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过河(十常侍董卓)完结版免费阅读_卒过河全文免费阅读
作者:天空青
言情小说连载
十常侍董卓是《卒过河》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天空青”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人生在世,一定会经历很多困境,任何人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想要生活顺利,身心健康,不要总是去批评别人,要多做自我批评,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认知,当自身的认知提升了,才会体现出来价值,只有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后,人生就能顺风顺水。
2025-07-09 20:07:36
巫师并没有表示要送我回去,她说道:“我真是很感谢你,把这么好的医术告诉我。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说话算话的,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之后,我就送你回去。”
“你怎么还有问题啊?唉,那你赶紧问吧。”空青有些生气地地对巫师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讲的艾灸是什么意思?”
“艾灸跟针灸类似,都是用在人体的穴位上,进行疾病治疗,不同的是,艾灸主要针对寒症和湿症,针灸的话,无论寒、热、湿症都能治疗。
艾灸使用的艾叶是一种草药,专门可以把身体内的寒气和湿气从人体皮肤表面给透出来。同时,如果像是初期癌症的积块,也可以使用艾灸来辅助治疗。”
“哦,这种草药我知道,我们这里也有,艾草在非洲早就广泛种植了,但是主要用来针对疟疾疾病使用,原来艾草还有这么多的用途啊。”巫师惊讶地说道。
“对,艾叶用途很多,就看懂不懂病理、药性和使用的方法了。”
“那怎么使用呢?”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不是,还是第一个问题。”
“艾叶自然风干之后,取适量,用手掌揉搓成一个圆锥形状,然后再切一片薄薄的姜片,把姜片放在要艾灸的穴位上,再把做好的艾灸柱放在姜片上,用火把艾柱顶部点燃,就行了。用陈年艾叶最好。”
“好的,第二个问题,你使用的针,是什么针啊?”
“就是专门针灸用的针,一种不锈钢材质做成的,很细,韧性也好,不会折断。”
“那如果没有这种针,用普通的缝衣服的针,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们国家古代的针医用的都是很粗的金针或者银针,比缝衣服的针要粗上很多倍呢。”
“第三个问题,你说过的金木水火土,又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古代阿拉伯有一本医书,上边记载过木水火土,跟你所说的有些类似。”
“这个我也知道,那是很古老的一本阿拉伯医书了,比我们国家的医书更早,上边记载了木水火土四行,但是我们中医也是受其影响,在这四行之上,又加上了第五行,也就是金,用来代表人体的肺脏。”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好的,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针灸的医术,作为报答,我也回赠你一个咒语。”
“咒语?干什么用的?”
“在人类生活的土地上,有无数的鬼魂、冤魂,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人们在修建房屋居住使用的时候,有的人会碰到一种奇怪的现象,经常在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掉下去,或者是只要走到一个特定的地方,比如厨房或者厕所的时候,就会摔倒在门口。
这些都是魂魄的怨念所造成的,我给你的咒语,只要写在纸上,揣在兜里,或者睡觉时放在枕头下放,就再不会出现刚刚我说的那种奇怪的现象了。”
“哦,还真有这种咒语啊?我确实听说过,不过谢谢你了,我觉得不需要这个。”
“为什么?难道你也懂的咒语或者法术?”
“我不懂,但是我懂得中国的《易经》,无论是阴宅还是阳宅,包括疾病在内,这么说吧,只要是跟人类生活相关的事情,从《易经》上面都能找到解决和预防的办法,不需要像你们那样弄什么法式咒语之类的。
在我看来,弄个符咒,弄个法式,弄个物件之类的,都不是正道,我通常都是以正道来解决这些问题,不相信正道的人,才会使用那些东西,那些就是以邪门歪道对付邪门歪道,有个统称叫做些子大法,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就像是我们中国有一位作家说过的,有人看不见前门,有人找不到前门,他们只好另想办法找门路开后门,终于撞到骗子怀里,出了丑。”
“是吗?原来你是这样看待这些的。既然你说,你们中国的《易经》是正道,而且还这么神奇?你可不可以……”
巫师的言语有些吞吞吐吐,感觉像是憋着坏水,想再从空青这里揩油。
“不可以,咱们可是都说好了,讲完针灸就让我回去的。” 空青眼皮都没抬一下,斩钉截铁地回他。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得把话说死喽,不然他能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你。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啊?难道你喜欢每天在这片土地上都面对生死考验吗?趁着这个机会,你不想让他们把你送到喀土穆的医院里,好好休息调养一两个星期吗?那里的条件可比这里强上百倍了。”
她开始和空青掰扯,跟个胡同里的大妈似的。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放松过,每天都是紧绷地过着日子。”
空青琢磨了一下,还真让他说着了,在这鬼地方,精神和肉体都没有真正地放松过,可话说回来,空青也不想跟她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形式待在一起。
“就是啊,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有明显的等级之分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动物,只不过自认为是高等动物,自以为是而已,不也是跟动物一样有公母、雌雄吗?不是也一样生老病死吗?尤其你们中国人,把自己的地位抬得很高,甚至超过了神。”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他这话说得,空青一听就来气,什么玩意儿啊这是,空青反问她。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或者是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着的。”
“这话怎么讲?难道我们人类真是被外星人操控着吗?”
“外星人也跟人类一样,也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的,而且它们根本就不是人类,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它们叫做外星人?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好比铅笔,你知道铅笔吧?”
“嘿,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连铅笔都不知道呢?”
