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躺平楚闲已完结小说推荐_完整版小说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躺平楚闲)

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躺平楚闲已完结小说推荐_完整版小说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躺平楚闲)

作者:日赚八毛八

其它小说连载

脑洞《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是大神“日赚八毛八”的代表作,躺平楚闲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楚闲,躺平是作者日赚八毛八小说《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3744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21:20:18。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摆烂后我在宗门嘎嘎乱杀..

2025-07-06 21:58:52

1 自爆重生,专挑养老宗门“轰——!”意识被猛然拽回,

狠狠砸进一具陌生却又带有熟悉感的躯壳里。剧烈的耳鸣声,眼前晃动的光异常刺眼。

楚闲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带着一种廉价法器和低阶灵丹混杂的、令人作呕的气味。青玉广场内挤满了人群,

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写满了激动、忐忑,或是强装的镇定。高台之上,

各大宗门的代表仙风道骨,目光却如同挑选牲口般扫视着下方。十年一度的仙门大选。

前世的记忆涌入楚闲的脑海。单系雷灵根的天才,玄天宗的骄子,

最后却被最信任的师尊抽骨炼器,成全了那个看似纯良的小师妹林晚晚!丹田被剖开的剧痛,

灵根被生生抽离的绝望,

还有林晚晚那张挂着虚伪泪痕、眼中却闪烁着贪婪光芒的脸……一切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最终,她选择了自爆金丹,拉着林晚晚同归于尽。“单系天灵根!纯度九成七!

”一声激动到变调的声音传入楚闲耳中。人群中心被簇拥的少女,穿着最新款的水蓝色法衣,

娇美的面容,微微扬起的下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是她,林晚晚。楚闲紧握双拳,

反复吸气,呼气,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恨意。重活一世,这贱人依旧是光芒万丈,

而自己……“下一个,楚闲!”负责引导的是玄天宗圆脸外门弟子,声音洪亮,

带着公事公办的催促。楚闲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恨意与疲惫,

走到广场中央那块巨大的测灵石前。按照指示,将手掌覆了上去。前世,

这里曾爆发出刺破苍穹的雷光。这一世,她调动全部意志,

死死压制着体内那微乎其微、属于前世残留的雷灵根气息。

“嗡——”测灵石发出一阵沉闷的嗡鸣。几缕驳微弱的光芒艰难地亮起,

红、黄、蓝、绿、褐,五色混杂,黯淡无光,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熄灭。

“五灵根……驳杂不纯……资质下下等。”圆脸弟子看着测灵石的反应,眉头紧皱,

声音陡然降了八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轻蔑,“下一个!”短暂的寂静后,

压抑的嗤笑声和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五灵根?这种废柴也敢来?”“下下等?

比凡人强点有限吧?浪费名额!”“啧,玄天宗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高台上,

那些原本可能投来一丝兴趣的目光瞬间移开,玄天宗那位长老更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圆脸弟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指向广场最边缘、最不起眼的角落:“资质不符玄天宗要求,

去其他小宗门处碰碰运气吧。”语气里的驱赶意味再明显不过。楚闲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嘲讽?轻蔑?这些前世加诸于她天才光环上的东西,如今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呈现,

早已无法在她心底掀起波澜。她没有丝毫留恋,甚至没有再看那高台一眼,径直转身,

穿过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走向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那里,

孤零零地杵着一张破旧掉漆、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木桌。

桌子后面挂着一面灰扑扑、边缘都抽了丝的布幡,

上面几行歪歪扭扭、墨迹深浅不一的大字:躺平宗招生处;入门送棺材,躺赢包售后。

学废了包分配,死了管埋!桌子后面,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正躺在吱呀作响的竹椅上,

鼾声如雷。嘴角挂着一丝口水,脚边滚着一个开了口的空酒葫芦,

浓烈刺鼻的劣质酒气混杂着汗酸和泥土的味道,熏得方圆几丈内都无人靠近。

楚闲内心不禁感慨,果然,躺平宗。名副其实。但也没有丝毫犹豫,走到桌前,

在在那张布满油渍和污垢的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咚、咚、咚——”鼾声骤停。

老头猛地一个激灵坐直,浑浊的老眼带着宿醉的茫然,一脸蒙的扫了眼四周:“谁?

谁打雷了?要下雨收衣服了?”他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糊了半张脸。“报名,

躺平宗。”楚闲的声音平静无波。“啊?报啥?”老头似乎没听清,

或者脑子还在酒坛子里泡着。“报名躺平宗。”楚闲重复,字正腔圆。“哦!报……报名!

”老头浑浊的眼睛瞬间变亮,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然后手忙脚乱地在桌子底下掏摸,

弄出一阵叮铃哐啷的乱响,好不容易才摸出一张皱巴巴且黄得发黑的劣质符纸,

还有一支秃了毛、笔杆都裂开的毛笔。“来来来!小丫头有眼光!有前途!

”老头热情得过分,几乎要把秃毛笔和符纸怼到楚闲脸上,“填个名儿就行!摁个手印更好!

放心,包吃包住,师尊我常年醉酒……咳咳,是常年闭关!不管考勤!死了……啊呸,

仙逝了真送棺材!上好的沉阴木!童叟无欺!”他唾沫横飞,仿佛在兜售什么绝世仙缘。

楚闲面不改色,接过那支快散架的秃毛笔,在符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楚闲”二字。

至于手印?她瞥了一眼符纸上那几块深色油渍,果断放弃。“好!好!好!

”老头宝贝似的捧起那张符纸,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花,

仿佛捡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楚闲是吧?好名字!清闲自在!正合我躺平宗无上宗旨!

”说着便快速把符纸折好,塞进怀里,动作快得就怕楚闲下一秒反悔。然后猛地站起身,

踢开脚边的空酒葫芦,对着广场某个犄角旮旯的方向,扯开破锣般的嗓子,

用尽丹田之气吼道:“小五!小五死哪去了!来新人了!领你小师妹回山门!麻溜的!

别让你四师兄煮糊了粥!”这破锣嗓子在相对安静的广场边缘炸开,

引得周围几个零星小宗门的弟子纷纷侧目,眼神古怪,

像是在看两个刚从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疯子。楚闲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破落宗门,

醉鬼师尊,煮糊的粥……这就是她选择的归宿?也好。至少,

这里没人会在乎一根废材的骨头。2 入门暴击:这宗门是真的破,

也是真的穷被称作“小五”的青年很快从人群外围挤了过来。他个子挺高,身形却有些单薄,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同样打着补丁的粗布短打,裤脚沾满了泥点。一张脸倒是憨厚,

皮肤是健康的麦色,手里紧紧攥着一截磨损严重的旧缰绳。

一端……拴着一只通体漆黑、羽毛凌乱、眼神呆滞、体型比普通家鸡大不了多少的……乌鸦?

