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命抵一命，那我救他们父子两条命，又怎么算。
保镖常年练过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拽得我手腕生疼。
他们将我强摁在病房里。
医生语气有些为难。
“太太胎象很稳，就是有些贫血，需要输血。”
“这女士虽然也是RH熊猫血，但身子很弱，应该是几年前受过极重的伤，强行抽血可能引发急性休克......”
沈槐序语气焦躁，硬声打断。
“什么伤这么多年还没好全！无非就是你吃醋不肯帮霜霜......”
他粗暴地挽起我衣袖，动作忽然顿住。
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刺进眼里。
当年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还顾得上遍布全身的缝合伤疤。
他这才想起。
回来这么久还没问过我，那天引开仇家后发生了什么，这些年去了哪里。
砰——
城城一脚踹开病房门，抓起针头猛地刺进我手臂，用力扭动。
“都怪你这个害人精推倒我妈妈，你快去死！”
我怔怔地望着儿子。
明明扎的是手臂，心口如同被人重重砸了一拳，钝痛难忍。
沈槐序急忙扯开他，沉下脸。
“不许说这种话，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城城气得咬牙切齿。
“胡说！她才不是我的妈妈，她是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爸爸，你快点让医生抽干她的血，妈妈都快晕过去了。”
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急急忙忙跑回隔壁林霜霜的病房。
沈槐序脸色微变，再也顾不上许多，对医生说道。
“先抽血，一切以孕妇为先。”
针头刺入血管，鲜红的血液流入血袋。
我忽然想起那个暴雪夜。
车轮陷入雪地里，沈槐序背着发烧的我跑了很久很久去医院。
也是这样的采血针，他将我护在怀里温声安慰。
“别怕，清清，我一直在这陪着你。”
如今，我的血却要流进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滋养他们的孩子。
身体一点点变冷，我咬唇忍痛，视线越来越模糊。
沈槐序俯下身，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出来，对上他愧疚的眼神。
“既然林霜霜没事，我可以走了吧，沈总。”
格外疏远的称呼让他凝起眉头，开口时语气又带上些强压的怒气。
“霜霜怀孕了，我不能辜负她。”
“你心有不甘我理解，但名分难道就那么重要吗？只要你不为难霜霜，我依然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
“除了留在我身边，你再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我挣扎着起身，用力推开他。
“我不会留在沈家，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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