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三年,才在游戏里认识小我八岁的郭庆。>他以为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总在副本里替我挡刀。>直到他捧着奶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笑着喊我“渡江”。
>我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刺得他眼睛发红。>丈夫发现暧昧记录那晚,
我被迫在游戏里当众羞辱他:“小屁孩懂什么是爱?”>系统提示长河落日已下线。
>三年后同学会,闺蜜醉醺醺拽我:“郭庆现在可厉害了,
就是一直单着…听说还留着游戏账号。”>我回家登录久违的服务器,
邮箱里塞满9999朵虚拟玫瑰。>最新留言是昨晚的:“姐,
当年你教我的那招走位…我练会了。”————夜,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沉沉压在城市上空。窗外偶尔有车灯无声地掠过,在窗帘上投下短暂而虚幻的光斑。
丈夫的鼾声穿透墙壁,沉闷、规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稳,
一声声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是我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映着我疲惫的脸和眼底深处一丝难以熄灭的渴求。指尖在冰凉的键盘上跳跃,
输入账号密码的动作熟练得近乎麻木。短暂的读条后,屏幕骤然一亮,
流光溢彩的虚拟世界瞬间将我吞没。
嘈杂的背景音效、玩家头顶不断滚动的文字泡、绚丽到有些刺眼的技能光效……这一切,
是我喘息的缝隙。耳机里“叮”的一声轻响,紧接着,
那个清朗又带着点少年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撞了进来,像一道破开沉闷夜色的光:“渡江!
你来啦!”长河落日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屏幕里,
那个身着玄甲、手持重剑的魁梧刀客角色,
正围着我纤细的剑客角色一苇渡江笨拙又急切地转着圈,像个兴奋的大型犬。“嗯。
”我应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点干涩。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无名指上那圈冰凉的铂金,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戒指的棱角硌着指腹,提醒着我那无法逾越的边界。“快来快来!
”长河落日的催促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热切,“今天新开的‘血战冰风谷’,
首通奖励有稀有坐骑!咱们固定队就差你了!”没等我敲字回应,
一个组队邀请已经弹了出来。我点了接受,队伍频道瞬间被几个熟悉的ID刷屏。
铁骨铮铮:“哟,渡江女神终于上线了?再不来,落日这小子怕是要把键盘敲碎了!
”妙手空空:“就是就是,刚才打个小怪都心不在焉,光盯着好友列表看了,啧啧。
”长河落日发了个恼羞成怒的表情包:“滚滚滚!专心打本!渡江,进本了!
”我操控着一苇渡江,白衣飘飘,轻盈地踏入副本传送点。眼前景象瞬间转换,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至少在屏幕上是如此,
巨大的冰谷深处传来令人心悸的咆哮。战斗即刻打响。
冰谷领主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每一次挥爪、每一次跺地都带着冰霜爆裂的恐怖效果。队伍频道里指令飞快地刷着。“铮铮,
拉住左边小怪!”“空空奶好T!”“渡江!小心冰锥!”长河落日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丝惊惶。几乎在他喊出声的同时,屏幕上方一片巨大的阴影急速砸落,
带着刺骨的寒气特效——正是领主的大范围秒杀技能“冰封陨落”!
我的一苇渡江站位有些靠前,技能范围几乎将她完全覆盖。电光石火间,
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裹挟着冲锋技能的红光,如同最迅捷的猎豹,硬生生横插进来,
精准地挡在了一苇渡江身前!“轰——!”巨大的冰锥狠狠砸在长河落日的重甲上,
发出沉闷的巨响,冰屑四溅。他头顶的血条瞬间蒸发了一大截,岌岌可危地闪动着红光。
而我的角色,仅仅被技能的边缘冲击波扫到,掉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截血。“落日!
”队伍频道里一片惊呼。“没事!”他声音急促,却异常坚定,“奶妈拉我!渡江快输出!
它残血了!”屏幕上,那个高大的刀客身影在冰屑中摇晃了一下,却牢牢地钉在原地,
重剑挥出,斩出一道悍然的刀光,死死地缠住暴怒的领主,为我争取了宝贵的输出空间。
他的角色特效光芒有些黯淡,血条在危险的边缘挣扎,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尖锐的刺痛,猛地冲上我的眼眶。指尖微微发颤,
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谢了。”我在队伍频道里敲出两个字,
后面加了个系统自带的“抱拳”表情。“嗨,跟我客气啥!