那乌鸦蔫头耷脑,被小五牵着,不情不愿地迈着步子,偶尔“嘎”地叫一声,声音嘶哑干涩,

难听得让人想捂耳朵。“师……师尊。”小五走到近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局促,

眼神躲闪,不太敢直视楚闲,“新……新师妹?”“对对对!楚闲!你小师妹!

”老头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小五肩上,差点把他拍趴下,“赶紧的,领你师妹回去!

你四师兄熬的粥该糊了!回去晚了就只能啃石头锅巴了!

”他又对着楚闲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乖徒儿,跟你五师兄走!别怕,

他虽然看着傻,养……养鸟是把好手!”他指了指那只无精打采的乌鸦。小五的脸腾地红了,

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如蚊蚋:“师……师妹,跟我……来吧。

”他牵着他那只同样蔫了吧唧的乌鸦,转身就往广场外走,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仿佛身后有吃人的妖兽在追。楚闲对着老头微微颔首,算是告别,转身跟上了小五。

穿过喧嚣的广场,将那些自诩清高,代表“光明前途”的仙门彻底抛在身后。迎接她的,

是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在荒山野岭之间,几乎完全被半人高的杂草和荆棘吞噬。

空气中廉价法器和灵丹的气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草木泥土的原始气息,

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禽类粪便味?楚闲的目光扫过五师兄牵着的黑乌鸦。

小五在前面闷头带路,沉默得像块埋进土里的石头。那只黑乌鸦偶尔扑棱一下翅膀,

发出难听的“嘎”声,打破山林的寂静。路越走越荒僻,脚下根本没有路,

全靠小五用身体硬趟开茂密的荆棘和藤蔓。楚闲前世身为玄天宗骄子,

出入皆是云霞铺路、灵鹤代步,何曾走过这等崎岖难行的山路?尖锐的草叶划过衣摆,

带刺的藤蔓勾住裙角。她一声不吭,步履沉稳,只当是重活一世必要的磨砺,

心底那点关于“躺平”的荒谬感却更浓了些。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翻过一道光秃秃的,

只零星长着几丛枯黄杂草的山梁,眼前豁然开朗。然而这“开朗”,

却让见多识广的楚闲也忍不住脚下一顿,微微挑眉。一片地势相对平缓的山坳里,

稀稀拉拉地立着几间……勉强能称之为“建筑”的东西。

几根歪歪扭扭、粗细不一、连树皮都懒得剥干净的木头柱子,顽强地支棱着,

上面胡乱搭着厚厚的、颜色深浅不一的茅草。不少地方已经塌陷、破洞,

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窟窿。墙壁更是敷衍到了极致,用黄泥混着草茎和碎石胡乱糊着,

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痕,仿佛一阵大点风就能把它吹成一地渣滓。

两扇用几块形状不规则的破木板勉强拼凑起来的“门”,斜斜地挂在同样歪斜的门框上,

一副随时准备寿终正寝、彻底散架的模样。这就是躺平宗的山门?

楚闲的目光扫过这几间散发着浓浓“危房”气息的茅屋,

又看向旁边一小块所谓的“灵田”——几垄地稀疏地长着些蔫黄矮小的杂草,

叶片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副随时要咽气归西的凄惨模样。几根细竹竿歪歪扭扭地插在地头,

挂着几条褪色发白、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条,在风中有气无力地飘荡着,权当是篱笆了。

整个山坳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破败、贫穷和深入骨髓的懒惰气息。穷得坦荡,

破得彻底,懒得理所当然。小五似乎也感到了几分窘迫,脚步更快了,

闷声道:“就……就是这里了。”他牵着乌鸦,

直走向最边上那间看起来稍微“体面”那么一丁点的茅屋——至少屋顶的破洞看起来小一些,

墙壁的裂缝似乎也窄那么一丝丝。刚走近,

着浓烈焦糊味、土腥气、禽鸟羽毛特有的骚味以及某种劣质油脂加热后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

茅屋门口,一个穿着同样破旧、沾满黑灰短打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

蹲在一个用三块不规则大石头支起来的简易土灶前。

土灶上架着一口豁了边、布满烟熏火燎痕迹的破陶锅,

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翻滚着一些粘稠的、黑乎乎的东西,不断冒出焦糊的泡泡。

那令人皱眉的味道,正是这锅不明物体的“杰作”。“四……四师兄。”小五喊了一声,

声音在嘈杂的“咕嘟”声和柴火噼啪声中显得格外微弱。蹲着的身影猛地一僵,

随即暴躁地转过头来。一张年轻但写满烦躁的脸,此刻紧紧拧着,额角还沾着一抹黑灰。

他手里攥着一根同样黑乎乎、顶端烧得发红的烧火棍,眼神凶狠地扫了过来。“吵什么吵!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火气,目光掠过小五,直直钉在楚闲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嫌弃?“又来一个吃白饭的?

”他手中的烧火棍无意识地戳了戳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几颗火星暴躁地迸溅出来,

落在旁边的枯草上,瞬间烧出几个焦黑的小洞。就在这时,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旁边另一间“危房”里晃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意外地非常整洁的青色长衫,与周围污糟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破陶碗,碗里装着半碗浑浊的泥水,

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蔫了吧唧、叶片边缘发黄的杂草。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而……慎重?

仿佛手里端的不是一碗泥水杂草,而是什么需要精心呵护的稀世仙葩。他看都没看土灶一眼,

径直走向那片“灵田”,选了一块看起来土质稍微不那么贫瘠,石头少点的地方,蹲下身。

他先是仔细地用手帕垫着,清理掉地面几颗碍眼的小石子,

然后才用一根小木棍极其轻柔地、像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精灵似的,挖开一个小坑。

他屏住呼吸,两根修长干净的手指,用一种近乎拈花拂柳的优雅姿态,

拈起碗里一根看起来相对“精神”点的杂草,小心翼翼地放进坑里。

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把周围的泥土推拢,轻轻压实,

动作轻柔得连一丝灰尘都没扬起。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仿佛完成了一项拯救苍生的艰巨任务。随即,他眉头皱得更紧,

眼神里充满了对这杂草生存环境的忧虑和对泥土本身的深刻嫌弃。

他立刻从袖中抽出一方同样洗得发白、边角磨毛却异常干净的手帕,

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根碰过泥土的手指,连指甲缝都不放过。“二师兄,浇……浇花呢?

