屏、静音,
然后死死攥在手心,恨不得把它捏碎塞进地缝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全新的、难以定义的氛围。尴尬依旧浓稠,像化不开的糖浆,
粘腻地包裹着我们。但在这令人窒息的粘腻之下,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微弱的、带着试探的、荒诞又真实的气流,正从那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渗透出来。
我们谁也没看谁,各自盯着自己手里的“罪证”,像两个在作案现场不期而遇的笨贼。最终,
是苏明玉先动了。她终于摸索着戴好了一只耳机,动作带着点生疏。她抬起头,
脸上那层极致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虽然深处还残留着狼狈。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目光却奇异地不再躲闪,反而直直地看向我,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奇异坦率:“那个……‘哥哥的腰’,后面几集……你有资源吗?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竟然带上了一点……求知欲?“刚才卡在最关键的地方了。
”我:“……!!!”大脑再次宕机。CPU彻底烧糊。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看着这位平日里用青花瓷品茶、用古董花瓶插花、言必称“家风体统”的豪门贵妇,
此刻裹着那条花哨的Gucci围巾,戴着我的蓝牙耳机,
一脸“求知若渴”地问我……耽美剧资源?这个世界,是不是在我没注意的时候,
偷偷疯掉了?然而,对上她那双不再掩饰、坦荡得近乎理直气壮的眼睛,
看着她肩上那条摇摇欲坠的围巾,再想想自己手机里那堆“老公”……一股难以遏制的笑意,
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诡异的“同病相怜”感,猛地从胸腔深处冲了上来!
“噗——”我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忍笑忍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苏明玉看着我憋笑憋到扭曲的脸,嘴角那丝细微的弧度,终于也彻底压不住了。
她飞快地低下头,抬起手掩住嘴,肩膀同样开始可疑地耸动。没有笑声。只有两个女人,
在灯火通明、奢华冰冷得如同殿堂的客厅里,各自拼命压抑着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狂笑冲动,
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那晚之后,季家的空气仿佛被悄悄置换过。表面上看,一切如常。
清晨六点,我依然会准时出现在那间堪比米其林后厨的厨房里。只是,
当我对着食谱纠结是该给西蓝花焯水三十秒还是三十五秒时,
身后会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五秒足够,保持爽脆,维生素流失少。
”苏明玉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边,手里端着一只骨瓷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她穿着丝质晨褛,银发挽得一丝不苟,
仿佛昨夜那个裹着Gucci围巾、沉迷“夺命腰刀”的女人只是个幻影。“哦…好。
”我应着,手下的动作莫名地稳了一些。餐桌上,气氛依旧沉默。
但那种沉默不再是以前那种剑拔弩张、令人窒息的压迫,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
她会挑剔地指出:“今天的煎蛋边缘有点焦了。”语气平淡,
却少了往日里那种刻意的、居高临下的审判感。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藏在细节的罅隙里。
比如,某个午后,阳光正好。我抱着笔记本窝在起居室的单人沙发里,
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当然不是在工作。屏幕上,
是我为昨晚追的一部新剧写的激情澎湃、充满虎狼之词的同人小作文草稿。
正当我写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关键情节主要是心理活动,灵感如尿崩般汹涌而出时,
一片阴影悄然笼罩下来。我心脏猛地一跳,做贼心虚地“啪”一下合上笔记本!抬头,
正对上苏明玉探究的目光。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拍卖行图录,
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落在我瞬间涨红的脸上。“写什么呢?这么投入?”她语气平淡,
听不出情绪。“没…没什么!公司…公司报告!”我结结巴巴,
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抓获的作弊小学生。她没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优雅地在我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翻开图录。就在我以为警报解除,暗自松了口气时,
她状似无意地翻过一页印着清代官窑瓷瓶的精美图片,眼睛依旧盯着图录,
声音却轻飘飘地传过来:“昨晚那部《山河剑心》,第七集十八分三十秒左右,
那个竹林里的对视……张力处理得不错。”她端起旁边的红茶,抿了一口,动作行云流水,
“编剧很懂。”我:“!!!”我猛地转头看她,下巴差点掉下来。
她居然精准地报出了时间点?!而且……“张力”?“很懂”?!
