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精英林微猝死谈判桌,睁眼成了战死老侯爷的冲喜新娘。灵堂白幡未撤,
管家抱着假账本哭穷:“太夫人,侯府只剩空壳了!”她咳着血冷笑:“跟我玩破产重组?
”三月后,族老们跪在祠堂外:“求太夫人给条活路!
”林微却在佛堂点燃半块虎符:“侯爷,债还清了。”火光中,
传旨太监尖声唱喏:“圣上口谕,宣武毅侯太夫人御前问对!”---心梗窒息的剧痛,
比林微预想的更短暂,也更彻底。上一秒,
视野里还是摩天大楼落地窗外灰蒙蒙的都市天际线,对手律师得意洋洋推过来的并购协议上,
墨迹未干的签名像滴血的刀锋刺眼。下一秒,所有的博弈、算计、功败垂成的窒息感,
都被一股蛮横的、带着浓重药味和腐朽气息的力量猛地拽离。再睁眼,
视野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暗红。不是ICU冰冷的无影灯,
也不是她精心设计的北欧极简风卧室。光线来自帐幔外一盏小小的、蒙着厚重红纱的油灯,
火苗在绣着百子千孙图案的锦缎床帏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浓烈到发苦的药气、陈年木头和织物的沉闷霉味、若有若无的檀香,
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死亡和悲伤的冰冷气息,
混杂着窗外飘进来的、带着早春寒意的风。林微试着动了动手指。
指尖触碰到身下光滑却冰凉似铁的锦缎,沉重得不像话。她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缓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顶极其繁复的拔步床顶,深紫色的帐幔低垂,绣着大团大团的金线牡丹,
华贵得近乎压抑。床边脚踏上,跪着一个穿着素白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正低着头,
肩膀微微抽动。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针扎似的锐痛。
这不是她的身体。常年高强度工作导致的亚健康状态,
被一种陌生的、源自四肢百骸的沉重虚脱感取代,仿佛这具躯壳早已被掏空。
她费力地抬起手,凑到眼前。昏暗的光线下,这是一双陌生的手。指节纤细,
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却毫无血色,
绝不是她那双签过无数亿级合同、做过无数次精致美甲的手。
“咳咳……咳……”她刚想开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袭来,喉咙里涌上浓重的腥甜,
她下意识地用锦帕捂住嘴。“太夫人!您醒了?!”跪着的小丫头猛地抬起头,
露出一张稚气未脱、哭得红肿的眼睛,满是惊惶和难以置信,“快!快去禀报!太夫人醒了!
”她慌乱地朝外喊道。门外立刻响起一阵急促却极力放轻的脚步声。
剧烈的咳嗽牵动着破碎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河,瞬间冲垮了林微勉力维持的清醒。
“林氏……冲喜……老侯爷……头七……”一个苍老、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脑中回荡。“哼,
一个商户女,也配当侯府太夫人?冲喜冲死了侯爷,就是个扫把星!”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
充满了鄙夷。“府库……账目……窟窿太大了……瞒不住了……”一个低沉焦虑的男声。
”“亏空……”“冲喜……”碎片化的信息裹挟着强烈的情绪——绝望、屈辱、恐惧、麻木,
还有一丝深藏的、原主残留的不甘——狠狠撞击着林微的意识。她闷哼一声,
重新跌回冰冷的锦缎枕上,大口喘息,冰冷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渗进鬓角。
荒谬感如同冰水,浇灭了眩晕带来的灼热。她,林微,华尔街归来的并购女王,
在亲手将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卖身求存后,猝死在了签约现场。而她的意识,
名古代时空的、刚刚冲喜嫁入武毅侯府就“克死”了丈夫的、年仅十八岁的“太夫人”身上!
冲喜?太夫人?十八岁?武毅侯府?亏空?蛀虫?
求生的本能和对未知环境的警惕压倒了一切情绪。她闭上眼,
强迫自己梳理那些强行塞进脑海的记忆。武毅侯府。大胤朝开国勋贵,以武传家,世代簪缨。
老侯爷谢擎苍,半月前战死北疆,尸骨未寒。原主林微,南边富商之女,家道中落,
被族中贪图侯府聘礼的长辈做主,一顶小轿抬进侯府,给病重的老侯爷“冲喜”。结果,
花轿刚进府门,老侯爷便咽了气。她这个“冲喜新娘”,连丈夫的面都没见着,
就成了顶着“克夫”恶名的“太夫人”,被安置在这偏僻的“松涛院”,自生自灭。
而武毅侯府,在老侯爷战死后,早已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下的朽木空壳。
管家、庄头、铺面掌柜、甚至族中亲眷,上下其手,贪墨成风。府库空虚,债台高筑,
连老侯爷的丧事都办得捉襟见肘。如今,老侯爷这棵大树一倒,无数的“蛀虫”正蠢蠢欲动,
等着分食这最后的残骸。而她这个名义上的“太夫人”,
就是挡在所有人面前、最好拿捏的替罪羊和绊脚石。“破产重组……”林微的唇角,
在昏暗的光线下,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冰冷,带着一丝刀锋般的嘲弄。玩经济犯罪?
