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裂缝柱子免费小说完整版_热门的小说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裂缝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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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关雪

其它小说连载

《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是网络作者“楼关雪”创作的搞笑轻松,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裂缝柱子,详情概述: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柱子,裂缝,铁锹的搞笑轻松,逆袭小说《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由网络作家“楼关雪”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54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4 02:03:1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

2025-07-04 04:42:03

烂尾楼大冤种自救指南八年前我买了套海外别墅,结果开发商跑路了。回国后我惊觉,

那楼盘烂尾得连流浪狗都嫌弃。一气之下,我掏空积蓄买下整个楼盘。“不就是盖房子吗?

看我的!”我对着镜头宣布。第一天直播:挖掘机大爷教我认按钮。

第七天直播:钢筋买太多,堆成了“金属森林”。

一个月后:我的“抽象派”地基引百万人围观。直到某天,弹幕突然飘过一行字:“兄弟,

你墙上那根承重柱,好像插进我家客厅了……”1八年前,我站在那个光鲜亮丽的售楼处,

被销售口中的蓝图忽悠得五迷三道,脑子一热,

签下了那份改变命运主要是财运下行方向的合同。那会儿的我,

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阳光沙滩、椰林树影的上流社会。八年后,

我坐在国内自己租住公寓的电脑前,手边的速溶咖啡散发着廉价而熟悉的苦涩。

一封冰冷的电子邮件通知,像块冻硬的板砖,

“啪”地砸碎了我最后一点关于海景别墅的幻想。

像讣告:重要通知:您所购买的‘蔚蓝海岸’项目开发商‘海天国际’已申请破产保护。

破产?保护?保护谁?保护我的空气别墅所有权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直冲天灵盖。我那点可怜的、还没完全被资本主义压榨干净的存款,

仿佛在邮件打开的一瞬间,就蒸发成了屏幕上一串无意义的字符。不行,我得亲眼去看看!

就算它烂了,也得烂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颤抖的手指刷光了信用卡额度,

买了一张最快飞往那个热带岛屿的单程机票。飞机呼啸着降落。

热带特有的、潮湿又带着点咸腥的空气扑面而来,非但没带来度假的松弛感,

反而像一块浸了水的抹布,糊在脸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租了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老爷皮卡,跟着导航,

一头扎向那个曾经在宣传册上美得如同天堂、如今在现实里不知是何等惨状的“蔚蓝海岸”。

车子驶离了还算整洁的滨海公路,拐进一条坑洼得像被轰炸过的小道。

路两旁的椰子树蔫头耷脑,叶子灰扑扑的。越往里开,那股“烂尾”的气息就越发浓郁刺鼻。

终于,导航发出“您已到达目的地”的甜美提示音时,

皮卡停在了一片巨大的、被锈迹斑斑的铁皮围挡圈起来的荒芜之地前。围挡豁开了一个口子,

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开的。我把皮卡停在豁口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

比邮件里冰冷的文字更具摧毁力。视野所及,

是一片广袤的、被疯狂滋长的荒草和低矮灌木吞噬的废墟。

几栋水泥框架歪歪斜斜地戳在荒草深处,像巨人被风干腐蚀的骸骨,

裸露的钢筋狰狞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雨水在巨大的地基坑里形成浑浊的臭水塘,

水面上漂浮着可疑的垃圾和绿藻。几只骨瘦嶙峋、毛色杂乱的流浪狗,

在断壁残垣间追逐撕咬,为一块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打得不可开交。看见我这个闯入者,

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连驱赶的力气都欠奉。这地方,

连狗都嫌弃了。一股混杂着荒诞、愤怒和某种被彻底愚弄的悲凉,

像火山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翻滚、积蓄,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八年的等待,

换来的就是眼前这片狗都不屑一顾的垃圾场?!就在这时,

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从不远处一堆散落的水泥预制板后面传来。“……姓李的!

你当初拍着胸脯说这项目稳赚!稳赚个屁!我棺材本都砸进去了!”“老王,

你跟我吼有什么用?我也是受害者!我家那点钱不也全打了水漂?找谁去?啊?找谁去!

”我循着声音,拨开半人高的蒿草走过去。只见两个穿着皱巴巴汗衫的中年男人,

正围着一个同样面如土色、头发稀疏的男人。

地上散落着几张印着“海天国际”logo的传单,被风吹得哗啦作响。那个被围着的男人,

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倒霉催的”四个大字,

正是当初在售楼处对我口若悬河、把“蔚蓝海岸”吹成天堂在人间分堂的销售经理,李辉。

“李经理?”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意。争吵声戛然而止。

三个人同时扭过头,六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脸上。李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先是茫然,

随即像见了鬼一样猛地瞪圆了:“陆…陆先生?您…您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感觉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水泥,“我花钱买的房子烂在这儿了,

我来看看它烂得够不够彻底,顺便给它上柱香。

”我环视着这片巨大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废墟,目光扫过那两个同样一脸悲愤的业主,

“顺便看看,还有多少像我一样,被你们‘稳赚不赔’的鬼话骗得倾家荡产的傻子!

