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恒把追妻方案甩在沈沁面前,痞笑带着不耐烦:“帮我追到林薇薇,要什么都行。
”沈沁攥紧衣角,指甲掐进掌心:“真的什么都可以?”“本少爷说话算话。
”她低头掩泪:“好。”七年来,她是他追闺蜜的军师,
看他为林薇薇疯魔 —— 通宵排队买玩偶,为她打断别人的腿。
直到他狂喜道:“她答应求婚了!愿望尽管提!”她含泪:“送我出国,越远越好。
”再后来,不可一世的太子爷红着眼堵在巷口,死死拽住她衣袖:“沁沁,
求你跟我说句话……”1 交易的筹码暴雨拍打着墨家别墅的落地窗,
像无数只手在玻璃上抓挠。沈沁缩在二楼楼梯转角,冰凉的栏杆硌着后背。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墨君恒压着怒火的低吼,震得她耳膜发颤。
“林薇薇说了不喜欢玫瑰金!谁让你自作主张订的项链?”“墨少,
这是最新款……” 管家的声音带着怯意。“滚!”沉重的脚步声朝楼梯这边来,
沈沁慌忙往阴影里缩了缩。墨君恒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黑色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上狰狞的青筋。他指尖夹着支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映得他眼底的烦躁像要烧起来。看见角落里的沈沁,他脚步顿了顿,
眉峰拧得更紧:“杵在这儿做什么?装鬼吓人?”沈沁低下头,
手指无意识绞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摆:“我…… 我来拿书。”“呵。” 他嗤笑一声,
烟圈喷在她发顶,带着呛人的薄荷味,“林薇薇生日想要什么,你知道?
”沈沁心脏猛地一缩。明天就是林薇薇二十岁生日,
她昨晚还看见闺蜜对着手机里的限量款星辰项链发愣。“不…… 不知道。
” 她下意识撒谎,声音细若蚊蚋。墨君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俯身凑近。他很高,
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沁能看见他长而密的睫毛,
还有瞳孔里自己苍白的脸。“沈沁,”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惯有的痞气,
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别跟我装。你跟林薇薇穿一条裤子长大似的,
她撅屁股你都知道要放什么屁。”粗鄙的话像针,扎得沈沁脸颊发烫。她攥紧裙摆,
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七年了,他对她永远是这样 —— 漠视,不耐烦,偶尔需要她时,
才会施舍一点注意力,却全是为了另一个人。“她……” 沈沁咬着下唇,
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她好像喜欢星光珠宝的新款项链。”墨君恒眼睛亮了亮,
直起身时带起一阵风。他随手将烟摁在旁边的古董花瓶上,留下焦黑的印子,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急切:“哪个款式?”“星辰系列,碎钻那款。” 沈沁别过脸,
不敢看他此刻的神情。“行。” 他转身就要走,走到楼梯口又停住,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帮我把这事儿办漂亮了。等我追到林薇薇,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沈沁猛地抬头,
撞进他漫不经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她只是个好用的工具。
七年暗恋像被摊开在烈日下暴晒,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十五岁那年,
刚被寄养在墨家,夜里发烧到意识模糊,是他皱着眉把退烧药扔在她床头;想起十八岁生日,
他喝醉了,错把她当成别人,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乖”。那些微不足道的瞬间,
被她珍藏在心底,反复咀嚼,撑过了无数个看着他为林薇薇疯魔的日夜。可现在,
他亲手把刀递到她手里,让她剖开自己的心,成全他的爱情。“真的什么都可以?
