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一点,医院急诊室的灯冷白刺眼。沈思婉捂着小腹,疼得几乎站不稳,
诊断单从她指缝中滑落,落在地板上,滚烫的几个字清晰醒目——胎儿宫缩提前,
建议住院观察,避免早产。她撑着身子从产科走出,却在拐角处看见了那一幕。
陆时衍站在病房门前,手里拿着外套,小心披在一个女人肩上。“冷不冷?”他低头问,
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女人靠着他,娇嗔地摇摇头:“刚才太急,差点晕过去,
好怕……”“没事,我在。”沈思婉站在角落里,动也不动。陆时衍结婚三年,
沈思婉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对她从来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我在”这两个字,
竟是对别的女人。她扶着墙一步步走回电梯,疼痛像钢针一样扎入下腹,
每一秒都仿佛在撕裂。可她一声不吭。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拨了个电话。
“喂……是我,我要住院。”“你一个人?”对面是熟悉的女医生声音。“嗯。”她轻声,
“一个人。”她不再奢望有人会来。第二天下午,沈思婉主动找到陆时衍办公室。
男人正在处理文件,西装挺拔,神色淡漠。“有事?”他头也不抬。“我想离婚。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整间办公室安静得可怕。他终于抬头,
盯着她:“突然发什么疯?”沈思婉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桌前。“财产我不要,
公司股份也不要,婚后所有收入我全数放弃。”陆时衍盯着她的眼睛,
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你闹够了没有?”“没有闹。”她平静道,
“我只是想离开。”他盯着协议许久,终于冷笑一声:“是因为她?”她没有回答。
他眼神瞬间变冷:“沈思婉,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如果要走,以后别回来求我。
”她点头:“不会。”她转身时,手掌紧握成拳,藏在袖口里的,
是那张被她反复看了无数遍的B超单。上面写着:孕周31周,胎心正常。
沈思婉走得悄无声息,连助理都没来得及通知,仿佛从陆时衍世界中凭空蒸发。三天后,
陆时衍无意间在会议桌上翻到一张纸。孕检单。病人名那一栏,赫然是:沈思婉。
他猛地站起身,嗓音带着一丝颤:“这是谁放在这里的?”没人回答。
他几乎是发了疯般冲出办公室,打开那天她去的医院监控——画面中,
她抱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向急诊室,一身黑色风衣,神色苍白,孤单而无助。病床上,
她一个人握着腹部,疼得缩成一团。他整个人像被人用锤子砸了胸口。他开始发疯般寻找她。
沈家早在她结婚后就断绝关系,朋友全都联系不上。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助理问:“要不要报警?”他沉默许久,冷声道:“她……不会想让我找到。”另一个城市,
沿海小镇的街角咖啡馆里。沈思婉抱着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轻声哄着。
小孩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她,咿咿呀呀叫了声。她轻笑,将他搂进怀里:“小念之,
妈妈以后就靠你活了。”窗外阳光洒进来,洒在她眼角,她却没有回头。过去的三年,
是噩梦。未来的路,她只为自己而走。2半个月过去,陆时衍翻遍了整个城市,
连她高中时期的班主任都找到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沈思婉没有任何银行账户、通讯记录、社交登录……仿佛彻底人间蒸发。
”助理满脸为难地汇报。陆时衍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天色,胸腔像是被死死压着。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孕检报告,纸角已经皱成团,却始终舍不得松开。她是真的走了。
连一丝回头的余地都没有给他。与此同时,海滨小镇的咖啡馆中,沈思婉系着围裙,
弯腰擦着桌子。阳光透过窗,映着她脸上的几缕碎发。小念之在婴儿床里咿呀叫着,
边上的男声温和响起:“我来照顾他,你去后厨看看机器是不是又跳闸了。”她回头,
对那人笑了笑:“谢谢你,许澄。”许澄是她大学时期的朋友,也是当初在她最无助时,
唯一愿意无条件帮她的人。他当初只说了一句话:“你信我,就留下。”她留下了,
开了这家咖啡店。租金便宜,地方安静,离医院也不远,一切都刚刚好。
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沈太太了。夜里,哄睡了小念之后,沈思婉站在阳台,
点开那个已经停机的号码。她没有拨出去。只是沉默地望着黑漆漆的夜。