”“陆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啊!”李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迅速褪成惨白,

他慌乱地挥舞着手臂,徒劳地解释,“我们也是受害者!公司高层卷款跑了,

我们这些打工的,工资都欠着半年呢!我们找谁哭去?”他指着那两个业主,“老王,老刘,

他们也是真金白银砸进来的!我们…我们都一样啊!”老王和老刘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苦涩和无奈。老刘重重叹了口气,

布满老茧的手狠狠抹了把脸:“小伙子,甭管以前咋样,现在咱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这破地方,连狗都嫌弃,还能指望谁?政府?银行?呵,推来推去,皮球踢得比世界杯还溜!

”“指望?”我重复着这个词,胸腔里那股岩浆般的情绪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一个念头,

一个疯狂到极点、却又带着某种破罐破摔般爽快感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混乱的脑海。

我猛地抬手指向这片广阔的、死气沉沉的废墟,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指望别人?指望那群把我们当韭菜割的王八蛋良心发现?

还是指望老天爷开眼,派个神仙下凡来把这堆烂砖头变成精装修?

”我的目光扫过李辉、老王、老刘惊愕的脸,最终定格在远处一栋烂尾楼框架最高处,

一根歪斜的、锈得发红的钢筋上。“指望个屁!”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惊飞了几只歇在断墙上的乌鸦,“老子自己干!”“买!

把整个烂摊子,连地皮带这堆垃圾,全他妈买下来!”我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屏幕几乎要被我戳穿,“老子不当冤大头业主了!

老子自己当开发商!不就是盖房子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看我的!”那一刻,

老王和老刘张大了嘴,下巴像是脱了臼,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破墙而出的、极具攻击性的新品种。李辉更是面无人色,

嘴唇哆嗦得像风中落叶,他踉跄着试图扑过来,声音尖利得破了音:“陆…陆先生!冷静!

您千万冷静!这不是买棵白菜!这…这后面是无底洞啊!您别冲动!想想清楚!想想清楚啊!

”“冷静?”我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力气大得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旁边的臭水坑里。

手机银行APP冰冷的界面映着我同样冰冷的眼,“老子冷静了八年!

冷静到骨头缝都凉透了!现在,老子只想把这堆烂泥扶上墙!就现在!

”我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又像个被逼到悬崖边终于决定跳下去看看下面有没有湖的疯子。

积蓄?那点可怜的、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数字,在屏幕上飞快地归零。信用卡?

额度被毫不犹豫地刷爆,刺耳的提示音像是在为我敲响丧钟,又像是某种疯狂的礼炮。

网贷APP?以前避之不及的高利贷,此刻成了我“宏伟蓝图”的最后一块燃料砖,

被贪婪的火焰一口吞噬。每一笔转账确认,都伴随着心脏被狠狠攥紧的窒息感,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近乎自毁的、病态的快意——钱没了,但至少,这堆垃圾,

现在姓陆了!屏幕上冰冷的“交易成功”字样,像一块墓碑,

宣告了我过去安稳日子的彻底死亡。同时,也宣告了一个荒谬绝伦的新生。几天后,

当我再次站在这片属于我的废墟王国中央时,初时那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悲壮豪情,

已经像烈日下的臭水坑一样,迅速蒸发,

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现实和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臭味。买下它,只是万里长征……不,

是万里跳坑的第一步。2钱,像泼进沙漠的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是把那些堵在工地大门、像饿狼一样红着眼要账的材料商和零星施工队打发走,

就几乎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他们挥舞着皱巴巴的欠条,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眼神里的贪婪和凶狠,让我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陪着笑脸,

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很快就有钱”的鬼话,签下了一份份带着高额利息的延期协议,

感觉自己像在给一个无底洞不停地打欠条。更绝望的是“人才”。正儿八经的施工队?

一听说是这个臭名昭著的烂尾盘复活,还是一个外行愣头青当老板,跑得比兔子还快,

电话那头礼貌的“抱歉陆总,我们工期排满了”后面,是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本地混乱的劳务市场里乱撞,

一看就是混日子的散工和一个嗓门奇大、脾气比嗓门更大的挖掘机大爷组成的“草台班子”。

挖掘机大爷姓赵,叼着根快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斜睨着我:“老板?就你?行吧,先说好,

工钱日结,少一个子儿,老子开着挖机就走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工地中央,

面对着这群老弱病残精神上的的“精锐部队”,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彻底淹没了我。我花了所有的钱,

买下了一个巨大的、连流浪狗都嫌弃的麻烦,然后把自己变成了这个麻烦的核心。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掏出了它,

手指无意识地划开了那个熟悉的、有着小摄像头图标的APP——短视频软件。屏幕上,

一个妆容精致的网红正对着镜头嘟嘴卖萌:“家人们,点点小红心哦!

