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李映《碎片回声》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林夏李映)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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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吃冰花鸡蛋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碎片回声》,是作者爱吃冰花鸡蛋的小说,主角为林夏李映。本书精彩片段: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映,林夏的悬疑灵异小说《碎片回声》,由网络作家“爱吃冰花鸡蛋”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47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3:33:3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碎片回声

2025-07-06 04:34:21

1 1 镜中蛇影记者李映拥有触摸玻璃便能看到记忆碎片的能力。他在酒吧镜前洗手时,

竟看到新的受害者手腕有蛇形纹身。同一时间,

酒保塞给他匿名警告字条:“好奇心会杀死流浪猫。”当他的警察女友林夏失踪后,

李映在旧剧院发现了她用碎玻璃拼出的“SOS”。顺着镜面原理与指引的哭声,

在地下室目睹主编张振杀害的专栏作家的尸体。张振戴着特制的眼镜,

在镜宫陷阱中享受猎杀李映。李映在火烧陷阱中砸碎主控镜,反射的光束烧灼了张振双眼。

林夏颈上的蛇形纹身原是做卧底时被迫烙下的耻辱印记,此刻却成了勋章。

午夜零点的地铁像一条疲倦的钢铁长蛇,在城市的脉络深处吞吐完最后一批乘客,

便滑入沉寂的黑暗。粘稠的空气裹挟着汗味、香水残余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

挤压着每个角落。28岁的记者李映缩在冰冷的不锈钢座椅边缘,像一截被遗弃的木头。

他的头抵着模糊起雾的车窗,视线落在远处霓虹灯牌的残影上,它们闪烁不定,

像是城市熬红的眼睛。指尖无意识地在裤袋边缘反复摩挲,隔着粗糙的布料,

能清晰感知到那小小硬物的轮廓和尖锐的边缘。那是一枚玻璃碎片,

来自三小时前东城河畔那个被黄色警戒线重重封锁、被聚光灯照得如同白昼的现场。

一个年轻女人的身躯在那里被粗暴地切割,丢弃。在刺耳的警笛和法医沉闷的脚步声里,

李映悄悄踩过湿冷的草丛,在靠近警戒线边缘的泥泞中,

一块不规则的、沾着几点暗褐色污渍的玻璃碎块绊了一下他的鞋尖。鬼使神差,他蹲下身,

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它。就在指尖触碰到那冰凉棱角的一刹那,

一股尖锐的寒意猛地攫住了他,像是冰锥直刺大脑。眼前的景象瞬间被撕裂、置换。

视野变得摇晃、模糊,是无数切割开的人影和晃动的水晶吊灯倒影。

背景里流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黏腻模糊的人声喧嚣。一个女人,

只能看见她半边苍白的脸和几缕被汗水粘在额角的乌黑长发,

在混乱晃动的无数镜面倒影中显得分外清晰。她蜷缩在某个狭窄空间冰冷的地面上,

身体因难以承受的痛苦或恐惧而剧烈抽搐着。

更深的恐惧淹没了他——透过碎裂扭曲的镜面影像,

他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在痛苦地掩面哭泣,那双露出的眼睛写满了无助和绝望。下一秒,

一滴沉重的泪珠,如同水银般,在她扭曲的倒影中,

从她指缝间溢出、坠落、砸在同样是镜面的、冰冷的地板上!就在泪珠接触镜面的瞬间,

“哗啦——!”一声刺穿耳膜的脆响在脑中炸开,视野里所有的镜面在同一刻迸裂、破碎,

化作无数锋利冰寒的碎片向他兜头扑来!“唔!”李映猛地身体一抖,头重重磕在车窗上。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粘腻冰凉。地铁车厢昏暗的光线下,口袋里那块碎玻璃静静躺着,

