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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推荐小说《九世书我让千年诅咒将军泪崩》,主角林疏月顾怀殊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小说《九世书:我让千年诅咒将军泪崩》的主要角色是顾怀殊,林疏月,这是一本古代言情,大女主,虐文,白月光,穿越小说,由新晋作家“海若昕印”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18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6:19:5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九世书:我让千年诅咒将军泪崩
1 千年银杏下的重逢栖梧居的飞檐翘角刺破暮色,
青砖墙头垂落的凌霄花在夜风中簌簌作响。顾怀殊倚在千年银杏树下,
指腹摩挲着腰间青铜古镜的螭龙纹,镜面泛起微不可察的幽蓝光晕。
这是他驻守人间第九百三十七年,镜中倒映的容颜依然停留在二十八岁的模样。
黑金箭袖下的皮肤突然传来灼痛,血色脉络沿着锁骨蜿蜒而上——天道诅咒又在提醒他,
距离下一次剜心之刑还有十三天。“请问,这里招兼职打扫人员吗?
”少女的声音惊落几片银杏,顾怀殊转身时带起一阵裹挟松香的风。
台阶上的女孩扎着松散丸子头,白衬衫被斜挎包压出褶皱,
最普通的浅蓝牛仔裤却因那双琥珀色眼睛显出几分空灵,
手上还紧紧握着一个看上去略显破旧的行李箱。当他看清她耳后那枚银杏叶胎记时,
屋檐下的青铜风铃突然疯狂震颤。古镜脱手悬空,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大宋沙场的烽火在光影中重燃。“将军!巫族圣女的血咒不可逆!”记忆里的副将浑身浴血,
将染红的长枪刺入地面。顾怀殊记得自己是如何抱着逐渐冰冷的巫女,
看她耳后的银杏印记被鲜血浸透,“以吾魂为契,换将军千秋万载。”“先生?您还好吗?
”现实中的声音穿透记忆残片,顾怀殊发现自己的手正抚在少女耳后。指尖触及胎记的瞬间,
栖梧居所有门窗轰然洞开,尘封千年的烛火次第亮起,惊起满庭白鹭。“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青铜器出土般的沙哑。“林疏月。”少女后退半步,
发丝间漏下的月光在她掌心聚成光斑,神色有些紧张。感觉这家雇主有些奇怪,
但见到他第一眼,她却有种熟悉感,而且一想到离开这里自己便无处可去,
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招聘单上说这里只需要每周打扫两次,时薪三百是真的吗?
”顾怀殊看着惊鸟掠过她睫毛投下的阴影,突然想起某个相似的月夜。
那时汴京城的星子也这么低垂,
巫族圣女的银镯在占星台上碰出清响:“千年后你会遇到我的第十次转世,不知到时,
你可还会记得我?”夜风卷着银杏叶扑向林疏月的帆布鞋,她弯腰去捡时,
顾怀殊看见她后颈浮现若隐若现的符咒。那是轮回九世都不曾出现的印记,
形如锁链缠绕着三枚星辰。“你被录用了。”他抬手接住一片旋转坠落的银杏,
叶片在掌心化作翡翠胸针,“今晚开始就住西厢房。如果有何要求也可以和我说。
”说着就将胸针递了过来。“没有,没有,谢谢,那我每周两次的打扫可以放在周末两天嘛?