1662年在德国纽伦堡市建成世界上第一家铅笔厂——施德楼铅笔厂。
后来德国人F·卡斯特在纽伦堡市创建了法泊·卡斯特石墨铅笔厂,采用硫磺、锑等作粘结剂与石墨加热混合制造铅芯,使石墨铅笔杆制造技术前进了一大步。
法国N·J·康德首次采用水洗石墨的办法,使石墨的纯度提高,并用粘土将石墨粘结制成笔芯,此法被称为康德法。为铅笔工业奠定了基础。
后来,法国化学家孔德经过反复试验,改用黏土作增固剂,制出的笔芯比原先还要坚实耐磨,而且这种方法适用于任何石墨矿,直到现在仍在使用。
美国有一位名叫威廉·门罗的木匠,在刻有凹槽的木条中,嵌一根黑铅芯,再把两根木条对拼粘合在一起,制成了世界上第一支铅笔杆。
“我说的对吗?”
“嗯,你说的没错,那你知道,笔杆上的标识都有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铅笔铅芯的硬度标志都刻在笔杆上,一般用“H”表示硬质铅笔,“B”表示软质铅笔,“HB”表示软硬适中的铅笔,“F”表示硬度在HB和H之间的铅笔。
排列方式,由软至硬分别为9B、8B、7B、6B、5B、4B、3B、2B、B、HB、F、H、2H、3H、4H、5H、6H、7H、8H、9H、10H等硬度等级。
H前面的数字越大,表示它的铅芯越硬,颜色越淡。B前面的数字越大,表示铅芯越软,颜色越黑。铅笔杆的分类正是按照笔芯中石墨的份量来划分。
其中H类铅笔,笔芯硬度相对较高,适合用于界面相对较硬或明确的物体,比如木工划线,野外绘图等;HB类铅笔笔芯硬度适中,适合一般情况下的书写,或打轮廓用;B类铅笔,笔芯相对较软,适合绘画,也可用于填涂一些机器可识别的卡片。比如考试的时候,常要求使用2B铅笔来填涂答题卡。”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巫师听了空青的话有些惊讶。
“略知一二而已,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空青轻蔑地问道。
“我问你,铅笔自己会写字画画吗?”
“当然不会了,这是人使用的一种工具而已。”空青哼了一声后,回答道。
“没错呀,你瞧这铅笔,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它自己可没办法在纸上舞出灵动的线条,非得有一只手稳稳握住它,它才能在洁白的纸面绘出图像、写出文字。
可你静下心来琢磨琢磨,铅笔在书写的时候,能察觉到自己正被操控着吗?它会不会还天真地以为,那些跃然纸上的痕迹,都是它自主创造出来的呢?”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挺有点意思的。那照此看来,我们生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是不是也像这铅笔一样,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我们呢?
更奇妙的是,这双手竟让我们每个人都深信不疑,那些经历的风风雨雨、做出的人生抉择,都是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是这样吗?”空青继续问道。
“是这个道理,你这悟性不错!我告诉你,这背后操控的力量,就是人们生长的环境,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错综复杂的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
从人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像一位位隐形的导师,把那些思想、文化、意识形态,一点点地灌输进人们的脑袋里。
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影响下,人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坚信自己的选择都是自由的,并且认定自己只能走上这样一条既定的道路。
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就跟这铅笔一样,被那种力量赋予了相应的铅笔型号,每种型号也就如同他人生的起点、历程和终点。”
“这个我倒是从来也没有想过,那你说说,人类都是什么铅笔型号啊?你们巫师又是什么型号呢?”
“假如把人类也对应到铅笔的 21 种型号里,我们巫师,或者其他那些通灵者、神职人员,就好比是 F 型号。
虽说我们没办法像传说中的神仙那样穿越生死界限,但我们能和神秘莫测的神魔对话,能与游荡在世间的鬼魂交流。
不管是腰缠万贯的富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还是为生计奔波的平民百姓,不管是直接找我们排忧解难,还是通过各种途径间接求助,这世上的人,或多或少都离不开我们的帮助。
从 H 到 10H 这些型号的铅笔,硬度是越来越高对吧?它们就如同人间那些手握大权的权贵们,掌握资源的富豪财阀们,大到国家的法律法规,小到某个圈子的潜规则,甚至你们应该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他们制定的。
他们掌控着思想意识的走向,简直就是人类社会的‘大脑’,决定着大多数人该朝着哪个方向前行。
他们占据的资源,那可是普通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就像站在高耸入云的山顶,俯瞰着山下芸芸众生。”
“是啊,你说的好像挺对的,我能领会到其中的一些意思。那剩下的类型呢?”空青再次问道。
“9B到HB就是普通大众,就是你们嘴里说的老百姓,打工人,服从者,为别人服务的人。
在非洲这片土地上的领导者们,除了要独立的时候才想起所谓的某民来了,用一些小恩小惠和夸夸其谈来鼓动某民来投票支持南苏丹的独立,平时里可不管某民的死活。
在他们的眼里,某民不过是放在床底下的尿壶,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一下,随之就仍在一边不管了。
比如在2011年1月,南方苏丹的全民公投开始了,你们的项目也因此暂时停工了,原因是当地的部落土著人民不允许你们继续开采石料了。
他们聚集了上百人包围了你们的骨料工区,手持着刀枪,凶神恶煞般看着你们中国人,就像是有无尽的仇恨。
在他们的眼里,你们这些中国人是强盗,是来这里抢夺他们的石油、天然气等等的资源来的。
他们才不管有没有公路,通行放不方便。但是你们的项目没有了石料,就生产不了施工铺路时使用的路基骨料。
这种事情在公投之前也时常发生,但是只要你去跟当地政府官员协调之后,他们就会派武装力量去摆平这件事,你们就能继续开采石料。
不过这次在公投期间,当你再去协调此事时,接待你的官员一脸为难,态度也是180度的大拐弯。
那些官员很冰冷严肃地告诉你,这次他们政府方面和军队方面都没法给你们提供帮助了。
原因就是目前正在进行全民公投阶段,他们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影响到公投的结果,他们几个部落的人很多,你明白的。
当时的情况是不是这样的?我说的没错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本是平民出身的当官者,当了个小官,有点权力之后,就说人民是傻子,什么都不懂,甚至什么都不做,人民之间就自发地相互攻击相互诋毁了,他们只是看戏就可以了。
而且所谓的人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己没有什么担当,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也不团结,只会挑同类的毛病,欺负不如他的同类,只会希望得到别人的施舍恩惠。
总是心怀侥幸,想别人带头,他们自己混在人群里,不用出力跟在后边得实惠,而且一但得不到实惠了,或者感觉得到的比别人少了,就跑到了另一个群体里,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随波逐流,甚至是恩将仇报,就如同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那本书里讲的一样。
阿拉伯语里,人民一词的发音就是,傻啊逼,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听巫师提到的公投这个事情,空青想起来,那天他带着杜尔去协调此事的地方靠近艾尔兰克地区,当空青开车经过艾尔兰克的南北边境线的时候,发现以前空旷的边境线以南的地方,现在多出来成片的茅草屋,而且一车车的黑人,不断地从北方边境线往南边过来。
看到这里,空青问身边坐着的杜尔,“这个地方以前不就是一片空旷的荒地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房屋啊?”
