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得水晶灯忽明忽暗,我蜷在沙发里攥着验孕棒。五月三号,凌晨十二点。
落地钟敲第七声时,手机在绒布毯上震得发麻。
屏幕上"徐逸"两个字刺得眼眶生疼他七小时没回消息了。窗外暴雨如注,像极了五年前。
那天我攥着伞,看他浑身湿透却举着剧本冲我笑:"曼曼,我把你写的台词全背下来了,
这次一定不会NG了。"微信提示音炸响,我差点捏碎验孕棒。"宝贝,
公司和苏姗姗炒CP,你不会介意吧?"对话框里是他惯用的撒娇表情包。
可那行字却像一记重锤,砸得我眼窝生疼。三个月前在医院,医生说我子宫内膜薄,
这辈子可能很难有受孕的机会。从那天起,我把排卵试纸折进抽屉最底层,
把叶酸片藏在维生素罐第三层,连B超单都用闺蜜顾爽的名字挂号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毕竟五年前他说"等我成了大明星,到时候我们要生两个可爱的宝宝"可现在,
他所谓的惊喜竟是和新晋小花炒CP。蛋糕上的奶油凝成水珠,像极了我脸上的眼泪。
手机在掌心发烫,我又点开那条消息,
突然发现聊天背景被他改成了苏姗姗的照片那是上个月《白色恋人》的宣传照,
她靠在他肩头笑,而我当时还在剧组给他送亲手熬的雪梨汤,说"别总喝冰咖啡,
嗓子会坏的"。手机屏幕亮起,我点开朋友圈,
苏姗姗半小时前刚刚更新状态:"他说喜欢看我穿白裙子~"配图里她靠在徐逸肩头,
背景是《白色恋人》粉丝见面会现场。我踉跄着扶住沙发,胃里翻涌。
昨天切到手时他蹲下来帮我贴创可贴,指尖擦过手腕责怪道:"最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可他根本没注意到,我是怀孕了。2、车库的卷闸门"哗啦"一声升起时,
我正攥着验孕棒冲下楼。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响。徐逸的车刚停稳,驾驶座的门就开了,
他带着酒气的呼吸混着苏姗姗的香水味飘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带别的女人回家,
而他根本没察觉我站在楼梯转角。"宝宝,今天粉丝拍得有点凶。"他的声音甜得发腻,
和昨天给我剥虾时的温柔如出一辙。苏姗姗的笑声黏腻:"逸哥,
你上次不是说我像个小太阳吗?那我今天可不就多晒一晒了。"她的手挽在徐逸胳膊上,
指甲盖大的钻石在雨幕里闪了闪,那是我去年生日送他的鸽子蛋戒指,
他说"等事业稳定就戴钻戒",结果他转头就戴在了别人手上。我摸出手机,镜头对准他们。
徐逸转身时,我已经按下了快门,屏幕里他微醺的脸和苏姗姗贴在他胸口的手清晰得刺眼。
"曼曼?"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不舒服。徐逸下了车,正面对上我,西装裤脚沾着水渍,
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不耐烦。"我不是让你最近不要来这里吗?"他皱起眉,伸手要拉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撞在身后的消防栓上。我举起手机,
照片里的他正低头吻苏姗姗的发顶:"需要我帮你们发微博宣传吗?"苏姗姗从副驾探过身,
口红蹭在他的衣领上:"曼曼姐,我们就是公司安排.....你别误会.""闭嘴。
"我大声呵斥她。徐逸的声音软了下来:"曼曼,你也知道,
我和姗姗这么做都是为了宣传新剧......""宣传新剧需要这么亲密吗?