因为我现在大四,还没有毕业。”林疏月摩挲着手里的胸针,底气不足地开口询问。
毕竟她现在是做钟点工的,根本就没有雇主会愿意解决她住宿问题。
可眼前这个雇主虽然看上去奇奇怪怪,但人还不错,直觉他就是这样细心体贴又正直。
“那你不是应该住学校吗?”虽然他活了近千年,可现代常识却知道不少。
“可能我生活习惯和其他人不同,所以这学期我搬了出来。之前我租住的地方,
是那片要拆迁的城中村,房东不租了。”林疏月扣着手指,内心有些忐忑。“嗯,
那你先去安顿一下。顺便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明天我带你去买。”顾怀殊双手背于身后,
微微点头。“谢谢,能安排地方给我住下,已经很感谢了。其他就不麻烦您。
”林疏月赶忙鞠躬感谢。“等明日再说吧。
”2 铜镜中的前世今生当林疏月的身影消失在雕花回廊尽头,顾怀殊转身凝视铜镜。
镜中不再是他孤独的身影,而是林疏月站在现代都市的天台上,脚下蔓延着血绘的星象图。
他认得那个阵法——九曜移魂,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的禁术。檐角铜铃突然发出裂帛之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疏月捏着翡翠胸针穿过月洞门,陨石项链突然在锁骨间发烫。
这枚墨色晶体是孤儿院院长妈妈给的襁褓之物,此刻竟泛出与栖梧居烛火相似的幽蓝。
“当心门槛。“顾怀殊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惊得她撞上西厢房的雕花门楣,不知何时,
他竟然跟在自己的身后。铜锁应声落地,尘封的闺阁里飘出零陵香气息,
紫檀妆奁上竟摆着银丝嵌玉梳。那一瞬,她感觉这一切太熟悉了,
就好像她以前在这里生活过。“我没事,谢谢。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林疏月站稳后,
连忙收回眼神。“在下姓顾,名怀殊。”“顾先生。”林疏月打过招呼,
就带着行李箱进了房间。直到见她将房门关上,顾怀殊才转身离开。他仰首望着空中明月,
脑海中画面如同影片。最初的满腔热血家国仇恨,在悠久的时间长河中,化作点点繁星。
现在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心绪的波动。之前他也会时常出去,
帮忙一些他觉得应该帮助的人,可最近几年,他已经很少踏出栖梧居。
他有时甚至在想:如此漫长的人生,它意义在哪里?他甚至不敢饲养宠物,
也不敢与他人交往。因为最后,剩下的终是他一人。除了她。虽然之前九世与她擦肩而过,
但,毕竟是心中的一份念想。而现在,难道连她也终将离开吗?
3 暴雨夜的神秘穿越他不愿!暴雨在子夜时分骤至。林疏月被雷声惊醒时,恍惚间,
她见到陨石项链正悬浮在枕边,墨色晶体里流转着星云般的纹路。窗棂外传来金戈铁马之声,
她赤脚踩上回廊的瞬间,雨珠凝固在半空,青石板路泛起大宋官窑般的秘色瓷光。梆子敲过,
汴河两岸的灯笼便次第亮起。漕船桅杆刺破晨雾,船工吆喝着“落帆”的号子惊飞檐角宿鸟。
脚店伙计支起松木窗板,羊脂玉般的杏仁酪在青瓷碗里颤动,蒸屉揭开的刹那,
蟹黄包子混着胡麻炊饼的香气,顺着汴河大街漫过虹桥石阶。桥头枣骝马忽扬前蹄,
金丝鞍轿里伸出半截珊瑚柄麈尾。巡街禁军玄色铠甲的鳞片叮当作响,
分开挤在沉檀揀香铺前的车马。香药铺伙计肩扛胡椒箩筐,紫檀屑簌簌漏在青砖缝里,
正撞见对面象棚的胡商牵出白象,象鼻卷着的铜铃扫过绸缎行檐下悬着的越罗,
惊得算卦先生案头签筒倾倒,木签上的朱砂字在光里明灭。樊楼三层彩绸结成的流苏网下,
卖焦碱水锭的小贩敲响铁盏,声浪撞碎在瓦子勾栏传出的嘌唱里。
戴镂金冠子的富家子掷出银角子,卖冰雪冷元子的竹筏便横过河道,
青竹筒里浮着梅花冰块的蔗浆,正映着金明池方向飘来的七宝香车。车帘掀起时,
官家女眷鬓边颤巍巍的琉璃步摇,与骆驼队驼峰间晃荡的瑟瑟石璎珞,织成光网。
“小娘子买盏河灯吧?”提着竹篮的老妪从浓雾中走出,额间贴着珍珠花钿。
林疏月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妪吓得倒退着撞上朱漆立柱,
这时她发现栖梧居的匾额竟然变成了“敕造镇北将军府”。浓雾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顾怀殊玄色大氅上还凝着水珠:“闭眼。”他掌心覆上她眼帘的刹那,
现代街道在大宋汴京市集中虚化重叠,外卖骑手的电动车正从卖炭翁的驴车穿过。
“片刻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别怕。”顾怀殊拽着她避让疾驰的青铜马车,
檐角铜铃突然发出裂帛之音。察觉到覆在自己眼帘上的温热离去,林疏月缓缓睁开眼睛。
就发现自己正站在栖梧居的大门口,并且整个人竟然躲在顾怀殊的怀里。她急忙退了出来。
“对不起,顾先生。”低垂的头,白皙的后颈都泛着不自然的粉红。“栖梧居有些特别,
没有吓到你吧。”顾怀殊想到小女孩毕竟是转世,并没有之前的记忆,
想来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她对于这些怪力乱神必然是有些怕的。林疏月却抬起头,
脸上淡淡的笑。虽然刚才突然出现的古代集市让她吓了一跳,但却并不是害怕。
两人就坐在栖梧居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屋檐落下的雨帘。“天凉,别凉着。
”顾怀殊空手一挥,一双漂亮的攒珠布鞋就出现在他的手上。林疏月只是惊讶一瞬,
并没有其他表现。“你不怕我?”顾怀殊挑眉,难道现在小孩子的接受能力都这么强的吗?
