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军区总部出来后，尘叶径首前往机场，准备先回江州看看多年未见的母亲和妹妹。
... ...北海机场内候机厅“喂喂，那小子愣着干啥呢，别挡道！”
北海机场候机厅里人潮涌动，尘叶刚确认完登机口信息，就被身后一道不耐烦的呵斥声打断。
他侧身望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壮汉正推着行李车，车把上挂着的名牌包蹭到了旁边一个小姑娘，对方手里的冰淇淋“啪嗒”掉在地上，吓得眼圈都红了。
“瞎看什么？
赶紧滚开！”
壮汉见他没动，嗓门更粗了，唾沫星子溅到尘叶肩头。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挑衅。
尘叶垂眸看了眼肩上的污渍，又瞥了眼那小姑娘攥着衣角强忍泪水的模样，刚要开口，旁边突然挤过来个穿制服的机场保安，对着壮汉点头哈腰：“李总，您这是要走啊？
快请快请，VIP通道给您留着呢。”
被称作李总的壮汉得意地哼了声，用行李车把尘叶往旁边一撞：“算你识相。”
尘叶被撞得踉跄半步，指尖微动——死狱里三年，他早学会了把戾气藏在眼底。
可当那行李车再次碾过小姑娘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纸时，他突然伸出手，稳稳按住了车把。
壮汉只觉一股巨力涌来，任凭他怎么使劲，行李车都纹丝不动，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他妈找死？”
尘叶没理他，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冰淇淋纸，递给旁边怯生生的小姑娘一张纸巾，声音放得很轻：“别哭，哥哥再给你买一个。”
小姑娘愣愣地接过纸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壮汉挥拳冲了过来。
尘叶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在他肋下轻轻一撞，壮汉“嗷”一声疼得蹲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花衬衫。
两个跟班刚要上前，就被尘叶扫过来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的冷意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冻得他们腿肚子发软。
“滚。”
尘叶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候机区的嘈杂都静了半拍。
“小子，你给我等着！”
那壮汉却是敢怒不敢动手，任由俩个跟班将他抬走。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抽气声。
“嘶，这人不是江州李氏集团的李总吗?听说出了名的霸道！”
“嗐，奈何人家黑白两道通吃，谁敢得罪他呀！”
周围的议论声陡然清晰起来，有人压低了嗓子接话：“何止霸道，听说上个月还有个供应商跟他起了争执，没过三天厂子就被消防查了八回，最后只能自认倒霉赔了钱才了事。”
“可不是嘛，他家那小子在江州一中也是个混世魔王，把人家女生堵在巷子里要手机号，被老师撞见说了两句，第二天那老师就被‘社会人’堵在校门口骂……”小姑娘的妈妈这时终于挤了过来，看清女儿没事，又瞥见地上的狼藉和远处被抬走的李彪，脸色一白，赶紧拉着女儿往人群外退：“念念，咱快走，别在这儿看热闹。”
尘叶看着母女俩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的带子。
江州李氏……他垂眸笑了笑，眼底的寒意比刚才更甚。
死狱里听狱友闲扯时，似乎提过这么一号人物，靠着放高利贷和强拆发家，手上沾没沾血不好说，但龌龊事绝对少不了。
广播再次催促登机的声音响起，他抬脚走向廊桥，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被空调的嗡鸣盖过。
就在尘叶经过那个缩在柱子后的保安身边时，保安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保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颤抖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你刚才帮着李彪欺负人那事儿，上头知道了！
你最好祈祷别再有下次，不然你和你家人都别想好过！
今天这事儿的主角，你惹不起！”
说完，电话“啪”地挂断。
保安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腿瞬间湿了一片。
... ...飞机在云层里平稳穿行，尘叶靠着舷窗，指尖轻轻叩击着玻璃。
窗外是翻涌的云海，像极了死狱里那些看不到尽头的黑夜。
三年前被送进死狱时，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江州。
那个生他养他，却也藏着他最痛过往的地方，曾是他拼命想逃离的枷锁。
可如今真要回去了，心口那道早己结痂的伤疤，还是隐隐泛着疼。
“先生，您要的温水。”
空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尘叶接过纸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淡淡道了声谢。
他很少喝冷水，死狱里三年，胃早就被劣质的冰水和硬得能硌掉牙的窝头折腾坏了。
邻座的大妈看他年纪轻轻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搭话：“小伙子，也是回江州啊？
看你面生，是在外头上学还是工作？”
尘叶侧过头，目光柔和了些：“回来看看家人。”
“哦，那敢情好！”
大妈一拍大腿，打开了话匣子，“江州这几年变化可大了，尤其是城南那块，盖了好多新楼盘，听说都是李氏集团开发的。
不过说起这李氏，唉……”她压低声音，“前阵子我家老头子去工地上看活儿，就因为多问了句工资什么时候发，就被他们的人推搡着赶出来了，胳膊都擦破皮了。”
尘叶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们老总叫李彪，出了名的黑心肠，”大妈还在絮叨，“听说他弟弟李虎更不是个东西，在城西开了家赌场，多少人被坑得家破人亡……”正说着，机身忽然轻微颠簸了一下，广播里传来机长沉稳的声音：“各位乘客，飞机即将开始下降，请您系好安全带……”尘叶望向窗外，云层下方己经能看到连绵的城市轮廓。
熟悉的江水流过城区，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将江州分成两半。
他解开帆布包，从最底层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眉眼温柔的女人，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老房子的槐树下笑。