她不是没有爱过陆时衍。从大学到结婚,她为他付出了所有——温顺、体贴、体面,
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和尊严。可在婚后,他冷漠、疏离,永远把她放在家庭与事业之后。
每次她试图靠近,他都带着刺将她推开。她曾经想过生下孩子可以改变一切,可她错了。
她一个人去做产检、一个人签病危通知、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住院——那个孩子,
本就不是他们的共同期盼。是她一个人赌上了全部。所以她选择离开。不是任性,不是赌气,
而是清醒地明白:这个男人,不值得她付出一生。陆时衍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天色将明未明。他一夜没合眼。脑中一遍遍浮现那天监控中她蜷缩在急诊室角落的身影。
他从未想过,她竟然那么孤独地撑过孕期。他甚至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吃了晚饭,
有没有人陪她走进产房,是顺产还是剖宫,母子是否平安。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那是他的孩子。翌日清晨,沈思婉推开咖啡馆门,清风带着潮湿的咸味拂面而来。
她换好牌子,擦干净门口落叶,一切如常。她的生活,现在清清淡淡,平静自如。
但她不知道,三千公里之外,有一个男人,正坐在她曾经的卧室里,抱着她遗落的一只发夹,
几近崩溃。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止是一个孩子,不止是一个妻子,而是她的整颗心。
而她的心,早在那场医院门口的冷风中,被他亲手推远。许澄看着她忙前忙后,
忍不住递上一杯热牛奶:“你瘦了,别只顾着照顾孩子。”沈思婉接过杯子,抿了口,
笑:“还好。”“……有打算告诉孩子的父亲吗?”他问得小心。沈思婉顿了顿,抬眼,
语气很轻:“不会告诉他,也不想让他出现在念之面前。”许澄点头,没有再问。他看得出,
她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是彻底死心。而陆时衍再一次派出人手,
调取所有航班和高铁系统的票务记录。终有一人汇报:“沈小姐出现在南江站,
两个月前的记录,带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南江。那个连导航都难搜到的小镇。
他立刻订了机票,亲自前往。飞机落地那一刻,阳光明亮得刺眼。他站在出口,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她……还会原谅他吗?他不知道,但他想试试。哪怕,
只是看看她,听她说一句话——“我过得很好,你走吧。”他也愿意。3南江的九月,
阳光温柔,街道干净而缓慢。陆时衍穿着黑色风衣,站在街角,身形高大却格格不入。
他在咖啡馆对面站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在午后的暖阳下,他看见了她。
沈思婉抱着一个小男孩,从街尾缓步走来。她穿着浅驼色长裙,披着一件淡米色针织外套,
头发轻轻挽起,一只手提着蔬菜袋,另一只手牵着孩子。孩子大概三岁出头,眉眼生得极好,
睫毛卷翘,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简直像极了陆时衍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却在触及玻璃门的那一刻停下。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妈妈,我想吃草莓蛋糕。”男孩仰起头,声音软软糯糯。“好,
明天妈妈做给你。”沈思婉弯腰轻轻摸了摸他头发,眼神温柔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她走进咖啡馆,头也没回。陆时衍终于抬脚,推门而入。叮铃铃——风铃声轻响。
她猛地一震,转头看向门口。然后,她看到了他。空气瞬间凝固。男孩眨着眼,
好奇地打量来人。陆时衍喉结上下滚动,看着她,声音有些哑:“思婉。”她没有回应,
只是站在原地,脸色在一点点冷下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语气冷得像刀。
“我……”他低头,声音压得极低,“我只是……想看看你。”沈思婉没有说话,抱起孩子,
转身就走:“小念,我们回家。”“思婉——”他上前一步,想拉住她的手臂。她冷冷避开,
手护在孩子脑后,声音极低:“别碰我。”男孩突然扭头望向陆时衍,好奇地问:“叔叔,
你是谁?”陆时衍怔住,鼻腔发涩。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我是……一个陌生人。”孩子歪了歪头,却没多问。沈思婉一言不发,抱着孩子离开,
步伐坚定而迅速。陆时衍站在原地,手指颤抖。他这一生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可现在,
却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助理发来消息:“确定了吗?