这个曾用资本杠杆在全球市场翻云覆雨、也曾在财务废墟里精准狙击对手的人面前玩这一套?
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更浓郁的檀香和悲伤气息涌了进来。
一个穿着深褐色万字纹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微胖,脸盘圆润,一双眼睛不大,却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算计,
此刻却布满了恰到好处的悲戚和忧虑。正是侯府大管家,谢忠。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账房先生模样、抱着厚厚几本账簿的干瘦老头。“太夫人!苍天有眼!
您可算醒了!”谢忠几步抢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情真意切,
“老奴……老奴这几日真是寝食难安,日夜为您祈福啊!”他抬起袖子,作势擦了擦眼角。
林微靠在引枕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平静无波地看着他表演,
如同在看一场蹩脚的独角戏。谢忠见林微没反应,哭声顿了顿,
随即转为更加沉重的叹息:“太夫人……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府里……府里如今……唉!”他重重叹了口气,带着哭腔,“老侯爷为国捐躯,
是天大的忠烈!可这府里……没了主心骨,天都要塌了啊!
”他朝着身后的账房先生使了个眼色。那干瘦老头立刻躬身上前,
将怀里的账簿小心翼翼地捧到林微床前,
“太夫人……这是……这是府里近三年的总账……请您……过目……”谢忠适时地哭嚎起来,
捶胸顿足:“太夫人!您看看这账吧!老侯爷在时,一心戍边,
疏于家计……如今……如今府库空空如也!
米粮钱、绸缎庄的货款……还有……还有老侯爷的丧葬开销……窟窿……窟窿大得能吞人啊!
”他抬起泪眼,悲切地看着林微,“太夫人,如今您是府里的主母,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老奴无能,愧对老侯爷在天之灵啊!”那几本账簿,纸页崭新,装订整齐,
一看就是临时赶制出来的“道具”。林微的目光扫过谢忠那张悲戚下掩不住试探和算计的脸,
又落在那几本假得不能再假的账本上。喉咙里的腥甜再次涌上,她强压下去,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伸出那只纤细得过分的手,轻轻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
指尖冰凉。她翻开账册,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飞速掠过一行行墨迹清晰、却漏洞百出的数字。利息计算错误,收支明显不平衡,
大额开销没有明细,甚至连基本的借贷记账法都错漏百出。谢忠和账房先生屏住呼吸,
紧张地看着她。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林微翻动纸页的轻微沙沙声。终于,
林微的手指停在了一页记录着“采买老侯爷棺椁寿材”的账目上,金额高达三千两白银。
她抬起眼,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平静地落在了谢忠那张圆润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一丝被愚弄的羞恼,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谢管家,”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重病初愈的沙哑,吐字却异常清晰,“这具楠木阴沉金丝棺,价值三千两?
”谢忠心头一跳,面上却更加悲戚:“回太夫人,是……是啊!老侯爷一生为国,
身后哀荣不能有失啊!这已是……已是最俭省的了!”林微的唇角,
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
只有一种沉寂多年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被彻底点燃的嗜血锋芒。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锦帕掩唇,雪白的丝绢上瞬间洇开一点刺目的猩红。她看着那点猩红,又抬眼看向谢忠,
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冰的针,一字一句,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哦?是吗?
”“那为何……”“本夫人在南边时,亲眼见过同品相的金丝楠阴沉木棺,
开价不过一千八百两?”“而你账上所记的‘福寿斋’,
本夫人怎么记得……它三年前就因售卖假料,被官府查封了?”“噗通!”“噗通!