”长河落日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活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爽朗,“保护渡江女神,
义不容辞嘛!”队伍里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调侃。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挡在我身前的、略显笨拙却无比可靠的背影,
那抹玄黑在冰天雪地的副本里,固执地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更冷,
更沉了。他只知道屏幕这边的一苇渡江,是个刚毕业、有点迷糊、操作犀利的女大学生。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角色背后,
是一个在婚姻围城里日渐干涸、只能从虚拟世界中汲取一丝鲜活氧气的疲惫灵魂。
副本最终有惊无险地通关。绚丽的通关动画过后,系统公告刷出我们队伍首通的消息,
世界频道一片羡慕的“666”。铁骨铮铮在语音里大笑:“首通!坐骑是我的了!
哈哈哈!”妙手空空:“落日你小子,刚才挡那一下够帅的啊!英雄救美,值了值了!
”长河落日嘿嘿笑了两声,没接话,却操控着他的刀客角色,
慢悠悠地挪到我的剑客旁边站定。游戏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并排而立,
在冰谷凛冽的寒风中,竟透出几分奇异的和谐。他的人物头顶冒出一个文字泡:“走,渡江,
去云梦泽挂机看风景?”我还没回答,队伍里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地起哄。“啧啧啧,
又去过二人世界!”“散了散了,不当电灯泡!”队友们嘻嘻哈哈地退队传送走了。
语音频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去吗?”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放轻了些,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透过耳机传来,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嗯。
”我终究还是敲下了这个字。心里那点微弱的挣扎,在他这种纯粹的快乐面前,溃不成军。
云梦泽是游戏里著名的情侣圣地。碧波万顷的湖泊,倒映着漫天璀璨的星斗。
巨大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莲花灯漂浮在水面上,随波荡漾。水汽氤氲,如梦似幻。
我们找到一块突出水面的巨大青石,并肩坐下。游戏角色安静地依偎着,
湖面的波光温柔地映在长河落日坚硬的玄甲和一苇渡江柔软的白衣上。
沉默在语音频道里蔓延,只有游戏里悠扬的背景音乐和水流轻拍的细微声响。这种静谧,
比任何话语都更让人心慌。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渡江,”他突然开口,
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说……要是这游戏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握着鼠标的手心沁出薄汗。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语气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对未来笃定的憧憬:“那我就可以真的带你去看好多好多风景。
不用隔着屏幕……就我们俩。”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笑意,
“我妈最近老念叨我,说我都大学快毕业了,该懂事了,
该想想成家立业的事了……”“成家立业”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动着,
提醒我现实的存在。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下了。”语音那头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传来他依旧带着笑意的声音:“啊?哦哦,好!那你快去休息!晚安,渡江!”“晚安。
”我几乎是仓促地打下这两个字,然后迅速退出了语音频道,关闭了游戏客户端。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房间里彻底被黑暗吞没。只有丈夫平稳的鼾声,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
提醒着我身处的现实是何等坚固而冰冷。我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胸口闷得发疼。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冰冷的金属硌着指骨,
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去。他描绘的那个“成家立业”的未来图景,美好得像个易碎的肥皂泡,
而我这枚戒指,就是那根足以戳破一切的尖刺。他越是靠近,
那尖刺就越会将他伤得鲜血淋漓。我终究,不敢也不能让那个肥皂泡飘起来。
时间在忙碌与刻意回避的游戏登录中滑过一周。
我努力把精力投入到工作和那些索然无味的家庭琐事里,
试图用现实的疲惫淹没心底那份不安分的悸动。然而,郭庆的消息却像执拗的藤蔓,
时不时缠绕上来。手机屏幕亮起,是他发来的微信。一张游戏截图,
画面里是云梦泽那块熟悉的大青石,长河落日孤零零地坐在水边,
背影在漫天星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下面跟着一行字:“渡江,这地方一个人看,
星星好像都没那么亮了。[委屈]”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终究没有回复。
熄灭屏幕,那点微弱的星光似乎还残留在视网膜上,带来细微的刺痛。下午,
公司冗长的项目会议终于结束。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随着人流走出压抑的写字楼。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带着初夏特有的微燥空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正准备走向地铁站的方向——“渡江!”一个清亮、熟悉又带着绝对陌生感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穿透周遭的嘈杂,清晰地撞入我的耳膜。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循着声音,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写字楼侧面的梧桐树荫下,
站着一个穿着干净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大男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他身上跳跃着光斑。他个子很高,身形挺拔,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朝气。此刻,
他正扬着大大的、毫不设防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手里高高举着两杯奶茶,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是郭庆!长河落日!