”小五像是终于找到了打破沉默的话题,小声打了个招呼。

二师兄这才像刚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抬起眼皮,淡淡地扫过来,

目光在楚闲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清冷,

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和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是否洁净的审视感。他没说话,

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立刻又回到了他那片“宝贝”杂草上,

仿佛多看楚闲一眼都是一种对他洁净领域的污染。楚闲默然。

一个暴躁得像移动炸药桶的伙夫,一个洁癖到病入膏肓的“药农”,

还有一个沉默寡言只会养鸟的五师兄。躺平宗,果然“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别杵着了!

当木头桩子呢!”四师兄不耐烦的吼声再次炸响,

他粗暴地用那根烧火棍“铛铛”地敲了敲豁口的破陶锅边缘,刺耳的噪音让人头皮发麻,

“开饭了!爱喝不喝!晚了连锅底都舔不着!”他拿起一个边缘崩了口、布满裂纹的破陶碗,

动作粗鲁地从那锅翻滚的黑乎乎、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粘稠物里舀起一大勺,

“啪”地一声重重扣进碗里,随手往旁边一块稍微平整点的大石头上一墩。

那碗“黑粥”在碗里颤巍巍地晃荡着,粘稠的、焦黑的浆液挂在粗糙的碗壁上,缓缓下滑,

散发着令人望而却步的气息。小五默默地走过去,拿起另一个同样破旧不堪的碗,

也舀了一勺,然后默默地走到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表情麻木,眼神放空,仿佛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苦役。二师兄那边也结束了“园艺工作”,

端着那个泡过杂草的破碗走了过来。他皱着眉,

看着土灶上那口破锅和里面翻滚的黑色不明物,又低头看看自己碗里残留的泥水,

脸上嫌弃的表情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用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捻起一个相对干净的破碗,

离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锅远远的,只舀了浅浅小半碗,然后立刻退开几步,

仿佛怕被那焦糊味沾染上他干净的衣袍。他走到另一块看起来相对干净的石头上,

从怀里又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铺好,才把碗放上去。然后,

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根纤细的银针,极其谨慎地拨弄检查着碗里的东西,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检查剧毒。好半天,他才用指尖拈起一点点边缘稍微不那么黑的部分,

万分嫌弃地送入口中,随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仿佛吃到了世间最难以下咽的毒药。

楚闲站在原地,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粥,又看看三位风格迥异的师兄,

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土腥味、禽鸟骚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劣酒味从某个方向飘来。

她忽然想起前世玄天宗的景象:琼楼玉宇,灵雾缭绕,精致的玉盘盛放着灵气盎然的灵食,

琼浆玉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内门弟子们谈笑风生,举止优雅,

连空气都带着清冽的灵气芬芳。两相对比,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涌上心头。重活一世,

从云端跌入泥潭,不,是从泥潭跌进了垃圾堆。她走到那口破锅旁,

无视四师兄投来的不耐烦眼神,也没去看锅里那令人作呕的粘稠物。她直接伸手,

从旁边一个同样布满黑灰、看起来像是装食材的破筐里,摸出一个……硬邦邦,表皮焦黑,

形状不规则,入手沉重得堪比板砖的饼状物?大概是某种灵米烤糊后形成的锅巴。

她拿着这块可以当凶器使的锅巴,走到离土灶稍远、靠近茅屋阴影的一块相对干净的大石旁,

随意地坐了下来。石头冰凉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

她靠着身后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土墙,仰起头。正午的阳光还算炽烈,

透过茅屋顶棚大大小小的破洞,投射下几道歪斜的光柱。她闭上眼,

感受着阳光落在眼皮上那一点微弱的暖意。鼻尖充斥着各种混合的、糟糕的气味,

耳边是四师兄暴躁的嘟囔、二师兄压抑的轻咳、小五沉默的咀嚼声,

还有那只黑乌鸦偶尔“嘎”一下的嘶哑叫声。累。一种深入骨髓、源自灵魂的疲惫感,

压得她她喘不过气。前世汲汲营营,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最终落得抽骨炼器、自爆而亡的下场。这一世,五灵废体,前途一片灰暗。或许,这就是命?

争什么?抢什么?期望什么?她举起那块硬邦邦、焦黑如炭的锅巴,送到嘴边,

用尽力气咬下。“咔嘣!”一声脆响,如同咬在了坚硬的岩石上,震得牙根发酸,

下颌骨都隐隐作痛。锅巴坚硬无比,只在表面留下几个浅浅的白印。

一股浓烈的焦糊苦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粗粝刮擦喉咙的质感。楚闲面无表情,

腮帮子用力,如同对付生死大敌,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啃咬着这块顽石般的食物。

阳光晒在身上,那点微弱的暖意似乎渗透了一丝进来,驱散了重生以来一直盘踞心头的阴冷。

她索性放松身体,完全倚靠在冰冷粗糙的土墙上,微眯着眼,

感受着这片刻的、带着苦涩焦糊味的……安宁?或许,这就是躺平的真谛?不争,不抢,

不抱任何期望,也就无所谓失望。像一块真正的顽石,任凭风吹雨打,我自……不动?

不动如山?她一边机械地、顽强地与锅巴搏斗,一边放空思绪。3 乌鸦夺食,

晴空惊雷碎山岩就在楚闲神游天外,

几乎要在这糟糕的暖阳和糟糕的“午餐”带来的双重麻木中昏昏欲睡时,“嘎——!

”一声尖锐、嘶哑、难听至极的鸣叫陡然响起!一道迅疾如电的黑影猛地从旁边窜了过来!

带着一股腥风!那只一直蔫头耷脑、被小五随意拴在旁边一根歪脖子破木桩上的黑乌鸦,

不知何时竟然挣脱了束缚!它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目标明确,直扑楚闲——更准确地说,

是扑向她手中那块啃了大半、却依旧坚硬如铁的焦黑锅巴!那乌鸦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一双黑豆小眼里闪烁着贪婪而凶戾的光,尖利如钩的黑色鸟喙,带着一股狠劲,

狠狠啄向楚闲紧握着锅巴的手腕!竟是打着强抢的主意!楚闲猝不及防!她本就心神放松,

身体慵懒地倚靠着墙壁,反应慢了何止一拍!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

手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紧接着,手中猛地一轻!

那块她啃了半天,硌得牙酸,苦得舌头发麻,好不容易才啃掉一小半的焦黑锅巴,

竟被那该死的扁毛畜生硬生生从她手中啄抢了去!乌鸦一击得手,毫不恋战,

扑棱着翅膀就想腾空飞走,嘴里叼着那块对它来说堪称巨大的“战利品”,

还发出得意而嘶哑的“嘎嘎”声,像是在尽情嘲笑着她的迟钝和无能!一股无名之火,

“腾”地一下,毫无预兆地从楚闲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

瞬间烧穿了那层刻意维持的麻木和疲惫!凭什么?!前世被最信任的师尊背叛,

被活生生抽骨炼器,痛不欲生,她忍了!今生沦为万人唾弃的废材五灵根,前途断绝,

她认了!选了这破落得连乞丐窝都不如的躺平宗,与这群奇奇怪怪的师兄为伍,她也认了!