“这些人都是被北方政府驱赶回来的,同时他们也要参与这次的全民公投。不过这些人更喜欢北边的生活环境,他们应该是不愿意独立的,所以才会在边境线附近建造起临时居住点,希望公投结束之后,再回到北方生活。”杜尔很确信地告诉空青。
“哦,是这样啊。那他们为什么不希望独立呢?在北方他们的肤色也融入不进去主流社会啊?”
“那你以为他们回到南方就能融入到主流社会了吗?马拉卡尔市你记得吗?”
“啊,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哪儿怎么了?”
“前两周,那边发生了多起恶劣的抢劫杀人事件,起因就是这些从北方被驱赶回来的黑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抢劫了那里吗?”
“那到不是,起因是他们这些在北方的黑人,比南方的黑人富裕一些,他们的一部分人到了马拉卡尔市以后,买房子,买地,到市场上花钱买东西,让马拉卡尔一下子变得繁荣了很多。
结果被一些人给盯上了,就在两周前的夜里,一伙武装份子,冲进了马拉卡尔市里,专门对那些黑人进行了抢劫,经过此事之后,那些黑人又从马拉卡尔跑回到边境这边的聚居点了。”
“哦,我擦,这他妈人啊,被那边驱赶,又被这边打劫,想踏实过日子都费劲。”空青摇了摇头。
在他们往富鲁际机关营地返回的路上,空青看到路上有很多运送士兵的军车,空青又问杜尔,这些军车在干什么?
“他们这是在换防和增兵,主要都是往南北边境线上去的,那边现在聚集了那么多被驱逐回来的黑人,需要增加力量来维护秩序。”
“嗯,你说的应该没错。我看运送这些士兵的汽车,有不少都是工程车辆,你看,那辆车是不是咱们项目组上的?”
杜尔看了看说道:“嗯,是的,不仅是咱们的车,就连开车的司机也是咱们项目组上的,后边还有两辆咱们的车呢,肯定是被强行征用了。”
正当他们聊天的时候,空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综合部主任的声音。
“蒋工,你现在什么地方呢?”
“我这在往机关返回的路上呢,估计一个半小时以后就能到了。”
“好好,那你先别回机关呢,一会儿在路上你就能看见有两辆运送士兵的汽车撞上了,都是咱们项目组的车,好像挺严重的,你先过去处理一下,我们随后就到。”
“好的,我知道,我们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挂上电话空青对杜尔说道:“又他妈出事了,咱们赶紧过去现场看看情况。”
当他们到达现场之后,空青看到了两辆项目组的工程车,停在了路中间,两辆车前边的驾驶室全部都凹陷进去了,看来碰撞的很严重。
周围聚集着不少穿着军装和官服的人,空青和杜尔下了车,去跟他们了解情况,他们也不清楚具体出事的原因,但是,现在死人了,而且其中还有两名军官,所以事情很严重。
这时,聚集的人群中,有个黑人军官看到了空青,便怒气冲冲地朝着他走过来,大声对他喊道:“你们公司,对这件事要负完全的责任!”
空青一听这话,马上怒火就上了头,也大声怒吼着回复到:“车是你们强行征用的,我们凭什么要对此事负责!”
那个傻逼听空青说完这话,立刻掏出枪来就怼到了他的脸上。
“你开枪吧!”空青怒目横眉地看着对方说道。
杜尔见此情况,立刻拦住了对方,向其表明了身份后,对方才把枪收了回来。此刻又有一个军官走了过来,把刚才那个用枪指着空青的傻逼推到了一边。
“凯里木,还记得我吗?”
这个黑人说话的语气还挺友好的,空青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突然想起来了,他是负责守备宅布林地区的一个团长,叫什么名字空青一时想不起来了。
“哦,朋友,我想起来了,咱们见过两次,一次是我到你那里去雇佣士兵来帮我们看守炸药库,另一次是,我被你手下的士兵扣押了,把我带到你那里了,没错吧?”
