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家的小太阳林婉清林振宇全文在线阅读_顾总家的小太阳全集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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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要当条闲鱼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顾总家的小太阳》,主角林婉清林振宇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五岁的林暖暖曾拥有蜜糖般的童年,直到一场暴雨夜的巨变,将她温暖的世界彻底撕裂。父母骤然离世,她像一片孤零的落叶,被冷漠的亲戚粗暴地丢弃在冰冷高大的福利院铁门前。恐惧、无助和刻骨的悲伤,是她仅剩的行囊。 命运的转机带着冷峻的面孔降临——商界巨擘顾霆渊,一个习惯用冰墙隔绝世界的男人,因一个承诺或一丝恻隐,向这个眼神破碎的小女孩伸出了手。笨拙的领养生活就此开始。然而,暖暖纯净如晨曦的善良、敏锐的共情力,以及不自知的治愈光芒,悄然融化了顾霆渊冰封的心,也如磁石般吸引着周围的人们:慈祥的管家、热情的艺术家邻居、开朗的同龄好友一家、幽默的医生挚友……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宠爱联盟”逐渐形成。

2025-07-08 09:40:44
那扇沉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的巨响,像一把冰冷的巨锤,狠狠砸在林暖暖幼小的心脏上。

最后一丝熹微的晨光被彻底隔绝,浓稠的、带着铁锈和潮湿霉味的黑暗瞬间将她吞噬。

福利院走廊尽头那盏昏黄的灯泡,光线微弱得可怜,在布满灰尘的灯罩里苟延残喘,只能勉强勾勒出墙壁斑驳的轮廓和脚下冰冷水泥地的反光,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将这死寂的空间映衬得更加阴森可怖。

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粗糙、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属于那个穿着深蓝色制服、面容麻木疲惫的中年女人——福利院的护工张红梅。

暖暖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光着的那只小脚丫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刺骨的寒意和疼痛让她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想缩回脚,却被那只手更紧地钳住,几乎是拖拽着往前走。

“跟上!

别磨蹭!”

张红梅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没有任何温度,像这墙壁一样冰冷。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油漆剥落的木门,门上钉着小小的、模糊不清的数字牌。

门缝底下没有透出任何光亮,也听不到任何属于孩子的嬉闹或哭泣声,只有死一般的沉寂,间或夹杂着远处某个水龙头没关紧的、单调而空洞的“滴答”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消毒水、陈旧汗味、霉味和廉价漂白剂的刺鼻气味,熏得暖暖胃里一阵翻腾。

这味道,和昨晚医院里的冰冷绝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小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想妈妈。

想妈妈温暖的、带着淡淡馨香的怀抱,想妈妈温柔的低语和落在额头上轻柔的吻。

她想爸爸。

想爸爸宽厚有力的臂膀把他高高举起的瞬间,想爸爸爽朗的笑声和扎人的胡茬蹭在脸上的感觉。

她更想她的“棕棕”,那只有着柔软绒毛和棕色玻璃眼珠的大兔子。

它现在孤零零地躺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被遗弃了,就像她一样……巨大的悲伤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汹涌地漫上来,堵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冰冷麻木的小脸滑落,砸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哭什么哭!”

张红梅察觉到她的抽泣,猛地停下脚步,回头厉声斥责道,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到了这儿,哭也没用!

省点力气!

再哭把你关小黑屋!”

她的眼神锐利而厌烦,像看一个惹人嫌的麻烦。

暖暖被她凶恶的语气吓得猛地一哆嗦,哭声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细小的、压抑的呜咽在喉咙里翻滚。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泪水味道,小小的身体因为强行压抑而抖得更厉害了。

张红梅似乎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哼了一声,继续拖着她往前走。

最终,她们停在一扇标着“103”的门前。

门开了,一股更加浓重的、混合着汗味和尿臊味的热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但异常拥挤,靠墙摆着两排铁架床,上下铺,每一张都铺着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洞的薄毯子。

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个个小小的身影,有男有女,年龄看起来都比暖暖大一些。

他们大多醒着,眼神空洞或警惕地望向门口,看到张红梅时,又迅速低下头或转过身去,像一群受惊的、沉默的小动物。

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或不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弥漫。

“以后你就睡这儿!”

