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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歌神她曾五音不全》是知名作者“清风来伶”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明光明艳霞展开。全文精彩片段:主角分别是明艳霞,明光,巨大的科幻末世,大女主,逆袭,星际,系统小说《歌神她曾五音不全》,由知名作家“清风来伶”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646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7:11:5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歌神她曾五音不全
音乐世家的女儿明艳霞从小五音不全,当陨石降临地球打开天裂之门,
人类才发觉歌声能击杀变异体。她眼见父亲明光成为歌唱英雄,自己却屡战屡败心生绝望。
战场厨师林雪引导她突破心理障碍,明艳霞终以歌声成为战士们的炊事兵。最终一战,
巨大变异体军团踏碎人类防线,音乐家惨死,绝望的父亲明光闭目待死。
天际突然响起空灵女声,明艳霞引吭高歌,声波化为无尽光刃席卷战场。
当最后一只变异体倒下时,遥远深空传来声音:“终于找到你了,歌神。
”1 废墟之殇正文开始废墟之上,风卷着尘土和隐隐的血腥气,刮过明艳霞的脸颊,
又冷又硬。她缩在相对完整的矮墙后,
怀里紧搂着那把半旧的便携式声波调制器——普通人无法仅凭肉嗓直接对抗变异体,
这玩意儿是基础装备。可这装备在她手里,效果却总是令人气馁。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
喉咙火辣辣地痛,那是刚才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嘶喊留下的纪念。前方,
一只铁甲虫样的变异体正凶猛地冲击着另一侧的战士防线。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在歌唱,
音调高昂且充满决心,是父亲明光!明艳霞再熟悉不过。果然,
那只正举起锋利前肢的铁甲虫,前冲的动作猛然迟滞,
体表的暗沉甲壳竟如被无形重锤连续击中,瞬间凹陷龟裂!它摇晃着,最终轰然栽倒,
坚硬甲壳下渗出暗绿色浆液。“……废物。”明艳霞把脸更深地埋进臂弯,
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要听不见。从小她就活在高悬的门槛下面——父亲明光的门槛。
家里那些奖杯、金唱片、报纸上醒目的标题照片,
甚至是宾客们仰望父亲时自然而然流露的尊敬,无一不在诉说那道门槛的不可逾越。她呢?
唯一值得称道的“殊荣”是某次在父亲严厉指导下,参加社区儿童歌唱赛,
混了个小小的安慰奖,奖品是一支廉价的塑料花。但这已是她能到达的最高峰。
后来的漫长岁月里,无论她多么用力,多么努力,音符从她嘴里吐出,总像生锈的发条鸟,
扭曲变形。在父亲日渐失望与后来彻底放弃的目光里,她如同一颗被放逐到贫瘠土壤的种子。
天裂降临,歌声成了人类唯一能对抗变异体的武器,父亲明光理所当然地站上神坛,
成为抗击怪物军团的“镇魂歌者”。明艳霞却在这个被歌声拯救的世界里,
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无能与多余。即便拿着这声波调制器,即便吼得喉咙出血,
她的“歌声”也顶多能让最小、最弱的变异种打个微不足道的趔趄,连擦破点皮都做不到。
她加入战场支援,身份低微得如同尘土里的苔藓——厨工。
负责给真正的战士们运送热气腾腾、维持体力的餐食,其中也包括她仰望的父亲。
今日轮到她去送午饭。指挥所前的临时小空地上,父亲明光正被一群人簇拥着。
风尘仆仆的年轻战士、面带疲惫的军官、还有几个与她父亲齐名的歌唱家。
父亲穿着简洁的战斗服,脸上带着些力竭的苍白,然而双目如寒星,语调沉稳有力,
正低声和一位前线指挥官分析着什么。明艳霞隔着十几步距离停住了。食盒有些沉,
勒得指尖发白。父亲的肩膀宽阔,仿佛天生就能扛起千钧重担。他站在那里,
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自己呢?连在他疲惫时递上食盒的勇气都突然变得稀薄。
举重若轻的大家风范……那股早已刻入骨子里的自惭形秽和绝望的沉重感就又兜头浇了下来。
“……废物啊……”那个微弱的声音又一次从心底浮上来,带着冰冷的钩子。
2 食堂奇遇晚饭后的“安全区”如果能称得上安全的话大食堂像是一锅沸腾的粥。
消毒水、汗味、大锅菜熬过头的咸腥气混杂着飘浮在闷热的空气里。打饭的窗口排成长龙,
明艳霞端着分量不足的食盘,默默地往食堂偏僻角落的桌子蹭过去。
这些日子她的饭量也小了。她木然地舀起一勺灰绿色的糊状物,看那稀薄的菜汤从勺沿滑落,
砸在盘子里。刚要无滋无味地送进嘴里,却无意识地用舌尖轻触了一下。
一股极其淡薄、却异常清晰的回甘,轻轻巧巧地在麻木的味蕾上撩开了一个口子。
几乎不敢相信,她又舀了一勺,仔细尝了尝。没错!
