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他曾以为,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偿还一世无法割舍的恩情,
是为了宗门万载不朽的荣光。为此,他亲手剖出了她的“天生剑骨”,
将那个爱了他整整十年的女子,推入了无间地狱。当悔恨焚心,他愿以身作阶,
铺就她的通天。正文:1.天衍宗,承天殿。殿内燃着的百年沉水香,此刻闻来,
却只剩刺骨的冰冷。史明明跪在光滑如镜的玄冰玉地板上,殿门外是呼啸的朔风与漫天飞雪。
可这殿内的寒意,却仿佛能冻结人的魂魄,比那风雪更甚。她的师尊,天衍宗宗主清虚真人,
以及她倾心爱慕了十年、早已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大师兄沈珏,都站在她的面前。
在他们身旁,依偎着一个面色苍白、身姿楚楚的少女。柳如烟。三个月前,
沈珏在一次秘境探险中,拼死救回来的凡人少女。据沈珏所言,柳如烟为救他身中奇毒,
导致灵根尽毁,更被上古诅咒“魂丝引”缠身,若无至阳至纯之物镇压,不出一年,
便会魂飞魄散。她善良、纯真,像一朵不染尘俗的雪莲,
很快便赢得了整个天衍宗的怜惜与喜爱。尤其是沈珏。史明明抬起头,痴痴地看着沈珏。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云纹长袍,墨发由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俊朗清绝,
一如十年前初见时,那个站在桃花树下,对她伸出手,说“师妹,跟我回家”的少年。
他是她仰望了十年、追逐了十年的光,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暖色。可此刻,那束光,
却冰冷得让她通体发寒。“明明,”师尊清虚真人率先开口,声音庄重而威严,
“如烟的情况,你已知晓。她为救沈珏,断送仙途,身负奇咒,此乃我天衍宗欠她的因果。
”史明明的心,如被巨石碾过,一寸寸沉入无底深渊。她已经猜到了。“你的‘天生剑骨’,
乃天地初开时一缕鸿蒙紫气所化,是世间至阳至刚的圣物。”清虚真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像是在宣判,“唯有它,能解如烟身上的‘魂丝引’,并为其伐毛洗髓,重塑仙基。此举,
既是报恩,亦是为宗门未来计。”殿内死寂,只剩下柳如烟压抑的、细弱的啜泣声。
她用力拉着沈珏的衣袖,泪眼婆娑,凄楚地摇头:“师尊,师兄,不要……我……我宁愿死,
也不要伤害明明师姐。师姐她……她对我那么好,
还把她最珍贵的暖玉佩送给了我……”那暖玉佩,是史明明母亲的遗物,能安魂养神。
柳如烟说她夜里总是被噩梦惊扰,史明明便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她。
沈珏轻轻拍了拍柳如烟的手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然后,
他终于看向跪在地上的史明明,那双曾映着漫天星辰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没有半分往日的情谊。“明明,”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扎进史明明的心里,“如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早已死在焚心谷。这份恩,
我必须报。”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不容置喙:“况且,师尊说的对。如烟体质特殊,
若得剑骨,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甚至能带领天衍宗重回上古辉煌。你的剑骨,用在她身上,
比在你身上更有价值。”更有价值……史明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混合着彻骨的寒意,
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想起这十年。沈珏有旧伤,每逢阴雨天便会心口绞痛。
她便踏遍千山,寻来传说中的“龙血藤”,以自身心头血为引,炼制成丹,
十年如一日地为他温养。沈珏修炼时易遭心魔反噬,
她便为他学了早已失传的《大悲清心咒》,在他每次闭关时,守在洞府外,
不眠不休地弹奏七天七夜,指尖磨烂,灵力耗尽,也从未间断。沈珏说喜欢清净,
她便为他打理好洞府内外的一切,甚至为了他一句“院里的桃花开得不好”,
她耗费半身修为,移植来东海之滨的“长春仙桃树”,只为他四季都能看到灿烂的桃花。
他们的婚约,是双方师长定下的,整个修真界人尽皆知。她以为,他们会是神仙眷侣,
会是天作之合。她为他做的桩桩件件,他都接受了,却从未给过她想要的温情。
她以为他生性清冷,不擅表达,她愿意等,等到他冰封的心为她融化。直到柳如烟的出现。
他会对柳如烟笑,会为她披上外衣,会在她受委"屈时轻声安慰,
会将宗门里最好的资源都捧到她面前。史明明才明白,他不是不懂,
只是他的所有温柔与偏爱,从来不属于她。而现在,
他要连她与生俱来、赖以修行的根本——天生剑骨,也一并夺走,
送给那个才认识了三个月的“救命恩人”。“大师兄……”史明明的声音干涩沙哑,
带着最后一丝乞求与卑微,“你我……还有婚约。我的剑骨若是没了,我这一身修为,
便会尽数散去,与凡人无异,甚至……寿元大损。你……”“婚约之事,日后再议。
”沈珏冷漠地打断了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宗门会养你一世。你依旧是天衍宗的二师姐,
我们会护你余生安稳。”护她余生安稳?一个废人,在以强者为尊的修真界,谈何安稳?