” 沈沁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秋风里的落叶。墨君恒挑眉,
嘴角勾起桀骜的弧度:“墨家太子爷说的话,从来算数。”雨声更大了,敲得窗户砰砰作响。
沈沁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宽阔的肩膀,随意晃动的步伐,每一处都曾是她视线的终点。
她深吸一口气,将涌到眼眶的湿意硬生生憋回去,低下头,长发遮住所有情绪。“好。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砸碎了她最后一点念想。墨君恒没再回头,
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下。沈沁独自站在楼梯转角,直到双腿发麻才缓缓蹲下。
冰凉的泪水终于决堤,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很快又被蒸发,像从未存在过。
第二天清晨,沈沁在书桌抽屉里发现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墨君恒的字迹张扬跋扈:“钱不够再跟我说,务必让林薇薇满意。”她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
指尖冰凉。去星光珠宝店的路上,出租车驶过中心广场,
巨大的 LED 屏上正在播放昨晚的新闻 —— 某娱乐公司老板因得罪墨家太子爷,
旗下产业一夜之间被查封。画面里的墨君恒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地从警车旁走过,
眼神冷得像冰。人人都说墨君恒疯,野,一身反骨无人能驯。只有沈沁知道,
他的疯狂从不是无的放矢。七年前,林薇薇被隔壁班男生堵在校门口告白,
他直接把人打进了医院;三年前,林薇薇随口说讨厌某个明星,
他第二天就让对方的代言全被撤换。而这样的疯狂,从来与她无关。
店员恭敬地将丝绒盒子递过来,里面的星辰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碎钻像撒落的星光。
沈沁看着那抹璀璨,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生日,曾对着橱窗里一条相似的银项链看了很久。
后来墨君恒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却说 “什么都不要”。那时的她,还天真地以为,
只要足够懂事,总能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就这个。” 沈沁把卡递过去,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回到墨家时,墨君恒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神情专注。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利落的轮廓,侧脸线条锋利,
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沈沁把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买来了。
”墨君恒头也没抬,“嗯” 了一声,视线仍黏在屏幕上。直到一局结束,
他才拿起礼盒拆开,看到里面的项链时,眼睛亮了亮,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真切的笑。
那笑容像烟花,在沈沁心里炸开,瞬间绚烂,又瞬间熄灭。“不错。
” 他把项链扔回盒子里,看向沈沁,“晚上林薇薇生日派对,你跟我一起去。
”沈沁愣住:“我?”“不然呢?” 他挑眉,“你帮我盯着点,看她什么时候心情好,
我好送礼物。”原来还是工具。沈沁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涩意:“好。
”晚上的生日派对设在私人会所,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沁穿着林薇薇借她的礼服,
站在角落,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她看见墨君恒端着酒杯,穿过人群走向林薇薇。
他今天难得没穿休闲装,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平日里桀骜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沈沁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厉害。
林薇薇穿着粉色公主裙,笑靥如花地接过墨君恒递来的酒杯,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引得林薇薇娇笑连连。就在这时,墨君恒突然朝沈沁看过来,眼神示意她过去。
沈沁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过去。“薇薇,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 墨君恒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打开礼盒,拿出那条星辰项链。
林薇薇眼睛瞪得圆圆的,惊喜地捂住嘴:“星辰项链!我找了好久都没货!”“喜欢吗?
” 墨君恒的语气里带着期待。“喜欢!” 林薇薇用力点头,转头看向沈沁,“沁沁,
你看,君恒哥对我真好!”沈沁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嗯,很好看。”“帮我戴上。
” 林薇薇把项链递给沈沁,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沈沁的手指在颤抖。
冰凉的项链穿过她的指尖,绕过林薇薇纤细的脖颈,搭扣合在一起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却像重锤敲在沈沁心上。她看着镜中林薇薇笑靥如花的脸,和旁边墨君恒眼底的温柔,
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真好看。” 墨君恒看着林薇薇的颈间,
由衷地赞叹。林薇薇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谢谢你,君恒哥。
”墨君恒愣住了,随即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傻气,
平日里的痞气和疯劲荡然无存,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沈沁站在旁边,
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笑话。派对进行到一半,沈沁借口去洗手间,躲在消防通道里透气。