"我轻蔑地笑出声,雨水混着眼泪砸在手机屏上"上周你说要陪我看话剧,
结果是陪她拍杂志;上个月我发烧39度,你在剧组给她庆生;昨天晚上五周年纪念日,
你却在和她炒CP。"我踉跄着上前,指甲掐进他西装袖口:"徐逸,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突然甩开我,力气大得我撞在柱子上,后腰撞在消防栓的金属壳上,疼得倒抽冷气。
他扯松领带,眼里带着几分戾气翻涌"这些年我养着你还不够吗?我出演你的小说,
给你打出名气,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原来在他眼里,
我只是个被他"养着"的附属品。"徐逸,你混蛋。"我的声音在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等你多久?你知不知道......"他吼道"林曼你闹够吗没有了,
你不就是不信任我吗?等我拿了金鹿奖最佳男主,就和你结婚!"雨越下越大,
我望着他身后的酒店灯光,突然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的暴雨夜。那时我是个小有名气的编剧,
他演被雨淋湿的男主角,NG了十遍都不肯用替身,我举着伞站在监视器外,
看他冻得发抖却笑着说"这样才真实"。后来他开始疯狂追我:"曼曼,我喜欢你,
以后我养你,以后我会有属于我们的房了,车了,后来他有了资源,可落地窗的房子里,
我的位置却显得那么不重要,他的西装上沾着苏姗的香水味,
而我的口袋里还装着没递过去的验孕棒。"徐逸,我不要金鹿奖。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要你现在就跟我结婚。"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结婚?
"我点头,手不自觉护住小腹。"行啊。"他从西装内袋摸出车钥匙"上车。
"我跟着他走向车门,苏姗姗突然拽住他的袖子:"逸哥,
你答应陪我参加明早的直播......""让经纪人通知明天。"他甩开她的手,
用力关上车门。车载香薰还是我选的蓝风铃,可此刻闻起来只觉得讽刺。我坐进副驾,
看着他发动车子,雨刷器左右摆动,像极了我这五年里患得患失的心跳。后视镜里,
苏姗姗的身影越来越小,她举着手机对我比口型:"你会后悔的。
"3、民政局的章盖在结婚证上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红本本躺在掌心,
大红的"结婚证"刺得我眼睛发酸。徐逸站在对面,西装笔挺,嘴角挂着牵强的笑,
像在完成一场麻烦的任务。"这下你满意了。"他伸手要接证件,我下意识缩回了结婚证。
他愣了一下,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塞进西装内袋。"回家吧。"回家的路上,
雨停了。我从包里摸出B超单,纸张边缘被我捏得发皱:"孩子准生证需要你签字。
"徐逸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你不是说是......低血糖?""低血糖?"我笑了,
笑得眼眶发烫,"徐逸,你给我煮的姜茶,糖放了三大勺,这么多糖我还能低血糖吗?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手指顿在屏幕上,喉结动了动:"我以为你只是压力大。
""压力大?"我重复,声音突然拔高"两年前我说想稳定下来,你推了三部戏说要养我,
结果你在剧组和苏姗姗拍'雨中拥吻'的花絮;一年前你说等我写完第一个剧本就求婚,
我熬夜写了半年,交稿那天,你转头就和苏姗姗炒CP上热搜;徐逸,
你当我是你养的布偶猫吗?高兴了摸两把,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他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林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他扯松领带,
眼底泛红 "我承认这五年我混蛋,但你是我用演技捧起来的编剧,
没有我你能有今天"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冷笑道"我的今天,你别忘了是我一直给你当枪使?
是我一直帮你挡下绯闻?我不是你养在金屋里的玩物?
我有今天是我林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沉默了。雨刷器机械地摆动,
像极了我这五年里为他反复调整的剧本从"纯爱甜妹"到"事业女强人",
从"隐忍助理"到"疯癫前女友",每一步都按他的需求改,可最后,
我还是成了那个被丢弃的旧版本。4、医院大厅的电子屏显示着"产科门诊3号"。
我攥着B超单站在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呛得人发慌。护士站的姑娘探出头:"林小姐?