不过是圈养在后山,苟延残喘的蝼蚁罢了。史明明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眼泪终于决堤。
她看着沈珏,一字一顿地问:“沈珏,这十年,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沈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很不耐烦她此刻的纠缠与质问。他避开了她的目光,
声音愈发冷漠:“明明,休要胡搅蛮缠。为宗门大局着想,是你身为二师姐,
身为我未婚妻的责任。”责任……原来,她所有的付出,她所有的爱恋,在他眼里,
不过是责任。“不!不是的!”柳如烟哭得更厉害了,她挣开沈珏的手,跪倒在史明明面前,
抓着她的手臂,泪水涟涟,“二师姐,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你就不会……师兄,我们不要师姐的剑骨了,好不好?我不想活了……”说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真的调动体内残存的毒素,猛地朝一旁的盘龙金柱撞去。“如烟!
”沈珏脸色大变,瞬间闪身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度入一道精纯的灵力护住她的心脉,随即转头,厉声对史明明喝道:“史明明!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吗?!”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那一声厉喝,
像一把淬了九幽之毒的利刃,狠狠扎进了史明明的神魂深处,将她最后一丝幻想与留恋,
斩得粉碎,连血都流不出来。她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一个梨花带雨,一个疼惜万分,
宛如一对被世俗拆散的苦命鸳鸯。而她,才是那个面目可憎、心肠歹毒的恶人。多可笑啊。
史明明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她平静地看着沈珏,
眼神里再无一丝爱恋与痴缠,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沈珏一愣。“我给。
”史明明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的天生剑骨,我给柳如烟。
”清虚真人和沈珏都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柳如烟也止住了哭泣,从沈珏怀里抬起头,
感激又愧疚地看着她:“谢谢你,二师姐……你的恩情,我永生永世,铭记在心。
”史明明没有看她,她的目光,始终如钉子般,死死地钉在沈珏脸上。“但我有一个条件。
”沈珏皱眉:“你说。”“我要你,亲手来取。”史明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字字泣血,
“用你的本命灵剑‘霜寒’,在我清醒的时候,一寸一寸,将我的剑骨,
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沈珏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霜寒剑的手微微一紧。霜寒剑,
是他的本命灵剑,与他心神相连。此剑至寒,剑气入体,痛楚胜过千刀万剐,能直侵神魂。
他从未想过,要亲自动手。“二师姐,你何必如此……”柳如烟怯怯地开口,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闭嘴!”史明明第一次用如此凌厉的语气对她说话,
那眼神中的死气,竟让柳如烟瞬间噤声,下意识地往沈珏怀里缩了缩。史明明的目光如刀,
直直地剜在沈珏脸上:“怎么?不敢吗?还是说,你那点可怜的、用以自我安慰的伪善,
让你不敢亲手毁掉一个爱了你十年的未婚妻?”“你既想要我的骨,去救你的心上人,
去成就你的宗门大义,就该拿出你的诚意来。沈珏,动手吧。”她挺直了脊梁,
像一株宁折不弯的孤竹,眼中是决绝的,玉石俱焚的疯狂。沈珏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看着史明明,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陌生的、慌乱的情绪。但他很快将这情绪压了下去。
他是天衍宗的大师兄,他要为宗门的未来负责,要报答如烟的救命之恩。史明明的牺牲,
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霜寒剑出鞘,剑气森然,
整个承天殿的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分,连梁柱上的冰凌都凝结得更厚了。
史明明缓缓闭上了眼睛。沈珏,你可知道,我这天生剑骨,并非生来就有。而是我五岁那年,
为救在后山被上古妖兽围困的你,被我那早已飞升的母亲打入体内的护身仙骨。它护了我,
