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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院开业,毒婆婆跪求我收留!》中的人物陈明王桂芳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实情感,“六月葡萄”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养老院开业,毒婆婆跪求我收留!》内容概括:由知名作家“六月葡萄”创作,《养老院开业,毒婆婆跪求我收留!》的主要角色为王桂芳,陈明,属于现实情感,大女主,爽文,逆袭,家庭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97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9:53:58。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养老院开业,毒婆婆跪求我收留!
婆婆逼我喝生子秘方,流产住院时她带网红冲进病房:“生不出儿子就滚!
”我默默记下她给大哥的百万转账,反手将证据发到家族群。
她气急败坏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听话就关你一辈子!”我假装顺从,
暗中录下她篡改遗嘱、转移赃款的证据。法庭上,她嘶吼我克死孙子。
我摔出流产报告:“你喂的生子药含剧毒,是你亲手杀了孙子!”养老院开业那天,
她跪在门外乞求收留。我笑着摸向小腹:“去找你诈骗入狱的好大儿吧,
这次我要为自己而活。”---1 厨房里的屈辱厨房里热得像个蒸笼,油烟机嗡嗡地响着,
像个垂死的怪物。我盯着锅里滋滋冒油的糖醋排骨,酱汁红得发亮,黏稠地裹着每一块骨头。
五年了,这灶台边的热气,好像就没散过。客厅电视的声音开得震天响,
夹杂着几声尖利的、毫不掩饰的笑。是张丽,我那位好大嫂。
婆婆王桂芳那特有的、拖着长腔的应和声,像根生锈的针,一下下扎着我的耳膜。
我吸了口气,端起那盘沉甸甸的排骨。手腕有点发酸,盘子边缘烫得指尖发麻。刚跨进客厅,
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水、炒瓜子和老旧家具的气味就冲进鼻腔。“哟,弟妹这排骨炒得真红啊!
”张丽斜倚在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染得鲜红的指甲慢悠悠地剥着瓜子壳,
瓜子皮噗噗地吐在光洁的瓷砖地上,像撒了一地零碎的不屑。她眼皮都没抬,嘴角却勾着笑,
那笑凉飕飕的,“啧啧,红得跟你那张脸似的——天天被妈训得跟三孙子一样,
还上赶着当奴才伺候人,图啥呢?”那盘排骨在我手里猛地一沉。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软肉,
一阵钻心的疼。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尝到一点腥咸的铁锈味。五年了,这种话,这种腔调,
早该听麻了,可每一次,还是像有把钝刀子,在心口上慢慢地、反复地拉锯。
婆婆王桂芳就坐在张丽旁边那张铺着厚垫子的“专座”上,
对着电视里咿咿呀呀的苦情戏抹眼泪。听见张丽的话,她连头都懒得回,
眼角的余光却精准地扫过我端盘子的手,然后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
像丢一块抹布:“老二家的,排骨放下。明天早点去老宅,把马桶刷干净点,
里里外外都弄亮堂喽。大伟她的大儿子,
我那位“金贵”的大伯哥后儿个要带他新处的对象回来住几天,别让人家姑娘看了笑话,
嫌咱家埋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角落。厨房门口的地上,
堆着几个还没拆封的快递纸箱,
上面印着些花花绿绿的、神神叨叨的图案和文字——“宫廷秘传送子金丹”、“龙虎山仙方,
包生麟儿”。那是婆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网店买回来的“生子秘方”,一箱又一箱,
逼着我当水喝。我偷偷查过,全是些连生产厂家都找不到的三无产品,
一股子刺鼻的草药混合着香精的怪味,喝下去胃里翻江倒海。可婆婆不管,她只信这个,
信她的大孙子就靠这些“仙丹”送来。张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故意把手腕抬起来,
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头发。她腕子上那只明晃晃、沉甸甸的金镯子,在吊灯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那是去年婆婆生日,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亲手给张丽戴上的。
当时婆婆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拍着张丽的手背说:“丽丽争气,给我们老陈家添了长孙,
这是你该得的!”而我呢?我只得到婆婆轻飘飘斜过来的一眼,
和一句像打发叫花子的话:“晓晓啊,你也别急,啥时候肚子争气了,生个带把儿的出来,
妈也给你奖个大的!”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呛得我眼眶发热。我赶紧低下头,
把那盘仿佛有千斤重的排骨轻轻放在油腻腻的玻璃茶几上。排骨的红油沾到了指尖,
黏糊糊的。沙发那边,婆婆还在絮絮叨叨地跟张丽说着老宅马桶该怎么刷、地板该怎么擦,
仿佛在布置一项神圣的使命。而我的丈夫,陈明,就坐在我对面的小塑料凳上,
脑袋几乎要埋进碗里,筷子机械地扒拉着碗里那几根青菜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头到尾,他就像个聋子,像个瞎子,对他妈和他嫂子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难堪和指令,