那是他的母亲和妹妹，五年未见，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指尖抚过照片上妹妹的笑脸，尘叶的眼神软得像一汪春水。
但下一秒，当他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那道被刻意裁剪掉的阴影上时，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寒冰覆盖。
江州，我回来了。
那些欠了我的，欠了我们家的，这一次，该一一清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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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望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壮汉正推着行李车，车把上挂着的名牌包蹭到了旁边一个小姑娘，对方手里的冰淇淋“啪嗒”掉在地上，吓得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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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李总的壮汉得意地哼了声，用行李车把尘叶往旁边一撞：“算你识相。”
尘叶被撞得踉跄半步，指尖微动——死狱里三年，他早学会了把戾气藏在眼底。
可当那行李车再次碾过小姑娘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纸时，他突然伸出手，稳稳按住了车把。
壮汉只觉一股巨力涌来，任凭他怎么使劲，行李车都纹丝不动，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他妈找死？”
尘叶没理他，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冰淇淋纸，递给旁边怯生生的小姑娘一张纸巾，声音放得很轻：“别哭，哥哥再给你买一个。”
小姑娘愣愣地接过纸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壮汉挥拳冲了过来。
尘叶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在他肋下轻轻一撞，壮汉“嗷”一声疼得蹲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花衬衫。
两个跟班刚要上前，就被尘叶扫过来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的冷意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冻得他们腿肚子发软。
“滚。”
尘叶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候机区的嘈杂都静了半拍。
“小子，你给我等着！”
那壮汉却是敢怒不敢动手，任由俩个跟班将他抬走。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抽气声。
“嘶，这人不是江州李氏集团的李总吗?听说出了名的霸道！”
“嗐，奈何人家黑白两道通吃，谁敢得罪他呀！”
周围的议论声陡然清晰起来，有人压低了嗓子接话：“何止霸道，听说上个月还有个供应商跟他起了争执，没过三天厂子就被消防查了八回，最后只能自认倒霉赔了钱才了事。”
“可不是嘛，他家那小子在江州一中也是个混世魔王，把人家女生堵在巷子里要手机号，被老师撞见说了两句，第二天那老师就被‘社会人’堵在校门口骂……”小姑娘的妈妈这时终于挤了过来，看清女儿没事，又瞥见地上的狼藉和远处被抬走的李彪，脸色一白，赶紧拉着女儿往人群外退：“念念，咱快走，别在这儿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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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狱里听狱友闲扯时，似乎提过这么一号人物，靠着放高利贷和强拆发家，手上沾没沾血不好说，但龌龊事绝对少不了。
广播再次催促登机的声音响起，他抬脚走向廊桥，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被空调的嗡鸣盖过。
就在尘叶经过那个缩在柱子后的保安身边时，保安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保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颤抖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你刚才帮着李彪欺负人那事儿，上头知道了！
你最好祈祷别再有下次，不然你和你家人都别想好过！
今天这事儿的主角，你惹不起！”
说完，电话“啪”地挂断。
保安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腿瞬间湿了一片。
... ...飞机在云层里平稳穿行，尘叶靠着舷窗，指尖轻轻叩击着玻璃。
窗外是翻涌的云海，像极了死狱里那些看不到尽头的黑夜。
三年前被送进死狱时，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江州。
那个生他养他，却也藏着他最痛过往的地方，曾是他拼命想逃离的枷锁。
可如今真要回去了，心口那道早己结痂的伤疤，还是隐隐泛着疼。
“先生，您要的温水。”
空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尘叶接过纸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淡淡道了声谢。
他很少喝冷水，死狱里三年，胃早就被劣质的冰水和硬得能硌掉牙的窝头折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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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叶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们老总叫李彪，出了名的黑心肠，”大妈还在絮叨，“听说他弟弟李虎更不是个东西，在城西开了家赌场，多少人被坑得家破人亡……”正说着，机身忽然轻微颠簸了一下，广播里传来机长沉稳的声音：“各位乘客，飞机即将开始下降，请您系好安全带……”尘叶望向窗外，云层下方己经能看到连绵的城市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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