啃着这比石头还硬、比黄连还苦的焦糊锅巴,她也忍了!可为什么?!

连一只最低贱、最丑陋的扁毛畜生都敢来欺辱她?!

连这最后一点难以下咽、聊以果腹的食物都要明目张胆地抢夺?!她楚闲,前世的天之骄女,

今生的废材弃子,何曾沦落到连一只乌鸦都能随意欺凌、肆意抢夺的地步?!新仇旧恨!

前世今生的憋屈、愤怒、不甘、绝望……所有被强行压制的负面情绪,

如同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在这一刻被这只乌鸦彻底引爆!轰然爆发!

她甚至没去想自己现在只是个“五灵废体”,没去想什么后果,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嘶吼:“把我的锅巴还回来!!!

”愤怒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她猛地从大石上弹起,

身体里那股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前世雷灵根残留气息,被这滔天怒意疯狂引动!

并非刻意调动灵力,而是纯粹的、无法抑制的、如同本能般的狂暴怒火,如同无形的巨锤,

裹挟着她所有的意志,狠狠砸向了她与这片天地之间那层微妙的、原本牢不可破的隔膜!

“轰——咔!!!!!!”毫无征兆!一声震耳欲聋,撕裂苍穹的恐怖雷鸣,

在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的正午晴空,悍然炸响!声音之巨大,

整个躺平宗所在的小山坳都在这无法形容的巨响中剧烈颤抖!地面如同筛糠般抖动!

几间本就摇摇欲坠的茅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落下大片的尘土和碎草!“刺啦——!

”紧随雷音之后,一道刺目到令人瞬间失明、如同开天辟地的混沌巨斧般的惨白电光,

从虚空中悍然劈落,精准无比地,狠狠劈在距离茅屋群不过百丈远的后山山体之上!

“轰隆隆隆隆——!!!”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比刚才雷鸣更恐怖百倍的巨响连绵炸开!

被劈中的山体如同脆弱的豆腐般瞬间崩解!无数房屋大小的巨石被狂暴的能量撕成齑粉!

碎石如同暴雨般向四面八方激射!烟尘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

瞬间弥漫笼罩了小半个山谷!刺鼻的硫磺味、焦糊的岩石味、灼热的臭氧味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气息风暴,席卷而来!4 深坑现世,

咸鱼师妹初显威当那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雷鸣和刺瞎双眼的惨白电光终于开始消散,

当那遮天蔽日的浓密烟尘被山谷里的风吹得渐渐稀薄,露出被蹂躏后的景象时,

整个躺平宗山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后山,那座原本还算完整、覆盖着稀疏草木的山体,

靠近山坳的这一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狰狞可怖的深坑!坑口直径足有数十丈,

深不见底,边缘犬牙交错,坑壁并非粗糙的岩石断面,

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恐怖高温瞬间融化又凝固后的光滑琉璃状,

在稀薄的阳光下反射着幽暗冰冷的光泽!坑壁和坑底一片焦黑,如同被泼洒了浓墨,

散发着灼人的高温和刺鼻的硫磺与焦土气息!坑周围方圆数十丈内的草木、岩石,尽数消失!

只留下大片大片扭曲的、闪烁着暗红色微光的琉璃化地面,如同地狱之门在此洞开!

原本矗立在那里的一块足有房屋大小的嶙峋巨石,连同它立足的那片山体,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雷霆巨手,生生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死寂。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笼罩了整个躺平宗山坳。空气里还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硫磺味、臭氧味,

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风声都仿佛被那惊天一击吓破了胆,不敢再吹拂。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暴躁的四师兄,

还保持着高举那根黑乎乎烧火棍、作势欲敲破陶锅的姿势,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僵在原地。他的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

死死地盯着后山那个还在袅袅冒着青烟、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恐怖巨坑。他手里的烧火棍尖端,

一滴粘稠焦黑、散发着糊味的“粥”正缓缓凝聚,“啪嗒”一声,

砸在他同样沾满黑灰的破草鞋上,他毫无所觉。洁癖的二师兄,

早已忘了他的碗、他的手帕、他的银针。他猛地从石头上站起,腰背挺得笔直,

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嫌弃和疏离表情被一种无法掩饰的震惊所取代,

甚至忘了拂去衣袍下摆沾染的几点泥星。他手里那根用来检查食物的银针,“叮”一声轻响,

掉在地上,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五师兄小五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手里捧着的破碗“哐当”一声摔在脚边的石头上,碗里剩下的黑乎乎粘稠物溅了他一裤腿。

他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巴,傻愣愣地看着那深坑,又看看保持着愤怒起身姿势,

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的楚闲,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茫然和惊恐。

他脚边那只刚抢到锅巴、还没来得及享用的黑乌鸦,此刻也像被那灭世雷霆吓傻了,

僵直地站在地上,嘴里的锅巴“啪嗒”一声掉在泥土里,黑豆小眼呆滞无神,

连“嘎”都嘎不出来了。楚闲自己也僵住了。她保持着从石头上弹起、怒视乌鸦的姿态,

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因为滔天的愤怒和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巨响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她看着后山那个狰狞的、还在散发着死亡与毁灭气息的巨大深坑,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微微颤抖的手掌。掌心空空,

只有几道被锅巴坚硬棱角硌出的红痕,以及手腕处被乌鸦啄破的一点细小伤口。

刚才……那撕裂苍穹、抹平山峦的恐怖晴空霹雳……是自己弄出来的?

就因为被一只乌鸦抢了块锅巴?!荒谬!极度的荒谬感如同冰水浇头,

瞬间熄灭了那冲天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茫然、一丝隐隐的后怕,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幻感。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三位如同石雕般的师兄。

四师兄的烧火棍终于“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像是被这声音惊醒,猛地找回了一点神智,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带着一种近乎破音的尖锐和难以置信,手指颤抖地指着楚闲,

又指了指那还在冒烟的恐怖深坑:“你……你……那雷……那坑……?!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语无伦次。二师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惊骇,

努力想恢复那清冷疏离的模样,但看向楚闲的眼神已然完全不同,充满了审视和忌惮,

还有一丝……惊疑不定。他弯腰,用指尖极其小心地,捻起那根掉在地上的银针,

声音依旧清冷,

的紧绷和沙哑:“引动天象……无灵根波动……晴空霹雳……抹平山峦……”他每说一个词,

眼神就锐利一分,“你,到底是何体质?”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五师兄小五终于从彻底的石化状态中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他猛地弯腰,

一把捞起地上那只还在发呆的乌鸦,紧紧地抱在怀里,双臂勒得乌鸦直翻白眼,

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它不被楚闲一个念头劈成灰烬。他看看那深坑,又看看楚闲,嘴唇哆嗦着,

脸色发白,半天才带着哭腔挤出一句:“师……师妹……你……你饿不饿?