一种清爽的、类似于……晒干后刚刚泡发的笋尖?还混着一点点新切野芹的辛香?
在这千篇一律的劣质口味中,这点微澜几乎算是奢侈的滋味!这盘糊糊竟然……有点鲜?
这不起眼的口感像是破开厚茧的小小触角,让她原本死气沉沉的眼底掠过一丝茫然的好奇。
她忍不住抬头,目光在烟雾缭绕的厨房出入口急切地逡巡。
一个系着白围裙的身影在油腻的窗口后面忙碌着,侧脸线条清秀,手腕起落利落又精准,
指挥着帮厨们分餐、清扫。几缕汗湿的碎发粘在光洁的额角,那神情,
明艳霞从未在混乱忙碌的食堂里见到过——笃定,专注,
甚至隐隐有一种……近乎指挥官的节奏感。林雪?炊事班长林雪!她向来话不多,
但明艳霞以前就听说过这位炊事班长有点特别:有真本事,只是性子硬,轻易不求人,
也不怎么搭理人,是个冷美人。鬼使神差地,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明艳霞端着那盘“不太一样”的糊糊走了过去。她站在窗口侧边,
看着林雪忙完一小轮间隙擦汗。她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不发抖:“林……林班长,
今天的菜……好像味道比平时好一点?”林雪闻声转头看过来。
她的眼神在食堂灯光下有种异样的干净,先是有点微讶地扫了明艳霞一眼,
随后落在明艳霞手里紧攥的餐盘上,那双平静的眼睛忽地弯了一下,
嘴角也跟着牵起一抹极淡、却不再疏离的笑意。“嗯?尝出来啦?”林雪声音不高,
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她没急着辩解饭菜的难处,
反而抬手朝旁边一张空着的角落小桌示意,“有空?过去聊聊?
”在那张沾满油污、被遗忘在食堂吵闹边缘的小桌旁,
两个沾着菜汁和硝烟的杯子里倒上了半温的白水。明艳霞局促地绞着手指,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钢琴边、声乐课教室里那些令人窒息的拷问时刻。但对面安静望来的目光,
没有丝毫审视或不耐烦。3 心声初露“我……我试了,拼命试了!
”明艳霞的声音干涩得像在磨刀石上刮过,每一个字都划得喉咙生疼,“对着镜子练,
凌晨躲在废墟后面吼,每次出勤都冲在最前面……”她的指甲抠着粗糙的桌面,
指节泛起青白,“没用!声音像……像破掉的筛子!林班长,你说……”她猛地抬头,
眼神里迸出溺水者般的绝望,“会不会……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林雪捧着那杯廉价的水杯,
指腹慢慢地沿着粗糙的杯口边缘一圈圈摩挲。她没有立刻回答。
食堂远处的喧闹和锅勺碰撞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轻轻地、用一种回忆般的调子开口。“很多年前,我也跟你一样……恨一个地方。
”她顿了顿,那目光放得更远了些,“我恨厨房。恨那些油烟,恨那砧板黏糊糊的刀痕,
恨每次锅铲刮过锅底那涩涩刺耳的声音……”明艳霞愕然地看着她。“我父亲,
”林雪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是那种,
闭着眼睛单凭鼻翼动一下就知道蒸锅上汽几分熟的手艺人。他认为这手艺是福气,得传下去。
所以,每天放学回家,我就得站在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灶台前,剁肉要剁成均匀的茸末,
切菜要每一片都薄得能透光。”她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的凉意,
“可我切出来那叫什么东西?又厚又歪。他每次检查那脸色……啧啧,
就像吞了一整块冻硬的猪板油。”“后来就跟他顶上了。他越骂,我手上的劲就越偏,
盐不是砸进去,就是根本忘了放。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就想看他拿我没办法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厨房?”林雪嘴角那点微凉的自嘲加深了,
“那是战场!是我跟他较劲的战场!”“那后来……?”明艳霞不知不觉问出口。
林雪的故事有种力量,把她内心的结扯开了线头。“他放弃了。”林雪看着杯中晃荡的水面,
语气平淡,“大概是终于认清,我不是那块他想要雕刻的料,只会浪费木屑。他不逼我了,
也不正眼瞧我。我自由了。然后呢?”她的目光重新落在明艳霞脸上,带着一种穿透力,
“我去唱歌了。”明艳霞呼吸一滞。“你猜怎么着?”林雪笑了,
那笑容里复杂得像熬久了的老卤,苦甜交织,“我进了文工团预备役。训练老师拍着我说,
我是个好苗子!气息稳,音准好,音色有辨识度……哈!”她重重吐出一口气,
像是在嘲笑谁,“那时候我差点要飘起来了。我想啊,林老头的厨房见鬼去吧!我要唱歌!