“没错,凯里木,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对啊,我还纳闷呢,有时候路过你的防区,我还问过一些士兵,他们说不知道。”
“哦,我们都会不停地换防,不会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你问的那些士兵,都不是我手下的人,当然不知道我了。”
“哦,我说呢。目前这个情况,你了解吗?怎么发生的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肯定是个意外事故,死了几个人,有几个是我手下的人,有个营长和连长。”
“我知道了,我们公司的大领导一会儿就过来现场,具体的事情,等大领导来了才能决定,冲着我来,没有用。”
“我知道,那些人,你不用去管他们,我在这儿,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好好,我相信你。”
空青和杜尔继续又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然后相互沟通了一下,把了解到情况汇总了一下,基本上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
空青看了看放在路上的尸体,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俱,看了一会儿,当时正好是中午左右,天气正是热的时候,气温很高。
空青站在那些尸体旁边,没过一会儿,就闻道了很难闻的味道,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赶紧跑到路边的树林边上,缓了缓。然后坐在一棵树底下,一边抽烟,一边等项目领导过来。
其实这种事情发生了,空青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汽车撞坏了,军方也不会赔偿,还是得项目组自己拉回去修理,等领导过来,空青把了解到的情况汇报一下,只要不把死人的事情推到他们项目组的头上就没事了。
“你在想什么呢?”巫师的突然提问,打断了空青的思绪。
对于巫师的那套说辞,空青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她的话,因为空青又想起了玛努特波尔的故事,同时也想到黑泽明的一部电影《七武士》,那里边有几句台词是这么说的:
‘你们把农民当作什么,以为是菩萨吗?简直笑话,农民最狡猾,要米不给米,要麦又说没有,其实他们都有,什么都有。
掀开地板看看,不在地下就在储物室,一定会发现很多东西,米、盐、豆、酒...到山谷深处去看看,有隐蔽的稻田。
表面忠厚但最会说谎,不管什么他们都会说谎!一打仗就去杀残兵抢劫武器,听着,所谓农民最吝啬,最狡猾,懦弱,坏心肠,低能,是杀人鬼。’
“也许你说的没错吧,这世界上有很多小人在免费得到了好处之后,不知道感恩,反而却挑毛病、说坏话。
不过我觉得世上还是存在有良知、有善心、懂得感恩的人,不需要别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起码懂得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花要叶扶,人要人帮吧。”空青对巫师说道。
接着,空青刻意避开了巫师那严肃的话题,避重就轻地跟她说起,刚刚她提到的那句阿拉伯语—‘乃哈努,傻啊逼,哈给给也’—我们才是真正的人民。
“听你的语气,看来你也知道傻逼这个词在中文里是骂人的意思啊。我学习阿拉伯语的时候,每次从新闻里听到或者看到一些阿拉伯人说,’我们才是真正的傻逼’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笑。”
巫师并没有接空青的话茬,继续说道:“话说回来,比如像你这样的人,你脑子里有学问,又有一身真本事,自认为有文化,有知识,有技能的人,充其量就是距离我们巫师比较近的2B、HB的人。”
“你这比喻可太让人听着不舒服了。在我们中国话里,2B 这个词儿,感觉就像是在骂人呢,你可别这么说了。”空青打断了巫师的话说道。
“这怎么会是骂人呢?”巫师不解地问道。
“在我们国家里,好多词儿原本好好的,可后来就被赋予了一些不好的意思。像2B、小姐、少爷、同志、农民、专家、教授等等都充斥了一些贬义词意。
话说回来,我可没你说的那么自认为了不起。那些专家、学者、教授,他们才更符合你说的那种有文化、有本事、高智商、高智慧的人吧。”
“不是的,你说的那些人,要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你可别被表象迷惑了。
那些所谓的权威、专家、学者、教授,如果是一心只为了追逐名利地位,捧高踩低,脱离实际昧着良心说话做事,那他们中的很多人,连 2B 和 HB 都比不上。
就好比一支铅笔,要是连最基本的书写绘画的功能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价值?连存在的意义都不应该有。
况且智商和智慧也不是一回事。他们那些人也许什么商都有,但绝对没有智慧。
爱因斯坦智商绝对是高的,但是他连基本的一些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所以智慧在文化之中,智商是在知识之中。”
“算了吧,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意义,那些人对于穷人来说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活着自在富裕,衣食无忧。”
“是的,那些人坐在人前说几句话,就能有丰厚的回报,回头再看看你自己,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来这里工作的原因吧。”
她的话音刚落,空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在他的面前,那个水晶球再次出现了,这次它发出的光,好像没有第一次时那么刺眼的亮了……
2008 年 12 月 24 日,中国水利水电集团与苏丹高速公路管理局在 “友谊厅” 举行合同签字仪式。
合约中签订,中国水利水电集团将在苏丹修建一条公路,被称为 “和平之路” ,从爱尔兰科地区一直到马拉卡尔地区。
这将是一条全长 345 公里、路面宽 7 米的沥青混凝土浇制的高等级公路,沿途还有 4 座中型桥梁的架设。
总投资2点2亿美元,整个项目由中国水电集团成员企业水电五局和水电七局组成施工联营体负责合同实施。
该公路是连接苏丹首都喀土穆与南苏丹最北边,上尼罗河州首府马拉卡尔市陆路的最后一段,是苏丹南北和平统一的标志性工程。
它的开工标志着南北苏丹陆路通道的打通又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对维护苏丹南北方统一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故被苏丹政府誉为 “和平之路”。
项目建成后,将极大地改善了苏丹的交通基础设施,促进南北苏丹之间的贸易往来和经济交流,为苏丹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加强了苏丹国内不同地区之间的联系和合作,推动了区域经济的一体化发展。
2009 年4月24日,由中国水电集团承建的、被喻为苏丹“和平之路”的爱尔兰克到马拉卡尔的公路项目在南苏丹的上尼罗河州富鲁际镇举行开工仪式。
但是南北苏丹对峙使得工程所在地区的安全形势严峻,武装冲突经常发生,尤其是南苏丹境内的各种武装力量和种族之间的杀戮,给施工人员的生命安全带来威胁,也影响了工程的正常进展。
在边境地区,交通严格管制给工程带来了巨大挑战。工程所需物资运输受阻,材料不能及时到位,工程进度被迫延缓,工作进度跟不上。同时,生活物资缺少和所有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也面临威胁,这进一步影响了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效率。
