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晚晴结婚的第三年,她又一次为了白月光缺席了我的生日。我一句话没问,
转身给齐教授拨了一个电话。教授,你们的冰冻实验,我自愿参与。
教授不忍心劝说我:斯里啊,这个实验都是身患绝症的人参与,
你身体健康就别来凑这个热闹了。我苦笑了下,我意已决,帮我安排吧。
三年期限已到,我攻略傅晚晴的任务还是失败了。比起任务失败被世界抹杀,
还不如做个冰冻人。在死前,还能留下点价值。只是傅晚晴,这次是我先不要你了。
1挂短断电话后,我呆愣了一会。攻略傅晚晴快三年。和她结婚的那一天我欣喜若狂,
以为我的任务成功了,她快要爱上我。系统却提醒我:8号,别开心的太早,
三年时间如果她不爱你,你会死。在傅宅看到傅晚晴牵着向南的手时,
我知道任务彻底失败了。斯里,你去打盆水来给向南泡泡脚,他走了一天累死了。
傅晚晴和平常一样地发号施令。可原本乖顺的我,这次却不想听话。一旁的向南嘴角微翘,
急忙打着圆场:晚晴,我不累!今天本就是斯里的生日,你还跑去接我,我看他气色不好,
就别为难他了。傅晚晴脸上挂着罕见的笑意:不为难,不为难。
转瞬对上我又是一脸的冷漠:你怎么傻愣愣的?快去啊!整天痴痴傻傻一点小事也干不好!
傅晚晴嘴里不耐地催促。心渐渐地冷了,我抿了抿唇,闷声回应了个好。一转身,
眼底冒升起一股酸涩,我伺候她是因为我爱她,
可让我给情敌打洗脚水这种侮辱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明明佣人就在门外,
她像是存心要折辱我似的,非要我来伺候她的白月光。可以她说一不二的性子,
不听话今晚没法过了。我将洗脚水端在向男面前,转身便想走,却被他一声喊住。斯里,
我手上有伤口,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代劳……他嘴上问着话,面上却是胸有成竹的笃定。
果然,傅晚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老公,你帮帮向南呗,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我用尽力气压住浑身的颤抖,缓慢地弯下身,头顶上那道戏谑地目光如影随形。
明明是温热发烫的水,可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心脏像是被谁的手紧紧捏住,
痛得我不快喘不过气来。斯里,你按摩技术不错?看来经常给晚晴洗脚吧?我没有吱声。
傅晚晴斜了我一眼,笑着接话了:他啊,就是我专属的按摩工。是吧,老公?
那句老公的称呼像是赤裸裸的讽刺,扎的我耳膜生疼。我佯装无谓地点点头,神色如常。
这样的奚落这三年来已经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今晚多了一个旁观的情敌。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一关门,便拨通了教授的电话。别劝了,我想好了。
对面传来一身叹息声:好,那我给你安排。2隔天,傅晚晴像是要兑现诺言一样,
带我去了家餐厅。一进门,就看到向南笑得轻狂的一张脸。随便吃,我请客。
傅晚晴笑了笑,话里有话道:有事业的男人就阔气,不像我老公除了捏脚什么都不会。
我闻言一哽。结婚前,我是研究所的一名生物研究员,在行业里有口皆碑。为了完成任务,
我舔狗似的追了她两年。结婚后,是她说女主外男主内让我打理好家里,
我只能放下事业全心全意照顾她,早晨就连牙膏都是我帮她挤好。
可换来的却是一句除了捏脚什么都不会……太阳穴突突地疼,双拳捏成一团,我强笑着。
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时,服务员上了几盘龙虾,向南还没开口,
傅晚晴又说话了。老公,我和向南都爱吃虾,你帮我们剥一盘虾肉,速度点啊,别磨蹭。
向南蹙了蹙眉。晚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说好了请斯里吃饭的,哪能让他剥虾?
傅晚晴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笑得随意:他能给我们剥虾,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别说他了,我们聊点正事。话落,她看也不看我一眼,侧头又和向南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我望了望面前的龙虾,不经意地和对面的向南对上视线。他眼里的讥讽,鄙夷毫不掩饰,
像一把刀直直刺向我,刺了又刺,不见血不罢休。我自嘲地笑了笑。
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接了这么一个任务遇到这么一个妻子?