林疏月一边摇头,一边接过布鞋,穿上。“说来您可能不相信,
我从有记忆起就一直不停地重复着几个梦。”林疏月顿了一下,
发现对方并未有任何质疑的神色,
会梦到自己身着青衣朱裳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有时我又身穿蒙古贵女服饰坐在茶楼里听戏,
好多不同时期的我。”顾怀殊神色一顿,难道每一世的记忆,她都用梦境的方式在苏醒?
那她想起他了吗?林疏月自顾自说着话,脸上甚至露出自嘲的笑。“可能是梦做的多了,
白日也时常恍惚,慢慢的我周围的人都觉得我有些不正常。我自己都不正常,
还有什么好害怕别人。”林疏月抱着自己的双膝,声音越来越低,更像是自己的呢喃。转瞬,
她又抬起头,满是活力笑容:“别说,你这能力太帅了!我怎么就没有什么超能力?好羡慕!
”顾怀殊轻揉几下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心想,曾经的你,是那样光芒万丈!现在的你,
更是如同骄阳,照进他黯淡无光漫长的人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怀殊,
也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顾怀殊伸出手。林疏月一愣,
倏然,脸上出现了真诚的笑容。同样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林疏月,
以后我也有朋友了。”雨歇月明,两人坐在台阶上,看着对方。“夜深了,快回去睡觉吧,
明天带你去买东西。”顾怀殊再次轻揉小姑娘的发顶。“嗯,好。晚安!
”林疏月开心跑着离开。顾怀殊只能看着她跳脱的背影,暗自摇头。
4 超市风波与守护这一世的她,终究是有些不同。一夜无眠。林疏月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想着偌大的院子,现在只有她和顾怀殊两人,那么作为报答他的收留之恩,
她决定以后的早餐她包了。就在林疏月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顾怀殊端坐在书案前,
手中毛笔上的墨汁滴下,一本即将完成的经文就报废了。他无奈收了笔,轻揉额角,
九百多年了,这定力还是未修炼到家。“顾怀殊,你在哪里?”原来她是在厨房叫自己。
林疏月解下腰上的围裙,准备出去寻人的时候,门口便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他逆光而立。
“叫我了?”低沉的嗓音,让林疏月一愣。“是啊,早餐准备好了,打算叫你来吃饭的。
”林疏月边折叠着手里的围裙,边笑着解释。“嗯。”顾怀殊应了一声。晨光透过雕花木棂,
斜斜地落在西厢房外的小餐厅里。一张小巧的酸枝木圆桌已被擦亮,
上面安静地摆放着几样家常得近乎朴素的早餐。
林疏月动作麻利地将最后两碗冒着热气的稀饭搁在桌上,米粥熬得恰到好处,莹白粘稠,
米粒如碎玉般浮沉其间,是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顾怀殊,快坐。”林疏月招呼着,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顾怀殊依言坐下,
目光掠过桌面:两碗白粥:青白细瓷碗盛着,粥面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粥皮,
氤氲着朴素却熨帖的热气。一盘咸菜:碧绿的莴笋丝切成细条,拌着几粒鲜红的泡椒末,
是爽脆的开胃小菜。一小碟腐乳:半方润泽透红的玫瑰腐乳静静卧在白瓷小碟中央,
馥郁的发酵香气隐隐传来。一小筐煎饼:微焦金黄的葱油饼摞成小堆,边缘酥脆内里软韧,
细密的葱粒点缀其间,散发着油煎面食特有的焦香。两只水煮鸡蛋,
温润地躺在另一个小碟里。简单至极,却也清新干净,如同雨后初霁的天空。林疏月坐下来,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我看厨房只有这些东西,有点简陋,你先凑合吃,一会儿,
我们去超市,再多买点食材回来就好了。”顾怀殊却只是微微点头,执起面前的竹筷。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沉淀了时光的沉静,竹筷在他指间如拈古玉般自然流畅。
他先夹起一小缕咸菜,浅尝即止,绿蔬的爽脆和泡椒微辣的辛香在口中绽开。“很好。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比平日多了些温度,仿佛这人间烟火,是能温润他干涸岁月的清泉。
看到他并未嫌弃,林疏月眉眼间的拘谨悄然散去,她拿起一张温热的葱油饼,张嘴咬下。
“咔嚓”一声微响,薄薄的饼皮裂开,葱香和面香混合着涌出,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像只觅到美味的小猫。她拿起那半方腐乳,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挑下一丁点嫣红,
放进粥碗里。红艳的腐乳汁在白粥里缓缓晕开,如同朱砂滴入水中。她端起碗,吹了吹热气,
沿着碗边吸溜了一小口。温热的粥滑入喉咙,朴实的米香混合着腐乳独特的咸鲜发酵滋味,
简单却踏实。顾怀殊的目光在她满足的侧脸上停留片刻,也拿起一个煮鸡蛋。
他没有剥壳——那动作对他来说并无必要。手指稍动,蛋壳便无声地碎成齑粉,