”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我脑子里那团名为绝望的迷雾。

一个更荒谬、更破罐破摔的念头,带着某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邪气,冒了出来。

“赵…赵大爷!”我猛地转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把正蹲在地上研究一个生锈螺母的老赵头吓了一跳。“干哈?一惊一乍的!

”老赵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没理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摄像头,调成前置,

屏幕上映出我那张写满了“大冤种”三个字的脸,背景是荒草萋萋的废墟和歪斜的水泥框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镜头,

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点悲愤又带着点“豁出去了”的腔调喊道:“老铁们!

家人们!看清楚了!本人,陆小欠!史上最冤种开发商!没有之一!

”我把镜头猛地转向身后那片巨大的、令人绝望的烂尾景象,声音陡然拔高:“八年前,

我在这儿买了套别墅!结果呢?开发商跑了!烂尾了!连狗都不来拉屎了!”镜头再转,

扫过那几个一脸懵逼的散工和叼着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的老赵头:“一怒之下,

老子掏空家底,把这破地方买下来了!自己干!自己当开发商!

”我大步走到那台油漆斑驳、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大的老式挖掘机旁边,

用力拍了拍它冰冷的履带,发出“哐哐”的闷响,镜头也跟着剧烈晃动:“今天!

咱就从零开始!第一步!学会开这铁疙瘩!目标——挖出咱的第一铲土!走着!

”我把手机塞给旁边一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小个子散工:“拿着!给我拍!怼脸拍!

重点拍我英勇无畏的学习过程!”然后,在老赵头“你小子行不行啊?

别把我吃饭的家伙弄散架了!”的咆哮声中,以及几个散工憋不住的闷笑声里,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那台比我爷爷岁数可能还大的挖掘机驾驶室。

狭窄的空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柴油味和铁锈味。面前的控制台像外星飞船的操作面板,

布满油污的按钮和操纵杆让我眼花缭乱,每一个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胁气息。

老赵头那张胡子拉碴、写满“老子很不耐烦”的脸出现在驾驶室侧窗,

他粗鲁地指点着:“喏!那是大臂!那是小臂!那是铲斗!那俩杆儿,一个管上下,

一个管挖和收!那个红的!千万别乱按!那是熄火的!按了老子还得去摇!”他语速飞快,

唾沫星子喷在玻璃上。我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脑子像灌满了水泥。直播还在继续,

手机镜头忠实地记录着我一脸茫然、满头大汗的蠢样。弹幕开始零星飘过:“???

老板亲自下场开挖掘机?行为艺术?”“卧槽?这工地…阴间滤镜都不用加了!

”“这挖掘机…比我太爷爷的年纪都大吧?能启动吗?”“赌五毛,主播三分钟内必熄火!

”“主播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回忆着老赵头的话,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两根主控杆。脚下,离合器踏板硬得像块铁板。

我用力一踩,再猛地一拧钥匙!“吭哧…吭哧…噗~~~”一阵剧烈的咳嗽般的震动后,

引擎发出一声长长的、有气无息的哀鸣,彻底没了动静。

一缕黑烟从排气管里懒洋洋地飘出来。驾驶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老赵头在窗外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咆哮:“陆小欠!

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跟你说别碰红的!你耳朵长腚上了?!!

”弹幕瞬间爆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预言家!刀了!”“五毛!拿来吧你!

”“老板:启动失败。成就:成功惹怒挖掘机大爷1/1”“大爷骂得好!

骂出了我的心声!”“这工地…感觉下一秒就要散架了…”我臊得满脸通红,

恨不得钻到座位底下去。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却悄无声息地,从个位数跳到了三位数。

那一个个跳动的数字,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鬼火,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行吧,

丢人现眼也是流量!我咬咬牙,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咳咳…意外!

纯属意外!家人们,稍等!容我摇个人…啊不是,摇个大爷来帮忙!”接下来的日子,

我彻底放飞了自我,将“冤种开发商”的日常直播进行到底。第七天,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工地入口,对着镜头宣布:“今天!是历史性的一刻!咱工地,

终于迎来了第一批正经建材——钢筋!老铁们,万丈高楼平地起,全靠钢筋撑到底!走!

验货去!”镜头随着我的脚步,摇摇晃晃地扫向工地深处。然后,画面和我本人一起,

僵住了。只见一片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十几辆重型卡车像一条钢铁长龙,首尾相接,

几乎把空地塞得满满当当。每一辆卡车上,都高高地堆叠着密密麻麻、闪着冷光的螺纹钢捆,

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它们不是一堆,不是两堆,

而是像一片突然从地下长出来的、无边无际的金属丛林!