我要当整个后方最好的歌唱家,让他肠子都悔青!”“然后,天裂了。
”林雪的声音沉了下去,“虫子、老鼠,高楼那么大的怪物到处爬。歌声成了枪炮。
别人一张嘴,那是摧枯拉朽的旋律风暴!我呢?”她的五指猛地用力,
廉价的塑料水杯不堪承受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吧”,杯壁瞬间出现几道细密的裂纹。
“我的‘专业级’水平,唱出来,对那些东西,”林雪看向窗外无尽的沉沉夜色,
眼神空洞又锐利,“像隔靴搔痒……不,简直像一只快死透的蚊子叫!我嗓子唱破,唱出血,
能打倒的,就……就巴掌大的那么一两只吧?”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小桌。“知道那一刻,
我是什么感觉吗?”林雪回过头,紧紧盯住明艳霞,“跟你现在一样,明艳霞。
像个被世界狠狠耍弄的傻蛋!我的好天赋?我的专业训练?我的不服气?在天灾面前,
屁都不是!”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着一种近乎悲愤的锋利:“我们可能都被从小到大的那份‘必须’——‘你必须练好厨艺’,
‘你必须继承歌唱’——给咒住了!像钉子一样,钉死了我们自己的……真心。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砸在明艳霞心头。“后来,我重新拿起锅铲,
”林雪松开捏得发白的手指,碎裂的水杯静静立在桌面,“不为气谁,不为证明什么。
我就告诉自己,‘我喜欢这把沉甸甸的锅铲握着的感觉,
我喜欢葱姜爆香那一下噼噼啪啪的响’,我就对自己说——‘林雪啊,你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别的狗屁都滚开!’。”她的话很直白,甚至粗糙,像刚从滚油里捞出来的钢勺,
烫掉了所有的修饰。明艳霞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一声陌生的震动穿过胸腔,
有什么地方被狠狠凿开了。林雪走了。角落里只剩下明艳霞和她那半盘还带着余温的糊糊。
食堂里依然嘈杂烦闷。可她的世界静得可怕。她死死盯着桌面那几道被林雪捏裂的杯痕,
指腹无意识地抚上去,带着残留的湿痕和锐利的断口触感。
“不为气谁……不为证明……”“我只喜欢……这个味道……”魔怔一样,
明艳霞在心里一遍遍碾磨着这几句。那些早已模糊的记忆碎片,因为林雪的故事,
又被强行翻搅出来——父亲的书房灯光总是很亮,他严厉的脸绷得像铁板,“音准!
不是偏高就是偏低,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
”他指着曲谱上的那些小黑蝌蚪咆哮;母亲叹着气,
委婉地建议要不要……放弃走这条路试试别的?家宴上,
客人礼貌的微笑背后那努力掩饰的不自在,
还有钢琴老师委婉辞别时的欲言又止……无数张面孔在她脑子里盘旋,
每一次都伴随着一个声音——“明艳霞做不到”、“明艳霞不该唱歌”。
这些指责、惋惜、尴尬,就像一层层沉重的淤泥和污秽的苔藓,日积月累,
最终将最初那个仅仅是出于好奇、模仿父亲张嘴发出声音的小女孩的萌芽,
死死地捂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腐烂发臭。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不行!
