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佚名佚名)最新小说

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佚名佚名)最新小说

作者:文刀三羊

其它小说连载

“文刀三羊”的倾心著作,佚名佚名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冰冷的末日求生,萌宝,赘婿,直播,重生小说《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由网络作家“文刀三羊”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770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0:34:3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靠灵异游戏还房贷

2025-07-05 12:10:03

凌晨三点半,城市像一头陷入深度昏迷的巨兽,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只有我这间蜗居在老旧小区顶楼、租金便宜得令人落泪的单间,还亮着一豆昏暗的光。

劣质节能灯管在天花板上苟延残喘,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低鸣,光线吝啬地铺开,

堪堪照亮我面前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桌上那台二手笔记本,屏幕幽幽亮着,

映出我那张因长期熬夜而憔悴发青的脸,眼袋大得能装下两斤硬币。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无情地跳动着。直播间右上角那个可怜的在线人数,

顽强地挣扎在“7”这个数字上,其中六个,我严重怀疑是平台硬塞的僵尸粉,

只有那个顶着“隔壁老王爱种花”ID的,偶尔会慢悠悠地飘过一条弹幕:主播,

你背后那墙皮,掉得比我爷爷的头发还快。我对着麦克风,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努力挤出一点职业假笑:“家人们,今晚带大家探险的,

就是这款号称‘史上最烂’、‘狗都不玩’的恐怖游戏——《幽冥鬼宅之怨灵再临》!

开发商吹得天花乱坠,什么沉浸式体验,什么吓得尿裤子……咱今天就看看,

它到底能有多‘沉浸’!” 我刻意加重了“沉浸”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

鼠标指针在屏幕上划拉,点开了那个图标粗糙得像是小学生用画图工具随手涂鸦的游戏图标。

游戏启动画面跳出来,阴森的背景音乐立刻流淌出来——说是音乐,

不如说是劣质合成器弄出来的、忽高忽低、毫无章法的噪音,尖锐处能刺破耳膜,

低沉时又像破风箱在苟延残喘。背景图是一栋线条扭曲、配色诡异的卡通化鬼屋,

窗户里还飘着几个像素感十足的、面目模糊的白色幽灵影子。“噗嗤……” 我没忍住,

对着麦克风直接笑场,“就这?就这建模?这鬼做得,还没我家楼下早餐摊的油条有立体感!

这音效……哎哟喂,我耳朵要流产了家人们!这开发商是把钱都拿去给老板的小三买包了吧?

就这还敢卖98块?98块买排骨它不香吗?”弹幕慢悠悠地飘过一条:主播,

这鬼屋看着像我家厕所,半夜进去确实挺吓人狗头。

表情呆滞得如同面瘫的主角——一个穿着廉价西装、顶着“张伟”这种毫无创意名字的社畜,

跌跌撞撞地走进了那栋像素鬼屋的一楼大厅。场景建模粗糙得令人发指,

墙壁的贴图糊成一团,地板的纹理重复得让人眼晕。所谓的“恐怖氛围”,

全靠角落里几盏颜色诡异、明灭不定的小灯,还有墙角几滩用暗红色像素点勉强表示的血迹。

“看!家人们,前方高能预警!” 我故意夸张地压低声音,

操控着“张伟”走向大厅中央一个旋转楼梯的入口。楼梯下方一片漆黑,渲染得极其敷衍,

仿佛一块粗暴的黑色贴图糊在那里。“按照恐怖游戏的套路,

这里必出Jump Scare!比如突然窜出个女鬼,或者……” 我话音未落,

屏幕上那团楼梯下的黑暗里,果然猛地“弹”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性角色模型,建模粗糙得令人发指,

头发像一坨黑色的海草糊在头上,脸部模糊不清,只有两个空洞代表眼睛,

一张咧到耳根的、由几个像素点组成的猩红嘴巴。

伴随着一声短促、失真到刺耳的尖叫音效听起来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这女鬼模型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平移的方式,“嗖”地一下朝屏幕“扑”来!

视觉效果……惨不忍睹。冲击力……约等于零。“哈哈哈哈!” 我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这?就这?!这女鬼姐姐是赶着去食堂打饭吗?平移得这么丝滑?

这尖叫,是隔壁二大爷家杀鸡的动静吧?这建模,这动作,这音效……哈哈哈,沉浸式恐怖?

沉浸式搞笑还差不多!开发商脑子里进的是恒河水吧?

”直播间那点可怜的在线人数似乎也被我这通毫不留情的嘲笑感染了,

弹幕终于活跃了那么一丁点:蚌埠住了,主播嘴太毒了哈哈!这女鬼建模,

我奶奶用脚抠都比这强。主播小心点,万一人家开发商派真鬼顺着网线来找你。

隔壁老王爱种花:主播,你背后那扇关着的衣柜门……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我扫了眼这条弹幕,根本没在意。这破出租屋,年久失修,门窗地板都自带BGM,

衣柜门自己晃一下太正常了。我一边继续操控着“张伟”在粗糙的像素地图里笨拙地探索,

一边对着空气里那零星几个观众持续输出火力全开的吐槽。“看看这墙上的血手印,家人们,

这画得……跟幼儿园小朋友用番茄酱抹上去似的!还有这盏吊灯,晃得跟抽风似的,

物理引擎是纸糊的吧?哎哟,这里还有个门打不开?按F互动?我按!我按按按!靠,

卡住了?这破游戏BUG比鬼还多!就这质量,送我玩我都嫌浪费时间!还卖98?

98冥币吧!”我越说越来劲,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操控着“张伟”试图去推一扇明显是贴图、根本打不开的门。就在我疯狂按动“F”键,

对着空气无能狂怒的时候——滋啦!尖锐的电流爆鸣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深夜的寂静!

我面前的笔记本屏幕猛地一黑!“操!”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

差点从那张破旧的转椅上弹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情况?电压不稳?

还是这破电脑终于寿终正寝了?”就在我以为电脑彻底报废,今晚的直播彻底翻车的时候,

漆黑的屏幕中央,极其突兀地,缓缓浮现出一行字。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暗红色,

粘稠、深邃,像是凝固了很久的污血,又仿佛带着某种活物般的质感,

在纯粹的黑暗背景上幽幽发亮。字体也不是常见的电脑字体,

更像是某种古老、扭曲、带着不祥意味的手写体,每一笔都透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恶意。

检测到强烈的负面情绪波动嘲讽MAX……能量阈值突破……契合度判定……高!

您已被选中。是否体验……真实的恐惧?是 / 是没有拒绝的选项。

只有两个冰冷、猩红的“是”。房间里那盏本就昏暗的节能灯,

光线似乎也在这行字出现的同时,变得极其不稳定,开始疯狂地明灭闪烁,

发出濒死般的嘶嘶声。每一次明灭,都让屏幕上那行血字显得更加刺眼、更加妖异。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我脊椎骨里钻出来,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靠……这什么玩意儿?”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喉咙发干,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咚咚狂跳。刚才吐槽游戏垃圾时的嚣张气焰,

瞬间被这诡异的变故和突如其来的寒意浇灭了。

这不像是游戏内的BUG或者彩蛋……这感觉太邪门了!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微光,

此刻也变得冰冷异常。直播间还顽强地连着线,

那仅有的几个观众显然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弹幕瞬间刷得密集起来,虽然还是不多,

但透着明显的惊疑:卧槽?主播搞什么新活?这特效……有点东西啊?血呼啦的!

被选中?什么选中?主播你中病毒了吧?快杀毒!

隔壁老王爱种花:……这感觉不太对劲,主播,当心点。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唯一的选项——“是”。指尖悬在鼠标上方,微微颤抖。

一种强烈的不安攥紧了我的心脏,直觉在疯狂报警,告诉我这玩意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妈的……” 我低声骂了一句,试图驱散心头的恐惧,“肯定是哪个无聊黑客搞的病毒!