张红梅指着靠近门口一张下铺空着的床位,那床板光秃秃的,只有一层薄薄的垫子。

她把暖暖往前一推,“去,最里面是厕所和水池,自己洗干净!

脏兮兮的!”

她指了指房间尽头一个用半截布帘子勉强遮挡的小隔间,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

暖暖被推得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抱着空落落的双臂,像一只迷失在陌生丛林里的小兽,惊恐地环视着这个昏暗、拥挤、气味难闻、充满陌生气息的空间。

这里没有温暖的灯光,没有妈妈烤饼干的香味,没有爸爸爽朗的笑声,更没有她熟悉的“棕棕”。

只有冰冷的铁架床,沉默而警惕的孩子,还有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看什么看!

还不快去洗!”

张红梅不耐烦地催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暖暖被她吓得又是一抖,下意识地迈开脚步,光着的小脚踩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那个散发着潮湿水汽的隔间走去。

她能感觉到背后那些沉默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冷漠,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刀上,又冷又痛。

隔间里只有一个水龙头和一个水泥砌成的、肮脏的水池。

水龙头似乎没拧紧,水珠一滴一滴缓慢地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回响。

暖暖踮起脚尖,勉强够到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冲在她的小手上,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胡乱地用水抹了抹哭得脏兮兮的小脸,冰冷的水刺激得皮肤生疼,却丝毫洗不去心头的恐惧和悲伤。

她看着水池壁上污浊的水垢和滑腻的痕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洗完脸出来,暖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怯生生地回到张红梅指定的那张下铺床边。

床板硬邦邦的,薄薄的垫子根本挡不住寒意。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最靠墙的位置,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尽可能减少存在感。

冰冷的寒意从床板和墙壁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好冷,好饿,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喝了几口水,胃里空得发疼。

但更大的痛苦是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

房间里依旧死寂。

偶尔有孩子翻个身,铁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疤痕的男孩,用阴郁的眼神盯了暖暖好一会儿,最终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在睡梦中发出压抑的啜泣。

暖暖把脸埋在膝盖里,泪水无声地浸湿了破旧的裤子布料。

她不敢哭出声,怕再引来张红梅的斥责,更怕引来那些陌生孩子不善的目光。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妈妈……爸爸……棕棕……你们在哪里?

暖暖好怕……暖暖好冷……时间在冰冷和绝望中缓慢地爬行。

没有早餐,没有人告诉她该做什么。

张红梅在把她丢进来后就消失了。

暖暖蜷缩在角落,饥饿感像小兽的牙齿,啃噬着她的胃。

寒冷让她手脚冰凉麻木。

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越收越紧。

那个曾经充满阳光、饼干香和欢声笑语的世界,仿佛己经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

中午,走廊里终于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铁盆碰撞的声音。

张红梅和一个同样穿着蓝制服、身材壮实的男护工推着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餐车出现在门口。

“开饭了!

都起来!”

男护工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

房间里的孩子们像被按下了开关,沉默而迅速地起身,排成歪歪扭扭的两队。

暖暖被这动静惊动,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其他孩子都拿着自己的搪瓷碗去领东西,她也怯生生地站起来,学着别人的样子,走到队伍末尾。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碗,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

轮到暖暖时,张红梅不耐烦地塞给她一个边缘磕碰得坑坑洼洼、里面还有没洗干净的食物残渣的旧搪瓷碗。

男护工用一把大勺子,从桶里舀出一勺黏糊糊、颜色发灰、飘着几片可疑菜叶的粥状物,“哐当”一声倒进她的碗里,溅出几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她手上,疼得她差点把碗扔掉。

“下一个!”

男护工看都没看她一眼。

暖暖捧着那个烫手又脏兮兮的碗,里面是散发着怪味、令人毫无食欲的食物。

她学着其他孩子的样子,找了个角落蹲下来。

周围响起一片稀里哗啦的吞咽声。

她尝试着用勺子舀了一点点,放进嘴里。

那味道又咸又涩,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腐气味,她强忍着恶心咽下去,胃里一阵翻滚。

“喂,新来的!”

那个脸上有疤的男孩不知何时蹲到了她旁边,眼神不善地盯着她碗里几乎没动过的食物,“不吃?