钢筋特有的、冰冷的铁锈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我张着嘴,

下巴差点砸到脚背。手机镜头忠实地捕捉到了我脸上那副活见鬼的表情。“卧…卧槽?!

”我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劈了叉,“这…这不对吧?我记得…我就订了…三车啊?!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的洪流淹没:“老板:计划三车。现实:钢铁洪流!

”“这哪是钢筋?这是老板给自己打造的钢铁坟场吧?”“恭喜老板喜提‘金属森林’成就!

”“供应商:听说这冤种老板人傻钱多速来?”“这得盖多少层啊?

老板你是要捅破大气层吗?”我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里和供应商的聊天记录截图,

手指哆嗦着放大——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Φ18螺纹钢,30吨”。

我颤抖着手指指向那片钢铁丛林,声音带着哭腔:“家人们!看清楚了!这他妈是30吨?!

这得300吨起步吧?!供应商是不是把小数点吃了?!

”我冲到一个刚跳下车、正拿着单子核对的送货司机面前,

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他脸上:“大哥!大哥你看看!我要的是30吨!30吨!

你这…这都拉了多少车了?”司机大哥一脸无辜加茫然,挠了挠头:“老板,没错啊!

你看我这单子,‘陆小欠工地,Φ18螺纹钢,300吨’!清清楚楚!你看这数字,

‘3’后面俩‘0’呢!” 他指着单据上那个醒目的“300.00吨”。我眼前一黑,

差点当场昏厥。弹幕更是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供应商:这锅我不背!明明是你自己写的300吨!”“老板:我想静静。静静是谁?

”“金属森林观光门票预订开启!老板亲自当导游!”“建议老板原地开个废品收购站,

稳赚!”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旁边一个废弃的混凝土块上,

看着那片在阳光下闪烁着绝望光芒的“金属森林”,欲哭无泪。

手机还在忠实地直播着我生无可恋的脸。就在这时,弹幕里突然飘过一条:“老板别慌!

三百吨而已!咱直播间百万老铁,一人扛走一根,就当帮老板清库存了!运费自理哈!

”这条弹幕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新一轮的“哈哈哈”狂潮。我盯着那条弹幕,

再看看那片庞大的钢筋,一个更离谱的念头冒了出来。我猛地站起来,对着镜头,

用一种破罐破摔的语气吼道:“好!家人们!你们说的!一人一根!运费自理!现在!立刻!

马上!地址私信我!先到先得!晚了就只能看我拿它们搭鸟窝了!”3一个月后。

“金属森林”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大部分钢筋还在原地,

只是被我们用防水布象征性地盖了盖,远看像一片巨大的、诡异的坟包,工地的另一角,

一个新的“奇迹”正在诞生。

卷在一旁冷嘲热讽以及“民主决策”几个散工在工棚里用扑克牌抽签决定谁去拌水泥,

我们终于迎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浇筑第一块基础底板!

巨大的混凝土搅拌车像钢铁巨兽般轰鸣着,将灰黑色的泥浆倾泻进预先扎好的钢筋笼子里。

我举着自拍杆,镜头兴奋地扫过这“历史性”的一刻,嘴里激情澎湃:“家人们!看!

这流淌的不是混凝土!是希望!是地基!是咱们万丈高楼的起点!稳了!这把绝对稳了!

”我特意绕着正在被泥浆缓慢覆盖的钢筋笼子走了一圈,全方位展示我们的“杰作”。

镜头拉近,能看到钢筋的排布……怎么说呢,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抽象感。

有些地方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有些地方又疏可跑马。一根孤零零的短钢筋,

不知怎么被遗忘在角落,倔强地斜刺出来,指向天空,

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充满艺术气息?“看看这扎实的用料!”我指着那钢筋密集处,

脸不红心不跳地吹嘘,“再看看这预留的空间感!艺术!这就是建筑的艺术!

”弹幕一如既往地热闹:“老板,你管这叫‘扎实’?密集恐惧症犯了!

”“那根斜着的是避雷针吗?提前预埋?”“艺术!太艺术了!建议申报抽象派建筑遗产!

”“这地基…让我想起了我奶奶织了一半的毛裤…”“老板,答应我,盖完一层就收手吧!

我怕它撑不过第二层!”“别瞎说!咱老板的地基,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懂不懂什么叫解构主义!”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向那片寄托了我单方面全部希望的基础底板。水泥表面还带着湿气,

呈现出一种深灰色。然而,走近一看,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块理论上应该平整如镜的混凝土表面,此刻却像一张饱经沧桑的老农的脸,

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细密裂纹。更离谱的是在靠近边缘的地方,

水泥明显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规则的波浪形起伏,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地蠕动过。

最扎眼的还是昨天那根“艺术钢筋”的位置,它倔强地顶起了一个鼓包,

像地表鼓起了一个顽固的青春痘。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直播间的镜头,

无情地捕捉着这惨不忍睹的“杰作”。弹幕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哈哈哈哈!