这还是那个连我穿件露肩连衣裙都要皱眉,说“有伤风化”的苏明玉吗?对上我惊愕的目光,
她只是微微挑了下精心描画的眉毛,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继续欣赏她的古董花瓶去了。那一刻,
我心底最后一点关于“贵妇包袱”的幻想也“啪叽”一声,碎得干干净净。
一种奇异的、带着点“同道中人”的亲近感,油然而生。塑料婆媳情谊的飞速升温,
除了靠耽美剧和乙女游戏的“精神共鸣”,更离不开一个强大的催化剂——共同的吐槽对象。
季辰,这位季家唯一的男丁、我的法定丈夫、苏明玉的亲儿子,
凭借着他那浑然天成、深入骨髓的“人间清醒”大直男思维和“我即宇宙中心”的优越感,
成功扮演了粘合剂的最佳角色。周末晚餐,难得的家庭聚餐时间。长条餐桌铺着雪白餐布,
银质餐具闪闪发光。季辰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带着一身“我拯救了全球经济”的疲惫自认为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入座。
他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目光扫过我和苏明玉,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妈,”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种惯常的、对女性世界的不解和轻微责备,“您最近气色不太好。
是不是又熬夜看那些没营养的电视剧了?我跟您说过多少次,那些东西看多了伤神,
还容易……”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影响判断力。
”他指的是上周苏明玉心血来潮,差点拍下一幅被专家鉴定为赝品的抽象派油画,
理由是“画里两个男人的眼神很有故事”。苏明玉正姿态优雅地小口喝着汤,闻言,
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花我自己的信托基金,买张废纸挂着高兴,
碍着你季总并购案的眼了?”季辰被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直接地顶撞他。
他眉头皱得更紧,转而将炮口对准了我。“林晚,”他放下刀叉,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听说你最近下班都很晚?项目再忙,也要注意分寸。
别忘了家里的规矩。”他刻意加重了“规矩”二字,
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楼上书房的方向——那里挂着装裱精美的季氏家训拓本。又是规矩!
又是那该死的八点门禁!我心头一股无名火“噌”地冒起。刚想开口反驳,
旁边的苏明玉却先我一步有了动作。她拿起餐巾,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动作从容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然后,她抬起眼,看向季辰。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像淬了冰的深海,让季辰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规矩?”苏明玉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回荡在餐厅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季辰,你父亲当年定下的规矩里,
第一条是‘诚信立身’,第二条是‘兼济天下’。
你如今倒是把‘按时回家’、‘亲手做饭’这些边角料记得挺牢。
”季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妈,我这是为了家庭和睦……”“和睦?
”苏明玉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极短,却像一记耳光甩在季辰脸上,
“靠束缚女人的脚脖子得来的和睦,是你们季家的传统?你父亲在世时,
我晚上八点后出门应酬、看歌剧,他从不置喙半句。因为他清楚,我是苏明玉,
不只是季太太。”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同盟者的力量感,
最后落回季辰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还有,别用你商场谈判那套来审视你的妻子。
她不是你的员工,更不是季家的附属品。她几点下班,是她的自由。这个家,
轮不到你来做主妇德班的训导主任。”我坐在旁边,心脏狂跳,血液奔涌,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爽!太他妈的爽了!
看着季辰那张向来运筹帷幄、此刻却阵青阵白、精彩纷呈的脸,
我几乎想当场给苏明玉鼓掌叫好!婆婆威武!姐姐霸气!
季辰大概从未被母亲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驳斥过,尤其是在我这个“外人”面前。
他脸色铁青,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却又碍于孝道不敢发作。他猛地灌了一大口红酒,
试图压下怒火,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您太惯着她了!”“惯?
”苏明玉重新拿起汤匙,语气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优雅,“我这是在教你,尊重是相互的。
别把你在外面那套‘顺我者昌’的霸道,带回家里来。家,不是你的另一个商业帝国。
”那一顿饭,季辰吃得如同嚼蜡。而我,在苏明玉无形的羽翼庇护下,第一次在这个餐桌上,
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的舒畅感。餐后甜点那小小的提拉米苏,
似乎都带上了胜利的甘甜。革命情谊,在共同对敌的炮火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淬炼和升华。
“姐妹联盟”的第一次正式“团建”,发生在一个季辰出差、佣人放假的周末午后。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奢华冰冷的客厅镀上一层暖金。空气中不再是昂贵的香氛,
而是……一股浓烈、霸道、带着侵略性的酸笋味!
客厅中央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野餐垫为了保险起见,
下面还垫了两层一次性塑料桌布。垫子上,
散发着“生化武器”般气息的罪魁祸首——两大碗红油赤酱、铺满腐竹酸笋花生米的螺蛳粉!