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墨君恒发来的消息:“她好像有点醉了,你扶她去楼上休息室。”沈沁回了个 “好”。
她回到宴会厅,扶着脚步虚浮的林薇薇往楼上走。林薇薇靠在她身上,嘴里嘟囔着:“沁沁,
你说…… 君恒哥是不是喜欢我啊?”沈沁的心猛地一沉,声音干涩:“可能吧。
”“可是……” 林薇薇打了个酒嗝,“我总觉得,他对我好像跟对别人不一样,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沈沁没说话,只是用力扶着她,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每一步,
都像踩在刀尖上。把林薇薇安置在休息室的床上,沈沁刚要离开,手腕突然被抓住。“沁沁,
” 林薇薇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她,“我问你个事儿。”“你说。
”“你…… 你是不是喜欢君恒哥?”沈沁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她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脸色苍白:“你胡说什么呢?”“我没胡说。” 林薇薇坐起身,
眼神突然清明了几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眼神,总是跟着他。”沈沁的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最亲近的人戳破心底最深的秘密,那种羞耻和恐慌,几乎将她淹没。
“沁沁,” 林薇薇叹了口气,握住沈沁的手,语气带着恳求,“君恒哥是个很好的人,
但他不适合你。你那么安静,他那么张扬,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 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他。”沈沁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她看着林薇薇,
这个她从小一起长大、视为亲姐妹的人,此刻的脸庞却显得如此陌生。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原来她一直在享受着自己的退让和成全。沈沁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转身就走,
脚步有些踉跄。走出休息室,她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薄荷味包裹了她,
带着淡淡的酒气。“跑什么?” 墨君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沈沁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看着墨君恒,这个她爱了七年的少年,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没什么。” 她推开他,绕过他往楼下走。墨君恒皱着眉,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转身走进休息室,
看到林薇薇坐在床上发呆。“怎么了?” 他问。林薇薇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君恒哥,
我刚才跟沁沁说了些话,她好像生气了。”墨君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她脾气就这样,
过会儿就好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那条星辰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林薇薇顺从地低下头,感受着冰凉的项链贴在皮肤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楼下,沈沁站在喧闹的人群中,像一座孤岛。她看着舞池中央相拥的两人,
墨君恒低头在林薇薇耳边说着什么,引得她笑得花枝乱颤。心脏的位置,
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拿出手机,给墨君恒发了条消息:“墨少,我身体不舒服,
先回去了。”很快收到回复:“嗯。”一个字,简洁明了,带着他一贯的冷漠。
沈沁走出会所,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寒意。她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星星,
只有厚重的云层,像她此刻压抑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墨家的。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沈沁走到沙发边坐下,
看着茶几上那本摊开的相册。里面是墨家的全家福,她被安排在最边上,笑得拘谨。
而墨君恒站在中间,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却在看到镜头扫向林薇薇时,
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七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而无望的梦。她拿出手机,
翻到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最终,
她只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在一边。短信内容很短:“墨君恒,
交易继续。”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又消失,像她刚刚熄灭的那点微弱的希望。夜还很长,
而她的路,似乎更漫长了。2 疯魔的旁观者沈沁是被冻醒的。凌晨三点,
客厅的落地窗没关严,深秋的冷风卷着雨丝灌进来,打在她脸上。她昨晚在沙发上缩了半宿,
身上还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礼服裙,布料单薄得像层纸。手机在地毯上震动,屏幕亮着,
是墨君恒的名字。沈沁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指尖划开接听键,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喂?”“在哪?” 墨君恒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背景里有杯盘碰撞的脆响,“林薇薇说想吃城南那家馄饨,你去买了送过来。”“现在?
” 沈沁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得玻璃噼啪响,“凌晨三点?