棱角硌着他的指尖,残留着方才幻想的冰冷余悸。女友林夏的话如同嵌入骨髓的倒刺,

清晰锐利地扎在脑海里:“碎尸案的凶手目标明确,专挑长发年轻女性下手,

你这半吊子的侦探瘾,给我收起来!专业的事交给警察!”他甩甩头,

试图把那恐怖破碎的画面驱逐出去。车厢空了大半,只剩车轮摩擦铁轨的单调轰隆声。

他下意识地把手更深地探进口袋,指尖捏紧那片冰凉的玻璃。

那清晰的、濒死的哭泣和随之而来的玻璃炸裂声,并非幻觉。这个秘密像一块沉重的巨石,

压在他心头多年——某些特殊的玻璃,当他触碰时,会强行撕开一道缝隙,

让他窥见依附其上的情感烙印,有时是温柔的旧梦,更多时候是……如同刚才所见,

撕裂灵魂的绝望瞬间。这能力像个不请自来的诅咒,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林夏。

手机屏幕在昏暗车厢里突兀地亮起,是组长老黄发来的加班信息:“李映,

明天‘宏景’那个拆迁纠纷跟踪,上头催进度稿。别迟到。

”宏景集团……李映的嘴角扯出一个无力的弧度。他的主编张振,

恰好正与宏景集团的某个地产项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整个报社心照不宣的敏感地带。

林夏的担忧和组长的催促在脑中交错,一股被无形丝线捆缚的滞闷感堵在胸口。地铁靠站,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李映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身寒气走出车厢,深夜的风像浸了冰水,

瞬间穿透薄外套。他没有回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灼拉扯着他。

霓虹灯管拼凑出的“蓝调鲸落”招牌闪着幽蓝的光,在黑夜里如同一只巨大的生物在呼吸。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几乎要将地板震碎,

空气里蒸腾着浓烈的酒精、廉价香水与年轻身体荷尔蒙混杂的气味。

人群如同沸腾的粘稠泥沼,在变幻的刺眼灯光下疯狂扭动。他穿过狂舞的人海,

像一尾逆流而上的疲惫鱼,径直走向最深处相对僻静的卫生间区域。狭窄过道里光线昏暗,

壁上廉价的装饰镜蒙着一层暧昧油腻的水汽。洗手池冰凉的陶瓷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拧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被长期熬夜、压力和方才惊吓蹂躏过的脸,

眼白爬满血丝,头发凌乱,嘴唇苍白无血色。冷水冲刷着皮肤,带走了一些黏腻感,

但心头的寒意却丝毫未褪。他不自觉地将口袋里的碎玻璃拿出来,捏在指间,

冰凉的棱角带来一丝刺痛的真实感。他下意识想再碰触一下,

想确认地铁上那一幕到底是能力失控带来的幻觉,还是某种可怖的预示。他的指尖犹豫着,

慢慢靠近那尖锐的边缘。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间,镜面中他自己的倒影忽然扭曲了一下!

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整个镜面的景象荡漾破碎!一张女人的脸,

毫无征兆地、强行地从镜面扭曲的水纹中心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是张异常年轻的脸庞,

却沾染着尘土和淤青,惊恐的泪水冲花了妆容,眼神涣散地投向虚空,那双眼睛,

和李映刚刚在地铁幻象中看到的绝望瞳孔,慢慢重合!恐惧如冰窟倒灌,

瞬间冻结了李映的呼吸和血液!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

镜中女人因挣扎和恐惧而抬起的一条手臂!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

一个暗青色的图案正清晰地显现出来——扭曲盘绕的蛇形线条,

如同活物般烙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冰冷、诡异!这纹身图案的形态,

竟与他下午从警方泄露的内部现场勘查照片中看到的第二具受害者尸体手腕上的纹身细节,

惊人地吻合!胃部一阵剧烈翻滚。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不是幻觉!

那个女人濒死前的绝望烙印,被这块酒吧破碎镜片上的残留玻璃承载着,

又被他自己的能力再次触发!他猛地抬头,镜子里只有他自己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以及湿漉漉、不停滴着水珠的手掌。刚才那张哭泣的、带着蛇形纹身的女人脸消失了。

四周是门外传来的、持续不断、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鼓点和模糊尖叫,疯狂又遥远。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他。他飞快地把那块沾染了不祥记忆的玻璃碎片塞回裤袋深处,

仿佛它是一块滚烫的烙铁。他需要空气,立刻!他几乎是撞开卫生间的门,

冲回喧嚣与闷热的核心区域。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冲撞着他的胸腔,炫光乱舞,

但他感觉像沉在一个巨大的、隔音的鱼缸里。无数扭动的人影从身边滑过,

模糊得像晃动的幽灵。他挤到吧台,找了个空位坐下,双手捂住脸,用力搓着,

试图把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从视网膜上抹去。“朋友,脸色这么差,被姑娘甩了还是撞鬼了?