或者就是这破游戏的开发商搞的鬼!想吓唬老子?门儿都没有!” 我努力给自己壮胆,

试图找回刚才吐槽时的“硬气”。为了证明这只是个恶作剧,为了直播效果,

更为了压下心底那丝莫名的恐慌,我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冲动,猛地移动鼠标,

狠狠地、用力地戳在了那个猩红的是上!“来!让老子看看,

什么玩意儿叫‘真实的恐惧’!有种吓死我!” 我对着麦克风吼出声,

声音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变调。鼠标点击的瞬间——嗡!!!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

如同实质的冰冷电流,猛地从鼠标上窜出,瞬间击穿了我的手臂!

剧烈的、仿佛灵魂被强行撕扯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的一切——昏暗的出租屋、闪烁的屏幕、飘过的弹幕——瞬间像被打碎的镜子般扭曲、碎裂,

然后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疯狂地卷入一片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啊——!

”我的惊叫只发出一半,就彻底被黑暗吞噬。身体失去了所有重量和感觉,

只剩下灵魂被疯狂撕扯的剧痛和无边无际的下坠感。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那一刻彻底崩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永恒。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骨头与冰冷硬物剧烈撞击的剧痛,将我彻底砸醒!“呃啊!

” 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起来,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冰冷、坚硬、带着浓重灰尘和腐朽木头气味的地面紧贴着我的脸颊和身体。我大口喘着粗气,

每一次呼吸都带起胸腔撕裂般的痛楚。眩晕感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像一群愤怒的马蜂。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半跪起来。视线模糊了好一阵,

才艰难地聚焦。眼前不再是那间熟悉又破旧的出租屋。

我正身处一个极其宽敞、却又无比压抑的空间。高高的穹顶隐没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将渺小的我彻底埋葬。惨白的光线不知从何处渗漏下来,

稀薄得像垂死病人的呼吸,无力地勾勒出周围巨大而破败的轮廓。空气冰冷刺骨,

带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福尔马林刺鼻的消毒水味,

陈年灰尘呛人的土腥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却深入骨髓的……腐败的甜腥气。

这是一栋巨大建筑的内部。而我,正跪在一条宽阔得离谱的走廊中央。

脚下的地砖是冰冷的水磨石,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和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污渍。

墙壁斑驳得不成样子,大片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如同疮疤般的墙体。

墙面上,一道道深色的、喷射状的污痕随处可见,像某种可怕的抽象画。走廊两侧,

是一扇扇高大厚重、漆皮剥落的深绿色木门,门牌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像一只只沉默的、窥视的眼睛。绝对的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

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声音。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敲打着我的耳膜,更敲打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恐惧,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猛地收紧!我低头,瞳孔骤然收缩!我身上穿的,

根本不是直播时那件宽松的旧T恤和短裤!而是一件陌生的、质地粗糙的深蓝色工装服!

尺寸偏大,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味。衣服胸前,

似乎还用白线绣着什么字样,光线太暗,看不真切。这不是游戏建模!这冰冷的触感!

这刺鼻的气味!这深入骨髓的寒意!这沉重得几乎要将我碾碎的恐怖氛围!

这他妈……是真的?!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冷僵硬。我猛地抬头,

绝望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任何一丝熟悉的、属于现实的痕迹。没有电脑屏幕,

没有直播界面,没有我那破旧的书桌,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条冰冷、死寂、仿佛通往地狱尽头的巨大走廊!

“不……不可能……” 我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细微却清晰地在死寂中回荡,

“幻觉……一定是幻觉……”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仿佛直接从大脑深处响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一条毒蛇,

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的意识深处:欢迎进入‘真实恐惧’体验单元:废弃仁爱综合医院。

身份:清洁工临时林晚。核心任务:存活至天亮06:00,

或找到‘院长的秘密钥匙’,并抵达一楼东侧安全出口。警告:死亡,即真实死亡。

新手提示:你听到的声音,未必是幻觉;你看到的影子,

未必是虚假;你手中的‘工具’,或许能救命……也可能带来更深的绝望。

倒计时:05:59:47…冰冷的声音消失了,

留下一个如同实质般烙印在我脑海中的、猩红色的倒计时数字,正一秒一秒,无情地跳动着。

林晚?这是我的名字?废弃仁爱综合医院?清洁工?真实死亡?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我的神经上。“操……操操操!

” 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再也控制不住,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尖叫,“放我出去!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

放我出去啊——!”我的尖叫声在这空旷死寂的走廊里疯狂回荡、扭曲、变形,

如同无数个怨灵在应和,最终又诡异地被这片死寂无声地吞噬殆尽。没有回应。

只有那猩红的倒计时,冰冷而固执地跳动着。

05:59:30…05:59:29…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灌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瘫坐在冰冷刺骨的水磨石地砖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和猩红的倒计时在疯狂回响。死亡……即真实死亡?

这他妈不是游戏!这是谋杀!是绑架!是某个疯子搞出来的死亡真人秀!“冷静……林晚,

冷静!你他妈得冷静!”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让我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丝。对,

我叫林晚……这名字被那个鬼声音强行塞进了我的脑子。

我强迫自己回想那冰冷提示音的内容——废弃医院,清洁工,存活到天亮,

或者找到钥匙从东侧安全门逃走……还有那句毛骨悚然的警告:你听到的声音,

未必是幻觉……声音?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笃…笃…笃…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

毫无征兆地响起!声音的来源很近!似乎……就在我左侧不远处,

那扇高大厚重、漆皮剥落得如同腐烂皮肤般的深绿色木门后!笃…笃…笃…节奏缓慢,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规律性。不像是敲门求救,更像是……某种东西用坚硬的部分,

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地、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探究意味,敲打着门板的内侧。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

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把即将冲出口的尖叫死死堵了回去,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死死盯着那扇门。门牌上模糊的字迹,在惨淡的光线下,

隐约能辨认出几个笔画:病……房……3……0……7?笃…笃…笃…敲击声还在继续,

不急不徐。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尖上。跑!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般瞬间贯通全身!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像一只受惊的螃蟹。

我不敢再去看那扇门,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用尽全身力气,

踉跄着、跌跌撞撞地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远离307的方向——拼命逃去!

冰凉的空气灌入肺叶,带着灰尘和腐败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脚下布满裂纹和污渍的水磨石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下像隐藏着无数陷阱。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工装裤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身后,那缓慢的“笃笃”声……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即,响起了一种新的声音!

滋啦……滋啦……像是……某种沉重的东西,被拖拽着,

在粗糙的地面上缓慢地、极其费力地摩擦着……而且,这声音的来源,似乎正在移动!

它离开了门口!它在走廊上!它在……追我?!这个认知让我亡魂皆冒!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我甚至不敢回头确认,只能凭着本能,

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向前冲!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两侧一模一样的深绿色病房门飞速向后掠去,像一张张咧开的、沉默的巨口。

惨白的光线在头顶忽明忽灭,每一次闪烁都让周围的阴影扭曲变形,

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睁开。滋啦……滋啦……那拖拽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不急不缓,却异常清晰地跟在我身后!距离……似乎没有拉远,反而在一点点地……拉近?!

“救命……救命啊……” 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我一边狂奔,

一边发出微弱、带着哭腔的呜咽。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就在这时,

前方走廊的拐角处,似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光线!比走廊其他地方稍微亮一些!希望!

是出口?还是安全的地方?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那点光亮发足狂奔!

身后的拖拽声似乎也骤然变得急促了一些!近了!更近了!那是一个丁字路口!