也让我从此踏上仙途,有了与你并肩的资格。它是我与你的开始。今日,你亲手将它取出。
那么,我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霜寒剑冰冷的剑尖,抵上了她的后心。那股刺骨的寒意,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她的血液都冻结。史明明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她咬紧牙关,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沈珏手腕微动,剑尖利落地刺入皮肉。剧痛,如同炼狱的岩浆,
瞬间将史明明淹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剑刃正在一寸寸地割裂她的血肉,
搅碎她的经脉,探寻着那根烙印在她生命里的骨头。痛……痛得灵魂都在尖啸,
痛得意识都在涣散。但比这更痛的,是她的心。那个她爱了十年,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此刻正用他的剑,亲手将她推入万丈深渊。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史明明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午后。小小的她,
躲在桃花树后,看着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练剑。剑光如惊鸿,少年如谪仙。只一眼,
便误了终生。“沈珏……”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直到唇齿间都泛起浓重的血腥味。“我……不爱你了。”当这句话在心中落下时,
那根被霜寒剑死死抵住、即将被剥离的剑骨,忽然爆发出刺眼夺目的七**光!“不好!
剑骨有灵,它在反噬!”清虚真人脸色大变。
沈珏只觉一股磅礴浩瀚、无可匹敌的力量从剑尖疯狂传来,瞬间将他震飞出去,
狠狠撞在殿内的盘龙金柱上,喷出一口鲜血,神魂巨震。七**光之中,史明明缓缓睁开眼。
她的眼神不再是死寂,而是一种看破红尘、俯瞰蝼蚁的、彻骨的淡漠与威严。就在刚刚,
剑骨被触动,神魂濒临破碎的那一刻,一股来自异世的、掌控着一方宇宙的强大灵魂,
因为无法忍受这极致的痛苦与背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而来,
与原主濒死的残魂彻底融合。现在的她,是全新的史明明。“师尊,沈珏,”她轻声开口,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这剑骨,你们拿不走。这天衍宗,
我也不待了。”她抬起手,掌心出现一根古朴的凤血玉簪,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内里封印着一道横渡虚空的保命神符。她毫不犹豫地捏碎了玉簪。玉簪碎裂的瞬间,
一道绚烂的空间裂缝在她身后无声出现,强大的吸力传来。“休走!”清虚真人反应过来,
一掌拍出,元婴后期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但已经晚了。史明明的身体被吸入裂缝,
在消失的前一刻,她最后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沈珏。那一眼,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无尽的疏离与淡漠,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不值一提的蝼蚁。“沈珏,从此以后,
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话音落,裂缝闭合,
承天殿内所有的七**光也随之消失无踪。大殿内,只剩下她最后那句话,
在梁柱间久久回荡,如最恶毒的诅咒。沈珏捂着胸口,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心中那股陌生的慌乱,瞬间扩大,像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开始疯狂吞噬他的理智。
他失去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耗费心血为他炼制丹药,
再也不会有人在他闭关时为他弹奏七天七夜的《大悲清心咒》,再也不会有人,
用那样炙热、纯粹、满心满眼的爱意,看着他了。他亲手,将那份爱,连根拔起,
弃之如敝履。2.五年后。南域边陲,归元宗。
一个在修真界地图上都快找不到标注的末流宗门,坐落在一座灵气稀薄得可怜的小山头上,
整个宗门连师带徒,不过寥寥五人。“小师妹!小师妹!不好了!
”一个扎着冲天揪、名叫秦欢的少年连滚带爬地跑进竹林深处,“山下来了一群装逼犯!
穿得人模狗样,衣服上绣着天衍宗的破标志,指名道姓要找一个叫‘史明明’的!