我……我再给你找块锅巴?找……找块大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楚闲看着三位师兄各异的表情——震惊、恐惧、忌惮、探究。

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让她皮肤微微刺痛的狂暴雷霆气息和浓烈的焦土硫磺味。

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手腕,那里被乌鸦啄破的小伤口正渗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血珠。

她默默地坐回了那块冰凉的大石上,身体重新靠回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土墙。

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慵懒?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再次洒下几道光柱。只是这一次,

那些细小的尘埃粒子周围,似乎都隐隐缠绕着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电弧?

一闪而逝。她闭上眼,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混杂着焦糊、硫磺、土腥、禽鸟骚味和毁灭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再睁开眼时,

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只是幻觉。她抬起手,

用小指掏了掏被刚才那声巨雷震得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然后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甚至带着点被打扰了清梦般不耐烦的语调,对着空气,

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午睡了?!”5 混沌认主!

睡觉结出奶茶丹那场惊天动地的“锅巴保卫战”引发的余波,在躺平宗这个破落的小山坳里,

足足荡漾了好几天。后山那个深坑,如同大地上一个狰狞的伤疤,

无声地诉说着那恐怖一击的威力。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和焦土气息,

以及那若有若无、让皮肤微微刺痛的雷霆余韵,也久久不肯散去。楚闲那句“吵死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午睡”的抱怨,更是成了回荡在三位师兄心头的魔音。

四师兄墨焱变得异常“安静”。他依旧每天煮他那锅永远焦糊的“灵粥”,

但敲锅边的动静小了不止一个八度,嘟囔抱怨也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哼哼,

看楚闲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复杂,三分忌惮,三分惊疑,还有四分努力压制的暴躁本能。

他捡起了那根掉落的烧火棍,擦得……呃,还是那么黑,但每次楚闲靠近,

他都会下意识地把棍子往身后藏一藏。二师兄凌霜的洁癖似乎加重了。他现在不光嫌弃泥土,

连楚闲坐过的大石头周围三丈都成了“重度污染区”,每次路过都眉头紧锁,绕道而行。

看楚闲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疏离,而是像在研究一个行走的不可控天灾级病原体。

他检查食物的银针换成了三根,检查时间翻倍,仿佛楚闲呼出的空气都能污染他的“净食”。

五师兄小五,大名石磊,表现最为直接。他现在只要看到楚闲,就会下意识地哆嗦一下,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那只叫煤球的宝贝乌鸦紧紧抱在怀里,眼神惊恐,

仿佛下一秒楚闲就会因为煤球多叫一声而引下九天玄雷。他甚至在楚闲常坐的大石头旁,

偷偷放了几块新烤的锅巴,用树叶盖着,像在供奉什么凶神。楚闲对此……毫无感觉。

她依旧每天靠着那块冰凉的大石头,啃着比石头还硬的锅巴,晒着从屋顶破洞漏下来的阳光,

努力贯彻着“躺平”的终极奥义——神游天外,四大皆空。至于后山的巨坑?哦,

那是雷劈的。至于师兄们的异常?哦,他们一直不太正常。至于自己引动天雷?

大概是幻觉吧,毕竟重生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偶尔出现点幻觉也很合理。

她坚定地把那惊天一雷归类为“巧合”、“意外”、“老天爷打了个喷嚏”。这天午后,

阳光晒得人骨头缝都透着懒意。楚闲啃完半块锅巴,剩下半块实在啃不动,

当砖头垫在屁股下,靠着土墙,意识渐渐模糊。山坳里很安静,

只有四师兄墨焱土灶里柴火偶尔的噼啪声,

还有远处二师兄凌霜对着他那几株“宝贝”杂草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叹气声。楚闲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重生以来积压的疲惫和紧绷的精神,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阳光暖暖地包裹着她,身下粗糙的石头和背后冰凉的土墙,竟也透出一种奇异的安稳感。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前世的背叛和血腥,也没有今生的嘲讽和破败。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温暖柔和的、如同流动琥珀般的……金色液体?不,

更像是温热诱人的……奶茶?那液体包裹着她,温暖而舒适,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缓缓渗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像一颗干涸的种子,贪婪地吸收着这温润的滋养。

身体里那些沉寂的荒漠,在这温暖液体的浸润下,开始焕发出微弱的生机。

尤其是丹田气海的位置,那片前世被强行挖走灵根,留下巨大空洞的地方,

此刻竟传来一丝丝微弱的的悸动!就在这时,梦中的景象陡然一变!

温暖流淌的“奶茶”深处,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阴影!那阴影的轮廓模糊而狰狞,

透着一股洪荒亘古的苍凉与沉重!它像是一头沉睡了亿万年的恐怖巨兽,

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就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一种冰冷、怨毒、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庞大意志,如同无形的潮水,从那阴影中弥漫开来,

瞬间冲击着楚闲的意识!温暖被刺骨的冰寒取代!舒适变成了溺水的窒息!

那巨兽阴影散发出的怨毒意志,如同亿万根冰冷的毒针,狠狠扎向她的神魂!它似乎在咆哮,

在怒吼,要将这胆敢靠近它的渺小蝼蚁彻底撕碎吞噬,化为它无边怨念的一部分!

“呃……”现实中,靠着土墙沉睡的楚闲,身体猛地一颤!眉头痛苦地紧锁起来,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陷入掌心。“嗯?”正在不远处,对着几株半死不活的杂草唉声叹气的二师兄凌霜,

第一个察觉到了异常。他猛地抬起头,清冷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刀,死死盯住楚闲!

他清晰地“看到”,一股极其微弱,但本质却浩瀚得难以想象的混沌气流,

正丝丝缕缕地从楚闲身下的地面渗出,无视了泥土和石头的阻隔,如同受到召唤般,

缓缓融入她的身体!更让他心惊的是,随着这股混沌气流的融入,

楚闲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攀升!

炼气一层、二层、三层……眨眼间便突破了炼气中期!而且还在暴涨!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修炼功法,没有主动引气,甚至是在沉睡中!这完全打败了修真界最基础的常识!

凌霜的脸色变了,再也顾不得什么泥土污染区,身形一闪便到了楚闲近前,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促:“老四!小五!快过来!不对劲!