右侧的走廊似乎通向更深处,弥漫着更浓重的黑暗。而左侧……左侧的走廊尽头,

光线明显充足许多!更重要的是,那里似乎……没有门!只有一堵墙,

墙上有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窗户?不,不像窗户,

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被木板封死的玻璃观察窗?不管了!先过去再说!我猛地向左一拐,

冲进这条稍显明亮的走廊。这条走廊很短,尽头就是那面被封死的玻璃墙。借着稍亮的光线,

我看到玻璃墙后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废弃的候诊大厅?

但厚厚的灰尘覆盖着玻璃,加上外面钉死的木板,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然而,

就在我冲进这条短廊的瞬间——滋啦……滋啦……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拽声,

也紧跟着出现在了拐角处!它追上来了!我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绝望地扫视着这条死胡同般的短廊——两侧是冰冷光滑的墙壁,尽头是封死的玻璃窗!

无处可逃!难道刚进来就要……死?!目光慌乱地扫过,突然定格在走廊右侧,

靠近拐角的地方!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颜色和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小门?

门的上方,挂着一个极其简陋、歪歪扭扭的金属牌子,上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字:杂物。

杂物间!没有时间思考了!身后的拖拽声已经到了拐角!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双手抓住那冰冷的、布满铁锈的门把手,狠狠一拧!咔哒!

门……开了!

加浓烈刺鼻的霉味、灰尘味混杂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化学药剂的怪味扑面而来!

里面漆黑一片!身后的拖拽声已经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

伴随着一种……极其轻微、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嘶……的喘息声!我魂飞魄散,

一头就扎进了那片浓稠的黑暗之中!反手用尽吃奶的力气,“砰”地一声将门死死关上!

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粗糙的门板,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上面,双腿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门外的走廊上,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拖拽声……停在了门外。滋啦……滋啦……声音消失了。

死寂。只有我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的喘息声,在这狭小、黑暗、充斥着怪味的空间里回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炸开。它……就在门外?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呼吸都拼命压抑到最轻微的程度,耳朵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没有拖拽声。没有脚步声。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它……走了吗?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

身体因为脱力而沿着门板缓缓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早已浸透了粗糙的工装,

粘腻冰冷地贴在背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发软,

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黑暗中,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它似乎真的离开了。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但恐惧的余韵仍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

我靠在冰冷粗糙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汗水浸透了工装后背,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不能待在这里。

那个鬼东西可能还在外面徘徊,而且这杂物间里漆黑一片,谁知道藏着什么?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试了几次才勉强扶着门板撑起身体。就在这时,

我的手肘无意中撞到了旁边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哐当!

” 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缩回手,心脏骤停!

僵在原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死寂。还好……门外没有反应。

我这才惊魂未定地摸索着刚才碰到的东西。入手冰冷,圆柱形,金属质感,

上面似乎有个按钮?手电筒?!这个发现让我心头猛地一跳!在黑暗的环境里,

光源就是希望!我立刻在筒身上摸索,果然在靠近顶端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塑料按钮。

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咔哒。一道昏黄的光束骤然刺破了眼前的黑暗!光线不强,

甚至有些暗淡,但在这绝对的黑暗里,却如同救命的灯塔!光束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

我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心脏总算落回了原位一点。有了光,

恐惧似乎也被驱散了一部分。借着这束昏黄的手电光,我开始打量这个狭小的杂物间。

空间不大,顶多五六平米。墙壁和外面走廊一样斑驳肮脏。

的废弃物:破损的搪瓷脸盆、扭曲变形的金属架、缠绕成一团的电线、厚厚的灰尘覆盖其上。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霉味、灰尘味、消毒水味和化学药剂的混合怪味更加清晰了。

光束扫过角落,停在一个倚靠在墙边的、半人高的物体上。那是一个金属推车,锈迹斑斑,

款式老旧,就是医院里常见的那种用来运送药品器械的推车。推车的上层平板空着,

下层则放着一个深蓝色的、同样落满灰尘的塑料箱。推车的旁边,墙角的地面上,

似乎散落着一些东西。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手电光柱聚焦过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破旧的橡胶手套?像是清洁工用的那种,厚实,

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随意地扔在地上。手套旁边,是一块抹布,同样脏得看不出本色。

再旁边……我的目光猛地顿住!那是一把……工具?长度约莫半臂,握柄是粗糙的木柄,

沾着深色的、早已干涸的污垢。顶端,

则是一个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头——一侧是扁平锋利的斧刃,

另一侧则是尖锐的鹤嘴形状!消防斧?!不,看这尺寸和造型,

更像是……管道工用的破拆工具?或者……某种特制的太平间工具?

但无论它原本的用途是什么,此刻,在这鬼地方,

这东西散发着一种冰冷、原始、令人心悸的暴力感!那斧刃和鹤嘴尖上暗红色的斑斑锈迹,

在昏黄的光线下,像极了凝固的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股寒气顺着脊背爬上来。

这东西……就是那个声音提示的“工具”?能救命?也可能带来更深的绝望?光束继续移动,

扫过推车下层那个深蓝色塑料箱。箱子没有盖子,里面似乎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我凑近了些,

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几个贴着标签的棕色玻璃瓶,标签早已模糊发黄,看不清字迹。

一个生锈的铁皮罐,里面装着些灰白色的粉末。还有几个……像是喷壶的东西?

其中一个喷壶的把手旁边,露出一角白色。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

极其小心地捏住了那白色的一角,轻轻抽了出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很薄,

纸质粗糙发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

上面是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非常潦草,

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和匆忙中写下的:别信眼睛!别信耳朵!它们会骗你!

药水喷在眼睛上,能看到‘真实’!但别多用!会疯!

声音……在楼上……别上去!千万别上去!

钥匙……在‘她’身上……找到‘她’…… ……它来了!快跑!

最后三个字“快跑!”,笔画完全变形,几乎划破了纸背,

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临死前的绝望和疯狂!字条在我手中微微颤抖。别信眼睛耳朵?

药水喷眼睛?钥匙在“她”身上?别上楼?它来了?每一句都如同冰冷的针,刺进我的神经。

这个留下字条的人……他她遭遇了什么?他她还活着吗?“它”……又是什么?

我猛地抬头,手电光束下意识地扫向推车下层的塑料箱。

那些瓶瓶罐罐里……真的有那种能“看到真实”的药水?目光在那些落满灰尘的瓶子上逡巡。

最终,定格在一个巴掌大的、深褐色玻璃喷瓶上。它的标签比其他瓶子稍微清晰一点,

上面印着褪色的字体,

勉强能辨认:……氯……化……苯……溶液……外用……氯化苯溶液?外用?是消毒水?

还是……字条上说的那种能“看到真实”的药水?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字条是真的……这东西可能是关键!但“会疯”的警告又像警铃一样在脑海里回响。

就在我盯着那瓶药水,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咚!

一声极其沉闷、仿佛重物落地的巨响,猛地从头顶上方传来!这声音是如此清晰、如此沉重,

仿佛就在我正上方的天花板里!整个杂物间似乎都随之轻轻一震,灰尘簌簌落下!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把手电筒扔出去!猛地抬头,

手电光束惊恐地扫向布满蛛网、污迹斑斑的天花板。咚!咚!又是连续两声!间隔很短,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骨头撞击硬物的质感!而且……位置似乎移动了?从正上方,

移向了……门口的方向?!它在天花板上移动?!这个恐怖的念头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我几乎是连滚爬地扑到门边,耳朵死死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全身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

门外……一片死寂。没有拖拽声,没有脚步声,什么都没有。但是……那沉重的“咚咚”声,

却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异常清晰,而且……就在门外走廊的天花板上!咚!咚!咚!

声音缓慢、沉重、规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沿着走廊的天花板,

正一点一点地……朝着杂物间的门口移动过来!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头骨上!

它……它要下来了?!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犹豫!我像触电般猛地转身,

扑回那个塑料箱旁!颤抖的手一把抓起那个深褐色的喷瓶!根本来不及细看标签,

也顾不上什么“会疯”的警告!活下去!现在!立刻!马上!