从指缝间流泻而下,露出里面温润的蛋白。他将光滑完整的鸡蛋放入林疏月面前的骨碟中。
阳光落在他持碗的指节上,那里的皮肤光滑,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林疏月偶尔抬眼偷觑他,只见他目光低垂,望着碗中的白粥,他进食的姿态安静而专注。
“谢谢。”她低声道谢。她舀粥时,微偏着头,一缕发丝不听话地滑落到颊边。
对面的顾怀殊抬起眼,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白皙的后颈——那里,在晨光的照射下,
昨夜曾惊鸿一瞥的符咒痕迹再次若隐若现。形如锁链缠绕的三枚星辰,颜色极淡,
仿佛只是不经意的光影游戏,却让顾怀殊握着筷子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紧。他端起自己的碗,
将微凉的粥送入口中,遮掩下眼底瞬间的凝重与忧思。
那枚翡翠胸针安静地别在林疏月的衣领上,在她低头喝粥时反射着温润的光。然而,
在他眼中,那胸针深处似乎也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幽蓝,与她后颈那锁链状的符咒相呼应。
“粥的温度如何?”他放下碗,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只是寻常询问。林疏月正在夹第二张饼,
闻言抬起头,脸上还沾着一点饼屑:“啊?刚好呀,温温的,很舒服。”她用纸巾擦了下脸,
笑容澄澈,“够吃吗?锅里还有点。”“够了。”顾怀殊看着她的笑容,
昨夜台阶上那个因无家可归而忐忑的女孩,此刻被一顿家常早餐抚慰得生动起来。
他想起大宋军营清晨的薄粥,汴京早市喧闹的点心,九百多年的早餐尝遍人间百味,
却独缺这样一份寻常的、属于“家”的平静陪伴。虽然已经活的麻木,
但这短暂的、弥漫着米香和葱油味的晨光,
竟让他胸口那道天道诅咒带来的灼痛都似乎减缓了一丝。“谢谢。”他轻声说,
目光温和地落在林疏月那张充满活力的脸上,也落在她颈后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宿命印记上。
晨光在两人之间安静流淌,碗碟无声,心事各异。“吃好了,你去准备一下,这里我来收拾。
”顾怀殊见林疏月放下手中的碗筷。“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时间也尚早,
要不还是我收拾厨房吧。”林疏月见着眼前之人,并不觉得他是那种能做好家务事的人。
最后林疏月还是被顾怀殊赶了出去。晨光透过超市巨大的玻璃幕墙,
将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染上一层薄金。林疏月推着购物车,脚步带着几分雀跃和好奇。
栖梧居厨房中物资的简陋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期,除了基本米油盐,几乎空空如也。
她看着清单,盘算着今天的“大采购”。顾怀殊跟在她半步之后,身形挺拔,
简单的现代装束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份沉淀了岁月的孤高气质。
他戴着林疏月出门前塞给他的墨镜,微微遮住了过于深沉的眼眸,
但这反而增添了一丝冷峻神秘感。他偶尔抬眼扫过喧闹的超市,
人群、电子音乐、促销广播……这些现代元素如同流动的画卷般呈现在他眼前,
九百多年的阅历让他的适应力极强,眼神却如同审视着另一个时空的博物馆藏品,
带着冷静的疏离感。“顾怀殊,你看这个怎么样?煮粥能稠一点。”林疏月拿起一盒燕麦片,
回头询问。“你定就好。”他的声音隔着墨镜传来,低沉依旧。林疏月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
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言简意赅,自顾自地把燕麦片放进购物车,
又像只穿梭花丛的蝴蝶般奔向了生鲜区。五光十色的果蔬区是超市里最具活力的地方,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草木和果实的清新气息。她停在摆放着新鲜小番茄的货架前,
挑选着色泽饱满的果实。阳光穿透高处的窗户,在那些晶莹剔透的“红玛瑙”上跳跃。“哟,
这不是我们林大梦游家吗?”一个略带讥讽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打破了林疏月专注挑选的心绪。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慢慢转过身。
只见两个穿着入时、妆容精致的女生站在不远处,
其中个子稍高的那个正用一种毫不掩饰的嘲弄目光上下打量她。“赵雅,李雪。
”林疏月认出了她们,是大学同寝室的舍友。
自从她因为“怪梦”和恍惚的行为被一些人私下议论后,宿舍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赵雅尤其爱对她冷嘲热讽。“啧啧啧,”赵雅撇着嘴,
目光扫过林疏月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外套和手里捏着的小番茄,
又瞥了一眼远处默默观望的顾怀殊在她看来就是个普通的路人,嘲讽意味更浓,“怎么?