以前系统还会帮忙出出主意,安慰我几句。现在它大概也放弃我了,任我自生自灭。
手里的虾壳油腻腻的,有点黏,我不禁想起刚结婚那会,我们也来这家餐厅吃饭。
那时我给她剥龙虾,她也会淡笑着将虾肉放进我嘴里,念叨一句:老公辛苦了。
同一个人,同一家餐厅。只不过她温柔笑语的对象却换了人。网上说的果然不错,
检验爱情和婚姻,只要一个白月光就够了。我手里动作不停,
视线悄无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典型的富家子做派,轻狂浪荡,他见我暗暗打量他,
不经意地露出手上的钻戒。我眉心一跳,转瞬看了看傅晚晴手上。
那里赫然也是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在屋顶的灯光下,泛着幽幽冷光。有些刺眼。
傅晚晴看我不错眼地盯着她戒指看,闲闲问了一句: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个戒指也能让你看成这样?她明知我在意的是什么,却偏偏不说。
一旁的向南好意地解释了句:我祖父明天寿宴,我借晚晴回去见见老人家,
你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他们眼里的金童玉女,斯里,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我咬紧牙,
将那盆剥好的虾肉放在两人面前,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不介意,你们玩得开心,
我有点事,先走。3冷水不断冲刷着手上的泡沫。可我却觉那些黏腻,就像黏进心底一样,
堵的胸腔闷闷的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临走前,
傅晚晴调笑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别管他,在我面前他就是一条狗,还是甩不掉的那种。
那话语里的嫌弃,憎恶,冷漠,让我心底冒起一股凉意,贯穿头顶。我明明那么爱她,
她为什么非要如此践踏。湿漉漉的双手在脸上搓了几个来回,才勉强压下浑身的冷意。这时,
教授的信息发了过来。斯里,这项冷冻人实验有家属是需要家属签字的,傅总会答应吗?
我涩然一笑,忙敲出一行字回应。我没有家属,我们没有领证。
教授估计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半天没回复。是啊,谁能想到我和傅晚晴结婚三年,
竟然连一张证都没有。那时,傅晚晴以家族资产为借口,要求先结婚不领证,
我当时只问了一句:你是在等什么人吗?她闻言面色一变,转瞬便娇嗔地斜了我一眼。
老公你瞎说什么?这是家里人保护资产的要求,过几年咱们肯定是要领证的,
要不孩子怎么上户口?她那句孩子打消了我心底所有的犹疑。
再加上任务在身也没管那么多,现在看来,她三年前不领证是为自己和向南留后路呢。
倒也方便了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就看见家门口站了一个快递员。于先生,
傅总的快递到了。我接过快递,道谢。此时,
傅晚晴的信息发了过来:把我的快递拆开洗洗,我晚上要用。口气还是一贯的高高在上,
颐指气使。我没有回复,拿起包裹上了口,拆开快递那一刻,我呼吸一窒。
一套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静静躺在袋子里。我知道她绝对不是为了取悦我,
自从向南住进来开始,我们已经分房睡了。那是穿给谁看呢?答案不言而喻。
这几年对她的顺从,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我深呼一口气,抚平情绪。面无表情,
拿着那两件没有巴掌大的布料进了洗浴间。直到半夜,他们才闹着笑着回到傅宅。一打开灯,
我看到的就是向南抱着傅晚晴上楼的画面,他怀里的傅晚晴甚至微微带着喘,面色酡红。
见到我,向南才放开怀里人,没有什么诚意解释道:她刚才脚扭了一下……
傅晚晴暗暗瞪了我一眼,随即笑道:放心吧,我老公向来大度不会计较的,是吧,老公?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没错。向南轻笑一声,没说话转身回了房。
傅晚晴看了他后背一眼,目光中是难掩的眷恋,
侧头便理直气壮地问我:蕾丝内衣洗好了没?我一会穿。4我简直被她的无耻气笑了。
在你房间。说完这句,我再也不想理她,回了客房。教授发过来所有的证件,
我一一签了字,恰好2天,我就能彻底离开。刚关上电脑,傅晚晴推开门走了进来,
带着咄咄逼人的怒气。于斯里!谁允许你删了我们的朋友圈!我捏了捏眉心,
还是被她发现了。结婚后,我没什么社交,日常的爱好就是发发我和傅晚晴的生活。
三年累计下来,差不多上百条。自从决定成为冷冻人那一天,我每天删一些,
离开那天刚好能删完。她,以及和她有关的回忆,我通通不要了。