我拔掉瓶口的塑料喷嘴动作因为恐惧而显得笨拙无比,拧开瓶盖,

一股极其刺鼻、辛辣、带着强烈化学刺激性的气味瞬间冲入鼻腔!没有犹豫!我仰起头,

对着自己的双眼,狠狠地、用力地——按下了喷头!嗤——!

冰凉的、带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液体瞬间喷满了我的双眼!“啊——!” 剧痛!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猛地扎进了眼球!我惨叫一声,眼前瞬间一片模糊!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我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感觉眼球像是被强酸腐蚀,灼烧般的剧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这他妈……是毒药吧?!

我完了!就在这剧痛和绝望中,模糊的视野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扭曲、变形。

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神经,眼前一片模糊的泪水和化学液体带来的灼烧感。

我弓着身子,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感觉整个头颅都要被这非人的痛苦撕裂开。这该死的药水!这该死的字条!这该死的鬼地方!

就在我几乎要被剧痛和绝望吞噬的时候——视野,开始诡异地变化。

那模糊的、被泪水扭曲的光影,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灼烧感依旧强烈,

但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晰感”,正强行穿透这层痛苦,在视网膜上勾勒出新的图景。

我强忍着剧痛,泪眼婆娑地、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杂物间的门板。

就在那扇冰冷的、布满锈迹的金属门板后面……不再是空无一物。

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影子!那影子紧贴着门板的外侧,轮廓极其怪异,

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它异常高大,几乎顶到了走廊的天花板。身体部分臃肿不堪,

像是由无数肿胀的、蠕动的东西强行拼凑在一起,边缘模糊不清,如同不断融化的蜡像。

它的“头部”位置,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不断旋转的黑暗漩涡,

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而支撑着这个庞大怪物的“下肢”……那根本不是腿!

更像是……几根粗壮的、由惨白骨骼和暗红色肌腱胡乱扭结而成的……巨大骨锥!此刻,

那尖锐的骨锥末端,正一下、又一下,沉重而缓慢地,深深刺入走廊天花板的水泥层里!咚!

咚!咚!那沉重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正是这骨锥刺入天花板的声音!每一次刺入,

都伴随着水泥碎屑无声地簌簌落下,而门板后面那个庞大的、扭曲的影子,

就借着这反作用力,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动!它在……穿透天花板!

它要下来了!目标……就是这个杂物间!极致的恐惧瞬间压过了眼球的剧痛!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冷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扭曲的、不可名状的巨大影子……那刺穿天花板的骨锥……这他妈就是“真实”?!

怪不得字条说“别信眼睛”!正常人谁会相信门板后面贴着一个正在钻天花板的怪物?!

它离穿透天花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那骨锥每一次刺入,都离我的头顶更近一分!跑!

必须跑!立刻!马上!求生的本能如同高压电流般贯穿全身,瞬间驱散了僵硬!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如同受惊的野兽,

疯狂地扫视着这间狭小的、如同囚笼般的杂物间!门?唯一的门就在那怪物脚下!

冲出去就是送死!窗户?没有窗户!这是个全封闭的房间!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上心头!等等!

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在慌乱中扫过墙角那个半人高的金属推车,

扫过推车上层空着的平板……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推车!

那个生锈的金属推车!它够重!够结实!而且……轮子!我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怪物下一次骨锥刺入天花板的声音已经响起!咚!距离穿透……只有咫尺之遥!

我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扑向那个金属推车!

双手死死抓住推车冰冷的金属边框,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用尽吃奶的力气,

狠狠地将它朝着那扇紧闭的、门后就是地狱的金属门——撞了过去!哐啷——!!!!

金属与金属的剧烈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我双臂发麻,虎口剧痛!沉重的推车被撞得猛地向后滑退,

轮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效果……立竿见影!门外,

那沉重规律的“咚咚”声……戛然而止!贴在门板上的巨大扭曲影子,

似乎……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个不断旋转的黑暗“头部”漩涡,仿佛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有效!它被撞懵了?或者……干扰了?!机会!!这个念头如同强心针!

我根本不敢去看门上的影子,也顾不上被震得发麻的手臂!

杂物间另一个角落——那里堆着几个破损的搪瓷脸盆和一个歪倒的、布满灰尘的金属文件柜!

那柜子不高,大约一米多点,锈迹斑斑,柜门歪斜地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就是它了!

我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双手抓住冰冷的金属柜体边缘,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它猛地掀翻!

哐当!咣啷啷!金属柜重重砸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噪音!但我毫不在意!

双手抓住柜子的一角,如同拖拽一头死猪,用尽全身力气,

将它朝着推车刚刚被撞退的方向——那扇该死的金属门——狠狠地拖拽过去!

沉重的柜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噪音。我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

汗水混着眼球流下的刺激液体模糊了视线,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就在我把沉重的金属文件柜拖拽到距离推车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咚!!!!

一声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巨响猛地砸在门板上!整个杂物间的门连同门框都剧烈地震动起来!

灰尘如同瀑布般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门板上,一个尖锐的凸起骤然顶了出来!

金属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是那根骨锥!它穿透了门板!紧接着,第二根!

第三根!更多尖锐的骨刺如同地狱里生长的荆棘,疯狂地从门板的不同位置顶穿出来!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金属声!门板上那个巨大的、扭曲的影子,

如同沸腾的沥青般剧烈地翻涌起来!那个黑暗的漩涡“头部”猛地转向我的方向!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恶念的“视线”,如同实质般穿透门板,瞬间锁定了我!

它……怒了!最后的阻碍即将破碎!那怪物就要破门而入!“啊——!

” 极致的恐惧化为疯狂的吼叫!我爆发出最后一丝潜力,

用肩膀死死顶住拖拽过来的金属文件柜,如同推着一辆古代攻城的撞车,

扇正在被骨锥从内部撕裂的门——以及门后那个被推车暂时阻挡的怪物——用尽全身的力气,

狠狠地撞了上去!轰——!!!这一次的撞击,比刚才猛烈十倍!

布满锈迹的门板、尖锐的骨锥……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狂暴的力量下扭曲、变形、挤压、碰撞!

发出令人耳膜欲裂的巨大轰鸣!整个杂物间都在剧烈摇晃!门板上刚刚刺穿出来的几根骨锥,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如同枯枝被折断般的“咔嚓”脆响!“嗷——!!!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痛苦和暴怒的尖利嘶吼,猛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怨毒,狠狠地扎进我的大脑!

贴在门板上的巨大扭曲影子,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地波动、溃散!

那个黑暗的漩涡头部疯狂地旋转,散发出狂怒的气息!但它的形体,

明显变得稀薄、不稳定起来!有效!它受伤了!或者说,被重创了!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它还没死!这只能激怒它!趁着那怪物尖啸、形体不稳的刹那,我甚至来不及看清战果,

猛地转身!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杂物间深处——就在刚才堆放脸盆的墙角上方!那里,

有一个小小的、被厚厚灰尘覆盖的……通风口盖板!四四方方,边长大约四五十厘米,

边缘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唯一的生路!我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根本顾不上旁边堆着的杂物,

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粗糙的墙壁磨破了手掌和膝盖,但我感觉不到疼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去!钻进去!双手死死抓住通风口冰凉的铁栅栏!用力摇晃!

栅栏纹丝不动,锈死了!“操!” 我低吼一声,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

眼角余光瞥见那扇扭曲变形的门!怪物痛苦的嘶吼已经变成了更加狂暴、更加怨毒的咆哮!

门板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疯狂地撞击!凸起变形!随时可能彻底爆开!来不及了!

目光瞬间锁定在刚才被我丢在地上的那把鹤嘴斧!它就躺在不远处!