屏幕背后那个替我挡刀、陪我挂机、声音清朗的少年,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鲜活地闯入了我的现实!他几步就跑到我面前,带着一阵清爽的风。
那笑容纯粹得晃眼,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查了好久论坛,
又问了空空姐,才知道你提过大概在这片上班!喏,”他把其中一杯奶茶塞到我手里,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一颤,“你最喜欢的芋圆波波奶茶,少糖去冰!我排了半小时队呢!
”他的声音充满活力,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亲近,
像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热烈忠诚的大狗。奶茶杯壁的冰凉透过指尖,
却无法浇灭我心底骤然腾起的恐慌火焰。周围下班的同事投来好奇或探寻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我无所遁形。我几乎是本能地想抽回手,想后退,
想把自己藏起来~就在我手指微动的刹那,午后炽烈的阳光,
毫无遮挡地、精准地照射在我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铂金素圈戒指,
瞬间反射出一道刺眼、冰冷、无比锐利的光芒!这道光,像一把烧红的匕首,
精准地刺进了郭庆那双盛满笑意和星光的眼睛里!他脸上那灿烂得仿佛能融化一切的笑容,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僵死、凝固、然后寸寸碎裂。他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愕,紧接着是深不见底的茫然和痛楚。那痛楚如此清晰,
几乎能从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失去血色的嘴唇上读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冻结。周围的车流声、人语声、写字楼玻璃幕墙的反光,
都褪色成了模糊的背景板。只有他手中那杯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承受不住重量,终于滚落,
“啪嗒”一声,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微弱又惊心。那碎裂的声音,
仿佛也砸在了我们之间无形的屏障上。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
“你……”所有准备好的、想好的、诸如“你认错人了”、“我不玩游戏”之类的苍白谎言,
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在他那双盛满震惊和受伤的眼睛注视下,
任何掩饰都成了最卑劣的侮辱。我猛地低下头,像被那道目光灼伤。不敢再看他一眼,
手指死死攥着那杯冰凉的奶茶,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杯壁里。那冰冷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
一直冻到心脏深处。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踉跄地冲进旁边汹涌的人潮,
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幕,逃离他眼中那瞬间崩塌的世界。身后,
似乎还残留着他呆立在原地、被阳光拉长的、凝固的影子。那杯没有送出去的奶茶,
和他碎裂的笑容一起,被永远地遗弃在了那个燥热的午后。那杯没送出去的奶茶,
像一块沉重的、冰冷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口,日日夜夜地硌着。
郭庆的微信头像彻底灰暗了下去,再没有亮起。游戏里,
长河落日的名字也始终是离线状态。那片曾让我们流连的云梦泽,
成了我不敢靠近的禁区。虚拟世界与现实之间的那道裂痕,
被他亲眼目睹的戒指光芒狠狠撕开,露出了底下冰冷坚硬的现实基石。每一次登录游戏,
看着好友列表里那个灰色的名字,都像是在提醒我那场仓皇的溃逃。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工作和那个名为“家”的空壳里,
用疲惫和麻木来填补那份骤然被抽离的空洞。丈夫李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那双在商场上练就的锐利眼睛,最近落在我身上的审视目光,明显多了起来,
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探究和猜疑。他不再只是抱怨晚餐的菜色,
开始留意我对着手机屏幕时短暂的失神,留意我深夜还亮着的书房灯光。
暴风雨来临前的空气,总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那是一个沉闷的周五晚上。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而烦人的声响。李铭难得地没有应酬,
早早回了家。餐桌上气氛沉闷,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他忽然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萧卉,”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桌面上,
“你手机借我用下,我手机没电了,查个邮件。”我的心猛地一沉,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攥紧了放在桌边的手机。指尖冰凉。手机里,
虽然和郭庆的聊天记录早已被我慌乱地删除,但游戏APP的图标,像一枚小小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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