眼见她眼里的恼意越发地浓,我无奈地解释了句。你白月光回来了,
我怕他看到了会生气……这才隐藏起来。她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复杂,半晌才说了一句。
我们才是正经夫妻,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因该是你……说到这,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犀利的视线来回打量我,莫名问了句:我和向南在一起玩,
你好像都不生气?我扯了扯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能好脾气地回答:我知道你们一起长大,情意自然和旁人不同。她狐疑地看着我,
试探地问了句:真的?我点点头。她才松了口,没话找话道:你理解就好,
就像这次我也是为了完成他的一个心愿,他一直想看我穿蕾丝内衣……话说到最后,
她好像也知道难以启齿,脸上逐渐升起一丝羞意。此时低头的她,
丝毫没有看见我气得发青的脸色,
嘴里还在絮叨:我和他关系那么好……自然要完成他这个心愿了。我攥紧手心,
没有吱声。我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暴露憋了多时的滔天怒意。她还想再开口,
被门外的向南喊了一声,迫不及待就出了房门。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急促起伏,
眼底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不过片刻,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发了过来。一点开,
照片里白得刺眼的皮肤与黑蕾丝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还好意地说了句:听晚晴说,
你也没见过她穿这种小内衣,我大方一点,带你一起看。看清他信息内容的那一瞬,
我恶狠狠地将手机砸了出去。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我不担心被他们听见。可一想到,
隔壁房间两人正在上演的画面,我心疼如刀绞。闭上眼,两只拳头疯了一般重重地砸着脑袋,
一下又一下,脸上是一行未干的泪痕。明明都做好了决定,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眼里的泪汩汩流着,脑海里思绪翻飞。刚结婚那会,两个人情味正浓。
我也试探性低问过她:能不能玩点夫妻间的小花招?床灯下她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连出口的话都带着浓浓的嘲讽:我是个正经人,不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花招,
没想到你表面纯良,私下里……也挺贱的。或许是被她那个贱字刺激,
从此后我再也没提一个字。可现在,她却明目张胆玩青趣。只不过,
对象换成了她心尖尖上的白月光。黑暗里,我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摸黑找到了手机,
将朋友圈最后几条和傅晚晴有关的内容全部删掉。打开灯,将不多的行李又整了整,
找到一张三年前的结婚请帖。一笔一划留下几个字:傅晚晴,我成全你。次日一早,
我拎着行李,深深看了一眼卧室方向,便坐车去了实验中心。上车后,
我拨出一个电话:帮我销户。对面的工作人员又确认一遍:先生,一旦销户,
再也没有您的任何消息,您想好了吗?是的,想好了。我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回复。
好,今天就能办妥。5挂了电话,我给教授发出一条消息,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下车就看到齐教授站在门都等我,他眼里含着惋惜,还试图劝我:斯里啊,
你要不再想想,哪怕你现在反悔都没事……我抬起头,
视线直直撞进齐教授满是皱纹的脸上,心下五味成杂。接了任务来到这个世界后,
我就是一个孤儿,无亲无故。这些年只有齐教授对我关怀备至,
没想到最后送我一程的还是他老人家。我逼回眼里的湿意,笑了笑。教授,我想好了,
不反悔。即便我不参加冷冻实验,明天三年期限,我也会因为任务失败,被这个世界抹杀。
与其这样,不如拼一拼,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我不太认真地安慰自己。
齐教授见我决心已定,摇摇头也不再劝我,直接带我进了实验基地。当初我还是研究员时,
这个项目就是院里的保密项目,一般人难以参与。
但他们一直以来的冷冻对象都是患有绝症的人,从无健康人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