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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九千岁的小娇妻》本书主角有苏郁欢桃枝,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用户59707341”之手,本书精彩章节:都知道九千岁沈诀身边有个小姑娘苏郁欢,捧着长大,天不怕地不怕,突然有一天,小丫头消失了,沈诀的世界崩塌了。 真太监,养成系女主,非完美主义双洁 成年之后双洁 he 女主有其他马甲。 女主先动心,男主一直不敢诚实面对自己,后续女主放弃,男主追妻火葬场。 本以为此生与情字绝缘,直到遇见了你,才知这世间至美,是有你相伴。 在这尘世,旁人目光我皆可不顾,唯愿与你,守这一方小天地,朝朝暮暮 。
萧烬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杀人如麻,人人畏他如修罗。可无人知晓,
他回府第一件事是洗净血腥味,才敢抱他的小娇妻。我被他养在深宅,
以为他真如传言般可怕。直到那夜撞见他审讯叛徒,他染血的手却捂住我眼睛:“乖,别看。
”后来新帝逼我入宫为妃,他当众撕碎圣旨轻笑:“陛下可知——”“动她的人,
都成了咱家花园里的花肥?”---夜露深重,
沉甸甸地压在后花园那些开得过于艳丽的牡丹花瓣上,将坠未坠。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甜腥气,混杂着泥土的湿冷,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我裹紧了身上萧烬前几日才命人送来的织金锦斗篷,指尖却还是冰得发木。
廊下挂着的羊角灯被风扯得摇摇晃晃,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鬼魅似的影子,
明明灭灭,搅得人心头发慌。“吱呀——”沉重的府门开启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像钝刀子刮过骨头。我下意识地往廊柱的阴影里缩了缩,把自己藏得更深。视线尽头,
几盏惨白的灯笼摇曳着飘了进来,映出一行人沉默的影子。为首那人身形颀长,
裹在一袭浓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色蟒袍里,
金线绣制的四爪蟒纹在幽光下泛着冰冷又狰狞的光泽。他走得并不快,
每一步却像踏在人心尖上,沉甸甸的压迫感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压得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是萧烬回来了。灯笼的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的脸。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
衬得那两片薄唇颜色愈发浅淡,唇线抿得死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一双凤眼狭长上挑,本该是极好看的,此刻却深不见底,眸子里像是淬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目光扫过之处,连廊下侍立的护卫都瞬间绷紧了身体,头颅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喘。
他身后跟着的几名玄甲卫,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靴底沾着的暗红色湿泥,在青石板上留下几道断断续续、令人心惊的印子。
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似乎更浓了些。他径直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
玄色的袍角拂过冰冷的石阶,带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风。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主院的月洞门后。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他的远去而稍稍消散,我才敢长长地、小心翼翼地吁出一口气,
冰凉的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斗篷的边缘。主院那边很快亮起了灯火,隐隐传来细微的水声。
我知道,那是他在沐浴。每一次从外面回来,无论多晚,
他必定要彻底洗净一身尘埃——或者说,是洗净那一身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约莫半个时辰后,
那股萦绕在府邸上空的阴冷煞气仿佛被温水涤荡过一遍,淡去了许多。
他再出现在通往我这小院的回廊时,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细棉寝衣,
外头松松垮垮地罩了件同色的软绸宽袍。湿漉漉的墨发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半挽着,
几缕发丝垂落鬓边,卸去了蟒袍玉带的凌厉,竟显出一种平日里绝难窥见的清隽柔和。
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意似乎也收敛了,被一种淡淡的、带着水汽的清冽气息取代。
他手里稳稳端着一个青玉小碗,碗口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一股熟悉的、令人舌根发苦的药味随之飘散过来。我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借着烛光翻一本早已翻得卷了边的旧话本,心思却全然不在那才子佳人的故事上。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双凤眼里,
方才的冰棱仿佛被烛火融化,只剩下一片深潭般的沉静,
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暖意。“囡囡。”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沐浴后特有的微哑,像上好的丝绒滑过耳际,“该喝药了。
”那碗黑漆漆的汤汁被稳稳地递到了我面前。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我下意识地蹙紧了眉,
胃里一阵翻搅。本能地就想往后缩,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兽,抗拒地别开脸,