”一个带着点戏谑的沙哑声音在震天响的音乐里异常清晰地钻进耳朵。李映猛地抬头。

2 2 酒吧诡影吧台后站着一个男人,身形干瘦,像是被抽走了水分的藤蔓,

穿着一尘不染但浆得僵硬的白色衬衣,外面罩着黑马甲,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

紧贴着头皮,油光发亮。他的脸瘦长,下颌线条刻板得如同削刀,

那双眼睛像两颗浸在冰水里的黑石子,直直地盯着李映,没有温度,也看不出情绪。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得晃眼的布擦拭着一个晶亮的威士忌杯,动作平稳、刻板,

像极了某种预设好的精密程序。他就是乔五,酒吧老板兼唯一调酒师。李映喉咙发干,

挤出一点声音:“威士忌,加冰。”乔五眼皮都没抬,放下杯子,

转身从酒柜取瓶、开塞、倒酒、夹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冰冷机械。

他将那杯琥珀色的液体推到他面前,浑浊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碎裂的轻响。

李映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灼热的液体一路烧下去,却丝毫没能驱散脊背上那层粘腻的寒意。

他摸向口袋,这才想起烟盒落在了办公室。“老板,有烟么?”他的声音干涩。

乔五那双冰水里的黑石子眼珠终于又移向他,看了足足有两秒,才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

然后,出乎李映意料,乔五微微侧身,

弯腰从吧台最底下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很旧的雕花木盒子,

深色的漆面有几处剥落。乔五把它放在吧台上,推到李映面前。盒子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这是什么?”李映皱眉,疑惑地看着那盒子。“有人寄放在这的,给你的东西。

”乔五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又拿起另一个杯子,

继续他擦杯子的程序,仿佛刚才递出盒子的举动只是极其寻常的一环。给你?

谁会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寄放东西在这暗流涌动的酒吧?

李映迟疑地盯着那个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木盒子。

东西一定和刚才镜中的诡异面孔、和那该死的蛇形纹身、甚至可能和那冰冷的碎尸现场有关!

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指腹因为刚才的冷汗还有些滑腻。

他摸索到盒子边缘一处微微凸起的铜扣。触感冰冷粗糙。嗒。一声轻响,铜扣弹开。

李映屏住呼吸,慢慢掀开了沉重的盒盖。盒子里没有他预想的任何稀奇物品,

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大约普通名片大小的白色硬卡纸。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纸笔,

把它拿了出来。纸张触感平滑而脆硬。在酒吧顶部旋转的七彩射灯扫过的瞬间,

那张纸片上的内容清晰地暴露出来!不是手写文字。上面的字,每一个,

都是从不同的报纸上剪下来的铅印宋体字!大小不一,墨色有深有浅,带着被切割的毛边!

它们被粗暴地、甚至带着一种恶意的戏谑,拼贴粘在白色的卡纸上,

一颗字会一颗字杀一颗字死一颗字流一颗字浪一颗字猫一颗字。

——李记者”铅字拼出的“李记者”三个字,像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的眉心!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金属巨爪骤然攥紧!李映猛地抬头,视线如刀锋般刺向吧台后的乔五。

霓虹灯光恰好扫过,乔五那张毫无表情的瘦长脸一半隐在阴影里,

一半被流转的蓝紫色灯光涂抹上诡异的色调。

他仍在专心致志地擦着那个早已光可鉴人的杯子,动作机械精准,

仿佛刚刚递出的不是一张死亡警告,而只是一张普通的名片。

以及后方货架上那些层叠堆放的酒瓶——任何一个幽暗的角落都可能是隐藏监视镜头的地方。

强烈的被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脖颈。他将那张字条紧攥在手心,

硬挺的卡纸边缘深深陷入掌心的皮肉里。灼热的血液仿佛瞬间冷却凝固。这绝不是警告。

更像是居高临下的猫科动物,在正式撕开猎物喉咙前,好整以暇地伸出爪子,

漫不经心地拨弄一下。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调查方向已经被人洞悉?

东城河边的现场?还是……这碎片牵扯出的、更黑暗的角落?