”“她刚说的饿了。” 墨君恒的语气理所当然,甚至带了点不耐烦,“快点,
半小时内送到。”电话被直接挂断,忙音尖锐地扎进耳朵。沈沁对着黑屏看了很久,
直到指尖冻得发麻,才缓缓起身。换衣服时,她在衣柜最底层翻到件旧毛衣,
是三年前墨君恒穿旧了扔给她的,深灰色,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她把毛衣套在身上,
宽大的领口滑到肩膀,意外地暖和。就像…… 被他不经意地拢在怀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沈沁掐灭了。她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泼脸,镜子里的女孩眼眶泛红,嘴唇干裂,
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沈沁,别犯贱。”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低声说,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城南的馄饨摊藏在老巷深处,是林薇薇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沈沁撑着伞站在巷口,看着昏黄路灯下老板忙碌的身影,哈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雨里。
“姑娘,还是老样子?” 老板认识她,七年前她跟着墨君恒和林薇薇来过几次。“嗯,
两碗鲜肉馄饨,多放香菜。” 沈沁把伞柄往怀里收了收。老板动作麻利,
很快就把热腾腾的馄饨装进保温桶。“墨小子呢?以前总跟在你俩后面,吵着要加辣。
”沈沁的心像被针戳了下,扯出个僵硬的笑:“他忙。”回去的路上,出租车在雨里飞驰。
沈沁抱着温热的保温桶,指尖贴着桶壁,那点暖意却怎么也传不到心里。
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雨天,林薇薇说想吃馄饨,墨君恒把车开得飞快,
溅了路边行人一身水,被骂时还回头冲人比中指。那天他把馄饨递到林薇薇手里,
自己却冻得鼻尖发红。沈沁默默递过去纸巾,他看都没看,随手扔在一边。原来有些细节,
她记了这么久。私人会所的包厢门没关严,沈沁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林薇薇的娇笑:“君恒哥,你对我真好。”“就你嘴甜。
” 墨君恒的声音带着笑意,“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沈沁站在门外,脚像灌了铅。
保温桶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烫得她想撒手。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包厢里暖气很足,
墨君恒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黑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林薇薇坐在他旁边,正低头舀馄饨,
脖子上的星辰项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看到沈沁,林薇薇抬起头,
笑得眉眼弯弯:“沁沁,你来了。快坐。”墨君恒瞥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宽大的毛衣上顿了顿,皱了皱眉:“怎么穿这个?”“冷。
” 沈沁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声音平淡。“娇气。” 墨君恒嗤了声,却没再说什么,
转头给林薇薇剥虾,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沈沁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
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馄饨,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拿出手机,假装看时间,
屏幕映出自己苍白的脸。“沁沁,你也吃点啊。” 林薇薇推过来一碗馄饨,
“君恒哥特意让多买了你的份。”沈沁抬头,撞进墨君恒看过来的眼神。
他的目光没什么温度,像是在看一件随时待命的工具。“不了,我不饿。” 她把碗推回去,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急什么。” 墨君恒放下剥了一半的虾,拿出烟盒敲了敲,
“还有事找你。”沈沁停住脚步,等着他的下文。“下周六是薇薇的画展,” 他点了支烟,
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她想在画展结束后办个小型酒会,你去安排。”“我?
” 沈沁愣住,“我不会……”“不会就学。” 墨君恒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场地、酒水、宾客名单,都交给你。别搞砸了,不然有你好看。”林薇薇拉了拉他的袖子,
柔声说:“君恒哥,沁沁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要不还是找专业的策划公司吧。
”“她闲着也是闲着。” 墨君恒弹了弹烟灰,眼神扫过沈沁,带着点玩味,“再说,
她不是最懂你想要什么吗?”沈沁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她知道,
这又是他给的 “任务”,是那场交易里,她必须完成的环节。“好。” 她低下头,
长发遮住眼底的情绪,“我会办好的。”走出会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雨停了,
空气里带着湿冷的寒意。沈沁站在路边等车,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很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仅仅因为,
这是她能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方式?接下来的几天,沈沁彻底成了个陀螺。
她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熬夜查资料,联系场地,筛选供应商,
连吃饭都在对着电脑核对宾客名单。墨家的佣人看她忙得脚不沾地,偶尔会劝她:“沈小姐,
歇会儿吧,墨少也没催得这么紧。”沈沁只是笑笑:“没事,早点弄完放心。”她不敢歇。
一停下来,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绪就会汹涌而上,把她淹没。周五晚上,