小声嘟囔:“……苦。”声音细弱蚊蝇,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萧烬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有丝毫不耐。他并未强逼,只是顺势在软榻边沿坐下。
榻身因他增加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带来一种无形的、温和的笼罩感。他一手仍端着药碗,
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开我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
动作熟稔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乖,”他低语,声音又放软了些,哄诱的意味明显,
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儿,“喝了身子才能好得快。” 那指腹带着他自身的微温,
抚过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痒意。我抬眼,撞进他专注凝视着我的眸子里。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跳跃的烛火,也映着我小小的、无措的身影。此刻的他,眉眼低垂,
轮廓在暖黄的烛光里显得格外温顺柔和,
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踏入府门时那令人胆寒的九千岁模样?仿佛只是一心一意,
只想哄他怕苦的小妻子喝下这碗良药的寻常夫君。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酸酸软软。抗拒的话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我咬着下唇,迟疑地伸出手,
指尖碰到温热的碗壁,又飞快地缩回一点。他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收回手,却并未放下药碗,反而就着我的手,稳稳地托着碗底,
亲自将碗沿凑近我的唇边。姿态依旧强势,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体贴。“张嘴,囡囡。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不容拒绝,却又奇异地抚平了我心底最后一点挣扎。
苦涩的药汁滑入口腔,瞬间弥漫开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忍不住皱紧了整张小脸,
几乎要呕出来。就在这时,他空着的那只手迅速探入宽袍袖袋,
变戏法似的拈出一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蜜饯果子。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含住。
”那枚裹着糖霜的梅子被精准地塞进我因苦涩而微张的嘴里。刹那间,清甜在舌尖炸开,
霸道地驱散了令人窒息的苦味。我下意识地用舌尖卷住那颗小小的救赎,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压下了喉头的翻涌。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些许,
眼底也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被甜意浸润的水光。萧烬一直看着,
直到确认我将那口药艰难地咽了下去,眉头才彻底松开。他放下药碗,
空出的手极其自然地抬起,用指腹轻轻揩去我唇边沾染的一点点褐色药渍。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动作却很轻,像羽毛拂过。指尖的温度比我唇上的皮肤要凉一些,
那触感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真乖。”他低低赞了一句,
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落在我的唇上,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湿润的水光,
是药汁,也是他方才指腹拂过的痕迹。他的眼神深了些许,像平静的湖面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拇指指腹并未离开,反而若有似无地、带着一种磨人的力道,在我唇角那一点残留的药渍处,
缓慢地、来回地摩挲了一下。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烛芯“噼啪”爆出一个微小的灯花。
那一下极轻的摩挲,带着薄茧的粗糙质感清晰地印在唇角的皮肤上,像被微弱的电流扫过,
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我浑身一僵,连口中的蜜饯都忘了咀嚼,
只觉得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从耳根处悄然蔓延开来,迅速染红了脸颊。心跳得有些失了章法,
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和赧然,摩挲的动作顿住。那只手却并未收回,
反而顺着我的脸颊轮廓,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力道,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我的耳垂上。
小巧的耳垂被他微凉的指尖捏住,轻轻捻了一下。“脸这么红?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和一丝极淡的药香,“是药太苦,还是……热的?”最后两个字,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廓低语出来,气息灼热。我的耳垂被他捏在指间,
那一点敏感的皮肤被他捻弄着,本就滚烫,此刻更是像要烧起来。
整个人被他圈在软榻和他宽阔的胸膛之间,属于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笼罩下来,
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我的呼吸都乱了,身体本能地想要后缩,
却被他无形的气场牢牢钉在原地。视线慌乱地垂下,不敢再看他近在咫尺的脸,
只能落在他月白寝衣的前襟上,那柔软的衣料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我……我困了。