我如同猎豹般从墙角的杂物堆上跃下,一个翻滚,扑到鹤嘴斧旁边!冰冷的木柄入手,

沉重而粗糙!求生的意志赋予了我超乎寻常的力量!我双手紧握斧柄,抡圆了胳膊,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通风口那锈死的铁栅栏边缘——狠狠砸了下去!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火花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我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涌出!

但那生锈的铁栅栏边缘,也被这沉重的一击砸得扭曲变形,露出了一个狭窄的缝隙!一下!

不够!铛!!!!第二下!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完全不顾虎口撕裂的剧痛!

扭曲的缝隙更大了!身后,那扇饱经摧残的金属门,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隆!

!!整个门板连同部分门框,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内部彻底撞碎!

木屑、金属碎片、水泥块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

一个庞大、扭曲、散发着无尽恶臭和冰冷怨念的阴影,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猛地挤进了狭窄的杂物间!它来了!“给我开——!” 死亡的威胁让我的潜能彻底爆发!

喉咙里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手肌肉贲张,第三次抡起沉重的鹤嘴斧,

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那变形的栅栏豁口——狠狠劈下!哐当!!!

扭曲的铁栅栏终于被彻底砸开一个勉强可供一人钻过的破口!根本来不及回头看!

我甚至没看清那破门而入的怪物具体是什么样子,

只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充满死亡气息的恶风瞬间扑到了我的后背上!

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千钧一发!我将鹤嘴斧往通风口里一扔!

双手扒住冰冷的、布满铁锈和灰尘的豁口边缘,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像一条被扔进滚油里的鱼,

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往那狭窄、黑暗的通风管道里——死命地塞了进去!

粗糙生锈的铁皮边缘狠狠刮擦着我的手臂、肋骨、大腿,瞬间划开了好几道火辣辣的口子!

但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逃出生天的本能!

就在我大半个身体刚刚挤进通风口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的瞬间——唰!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浓烈腐臭气味的“东西”,如同巨大的舌头,

猛地擦着我的脚后跟扫了过去!重重地拍打在通风口外沿的墙壁上!啪叽!

一声令人作呕的、湿漉漉的粘腻声响!紧接着,是那怪物更加狂暴、更加不甘的嘶吼!

充满了猎物逃脱的狂怒!我浑身冰冷,汗毛倒竖!根本不敢回头!双脚在管道里拼命蹬踹,

像一条钻洞的泥鳅,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管道深处更加浓稠的黑暗——死命地爬去!

冰冷的金属管道紧贴着我的皮肤,粗糙的锈迹刮蹭着刚才划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身后通风口破洞处,那缝合怪物充满不甘与暴怒的嘶吼如同实质的声浪,裹挟着浓烈的腐臭,

狠狠撞击着管道壁,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连带着整个通风管道都在微微颤抖。

我像一条被驱赶的丧家之犬,手脚并用,在狭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管道里拼命向前爬。

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手电筒不知在刚才剧烈的挣扎中掉到了哪里,

只有身后通风口破洞处透进来的一点极其微弱、扭曲的光线,

勉强勾勒出管道粗糙的内壁轮廓。“呼…呼…”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胸口如同被巨石压着。我不敢停,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个破洞。

脑海里全是刚才脚后跟擦过的那粘稠、冰冷触感,以及那令人作呕的拍击声。爬!往上爬!

离开这一层!离开那个怪物!管道并非完全水平,带着微弱的倾斜度,似乎通向更高的楼层。

我凭着感觉和求生的本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上攀爬。管道壁冰冷刺骨,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铁皮摩擦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管道内显得格外刺耳。不知爬了多久,

手臂和膝盖早已麻木,伤口被灰尘和汗水浸染,刺痛感一阵阵袭来。

身后的嘶吼声终于渐渐远去,最终被绝对的死寂取代。但那死寂本身,

却比嘶吼更令人心头发毛。就在我几乎精疲力竭,肺部火辣辣地疼时,

指尖在管道壁上摸到了一处不同的触感——是格栅!冰冷的金属格栅!我心中一喜,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凑过去摸索。这是一个通风口的出口格栅,和杂物间那个类似,

但似乎更加牢固一些。我用肩膀抵住,试探着用力。纹丝不动。该死!锈死了!我喘息着,

靠在冰冷的管壁上,短暂的希望被浇灭,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没有工具,没有光线,

我就像一只被困在铁罐里的老鼠。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声音似乎就在格栅外面不远的地方传来。规律,缓慢,带着一种空灵的回响,

在这绝对的寂静中,如同某种不祥的倒计时。我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格栅上,

试图听得更真切些。滴答…滴答…没错!是滴水声!就在外面!这意味着外面有空间!

而且……有水?或者……别的什么液体?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有水,或许就有出路!

必须想办法打开这个格栅!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身上。

工装的口袋……空无一物。等等!腰间!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物!是那个深褐色的喷瓶!

刚才在杂物间用它喷了眼睛后,情急之下竟然下意识塞进了工装裤的口袋里!

药水还有小半瓶!药水……能看见真实……那个字条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别信眼睛!

别信耳朵!它们会骗你!药水喷在眼睛上,能看到‘真实’!但别多用!会疯!疯?

现在这种境地,疯不疯有什么区别?能看见,总比在黑暗中当瞎子等死强!剧痛的记忆犹新,

眼球仿佛还在隐隐灼烧。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和疼痛。我颤抖着拧开瓶盖,

那股刺鼻辛辣的化学气味再次弥漫开来,刺激着我的鼻腔。“妈的,拼了!” 我低吼一声,

心一横,再次仰头,对着自己的双眼,用力按下了喷头!嗤——!冰凉的液体再次覆盖眼球!

“呃啊——!” 熟悉的、如同眼球被强酸腐蚀的剧痛瞬间炸开!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在眼球内部疯狂搅动!我痛苦地蜷缩在狭窄的管道里,

双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眼泪混合着药水,如同滚烫的岩浆疯狂涌出!

剧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但这一次,那穿透剧痛的“真实视野”来得更快、更猛烈!

眼前不再是纯粹的黑暗和模糊的泪光。视野剧烈地扭曲、波动,

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无数诡异的光斑和线条在疯狂闪烁、重组!

剧痛稍稍平复一丝,我强忍着非人的痛苦,泪流满面地再次将脸凑近通风口的格栅。

透过格栅冰冷的铁条间隙,药水带来的“真实视野”艰难地穿透了格栅外的黑暗。

外面……是一个极其宽敞、空旷的房间。惨淡的、不知来源的微光勾勒出巨大的轮廓。

房间很高,穹顶隐没在阴影里。一排排巨大、冰冷的金属柜子,如同沉默的墓碑,

整齐地排列在房间中央,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每一个金属柜子上,

都有几个长方形的、如同抽屉般的拉手。是停尸间!太平间!

滴答…滴答…那滴水声的来源也清晰了。就在离我这个通风口下方不远处,

有一个巨大的、类似手术台或者解剖台的金属平台。

平台上方悬挂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金属架子,

架子上垂下一个老旧的、布满绿色铜锈的水龙头。一滴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

正从水龙头早已磨损的缝隙中缓缓渗出,拉长,

然后……滴落在下方金属平台上一个浅浅的凹槽里。滴答…那根本不是水!是血!

浓稠得近乎黑色的血液!在“真实视野”中,

那滴落的血液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妖异的暗红色光晕!

更让我头皮炸裂的是——在金属平台的下方,在惨淡的光线下,

在药水赋予的视野中——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双……脚!一双赤裸的、惨白的、属于女人的脚!

脚尖无力地垂向地面,脚踝纤细,皮肤在微光下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

这双脚……正静静地悬在离地面几厘米的地方!一动不动!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我猛地缩回头,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管道壁,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那里……吊着一个人?!不!是尸体?!

滴答…滴答…那粘稠的滴血声,此刻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在我的神经上。冷静!林晚!