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有他放在腿边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一条新信息弹出来,
内容很短,隔着这点距离,我都能看清那行冰冷的字:“妈说今晚别碰我,影响精子质量,
晦气。”眼泪再也忍不住,猛地砸了下来。滚烫的,一滴,两滴,
直直落进我面前那碗飘着几点油星的青菜汤里,晕开一小圈浑浊的涟漪。
汤面上映出我模糊扭曲的脸,像个委屈又可笑的小丑。我死死盯着那圈涟漪,
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还在,提醒着我,这五年,我林晓在这个所谓的家里,
到底活成了个什么玩意儿?一个行走的子宫?一个全天候的免费保姆?
一个连丈夫都嫌弃的“晦气”?汤里的涟漪慢慢平静下来,水面倒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还有眼底深处,那一点点被屈辱和绝望催生出来的、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硬核。
有什么东西,在那碗浑浊的汤底,无声地裂开了。
---2 病房里的风暴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钻进鼻孔,直冲脑门,呛得人喉咙发干。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盯着头顶那片惨白的天花板,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
只剩下一个沉重又麻木的空壳。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像有把生了锈的锯子在来回拉扯,
提醒着我几天前刚刚失去的那个,甚至还没来得及让我感受到胎动的小生命。医生说,
是意外。胚胎本身质量就不好,加上我长期精神压力太大,
身体底子也虚……“习惯性流产”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
落在我耳朵里却像千斤巨石。婆婆王桂芳当时也在场,那张脸拉得老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刀子似的剜了我一眼。病房门虚掩着,外面是护士站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还有别的病房传来的压抑咳嗽。世界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我闭上眼睛,
试图抓住一点睡意,逃离这无孔不入的痛楚和消毒水的味道。突然,
一阵尖锐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哒、哒、哒,像密集的鼓点,
毫不客气地踩碎了病房里那点可怜的宁静。那声音太熟悉了,
带着一种刻意的张扬和气势汹汹,直直冲着我的病房门而来。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了块冰。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砰”的一声巨响,病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了!王桂芳像一尊煞神,
叉着腰站在门口,精心烫过的卷发一丝不苟,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嘴唇涂得鲜红欲滴,
穿着她那件最贵的暗紫色绣花旗袍。她身后,跟着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张丽,
还有三个我眼熟的、平日里就爱围着王桂芳转悠、嚼舌根子的远房亲戚。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们后面,竟然还挤进来一个扛着黑色摄像机的陌生男人,
镜头黑洞洞的,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对着我!“林晓!
”王桂芳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瞬间刺破了病房的安静。她几步就跨到我的床前,
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外面带来的、浑浊的空气。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那张涂脂抹粉的脸因为愤怒和某种扭曲的兴奋而涨得通红。“你个没用的东西!五年了!
五年你连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这次倒好,直接把我老陈家的种给弄没了!
你这肚子是摆设吗?是纸糊的吗?我们老陈家三代单传,香火可不能断在你这个扫把星手里!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身体却虚软无力,
动一下都牵扯着下腹的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妈……”我虚弱地开口,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医生说了……这是意外……我调养半年,
身体好了就能……”“闭嘴!”王桂芳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她猛地伸出手,
那涂着红指甲油、戴着个硕大金戒指的胖手,一把就攥住了我身上的薄被子,狠狠往下一掀!
