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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透了这些贩卖焦虑的投机骗子！更恨透我那鸡娃到发癫还花钱篡改我志愿的母亲。

大学四年后，毕业的我人生已经毁了。1. 鸡娃之痛六年前，随考研话题和职场焦虑，

一批以填报志愿为名，直达就业列车的言论。席卷网络。作为从小鸡娃的我妈。

抱着手机一天能刷这种视频七八个小时。我妈刘女士，曾经当过几年老师。

后来嫁给县城的父亲后，辞掉在村里的教师工作，成了一名全职家庭主妇。

如果能像邻居家的那些阿姨们一样。平凡过日子也不错。可骨子里的骄傲，或者说，

自卑感作祟，让她总是不安分。从我出生开始，就比别的孩子多了几节家庭补习课。

我家杂物间到现在，还悬挂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黑板。顶上贴满奖状和小红花。

我妈说那是她的骄傲。在我眼里，却是我痛苦的导火索。看着别的孩子放学在路上买小吃，

嬉戏打闹，我却得争分夺秒赶回家。满头汗推开门。我妈按下秒表，反光的眼镜，侧过脸，

对我说：“楠楠，迟了十五秒...”她计算过从学校到家花的时间，不耽搁的情况下，

允许我晚三分钟到家。可我怎么也无法达到她比跑慢不了多少的步子。“洗把脸，来上课。

”“哦...”没有多余的情感，甚至让我觉得，她比学校的老师要吓人。

至少学校老师给我的感情是亲切，哪怕是故作亲切，也比板着脸的冷漠要好。

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补习课。结束后，我爸也关店回家。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她掐得很准，

到点就直接收碗筷。看电视的我爸，错愕地被拿走，饭还剩大半的碗。

我妈振振有词：“要给孩子当榜样。”“...”我不知道她想树立什么样的榜样。

我爸只能跟我无奈耸肩，然后出门抽烟闲逛，而我则委屈巴巴地进小黑屋。

继续第二节她的补习课。双休日每天也有她的补习课，上完后，看着窗外空地上。

玩跳皮筋还有和男孩们丢沙包游戏的孩子。我只能艳羡地看着。不是不允许，

而是已经变相被隔离。之前有次玩不小心摔倒，我妈凶神恶煞下楼，

对着其他孩子劈头盖脸一顿骂。自此后，再也没有孩子愿意玩游戏带上我。

我妈是活得很自我的人，就像那个时候，她不仅骂那些和我玩的孩子，更左一个野丫头，

又一个玩疯了，来连带指责我。仿佛，我是个添麻烦的累赘。唯一能让她高兴起来的事情。

就是每次考试的分数，追求满分，是她毕生的心愿。成为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

就是她嘴里炫耀和吹嘘的资本。过年回外婆家。她总会以此来留住那个鸡腿，

即便我对鸡腿无感，她总会避开别人视线斜睨着眼瞪我。命令我收下。

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半张脸嬉笑如常，半张脸犹如恶魔般狰狞可怖，同一时间，

汇聚同一脸上。在外婆的回忆里，她告诉我，小时候，家里穷，过年的鸡腿，

一只会给小舅舅，还有一只，就会给几个姐妹中。成绩最好的那个人。我明白了来由。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时代变了。我妈却还活在过去，逢年过节还是过生日，

永远是那一桌子丰盛的荤菜。尽管会被人说没有孝心。

但我就是觉得为什么人要过得这么可怜？尽管住在街上。

但我家从来没有在外面的饭店吃过一顿。精打细算是我妈的常态，有一次听说火锅，

她兴奋地去卖凉菜的摊子上。让老板不要放辣椒。那些素菜剪成大块，就是她眼中，

火锅的食材来源。似乎吐槽了很多，但这就是我的母亲。她爱我，也不爱我，

至少我还是能分得清，家里的情况并不算拮据。印象最深的一次，有次雨天，

我在学校发烧了，她淋着大雨浑身湿透来接我。雨很大，大到，看不清马路对面的街道。

伞也被吹折。我妈背着我去诊所。吊针缓过来后，我很感动，时间也到了中午。雨也小了。

肚子有些饿，我妈看了眼时间，离下午上学只有半小时。就说我们在外面吃。不能耽搁课程。

我很高兴。即便她带我去吃的只是一碗牛肉粉。

可是...高兴和感激也在那一天变成挥之不去的梦魇。她只点了一碗。

我人生无数次低谷期，都回忆过那一天，她带了钱，一叠。有零有整。最外面的是张红钞票。

付完医药费还剩百来块。那碗牛肉粉是十块。她只点了一碗放在我面前，

我问她为什么自己不吃，她说她不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把小料一堆往里放。

搅合尝了一口把筷子递给我。“快吃吧楠楠！”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回想起来，

就像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把头埋得很深，吃完后，刚起身打算走，

她埋怨地说：“现在的孩子不懂得珍惜，那像我们那个时候，

两毛钱的凉粉都得争抢着把盘子舔干净...”说着抬起碗。把汤嗦完。

声音很大...大到现在都在耳畔清晰可闻。

随后掏出兜里的那叠钱抽出两张五块结了账...而我为她所设想的种种借口全部破碎。

即便我已经长大。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家里没有外债，房子也不是租的，

她甚至带足了钱。可就是要...那么做。自尊心要强的我，也从未想到，

没有被班里的小太妹踩灭。反倒被我母亲踩得...再也无法直视自己。

那年我十二岁...上了初中后，她明显不太能，教得会我其他科目。尤其是英语。

所以就给我找了补习班。已经开始学会打扮自己的同龄孩子眼里。

我永远是那个颓废地背着蜗牛壳一样比例的书包辗转各个辅导班的——女书呆子。

叛逆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逃脱掌控也成了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是的。活下去。