冷静!那个字条……钥匙在“她”身上?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那个冰冷的提示音:找到‘院长的秘密钥匙’,并抵达一楼东侧安全出口。

钥匙……在“她”身上……难道……就是平台下面吊着的这个“她”?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下去?从一个可能吊着女尸的、滴着诡异血液的平台旁边,

去搜一具尸体?这简直比直面刚才那个缝合怪物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可……这是唯一的线索!

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希望之一!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剧痛的眼球在药水的刺激下,视野里的诡异光斑和线条疯狂闪烁,

带着一种精神被撕扯的眩晕感。不能多用……会疯……我强行压下再次喷药的冲动。

不能再拖了!倒计时还在走!药水的效力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我深吸一口气,

那浓重的铁锈和灰尘味混着太平间特有的、若有若无的冰冷死气,呛得我一阵咳嗽。

我双手抓住格栅冰冷的铁条,用尽全身力气,向各个方向推、拉、摇晃!

吱嘎……吱嘎……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伴随着铁锈簌簌落下。格栅似乎有些松动了!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更加用力!吱嘎——!终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呻吟,

整个格栅被我硬生生地从固定它的、早已锈蚀的螺丝上拽脱下来!咣当!

格栅掉落在下面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停尸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紧张地倾听着。

滴答…滴答…只有那规律的、粘稠的滴血声回应着我。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通风口距离地面大约有三米高。下方是冰冷的水泥地。我调整姿势,尽量放轻动作,

先把双腿伸出去,然后双手扒住通风口边缘,身体一点点往下滑。

粗糙的铁皮边缘再次刮擦着手臂的伤口,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就在我身体悬空,

即将落地的瞬间——吱呀呀呀——!!!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生锈轴承强行转动的、极其缓慢而沉重的声音,

猛地从停尸间深处响起!不是平台方向!是那一排排巨大的、如同墓碑般的金属停尸柜!

的来源……似乎是其中某一格柜子……正在被人……或者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推开?

!我浑身汗毛瞬间炸起!身体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僵硬在半空!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在药水赋予的、扭曲闪烁的“真实视野”中,只见停尸间深处,靠近墙边的一排停尸柜中,

其中一个位于中间位置的巨大金属抽屉……正在极其缓慢地……向外滑出!

抽屉滑动的速度慢得令人窒息,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缝隙越来越大,

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我再也顾不上放轻动作,双手一松!砰!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但我根本顾不上!连滚爬地翻身站起,

目光惊恐地死死锁定那个正在缓缓打开的停尸柜!抽屉已经滑出了一半!一只惨白的手,

毫无生气地垂落在抽屉边缘!手指枯瘦细长,指甲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紧接着,

是另一只手!同样惨白,搭在了抽屉的另一边!

然后……一颗头颅……缓缓地从抽屉内的黑暗中……探了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头!

长发如同枯槁的海草,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是死尸特有的灰败颜色,

嘴唇乌紫。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在“真实视野”中,那双眼睛根本没有眼白和瞳孔!

只剩下两个不断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正死死地……看向我的方向!

一股冰冷彻骨、充满了无尽怨毒和恶意的“视线”,如同冰锥般狠狠刺穿了我的大脑!

“呃……” 我闷哼一声,感觉灵魂都在颤栗!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她”的身体开始以一种极其僵硬、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姿态,缓缓地从停尸柜里坐起!

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乌紫的嘴唇微微张开,

一股带着浓烈寒气的、若有若无的嘶嘶声,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跑!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我猛地转身,根本不敢再看那个正在爬出停尸柜的恐怖女尸!

目光瞬间锁定离我最近的那个金属平台——以及平台下方那双悬着的、惨白的脚!钥匙!

如果钥匙在“她”身上,那就是这个吊着的!身后,

那令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和嘶嘶声陡然变得急促!那具女尸……已经彻底坐了起来!

正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试图爬出停尸柜!时间不多了!

我强忍着脚踝的剧痛和眼球被撕裂般的灼痛,爆发出最快的速度,

一瘸一拐地冲向那个滴着黑血的金属平台!距离在飞快缩短!五米!三米!

平台下方那双悬着的脚越来越清晰!惨白!毫无生气!就在我距离平台只有不到两米,

几乎能闻到那浓烈血腥味和尸体腐败的甜腥气时——唰!头顶上方,

那个滴着黑血的、布满铜锈的水龙头,毫无征兆地猛地……转向了我!

那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不再滴落在平台的凹槽里,而是如同被操控的毒蛇,

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朝着我的面门——激射而来!速度太快!距离太近!

根本来不及完全躲闪!我下意识地偏头!嗤啦——!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剧痛瞬间在左肩炸开!那粘稠的黑血如同强酸,

瞬间蚀穿了我粗糙的工装布料,接触到皮肉的地方发出“滋滋”的轻响,

腾起一缕微弱的白烟!剧烈的灼痛感伴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瞬间蔓延!“啊!

” 我痛呼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与此同时,

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已经近在咫尺!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狠狠扑在了我的后背上!

它来了!那个停尸柜里的女尸!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枯瘦、冰冷的爪子即将抓破我的后颈!千钧一发!

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所有的潜能!我根本顾不上肩膀的剧痛,身体借着趔趄的势头,

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狼狈不堪地翻滚着,钻进了金属平台的下方!

身体狠狠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左肩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击,痛得我眼前发黑。

但我立刻蜷缩起来,背靠着平台冰冷的金属支架,惊恐地抬头看向外面!

就在我扑进平台下方的瞬间,一道惨白的身影带着刺骨的寒气和浓烈的尸臭,

如同鬼魅般从我刚才的位置掠过!枯瘦的爪子带着破空声狠狠抓下,却抓了个空!

是那个女尸!她完全爬出了停尸柜!此刻正僵硬地站在平台外面!那头枯槁的长发无风自动,

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那两个不断旋转的、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

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动着脖子,那黑洞洞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扫视着平台下方!滴答…又一滴粘稠的黑血,从悬在我头顶上方的水龙头滴落,

擦着我的鼻尖,落在面前的地面上,溅开一小朵暗红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花。我和她,

一个蜷缩在平台下狭窄的空间里,一个僵硬地站在平台外,

仅仅隔着一个冰冷的金属平台底座。浓烈的尸臭和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那双不断旋转的黑暗漩涡,缓缓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似乎正在寻找我的踪迹。

心跳如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左肩的伤口,剧痛混合着刺骨的阴冷。

眼球因为药水的持续作用而灼痛不已,视野边缘疯狂闪烁着扭曲的光斑和线条,

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在啃噬我的视觉神经。冷汗混合着泪水流下,滑过被黑血腐蚀的伤口,

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不能动!绝对不能动!她就在外面!我死死捂住嘴巴,

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角的余光,

瞥向近在咫尺的那双脚——那双悬在平台另一侧、离我蜷缩的位置不到半米的、惨白的赤足。

钥匙……在“她”身上……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在脑中疯狂拉锯。

外面那个是索命的厉鬼,眼前这个吊着的尸体,就是唯一的线索?字条说“找到‘她’”,

指的是这个吊着的“她”?“她”到底是谁?目光艰难地向上移动。越过那双惨白的脚踝,

是同样毫无血色的纤细小腿。

再往上……被那身同样破旧、沾着暗褐色污渍的深蓝色工装裤遮挡……等等!深蓝色工装裤?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这衣服……和我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隐约可见的、用白线绣着的字样……一个极其荒谬、却又令人浑身冰冷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我!

难道……这个吊着的……也是“清洁工林晚”?!不!不可能!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呃……”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气音,

毫无征兆地在我头顶正上方响起!是那个吊着的“她”!我头皮瞬间炸裂!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猛地抬头!映入“真实视野”的,是那张低垂下来的脸!