玻璃碎片在口袋里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而冰冷。指尖的刺痛还在持续,

蛇形纹身的影像死死地烙印在脑海里,和这张冰冷警告合流成一股刺骨的寒流。

他掏出几张钞票,狠狠拍在冰冷的吧台玻璃上,纸币因为沾着他掌心的冷汗而带上了湿印。

他不再看乔五,也没动那杯还剩大半的威士忌,几乎是跌撞着转身,

分开那些仍在忘我扭动、沉浸在扭曲灯光和噪音中的醉醺醺身影,

用尽力气朝着大门的方向挤去。冰冷的夜风像耳光一样狠狠抽在脸上。

身后酒吧那扇厚重隔音门隔绝了震天的喧嚣,

世界仿佛瞬间只剩下他自己疯狂的心跳、急促的喘息和口袋里那张如同烙铁般的硬纸片。

手机在另一侧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的荧光在黑暗中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李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是林夏。他几乎是颤抖地滑动屏幕接通,

将手机紧贴在耳边。酒吧里的疯狂旋律仿佛还在脑子里嗡嗡回响。

3 3 林夏失踪“喂……林夏?”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还未完全压下的恐慌和狂奔后的气喘。听筒里并没有立刻传来林夏熟悉而清亮的声音。

只有……一种极其怪异的声音。不是人声,不是电流的噪音,而是……某种空洞的回响。

是风?但又不是纯粹的风。

里面似乎夹杂着极其遥远、极其模糊、被刻意拉长扭曲的……呜咽。

呜咽声被无数面墙壁反射、叠加、变形,最终糅合成一片含混不清、徘徊往复的低沉回响,

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一座巨大的空腔里摩擦、碰撞、哭泣。更诡异的是,

那声音似乎还有某种古怪的节奏。呜呜……呜呜……呜……呜……并非持续不断,

而是断断续续,有时微弱得如同错觉,有时又仿佛贴着听筒炸响。

李映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他握紧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外壳。“林夏?

林夏你说话!你在哪?!”他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在空荡的街巷里显得格外刺耳,

“别开这种玩笑!”回应他的,依然只有那片空洞的、仿佛来自深渊深处的呜咽回响。

它像一个冰冷的旋涡,通过无线电波直直灌入他的耳膜,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从中辨认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指甲刮过硬物的……滋啦……声。极其短暂,

一闪而过,如同幻觉。下一秒,嘟—嘟—嘟—忙音骤然响起,断得干脆利落。通话结束。

屏幕的光熄灭了,世界重归黑暗,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最后消失的那一丝微响,像冰冷的针扎进了他的神经。幻觉?

他猛地翻开手机的最近通话记录,指尖因为冰冷和恐惧有点不听使唤。

那个刚刚切断的来电记录清晰地躺在列表最顶端。号码:林夏。但直觉如同冰冷的爪子,

狠狠攫住了他——那不是林夏。那个古怪的、带着哭泣回响的声音源头,

绝对不是她在的地方!她出事了!这个念头像一颗烧红的铅弹,狠狠砸进他的意识深处。

是报复?!因为警方的调查触动到了凶手?还是……因为他地铁上捡到的玻璃碎片?

因为他在蓝调鲸落酒吧卫生间触发了新的死亡预兆?

甚至……就是因为他口袋里那张刚刚收到的、用铅字拼贴的警告?!

无数念头在混乱惊恐的脑中疯狂冲撞,如同脱缰的野马,踏碎所有理智。他猛地掉头,

不再是踉跄,而是像一头被激怒又恐惧到极点的困兽,朝着记忆中警局的方向全力奔跑!

冰冷的空气如同刀片刮过喉咙,肺部像风箱般抽紧,脚步重重砸在空寂的人行道上。

口袋里的碎玻璃仿佛活了过来,棱角隔着布料一下下戳刺着他的皮肤,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重复镜中那张带着蛇形纹身的、哭泣的年轻脸庞。

冲进灯火通明的警局大厅时,值班民警差点被他苍白扭曲的脸和几乎站不稳的姿态吓了一跳。

“林夏!找林夏!我是她男朋友李映!”他扶着冰冷的接待台,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气息喘得几乎说不出连贯的话。民警认识他,但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记者?别急,慢慢说。林警官她……今天下午就出任务了,还没回来。

也没报告具体情况,按纪律我们不能……”民警尽量语气平和。“联系不上!

她电话……电话里声音……很奇怪!像在哭!又不像哭!”李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带着一丝绝望的尖利,“她手机接通了!但是……那个声音……不对劲!