不吃给我!”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抢。

暖暖吓得往后一缩,下意识地把碗护在怀里,惊恐地看着他。

“啧,小气鬼!”

男孩撇撇嘴,但似乎忌惮不远处看着的护工,没有硬抢,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威胁道,“晚上睡觉小心点!”

暖暖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那碗令人作呕的“粥”里。

她不敢再吃,也不敢再看那个男孩,只是抱着碗,把头埋得更低,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在这个冰冷陌生的牢笼里,连吃饭都成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下午是在一个同样冰冷空旷的大房间里度过的。

几十个不同年龄的孩子挤在一起,由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看着,美其名曰“活动时间”。

没有玩具,没有图书,只有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旧桌椅。

大部分孩子都沉默地坐着发呆,或者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少数几个大孩子在角落里推搡打闹,引来护工几声敷衍的呵斥。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暖暖缩在一个离窗户最远的角落里,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天空阴沉得厉害,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压得很低,和她被送到这里那天的黎明一样。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动着院子里几棵光秃秃的老树的枯枝,发出呜呜的悲鸣。

又要下雨了吗?

她想起那个可怕的雨夜,想起刺眼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想起妈妈绝望的哭声和医院里冰冷的地板……恐惧感像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好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冰冷、可怕、充满恶意的地方!

她想回家!

即使那个家己经没有了爸爸妈妈,她也想回到那个有她熟悉的小床、有“棕棕”、有妈妈味道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在她绝望的心底疯狂蔓延。

逃离!

必须逃离!

小小的身体里,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绝望的勇气在滋生。

天色越来越暗,风越来越急。

终于,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很快就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冰冷的雨水顺着布满污垢的窗玻璃蜿蜒流下,像一道道绝望的泪痕。

福利院里昏暗的灯光陆续亮起,却更添几分阴森。

晚餐依旧是那难以下咽的糊状物。

暖暖强迫自己吃了几口,为了攒一点点力气。

她偷偷观察着护工们的动静。

张红梅和那个男护工似乎因为恶劣天气,显得更加烦躁和不耐,巡查的频率也降低了。

夜深了。

孩子们被驱赶着回到各自的寝室。

张红梅照例在门口粗声粗气地吼了几句“不许说话!

赶紧睡觉!”

,然后“啪”地一声关掉了寝室的灯,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一张张在铁架床上蜷缩的、模糊不清的小脸,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淹没。

雷声在远处沉闷地滚动,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每一次雷声炸响,暖暖都吓得浑身一哆嗦,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

她想起了爸爸离开的那个雨夜,想起了医院……恐惧几乎要将她撕碎。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会被这恐惧和绝望吞噬掉的!

借着又一次闪电的光亮,暖暖悄悄地从硬邦邦的床上爬下来。

光着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气首透骨髓。

她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黑暗中,她能听到其他孩子不均匀的呼吸声,甚至那个脸上有疤的男孩翻身时铁床的“嘎吱”声。

她像一只在猎人枪口下逃命的小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摸索着,她终于来到了门边。

幸运的是,福利院内部这些寝室的门,晚上通常只是虚掩,并不上锁,主要是为了防止孩子们夜里乱跑出事,但护工巡查时方便。

暖暖颤抖着伸出冰冷的小手,轻轻、轻轻地推了一下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暖暖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停住动作,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贴在门后,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

房间里似乎有细微的响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那个疤脸男孩似乎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梦话。

她不敢再耽搁,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推动那扇门。

缝隙越来越大,足够她小小的身体挤出去。

冰冷的走廊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雨水的气息。

她像一条滑溜的小鱼,侧身挤出了门缝,然后立刻将门轻轻地、尽量恢复原状地合拢。

成功了第一步!

她站在漆黑一片的走廊里,只有尽头那盏昏黄的灯像鬼火一样摇曳。

恐惧和逃离的渴望在她身体里激烈交战。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她记得白天被带进来时,是从左边走廊尽头的大门进来的。

她贴着冰冷刺骨的墙壁,光着脚丫,像一抹小小的、无声无息的影子,朝着记忆中大门的方向挪动。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又冷又痛,但她不敢停下。

黑暗中,走廊两旁的房门像一张张沉默的巨口,仿佛随时会吞噬她。

远处传来护工模糊的交谈声和电视机的噪音,让她心惊肉跳。

她终于摸到了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那扇巨大的、紧闭的铁门!