”我小声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低低的笑声从他胸腔里震动出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嗯,是晚了。”他应着,终于松开了捻着我耳垂的手指。
然而下一刻,他有力的手臂却穿过我的膝弯和后背,
毫不费力地将我从软榻上整个打横抱了起来!身体骤然腾空,我低呼一声,
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隔着薄薄的寝衣,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贲张的力量和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他的体温透过衣料熨帖过来,
比我的要高一些,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他抱着我,步履沉稳地走向里间的拔步床。
将我轻轻放在铺着柔软锦褥的床榻上,又仔细地拉过锦被盖到我胸口。做完这一切,
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床沿坐下,俯下身,替我掖好被角。烛光跳跃,
将他低垂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格外深邃柔和。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遮住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他离得很近,近得我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能感受到他拂过我额前的温热呼吸。“睡吧。”他低声说,声音低沉悦耳,
像哄孩子入睡的夜曲。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隔着锦被,安抚地、有节奏地轻拍着我的背心。
那一下下的轻拍,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竟真的驱散了我心头残留的羞窘和莫名的悸动。
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鼻端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又令人心安的气息,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沉入黑暗前,似乎感觉一个极轻、极柔的吻,羽毛般落在我的眉心。
温软,珍重。……意识是被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野兽濒死挣扎的呜咽声拽出混沌的。
那声音断断续续,沉闷而痛苦,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在喉咙里,
每一次抽气都带着令人牙酸的粘稠水声。伴随着的,
还有某种钝器击打在柔软物体上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噗、噗、噗”。深更半夜,
这声音像冰冷的毒蛇,倏然钻进耳朵,缠紧了心脏。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寝衣的后背,黏腻冰凉。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那声音似乎是从后花园的方向传来的,隔着几重院落和厚厚的墙壁,并不十分清晰,
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恐怖穿透力。是梦吗?不。那呜咽,那闷响,太真实了。
空气里仿佛也弥漫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和萧烬偶尔晚归时带回来的那种味道很像,
但此刻闻起来,却冰冷刺骨,直透骨髓。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
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死死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尖冰凉发麻。是贼人?
还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混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冲撞。萧烬……他此刻在哪里?
他的卧房就在隔壁院子,如果府里真进了歹人,他……这个念头像一点火星落入干草堆,
“轰”地燃起了无法抑制的担忧。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我掀开被子,赤着脚就下了床。
冰冷的地板透过脚心瞬间窜遍全身,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却没能浇灭心头那点不顾一切的冲动。不能喊人。深更半夜,
万一惊动了歹人……我咬紧下唇,摸索着披上一件外衫,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踮着脚尖,
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门。夜风冰冷刺骨,吹在滚烫的脸颊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瞬,
但心头的担忧和那诡异声音带来的恐惧,依旧像两股拧紧的绳索,推着我向前。
府邸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回廊间穿梭呜咽,更添阴森。
我凭着记忆和对那声音方向的模糊判断,小心翼翼地穿过一道道月亮门和回廊,
朝着府邸最深、最僻静的西北角潜去。那里有一排废弃的库房,平日里少有人至。越靠近,
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就越发清晰浓重,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
那沉闷的呜咽和击打声也渐渐清晰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句模糊的低语,
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
“……骨头倒硬……”“……九千岁……问话……是你最后的机会……”九千岁?!
这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我的耳膜!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头晕目眩,四肢冰凉!是……萧烬?