长发如同浸湿的海带,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露出的皮肤是死寂的青灰。

她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没有瞳孔!没有眼白!

只有一片浑浊的、如同覆盖着厚厚白翳的灰白色!但此刻,那双灰白的眼球,

正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下转动!那层厚厚的白翳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死死地……锁定了蜷缩在平台下方的我!她的嘴角,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无比诡异、充满恶意的……微笑!

“咯咯咯……”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骨头摩擦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从她乌紫的嘴唇里逸散出来!她……是活的?!或者说……她也是那种东西?!

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理智!我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这声音,

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平台外面,那个僵硬站立的、长着黑洞漩涡眼睛的女尸,

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那声音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

她枯瘦的身体以一种完全违反物理定律的速度,猛地俯下身!

两只惨白枯槁、指甲乌黑尖利的手爪,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带着刺骨的阴风和浓烈的尸臭,

狠狠地朝着蜷缩在平台下方的我——插了下来!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

平台下方的空间极其狭窄,根本无处可躲!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

我甚至能看清那乌黑指甲上沾染的暗红色污垢!

就在那枯爪即将洞穿我头颅的千钧一发之际——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以我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慢放键!那两只插下的枯爪,动作骤然变得极其缓慢!

那尖锐的嘶鸣声被拉长,扭曲成怪异的音调!

平台上方吊着的女尸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凝固了!而我……我的思维却在这一刻异常清晰!

甚至……我能“看”到!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超越视觉的感知!

我能清晰地“看”到一股如同实质般的、粘稠的、暗红色的能量,正以我为中心,

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般向四周猛烈扩散!

这股能量的源头……正是我剧痛无比的左肩——那处被黑血腐蚀的伤口!

这股暗红色的能量波狠狠撞上了俯冲而下的女尸!嗤——!!!如同滚烫的烙铁按上了冰块!

女尸身上瞬间腾起浓郁的黑烟!她那由无数怨念和死气凝聚的身体,

在接触到暗红能量的瞬间,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雪人般开始剧烈地消融、瓦解!

她黑洞般的漩涡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痛苦!尖锐的嘶鸣变成了凄厉绝望的哀嚎!

她的动作彻底停滞!枯爪距离我的头顶只有不到十公分!暗红能量波并未停止!它继续扩散,

扫过了上方吊着的女尸!“呃啊——!”吊着的女尸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她脸上诡异的笑容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取代!那双覆盖白翳的灰白眼球疯狂地转动,

仿佛要爆裂开来!她悬空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剧烈地痉挛、抽搐!

捆绑着她脚踝的、我先前看不见的、散发着浓烈怨念的黑色绳索,

在暗红能量的冲击下寸寸断裂!砰!她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

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滚落下来,正好砸在平台外面那个正在消融的女尸身上!

两具形态各异的恐怖女尸如同破麻袋般摔在一起,

在暗红能量的持续灼烧下疯狂地扭曲、挣扎、发出非人的惨嚎!黑烟滚滚,腥臭扑鼻!而我,

蜷缩在平台下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神迹般逆转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我做的?!左肩被黑血腐蚀的伤口处,此刻传来一阵阵奇异的、冰冷的灼热感,

仿佛有某种力量正从伤口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那股狂暴的暗红能量,正是来源于此!

那滴黑血……不是诅咒……是某种……力量?没时间细想了!平台外面,

那两具女尸虽然被暗红能量灼烧得惨不忍睹,形体不断溃散,发出凄厉的哀嚎,

但并未完全消失!那股源自于我的暗红能量似乎也达到了极限,正在快速衰减、消散!

能量冲击带来的“慢放”效果消失了!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呃啊啊——!

” 那个长着黑洞漩涡眼睛的女尸,虽然半边身体都在融化,却爆发出更加疯狂的怨毒!

她仅剩的一只枯爪,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再次狠狠抓向平台下方我的咽喉!速度快如闪电!

这一次,没有能量爆发了!但我没有坐以待毙!刚才那短暂的“慢放”和能量冲击,

如同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一种奇异的本能驱使着我!在女尸枯爪抓来的瞬间,

我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滚!同时,

右手下意识地、狠狠抓向摔落在平台旁边、那个吊着的女尸尸体!目标——她的胸口!钥匙!

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的工装布料!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入!但我不管不顾!

五指如同铁钩,猛地向下一撕!嗤啦!粗糙的工装布料被撕裂!一枚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

随着我的动作,从她胸前工装的内袋里——掉了出来!那是一枚钥匙!造型古朴,

通体呈现出一种冰冷的暗银色,上面布满了复杂而扭曲的纹路,仿佛某种活物的血管脉络。

钥匙的顶端,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的、如同凝固血滴般的暗红色宝石。就在钥匙掉落的瞬间!

“不——!!!”平台外,

那个半边融化的女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无尽怨毒和绝望的尖啸!

她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人,瞬间爆发出最后的黑色火焰,猛地扑向那枚掉落的钥匙!

但一切都晚了!我的手,在钥匙落地之前,已经本能地、死死地攥住了它!入手冰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从钥匙上传来,沿着手臂直冲大脑!同时,

钥匙顶端那颗暗红色的微小宝石,仿佛被我的体温激活,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轰!!

!就在我抓住钥匙的刹那!整个停尸间……不,是整个废弃医院的空间,

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猛地剧烈震荡起来!头顶的天花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大块大块的墙皮和水泥碎块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地面疯狂地摇晃、开裂!

那一排排巨大的金属停尸柜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扭曲变形!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玻璃碎裂声、墙体崩塌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末日的交响!

我蜷缩的平台下方也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巨大的金属平台发出刺耳的呻吟,支架扭曲变形!

“出口!安全出口!” 那个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抵达一楼东侧安全出口!一楼!东侧!方向!我需要方向!在剧烈的震动和崩塌中,

我死死攥着那枚冰冷刺骨的钥匙,连滚爬地从即将坍塌的平台下方钻了出来!

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倒塌的停尸柜后面,

一面巨大的承重墙在震动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和弥漫的烟尘,

我隐约看到了一片相对空旷的空间,以及……一扇门!

一扇厚重的、漆成深绿色的、镶嵌着圆形观察窗的金属门!门上用已经褪色的白漆,

歪歪扭扭地刷着几个字:安……全……出……口!更重要的是,在门的上方,

一个极其简陋的、指向左侧的箭头标志:东!东侧安全出口!就是它!

希望如同烈火般瞬间点燃!我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忍着左肩的剧痛和脚踝的刺痛,

在剧烈摇晃、不断崩塌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朝着那道裂缝、朝着那扇门——亡命狂奔!

身后,是两具女尸在废墟中发出的最后、最凄厉的尖啸!是整栋建筑走向彻底崩溃的轰鸣!

是无数看不见的怨灵在空间震荡中发出的哀嚎!“啊啊啊——!” 我嘶吼着,

将速度提到极限!碎石砸在身上,烟尘呛入口鼻,

但我眼中只有那扇越来越近的、代表着生路的深绿色大门!裂缝近在眼前!我纵身一跃,

如同炮弹般穿过烟尘弥漫的缝隙!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大厅,

似乎是连接安全出口的缓冲间。那扇深绿色的安全门就在正前方!我踉跄着扑到门前!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入手!拧!纹丝不动!锁死了!“钥匙!钥匙!” 我嘶声大吼,

颤抖着将手中那枚冰冷刺骨、顶端暗红宝石微微闪烁的钥匙,

狠狠插向门把手下方那个同样布满锈迹的锁孔!咔哒!一声清脆的、如同天籁般的机括弹响!

门……开了!一股冰冷、带着外界湿气的夜风,猛地从门缝中灌了进来!生的气息!我狂喜!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撞开沉重的安全门!门外,不是预想中的街道或者空地。

而是一条狭窄、陡峭、向下延伸的……老旧混凝土逃生楼梯!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台阶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落叶。楼梯下方,淹没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倒计时!

