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纯爱故事!一小学开学第一天的空气,
仿佛永远凝固在记忆的琥珀里,弥漫着崭新的书页油墨香、蜡笔的甜腻气息,
还有孩童身上那股混合了汗水和阳光的、蓬勃到近乎喧闹的生命力。
阿涛第一次和艳儿相见就在这一天,小朋友们高高兴兴的到了学校里,
在老师的安排下阿涛和艳儿成了同桌,
一个内向的小男孩和一个外向的小女孩在一起刚开始总是互相讨厌的,
可是两种差异的性格相处越久就越让双方好奇。最初的相处,是冰与火的无声碰撞。
阿涛习惯把自己埋进作业本小小的方格里,
像一只谨慎的蜗牛;艳儿则像只不知疲倦的百灵鸟,总有讲不完的新鲜事,问不完的为什么。
然而,孩童的世界没有真正的隔阂。他们俩渐渐熟悉。
当其他孩子蜂拥向沙包和皮筋的领地时,
阿涛和艳儿总会默契地溜达到操场角落那副高高的双杠下。艳儿撸起袖子,小脸憋得通红,
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马尾辫在脑后倔强地晃动。阿涛在下面笨拙地托着她的脚,
两人吭哧吭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并排坐了上去。悬空的腿在空中晃荡,
视野骤然开阔,喧闹的校园仿佛在脚下铺展开来。夕阳熔金,
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沙地上。他们晃着腿,
分享着彼此世界里那些微不足道却闪闪发亮的小事,,
那时候的聊天无论都是你看了什么动画片,我看了什么电影,你家里吃什么了,
我家里买了什么,无聊甚至无趣,但两个小孩怡然自得。然而,
命运第一次向他们显露了它顽皮,仅仅三个月后,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艳儿的座位空了。
老师平静地宣布:周艳转学了。阿涛盯着旁边空荡荡的桌椅,心口仿佛也骤然塌陷下去一块。
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照亮他沉闷角落的女孩,那甩动的高马尾辫,那银铃般的笑声,
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倏忽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阿涛和周艳成了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二时光荏苒,岁月穿梭,时光如同校园里那棵老槐树无声飘落的叶,
悄然覆盖了童稚的足印。到了高中,
阿涛也许早就忘了那个小学时和自己在双杠上聊天的小姑娘,
毕竟曾经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的双杠,如今只需一个轻巧的跃起便能稳稳坐上去。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往往会给人开一个大大的玩笑。高中的生活始终充满着竞争,
每过一段时间班级便要调整,说通俗些,就是考试成绩差的去慢班,成绩好的去快班。
中的空气中弥漫的是更为紧张的硝烟味——考试排名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决定着“快班”与“慢班”的残酷分野。高二第二次大考后的调班日,
教室里的气氛沉重得能拧出水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空气中漂浮着无声的紧张和压抑的啜泣。班主任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短发女孩,
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同学们,这是新转来的周艳同学,年级组暂时安排在我们班。
”班主任的声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温和,目光扫过教室,“希望她能用实力,最终留在这里。
那女孩抬起头。短发利落,衬得她脸庞小巧,鼻梁挺直,眉宇间有种干净利落的英气。
她绽开一个明朗的笑容,像骤然穿透云层的阳光:大家好,我叫周艳,
来自……“周艳”两个字如同两颗滚烫的石子,猛地砸进阿涛沉寂的记忆深潭。他浑身一震,
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目光死死焦着在那个短发女孩脸上,拼命地想要从那陌生的轮廓里,
抠出一点童年同桌模糊的印记。是她吗?那个扎着高高马尾、笑声像铃铛的周艳?
不会是她吧!!!“周艳,你先坐那边的位置吧。
”老师指了指阿涛前面的一个空位——它的主人,两天前刚刚带着落寞的神情,
抱着书包去了慢班。整整一节课,“周艳?”这个巨大的问号如同魔咒,
在阿涛脑子里疯狂旋转、膨胀,塞满了所有思考的空间。黑板上的公式、老师的声音,
都成了模糊的幻影。他只能看见前面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短发背影,挺直,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叮呤呤……”下课铃声终于刺破了凝固的时间,也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阿涛被禁锢的冲动。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莽撞的急切,
轻轻捅了捅前排那个陌生的背影。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真实。女孩疑惑地转过头来,
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淡淡不悦。“周艳?”阿涛的声音有些发干,喉咙发紧,
“你……你上过第三小学吗?”女孩眼中的不悦瞬间被惊讶取代,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带着一丝困惑和审视,仔细打量着阿涛略显紧张的脸:“嗯?上过呀!怎么了?”那声音,
似乎……似乎有几分记忆深处的影子?“我是阿涛!”阿涛脱口而出,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轰鸣,“一年级时候,跟你坐同桌的阿涛!我们一起爬双杠的那个阿涛!
”“阿——涛?!”周艳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地前倾,
眼睛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点亮,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着阿涛,
仿佛要穿透时光的尘埃,“真的是你?!天哪!你……你变化好大!”最初的激动过后,
短暂的沉默悄然降临。十年的光阴横亘其间,
足以让两个曾经熟悉的孩子变得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几分。兴奋的潮水退去,
沙滩上只留下略显尴尬的寂静。曾经共享双杠上小世界的亲密无间,
如今只剩下“你住校啊”、“我走读”这样干巴巴的信息交换。兴奋的潮水彻底退去,
沙滩上只留下略显尴尬的寂静和一丝不知从何说起的茫然。周艳最终笑了笑,
说了句“真没想到”,便转回了身。阿涛望着那利落的短发背影,
心头那簇刚刚被惊喜点燃的火焰,被这沉默的现实冷风悄然吹熄了大半,
只余下一缕带着怅惘的青烟。三高中的座位如同流水席,频繁的调整很快将他们冲散。
阿涛坐在教室的另一端,目光偶尔会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那个短发的身影上。
她依旧像一团温暖的小火苗,走到哪里都能轻易点燃周围的空气,
爽朗的笑声时不时在教室的某个角落响起。在阿涛眼里,周艳还是那样,那么阳光,
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和正能量。然而,如果故事仅限于此,似乎也失去了书写的必要。
生活总在不经意处埋下伏笔。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月色清寒如霜,
吝啬地洒在空旷的校园里。阿涛在篮球场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抱着球拖着疲惫的脚步穿过空旷的操场。一个瑟缩在角落的模糊影子攫住了他的目光。
走近几步,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如同细小的冰针,刺破了夜的寂静。“周艳?
”阿涛试探着问,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那身影猛地一颤,
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微光。“啊!
”她慌乱地抬手抹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强撑着倔强,“没……没什么?”“你哭了。
”阿涛没有犹豫,在她身边冰冷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寒意透过薄薄的校裤直抵肌肤。“没有。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刻意扭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侧脸轮廓,
仿佛刚才那个低泣的身影只是阿涛的幻觉。“你怎么还不回家?”她试图转移话题,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你不也没回家吗?
”阿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单薄的校服外套上,在初冬的寒气里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大哥,
我住校好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我倒是想回家……”气氛一时凝滞,
只剩下夜风穿过枯枝的呜咽。阿涛局促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两人间的沉默比冬夜的风还要冷冽几分,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你说……”周艳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轻得像一片被寒风吹落的羽毛,
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深重的恐惧,飘进阿涛的耳中。“我会被调班吗?
”她终于缓缓转过头,泪光早已被她倔强地逼退,但那双曾像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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