冰凉的空气瞬间裹住了我只穿着单薄病号服的身体。她还不罢休,
粗糙的手指抓住我的病号服领口,用力地撕扯着,像要当众剥掉我最后一点遮羞布!“意外?
我呸!医生那是给你留脸!我看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瘟鸡!是存心要绝我们老陈家的后!
”她一边撕扯,一边对着那个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声音拔得更高,充满了表演欲,
“大家伙都看看!都给我拍下来!看看这个丧门星!克死了我孙子,还有脸躺在这里装可怜!
明天!明天你就给我去跟陈明把婚离了!趁早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耽误我儿子再娶生儿子!”周围的病友和家属们全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那些眼神里有惊愕,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探究和无声的评判,
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屈辱感像滚烫的岩浆,从脚底直冲头顶。张丽适时地举起了她的手机,屏幕亮着,
显然是在直播。她尖着嗓子,声音甜腻又恶毒:“直播间的家人们快看啊!
这就是现代版的潘金莲!心肠歹毒,害死自己的亲骨肉,现在还在这里装无辜博同情呢!
大家把‘恶毒媳妇’打在公屏上!”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愤怒,
是巨大的羞辱和绝望。我挣扎着想护住自己的衣服,想坐起来,想反驳,
可身体的虚弱和眼前这荒诞恐怖的场景让我几乎窒息。“我没有!妈,你不能这么冤枉人!
那药……那些生子药……”“药?”王桂芳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冷笑一声,
肥胖的手飞快地从她那个鼓鼓囊囊的鳄鱼皮手包里掏出一沓纸,劈头盖脸地摔在我脸上!
纸张锋利的边缘刮过我的脸颊,生疼。是几张超市打印的小票复印件,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布洛芬缓释胶囊”、“益母草颗粒”的字样和购买日期。“看看!
看看这是什么?铁证如山!”她指着小票,对着镜头,唾沫横飞,“大家看看!
她背着我偷偷吃药!就是这些药害死了我的宝贝孙子!心思歹毒啊!这婚离定了!
房子、存款,一分钱你都别想带走!那都是留给我大伟陈明大哥娶媳妇生孙子的!
你净身出户!给我滚!”小票像雪片一样散落在白色的被单上,刺眼极了。
那只是我痛经时买的普通止痛药和调理药!一股巨大的冤屈堵在胸口,闷得我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我放在枕边的手机,因为刚才的剧烈挣扎和撕扯,“啪嗒”一声滑落下来,
屏幕朝下,摔在了床边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王桂芳离得最近,
她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东西?还想打电话搬救兵?没门!
”张丽眼尖,也凑了过来。就在王桂芳的手指快要碰到手机的前一秒,
那原本因为撞击而暗下去的屏幕,忽然又顽强地亮了起来!
屏幕解锁界面清晰地显示着——那是我睡前最后查看的界面——一张银行转账记录的截图!
收款人:陈大伟。金额:100,000.00元。附言:生活费。时间:每月5号,
雷打不动。最近一笔就在三天前,我流产住院的那天!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3 反击的开始“啊——!”张丽第一个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短促又尖利的惊叫,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指着地上的手机屏幕,脸都吓白了,“她!她偷查妈的账户!
她偷看转账记录!”王桂芳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张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在看到屏幕内容的刹那,“唰”地一下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
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被戳穿秘密的暴怒所取代,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她浑浊的老眼里射出毒蛇般阴冷的光。“好啊!林晓!你个黑了心肝的贱货!
”她猛地直起身,不再去捡手机,而是像头发疯的母兽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那肥厚的手掌带着风声,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我的脸上!“啪!