老板的‘希望’裂开了!”“波浪形地基?老板你是要盖海景房吗?自带海浪特效!

”“那根‘艺术钢筋’:老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解构主义地基!成了!

”“老板别哭!站起来撸!下一块会更好!并不”“建议改行做现代雕塑,

绝对比盖房子有前途!”我蹲在那片“抽象派”地基前,

手指颤抖地摸了摸那冰冷的、布满裂痕的表面。老赵头叼着烟溜达过来,瞅了一眼,

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哼,我就说!水加多了!跟和稀泥似的!能结实才见鬼了!

”他抬脚,不轻不重地在那波浪起伏的边缘跺了一下。

“噗嗤…”一声轻微的、令人心碎的闷响。一小块边缘的水泥应声碎裂,簌簌地掉了下去,

露出下面空洞洞的黑暗和几根歪扭的钢筋。我:“……”直播间:“……”短暂的死寂后,

弹幕彻底疯了:“碎了!它碎了!哈哈哈哈!”“大爷补刀王!精准打击!

:我的地基…我的钱…我的命…”“《论一个冤种开发商是如何被自己地基气死的》”“快!

快打120!老板需要急救!不,是心碎修复术!”我默默地关掉了直播。世界清静了。

我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几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那片依旧矗立的“金属森林”。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诞感,像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日子在钢筋水泥的碰撞声、老赵头的咆哮声、散工们磨洋工的聊天声,

以及我日复一日在直播间里丢人现眼的声音中,缓慢而艰难地向前蠕动。

我的“冤种开发商”人设算是彻底立住了,直播间粉丝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增长着,每次开播,

满屏的“哈哈哈”和“老板今天又整啥活儿了”成了标配。

打赏的小礼物偶尔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我那永远在报警的资金窟窿,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

那根倔强的、顶起水泥鼓包的“艺术钢筋”,最终被老赵头骂骂咧咧地用电焊切掉了,

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我们硬着头皮,在充满裂痕和波浪的第一块底板旁边,

开始浇筑第二块、第三块……技术依旧感人,但至少,没再出现那么离谱的波浪和鼓包了。

几根粗大的、包裹着粗糙水泥的承重柱,歪歪扭扭地矗立起来,

像几个营养不良却强行站岗的卫兵,勉强支撑起了一个类似“一层楼”的框架轮廓。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得像个大蒸笼。我们正在给其中一根承重柱做最后的抹面收光。

我举着自拍杆,汗流浃背,对着镜头有气无力地解说:“家人们,看到没?这根柱子!

顶梁柱!知道为啥它有点歪吗?这叫…呃…建筑动力学!对!预留风阻变形空间!科学!

都是科学!”弹幕照例是毫不留情的群嘲:“老板,你的嘴比你的柱子硬多了!

”“风阻变形?我看是老板脑子被风吹变形了吧?”“这柱子…像喝多了的醉汉,

下一秒就要倒!”“老板,隔壁老王让我问问他家墙上的大裂缝是不是你的‘动力学’延伸?

”我正绞尽脑汁想怎么把老王家的裂缝也忽悠成“艺术留白”,突然,

直播间画面卡顿了一下。一条新的弹幕,

带着一种与其他“哈哈哈”截然不同的、冰冷的质感,慢悠悠地飘过屏幕正中央,

字体颜色似乎都比其他的深一些:“兄弟,你墙上那根承重柱,看着有点眼熟啊。

它…好像插进我家客厅电视墙里了。”我脸上的尬笑瞬间冻结,像被零下五十度的寒流扫过,

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插…插进客厅电视墙?!这条弹幕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

短暂地沉寂了一秒。随即,整个直播间彻底沸腾!“卧槽???????”“???

信息量过大!我CPU干烧了!”“啥玩意儿?柱子穿墙?隔山打牛之建筑版?”“老板!

你盖的不是楼!是穿甲弹吧?!”“盲猜老板的地基打歪了,把邻居家墙怼穿了?”“快!

镜头转过去!我们要看案发现场!”我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握着自拍杆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破楼才刚搭了个框架,

离最近的邻居家至少隔着一片荒地和一个臭水塘!八竿子都打不着!恶作剧?

绝对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混蛋在搞恶作剧!“哪…哪个王八蛋造谣?!”我对着镜头吼,

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嘶哑变形,“看清楚!我这柱子在自己家地里!插个屁的客厅!

有种报地址!老子跟你当面对质!”弹幕更加疯狂地滚动起来:“老板急了!他急了!