这里的危险形势却如同一团笼罩的阴霾,让人难以喘息。前期进驻的翻译,本怀着热情与憧憬来到这里,期望能为项目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能舒舒服服地挣到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危险一步步逼近,精神与生命所承受的压迫感、恐惧感与日俱增。在这片充满不确定性的土地上,每一个声响都可能引发不安,每一个变化都可能带来危险。
最终,这个翻译在内心的挣扎和外界的压力中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不愿意继续在这样的危险形势中工作,选择与项目组闹翻,拒绝工作。
空青并不认为这位翻译的做法是一种怯懦怕死的表现,而是,他对自己生命的珍视和对自己内心恐惧的真实回应。项目组虽有遗憾,但也理解他的选择,只好放他离开。
于是项目组重新在国内招聘新的翻译人员进场。此时一个知道消息的朋友把空青推荐给了他们,并且空青顺利地面试应聘成功了。
2009 年 5 月 12 日,阳光洒在大地上,微风轻轻拂过,这一天,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汶川地震一周年的纪念日。
一年前的汶川地震,那一幕幕惨状至今仍历历在目。倒塌的房屋、受伤的人们、绝望的眼神,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空青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那是一场人类与自然的残酷较量,生命在瞬间变得如此脆弱。而在灾难面前,人们展现出的坚韧与勇气,也让空青深受触动。
那些不顾自身安危,奋力救援的身影;那些在废墟中坚持等待希望的眼神;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援助与关爱,都让空青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
那场毁灭性的灾难,曾让无数生命消逝,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也让整个国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一天或许只是平凡生活中的普通一天,他们继续着自己的忙碌与琐碎,为生活奔波,为梦想努力。
但对于空青而言,这一天却是一段充满挑战与未知的旅程的开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空青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安,却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五味杂陈。
蒋空青,一名中国水电集团成员企业水电某局的外聘翻译,怀揣着一种特别的心情,有紧张,有平静,也有迷茫,就是没有兴奋和快乐,从北市踏上了开往成都的绿皮列车。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退去,空青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他坐在那辆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上心里嘀咕着,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将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因为他知道当时的苏丹正在内乱,南北苏丹要分家,南苏丹贫穷落后,部落、武装势力众多,天天不是这儿打起来了,就是那儿被抢劫了。可他呢,偏就奔着那地儿去工作生活了,他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缺心眼儿呢?
他就感觉他这未来的命运,就跟这正进入隧道里撒丫子跑的火车似的,只有一条道儿,一直往前冲,可前面呢,黑咕隆咚的,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也看不见什么,只有一条不断前进的路线,然而前方,那个目的地南苏丹却是一片充满危险的未知之地。
他清楚地知道那里非常危险,没有基本的医疗保障和物资保障,每一步都可能面临生死考验。然而,他已下定决心为金钱而战斗,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为他在国内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生活的压力和社会上对于穷人的嘲笑、鄙视和为难,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各种困境交织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金钱在很多时候意味着生存的希望,意味着能够改变现状的力量,能从基本生存转变为生活。
空青渴望用这次工作挣来的钱去解决那些困扰他许久的难题,为自己和家人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但当他真正面对这片危险之地时,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恐惧。没有医疗保障,意味着受伤或生病时可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没有物资保障,意味着要面临饥饿、酷热和寒冷的威胁。
然而,他不能退缩,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勇敢地走下去,人生就是不断地选择,然后去承担选择的后果。
当他站在那片充满危险的荒凉的土地上,他将用他的命,用他的勇气和智慧去拼搏。他会小心翼翼地应对每一个挑战,时刻保持警惕。
他知道,这场为钱而战的战斗不会轻松,但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就有希望获得成功。
也许有人会质疑他的选择,认为这是一种冒险和不理智的行为。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
他会在危险中寻找机遇,在生与死中磨砺自己。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富贵险中求,他正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全力以赴。
他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带着胜利的果实,一笔可观的收入,走出那片危险之地,回到国内,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在应聘的时候,他作为英语和阿拉伯语的双语口语翻译被录用了。合同是一年一签,每个月有四千元的安家费,这个钱公司每个月会按时打进他给父母办理的银行借记卡上。
到了项目上,每月再按照职位和绩效发薪水,但是不会当时发放,而是要等到你离开项目的时候统一计算发放,当时他在项目上的职位工资加上绩效工资每月大概有一万多,全部折合下来,年薪也将近二十万了。
经过漫长的旅程,空青乘坐的列车终于抵达了成都。金牛区的指定招待所成为了他暂时的落脚点。在这里,他一边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他利用这段时间熟悉了一些关于项目的资料,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准备。
一周后,在出发的前一天,空青从背包里拿出摇卦用的一只小竹筒和六枚一块钱硬币,把六枚硬币放进竹筒里,数字面为阴面,花纹面为阳面。
他一只手托着竹筒的底部,另一只手捂住竹筒的开口,心里默念着,此行是否能挣到钱活着回来?