”一声脆响在病房里炸开!耳朵里瞬间嗡鸣一片,半边脸火辣辣地麻木,
紧接着是钻心的剧痛。嘴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金星乱冒,
王桂芳那张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在我视野里晃动、模糊。
在尖锐的耳鸣和脸颊的剧痛中,我恍惚听见她俯下身子,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
大……我让你那乡下种地的爹妈……还有你那个在县里读高中的弟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让他们在老家待不下去!你给我记住了!”威胁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带来一阵痉挛般的剧痛。爹妈老实巴交的脸,弟弟青涩倔强的眼神,
瞬间在我混乱的脑海中闪过。那是我的软肋,王桂芳一直知道,也一直用这个拿捏着我。
屈辱、震惊、滔天的愤怒……还有对家人安危的本能恐惧,
数种极端强烈的情绪像失控的火山熔岩,在我冰冷的胸腔里轰然爆发,猛烈地翻滚、冲撞!
烧灼着我每一根神经!五年!整整五年!凌晨四点被吼起来熬那又腥又苦的“生子汤”,
厨房冰冷的瓷砖冻得我脚趾发麻;她珍藏的金项链不见了,
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我鼻子骂“家贼”,逼我当着邻居的面翻遍垃圾桶;上次流产,
下身还在流血,就被她逼着去老宅打扫堆满污物的厕所,冰冷的脏水浸透手套……一桩桩,
一件件,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飞速闪过,每一帧画面都染着血和泪。
那些我以为早已习惯的委屈和隐忍,此刻都化作了最滚烫、最狂暴的燃料,
注入那沸腾的熔岩之中!
我的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被汗水、泪水甚至可能还有刚才那一巴掌带出的血丝浸湿的被单。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掌心,指甲深深地、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刻出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却奇异地压下了脸上那火辣辣的麻木,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我猛地抬起眼,不再躲闪,不再畏惧,
直直地、死死地盯住王桂芳那张近在咫尺的、因施暴和得意而扭曲变形的脸。
她的金耳环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晃荡,折射着病房顶灯冰冷的光。
“嗬……”一声极轻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音,带着血腥味,从我齿缝里逸出。
王桂芳似乎被我这反常的、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下一刻,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我所有的软弱和恐惧,
将那胸腔里翻滚的熔岩急速冷却、凝固、淬炼成最坚硬的寒冰。我盯着她,一字一顿,
用尽全身力气,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钉,狠狠钉进空气里,
一句骂……”“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子……”“我要你们……跪着……一笔一笔……还回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张丽手机直播间的背景音乐都显得格外突兀。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王桂芳骤然收缩的瞳孔。反击,开始了。
---4 深夜的真相出院那天,天空是那种灰蒙蒙的铅色,压得人透不过气。
陈明开着他那辆半旧不新的国产车来接我,一路沉默得像块石头,
只有车载收音机里播放着聒噪的广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躲闪,不敢看我脸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指痕和淤青。
“妈……妈也是着急,为了陈家……”他终于憋出半句话,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
我靠在副驾驶冰冷的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毫无生气的街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着急?为了陈家?我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冷笑,比车窗外的风更冷。
急到带人去病房直播羞辱刚流产的儿媳?急到每个月雷打不动给大儿子十万“生活费”,
却对刚失去孩子的二儿媳不闻不问?我没有反驳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声音空洞得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这声“嗯”,
似乎让陈明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一些。他大概以为,我又像过去的五年一样,
选择了沉默和顺从。就像溪流里一颗被反复冲刷的鹅卵石,棱角早已磨平。
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天的饭菜味和王桂芳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
王桂芳正坐在她专属的沙发宝座上,对着手机屏幕唾沫横飞地跟人语音聊天,
大概又在炫耀她大儿子陈大伟的“出息”。见我进来,她眼皮撩了一下,
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胜利者的傲慢,
随即又把注意力转回了手机。张丽不在。很好。我像个真正被“驯服”的、心灰意冷的人,
低眉顺眼地回到那个属于我的、狭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杂物间兼卧室。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声浪和气息。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胸腔里那颗被寒冰包裹的心,在黑暗中,开始无声而剧烈地搏动。第一步,
证据。王桂芳最在意的,除了她的大儿子陈大伟,就是钱和房产。老宅!