沈沁正在核对酒水单,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邻市。“喂,
请问是沈沁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个焦急的女声,“我是星光画廊的助理,我们老板说,
下周六的场地被临时征用了,不能租给您了……”沈沁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我们签了合同的!”“对不起啊沈小姐,对方出了十倍的价格,
我们也是没办法……”电话挂断,沈沁握着手机,指尖冰凉。离画展只剩三天,临时换场地,
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通讯录,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
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了拨号键。“什么事?” 墨君恒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背景里很吵,
像是在酒吧。“画展的场地出了问题,星光画廊那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 墨君恒打断她,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沈沁,你是废物吗?”尖锐的字眼像刀子,
狠狠扎进沈沁心里。她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喉咙发紧:“我会想办法的。”“最好是这样。
” 墨君恒冷哼一声,“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新的场地合同,不然你就等着滚出墨家。
”电话再次被挂断。沈沁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眼眶突然就红了。她不是没想过求助,
可话到嘴边,却被他的不耐烦堵了回去。原来在他心里,她连这点挫折都处理不了,
连让他多听一句解释的资格都没有。凌晨一点,沈沁还在网上搜索合适的场地。
眼睛酸涩得厉害,她揉了揉,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薇薇发来的消息:“沁沁,场地的事我听说了,你别着急,我跟君恒哥说了,
他会解决的。”沈沁看着那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她回复:“没事,我快找到了。
”“别硬撑了,” 林薇薇很快回复,“君恒哥刚才给我打电话,
说他已经让人联系了城西的美术馆,那边下周六正好有空,场地比星光画廊还大呢。
”沈沁愣住了。城西的美术馆是本市最顶级的艺术展览场地,平时根本排不上号,
墨君恒居然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他明明那么不耐烦,却还是帮了忙。是因为林薇薇的求情,
还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沁掐灭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沈沁,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第二天早上,新的场地合同送到了墨家。沈沁看着合同上的签名,是墨君恒的特助签的。
她拿起手机,给墨君恒发了条消息:“谢谢。”过了很久,才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字:“滚。
”沈沁看着那个字,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画展当天,一切都很顺利。
城西的美术馆果然气派,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林薇薇的画作上,美得像个梦。
沈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在会场里穿梭,协调着各种事宜。额角渗出细汗,
她抬手擦了擦,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 她连忙道歉。“没关系。
” 对方的声音温和,带着笑意。沈沁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男人穿着米色西装,
气质儒雅,正拿着一杯香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是这场画展的策划?” 男人问。
“嗯。” 沈沁点点头,“您是?”“我是林薇薇的朋友,叫顾言。” 男人伸出手,
“你很能干,这么大的场面,安排得井井有条。”沈沁愣了一下,伸手跟他握了握:“谢谢。
”“沈沁!” 远处传来墨君恒的吼声。沈沁回头,看到墨君恒站在不远处,
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和顾言握在一起的手。他身边的林薇薇正拉着他的袖子,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沁连忙收回手,走到墨君恒面前:“墨少,有事吗?”墨君恒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他突然伸手,攥住沈沁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跟我来。” 他低吼一声,拖着沈沁就往休息室走。
“君恒哥!” 林薇薇想阻止,却被墨君恒一个眼神制止了。休息室里,
墨君恒把沈沁甩到墙上,巨大的力道让她后背一阵钝痛。他掐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的疯狂几乎要将她吞噬。“你跟那个顾言什么关系?
”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占有欲,“沈沁,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墨家的人,
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沈沁被他掐得喘不过气,下巴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觉得很可笑。“墨君恒,” 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我跟他只是刚认识。还有,我是什么身份,不需要你提醒。
”“你找死!” 墨君恒的眼神更冷了,手上的力道加重。“放开她!
” 门口传来林薇薇的声音。她冲进来,拉住墨君恒的胳膊,“君恒哥,你干什么?