很恐怖……最后……还有指甲刮东西的声音!”值班民警的脸色也变了。纪律是一回事,

但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发出不寻常的异常信号,绝非小事。他立刻抓起内线电话,

对着话筒快速低声报告。警队值班的负责人很快沉着脸出来。是副队长老何,林夏的师父,

一位两鬓已经染白但目光依旧锋锐的老刑警。他仔细询问了李映通话的细节,

特别是那个“哭声回荡”的环境音。李映尽可能清晰却仍难掩慌乱地描述着。“李记者,

”老何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林夏今天下午单独执行任务的内容……属于高度保密,

我不能说。但你提供的这个情况……非常严重。” 他眼神锐利,“你现在要做的,

是稳住情绪。她未必有事,可能只是信号异常或者其他……”“信号异常?!

”李映几乎喊出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那不是信号问题!

那种声音……像是……像是在一个很大、很空旷、有很多回音的地方!

刮擦声……像……像……”他用颤抖的手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酒吧里收到的木盒和字条,

拍在老何面前的桌子上!“还有这个!就在刚才!在酒吧洗手间,

我看到了……”他刚想说看到手腕上有蛇形纹身的死者影像,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秘密不能公开!“有人给我这个!是警告!一定是冲着林夏来的!

”他指向字条上拼贴出的“李记者”三个铅字。老何看着那张诡异的拼贴字条,

眉头紧紧锁成一个疙瘩,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凝重。

者影像……”李映下意识地想把自己在镜中看到的那个手腕带有蛇形纹身的女人影像说出来,

这是一个可能的关键线索!但他张了张嘴,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说?

说自己摸了一下碎玻璃就看到了别人濒死的景象?谁会信?尤其是现在林夏生死不明,

任何不切实际的证词反而可能干扰甚至误导警方的判断。他用力闭上了嘴,额角青筋隐现。

就在警局里一片压抑紧张的气氛快要冻结时,李映的手机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亮光刺破了凝固的空气。来电显示赫然还是——林夏!

李映只觉得全身的血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呼吸骤停!他猛地举起手机,

手指颤抖着用力点开免提!大厅里老何和旁边两个围拢过来的警员瞬间屏息凝神,

目光死死锁定那部手机。滋啦……滋……呜……又是那股带着诡异回音的呜咽声!

如同幽灵的低泣,在空旷的空间里反复震荡徘徊!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连贯。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的恐惧,还有……某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挣扎感!“林夏!

”李映对着手机嘶吼,声音都变了调,“林夏!回应我!你在哪?!”回应他的,

依旧是那片空洞凄凉的呜咽。但在这持续的呜咽声中,

……极其微弱地……一个短促、高亢、如同什么东西在极度绷紧下即将断裂的……“啊——!

”的尖叫猛地炸开!极其短暂!瞬间被淹没在呜咽声里!几乎同时!嗒!

一个突兀的、类似石头或者玻璃珠撞击硬物的清脆声音,清晰地穿透呜咽声传了出来!

嘟—嘟—嘟—通话再次被切断!冰冷单调的忙音如同丧钟,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一片死寂。

警局大厅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老何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铁青,他猛地抬头,

鹰隼般的目光直射向李映,那里面再没有一丝安抚的意图,

只有极其强烈的、属于老刑警的职业凶性瞬间爆发!“声音不对!方位变了!

”老何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某种野兽般的直觉,“第一次的回音,深、远、空旷感强,

像是巨大地下空间!第二次!加了东西!”他语速极快,“那个敲击声!清脆!短暂!

位置绝对不同!而且最后那声尖叫——” 他猛地顿住,似乎在捕捉脑中残留的音频印象,

眼神锐利得可怕,“……像……反射!声音经过了特殊的东西反射!速度不对!

”他猛地转身,大步冲向值班台:“通知技术组,锁定上一个通话信号的最终来源基站点!

启动紧急追踪预案!”吼完,他目光如刀子般转向旁边一个年轻警员:“城西!

废弃建筑里有特殊回音的!快想!特别是和声音相关的旧设施!”年轻警员被吼得一哆嗦,

脑子飞快转动,几秒后脱口而出:“老……‘红星人民剧院’!荒了十几年了!

那地方以前搞地方戏的,声学设计特殊,后改建加装了好多用于唱腔效果和特技回音的东西!

什么凹面聚音壁、轨道式共鸣镜……结构复杂得很!就在东城河那片老区边上!

”老何目光骤然一凝!东城河……就是连环碎尸案最后一起的现场!

“离那个碎尸案现场多远?”“很近!”警员肯定道,“就在那个街心公园北门对面!

隔着一条废弃的小巷!剧院后墙和公园围墙几乎挨着了!”李映脑子里轰然炸开!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东城河边!