”正在土灶旁对着焦糊黑粥运气,努力压制自己不要爆粗口的墨焱,

和抱着煤球躲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石磊,闻声都是一惊。墨焱抄起烧火棍就冲了过来,

石磊也抱着乌鸦紧张兮兮地凑近。“怎么了?

她又……”墨焱的声音在看到楚闲状态的瞬间卡住了。他也感觉到了那股诡异攀升的气息!

不是灵力,更像是一种……原始、混沌、包容万物的本源之气!同时,

他也看到了楚闲脸上痛苦的神色和额角的冷汗。“她在吸收地脉浊气?!”墨焱失声叫道,

声音带着惊骇,“找死吗?!”“不完全是浊气!里面混杂着……更本源的东西!

”凌霜语速飞快,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而且她的身体……在主动接纳!

像是……容器找到了归宿!”就在这时,异变再生!楚闲身下的地面,

毫无征兆地亮起一片密密麻麻,复杂玄奥到极致的金色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

散发出古老、神圣又带着一丝悲怆的镇压气息!金光一闪而逝,瞬间没入楚闲体内!

“嗡——!”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嗡鸣,从楚闲体内传出!她紧锁的眉头骤然松开,

脸上痛苦的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详。

她身上那股狂暴攀升的气息也骤然稳定下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金丹初期?!

金色的光芒在她丹田位置一闪而逝。仔细看去,她丹田气海之中,一颗龙眼大小,

圆润无暇的金丹正滴溜溜地旋转着。奇异的是,那金丹并非纯粹的金色,

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如同琥珀般的色泽,金丹表面,

更是布满了如同黑糖珍珠般的玄奥丹纹!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郁奶香和醇厚茶香的气息,

极其微弱,不受控制地从楚闲身上逸散出来!“结……结丹了?”石磊抱着乌鸦,

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结结巴巴地,“睡……睡觉结丹?

”墨焱手里的烧火棍“哐当”又掉地上了,他死死盯着楚闲,

又看看她身下刚才亮起金纹的地面,

脸上的暴躁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茫然取代:“金……金丹?还是……奶茶味的?

”凌霜死死盯着楚闲丹田的位置,感受着那混合着混沌本源和奇异甜香的逸散气息,

再联想到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镇压金纹,

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混沌灵源体……镇压金纹……难道她……”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沉睡中的楚闲,似乎被那浓郁的奶茶香勾动了馋虫,无意识地砸吧了一下嘴,

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梦话:“唔……波波……少糖……去冰……”三位师兄面面相觑。

山坳里,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只剩下土灶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以及楚闲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阳光依旧温暖,尘埃依旧飞舞。后山的巨坑依旧狰狞。

但躺平宗的天,似乎从这一刻起,真的开始变了。6 仇家上门?

社恐大师兄扫塌茅厕楚闲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等她被肚子里叽里咕噜的抗议声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夕阳笼罩下的山坳笼罩在金色余晖中,

却驱不散空气里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奶甜茶香?楚闲吸了吸鼻子,有些茫然。

这味道……哪来的?“咕——!”肚子传来的声音冲垮了楚闲心中的那点疑惑。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旁边,竟然是空的。那块当砖头垫屁股的半块锅巴不见了。

她这才想起睡前好像……被煤球叼走了?算了。她扶着粗糙的土墙站起身,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缝里发出一阵噼啪轻响,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活力感充盈着全身。

好像……睡得很饱?连带着心情都好了那么一丢丢。目光随意一扫,楚闲微微一愣。

四师兄墨焱的土灶还在,锅里照例翻滚着黑乎乎的不明物,但他本人却不在灶旁。

二师兄凌霜也不在他的“灵田”边。五师兄石磊和他那只煤球更是不见踪影。人呢?

她正疑惑着,一阵令人心悸韵律的“沙沙”声从山门方向传来。楚闲循声望去。

只见在山坳入口处的杂草丛旁,一个穿着同样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灰布袍的瘦高身影,

正背对着她,缓慢而……专注地扫着地。是大师兄?楚闲有些印象,

刚来时似乎远远瞥见过一眼,这位大师兄好像比五师兄石磊还要沉默,几乎像个隐形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且秃了大半的扫帚,动作很慢,一下,又一下,仿佛不是在扫地,

而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扫帚拂过稀疏的杂草和碎石,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局促和僵硬?仿佛置身于一个让他极其不适的陌生环境。

楚闲看了两眼,兴趣缺缺。扫个地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决定去找找还有没有漏网的锅巴。就在这时,“轰!

”一股强大又充满恶意的灵压如同无形的巨石,猛地从天而降,

狠狠砸在整个躺平宗山坳之上!这股灵压充满了暴戾贪婪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远非之前在仙门大选广场上感受过的那些威压可比!至少是元婴期!

而且带着浓重的、让楚闲灵魂深处都泛起厌恶的……玄天宗功法的气息!

楚闲的身体瞬间绷紧!前世被抽骨炼器的冰冷记忆如同毒蛇般噬咬上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三道流光划破暮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

转瞬间便悬停在山坳上空!强大的灵压正是从为首那道最为耀眼的紫色流光中散发出来!

光芒散去,露出三个人影。为首一人,身着玄天宗内门长老的紫色云纹法袍,面容阴鸷,

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前世曾参与围捕楚闲、后来被林晚晚奉为座上宾的元婴长老——厉无锋!

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凝练的金丹期弟子,眼神同样不善地扫视着下方破败的景象,

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哼!果然是穷山恶水,灵气稀薄得令人作呕!

”厉无锋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带着元婴修士的威压滚滚压下,

震得几间茅屋簌簌发抖,“楚闲!小孽障!还不滚出来受死!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山坳,瞬间就锁定了站在茅屋阴影下、脸色微微发白的楚闲!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贪婪的弧度:“果然躲在这里!五灵废体?呵,倒是命大!可惜,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交出那日引动天雷的异宝!本座或可留你一个全尸!

”他显然是将后山那恐怖的巨坑,归功于某种楚闲偶然得到的惊天宝物了。

楚闲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厉无锋!这个老匹夫!他竟然亲自找来了!

元婴期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压在身上,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前世面对化神期的师尊都无力反抗,更何况现在她只是个刚莫名其妙结丹的“五灵废体”?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难道重活一世,依旧逃不过被玄天宗碾死的命运?就在楚闲心神剧震,

几乎要被那恐怖威压压垮之际,“沙…沙沙……”那单调而轻微的扫地声,

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响着。山坳入口处,那位背对着所有人的大师兄,

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他依旧专注地、缓慢地扫着他面前那一小片地。

厉无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蝼蚁”。他眉头一皱,

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杀意:“哪来的杂役?碍眼!滚开!”他根本懒得动手,

只是随意地一拂袖袍!“轰!”一股无形却足以将金丹修士轻易碾成肉泥的恐怖气劲,

带着尖锐的厉啸,朝着入口处那个瘦弱的扫地身影狠狠撞去!