那个她口口声声说是“租出去补贴家用”的老宅,绝对有问题!深夜,
像一滩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客厅里早就没了动静,陈明轻微的鼾声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
王桂芳房间的方向,也只剩下老年人特有的、悠长而浑浊的呼吸声。
我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出自己的房门。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每一步都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却一片冰凉。
王桂芳的卧室门没有反锁。这老虔婆,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从不觉得有人敢忤逆她,
更别说进她的地盘。我屏住呼吸,轻轻拧动门把手。
吱呀——一声轻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中响起,惊得我头皮一炸,
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我僵在原地,侧耳倾听了几秒。隔壁房间陈明的鼾声依旧,
王桂芳的呼吸也没有丝毫变化。我侧身闪了进去,反手极轻地将门带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老年人特有的、混合着药油、香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体味的气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
我迅速锁定了那个巨大的、笨重的老式实木衣柜。那是王桂芳的“藏宝库”,
她所有值钱的和“重要”的东西,都锁在里面。
钥匙……她习惯性地压在床头柜上那个巨大的、俗气的招财猫摆件下面。我摸过去,
冰凉的陶瓷触感。小心地抬起招财猫,果然,一把黄铜色的老式钥匙静静地躺在下面。
打开衣柜门,一股更浓郁的樟脑丸混合着陈旧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强忍着不适,
手指在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间快速而仔细地摸索。厚实的羊毛衫,滑溜溜的丝绸旗袍,
还有几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用旧丝巾包裹的小包……终于,在衣柜最底层,
一个不起眼的、蒙尘的硬纸盒下面,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棱角分明的物体。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是一个深蓝色的硬皮文件夹。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颤抖着手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份崭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不动产权证书!翻开内页。权利人:陈大伟。
房屋坐落:清清楚楚写着老宅的地址!登记日期:就在半年前!
正是王桂芳开始频繁跟我抱怨“老宅租客难缠”、“租金收不上来”的时候!
5 沉默的羔羊“租的”?好一个“租的”!
原来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户给了她的大宝贝儿子!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机,屏住呼吸,
手指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打开相机,关闭闪光灯和快门声音。
姓名、地址、登记日期——咔嚓、咔嚓、咔嚓……清晰的电子快门声在我脑海里无声地炸响。
冰冷的蓝光映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像一张复仇女神的定格照。拍完,
我将房产证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钥匙归位,招财猫摆正。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自己的小窝,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单薄的睡衣。
我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手里紧紧攥着那部小小的手机,像攥着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屏幕的光映亮了我眼中跳跃的、冰冷而亢奋的火焰。这,只是第一把刀。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这个家里最沉默的影子。王桂芳的颐指气使,我照单全收,只是眼神空洞,动作麻木。
陈明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为医院的事说点什么,但最终都在他妈的冷哼声中偃旗息鼓,
只剩下眼神里那点可怜又虚伪的复杂。王桂芳对我的“识相”很满意,骂声虽然依旧刻薄,
但似乎少了点那种非要置我于死地的狠厉。她大概觉得,
我已经彻底被那记耳光和她捏着我娘家的威胁打垮了。她不知道,沉默的羔羊,
正在磨砺爪牙。一次晚饭后,客厅里又爆发了争吵。导火索是陈明工作上的一点小纰漏,
被领导说了几句。王桂芳心疼得不得了,对着陈明一顿数落,骂他没出息,骂他窝囊,
骂他不如他大哥陈大伟一根手指头。“你就跟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老婆也管不住!当初要不是我……”陈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拳头攥得紧紧的,
指节发白,却一声不吭。王桂芳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我告诉你陈明!你那个老婆,
就是个丧门星!败家精!不听话怎么办?啊?女人不听话就得收拾!打!给我狠狠地打!
掐她脖子!扇她耳光!打到她怕!打到她服!让她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你怕什么?
她娘家离得远,屁都不敢放一个!警察?哼,家务事,警察管得着吗?