”“无风不起浪!老板快去检查地基!”“赌五毛,老板的地基绝对打歪了,斜插进地下了!

”“穿墙柱兄弟还在吗?发个定位!兄弟们给你主持公道!主要是看热闹”“老板别怂!

是男人就直面穿墙柱!”那条引发风暴的弹幕没有再出现,那个ID也沉寂了下去,

仿佛从未存在过。但直播间里“穿墙柱”的梗已经彻底炸开,无数人在刷屏追问,

各种离奇的猜测甚嚣尘上。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老赵头看我脸色不对,

骂骂咧咧地凑过来:“干啥呢?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这儿?水泥都要干了!”我猛地回过神,

也顾不上直播了,手忙脚乱地关掉摄像头。屏幕黑下去的前一秒,

我瞥见在线人数已经冲到了一个让我头晕目眩的七位数。“赵…赵大爷!

”我一把抓住老赵头沾满水泥灰的胳膊,声音发颤,“快!快!

把…把当初开发商留下的施工图纸!最原始的那套!给我找出来!所有的!一张都不能少!

”老赵头被我抓得一趔趄,烟头都吓掉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图纸?

那堆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早八百年不知道扔哪个耗子洞里了!你要那玩意儿干啥?中邪了?

”图纸!那些被我们当垃圾一样嫌弃的、沾满油污和灰尘的蓝图!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难道当年那个跑路的混蛋开发商,从一开始,

画的就不是一张正经的图?4“图纸!最原始的那套!一张都不能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在空旷的烂尾框架里撞出回音,把老赵头和那几个散工都吓了一跳。

老赵头看我脸色白得像刷了层劣质腻子,眼珠子瞪得快要脱框,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发神经。

他狠狠啐掉嘴里的烟屁股,骂骂咧咧地转身:“操!等着!老子去耗子洞里给你刨!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个用破木板和防水布勉强搭起来的“指挥部”工棚。我站在原地,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生涩的疼。直播虽然关了,

但屏幕上最后飘过的那行字——“兄弟,你墙上那根承重柱,看着有点眼熟啊。

它…好像插进我家客厅电视墙里了”——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一遍遍在心里咆哮。我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邻居,

隔着臭水塘和一大片长满一人高蒿草的荒地,少说也有几百米!我这柱子才刚冒出地面多少?

撑死了三米!它就算长了腿,能跑几百米去捅人家电视墙?滑天下之大稽!

可那股冰冷的、源自直觉的不安,却像水底的藤蔓,越缠越紧。那条弹幕的语气太笃定了,

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戏谑,冷得像块冰。还有那个ID,说完就消失了,

透着股诡异的干脆利落。“老板…老板你没事吧?”那个之前帮我拿手机直播的小个子散工,

叫阿旺的,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递给我一瓶沾满灰土的矿泉水。我接过水,

冰凉的塑料瓶身让我稍微回了点神。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劣质塑料味混着灰尘直冲喉咙,

呛得我直咳嗽。我摆摆手,示意没事,目光死死盯住工棚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工地上只剩下搅拌机残留的嗡鸣和远处臭水塘死水般的沉寂。

几个散工也察觉气氛不对,不敢再摸鱼,默默地收拾着散落的工具,眼神时不时瞟向我这边,

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看热闹的兴奋?终于,工棚那破布帘子猛地被掀开,

一股陈年灰尘混合着汗臭、机油和过期方便面调料包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老赵头像个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的矿工,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怀里紧紧抱着一卷用脏兮兮的油布裹着的东西,边走边骂:“他奶奶的!真他妈在耗子洞里!

差点让那畜生叼去做窝!呸!”他走到我面前,没好气地把那卷东西往地上一杵,油布散开,

露出里面一大卷同样布满污渍、边角磨损卷曲的蓝图。“喏!就这堆破烂!你自己看!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看出朵花来!”我顾不上呛人的灰尘,几乎是扑了过去,

手忙脚乱地解开捆扎的细绳。图纸哗啦一声散开,厚厚一叠,纸张泛黄发脆,

透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我屏住呼吸,一张张飞快地翻找。

总平面图…各层平面图…结构图…找到了!基础结构图!我一把将其抽出来,

铺在相对平整的一块水泥预制板上,用手使劲抹开上面的浮灰。老赵头也凑了过来,皱着眉,

浑浊的眼睛里难得带上一丝专注。图纸很旧,线条有些模糊。

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我们正在施工的区域,几根主要承重柱的位置也画了出来。我的目光,

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锁定在柱基的标注上——那是柱子扎根地下的深度。“基础深度…H=?

” 图纸上那个至关重要的深度值“H”后面,跟着的不是一个清晰的数字。

那是一个极其潦草的符号!像是用笔尖蘸了墨水,在极度不耐烦或者极度仓促的情况下,

狠狠戳上去的一个点,然后拖拽出一道歪歪扭扭、几乎要破纸而出的长尾巴!