然后上下晃动竹筒,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每一次都能清楚地听见竹筒里硬币之间碰撞的声响。
五次晃动竹筒之后,他又最后晃动了一次竹筒,因为每个卦都只有六爻,在占卜的时候,每晃动一次竹筒,代表一个爻,最多不能超过六次。
然后他一只手拿着竹筒,轻轻地把竹筒的开口处倾斜向下,以差不多十五度左右的角度,将竹筒里的硬币一个个地倒了出来,六枚硬币排成一个竖列,静静地躺在床单上。
从距离他最近的一枚硬币开始算,阳、阳、阳、阴、阳、阴,下卦为天,上卦为水,得到水天需卦,这是六十四卦里的第五卦。
“这是天意啊,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看过此卦后,空青心里默默思索了片刻。
他从书包里找出一本他自己研究总结的关于六十四卦占卜图的书,翻到第五卦,一眼看见了图上画着的坟墓,心里踏实了很多。
“看来此行不仅能活着回来,而且这次出国务工不仅能有财运,而且还能弄个小官当。”
出发的当天,他怀着平淡的心情来到了成都双流机场。看着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段充满未知的旅程,也可能将是一段经历死亡的旅程。
登上飞往北京首都机场的航班,他的思绪开始飘向远方,想象着即将到达的苏丹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首都机场。他没有时间过多停留,马不停蹄地转乘直飞苏丹首都喀土穆的航班。
这趟航班漫长而又充满枯燥,期待尽快到达后,就能挣到钱了。在还能看见地面的飞行高度时,他在飞机上透过窗户看着下边的大地,心中泛起了对新的目的地的迷茫。
中途,飞机在阿联酋的首都阿布扎比停留了一个小时。阿布扎比的机场现代化而繁忙,来来往往的旅客来自世界各地。他利用这短暂的停留时间,在机场里稍作休息,感受着这个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的国际化机场的氛围。
终于,飞机再次起飞,向着喀土穆飞去。随着飞机逐渐接近目的地,他的心情也越发平静和迷茫。然而,当飞机降落在喀土穆机场后,意外却发生了,这天是2009年的5月22日。
在机场大厅里,空青正准备入关,突然整个机场的电力中断了。虽然仍是白天,但大厅里瞬间还是陷入一片暂时的混乱,人们开始骚动起来。
空青也感到一阵不安,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耐心等待。
这一个小时的等待显得格外漫长。他站在原地,身上背着一个双肩背,手里拿着护照。
他看着周围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不知道电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情况。
喀土穆机场,当踏入的那一刻,能感受到航站楼规模不算小,然而,与国内的首都机场和双流机场相比,却有着明显的差距。
喀土穆机场的装修设施相对较为简陋。航站楼内的装饰风格较为朴素,没有过多的艺术设计和现代化的装饰元素。感觉跟连云港的机场或者南苑机场差不多,除了面积大一些而已。
与国内那些国际机场的宽敞明亮、充满现代感的设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国内的首都机场和双流机场,从外观上看就极具气势,高大的建筑、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进国内机场的航站楼,仿佛进入了一个现代化的艺术殿堂。明亮的灯光、整洁的地面、舒适的座椅,为旅客提供了极佳的候机环境。
而且,各种商店、餐厅琳琅满目,满足了旅客的不同需求。而喀土穆机场在这方面则显得较为匮乏,商店和餐厅的种类和数量都相对较少,选择余地不大。
在服务设施方面,国内机场也更加完善。有便捷的行李传输系统、清晰的指示牌、高效的安检流程等。
而喀土穆机场在这些方面还存在一些不足,比如行李传输可能会比较缓慢,指示牌不够清晰,给旅客带来一些不便。
终于,经过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电力恢复了。机场的工作人员慢悠悠地行动起来,入关的手续得以继续进行。
当他排着队按顺序来到入关的关口,面前的工作人员是一个苏丹女士,看上去三十岁不到,身穿传统的灰色长袍,头上戴着长长的头巾,五官除了耳朵外都露在外边。
空青把护照交给了她,她打开护照看了看后,又看看空青,然后用英语问道: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中水的职工,是一名翻译人员。”空青也用英语回答她。
“SINOPEC?”
“不是SINOPEC,是SINOHYDRO。”空青回答说。
“好的。”她在空青的护照签证页处盖上一个章后,把护照交还给了空青。
空青顺利地通过了海关,又等了很长时间才取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这是公司统一发的,比一般的行李箱大很多,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当空青踏上喀土穆这座城市的大街上时,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喀土穆的街道充满了异域风情。阳光热烈地洒在大地上,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独特,有的是古老的清真寺,有的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穿着传统的服饰,有的穿着很时尚,人们忙碌地穿梭着,感觉跟北京和成都没什么太大差别。
这里的一切都与他熟悉的人文环境截然不同,但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跟北京和成都也差不多,让他感到既新奇陌生又似曾相识。这是他对喀土穆的第一印象。
此时项目组驻地喀土穆的工作人员,把他们一行七人接到了喀土穆的临时办事处,把他们的护照和证件都收走了以后,在办事处的食堂简单吃了点饭,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他们赶往六百公里以外的项目组。
当时接他们去项目组的车是两辆丰田霸道,空青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下午1点从喀土穆市中心出发,一路向南开去。
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空青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边的景色和来往的车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时局动荡的氛围,心里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种轻松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十几分钟,空青就看在前方五十米处,看到了第一个全副武装由军队士兵把守的检查站。
这里已经到了喀土穆的城外,司机减慢了车速,汽车缓缓地停在了检查站前,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满脸严肃地走到正副驾驶室旁边,一左一右。
这是空青人生中第一次使用阿拉伯语跟当地的阿拉伯军人关卡进行交谈,心里不免有一点紧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赛俩目艾莱依库姆。撒地嘎哈比比,艾叶黑的买?”