沁沁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墨君恒转头看了林薇薇一眼,眼神里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松开手,沈沁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下巴,疼得说不出话。“薇薇,你别管。
” 墨君恒的声音还有点硬。“君恒哥,今天是我的画展,别闹得不愉快。
” 林薇薇拉着他的手,语气软下来,“你看,沁沁都被你弄疼了。”墨君恒瞥了沈沁一眼,
看到她下巴上清晰的红痕,眼神闪了闪,却没说话。“沁沁,对不起啊,
君恒哥他就是脾气不好。” 林薇薇走到沈沁面前,脸上满是歉意,“你别往心里去。
”沈沁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累。她摇摇头,转身走出休息室。画展很成功,
来的宾客都对林薇薇的画作赞不绝口。墨君恒全程陪在林薇薇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偶尔看向沈沁的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沈沁没再靠近他们,
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酒会快结束时,顾言走到她身边,
递给她一杯香槟:“还好吗?”沈沁接过酒杯,轻声说:“谢谢,我没事。
”“墨君恒他……” 顾言犹豫了一下,“他一直都这样?”沈沁笑了笑,没回答。有些事,
解释不清,也没必要解释。“我送你回去吧。” 顾言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提议道。
“不用了,谢谢。” 沈沁摇摇头,“我自己可以。”顾言也没强求,
只是递给她一张名片:“有事可以联系我。”沈沁接过名片,放进包里。送走最后一位宾客,
沈沁开始收拾会场。墨君恒和林薇薇早就走了,只留下她和几个工作人员。凌晨一点,
沈沁终于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回到墨家,
客厅里还亮着灯。墨君恒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瓶威士忌,已经喝了大半。沈沁换了鞋,
没理他,径直往楼上走。“站住。” 墨君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酒气。
沈沁停住脚步,没回头。“过来。” 墨君恒的声音不容置疑。沈沁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墨君恒抬头看她,眼神有些迷离。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沈沁没动。“我让你坐!” 墨君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沈沁只好坐下。墨君恒拿起酒瓶,
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沈沁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喝。”沈沁没接。她不喝酒,
他是知道的。“怎么?不赏脸?” 墨君恒的眼神冷了下来。沈沁看着他,突然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才对。” 墨君恒笑了笑,
又给她倒了一杯。沈沁没再拒绝,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借酒消愁。很快,一瓶威士忌就见了底。沈沁的头晕乎乎的,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墨君恒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神有些复杂。他伸出手,
想像以前那样揉揉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沈沁,” 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你…… 是不是很恨我?”沈沁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笑了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恨吗?也许吧。可比起恨,
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的无奈和心酸。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墨君恒一眼。“墨君恒,”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 有一点点想我?”墨君恒愣住了,没回答。
沈沁笑了笑,转身走上楼梯,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墨君恒坐在沙发上,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心里莫名有些慌。他拿起酒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迷茫。他不知道,沈沁的话,
并不是随口说说。有些离开,早已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只是他还不知道,那一天,
已经不远了。3 求婚夜的诀别沈沁是被冻醒的。凌晨四点,客厅的落地窗没关严,
深秋的冷风卷着霜气灌进来,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她昨晚蜷在沙发上核对酒会名单,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针织衫。手机在地毯上震动,
屏幕亮得刺眼。是墨君恒的号码,她盯着看了三秒,指尖划开接听键时,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喂?”“林薇薇说想吃老城区的糖糕,现做的那种。
” 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慵懒,背景里有冰块碰撞的轻响,
“二十分钟内送到‘夜色’酒吧后门。”“现在?” 沈沁猛地坐起来,
窗外的天还是墨蓝色,“老城区离这里要半小时车程,现做至少十分钟……”“那是你的事。
” 他打断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像淬了冰,“迟到一分钟,
你就等着把墨家别墅的地板全擦一遍。”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沈沁捏着发烫的手机,
指节泛白。她掀开薄毯起身时,腿麻得差点摔倒,扶着沙发扶手站了很久,
才缓过那阵尖锐的酸麻。衣柜里最厚的外套是件黑色冲锋衣,
是三年前墨君恒玩越野时穿旧了丢给她的,后背还有道没补好的划痕。沈沁套上衣服,
拉链拉到顶,把半张脸埋进领口,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裹着暖意漫上来,竟让她鼻尖一酸。
打车到老城区时,巷子里的糖糕摊刚支起油锅。老板系着油腻的围裙,见她冻得缩脖子,
往灶里添了把柴:“姑娘,等五分钟,第一锅就好。”沈沁哈着白气点头,
视线落在油锅旁的铁架上。那里摆着个掉漆的保温桶,让她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冬天,
墨君恒也是这样站在寒风里,等林薇薇爱吃的糖糕。那天他穿着黑色皮衣,耳尖冻得发红,
却把刚出锅的糖糕揣进怀里,说要捂热了给林薇薇吃。而她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手里攥着袋早就凉透的豆浆,终究没敢递出去。“姑娘,好了。
” 老板把冒着热气的糖糕装进纸袋,又套了层保温袋,“趁热吃才香。”沈沁接过袋子,
指尖被烫得缩了缩,付了钱转身就跑。巷口的风卷着沙砾扑过来,她裹紧冲锋衣,
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 —— 还有八分钟。出租车在 “夜色” 酒吧后巷停下时,
沈沁差点被颠簸的路面晃吐。她拎着糖糕冲进巷口,就看见墨君恒靠在墙上抽烟,
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锁骨在路灯下泛着冷白的光。“迟到了三分钟。
” 他抬眼扫过她,烟圈吐在她脸上,“看来墨家的地板需要彻底消毒了。
”沈沁把保温袋递过去,指尖还在发颤:“刚出锅的,还热着。”他没接,
视线落在她冻得通红的耳朵上,眉峰拧了拧:“穿这么少?想冻死在这儿给我添堵?