您先生没陪您来?"我顿了顿,尴尬道"他......他在来的路上。
"其实徐逸根本没跟我提过要来。刚才在车上,他说你自己去就行,
语气像在说"帮我取个快递"。护士递来表格时,我看见"父亲姓名"那一栏,指尖发抖。
"填徐逸吧。"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我转身,苏姗姗正倚着墙,
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勾着笑。她手里拎着保温桶,是我上周给徐逸熬的雪梨汤,
当时他说"太甜了,下次少放糖",可现在,她举着那桶汤,像举着胜利的奖杯。
"徐先生喝多了,我帮他填。"她晃了晃手机,像个胜利者"逸哥的通讯录里,
他的紧急联系人是我。"我盯着她手机屏幕,果然,
徐逸的紧急联系人信息栏写着"苏姗姗"。"你不知道他结婚了吗?""知道啊。"她歪头,
一脸无所谓"可我不在乎啊?"我攥紧B超单,纸张边缘刺进掌心:"孩子是我的,
我自己签。""当然是你的。"她笑出声,"不过逸哥说了 "她又凑近一些,
在我耳边轻蔑又道"他可不信这个孩子会是他的。""你胡说!"我浑身发抖。
"我有没有胡说,是不是等生下出来就知道了哦。"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
逸哥说了,你如果要离婚,他是不会负责孩子的抚养费的。
"走廊里的广播响起:"请林曼女士到3号诊室。"我坐在诊床上,
医生推了推眼镜:"B超显示单胎,孕周符合末次月经。不过......"她顿了顿,
"您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建议您放松心情。"我摸了摸还不明显的小腹,喉咙发紧。"医生,
怎么样"医生把报告单推到我面前。
“发育的挺好”我突然想起五年前徐逸在剧组门口等我时说的话:"曼曼,等我有钱了,
给你买带落地窗的房子,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能看见阳光。"可现在,
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质疑。5、我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结婚证,
和那张B超单。雨又开始下了,比早上更猛了些。蓝风铃香薰的味道被雨水冲淡,
混着泥土的腥气,像极了我这五年里所有的期待,最后都落了空。手机屏幕亮起,
是顾爽的消息:"曼曼,我刚看到苏姗姗的朋友圈,她说她要做徐逸的白月光呢,
这对贱人这次真的锁死了。"配图里,苏姗姗靠在徐逸肩头,他低头吻她的发顶,
和五年前他在剧组门口等我时,一模一样的姿势。我摸出包里的叶酸瓶,
玻璃罐上还贴着便利贴:"每天一片,宝宝更健康"。雨越下越大,我突然笑了。
笑这荒唐的一切,笑自己竟信了"等他事业稳定就娶我"的承诺。我撕碎结婚证,
碎片被雨水泡开,像团化不开的血。然后,我走进医院,把B超单放在医生桌上:"医生,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医生抬头看我,目光里带着同情:"林小姐,您确定吗?
您如果要打掉这个孩子,可能以后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您如果留下这个孩子,
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二胎、三胎。"我摸了摸有些明显的小腹,犹豫了。我32岁了,
如果以后没有徐逸,没有孩子,那么以后我该如何一个人走下去?
可一想到苏姗姗举着保温桶时的得意,想到徐逸说"让公司封杀你写的剧本"时的冷漠,
想到五年前他在剧组门口等我时的纯粹,那个会为我冻得发抖却坚持NG七遍的徐逸,
和现在这个连我怀孕都要隐瞒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我咬了咬牙:"医生,
帮我预约手术。"6、次日清晨,手机疯狂震动,无数消息提示涌来。我揉着惺忪睡眼,
点开新闻,头条是徐逸与苏姗姗约会的照片,两人举止亲昵,笑容灿烂。
热榜被这则消息占据,两家粉丝在评论区炸开。"哇,我磕的CP成真了,太甜啦!
""苏姗姗和徐逸好配啊,锁死这对!""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宣布我嗑到了!"当然,
也有理智粉和徐逸唯粉质疑。"这是炒作吧,徐逸之前都没绯闻啊。
""苏姗姗别蹭我家哥哥热度了。"但质疑声很快被CP粉的狂欢淹没。这时,
门被猛地推开,徐逸一脸慌张地冲进来。他看到我,几步上前想抱住我:"曼曼,
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公司安排,是炒作,不是真的,而且我也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冷冷瞥他一眼,没说话。徐逸察觉到我的冷淡,走过来想拥抱我。我下意识后退,
避开他的触碰。"你不介意我介意,徐逸这个孩子怎么会不是你的。"徐逸的手僵在半空,
慌张放下。"那我去给你泡红糖水。"这个男人真虚伪,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他还能如此自然地对我好?徐逸端着红糖水出来:"还有点烫,先冷一会儿。
"他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摸我的头。我躲开。徐逸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宝宝是生我气了吗?"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雨还在下,冲刷着玻璃上的水痕,
心里的期待渐渐失去平衡。徐逸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曼曼,
其实......我和姗姗的合作是公司的安排,
我本来想等这波热度过了就和你结婚的......"我打断他,"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怕你误会,怕你像以前一样闹脾气......""闹脾气?