这是标准阿拉伯语,意思是您好,亲爱的朋友,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空青在学习阿拉伯语的时候,两位恩师就告诉过他,中东和非洲国家都有自己的土语,他们一般都不会说标准语,尤其海湾国家的土语更是繁多,根本学不过来也很难学会。
标准阿拉伯语就像是中国人的普通话一样,大家都听的懂,而且他们的各种媒体也都是使用标准阿拉伯播报新闻的,跟中国一样用普通话播报和撰写新闻,但是各地又都用各自的方言来交流。
士兵挎着枪,听空青说完话后,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告诉空青说,让车上所有的人都下来,并且把所有的行李物品都拿出来,接受检查。
“好的,没问题。”
按照士兵的要求,空青让同事们都下了车,然后把行李都拿出来,打开了,摆在的地上。几个士兵走上前来,在箱子里翻了起来。
空青拿出一盒烟,从里边拿出一根,递给了他眼前的士兵,士兵很高兴地接过香烟,空青给他点燃香烟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吗,啊买路开?”这个士兵一边抽烟,一边问空青是干什么的。
“乃哈努,啊米伦,非筛里开,sinohydro,爱乃凯里木,木太了只木。”
空青告诉他,他们是中水公司的职员,他的名字叫凯里木,是名翻译。
“凯俩木阿拉比亚复苏哈,格瑞斯,米爱,米爱。”士兵面带笑容地夸赞了空青,说他的官方标准阿拉伯语说的非常好。
空青把手里的一盒烟都送给了这个士兵,这个士兵很高兴地接过烟,然后冲着翻找行李的那几个士兵喊了一声,那几个士兵就停止翻箱倒柜了。
空青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关卡打开了,他们坐上车,继续赶路。路上空青问身边的司机,他们要前往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司机告诉空青,那个地方叫做‘富鲁际’是个镇子,属于南苏丹上尼罗河州,是项目组的机关驻地。
“到那里还需要多长时间?”空青继续问道。
司机看了一眼手表后回答说道:“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了,顺利的话,再有六个小时就能开到了。”
“我操,怎么这么远啊?”空青诧异地问道。
“从这里再开两个小时,就到埃尔兰克了,就是咱们修建这条公路的起点处,也是南北苏丹划出的分界线,从那里往南,就完全属于南苏丹控制区了,而且也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柏油路了,都是泥土路,大草原,坑坑洼洼,颠簸的很,开不快了。”
“大草原?苏丹不是沙漠国家吗?”空青问道。
“北苏丹处于沙漠地带,但是到了南苏丹就是草原了,靠近中非,属于东非地区,距离埃塞俄比亚很近了。
那边的气后又热又潮湿,跟北苏丹干热的气候完全不同,而且雨季很长。而且南苏丹都是黑人,跟非洲人一样。”
“哦,那像刚才那种士兵的检查站关卡,这条路上还有吗?”
“有,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大大小小的关卡,至少有二十几个,每一个关卡都得下车接受检查。”
“我操,这可有的受了。”空青点上了一根烟,不说话了,看着车窗外的沙漠,发呆。
下午四点,他们遇到了第二个军方的关卡,这次汽车刚一停,空青就拿着烟从车里下来,迎着关卡的士兵走去。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是中国水利水电公司的员工,是来修建和平之路的,我叫凯里木,是一名翻译,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检查的,您尽管说。”
空青一边笑脸相迎,一边把手里的香烟发给关卡前的几个士兵。
“啊,凯里木,朋友,好朋友。”一个貌似是守卫关卡士兵们的头头,抽着空青刚递给他的香烟,很客气的跟我说。
“用不用我们把行李都拿下来,让你们检查啊?”
“不用了,我们就围着车看一下就行了,凯里木,有没有水果,给我们一些。”
“水果?啊,有有,我这儿有香蕉,我给你们拿去。”
刚要转身去车上拿香蕉,那个士兵头头把空青拦住了,说道:“香蕉是给猴子吃的,我们不吃。”
“啊?哦,哦,我这儿还有一些苹果,可以吗?”
“苹果可以。”
空青回到车里,把车里的四个苹果都装进了塑料袋里,拿给了那个士兵。
“苹果就剩这么几个了,你看够不够?”
“够了,凯里木,够朋友,你们可以走了。”
“好嘞,谢谢了,朋友。”空青心想这帮人还挺好打发的,不像第一个检查站那帮士兵那么横。
上了车,通过了第二个检查站,继续前进,半个小时以后,到达了埃尔兰克,南北苏丹的分界线。
这个检查关卡很大,士兵也特别多,不过并没有为难他们,当空青跟关卡的头头表明了身份之后,他们就放行了。车开出关卡,空青他们就正式进入到南苏丹的控制区域了。
这里已经没有像样的公路了,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大约五六米的宽度,两边是广袤空旷的草原。
看着眼前这条土路,就想起鲁迅说过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空青向土路两边望了望,非常空旷,虽然景色很不错,但是他的内心里并没有这种美好的感觉,只有孤寂与荒凉。
汽车颠簸着往前行驶着,就像是在横陇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没多一会儿,空青就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难过的不得了,他告诉司机靠边停下车,他得缓几分钟,不然就得吐车里了。
空青下了车,坐在旁边的土地上,干呕了几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两根针灸用的针,隔着裤子,扎在了两条腿的足三里穴位上。
车上的人并没有注意空青,他们下车之后就各自找地方放水去了。过了五分钟后,空青取下了针,放回到针盒里,身体感觉好转了很多,然后也找地方,放了放水后,回到车上继续赶路。
在广袤的南苏丹大草原的土地之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空青一行人继续行驶在充满未知的道路上。
汽车已经持续行驶了很长时间,那漫长的旅程仿佛没有尽头。当他们顺利通过第十三个关卡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青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晚上六点。夜幕降临,一种别样的氛围笼罩着他们。
“大家饿不饿?要不要停下来,简单吃点东西再走?”空青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好好,咱们是得休息会了,这一路颠簸的,早就颠簸饿了。”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两辆车先后缓缓停下,空青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开门,却被司机拦住了。
“千万先别急着下车!这里的蛇,那可真是多得吓人,而且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尤其是天一黑下来,咱们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先借着后边车灯投射过来的光亮,咱们可得先仔仔细细地瞧瞧脚底下,确认安全之后再下车。不然,万一不小心踩到一条蛇,那可就麻烦大了。” 司机的话让空青心头感到紧张。
“哦,好好。” 空青连忙应道,心里不禁吓了一跳,刚刚打开的车门又迅速关上,空青放下车窗,探出脑袋,借着后边汽车的灯光,紧张地在附近地上仔细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蛇之后,大家才小心翼翼地从车里出来。
空青伸了伸懒腰,靠在车门边上,拿起一块面包,就着白开水,吃了几口。在车里颠簸的时候,确实感觉很饿,可下了车,吃了两口面包后,又觉得难以下咽。
点上一根烟,空青借着漫天的星光,环顾四周。这里鸟无人烟,一片黢黑,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空青拢着目光使劲儿往树林里边瞧了瞧,试图探寻那未知的世界。
突然,树林里边有两个发亮的东西一闪而过,又吓了他一跳。空青赶紧问身边的司机:“我刚看见远处那片树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野兽呗,这里其实跟南非差不多,树林里有很多动物,也有野兽,不过这还不是最危险的。” 司机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道。
听到司机的话,空青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野兽,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危险的画面。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究竟还会面临多少未知的危险?然而,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他却不能退缩,因为他还没有挣到钱。