”“不冷。” 沈沁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身上的酒气。墨君恒嗤笑一声,终于接过保温袋,
转身要走时又顿住,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给她:“自己打车回去,别让我看见你。
”红色的钞票散落在脚边,像摊开的伤疤。沈沁看着他走进酒吧的背影,
那件黑色皮衣的轮廓在霓虹里晃了晃,突然觉得眼睛很涩。她蹲下身捡钱时,
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才发现自己在发抖。回到墨家时,天已经亮了。
沈沁把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刚要上楼,就看见林薇薇穿着睡衣从客房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看见她时眼睛亮了亮:“沁沁,你回来啦?”“嗯。” 沈沁往旁边站了站,
避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 是墨君恒常用的那款。“君恒哥昨晚没欺负你吧?
” 林薇薇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语气亲昵得像小时候,“他喝多了就爱耍脾气,
你别往心里去。”沈沁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突然想起酒吧后巷的场景。墨君恒转身时,
她分明看见林薇薇的粉色发带从他口袋里露出来。原来他要糖糕是假,想见她才是真。
“没有。” 沈沁抽出胳膊,往楼梯走,“我先回房了。”“哎,沁沁!
” 林薇薇在身后叫住她,声音里带着点犹豫,“下周六是我生日,
君恒哥说要给我个惊喜…… 你说,他会不会求婚啊?”沈沁的脚步猛地顿住,
后背僵得像块铁板。她转过身时,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笑,
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可能吧,他那么疼你。”“可是我有点怕。” 林薇薇绞着手指,
睫毛颤巍巍的,“我还没准备好……”“准备好什么?” 墨君恒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视线在两个女孩之间转了圈,最后落在林薇薇身上时,
眼神软得能化开,“怕我求婚太突然?”林薇薇的脸 “腾” 地红了,
跺着脚跑回客房:“君恒哥你讨厌!”墨君恒看着她的背影笑,转身时瞥见沈沁,
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下去:“杵在这儿做什么?挡路。”沈沁往旁边挪了挪,
看着他擦着头发往主卧走,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一截蜜色的胸膛。
她突然想起昨晚在酒吧后巷,他抽烟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
闷得喘不过气。周六晚上的生日宴设在墨家别墅的露天花园。沈沁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
暖黄的串灯绕着玫瑰藤架,宾客们举着香槟谈笑,墨君恒穿着白色西装,
正牵着林薇薇的手切蛋糕,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不像话。
她今天穿了条林薇薇借的香槟色礼服,裙摆很长,走在草坪上时差点绊倒。
刚才有人问她是不是墨家的亲戚,她刚要解释,就听见墨君恒的声音:“我家远房表妹,
来帮忙的。”“表妹” 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下,不疼,却密密麻麻地泛着凉意。
“沈小姐,墨少让你把那个首饰盒拿下去。” 女佣捧着个丝绒盒子走过来,
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沈沁接过盒子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锁扣。
她知道里面是什么 —— 上周她陪墨君恒去挑的钻戒,鸽血红的主钻,周围镶着碎钻,
像把淬了火的刀,专等今晚剜开她的心。走下旋转楼梯时,她看见墨君恒突然单膝跪地。
宾客们发出整齐的抽气声,闪光灯 “咔嚓” 作响,林薇薇捂着嘴,
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珍珠。“薇薇,嫁给我。” 墨君恒仰头看着她,
眼里的疯狂全变成了温柔,“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做事冲动,但我保证,
以后所有的疯狂都只为你收敛。”沈沁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林薇薇点头时,
墨君恒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的动作,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她攥紧手里的空盒子,
指甲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疼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起哄声和掌声里,
墨君恒突然朝她看过来,眼神亮得惊人,像个打赢了仗的将军。他朝她扬了扬下巴,
口型无声地说:“过来。”沈沁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时,
他刚站起身,手臂还揽着林薇薇的腰,笑容灿烂得晃眼:“沈沁,你听见了?她答应了!