心底有个声音在尖锐地呐喊——她必须把它挖出来!不管那萌芽是不是还活着!
4 厨房觉醒夜幕降临后的炊事班厨房,一片狼藉后的空寂。明艳霞找到了林雪申请。
林雪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灶台,没有问原因,
只是指给她一个角落里蒙了些灰的旧灶具:“声音小点,别把巡逻招来。把这儿当据点吧。
”从那天起,这个充满油污、疲惫和廉价食材气味的小小角落,成了明艳霞的阵地。
她把自己塞在灶台和油腻货架之间的狭小空档。
声波调制器的感应口被她握在满是汗的手心里。深吸气,闭眼,却什么声音都吐不出来。
喉咙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紧紧扼住,每一次试图张开的尝试都伴随着痉挛般的窒息和战栗,
仿佛身体在进行最原始的抗拒,拒绝那被自己、被全世界否定的能力再度暴露。“明光?
”她对自己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他不在这里!
” 她刻意把这个名字说得像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试试……就试试……”声音干涩得像沙砾互相摩擦。
声波调制器在她手心里微弱地、象征性地跳动了一下,发出耗竭般的低鸣,
如同濒死电池最后的虚闪。巨大的失落感和更深的自我厌弃立即如冰水兜头淋下。
她颓然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沾满油渍的灶台金属框架上。
“喜欢……”她听见自己哽咽着低声咒骂,像在说服一头不可理喻的困兽,
“……你他妈到底喜欢什么?!唱砸锅?被嘲笑?还是躲在这里当个可悲的厨工废物?!
”厨房门外远处,隐约传来异形啃啮建筑墙体的刺耳刮擦,
伴随着巡逻队急促的嘶喊和短暂而爆裂的枪声。每一次声响都如针刺般扎在明艳霞的神经上。
她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一下冰冷油腻的灶台边缘,骨头撞得生疼。“再来!
”她嘶哑地命令自己,汗水和难以分辨是挫败还是别的什么水汽糊了满脸。
时间在油渍、汗水和失败的死循环里艰难爬行。又是黄昏。
明艳霞疲惫地瘫坐在灶台角落的阴影里。林雪擦着手经过,
端了一碗飘着几片煮蔫青菜的清汤递过来。她没有说话,
只是用下巴指了一下锅里咕嘟冒泡的炖东西。明艳霞的目光下意识地挪过去。
锅里炖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可能是被击杀的某种变异小兽,汤色浑浊。
姜片、几粒珍贵的花椒、还有林雪偷偷藏起来的不知名干枯草叶在滚沸的浊汤里浮沉。
一股古怪又透着点生猛的气味弥漫着。“闻到了?”林雪的声音很平淡,“这是今天的骨头。
缺盐,腥味重得快把人顶出去。” 她拿起旁边一捆灰扑扑不起眼的野草,叶子粗糙,
有股子清苦气,揉碎后气味却意外地清爽。“认识不?荒野里长得最贱的刺芹,
又扎手又难弄,可把这玩意儿剁碎了使劲揉搓出汁儿,
就那么几滴下去……”她用筷子尖在汤面轻轻一点,“瞧。
”浑浊汤面上漂浮的油星和颗粒物似乎真的沉下去了一些。那原本猛烈扑鼻的腥臊气,
被一种微苦的、青脆的香气中和了,变成了某种奇异又直截了当的食物本身的味道。
一股难以言喻的触感猛地从心底深处刺穿上来。不是为了讨好父亲的苛责,
不是为了满足母亲的期盼,
么技惊四座的天赋……仅仅只是出于最简单、最原始的满足——让难吃的东西变得可以入口,
让艰涩的生命得以继续糊弄下去的……那种粗粝但真实的“喜欢”!