猩红的数字在我脑海中疯狂跳动!00:01:15!来不及思考楼梯通向哪里!

我一步踏出安全门!就在我双脚踏上冰冷、湿滑的混凝土台阶的瞬间——嗡!!!

一股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碎的剧烈震荡,

从身后那扇刚刚关闭的安全门内猛地爆发出来!轰隆隆隆——!!!

如同万吨炸药在密闭空间内引爆!沉闷到极致的巨响!整个逃生楼梯都在疯狂颤抖!

我身后的安全门连同周围的墙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向内凹陷、扭曲、变形!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烟尘和碎石,如同海啸般狠狠拍打在门板上!砰!砰!砰!

安全门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仿佛门后正有一个洪荒巨兽在疯狂撞击!跑!往下跑!

我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爬地顺着陡峭湿滑的楼梯向下狂奔!

每一次落脚都感觉要滑倒,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身后那恐怖的撞击声!

00:00:45!楼梯似乎没有尽头!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

只有头顶那扇扭曲的安全门缝隙里透出的、如同地狱熔炉般的暗红色光芒,在疯狂闪烁!轰!

!!!一声更加狂暴的撞击!伴随着金属彻底撕裂的刺耳巨响!我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

只见那扇厚重的安全门,如同被撕碎的纸片,猛地向内爆裂开来!

无数扭曲的金属碎片如同炮弹般四射!

到无法形容、由无数扭曲肢体、怨念黑烟和暗红能量流交织而成的、不可名状的恐怖聚合体,

正从爆裂的门洞中疯狂地挤出来!无数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在它翻滚的躯体表面睁开!

无数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张开,发出亿万怨灵汇聚而成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

它……追出来了!“啊——!” 极致的恐惧让我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

我甚至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只是本能地向下、向下、再向下!楼梯在脚下飞掠!

00:00:15!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橘黄色的光!是出口?!

是地面?!希望就在眼前!00:00:05!我纵身一跃,

朝着那点橘黄色的光芒——扑了过去!身体穿过了一层冰冷粘稠、如同水膜般的屏障。噗通!

身体重重地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不再是楼梯的混凝土台阶。眼前是熟悉的景象。

昏暗的灯光,嗡嗡作响的劣质节能灯管,吱呀作响的旧书桌,

还有……那台屏幕幽幽亮着的二手笔记本。我……回到了出租屋?我回来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紧绷的神经!我瘫软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左肩和脚踝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提醒着刚才那地狱般经历的真实。汗水、泪水、血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

活下来了……我真的活下来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震耳欲聋的砸门声猛地响起!

伴随着房东那熟悉的、充满不耐烦的破锣嗓子:“林晚!林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装死!这个月的房租到底什么时候交?!再不交就给老子滚蛋!还有下个月的房贷!

银行催款单都寄到我这里了!你想当老赖是不是?!”房东的咆哮如同冰水浇头,

瞬间将我从劫后余生的狂喜中拉回了冰冷的现实。房贷!房租!

那如同跗骨之蛆、压得我喘不过气的现实!我挣扎着,扶着书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我龇牙咧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电脑屏幕——直播间早已断开,

在线人数归零。时间显示:凌晨4点58分。距离我“被选中”,才过去不到两小时?

感觉却像过了一个世纪。房东的砸门声还在持续,伴随着污言秽语的咒骂。

我疲惫地走向门口,准备应付这个比恶鬼还难缠的债主。就在我经过床边时——一个东西,

突兀地闯入了我的视线。在我的床头柜上,静静地放着一个……快递盒。

一个不大的、普通的瓦楞纸盒。但盒子的表面,

却沾染着几道刺目的、暗红色的……新鲜血迹!像是不久前才溅上去的!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在废弃医院经历的一切如同噩梦回放!我颤抖着,

一步一步挪到床头柜前。屏住呼吸,伸出手,

用指尖极其小心地、颤抖着掀开了那个染血的快递盒盖子。盒子里没有填充物。

只有一样东西。一枚小巧的、透明的、如同隐形眼镜般的东西,静静地躺在盒子底部。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盒盖掀开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左肩被黑血腐蚀的伤口处,

那股冰冷的灼热感……似乎……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是那个药水隐形眼镜?!

游戏里那个“能看见鬼”的奖励?!它真的……出现在了现实中?!

就在我盯着那枚染血的隐形眼镜,浑身冰冷,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嗡嗡嗡……桌上那台老旧的二手笔记本,屏幕突然自动亮了起来!

幽幽的光芒映亮了房间一角。屏幕上,没有登录任何程序。

只有一行猩红的、扭曲的、如同凝固污血般的文字,无声地浮现出来:新手体验结束。

100 下次任务开启倒计时:71:59:59… 提示:积分可用于强化自身,

或兑换短暂‘安全期’。努力活下去吧,林晚先生。毕竟……您的房贷,还差很多呢。

猩红的文字下方,一个血淋淋的倒计时,开始无情地跳动。

71:59:58…71:59:57…与此同时,电脑那劣质的音箱里,

突然传出一阵极其微弱的、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

一个充满了无尽恶毒、怨恨和贪婪的、非男非女的、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般的尖细声音,

伴随着电流的嘶嘶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 “…你…的…眼…睛…真…漂…亮……” “…嘻…嘻…嘻……”声音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背后!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我的脊椎!

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我转动着如同生锈齿轮般的脖子,

朝着身后那扇紧闭的、此刻却仿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衣柜门……看了过去。

吱呀……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门轴转动声。衣柜门……不知何时,

自己……开了一条缝。

不见底的黑暗缝隙里……一只布满血丝的、浑浊的、充满了无尽恶毒和贪婪的……巨大眼球,

正死死地……贴在内侧的门板上,无声地……窥视着我。滴答。一滴粘稠冰冷的液体,

从衣柜门缝下的阴影里……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啪嗒。冰冷的空气瞬间凝固。

衣柜门缝里,那只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死死黏在门板内侧,

浑浊的瞳孔深处翻涌着粘稠的恶意和赤裸裸的贪婪。滴落的粘液在脚边积起一小滩污秽,

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甜腥腐败气味。它无声地凝视着我,像屠夫打量砧板上的肉。

“房贷……还不上……”那尖细的、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再次钻入脑海,

带着令人作呕的戏谑,“……眼睛……漂亮……嘻嘻嘻……”左肩的伤口,

被那太平间黑血腐蚀过的地方,猛地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灼痛!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神经上!

这剧痛像是某种信号,某种被侵犯的警报!嗡——!那股狂暴的、冰冷的暗红能量,

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再次从我左肩伤口深处狂涌而出!它不再扩散,而是瞬间凝聚,

化作一道粘稠的、近乎实质的暗红血芒,如同拥有生命的毒鞭,

朝着那条狭窄的衣柜门缝——狠狠抽了过去!速度!超越视觉的速度!“嘶——!!!

”一声尖锐到撕裂灵魂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惊骇的嘶鸣,猛地从衣柜内部炸响!

那声音仿佛能直接冻结血液!门缝里那只巨大的眼球,在暗红血芒触及的刹那,

如同被强酸泼中的肥皂泡,瞬间爆裂!噗嗤!粘稠的、半透明的、混合着浑浊血丝的脓液,

如同被挤压的腐烂果冻,猛地从门缝里喷射出来!溅满了门板和一小块地面!

一股难以形容的、比停尸间更浓郁百倍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嘶鸣声戛然而止。

衣柜门缝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门板上缓缓流淌的、令人作呕的污秽。门外,

房东砸门和咒骂的声音也诡异地消失了。死寂重新笼罩了狭小的出租屋,

只剩下我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的喘息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巨响。

左肩伤口的灼痛感随着能量爆发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虚脱感,

仿佛身体被瞬间掏空。我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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