被房东扫地出门,现在沦落到……嗯,给这种人当保姆?”她的视线在顾怀殊身上溜了一圈,
带着鄙夷,“还是说,你自己出来打工贴补家用?梦做多了把生活费都‘做’没了?
”她故意把“做”字咬得很重,引起旁边的李雪一阵低低的嗤笑。
林疏月攥紧了购物车冰冷的金属扶手,指尖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
强压住涌上的难堪和委屈,低声说:“赵雅,说话别这么难听。”“难听?我说实话而已啊!
”赵雅夸张地挑眉,音量故意拔高了几分,引得附近几位顾客侧目,
“听说你前几天又差点梦游到天台?被保安送下来的?真行啊林疏月,专业吓人。怎么,
这次又梦到自己是谁了?是将军夫人,还是那个跳楼的?
”字字句句都精准地戳在林疏月的痛处上,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口。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那些在宿舍里被孤立、被嘲笑、被当作异类的无助感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只想快点离开,
可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顾怀殊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林疏月身侧。他没有看那两个女生,
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举动。他只是伸出手,
极其自然地、不动声色地将还在微颤的林疏月轻轻往自己身后带了半步。这半步的距离,
看似随意,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整个护在了身后,
隔绝了对面投射而来的所有恶意目光和话语。他并没有刻意释放什么“杀气”或威压,
甚至他戴着墨镜的脸庞也依旧沉静如水。但就是那份极致的淡然与从容,
以及动作间流露出的绝对保护姿态,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场,如同深潭骤然凝冰。
赵雅和李雪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们原本还想继续嘲讽的话语像是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顾怀殊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使戴着墨镜,那份沉稳如山岳的冷峻气息,
也让她们感到了某种莫名的压力。这个被她们当做“路人甲”或者“雇主”的男人,
此刻随意一站,竟让她们有种被无形力量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他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那种视若无睹的漠然,比愤怒的眼神更具威慑力——仿佛她们只是路边聒噪的飞虫,
根本不配被他注目。林疏月被他护在身后,宽厚的背影完全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也隔绝了那些伤人的视线。她怔怔地看着面前墨镜下线条分明的下颌,
鼻尖传来他身上清冽如松雪的淡香那是一种超越了超市繁杂气味的独特气息。
所有的委屈和难堪,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挡在了一堵坚实的高墙之外。
原本泛红的眼眶里,酸涩感竟奇迹般地消退了。顾怀殊微微侧头,
声音低得只有林疏月能听清,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平静:“还要番茄吗?
选好了我们去日用品区。”“嗯…要…选好了。”林疏月如梦初醒,
急忙将手中的一小盒番茄放进购物车。顾怀殊这才缓缓抬起眼。墨镜后的目光隔着镜片,
终于落向赵雅和李雪两人。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她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不像是愤怒的警告,更非轻蔑的嘲讽,
那眼神……更像是在确认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否已经清理干净。仅仅这一眼,
赵雅和李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后背倏然绷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难以名状的惶恐,连对视的勇气都消失了。
那个男人身上有种东西,让她们打心底里感到畏惧和……危险。顾怀殊收回目光,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手扶在购物车上,一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揽了下林疏月的肩头,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推着车,步伐沉稳地朝着远离那两个女生的方向走去,
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他甚至平静地对林疏月补充了一句:“还需要什么食材?早餐很好吃,
以后我们都在家里吃饭。”林疏月被他保护性的姿态和若无其事的态度包围着,
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她悄悄抬眼看了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被珍视的感觉悄然滋生,驱散了所有阴霾。她用力点点头,
声音恢复了轻快:“嗯!那我们去选点新鲜辣椒,再买点花椒八角!