他要将这不知死活的杂役连同地上的碎石杂草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大师兄小心!

”石磊惊恐的叫声从一个茅屋后响起,他抱着煤球,脸色惨白。

凌霜的身影也出现在另一间茅屋门口,脸色凝重无比,指尖捏着几根银针,似乎想做点什么,

但在元婴修士的威压下,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墨焱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楚闲身前不远处,

手里的烧火棍横在身前,棍身微微颤抖,上面黑灰簌簌掉落,他死死咬着牙,

眼神凶狠地盯着天上的厉无锋,身体却在元婴威压下微微佝偻。面对那足以致命的恐怖气劲,

入口处的大师兄,终于停下了扫地的动作。他依旧背对着众人,

仿佛对身后的致命危机毫无察觉。他只是……很慢很慢地,转过了身。

一张平凡到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脸,此刻却因为一种极致的紧张和局促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的嘴唇紧抿着,脸色苍白,额头甚至渗出了汗珠。

握着扫帚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着。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但喉咙滚动了几下,只发出一点含糊不清的气音。那样子,

不像是在面对元婴修士的致命一击,倒像是被逼着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发表演讲,

紧张得快要晕过去。然而,就在那无形的恐怖气劲即将将他吞没的瞬间,

大师兄似乎因为太过紧张,握着扫帚的手猛地一抖!手腕下意识的轻微向上抬了那么一点点!

动作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被吓得手滑了一下!但就在他手腕抬起的刹那,

“嗡——!”一道无形无质,却瞬间让天地为之失色的恐怖剑意,

骤然从他手中那把破旧秃毛的扫帚上爆发出来!那不是剑光!

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寂灭”意志!仿佛万物终结,时空归墟!带着斩断一切因果,

湮灭一切存在的无上威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那道足以碾碎金丹的恐怖气劲,

没有引起一点震动,便无声无息地的彻底湮灭!就像从未存在过!而那寂灭剑意的余波,

却并未停止!无声无息,无可阻挡地扩散开来!“咔,咔,轰——!”首当其冲的,

是大师兄身后不远处,那个本就摇摇欲坠的……茅厕!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那间饱经风霜的茅厕,瞬间解体!化作了漫天比灰尘还要细碎的粉末!

连带着里面可能存在的一切“内容物”,也一同被那寂灭的意志彻底抹除,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原地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同样被剑气削平了的土坑!“咚——!

咚——!”天空之上,厉无锋身后那两名金丹期弟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两眼翻白,口中鲜血狂喷,身上护体灵光破碎,

就这么直挺挺地从飞剑上栽落下来,“噗通”两声砸在远处的草丛里,生死不知!

而厉无锋本人,身上的紫色法袍,瞬间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破布条!

露出了里面贴身的护体软甲!那件明显品阶不凡的软甲上,

此刻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可见骨的恐怖斩痕!他脸色煞白如金纸,

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下方那个拿着破扫帚,

紧张得浑身发抖的瘦弱身影,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神!“寂……寂灭……剑意?!

你……你是……”厉无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边的恐惧,

最后一个名字仿佛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再也顾不上什么楚闲,什么异宝,什么颜面!甚至连地上的两个弟子都顾不上了!

以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亡命般朝着天际疯狂遁逃!眨眼间就化作了一个小小的紫色光点,

消失!那狼狈逃窜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元婴大能的威严?山坳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石磊抱着煤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凌霜捏着银针的手僵在半空,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呆滞”的表情。

墨焱手里的烧火棍再次“哐当”掉地,他看看大师兄,又看看那个光秃秃的土坑,

再看看天边消失的紫点,带着浓浓茫然说了句:“我……去?!”楚闲站在茅屋的阴影里,

感受着那瞬间消散的元婴威压,看着那光秃秃的茅厕遗址,

再看看那个紧张得仿佛随时会晕倒的大师兄,

以及他手里那把秃了毛的破扫帚……她默默的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脸,带着深深的无奈!

很好,躺平宗。果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她的午觉,又泡汤了。7 师尊梦话:别修屋顶!

那是我的鳞片厉无锋的狼狈逃窜,瞬间在破败的躺平宗山坳里炸开了锅。当然,

这个“锅”炸得极其安静。大师兄在挥出那惊世骇俗的一“扫”之后,

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他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冷汗涔涔,

握着扫帚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甚至没敢看任何人一眼,尤其是那个光秃秃的茅厕遗址,

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他只是极其僵硬的,同手同脚的以一种近乎逃离的速度,

飞快地挪回了自己那间最角落最破的茅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再无声息。留下山坳里一群石化的人和一只同样呆滞的乌鸦。石磊抱着煤球,

保持着张嘴瞪眼的姿势,足足过了十几息,才猛地打了个哆嗦,看向凌霜和墨焱,

结结巴巴地问:“二……二师兄,

四师兄……刚……刚才……大师兄他……茅厕……”凌霜缓缓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指尖的银针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维持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但眼底深处的惊涛骇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看了一眼大师兄紧闭的房门,

又瞥了一眼那个光秃秃的土坑,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最终只吐出两个字:“扫……地。”墨焱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烧火棍,狠狠杵在地上,

似乎想借此发泄心中的震惊和憋闷。他瞪着大师兄的房门,又看看那个土坑,

最后目光落在楚闲身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憋了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一个比一个邪门!”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茅厕没了!以后上哪拉……呸!” 意识到楚闲还在,

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脸色更加难看。楚闲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内心也是翻江倒海。寂灭剑意?那个紧张得像个鹌鹑的大师兄?这躺平宗的水,

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深得可怕!她默默地走到自己常坐的那块大石头旁,

靠着冰冷的土墙坐下。肚子还在咕咕叫,但此刻什么锅巴都勾不起她的食欲了。她需要静静。

夜色,就在这种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降临。墨焱最终骂骂咧咧地重新架起了土灶,

开始煮他那锅永远焦糊的“灵粥”,只是动作比平时更加暴躁,锅铲敲得叮当响,

仿佛在跟谁较劲。凌霜则远远地避开了茅厕遗址那片“不洁”之地,回到自己的“灵田”边,

对着那几株蔫草发呆,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石磊抱着煤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土坑,

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又赶紧缩回来,一脸心有余悸。他怀里的煤球似乎也受了惊吓,蔫蔫的,

连“嘎”都懒得嘎一声。楚闲靠着墙,闭着眼,努力放空自己。什么寂灭剑意,

什么元婴长老,什么奶茶金丹……通通都是浮云。睡觉,睡觉才是王道。

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

山坳里只剩下土灶中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一阵阵高亢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噜声。

那呼噜声极具穿透力,忽高忽低,时而如同拉风箱,时而又像濒死的野兽在嘶吼,

正是从师尊那个醉醺醺的老头住的那间茅屋里传出来的。楚闲被这魔音灌耳吵得睡意全无,

有些烦躁地睁开眼。就在这时,那震天的呼噜声突然停了!紧接着,

一阵含糊不清、带着浓浓醉意和哭腔的梦话,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我……我的脊梁骨……被……被你们压断了……疼……疼死老子了……”、“别……别动!