苏明玉盘腿坐在野餐垫上,姿势有点别扭,显然不太习惯这种随性的坐法。
她身上穿着我强行给她套上的一件印着巨大卡通猫头的珊瑚绒连体家居服网购的,
39.9包邮,银灰色的头发难得地披散着,
脸上……居然贴着一张粉色的、亮片闪闪的Hello Kitty面膜!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我那个镶着水钻的华丽手机支架平时用来架她看拍卖直播的平板,
架着她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当下最火的唱跳男团在打歌舞台上的现场直播!
几个年轻男孩穿着闪亮的演出服,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舞动,动作整齐划一,荷尔蒙爆棚。
“这个C位,”苏明玉隔着面膜,声音有点闷,
但手指精准地点着屏幕上那个染着银发、眼神锐利的男孩,“爆发力不错,节奏卡点很准。
就是表情管理……啧,稍微有点用力过猛,显得刻意了。”我嗦了一大口螺蛳粉,
满足地哈了口气,辣得眼泪汪汪,还不忘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也觉得!
还是旁边那个主唱好,你看他笑起来那个小虎牙!奶凶奶凶的!啊!他看镜头了!awsl!
”我激动地拍着塑料桌布。苏明玉嫌弃地瞥了一眼我碗里飘着的红油:“少吃点这个,
不健康。”话虽如此,她自己却忍不住用筷子挑起几根粉,试探性地送进嘴里,
随即被那酸辣鲜香的味道冲击得眯起了眼,面膜都皱了起来。
“唔……味道……倒是有点意思。”“是吧是吧!”我得意地又塞了个泡椒凤爪,
“配上冰可乐,绝了!妈,试试这个!”我把一包辣条推到她面前。
苏明玉看着那油汪汪、红彤彤的辣条,表情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和一丝跃跃欲试。
她学着我的样子,用指尖捏起一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嘴里。瞬间,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面膜下的脸迅速涨红我猜的!她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忙脚乱地去抓旁边的冰镇可乐。“水!水!”她含糊不清地喊着。我赶紧把可乐递过去,
看着她灌了一大口,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眼角都咳出了泪花,
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兴奋的光彩。“这……这什么鬼东西!”她喘着气,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眼神却亮晶晶地盯着那包辣条,“味道……好霸道!
”我们俩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完全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面膜皱成一团,螺蛳粉的汤汁差点洒在Hello Kitty上。
就在这充满垃圾食品和“堕落”快感的氛围达到顶峰时,客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
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季辰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拖着行李箱。
他显然是刚下飞机,风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他那张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俊脸上,
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被深深冒犯的滔天怒火!
落的零食包装袋、红油赤酱的螺蛳粉碗、贴着粉色亮片面膜、穿着滑稽卡通家居服的苏明玉,
及同样一身家居服、嘴角还沾着辣油、手里捏着半根辣条的我……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唱跳男团劲爆的音乐还在苏明玉的手机里不知死活地外放着,
鼓点咚咚咚地敲击着死寂的空气。季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由铁青迅速转为骇人的酱紫。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声咆哮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
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审判:“林晚!苏明玉!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还有没有一点点体统?!还有没有一点点身为季家女主人的样子?!这成何体统!!!
”最后那声“成何体统”,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挑高的大厅里回荡,
震得水晶吊灯都似乎在嗡嗡作响。我和苏明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苏明玉一把扯掉了脸上皱巴巴的Hello Kitty面膜,
露出了下面那张因为面膜精华和刚才大笑而泛着红晕、此刻却彻底沉下来的脸。她没看季辰,
只是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可能沾上的螺蛳粉红油。那动作,
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我则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半根辣条藏到了身后,心脏因为刚才的惊吓还在砰砰狂跳,
但看着季辰那副仿佛天塌地陷、世界末日的表情,一股强烈的逆反心理猛地冲了上来。
季辰显然被我们这种无声的、近乎蔑视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几步跨进来,
昂贵的皮鞋踩在沾着薯片碎屑的塑料桌布上,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他指着地上的狼藉,
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看看!看看这个家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垃圾堆吗?!妈!
您看看您自己!穿着这种……这种地摊货一样的衣服!贴着这种东西!
看这些……”他嫌恶地扫了一眼苏明玉手机屏幕上还在舞动的男团,
“……搔首弄姿的小白脸!还有你,林晚!”他猛地转向我,眼神像刀子,“带坏我妈!