”竹林深处,一座简陋的瀑布下,一个青衣女子正盘膝坐在水潭中央的一块黑石上,
任由冰冷的瀑布冲刷着她的身体。正是史明明。五年前,她通过母亲的玉簪随机传送,
身受重伤,剑骨受损沉寂,修为尽散,昏倒在归元宗山门外,被现在的师尊,
一个邋遢老头捡了回来。这五年,她以凡人之躯,重新开始修炼。
没有了天生剑骨的灵气加持,她便另辟蹊径,修起了最艰难、最不被人看好的上古体修之法。
日复一日,用瀑布冲刷肉身,用雷电淬炼筋骨,用无尽的痛苦与汗水,重塑道心与力量。
如今,她已是金丹期的体修,一拳之力,可碎山石,可断江河。
听到“天衍宗”和“史明明”这几个字,她缓缓睁开了眼,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没有泛起一丝涟תс。“为首的是不是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得还行,但一脸死人相,
好像全天下都欠他八百万灵石?”史明明淡淡地问。秦欢一愣,随即猛点头:“对对对!
小师妹你认识?难道你真是从天衍宗离家出走的?那可是名门大派啊!
”史明明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讥讽。名门大派?
不过是一个藏污纳垢、虚伪至极的伪善之地罢了。沈珏。他竟然找到了这里。“师尊怎么说?
”“师尊一口浓痰吐在山门外,说我们归元宗山穷水尽,养不起叫‘史明明’那么金贵的人,
让他们滚蛋!”秦欢一脸崇拜,“师尊可霸气了!”史明明淡淡一笑。她的师尊,
归元宗宗主,楚狂人,是个脾气古怪,护短至极,却有着大智慧的邋遢老头。
当年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剑骨受损,神魂有异,却什么也没问,只是给了她一部上古体修残卷,
和一枚能温养神魂的“养魂珠”。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他们没走?”“没走!
就在山门外赖着了!那个死人脸非说五年前感应到你的气息最后消失在这片山脉,
要我们交人,否则就要硬闯!”秦欢气鼓鼓地说。史明明站起身,
瀑布的水流在她周身三尺外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场蒸发。她活动了一下筋骨,
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走,去看看。
”归元宗那破败得仿佛一脚就能踹开的山门外。沈珏一袭白衣,身形笔挺如松,
他静静地站着,周身的气息比五年前更加冰冷、更加深沉。他已是化神初期的修为,
是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可他的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疲惫。
这五年来,他几乎踏遍了整个修真界。史明明走后,他立刻将柳如烟带回,动用宗门秘法,
欲将那丝从史明明剑骨上强行剥离的本源之气,渡入柳如烟体内。然而,本源之气刚一入体,
柳如烟便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仿佛要被撑爆。沈珏这才惊觉不对。
他查遍宗门所有禁地典籍,终于在一本残破的上古典籍中,
找到了关于“天生剑骨”和“魂丝引”的真相。“天生剑骨,鸿蒙紫气所化,唯有心甘情愿,
方可剥离赠予。若强取,骨毁人亡,神光消散。其本源,凡人之躯不可承受,必爆体而亡。
”至于“魂丝引”,典籍中只有一句话:“南疆巫蛊之术,以情丝为引,
中者将施咒者视若神明,言听计从,至死不渝。此术……无解,唯施咒者可收。
”根本没有什么狗屁救命之恩!他沈珏,天衍宗千年不遇的天才,
竟被一个凡人女子用巫蛊之术玩弄于股掌之上!他所谓的“深爱”与“愧疚”,
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他,为了这个骗局,亲手毁掉了自己真正的爱人,
自己的未婚妻!那一天,沈珏道心崩溃,走火入魔。若非清虚真人拼死相救,
他早已爆体而亡。清醒之后,他疯了一样地找她,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柳如烟则被他囚禁在天衍宗的冰牢之中,日夜受寒气侵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让她活着,等找到明明,让她跪在明明面前,忏悔赎罪!五年,整整五年,他终于查到,
五年前南域这片山脉有过一次剧烈的空间波动,与史明明母亲那枚玉簪的气息吻合。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找了过来。直觉告诉他,她就在这里。就在这时,一个青衣身影,
缓缓从山上走了下来。她换了发髻,换了衣衫,容貌却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淡漠与疏离,气质也变得沉稳内敛,如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神兵。
她不再是那个会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唤他“大师兄”的少女了。沈珏的心,
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是他。
史明明看着山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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