那个孩子……”他回复了两个字:“是我。”夜里,沈思婉坐在窗边,抱着睡熟的小念之,
指腹轻轻抚过孩子的眉眼。像,又如何?血缘算什么?他从没做过一天父亲,
如今凭什么来抢?手机忽然响起,是许澄。“听说他来了?”“嗯。”“你打算见他吗?
”“没必要。”“他……站了一天。”沈思婉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倔,
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可他忘了,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能补救,
不是每一份错过都有重来的机会。尤其是她。她曾那么爱他,爱到放弃一切,
可他亲手把她推入地狱,如今才后悔,有什么用?第二天清晨,陆时衍又一次来到咖啡馆。
他没进去,只是在门外站着。直到沈思婉开门、整理桌椅、洗干净门前落叶。她看了他一眼,
神色冷淡:“陆总,您这么站着,会吓到客人。”他嗓音嘶哑:“我想谈谈。
”“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他是我儿子。”“你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沈思婉转身,
留下一道冷清背影。陆时衍垂下头,胸腔像被撕裂了一样疼。他终究明白,这个女人,
再也不是那个任他冷眼旁观还委曲求全的沈思婉了。她如今安静、稳重、独立、疏离。
她的人生,已经彻底不需要他了。沈思婉进了后厨,按下设备开关,手却微微发颤。
她不是没心,她也不是不痛。只是那一夜她挺着肚子,
捂着肚子在急诊长椅上哭得喘不过气时,她就明白了:她不能再回头。那条路,
她一个人都走完了。从此,也不需要任何人陪。包括他。
4陆时衍已经在咖啡馆门外站了三天。从黎明到黄昏,无论下雨还是大风,
他都没有离开一步。他不奢望她原谅,他只是想看着她和孩子,哪怕一眼。第四天,
沈思婉终于失了耐性。她拿着雨伞走出去,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陆总,这里不欢迎你。
”“思婉,我只是想——”“我说过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打断他,
“你如果再站在这里,我就报警。”“你恨我,我可以接受。”他的声音低沉,
“但他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权利?”她冷笑,眼神带着彻骨的寒意,
“你三年前有没有想过,你作为父亲的‘权利’,从什么时候开始算?”“你可曾来过医院?
可曾问过我一句‘你疼不疼’?可曾知道我签下放弃麻醉的同意书时,
连个能写紧急联系人的人都没有?”“你不是缺席。”她一字一句,“你是从未出现。
”话音落地,陆时衍身形猛地一震,像被人当头一棒。雨滴噼里啪啦落下,他的西装被打湿,
脸色苍白。沈思婉不再看他,转身回到店里。她抱起正在画画的小念之,
轻声道:“我们不理陌生叔叔,好不好?”男孩点头,眨巴着大眼睛:“他好奇怪,
为什么每天都站着?”“他迷路了。”“那他回家吗?”沈思婉眼神轻柔,
却透着疏离:“不关我们的事。”许澄这几天也注意到了店外的异样。他没多问,
只在打烊后主动留下来帮忙。“需要我把他赶走吗?”他问。“他不会走。”沈思婉回。
“那你能撑住多久?”沈思婉没有回答,只是把店门一锁,抱着小念之上楼。
她知道陆时衍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他可以做到极致偏执。但她更清楚,她不能被软化。
她不是当年那个会在一句“你回来了”后热泪盈眶的傻子。她现在有了小念之。
她的全部耐心与温柔,都只属于儿子一个人。夜里,小念之发烧了。
39度的高温来得猝不及防。沈思婉一边擦着他额头,一边心急如焚地打电话预约医院。
许澄立刻赶来接她,雨夜中飞驰着将母子送到急诊。可没想到,就在门口,陆时衍忽然出现。
他满身雨水,伸手:“我来抱他。”“你别碰他。”她护着孩子后退半步,眼神锋利,
“你想演感动人心的戏,请回去对着镜头做。
”陆时衍低头看着脸蛋通红、呼吸急促的小念之,眼睛微微发红:“思婉,让我做一次父亲,
好吗?”她不说话,只是咬着牙,独自抱着孩子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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