吃这些垃圾!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你们俩简直是……简直是……”他气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胸膛剧烈起伏,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不成体统!丢尽了季家的脸面!”“够了!”一声清喝,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季辰所有的咆哮。苏明玉缓缓站起身。
那件滑稽的卡通连体家居服穿在她身上,此刻竟奇异地透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
她脸上没有任何面膜残留的痕迹,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她没理会季辰,反而转身,
走向客厅一侧那张巨大的、线条冷硬的黑檀木书桌——那是季辰父亲生前最爱的书桌,
象征着季家的权力核心。我和季辰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追随着她。
只见苏明玉拉开书桌最上面的抽屉。那抽屉很深,
里面似乎只放着一个薄薄的、深蓝色硬壳文件夹。她将文件夹拿了出来,动作沉稳,
没有丝毫犹豫。然后,她转过身,拿着那个文件夹,一步一步,
走向依旧处于暴怒状态、脸上写满不解和愤懑的季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叩叩”声,像某种倒计时。季辰看着母亲手中的文件夹,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妈,您拿爸的……”他的话没能说完。苏明玉在他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抬起头,
目光平静无波地直视着儿子那双写满惊怒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决绝和冰冷。然后,在季辰和我同样震惊的注视下,苏明玉手臂抬起,
以一种与她平日优雅姿态截然不同的、近乎粗暴的力道,将手中那个深蓝色的硬壳文件夹,
狠狠地、精准地拍在了季辰的胸口上!“啪——!”一声沉闷而响亮的撞击声,
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文件夹的硬壳边缘甚至磕到了季辰昂贵的西装纽扣,发出轻微的脆响。
季辰猝不及防,被拍得身体微微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被击中的胸口,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和茫然。苏明玉收回手,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越过季辰的肩膀,看向不知名的虚空,声音清晰、平静,
却像淬了冰的利刃,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宣告:“儿子,”她顿了顿,
目光终于落回季辰那张瞬间失血、写满巨大惊愕的脸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从今天起,你妈我,”“守寡了。”空气死寂得如同真空。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季辰彻底石化在原地,捂着胸口的手无力地垂落,
那个深蓝色的文件夹“啪嗒”一声掉落在沾着薯片碎屑的塑料桌布上。他瞳孔放大,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灵魂都被那三个字击碎了。守寡?他母亲,
季家说一不二的女主人,竟然对着他,她的亲生儿子,宣布自己……守寡了?
这比刚才客厅的狼藉景象更让他感到天旋地转,荒谬绝伦!
这简直是对他父亲、对季家、对他本人的最大侮辱和背叛!一股被彻底背叛和羞辱的怒火,
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和不解,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肌肉扭曲,
目光像淬毒的刀子,猛地射向我!仿佛这一切荒谬的源头,都是我!“是你!林晚!
一定是你!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这个……”就在他失控的咆哮即将喷涌而出的刹那——“巧了。
”一个清晰、甚至带着点轻快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所有恶毒的指控。
我上前一步,走到苏明玉身边,与她并肩而立。迎着季辰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我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恶意?
我慢悠悠地从自己那件同样沾着辣油的家居服口袋里感谢这宽大的口袋!,
掏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打印纸。我甚至好整以暇地,
在季辰和苏明玉后者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的注视下,将那份打印纸当着季辰的面,
“哗啦”一声抖开。纸张顶端,
书我无视季辰瞬间变得更加精彩纷呈混合着暴怒、荒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脸色,
学着苏明玉刚才的样子,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清亮,
带着一种宣布重大喜讯般的雀跃至少听起来是,响彻整个客厅:“季总,
”我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铁青的脸色。“我这边呢,也刚办完一件大事。
”我晃了晃手中的企划书,纸张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就在今天上午,刚拿到热乎的判决书。
”我的笑容灿烂得晃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向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所以,
真挺巧的。”“从法律意义上说,我,林晚,”“也刚刚丧偶。
”季辰那张向来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俊脸,此刻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
又被人粗暴地重新拼凑过。苍白,扭曲,震惊,荒谬,
愤怒……种种情绪在他脸上激烈地碰撞、翻滚,最终凝固成一种近乎窒息的铁青色。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那份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企划书,
又猛地转向旁边一脸冰封平静的苏明玉,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一台即将报废的破风箱。“你……你们……”他抬起手,食指颤抖地指着我们,
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泛白,“疯了!都疯了!守寡?丧偶?林晚!你竟敢……竟敢咒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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