那令人胆寒的声音……是他?!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欺骗的冰冷愤怒瞬间攫住了我。
我拭去药渍、温言软语哄我入睡的男人……和此刻这血腥低语的主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牙齿咯咯作响。我想逃,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种更深的、更绝望的好奇心,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驱使着我。鬼使神差地,我颤抖着,
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挪到那扇破旧库房唯一一扇透着微弱光线的、糊着破旧高丽纸的窗棂下。
指尖冰凉颤抖,我死死抠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自己发软的身体。然后,
用尽全身的力气,踮起脚尖,眼睛凑近窗纸上一个早已破损的小洞。
库房内昏暗摇曳的光线瞬间挤满了我的视线。首先刺入眼帘的,是地上大片大片的暗红。
粘稠,湿漉,在粗糙的地面上蜿蜒流淌,像一条条丑陋的毒蛇,
一直延伸到墙角一个蜷缩的、不成人形的躯体上。那躯体还在微微抽搐,
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粘稠的液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而在那一片刺目的暗红中央,背对着我,站着一个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玄色的锦缎袍服,
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墨发一丝不苟地用玉冠束起,露出修长而苍白的后颈。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鸷与冰冷,像一座矗立在尸山血海上的冰山。
他微微侧着身,我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为我拂去碎发、为我端来蜜饯的手,
此刻却松松地握着一柄形状奇特、闪着幽光的短匕。
匕尖正一滴一滴地往下坠落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砸在地上,
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嗒、嗒”声。他面前似乎还跪着一个人影,
被两个高大的玄甲卫死死按住肩膀。其中一个玄甲卫正抬起手,
用一种机械般的、精准的力道,一下、一下,用某种裹着厚布的钝器,
重重地击打着那跪着的人的腹部。“噗…噗…” 令人牙酸的闷响。“呃啊——!
” 跪着的人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随即又被强行堵了回去,
只剩下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就在这时,背对着我的萧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握着滴血短匕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那张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清晰地暴露在我的视线中。依旧是冷白的肤色,
俊美得近乎妖异的五官。可那双凤眼里,此刻再无半分我熟悉的沉静或暖意,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纯粹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那目光,
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刃,穿透了薄薄的高丽纸,穿透了黑暗,精准无比地,
钉在了我所在的位置!我的瞳孔骤然缩紧!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一片死寂的冰冷!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双冰冷得毫无人气的眼睛,死死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轰——”世界仿佛在我眼前炸裂开来!白天他为我掖被角时低垂的温柔眉眼,
和此刻这双修罗般的眼睛,在我脑海中疯狂撕扯、重叠!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灭顶的背叛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一尊被冻结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锁定了我。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喉咙,
窒息感汹涌而来。我猛地后退一步,赤着的脚后跟狠狠撞在身后冰冷坚硬的廊柱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完了!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开。
我甚至来不及感受脚踝传来的剧痛,身体的本能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逃!
用尽全身力气逃开这个地狱!我猛地转身,顾不上脚踝钻心的疼,
踉跄着就要往黑暗的来路冲去。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身后的库房门发出“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像地狱的叹息。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混合着冰冷的夜风,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将我吞没。
我甚至没听到脚步声,只觉得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自身后袭来。
一只冰冷、还带着浓重湿黏感的大手,带着铁钳般的力道,猛地捂住了我的眼睛!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浓稠的、令人绝望的黑暗。“唔——!” 惊呼被死死堵在喉咙里,
只剩下破碎的气音。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向后倒去,
后背重重撞进一个坚实冰冷的胸膛。玄色锦缎的触感隔着单薄的外衫传来,冰冷而滑腻,
上面还残留着未干涸的、令人作呕的粘稠液体。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是他!是萧烬!冰冷的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牙齿咯咯地撞击着,
连带着整个下颌都在痉挛。捂在我眼睛上的那只手,冰冷、粘腻,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指腹粗糙的薄茧紧紧压在我的眼睑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眼球按进颅骨里!那触感,
那气味,清晰地提醒着我刚刚在窗洞里看到的一切——滴血的短匕,不成人形的躯体,
还有他转过身时,那双毫无温度、只有纯粹杀意的眼睛!他会杀了我吗?