”“恭喜你,墨少。” 沈沁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场美梦。“说吧,想要什么愿望。
” 他拍着她的肩膀,力道不轻,语气里的兴奋藏不住,“上次说的还算数,只要你开口,
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打趣着说墨少大气。
沈沁看着他眼里映出的林薇薇,突然觉得很累。七年的追逐,七年的隐忍,
像场冗长的独角戏,终于到了该落幕的时候。她抬起头,迎上墨君恒的视线,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礼服裙摆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我的愿望,是送我出国。
”墨君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说什么?”“送我出国吧。
” 沈沁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越远越好,不用你管我去哪个国家,
不用你给我钱,只要一张机票。”“沈沁你疯了?”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林薇薇的婚礼还需要你当伴娘,你走了谁来……”“会有别人的。” 她打断他,
擦掉脸上的泪,笑得比哭还难看,“墨少,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墨君恒盯着她通红的眼睛,胸口莫名发闷。他想说点什么,
却被林薇薇拉了拉袖子:“君恒哥,沁沁可能是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没累。
” 沈沁后退一步,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说完转身就走,裙摆扫过草坪上的玫瑰,带起几片零落的花瓣。她没有回头,
所以没看见墨君恒攥紧的拳头,也没看见林薇薇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回到房间时,
沈沁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从床底拖出来。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一本翻烂的素描本,
还有张被压在最底下的照片 —— 是七年前她刚到墨家那天拍的,
照片里的墨君恒站在槐树下叼着烟,而角落里的她,正偷偷望着他,
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她把照片塞进钱包,拉上行李箱拉链时,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
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他把这只行李箱扔给她时说的话:“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别乱动我的东西。”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凌晨三点,沈沁拖着行李箱走出墨家别墅。
守门的保安惊讶地看着她,她笑了笑:“我要出国了,跟墨少说一声。
”出租车驶离别墅区时,沈沁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亮着灯的房子,像个华丽的牢笼,
困住了她七年的青春和爱恋。现在,她终于要逃出去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墨君恒发来的消息:“你真要走?”沈沁看着那行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最终还是按灭了手机,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金色的河,
沈沁靠在椅背上,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墨君恒是在第二天中午发现沈沁真的走了的。他推开她的房门时,
阳光正好落在空荡荡的书桌上,抽屉全是打开的,里面什么都没留下。
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大半,只剩下几件他随手扔给她的旧物,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最底层。
“人呢?” 他抓住路过的女佣,语气暴躁得像头被惹毛的狮子。“沈小姐凌晨就走了,
说…… 说您知道。” 女佣吓得脸色发白。墨君恒猛地松开手,转身冲出别墅。
他开车把整个城市转了一遍,去了她常去的图书馆,去了她兼职的咖啡馆,
甚至去了老城区的糖糕摊,可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手机打不通,微信被拉黑,
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君恒哥,别找了。
” 林薇薇站在他身后,声音带着委屈,“沁沁可能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墨君恒没理她,只是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永远打不通的号码,
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空。他只知道,那个总是低着头,安静得像影子的女孩,
那个会在他喝醉时递醒酒汤,会在他生病时熬粥,会帮他追心爱的女孩的沈沁,不见了。
而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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