那……那地板……是……是老子的肋骨!

老子当年……揍……揍天道的时候……你们……你们还在玩泥巴呢……”梦话声音越来越大,

带着一种悲愤欲绝的控诉,最后竟真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显得格外瘆人。楚闲一阵无语,她靠着冰冷的土墙,听着茅屋里那凄惨的哭诉,

骨”……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揍天道”……再联想到大师兄那把秃毛扫帚爆发的寂灭剑意,

四师兄墨焱那根黑乎乎的烧火棍,似乎厉无锋逃走时,

他那件护体软甲上的斩痕也有灼烧的痕迹,

二师兄凌霜对泥土的极端洁癖和那几株半死不活的“杂草”,

五师兄石磊那只呆头呆脑的乌鸦……最后,

目光扫过这破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集体散架的茅屋群,

还有身下这片坚实却透着诡异的大地……一个荒诞绝伦,却又让她浑身发冷的念头,

缓缓绕上她的心头。这躺平宗……该不会是建在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身上吧?

8 失传灵植?不,那只是“除草剂”厉无锋的遭遇和师尊那番梦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躺平宗这个诡异的水潭里激起一圈圈涟漪,又很快归于一种更加诡异的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大师兄把自己关在屋里,再没出来扫过地。

茅厕的遗址成了一个散发着泥土味的光秃秃土坑,成了山坳里一个尴尬的禁区。

墨焱煮粥时暴躁的敲击声小了很多,但看向楚闲和大师兄屋子的眼神更加复杂,

时不时还会对着那个土坑的方向骂骂咧咧两句。凌霜的洁癖范围似乎又扩大了一圈,

现在连靠近茅厕遗址十丈内都会让他眉头紧锁,脸色发青,仿佛那里弥漫着无形的瘟疫。

石磊则更加谨小慎微,抱着煤球尽量绕着所有人走,尤其避开楚闲和大师兄的屋子,

眼神像受惊的兔子。楚闲依旧是那个楚闲。她靠着那块冰凉的大石,

啃着墨焱“心情复杂”下烤出来的,依旧焦黑但好歹能啃动的锅巴,晒着太阳,努力放空。

后山的巨坑?哦,风景。消失的茅厕?哦,通风。师尊的梦话?哦,醉鬼呓语。

大师兄的寂灭剑意?哦,扫地扫得比较用力。世界纷纷扰扰,咸鱼只想睡觉。这天上午,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楚闲刚啃完半块锅巴,正打算靠着墙眯一会儿,

山坳入口处却传来一阵喧哗。“站住!此处乃躺平宗山门,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石磊紧张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哼!躺平宗?好大的口气!药王谷办事,

还不速速让开!”一个倨傲的声音回应道,带着金丹修士特有的灵压,

虽然远不如厉无锋恐怖,却也足够让炼气期的石磊脸色发白。楚闲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望去。

只见山坳入口处,站着三个身着统一青色药师长袍的人。

为首的是个留着山羊胡、面容刻薄的老者,修为在金丹中期,眼神锐利,

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弟子,同样鼻孔朝天,

一脸不屑地看着破败的山坳和紧张的石磊。药王谷?楚闲有点印象,

修真界一个以炼丹和培育灵植闻名的二流宗门,势力不小,门人向来眼高于顶。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石磊抱着煤球,努力挺直腰板,声音却有点抖。

山羊胡老者——药王谷外门执事孙长老,

目光扫过那片被凌霜“精心照料”的、长着几株蔫黄杂草的“灵田”,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疑惑?他清了清嗓子,

倨傲道:“本座乃药王谷外门执事孙淼!前几日,我药王谷一名弟子在附近采药,

偶然发现贵宗药田之中,似乎生长着一种奇特的‘毒草’,

其形态与我谷中记载的一种失传剧毒灵植‘九幽冥草’极为相似!此草毒性猛烈,

放任不管恐酿成大祸!特奉谷主之命,前来收取此草,带回谷中妥善处置,以免祸害一方!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是在为民除害。但楚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什么怕祸害一方?

分明是怀疑那几株蔫草是宝贝,想找个借口强取豪夺!药王谷的人,

向来擅长把抢东西说得大义凛然。石磊显然也明白对方来者不善,但他嘴笨,

又慑于对方修为,急得额头冒汗:“那……那是二师兄的……不能给你们……”“放肆!

”孙淼身后一个年轻弟子厉声喝道,“我药王谷乃名门正派,

岂会贪图你们这穷山沟里的杂草?孙长老心怀慈悲,为尔等消灾解难,还不速速将毒草奉上!

莫非你们这躺平宗,想包庇毒物,与天下修士为敌不成?”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压得石磊脸色更白。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吵什么?

”二师兄凌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灵田”边。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纤尘不染。

他看着药王谷三人,眉头紧锁,

眼神里充满了被打扰的不悦和对那三人身上沾染的“外界尘埃”的深深嫌弃。孙淼看到凌霜,

感应到他身上只有炼气期的微弱波动,眼中轻蔑更甚。他直接无视了凌霜,

目光锁定在那几株蔫草上,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命令:“你便是负责照料药田的?

速将那几株毒草连根拔起,交予本座!莫要自误!

”凌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几株“宝贝”杂草,

又看了看孙淼和他两个弟子鞋底沾着的泥土草屑,眉头皱得更深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

相关推荐:

妻子的精油瓶精油林薇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妻子的精油瓶精油林薇
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周婉清冰冷)完结版免费阅读_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全文免费阅读
别碰我顾琛林薇薇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别碰我》精彩小说
命绝红色嫁衣万钧小茹热门小说阅读_好看的小说推荐完结命绝红色嫁衣万钧小茹
氧气与法律条纹冰冷一种免费小说完结_最新章节列表氧气与法律条纹(冰冷一种)
古镜寻君已成殇(苏清雅萧景珩)小说推荐完本_全本免费小说古镜寻君已成殇苏清雅萧景珩
雪崩群鸟高飞(艾岗巴于辉)热门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雪崩群鸟高飞(艾岗巴于辉)
石缝里的蔷薇林晚沈泽宸热门的网络小说_完整版小说石缝里的蔷薇(林晚沈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