像个愤怒的惊叹号,又像个扭曲的问号,更像一个随手涂鸦的鬼画符!

“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我指着那个符号,手指都在抖,“深度呢?H等于多少?

负几米?!这画的是个啥?蚯蚓成精了?!”老赵头眯着眼,凑得极近,

几乎把鼻子贴到了图纸上,看了半晌,才直起身,一脸“老子就知道”的表情,

嗤笑道:“看吧!我说啥来着!擦屁股都嫌硬!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给人看的!

当初画图那孙子,八成是喝高了,要么就是赶着投胎!

”他指着图纸上那个抽象的符号:“这能看出个屁!鬼知道要挖多深!

说不定那孙子自己都不知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基础深度都标注不清?

这楼当初是怎么盖起来的?或者说,它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天坑?!“不行!

”我猛地站直身体,一股混杂着愤怒、恐惧和破罐破摔的狠劲冲了上来,“挖!给我挖!

就从那根柱子底下挖!老子倒要看看,这根破柱子,到底他妈扎到什么地方去了!”“啥?!

”老赵头眼珠子又瞪圆了,“挖柱子?你疯啦?刚抹的水泥还没干透呢!”“没干透也得挖!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指着图纸上那个鬼画符,“不挖清楚,我晚上睡不着觉!

谁知道它下面通着阎王殿还是邻居家客厅?!挖!”我的态度异常坚决,

甚至带着点歇斯底里。老赵头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嘟囔着:“行行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反正挖塌了也是你兜着!”他转身,

没好气地冲着那几个探头探脑的散工吼道:“看什么看!拿家伙!挖!

给老板挖个直达地心的窟窿出来!”工地上仅有的几把铁锹、洋镐被集中起来。

目标——那根被直播间称为“穿墙嫌疑犯”的承重柱根部。昨天才抹上去的水泥还很软,

被洋镐轻易地凿开、剥离,露出下面粗糙的混凝土和里面包裹的钢筋骨架。

挖掘工作笨拙而缓慢地进行。几个散工显然不是干这个的料,动作生疏,效率低下。

老赵头叼着烟,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骂一句“没吃饭啊?用点劲!

” 我则像个焦躁的监工,围着越挖越深的坑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坑底。坑越来越深,

渐渐超过了柱子基础的常规深度。泥土的颜色开始变化,从表层松软的黄褐色,

变成了更深的、带着湿气的棕黑色。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地表泥土的陈旧气味弥漫开来。

“老板…有点不对劲啊…”阿旺抹了把汗,停下挖掘,喘着气说,

“这土…太松了…下面…好像…是空的?”空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老赵头也扔掉了烟头,

神情凝重起来,他一把夺过阿旺手里的铁锹,亲自跳下坑去。

他用铁锹小心翼翼地往下探了探,又用脚踩了踩坑底的土层。

“咚…咚…” 脚下传来的回响,空洞而沉闷。老赵头脸色变了,他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娘的…下面…真他妈是空的!”“继续挖!小心点!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挖掘变得异常小心。铁锹和洋镐每一次落下都轻了许多。

随着表层的泥土被一点点清理,坑底渐渐显露出一个不规则的、黑黝黝的洞口边缘!

那洞口边缘的泥土和岩石断面,呈现出一种人工开凿的痕迹,虽然被岁月侵蚀得模糊,

但绝非天然形成!洞口暴露得越来越大。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泥土霉味、岩石粉尘和陈年朽木气息的阴冷气流,

从黑洞洞的深处涌了上来,吹得人脖子发凉。一个废弃的矿井入口!

就这么突兀地、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们面前!像一个咧开的、通往未知深渊的巨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围在坑边,看着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时说不出话来。

工地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洞口吹出的阴风发出低沉的呜咽。“矿…矿井?

”阿旺的声音带着颤抖,“这…这下面…通到哪啊?

”老赵头拧亮了一个大功率的强光手电筒,雪白的光柱像一柄利剑,猛地刺入那深沉的黑暗。

光柱在粗糙、布满凿痕的岩壁上晃动,向下延伸…延伸…深不见底。光束的尽头,

依旧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妈的…这坑…有点深啊…”老赵头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干涩。

我看着那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洞口,再想想那条诡异的弹幕,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让人脊背发凉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盘踞上来。几百米的邻居?

直线距离或许不远,但隔着荒地和水塘,地面走不通…那地下呢?“绳子!找绳子!

”我猛地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手电!再拿两个手电!要最亮的!

”“老板…你…你想干嘛?”阿旺惊恐地看着我。“下去!”我斩钉截铁,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老子要看看!这鬼洞子,到底通到哪!