“还有比野兽和蛇更危险的东西吗?”空青诧异地问道。
“当然有了,这破地方,从七十年代就开始内乱,到处都埋过地雷,尤其是树林里边,到了白天你就能看清楚了,一般都会有警示标志,提醒里边有地雷。”
“是啊,真操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丫挺的也不张罗把地雷都给排除了。”
“谁管这事啊,吃饭都吃不饱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片连个房子都没有,都是茅草树枝搭建的房子,在糊上点泥土,里边更他妈没法待着,这几巴鸟不拉屎的地方,没辙了才来这里讨饭吃的。”
司机的话语中,既透露着无奈,又充满了抱怨。空青看着他,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生活中,人们常常会遇到各种不尽如人意的情况,而在这漫长又危险的旅途中,似乎这种无奈更加凸显。十分钟后,他们再次开上汽车,继续赶路,心中怀揣着对前方未知的不安。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最担心的时候设置障碍,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汽车刚刚开出去半个小时,他们又遇到了一个检查关卡。
说心里话,看着这些关卡和值守关卡的那些黑人士兵,空青都感觉到很反感了。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不少关卡,每一次的停留都耗费了他们宝贵的时间和增加不安的情绪,让原本就漫长颠簸的旅程变得更加难受和拖沓。这些关卡仿佛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前进的脚步。
他们的汽车被拦截停住了,空青下了汽车,走上前去,客气地跟他们交涉。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保持礼貌和冷静是至关重要的。
借着汽车的灯光,空青发现眼前的十几个士兵,他们的面目让空青心中一惊。他们面目狰狞,横眉竖眼的,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过。空青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和厌恶,这种异样的面容让他本能地想要远离。
但出于好奇,空青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他们脸上的印记都是一个图案。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的脸上有着这样奇特的印记呢?
后来空青才知道,他们是当地一个土著民族的人,这个民族的男性,从小就要在脸上烫出这种图案来,这是他们民族的一个传统。了解到这个背后的故事后,空青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起初的恶心感渐渐被一种理解所取代。人们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有着不同的传统和习俗。
对于空青来说,这种在脸上烫印的行为可能难以接受,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民族身份的象征,是他们文化传承的一部分。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的文化,而应该学会尊重和理解。
不过,空青当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感觉挺恶心而且是难以接受的。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是中水公司的职工,就是来这里修建公路的,我叫凯里木,是这个项目组的翻译。”
空青很客气地跟他们说着,顺手拿出香烟,微笑着,很礼貌地将香烟递给眼前的士兵,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拉近彼此关系的举动,却没想到,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即将来临。
只见空青手里的香烟被眼前的士兵狠狠地打在了地上,那拍打在他手背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空青愣住了,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没等空青回过神来,士兵二话不说,招呼其他士兵,瞬间,空青一行人就被团团围住了。
士兵们手中冰冷的枪口对着空青他们,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能吞噬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士兵们各个拉长了驴脸,横眉立目,用严厉的语气命令他们全部蹲在地上,把双手放在脑后,并且还狠狠地用脚踹了空青身旁的一个工友。
空青看眼前的形势不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他深知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空青立刻招呼所有的同事,按照士兵的要求去做。大家虽然也很惊慌,但都听从了空青的指示。空青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心跳如鼓。
几个士兵用冰冷的枪口指着他们,那股压迫感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而另几个士兵,则打开车门,探头探脑地在车里翻找东西。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空青不知道士兵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是我们不小心触犯了什么规定吗?还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初来乍到的什么情况都不太清楚啊?‘各种念头在空青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一阵寒冷的凉风吹过,让这片土地显得更加苍凉,也让空青深切地感到很无助。他们蹲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士兵们的表情依旧严肃凶恶,他们一丝不苟地盯着空青一行人,仿佛空青他们是一群危险的敌人。
空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思考着应对之策。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大脑似乎也变得迟钝起来。
过了一会儿,士兵们似乎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其中一个士兵对着空青大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空青连忙把刚开始跟他们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答道:“我们是中水的职工,来这里是修建公路的,我们有合法的手续和文件。”
士兵们听了空青的话,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他们要求空青出示相关的文件和证件。
“证件都在车里呢,我拿给你们看。”
空青小心翼翼地示意他们,他得站起来,到汽车里把相关的手续文件拿给他们看。
一个黑人士兵用枪口顶着空青的后背,让他慢慢地站起来,然后用枪口推着他,往汽车驾驶舱走去。
空青把身体探进车里,动作轻缓地翻找着相关的手续证明,生怕动作幅度过大,会引起士兵的怀疑,甚至是激怒了士兵,找到证明后,空青并没有马上从车里转过身来,而是用左手拿着证明,先从背后把证明递给了身后的士兵。
士兵拿过空青手里的文件,示意空青继续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然后将文件证明交给了他们的头头,士兵头头仔细地查看了文件,然后又互相商量了一会儿。
终于,士兵们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他们收起了枪口,让空青一行人站了起来。大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士兵告诉空青,这片区域最近局势比较紧张,他们必须对所有过往的人员和车辆进行严格的检查。他们误以为空青这些人是可疑人员,所以才采取了刚才的行动。
空青连忙向士兵们解释他们的来意,并表示他们会严格遵守当地的规定。士兵们听了空青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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