”购物车轮子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
在赵雅和李雪惊愕又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中渐渐融入超市明亮的人流里。
那场充满恶意的嘲讽,在绝对的力量与平静下,显得如此苍白而渺小,
最终只留下两个脸色难看、僵在原地的旁观者。而顾怀殊强大的守护,已在林疏月心中,
投下了第一道深刻而温暖的光影。5 栖梧居的温暖时光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很新奇,她有些贪恋更多。栖梧居的日子流淌得静谧又温暖。林疏月适应得很快,
周末尽心打扫,平日便在厨房忙活一日三餐。顾怀殊依旧是那个沉稳得近乎孤寂的存在,
但林疏月发现,他的餐碟总是吃得干净,书房里她添置的绿植嫩叶,
也会在他不经意的拂袖间,长得格外青翠欲滴。
来越丰富:晶莹的虾饺、软糯的糕点、熬得绵软的鱼片粥……林疏月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园丁,
乐此不疲地在这座古老的庭院里播撒生活的绿意。顾怀殊大多时候在书房,对着古籍或古镜,
神色沉郁。林疏月只当他是个有秘密但心肠不坏的“怪人朋友”,不过问,只安静地陪伴。
偶尔,他会指点林疏月辨认庭院中一些奇花异草的名称与用途,声音平缓,
仿佛跨越千年时光的讲述。林疏月听得入神,那些花草在他口中仿佛都沾染了古卷的墨香。
顾氏集团总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的喧嚣。林疏月深吸一口气,
捏紧了手中的实习证。她实习的部门是行政部,一个事务繁杂、关系微妙的地方。
带她的主管是个四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眼神凌厉的女人,姓孙。林疏月发现,
孙主管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有些不喜。
这种不喜在得知林疏月是“董事长亲戚那边安排进来的”之后,变得更为明显,
甚至还带上了点微妙的试探和刁难。“小林,这份报表重新做,格式不对,细节也不行。
”孙主管将一份文件夹“啪”地扔回林疏月桌上,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格子间里大部分人都听见。“好的,孙姐。”林疏月打开文件,
发现是昨天孙主管口述要求时,她自己记录错误了两个关键数据点。她不敢辩驳,
默默坐下修改。一个上午,她跑了数次打印室和各部门送文件。中午快下班时,
邻座关系还算友好的同事小陈偷偷告诉她:“看到没?赵雅她们在茶水间,
好像和李经理行政部另一个资深经理关系挺好。可能孙主管对你这样,
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小陈指了指茶水间方向,暗示意味明显。下午的工作量更大。
孙主管将一份需要核对近三年基础数据的庞大项目资料丢给她,“明天晨会要用,
今晚辛苦一下加个班吧,年轻人多锻炼。”那语气不容置喙。
林疏月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和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有些头晕。
加班对她这个入职习实生来说很陌生,尤其是刻意的刁难让人疲惫。
她看着桌上那枚小小的翡翠银杏胸针——是出门前顾怀殊让她带上的,
说“带着安心”——心头莫名地安定了一些。深夜城市换上了流光溢彩的晚装,
顾氏集团大楼的灯光熄灭了大半,只剩下行政部所在的楼层还零星亮着几盏。
林疏月的格子间被文件包围,她的眼睛酸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屏幕上跳动着“顾怀殊”三个字。“喂?
”林疏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还在公司?”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低沉依旧,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穿透了疲惫。“嗯,加班赶报告。”她老实回答。“等我。
”言简意赅。林疏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大约二十分钟后到楼下。
”顾怀殊说完便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林疏月觉得自己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她揉了揉脸,
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当她抱着整理好的厚厚文件走出电梯时,已经是接近午夜。
大厅里空旷冷清,值班的保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实习生独自在深夜离开。
推开沉重的玻璃旋转门,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林疏月不由裹紧了外套。就在门外,
一辆线条流畅、通体玄黑,在夜色中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轿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低调而充满力量感的设计无声地诉说着它的非凡。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跨了出来。顾怀殊。他没有穿居家时的便服,而是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
衬得肩宽腰窄,挺拔如松柏。夜色柔和了他身上那过分冷峻的气息,
却增添了难以言喻的矜贵与深沉。九百多年的时光沉淀在他挺拔的身影和从容的步履间,
在这现代的高楼霓虹下,形成一种穿越时空般的奇异魅力。墨镜早已摘下,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路灯的光晕下,清晰地映出她有些狼狈的身影。他没有说话,
只是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怀里沉重的文件夹。指尖无意掠过她的手背,
带着微凉的触感和一种安定的力量。“辛苦。”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