那个时候的我似乎没有现在这么畏惧死亡，甚至觉得死亡也是一种新开始的方式。

只是不甘心，以那么憋屈的方式，被人嘲笑的方式，结束已经开局的人生。

争吵不休之后我在和我妈刘女士的相处之道中。开始明白一点。你想要什么就只能闹。

我也逐渐争取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没错，仅仅只是一间完整属于自己的房间。

衣柜里堆满不属于我的衣服被子，她随时，都以这些借口进入我的房间。东翻西翻。

甚至翻看我的日记。在初一的下午从补习班踏着夕阳回来。

在楼道里看见在那浇花的父亲还有抱着手的母亲。他俩似在开玩笑，我爸看到楼梯下的我，

突然说：“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讨厌我们呀。”那本日记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被我藏在房间旧书堆里。还是最底下...甚至...买它是侧边有密码滚轮，即便，

很容易破解...但我只想要最基本的尊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性格彻底变了，

跟他们两口子争吵辱骂大声嚷嚷。变得越来越像个男生。哦不，班里的男生都挺凉的，

他们觉得，我像个疯婆子男人婆。我也逐渐找回自我，而不是以前那个，被人操纵的傀儡。

只是成绩也一落千丈。仿佛捡起书本，那段恐怖的回忆，就会席卷而来一样。

争吵...妥协...是我整个初中的缩影。我妈也在那段时间生下我弟弟。

从此我得到了解放。也开始能够去跟朋友们设想未来。小镇比较封闭，很多同学，

都想出去打工。而我...完全不想。因为我的表哥表姐就是这样，有的读完高中去打工，

有的初中就辍学了。表姐们大多都结了婚挺着大肚子。而表哥们还是老光棍，想回家过年，

都需要舅舅打钱买车票。才能回得来的那种。小镇有矿场，所以有很多，外边来的孩子。

从厂区的生活区到老街，隔了一条马路，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班级里也同样如此。

一帮人想着以后读什么大学，一帮人吹嘘着，

未来创业让读大学的帮他打工...也是挺滑稽的。要说想法的由来，跟那些，

逆袭电视剧脱不了干系。而我也算清醒，在初三开始，把成绩追了回来。

因为我想考大学去更好的环境。从小学到中学，我亲眼见证环境的差别。也第一次明白，

读书是为自己读。高中去市里上学，很少回家，三个星期放一次双休。我妈只关心我的成绩。

不过以前用鸡腿后来用钱奖励的那套。现在已经不太管用。我甚至也很少跟她说什么话。

只是偶尔想去抱弟弟的时候，听她逗孩子：“别学你姐姐。”三年的苦，

经历过的人应该都懂。支撑下去的信念，只有那个，高悬头顶的大学梦。

就像在头上悬根棍子，棍子前面挂着肉一样。丧尸般地往前走。学制也是这样，考进去难，

读出来容易。比如班里早已经摆烂的人，即便高考零分，照样能拿到高中毕业证。

大学也是差不多。考所好大学，换个好环境，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而在那天...一切都毁了。2. 志愿被篡“你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

”破防到撕心裂肺的怒吼，换来的却是我妈平静的反怼：“我是为你好。

”她坐在我的书桌前，桌上，手机屏幕里，正是那位非常出名的谐星。

随短视频崛起火得一塌糊涂。前阵子，我还跟朋友聊过。说他讲得挺有好玩，也挺有道理，

但是....现在没想到，居然，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你是疯了吗？”“人老师说了，

读计算机好就业，无脑选就完事了。”我妈语气依旧平淡。仿佛...早做了心里预设一样。

“我踏马从小到大，就没摸过几次电脑，我学什么计算机啊？？？”我抓着头发，背撞墙壁，

整个人陷入崩溃。三年的努力。就这么被篡改了。那我的梦想算什么？

眼泪不争气地从我眼眶上流下。我爸听到动静过来，看到我这样，连忙安慰：“楠楠啊！

你妈可是花了大价钱，才给你选的专业和学校，人老师说了，保专业好就业。”“就业就业！

！！我就哪门子业？？？我书没读完就就业吗？难道我大学四年，也要和高中一样，

活得憋屈，只为了一个摸不着的未来吗？”“你少跟你爸吵吵。

”我妈拉着已经会满屋跑的弟弟，现在被争吵吓到了，正躲在她怀里哭。

“本来我都没想让你爸把这事告诉你，为了给你填个志愿，我花了一万九千八，

咱家一年吃喝用度完，攒下来的也就这么点。”“全给你花了，你还不乐意上了。

”“别家孩子哪有这待遇...”我愤怒抬起头：“别家孩子哪有你这样的妈？

”“我这样的妈怎么了？怎么了？？你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是我在帮衬，

不然你能考到这分数？补习班不是我给你选的？

教材不是我....”“所以你觉得我考的分数都是你努力的结果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