打死了也是她自己命贱!”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抽在陈明身上,也抽在我心上。
我正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脚步停在阴影里。口袋里,手机屏幕无声地亮着,
录音功能那小小的红色圆点,正在稳定地闪烁、跳动。我慢慢走出来,
把果盘轻轻放在茶几上。王桂芳正骂到兴头上,看都没看我一眼。陈明抬起头,
眼神痛苦又挣扎地看了我一下,随即又飞快地垂下。我面无表情,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转身走开。口袋里的手机,沉甸甸的,
记录下了这个“家”最核心、最肮脏的“家规”。几天后,一个意外的电话打到了家里座机。
是找王桂芳的,一个听起来很急切的男声。王桂芳当时正在卫生间。我离得近,
顺手接了起来。“喂?王姨在吗?我小刘啊!上次托您跟王局说的那个工程款……对对对!
陈大伟大哥那笔‘咨询费’十万块已经转过去了,您查收一下啊!
这事儿可千万……”对方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急切。话没说完,
王桂芳就擦着手出来了。我立刻把听筒递给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木然的表情:“妈,电话。
”王桂芳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过电话,语气瞬间变得热情又圆滑:“哎哟小刘啊!
放心放心!王局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你大伟哥办事,靠谱!钱收到了,收到了!
合作愉快啊!”她打着电话,肥胖的身体惬意地陷在沙发里,手指还得意地敲着扶手。
我转身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我急促的心跳。陈大伟?咨询费?十万?
和王局?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的链条在我脑海中瞬间成型。
陈大伟那个整天游手好闲、只会伸手要钱的家伙,哪来的“咨询费”?还牵扯到王局?
联想到王桂芳那个神秘账户每月流出的大额资金……一个大胆又危险的念头在我心中疯长。
几天后,机会来了。王桂芳被社区评选为“模范婆婆”,要去小礼堂做个演讲,
分享她那套“治家之道”。她对此极为重视,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翻箱倒柜找她那套最庄重的衣服。她常年高血压,靠降压药维持。那瓶白色的降压药片,
就放在她床头柜上。出门前,她习惯性地倒出两片,就着温水吞了下去。我躲在厨房门后,
看着她吞下药,拎着她那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趾高气扬地出门了。心,跳得像要冲出喉咙。
我快步闪进她的房间。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小药瓶静静立着。我拧开瓶盖,
里面是半瓶熟悉的淡黄色小药片。我颤抖着手,
里掏出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药瓶——里面是我前几天借口自己“头疼”去社区医院开的,
最普通的维生素片。倒空王桂芳的药瓶,把维生素片倒进去,
再把她原来的降压药片小心地装进维生素瓶里,塞回自己口袋。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
我的手心却全是冷汗。做完这一切,我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坐在床边,
心脏还在狂跳不止。我在赌。赌她今天会激动,赌她的血压会飙升。
赌那个“模范婆婆”的光环,会让她得意忘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终于,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陈明惊慌失措的名字。“喂?老婆!不好了!
妈……妈在社区礼堂演讲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救护车来了!
你快来市一院急诊!”成了!我赶到医院急诊室时,外面乱成一团。
陈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丽也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王桂芳已经被推进去抢救了。
她的鳄鱼皮手提包,就随意地扔在走廊的长椅上。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我趁陈明去缴费、张丽去打电话“报喜”或者说报丧?的空档,迅速坐到长椅上,
身体自然地挡住了那个手提包。手指灵巧地探进包内,摸到了那个硬邦邦的手机。
她的手机密码……我早就留心观察过无数次,是她大孙子陈小宝的生日。轻易解锁。
我迅速点开她的银行APP,查看转账记录,果然有“小刘”刚转入的十万“咨询费”。
来不及细看更多,我飞快地打开她的微信,
找到家族群——那个有几十号亲戚的“陈家大院”。
选中刚刚拍下的、那份写着陈大伟名字的老宅房产证照片。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一秒。
冰冷的屏幕上,映出我此刻的眼神,平静无波,深处却燃烧着焚毁一切的烈焰。点击,发送。
6 家族群的地震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一行冰冷的文字紧随图片之后:“妈,
您不是说老宅是‘租出去补贴家用’的吗?那这房产证上写的‘陈大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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