希望的火苗瞬间在她心中燃起。

她扑到门边,小手急切地在冰冷的铁门上摸索着,寻找门栓或者开关。

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扇沉重的铁门,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门的上方,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装着铁栅栏的小窗,冰冷的雨水正从栅栏缝隙里被风吹进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希望瞬间破灭,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她出不去了!

她被彻底困在这个冰冷的牢笼里了!

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汹涌地流下。

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恐惧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落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柱,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谁?!

谁在那里!”

是张红梅那尖利而警觉的声音!

暖暖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被发现了!

她会被抓回去的!

会被关小黑屋的!

那个疤脸男孩凶狠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

恐惧压倒了一切!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慌不择路地朝着与声音来源相反的方向——走廊深处、她完全未知的黑暗区域——跌跌撞撞地跑去!

光脚踩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

“站住!

小兔崽子!

你给我站住!”

张红梅的怒吼和急促的脚步声紧紧追了上来!

手电筒的光柱像探照灯一样在黑暗中疯狂地扫射,几次差点捕捉到暖暖那小小的、仓皇逃窜的身影!

恐惧给了暖暖最后的力量。

她看到前方走廊似乎有个拐角,旁边好像有一扇虚掩着的、通向另一个方向的门!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扇门,闪身进去,然后反手想要把门关上!

然而,门却被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顶住了!

是那个壮实的男护工!

他狞笑着的脸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看你往哪儿跑!”

男护工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暖暖惊恐地尖叫一声,松开手,转身就向这个陌生的、堆满杂物的储物间深处跑去!

她撞倒了几个空纸箱,杂物散落一地。

手电筒的光柱牢牢锁定了她,张红梅和男护工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小野种!

胆子不小!

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红梅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骂道,大步跨进来。

暖暖被逼到了角落,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步步紧逼的凶神恶煞。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退无可退,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发出小动物般绝望的、破碎的呜咽。

她完了……就在张红梅的手即将抓住她衣领的瞬间——“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的惨白闪电,撕裂了浓重的黑暗!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恐怖惊雷!

整个福利院似乎都在雷声中颤抖!

与此同时,刺眼的闪电光芒透过储物间高墙上一个小小的、积满灰尘的气窗,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也就在这一刹那!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雷声间隙却异常清晰的脆响,从暖暖脚边传来。

一个东西,从她慌乱中不知何时弄破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滚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那是一颗小小的、在闪电光芒下闪烁着微弱却纯净银光的星星——妈妈在她生日那天亲手给她戴上的、缀在银手链上的那颗小星星挂坠!

手链不知何时在挣扎中遗失了,只剩下这颗孤零零的星星,成了她与那个破碎的温暖世界唯一的、最后的联系!

这颗突然出现的、在绝望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小星星,让凶神恶煞般扑过来的张红梅和男护工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动作。

暖暖也愣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地上那颗熟悉的小星星,仿佛看到了妈妈温柔的笑脸。

就在这一顿的间隙!

“哐当——!!!”

一声比雷声更沉闷、更突兀的巨响,猛地从福利院铁门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尖锐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划破了雨夜的死寂,穿透了厚重的墙壁,清晰地传入了这个充满绝望的储物间!

那声音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属于外面世界的强大力量!

张红梅和男护工同时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望向铁门的方向。

是谁?

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雨,谁会来福利院?

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暖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喇叭声惊呆了,暂时忘记了眼前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

张红梅咒骂了一句:“见鬼!

去看看!”

她狠狠瞪了蜷缩在角落的暖暖一眼,对男护工说:“你看住她!

我去看看是哪个神经病!”

说完,她急匆匆地转身,朝铁门方向跑去。

男护工留了下来,堵在门口,像一座山一样,眼神依旧不善地盯着暖暖,但注意力显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分散了。

暖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外面的巨响和喇叭声,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光,刺破了她绝望的黑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声音代表着“外面”!