那片湿冷、血腥、藏着他裤袋里那块致命碎玻璃的现场!这恐怖的回声,

竟然来自与第一现场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的旧剧院?!是巧合?

还是……凶手胆大包天的行动轨迹?!“李记者!”老何的声音像炸雷响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剧院里道路复杂如迷宫!你现在跟我走!立刻!

”4 4 镜宫陷阱警车在空寂的午夜街道上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警笛凄厉嘶鸣,

撕裂沉睡的城市。老何阴沉着脸亲自驾车,李映坐在副驾驶,双手死死抠着身下的坐垫,

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断裂。口袋里的玻璃碎片像一个邪恶的活物,

随着车辆的每一次颠簸而硌着大腿外侧的皮肉。

中手腕上的蛇形烙印、林夏通话中断前的绝望悲鸣……所有这些碎片都在脑中疯狂旋转搅动。

老何方才的话如同重锤砸在他的意识里:“剧院后部!挨着东城河现场!

凶手可能刚杀完人……还没来得及转移林夏……”油门被踩得更深,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在身后拉长。废弃的红星人民剧院如同一头沉睡的黑色巨兽,

在夜色中露出斑驳破损的轮廓。残破的霓虹招牌只剩下“红”字倔强地亮着一角,

在风中吱呀作响。警车一个急刹停在歪斜的铁栅栏门前,轮胎卷起一圈尘土。

“封住所有出口!A、C队分别从前后包抄入口!技术组盯紧信号!

任何移动信号尝试接入立刻报告方位!”老何对着对讲机急速下达命令,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铁石。他猛地推开车门跳下去,拔出手枪,

侧身紧贴着一侧粗砺冰冷的混凝土院墙。几个身形敏捷的警员如同鬼魅般散开,

分别扑向剧院其余几个可能的出入口。李映几乎是跟着冲了出来,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林夏那声最后的绝望悲鸣和诡异的回音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他只想冲进去!

“跟着我!别乱跑!”老何低吼道,眼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他带着李映和一个手持强光手电、全副武装的年轻警员,从侧门被撬开的破洞中鱼贯而入。

浓重的灰尘混合着木料腐朽和霉菌扩散的气味瞬间堵塞了呼吸道,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结了多年。手电的光柱如同在粘稠的黑色油墨中艰难前行的游鱼,

刺破深不见底的黑暗,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这是一条狭窄的后台通道,

两边的布景板东倒西歪,如同巨大的、扭曲的墓碑,投射出变幻莫测的狰狞阴影。

地面是坑洼不平、铺满厚重木屑和碎片的泥土地面,深一脚浅一脚。手电光柱扫过的地方,

能看到墙壁和木架上密布着蛛网,偶尔有老鼠被惊扰,

拖着一道细长的、幽灵般的影子迅速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中。越往里走,空气越冷,

腐朽的气息越浓,像沉入了一座被遗忘的坟墓。“呜……呜呃……”突然!

那股熟悉的、带着诡异回响的呜咽声又出现了!这次不再是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而是极其真切的、带着物理空间的混响,直接灌入了他们的耳朵!声音的来源模糊不清,

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在空旷的通道内反复碰撞、叠加、游荡!

它像是无数个绝望的魂灵在冰冷的墙壁间哭泣、推搡,无法解脱!更可怕的是,

声音的间隔更短促了!呜咽声变得更加破碎、断续、急促,充满了濒死挣扎的痛苦和窒息感!

“林夏——!”李映再也控制不住,朝着黑暗深处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唤!

声音在曲折的通道内激起一片片短暂的回响。

“呜……嗯……”那呜咽声似乎极其微弱地回应了一声?

下一秒就被更强的、无意义的杂音旋涡所吞噬。“那边!追声音方向!”老何声音低沉急促,

凭直觉猛地指向右侧一条更为陡峭向下的斜坡通道。通道入口处,

几块沾满陈年污垢的旧毛毡从腐烂的门框上垂落下来,像怪物的舌苔。

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陡坡。斜坡底部似乎是个巨大的下沉空间。一进入这里,

空气中的回响突然变得更为复杂、浑厚!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型的共鸣圈!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汽油的化学气味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呛得李映剧烈咳嗽起来,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手电光柱猛地扫了过去!斜坡通道尽头并非平地,

而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平台。光线所及之处,景象让三人瞬间窒息!平台的中央,

墟材料——碎裂的木板、歪倒的脚手钢管、扭曲的铁皮围出了一个类似“井口”的狭窄区域。

就在这个“井口”的底部,赫然用成百上千块大小不一的、棱角狰狞的玻璃碎片,

个巨大的、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透着微弱光泽的英文单词:“S—O—S”惨白的手电光柱下,

那用尖锐玻璃拼出的求救信号,闪烁着冰冷绝望的光泽。无数尖锐的棱角直直地反射着光线,

如同某种巨兽牙齿组成的陷阱。浓烈的汽油味正是从这个“井”底散发出来的!是林夏!