她突然明白了林雪那句话最深的重量。“不为证明,不为气谁”。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小小的、冰冷的声波调制器上。这一次,她的心跳跳得又重又快,
却不再仅仅是惶恐的战栗。林雪的汤还在咕嘟冒泡。那粗粝的、去除腥臊的过程,
仿佛是对抗整个世界荒谬性的仪式。
“我只是……喜欢声音从我这里流出去的感觉……”一个异常微弱、还带着颤抖的声音,
从明艳霞咬紧的牙关里挤了出来。像是窃取了林雪的秘密,
又像是开启了自己尘封已久的某个开关。
“不管……不管它是难听、好听……还是……有没有用!”声音很轻。
她试着不再去对抗那个声音本身的存在。这一次,没有刻意的吼叫,
没有绞尽脑汁试图控制每一个颤音。她只是张开了嘴。
一个单纯的、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从干涩的喉咙深处极其微弱地流淌出来——像叹息,
像呻吟,像在回应那锅浊汤里倔强翻滚的气泡。“啊——”调制器微弱的光点,
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失败尝试更快的亮起,又熄灭。明艳霞猛地闭上嘴,
眼睛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瞬间闪灭的光点,手心里全是汗。那光芒细微得如同幻觉,
但这确实是她第一次“主动”地,不是为了驱赶怪物,不是为了证明,
仅仅是为了发出声音本身,引发了调制器一丝微不可察的响应。角落里,林雪背对着她,
正往碗里盛着那锅刺芹骨头汤。她佝偻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但明艳霞清楚地看见,
林雪的肩膀极其轻微地、迅速地向上抽动了一下。像一声无声的肯定。
5 生死线前线哨卡设在两幢彻底倒塌的写字楼形成的巨大废墟夹角。夕阳沉沉西坠,
将断壁上扭曲的钢筋和混凝土残块染上一层不祥的锈色。
、尘土和更底层的、混合着昆虫甲壳破碎后渗出的腥气仿佛已经渗透进了这里的每一粒沙子。
巡逻队刚刚清走几只小型的变异蟑螂,短暂的宁静笼罩着这片区域。
明艳霞和一个新分配过来的少年兵吴岩,缩在一堆冰冷的水泥预制板后面。
她是支援部的“编外后勤”。“呜……呜呜……”沉闷的,
如同巨槌敲打空铁桶的声音从西边那栋摇摇欲坠的写字楼后响起,伴随着地面明显的震动,
一颗颗小石子不安分地在他们脚边弹跳。“该死!不止一只!
”少年兵吴岩的脸一下子褪尽了血色,那点刚刚升起的勇气被瞬间碾碎,
只剩下牙齿拼命打架的声音,“报告……”他想按住喉部通讯器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几次都没碰到按钮。
一只比公交车还大、布满荆棘般黑色尖刺的、类似巨型蜈蚣的多节肢黑影,
骤然从楼房倒塌后形成的巨大钢筋网洞里挤了出来!
坚硬的水泥碎块如同纸片般被它巨大粗糙的头部轻松碾碎、推开。紧接着,
第二颗、第三颗同样狰狞丑陋的头颅也相继破开阻碍,
那带着湿粘粘液的虫类口器在残阳下闪烁着恶心的反光。它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径直朝明艳霞和吴岩藏身的水泥板堆冲来!腥臊刺鼻的气味瞬间浓烈得让人窒息。“走!
”明艳霞扯了一把吓得浑身僵直的吴岩,转身就想往侧后方一处相对完整的低矮墙基冲去。
那是仅存的生路。但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吴岩,他瘫软在原地,腿像是被焊死在了废墟里。
冲在最前的那只巨型变异蜈蚣前端的钩状肢足猛地挥起,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狠狠拍在明艳霞他们藏身的水泥板堆上!轰——!巨大的冲击力仿佛撞在明艳霞的心脏上。
水泥碎块、断裂的钢筋如同暴雨般飞溅。她和吴岩尖叫着被气浪狠狠掀翻在地!
尘埃和破碎物劈头盖脸砸下。明艳霞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剧痛从手臂和肩膀传来,
血腥味塞满了鼻腔。“咳……咳咳!”她挣扎着从碎石堆里抬起头,呛咳着吐出嘴里的沙土。
左边手臂火辣辣地疼,一摸,黏腻温热。她的眼神却死死盯向前方——十几米外,
那三只巨大的黑影已经停止冲击水泥板堆,狰狞的口器转向了他们这两个活靶子!
它们巨大复眼中倒映着残阳和两个渺小的人类身影,带着原始的贪婪和杀戮欲望。
身后是同样吓得魂飞魄散的吴岩。脑子里一片轰鸣,嗡嗡作响。完了?
父亲那张绝望的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不!