”两声闷响!谢忠和那账房先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直挺挺地瘫软在地!整个松涛院,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林微压抑的咳嗽声,和地上两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谢忠被两个粗壮婆子“请”下去“休息”了,连同那几本假账和面无人色的账房先生。
松涛院的气氛陡然一变。原本死气沉沉、透着敷衍的下人们,
此刻看向林微那张苍白病弱的脸时,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那个只会默默垂泪、任人摆布的冲喜太夫人,似乎一夜之间,
变成了能洞穿人心鬼蜮的可怕存在。林微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早春的风带着寒意,吹动窗棂。她手里捧着一杯滚烫的参茶,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过于冷静的眉眼。小丫头,名叫春桃,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掖着被角,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她红肿的眼睛里,除了害怕,更多了些光亮。“太夫人,
您……您真厉害!”春桃忍不住小声说,带着崇拜,“谢管家平日里可威风了,
连二房的老爷太太都让他三分呢!您几句话就……”林微没说话,只是抿了一口参茶。
参味浓郁,却压不住喉头的腥甜和这具身体深沉的虚弱。厉害?
不过是戳穿了一个拙劣的谎言。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谢忠只是前台的小丑,他背后,
是整个侯府盘根错节、吸食主家血肉的庞大蛀虫网络。“去,”林微放下茶盏,声音依旧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府里所有能管事的,庄头、铺面掌柜、库房管事,
还有……各房的主子,未时三刻,都叫到前厅议事。就说,本太夫人要清点老侯爷遗物,
商议府中要务。”春桃吓了一跳:“所……所有人?二老爷、三老爷他们?还有承业少爷?
他们……他们能听吗?”那些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平日里连老侯爷在时都敢阳奉阴违。
“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林微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底一片冰封,“叫不叫,
是我的事。去办。”春桃被那眼神慑住,不敢再多言,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未时三刻,
武毅侯府前厅“荣禧堂”。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上首主位空悬,那是老侯爷的位置,
如今只摆着一个冰冷的牌位。林微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在主位左下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坐了。
她依旧穿着素净的白色衣裙,外面罩了件深青色的半旧褙子,头发简单地绾了个髻,
插着一支素银簪子。脸色苍白,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那双眼睛,
却沉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扫视着厅内众人。厅里坐得满满当当,却无人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檀香、茶香,以及一种无声的硝烟味。左侧下首第一位,
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穿着宝蓝色锦缎长袍、蓄着短须的男人。他是老侯爷的庶弟,
二老爷谢文彬。他手里盘着两个油亮的核桃,眼皮耷拉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旁边坐着他的妻子,二太太王氏,穿着酱紫色团花褙子,头上金钗晃眼,
正拿着一柄小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眼皮都不抬一下。二老爷下首,
坐着三老爷谢文瑞,一个面容清癯、带着几分书卷气的中年人,此刻却眉头紧锁,眼神闪烁。
三太太周氏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再往下,是几个更远些的族亲,
以及府里几位年长的管事嬷嬷。右侧则站着府外几个大庄头和铺面的大掌柜,
一个个垂手低头,眼神却滴溜溜乱转,互相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色。
其中一个穿着绸衫、脑满肠肥的胖子,正是侯府名下最大粮庄“丰裕仓”的庄头钱有福,
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老侯爷唯一的嫡子,十五岁的谢承嗣,坐在林微对面的下首。
他穿着一身素白麻衣,身形挺拔,面容继承了老侯爷的英挺,
此刻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愤。他紧抿着唇,目光直直地看着地面,
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林微的目光在谢承嗣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人都到齐了?
”林微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厅。无人应答。
二老爷谢文彬“啪”地一声,将两个核桃重重按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二太太王氏终于抬了抬眼皮,斜睨了林微一眼,嗤笑一声:“哟,太夫人好大的威风。
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冲喜进门、连侯爷面都没见着的商户女来发号施令了?
”这话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厅内压抑的气氛。几个族亲脸上露出赞同之色,
几个掌柜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谢承嗣猛地抬起头,眼中怒火一闪,刚要开口,
却被林微一个平静的眼神止住。林微没有看王氏,仿佛她只是一只聒噪的苍蝇。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站着的那些庄头、掌柜,最后落在钱有福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钱庄头,
”林微开口,语气平淡无波,“‘丰裕仓’去岁秋收,报上来的账目是收粮一万三千石。
今春青黄不接,府里按例开仓平价粜粮,账上记着粜出七千石。那么,仓中应存余粮六千石。
是也不是?”钱有福一愣,没想到这位太夫人一开口就问这么具体,
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回太夫人话,正是如此!账目清清楚楚,小的不敢有误!”“很好。
”林微微微颔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冰刀出鞘,“那本太夫人问你,三日前,
你以‘仓廪需通风防潮’为由,私自挪用了仓中‘陈粮’一千五百石,运往何处了?