“还好,弄完了。”林疏月努力笑了笑,试图驱散疲惫,“谢谢你……来接我。
”她其实想说,这感觉好得不真实。仿佛从冰冷现实的刁难中,一步踏入了温暖的庇护所。
顾怀殊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高档皮质座椅的舒适感瞬间包裹了她紧绷的神经。
淡淡的、仿佛混合了古籍与松雪的清冽气息弥漫在车内空间里,熟悉而令人安心。
车子平稳滑入夜色。林疏月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眼皮开始打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翡翠胸针,温润的触感让她感到踏实。“睡吧,
到了叫你。”顾怀殊的声音低沉柔和,如同夜色中的呢喃。林疏月点点头,
终于放任自己被沉沉的疲惫和车内的安适氛围包围。她不知道,在她沉沉睡去时,
顾怀殊通过后视镜深深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颈后不易察觉的符咒位置停顿了一瞬。
那符咒似乎在她情绪剧烈波动后,会变得比平时略微清晰一些。顾氏集团的顶层,
董事长办公室的灯光也未熄灭。顾长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
神情复杂地看着楼下那辆驶离的黑色轿车消失在车流中。秘书垂手立在一旁。
“老祖宗他真的亲自去接那个实习生了?”顾长运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知道这位老祖宗,那是顾氏真正的底蕴与秘密,活了近千年却深居简出,淡漠得不似凡人。
即便对他这个现任董事长,顾怀殊也多是提点几句后,便不欲多谈。
像这样深夜亲自开车来接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简直天方夜谭。“是的,顾董。
监控显示顾先生接了那位林小姐回去了。”秘书恭敬回答。顾长运目光深幽,
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查清楚那个林疏月。以防别有用心之人。”他顿了顿,
想起顾怀殊那讳莫如深的过往和叮嘱,“所有接触点到为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引起老祖宗不快。但任何与她相关的重要信息,第一时间报给我。提醒下面的人,
给我放聪明点,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要是真的不懂事,就开除了。
”车子穿梭在城市的灯河,向着栖梧居的方向平稳驶去。
顾怀殊的目光落在身旁沉睡女孩的脸上,窗外的霓虹在她脸庞落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映着她颈后那若隐若现、仿佛在呼吸的幽暗符咒。九百多年的孤独岁月里,
那如同被诅咒般的漫长生命,从未像此刻这般,因为一个沉睡的身影,而短暂地拥有了意义。
守护她,或许就是对抗漫长虚无的唯一方式。也许是自己之前安排小丫头的时候,
没有把话和顾长运那小子说明白,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如此辛苦。车轮碾过寂静,
也碾过沉寂千年的尘嚣,将短暂的安稳载向栖梧居的檐角下。
6 中秋夜的剜心之痛栖梧居的日子如静水深流,秋意渐浓,不知不觉已接近中秋。
庭院里那棵千年银杏的叶子开始染上璀璨的金边,偶尔飘落的叶片在夕阳下如同碎金铺地。
这寻常的宁静背后,却蛰伏着不为人知的劫数。顾怀殊愈发沉默寡言,
他胸口的灼痛日益加剧,锁骨下蔓延的血色脉络如同活物般蜿蜒扭动,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即便隔着衣物,林疏月有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逸散出的、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顾怀殊,
你最近不舒服吗?”晚餐时,林疏月端上热气腾腾的汤羹,看着对面人几乎未曾动筷,
担忧地问。顾怀殊抬起眼,幽深的眸子在灯光下看不出情绪,只是轻轻摇头:“无事。
你快吃,凉了伤胃。”他声音平静,但林疏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指尖几不可查的微颤,
握碗的手也似乎比往常更用力些。她心里隐隐不安,但顾怀殊不愿多说,她便压下疑问,
只是暗自记着明日去买些滋补的食材。中秋,十五月圆。
一轮巨大、圆满得近乎妖异的玉盘悬于墨蓝天幕,清冷的月辉无情地洒遍天地,
将栖梧居的飞檐翘角、青砖瓦片都镀上一层冰凉的银霜。这本该是团圆温暖的时刻,
栖梧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西厢房传来林疏月均匀而微弱的呼吸声。
她白天特意多做了些事,此刻已沉沉睡去。而在正房深处,顾怀殊的卧房。房门紧闭,
结界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空间,隔绝了内外。空气粘稠得几乎凝固,连一丝风都无法渗透。
顾怀殊独自盘坐在冰冷的石榻上。他褪去了外袍,仅着单衣。
月光从高处的花格窗棂斜射进来,恰好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
那景象足以让任何目睹之人骇然失色——从锁骨正中起始,一道道扭曲如盘蛇的血色脉络,
散发着妖异的猩红光芒,一路向下蔓延,直至心脏的位置,如同一张血色的蛛网,
将他心脏死死笼罩。光芒每闪烁一次,他赤裸的胸膛便剧烈起伏一次,汗珠从额角滚落,
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受控地痉挛。往日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紧闭着,
浓密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抖,牙关紧咬,下颌绷紧如钢铁。天道诅咒发作的倒计时归零。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眸子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穿越千年磨砺出的、近乎冷酷的平静与决绝。
没有犹豫,他右手五指如戟,指甲泛起幽幽寒光,竟比最锋利的匕首还要锐利。
指尖凝聚着不属于凡尘的磅礴力量,带着撕裂一切的毁灭气息,悍然刺向自己的胸膛!