像处置库房里那个……人一样?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无法呼吸。
巨大的恐惧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徒劳地靠在他冰冷的怀里,抖得如同筛糠。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瞬间就濡湿了他捂住我眼睛的手掌,滚烫的液体滑过冰冷的皮肤,
带来一阵战栗。“别动。” 低沉冰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气息拂过耳后的绒毛,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奇异地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得像冻结的湖面,却蕴含着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寒意。我的呜咽瞬间被掐断在喉咙里,
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抽噎,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他捂着我眼睛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另一条手臂却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环住了我的腰,将我牢牢禁锢在他怀里。然后,
他带着我,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开始移动。脚下是冰冷的、高低不平的石板路。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被动地被他半抱半拖地带着走。每一次落脚,
脚踝被撞伤的地方都传来钻心的刺痛,但这痛楚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耳边只剩下他沉稳到可怕的脚步声,踩在寂静的夜里,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
还有身后库房方向,
随着距离拉远而渐渐模糊、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般萦绕不散的、压抑的呜咽和闷响。
他要把我带去哪里?是另一个……行刑的地方吗?这个念头让我抖得更加厉害,
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浸透了他捂住我眼睛的手掌,滑过我的脸颊,留下冰冷的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脚下冰冷的石板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吸音的厚地毯。空气里的血腥味似乎也淡去了许多,
被一种熟悉的、清冷的沉香气取代。“砰。”一声轻响,似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
捂在我眼睛上那只冰冷粘腻的手,终于松开了。骤然接触到光线,眼睛被刺得生疼,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谁准你看的?” 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在我头顶炸开。
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萧烬的脸近在咫尺。
依旧是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面孔,但此刻,上面再无半分温存。
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阴鸷寒霜,薄唇紧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那双凤眼,深不见底,
里面翻涌着暴戾的怒火和一种……我看不懂的、令人心惊的暗沉,
如同酝酿着毁灭风暴的深渊。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白天的温柔假象被彻底撕碎,露出底下冰冷残酷的底色。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所有的神经,连哭泣都忘了,只能睁大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
惊恐地望着他,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我……我不是……” 喉咙干涩发紧,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听不清,“我……听到声音……怕……”“怕?
”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那笑容里只有令人胆寒的讥诮。攥着我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痛得我低呼出声,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沈知意,”他叫我的全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冰碴,带着刺骨的寒意,“谁给你的胆子,
去窥探你不该看的东西?嗯?”他猛地俯身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他身上清冽的沉香气,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冰冷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死亡的味道。“知道看到那些东西的人,通常是什么下场吗?
”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冷的手指带着未干的血污,极其缓慢、极具侮辱性地抚过我的脸颊,
最后停留在我的脖颈上。那冰冷的触感和粘腻感,让我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毒蛇缠住。
他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和血的粘稠,不轻不重地按压在我颈侧最脆弱的脉搏上。
咚、咚、咚……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在他冰冷的指腹下疯狂鼓动,
濒死的恐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都成了……” 他凑得更近,
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残酷的诗意,一字一句,
清晰地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咱家后花园里,牡丹花的……花肥。”“轰——!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后花园……那些开得异常妖艳硕大的牡丹……花肥?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瞬间冲上喉咙!我猛地弯下腰,
再也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胃里空空如也,只能痛苦地痉挛着,
吐出一点酸涩的苦水。眼泪汹涌地模糊了视线,浑身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呕……不……不要……” 我语无伦次地呜咽着,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
逃离这可怕的禁锢,逃离他冰冷的手指和那令人作呕的话语。
可他攥着我手腕和按在我颈侧的手,却如同钢铁铸就的枷锁,纹丝不动,
反而因为我徒劳的挣扎而收得更紧。“怕了?”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了然,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在他掌下痛苦地颤抖、干呕,如同欣赏一只濒死的猎物。
颈侧那只手的手指微微用力,冰冷的指腹更深地陷入我跳动的脉搏,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偷看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么?
”他俯视着我因为恐惧和干呕而狼狈不堪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眼里,
翻涌的暴戾似乎沉淀下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深、更加复杂的暗流。
怒火并未熄灭,却混合了一丝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烦躁,
甚至……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懊恼?“看着我。” 他命令道,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我抖得厉害,泪水模糊了视线,根本不敢抬头。颈侧的手指骤然加力,
痛得我抽了一口冷气,被迫仰起脸,对上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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