”老赵头想骂娘,但看我那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知道拦不住。

他骂骂咧咧地指挥着阿旺他们去找来了工地上一捆还算结实的麻绳,

还有几盏充电的强光探照灯。绳子一头牢牢拴在旁边一根粗壮的未完工柱子上,

另一头扔进了黑黢黢的洞口。老赵头打头阵,他经验丰富,把一盏探照灯挂在胸前,

嘴里叼着另一盏备用的,双手抓住绳子,试了试牢固程度,然后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

熟练地向下滑去。他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只有胸前那一点灯光在幽深的竖井里摇晃、下沉,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老板…下面好像…还行!下来吧!慢点!”老赵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空旷的回响。

我深吸一口气,那矿井里涌出的阴冷霉味直冲肺腑。我学着老赵头的样子,

把一盏探照灯挂在脖子上,调整好角度,双手紧紧抓住粗糙的麻绳,

用脚蹬着湿滑冰冷的岩壁,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挪。下降的过程令人窒息。空气粘稠而冰冷,

带着浓重的土腥和铁锈味。岩壁湿漉漉的,不断有细碎的石子和泥土簌簌落下,

掉进黑暗深处,听不到回响。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绳索摩擦岩壁的沙沙声,

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探照灯的光柱在狭窄的竖井里晃动,

照亮前方一小片嶙峋突兀的岩石,更远处,依旧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不知下降了多久,也许十几米,也许几十米。脚下终于传来了老赵头的声音:“到底了!

老板,小心脚下!”我双脚一软,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脚下是厚厚的、松软的矿渣和淤泥。

老赵头扶了我一把,他胸前的灯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这里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矿道,

呈拱形,高度勉强能让人站直,宽度可容两三人并行。岩壁和顶棚布满粗粝的开凿痕迹,

许多地方用腐朽开裂的坑木支撑着,像巨兽的肋骨。

坑木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黑色粉尘,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更浓烈的朽木和矿石混合的怪味。“这…这他娘的是个斜井啊!

”老赵头用手电扫视着矿道深处,光束消失在弯道的黑暗中,

“看着方向…好像是往…”他话没说完,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方向,

隐约就是隔着荒地和水塘的,那片居民区的方向!“走!”我咬着牙,

声音在空旷的矿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顺着矿道走!

”矿道里异常寂静,只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松软矿渣上的“咯吱”声,

以及探照灯晃动时发出的微弱电流声。腐朽的坑木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脚下的淤泥又湿又滑。

矿道并非笔直,而是曲折向下延伸,坡度不大,但方向感在绝对的黑暗和压抑中渐渐迷失。

走了不知道多久,可能只有十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我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带着冰碴子的时候,前方的老赵头突然停下了脚步。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我屏住呼吸。寂静中,

除了我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似乎真的…多了一点别的声音?非常微弱,

隔着一层厚厚的岩壁,隐隐约约传来。像是…电视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

“我***!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羔子干的?!啊?!老子的电视墙!老子的牡丹花!

全他妈毁了!水泥柱子?!哪来的水泥柱子?!从地里长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愤怒得几乎要掀翻屋顶。牡丹花?!电视墙?!水泥柱子?!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电流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直播间那条弹幕的内容,

像鬼魅一样再次浮现!老赵头显然也听到了,他猛地转过头,探照灯的光柱打在他脸上,

那表情像是活见了鬼。他伸手指向前方矿道一侧的岩壁,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老板…你看…那…那是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

颤抖着将手里的探照灯光束聚焦过去。只见前方大约五六米处,

矿道的岩壁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裂缝!裂缝边缘参差不齐,

像是被什么巨力硬生生撕裂开的。裂缝深处,透出微弱的光线!那不是矿井里幽暗的矿灯,

而是…一种暖黄色的、属于“家”的灯光!更让人头皮炸裂的是,透过那道狰狞的裂缝,

借着矿道里探照灯和我们手中灯光的光线,我清晰地看到——裂缝的那一边,紧贴着岩壁,

赫然矗立着一根粗粝的、包裹着未干透水泥的柱子!那水泥的颜色!那粗粝的质感!

那歪歪扭扭的轮廓!化成灰我也认得!

正是我工地上那根被直播间称为“穿墙嫌疑犯”的承重柱!它像一根丑陋的、蛮横的巨楔,

硬生生地挤破了岩壁,捅进了裂缝那边的空间!而就在这根柱子旁边,

紧贴着裂缝边缘的岩壁或者说,现在已经是裂缝那边的“墙”了,残留着一块墙皮。

墙皮上,一朵色彩俗艳但栩栩如生的大红牡丹花,

被崩裂的水泥和碎石撕扯得只剩下半边花瓣,孤零零地、凄惨地挂在上面,

旁边还有几道新鲜的、放射状的裂纹!裂缝那边传来的咆哮声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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