代表着逃离这个冰冷牢笼的可能!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小小的脑海里瞬间成型——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蜷缩着,目光却死死盯着门口那个男护工,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地上那颗闪烁着微光的小星星。

求生的本能和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极致的恐惧。

就在这时,福利院那沉重的大门似乎被从外面打开了!

隐约传来张红梅拔高的、带着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的说话声,以及一个……一个极其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男性声音!

那声音穿透风雨,模糊地传来几个字眼:“……这么大的雨……孩子……”机会!

就在男护工也因为外面的对话而微微侧头、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千钧一发之际!

暖暖动了!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和勇气,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她没有冲向门口那个强壮的男护工,而是扑向了侧面——那里堆着一些高高的、摇摇欲坠的废弃桌椅!

她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地撞向那堆杂物!

“哗啦——哐当!!!”

废弃的桌椅轰然倒塌,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响!

灰尘弥漫!

倒塌的杂物不仅阻挡了男护工扑过来的路线,也制造了巨大的混乱和声响!

男护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怒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躲避倒下的杂物。

而暖暖,就在这灰尘弥漫、视线受阻的瞬间,像一道小小的闪电,从男护工身侧的空隙里,用尽全身力气冲出了储物间的门!

她甚至顾不上捡起地上那颗象征着妈妈的小星星!

她只有一个念头:跑!

朝着大门打开的方向!

朝着那代表着“外面”的光亮和声音!

逃离这个地狱!

光着的小脚踩在冰冷湿滑的地板上,每一步都钻心地疼。

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火辣辣地疼。

身后传来男护工气急败坏的怒吼和张红梅惊慌的叫声:“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脚步声从两个方向疯狂地追来!

暖暖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走廊尽头那扇半开的、透出外面风雨和隐约车灯光芒的铁门,不顾一切地狂奔!

冰冷的雨水随着灌进来的风打在她脸上,混合着汗水、泪水和灰尘。

她的头发贴在额前,小脸惨白,只有那双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而睁大的眼睛里,燃烧着最后一丝倔强的火焰。

近了!

更近了!

那扇半开的铁门就在眼前!

外面是倾盆的暴雨和深沉的夜色!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冲出那扇象征囚禁的铁门,一头扎进了外面冰冷刺骨、铺天盖地的暴雨之中!

瞬间,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刺骨的寒意让她几乎窒息。

狂风卷着雨水,抽打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

脚下的地面泥泞湿滑,她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冰冷肮脏的泥水里!

冰冷的泥浆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刺骨的寒意和摔倒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身后,张红梅和男护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己经追到了门口!

“小贱蹄子!

看你往哪儿跑!”

张红梅的尖叫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绝望再次攫住了暖暖的心。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浑身冰冷麻木,力气早己耗尽。

泥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只能徒劳地在冰冷的泥泞中摸索,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在惊涛骇浪中即将沉没的叶子。

就在这时!

两道极其刺眼、穿透力极强的白色光柱,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剑,猛地从斜前方照射过来!

强光瞬间刺破了厚重的雨幕,将狼狈不堪地趴在泥水中的暖暖,以及门口凶神恶煞的张红梅和男护工,都笼罩在其中!

光柱来自一辆停在福利院门口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车体线条流畅而冷硬,在暴雨中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

雨水猛烈地冲刷着它光亮的车身。

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入了浑浊的积水里,溅起水花。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内跨出,撑开了一把宽大的黑伞,勉强挡住了倾泻而下的暴雨。

强光中,暖暖被刺得睁不开眼,只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如同山岳般的黑色剪影,站在狂暴的雨幕和刺眼的光源之间,带着一种与这混乱绝望场景格格不入的、冰冷而强大的气场。

追到门口的张红梅和男护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那迫人的气势镇住了,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雨中那个撑伞的男人。

整个世界仿佛在暴雨和强光中凝固了。

只有哗啦啦的雨声无情地冲刷着一切。

暖暖趴在冰冷的泥水里,小小的身体在强光下无所遁形,像一只濒死的、被雨水打湿羽毛的雏鸟。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和冰冷的雨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向那个光源处、那个唯一可能带来变数的、如山岳般的身影。

雨幕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冷硬的下颌线条。

一个低沉、冰冷、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却又穿透了狂暴雨声的男性嗓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质询:“怎么回事?”

“这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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