只有她!只有她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才可能想到用玻璃!利用碎片反光传递信息!

李映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就在这时!“呜……呜……”那令人心碎的呜咽声再次传来!

比刚才清晰太多!就在“井口”下方,似乎更深的位置!“林夏!

”李映如同疯了一般冲下最后几步斜坡,扑到那个布满碎玻璃的“井口”边缘!

他根本不顾那密密麻麻反射着寒光的锋利边缘,就要往下跳!“别动!”老何眼疾手快,

一把狠狠拽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大得让他一个趔趄。老何的脸色如同万年寒冰,

手电光束死死钉在“SOS”旁边的地上。

李映顺着光束看去——在那些破碎的、沾染着灰土和干涸污渍的玻璃碎片缝隙里,

在“S”字母的弯曲处外侧,靠近井壁边缘的地方——一枚银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泥灰之中,

上面沾着几点暗沉、接近黑色的污渍!蛇形!盘绕!

戒指的样式清晰地映入眼帘——一条纤细的银蛇首尾相衔,蛇头的位置微微凸起。

正是林夏母亲留下的遗物!她从不离身!李映的心脏像被瞬间刺穿!

巨大的绝望混合着最后一丝确认,让他浑身的力量都在这冰冷的绝望中被抽空了!

血液倒流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老何死死盯着那枚戒指,脸上的肌肉绷紧,

眼神中的锐利几乎要破开这浓稠的黑暗。他俯下身,没有直接去碰触那枚戒指,

而是仔细观察着它掉落的位置和周围玻璃碎片的状态。“看这儿!”老何突然压低声音,

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惊异。他手中的光束偏移了一点角度,

指向“井口”边缘一根倾倒的生锈金属灯杆基座底部。那基座是实心的水泥浇筑,

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就在靠近“井口”边缘的一小块地方,

灰尘有被明显踩踏滑蹭过的痕迹!而灰尘之下,那粗粝的水泥基座表面上,

极可能是玻璃碎块刻下了一个极其细小的标记:一个指向“井口”下方、歪歪扭扭的箭头!

以及一个更小的字母:“H”。箭头笔直指向下方无尽黑暗的深处。“H”字母刻得很深,

带着一种急促和用力。“H?”年轻警员下意识地念出声,满脸困惑。

李映脑子里却像划过一道闪电!

他猛地想起酒吧卫生间的那个警告——好奇心会杀死流……浪……猫!不是“流浪猫”!

凶手用铅字拼贴时缺了一个字!那个字是……是“H”?House猫?不对!

是……是字母H!指向特定位置的标记!林夏在给他引路!下面!而且……下面更深的地方,

一定存在“H”所指的关键地点!与此同时,

技术组的急促信息突然从老何肩头的微型对讲机里炸响,带着电流噪音:“何队!何队!

捕捉到微弱手机信标!位置锁定!就在你们所在的区域正下方!垂直距离约……三十米!

”垂直下方三十米!在废弃剧院的深层空间?地下?!

这个信息像一块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但这怎么可能?废弃的剧院地基之下,

怎么可能还存在如此深度的结构?难道是防空洞?或者是……更隐秘的通道入口?

“呜……”呜咽声再次传来!微弱、急促、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濒临崩溃的绝望嘶哑!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似乎真的来自于……那“井口”深处的正下方?!像一根冰冷的针,

透过地板的缝隙刺上来!“老何!”李映眼睛瞬间充血,

一把抓起井口边缘一块相对较大的、边缘锐利的玻璃碎片,紧紧握在手里,

粗糙的棱角刺破掌心皮肤也毫无知觉,鲜血瞬间渗出。“她就在下面!这‘井’是入口!

她撑不住了!”他盯着那条向下的水泥箭头和血红色的“H”,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别冲动!”老何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死死摁住李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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