”钱有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豆大的汗珠瞬间从他额角冒了出来!
他眼神慌乱地瞟向二老爷谢文彬。谢文彬眉头一皱,沉声道:“太夫人!此事是我允了的!
侯府在城外‘云水观’有供奉,挪些陈粮去布施,也是为老侯爷积阴德!何必小题大做!
”“二叔允了?”林微终于将目光转向谢文彬,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那二叔可知,钱庄头运走的,并非什么‘陈粮’,而是今年新收、尚未入账的顶好稻米?
而且,不是一千五百石,是整整两千石?运往的也不是云水观,而是西城‘庆丰’米铺?
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卖给了米铺东家……也就是钱庄头你的小舅子?”轰——!
如同惊雷在荣禧堂炸响!钱有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面无人色,
抖如筛糠:“太夫人……太夫人饶命!小的……小的糊涂啊!”他语无伦次,
看向谢文彬的眼神充满了哀求。谢文彬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猛地站起身:“你……你血口喷人!有证据吗?!”“证据?”林微轻轻咳嗽了两声,
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眼神却锐利如刀锋,“二叔想要证据?好。”她微微侧头,
“春桃。”一直站在林微身后的春桃,立刻从怀里掏出几张盖着红印的纸,双手捧给林微。
林微接过,看也不看,直接扬手,“啪”地一声摔在钱有福面前的地上!纸张散开,
赫然是庆丰米铺的收货凭证,以及钱有福小舅子亲笔签收、按了手印的收条!
上面清楚写着“新米两千石,价银XX两”!“这……这不可能!”谢文彬失声叫道,
脸色铁青。“二叔觉得不可能?”林微的目光转向另一个穿着绸衫、眼神闪烁的瘦高个,
“那不妨再问问‘锦绣坊’的孙掌柜。上月,府里库房调拨了价值八百两的云锦、蜀锦,
说是给二太太、三太太裁制新衣。可为何,我在城南‘霓裳阁’的出货单上,
看到了同样花色、同样数量的料子?收货人,签的是孙掌柜你侄子的名字?
售价……只有五百两?”那个瘦高个孙掌柜“嗷”一嗓子,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磕头如捣蒜:“太夫人饶命!小的……小的鬼迷心窍!是……是二太太让小的这么做的!
说……说差价……差价……”他惊恐地看向脸色煞白的二太太王氏。“你胡说!
”王氏尖声叫起来,指着孙掌柜,手指都在抖,“你……你敢污蔑主子!
”林微没有理会她的尖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扫向下一个目标:“还有‘百草堂’的李掌柜,你报上来的药材损耗,比往年高了三成不止。
库房里堆着的,却多是些以次充好的劣等货色,真正的好药,都进了你城东新开的药铺了吧?
”“还有‘西山田庄’的赵庄头,你报的佃户欠租,可有佃户亲自画押的欠条?
为何佃户们联名告到本太夫人这里,说你年年加租,还私设‘脚钱’‘火耗’,
盘剥得他们活不下去?”一个接一个名字被点出,一条接一条罪状被清晰而冰冷地揭露。
人证、物证有些是林微暗中派人查访所得,
有些则是她根据前世经验从假账中推导出的必然结果被轻飘飘地抛出来,
如同最锋利的投枪,精准地刺穿一个个蛀虫精心编织的伪装。荣禧堂内,跪倒了一片!
哭嚎声、求饶声、辩解声、斥骂声乱成一团!二老爷谢文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微,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二太太王氏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脸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
三老爷夫妇则是一脸惊惧和后怕。唯有谢承嗣,猛地站起身,看着眼前这混乱又解气的一幕,
看着那个坐在太师椅上、明明病弱不堪却仿佛掌控着一切的年轻“祖母”,
少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光芒!林微无视了所有的混乱,
另一本真正的账册这是她苏醒后第一时间让春桃从老侯爷书房暗格里找出来的密账副本,
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冰坠地,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武毅侯府,开国勋贵,以武传家,
忠烈之门。”“老侯爷尸骨未寒,尔等不思报效,反以硕鼠之姿,蛀空主家,中饱私囊!
”“账目亏空,白银八万七千六百余两!良田被侵吞,铺面被掏空,佃户流离失所!
”“这累累罪行,桩桩件件,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她猛地合上账册,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目光如电,扫过瘫软在地的众人,
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谢文彬脸上:“二叔,您身为长辈,掌管府中庶务多年。这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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