“噗嗤!”一声血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在绝对寂静的室内炸开!
指尖没有丝毫阻滞地穿透了他坚韧无比的肌肤和肋骨,深深没入胸腔!
一股漆黑中带着粘稠幽蓝的血液喷溅而出,如墨珠般洒落在冰冷的石榻和他苍白的下颚上,
散发出冰冷刺骨的不祥气息。那一刻,时间的流动仿佛都被剧痛凝固。
圣女的灵魂契约所守护、又在诅咒下被反复撕扯的、饱经沧桑的核心——被生生剥离出一半!
难以形容的痛楚瞬间席卷了顾怀殊的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那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肉体之痛,
更像是灵魂被一点点磨碎,被万仞贯穿,被投入无间炼狱永恒炙烤的极刑!
那超越千百年忍耐极限的痛苦,终于突破了顾怀殊那坚不可摧的意志堤防。“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破碎到不成调的悲鸣,
从他紧咬的齿缝间炸裂而出!那声音嘶哑而惨烈,如同一头濒死的远古凶兽,
蕴含着无尽的苦楚与绝望,瞬间穿透了厚厚的结界!西厢房。林疏月在睡梦中猛地惊醒!
胸腔里那颗心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疼得她瞬间冒出一身冷汗。同时,一个凄厉到极致、无比熟悉的破碎嘶鸣直直刺入她的耳膜!
“顾怀殊!”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她赤着脚,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翻身下床,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冲了出去!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脚心传来刺骨的凉意,
却丝毫无法熄灭她心中瞬间燃起的、名为恐慌的火焰!她用力拍打着紧闭的房门:“顾怀殊!
你怎么了!开门!开门啊!”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无措。
她从未听过他发出那样的声音!那根本不像人声!房门纹丝不动,结界坚若磐石。“该死!
”林疏月急得眼泪狂涌,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恐惧催生了惊人的潜能,
或许是来自血脉深处与这个地方的共鸣,她徒劳地用肩膀狠狠撞向门框!一次!两次!
肩膀被撞得生疼,骨头仿佛都要碎裂!“让开!”就在她绝望之际,
一声清叱仿佛在她脑海响起。她颈间的陨石项链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
一股无形的柔和却沛然的力量瞬间充斥她的身体!“砰——!”厚重的木门应声洞开!
结界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薄冰,无声消融!血腥味!
浓郁得化不开的、冰冷而刺鼻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疏月的瞳孔瞬间因恐惧放大到极致!她看到了!冰凉的月华如瀑般洒落,
清晰照亮了石榻上那个浴血的身影!顾怀殊单膝跪在冰冷的石面上,
右手深深没入自己的胸口!漆黑夹杂幽蓝的血液正从他洞开的胸腔伤口处喷涌而出!
他的白衣早已被彻底染成骇人的暗红色!那张千年不变的俊逸脸庞此刻苍白如纸,
因剧痛而极度扭曲,冷汗与血污混杂着滚落,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痉挛!
他左手死死抵着石榻,五指因为巨大的痛楚抠抓出深深的痕迹,指节青白凸起,
几乎要捏碎石块!那具挺拔的身躯,此刻却如同破碎的风箱般剧烈地颤抖着,
每一次急促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而那贯穿胸膛的手臂,
那搅动心脏的手指,
那喷溅的黑蓝血液——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足以摧毁任何人理智的残酷画卷!“不——!!!
”林疏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剧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让她几乎窒息!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出!
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顾怀殊剧烈颤抖的身体!他的身体冰冷又滚烫,
湿透的衣物下是翻卷的、还在涌出诡异黑蓝血液的恐怖创口!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松雪般熟悉的气息直冲鼻腔,让她几欲作呕!“为什么会这样!顾怀殊!
顾怀殊你看看我!别这样!别……”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双手颤抖着徒劳地想按住那可怕流血的伤口,可那诡异的黑蓝色血液仿佛带着腐蚀性,
灼痛着她的指尖。无助、恐惧、深入骨髓的心疼几乎将她淹没。
“走…开……”顾怀殊用尽残存的力气挤出两个破碎的音节,试图推开她。
天道诅咒的反噬之力异常凶险,他不能让她沾染分毫!“我不走!
”林疏月反而将他抱得更紧,脸颊贴着他冰冷汗湿的颈侧,失声痛哭,“别赶我走!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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