"我冷笑"徐逸,你所谓的怕我误会,不过是觉得我离不开你。你觉得我为你写了五年剧本,
为你熬了五年粥,为你放弃了更好的机会,就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你安排?"他张了张嘴,
没有说话。"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和别人炒CP,是你让我觉得。
我这五年的青春,连个陌生人都不如。"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徐逸伸手来拉我,我这次没有躲。他的手很凉,像我等了他七个小时的消息的心一样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曼曼,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7、第二天的片场熙熙攘攘我坐在角落里翻阅昨天修改的剧本,
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拍摄进度。“林曼姐~”她甜腻的声音突然贴过来,我抬头,
见她举着杯奶茶晃了晃 "芋泥波波的,特别甜,喝了宝宝也会心情好呀。
"我瞥了眼她身上粉白蕾丝衫配牛仔短裙的装扮,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我不喜欢太甜的,
徐逸没告诉你?"她娇嗔着跺脚,"哎呀~人家就是想关心你嘛。"她靠的很近,
香水味熏得我想吐"是有点小事需要麻烦你改一下。这几场戏,我还是觉得还是太素了。
"她翻开剧本,指尖戳在男女主牵手的桥段"现在观众就爱看刺激的,牵手多没意思?
改成吻戏?要那种拉丝的~""剧本不用改。"我合上本子"现在这样也挺好。
"苏姗姗瞬间垮下脸,转身扑进徐逸怀里:"逸哥你看,
林曼姐好古板哦~"徐逸穿着黑色T恤,正低头刷手机,闻言皱眉看向我们:"林曼,
姗姗说得有道理。"他语气嫌弃,"现在观众就吃这套,你太保守了。"我站起身,
冷笑:"行啊,直接改成床戏,观众肯定更爱看。"徐逸脸色一沉:"林曼!
你不要这么任性。"我挑眉"怎么,不是你说要迎合市场吗?
"导演王海从监视器后探出头:"都消停点!苏姗姗,准备拍跳河戏。"苏姗姗一僵,
小脸瞬间煞白:"王导,我、我......"王海不耐烦地挥手"怕什么?有安全员,
水深才到胸口。"开机哨响,苏姗姗站在河边,双腿明显在抖。
徐逸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她。"Action!"苏姗姗闭着眼往前冲,
却在迈步的瞬间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进水里。"姗姗!"徐逸尖叫着就要往水里跳,
被道具师死死拽住。"救人!快救人!"王海抓起喇叭喊,安全员已经扑进河里。
苏姗姗在水里扑腾,双手乱挥,水花溅得老高。岸边乱成一团,
徐逸挣脱道具师就要往水里冲:"我不会游泳!谁他妈去救她!"我一把拽住他,
"徐逸你冷静点,安全员在水里!""放开我!
"他疯了一样挣扎"她不会游泳......"我冷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会硬抗?
"徐逸气急:"林曼!要不是你非改什么跳河戏,能出这事儿?
""跳河戏是姗姗非要给自己加的戏!"我吼回去,"苏姗姗自己没准备好,怪得了谁?
"安全员终于把苏姗姗拖上岸。她瘫在草地上剧烈咳嗽,粉衬衫透出内衣轮廓,
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狼狈得像条脱水的鱼。徐逸冲过去抱起她,
手指发颤地擦她脸上的水:"没事吧?有没有呛到?
"苏姗姗伏在他肩头抽泣:"逸哥......我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徐逸轻轻拍她的背,抬头时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林曼,你满意了?"我冷笑,
"该满意的是你吧?"王海烦躁地扯开话题:"先送医院!林曼,这事儿没完!
"救护车鸣笛声中,我站在原地,看着徐逸抱着苏姗姗钻进车里。他隔着车窗看我,
眼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愧疚?还是终于撕破脸的快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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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都说你心机!"配图里,我站在岸边,手里还攥着被水浸湿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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