求生的本能和某种被她压抑到几乎遗忘的倔强如同火山熔岩般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没去摸腰间的急救包,也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什么后果、什么评判、什么配不配唱歌。
只有一种最原始最强烈的冲动在血管里疯狂燃烧——活下去!不能就这么死!
右手仿佛本能般猛地攥紧了那个小小的声波调制器——它竟然没被震飞。
沾满了灰尘、碎石和血迹的仪器触手冰冷沉重。“闭嘴!看着我!
” 明艳霞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对着那三只扑来的怪物,还是对着身后那个吓傻的新兵,
还是对着脑子里那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是废物、是耻辱的紧箍咒!
沙哑和血腥气让她的怒吼含混不清。她张开嘴。没有曲谱,没有调门,
甚至不再去想“音准”这个词。身体成了唯一的共鸣箱,
生命遭受巨大威胁时从灵魂最底层榨取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咆哮,
汇聚着全部想要狠狠撕碎什么的愤怒和恐惧,混合着对生的不顾一切的渴望,
从受伤的喉咙里破笼而出!“吼——!!”嘶哑,狂野,爆裂!完全不似人声,
更像濒死的猛兽在悬崖边对着扑来的猎食者发出最后一搏的挑战!嗡!!!
就在这纯粹被怒火和求生欲驱动的嘶吼响彻战场的刹那,
握在她手里的调制器突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猛烈嗡鸣!光点瞬间爆亮!
一股强劲的、肉眼可见的透明冲击波猛然自她所在的位置呈扇形炸开!
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巨型变异蜈蚣,它的口器距离明艳霞只有不到十米!
声波如同无形的攻城锤,结结实实轰在它布满硬甲的头胸部!咔嚓!
一阵清晰密集如同无数干树枝被同时折断的恐怖碎裂声响起!
那坚硬的、能顶开水泥块的头部几丁质甲壳寸寸爆裂,飞溅出暗绿色的浆液和坚硬的碎片!
那只刚才还凶焰滔天的虫头,像被无形的巨手摁住,猛地向后折去!
它庞大的身体痛苦地剧烈翻滚、抽搐,扭曲成可怕的姿态,
甚至撞翻了后面那只同伴的一部分身体!腥臭刺鼻的体液喷洒满地!“呃……!
”一击之力耗尽了明艳霞全部的力气和那点微薄的肾上腺素。她膝盖一软,
跪倒在冰冷的废墟和碎石里,眼前阵阵发黑,急促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受伤的胸口和手臂剧痛无比。嗓子火烧一样,血腥味更浓了。
可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只被打碎了头胸部的巨大变异体仍在垂死挣扎,
掀起的尘埃染上了暗绿。另外两只,明显被同伴的惨状和刚才那股可怕的声波震慑住了!
巨大的身躯犹疑地扭动着,不再立刻前冲,
仿佛在评估着这个渺小人类身上突然爆发的恐怖力量。6 警报惊魂就在这生死一瞬的空隙,
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呜呜呜呜——!!!凄厉的警报如同冰水浇头,
瞬间让明艳霞浑身剧震。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不是因为近在咫尺的巨大怪物,
而是因为这警报所代表的、令人心悸的含义——特级!最高级别的紧急警报!
它只有一个指向:终极攻击已至!东线主防御阵地……全线告急!
那个名字在她脑子里炸开——父亲!他在东线!恐惧如潮水般褪去,
但新的、更加锐利的冰冷瞬间刺入骨髓深处。
她甚至忘了自己刚刚击退了三个怎样的庞然大物,忘了手臂上仍在汩汩流血。“通讯兵!!
”她猛地爬起身,不顾一切地朝着刚才被击退的巨虫方向的反面——指挥哨卡临时掩体嘶吼,
声音破碎不堪,却被巨大的危机感支撑着穿透了警报的余音。明艳霞以近乎爬行的姿态,
强忍着胸骨和手臂的剧痛,手脚并用地扑进东线指挥中心的临时通讯掩体。
里面空气凝重得如同固态。刺耳的警报循环不止。
几位参谋围在仅存的、屏幕严重破损的战术终端前,面如死灰。
空气中弥漫着通讯兵绝望的报告声:“第三防段失守!歌者团伤亡……超过三分之二!
”“北侧高地被洞穿!巨甲虫群涌入第二防段!”“明……明先生的位置受到重点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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