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暴雨第七天，人类终于发现 ——撑伞的，不一定是人。
当第一条食人鱼用肺叶呼吸着站起时，我右手浮现出鱼骨状纹路。而排水管深处，
那个叫我“孩子”的声音说：‘你是我最好的容器’。
1 雨夜逃亡“去东区旧仓库检查备用样本。”主任的电话里传来电流杂音，“穿好防护服，
发现异常立刻撤离。”我骂骂咧咧地穿上雨衣出门，心想这种鬼天气还要加班，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叫陈默，是生物研究所的一名普通技术员。
我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检查，谁能想到，这一去就撞上了改变我一生的恐怖事件。
湿地公园的小路积满了水，我的运动鞋早就湿透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鱼腥味，
比平时更加刺鼻。“什么鬼味道……”我捏着鼻子往前走，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我差点叫出声来——一条死掉的食人鱼正躺在我脚边。它的腹部肿胀得像个气球，
鱼鳃处竟然裂开三道细缝，像是……像是未发育完全的肺叶！“卧槽！”我下意识后退两步，
用伞尖捅了捅那条死鱼。下一秒，我的心脏几乎停跳——那条鱼突然翻了个身，用胸鳍撑地，
像人一样站了起来！“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我浑身汗毛倒竖，
眼睁睁看着那条鱼用浑浊的眼球盯着我，然后猛地朝我扑来。“啪！
”本能让我把伞挡在身前。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条鱼突然停住，
像被干扰了信号一样左右摆动头部，最后竟然放弃了攻击，慢慢爬回了排水沟。
我大口喘着气，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变异生物能感知电场，而我的伞产生了干扰！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僵硬地转头，
看到排水沟、湿地、甚至路边的积水里，密密麻麻的灰白色影子正在蠕动。
有些已经长出了类似人类手指的突起……“救命啊！”我转身就跑，
手中的伞在狂风中剧烈晃动。转过拐角，我撞见了三个人影。他们穿着明黄色雨衣，
没有打伞。“张工程师？”我认出那是住在隔壁单元的一家三口。“快打伞！后面有怪物！
”三人缓缓转头，动作整齐得诡异。张太太掀开雨帽，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谢谢提醒。
”她的嘴角弧度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眼睛却一眨不眨，雨水顺着僵硬的脸庞滑落。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不是我认识的张太太！“离他们远点！”巷子另一端突然传来喊声。
另一组张工程师一家撑着伞狂奔而来，怀里的小女孩腿上有一道渗着蓝光的齿痕。
“那些怪物穿了我们晾在阳台的雨衣！”真正的张太太脸色惨白。
先前的“张工程师”突然抽搐起来，雨衣下隆起不规则的肿块。随着布料撕裂声，
三条人形怪物钻了出来，其中一只顶着张工程师半融化的脸皮，
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伞……坏……东西……”“它们不会用伞！
”“这是区分的关键！”张工程师拉着我就跑。我们五人在暴雨中狂奔，
身后传来密集的爬行声。张工程师边跑边告诉我，
这些怪物三天前开始从湿地公园的湖里上岸。“它们在进化。”他声音发抖。
“最开始只会爬，现在能模仿人类行走了！”“去科技大厦！那里有军方防御系统！
”张工程师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我们冲到西侧入口时，
安保人员正在用喷火器清理台阶上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焦糊味。“市民走消毒通道！
”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大喊。消毒间里，几个“人”正在被紫外线扫描。
当蓝光照到其中一人时，他的皮肤突然溶解，露出下面的鳞片和蹼状肢体。“又一个拟态者！
”工作人员立刻按下焚烧按钮。进入大厦后，
电子屏显示：全楼封锁程序启动剩余3分42秒“去28楼找陈博士！
”张工程师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关闭前，
我看到大厅服务台前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衣女人，都在哭喊着找穿兔子雨衣的女儿。
当警卫上前时，其中一位的指甲突然暴长，刺进了对方眼球...“别看，
”张工程师压低声音，“它们在模仿人类眨眼频率。”电梯上升时，我的右手突然传来刺痛。
低头一看，皮肤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像是……鱼骨的形状？
2 冰封危机电梯停在28楼，整栋大厦突然剧烈震动。
机械女声响起：初级封锁程序启动。透过落地窗，我看到钢化玻璃正从建筑外层升起，
将整栋大厦封装成一个透明巨茧。“快！”张工程师拽着我冲向实验室大门。
实验室的门需要视网膜和声纹双重认证。张工程师把眼睛凑上去时，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边缘泛着一丝不自然的蓝光。门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疯狂砸着控制台。“该死的排水系统！”她咒骂道，
“顶楼必须保留原始排水口！”“陈博士！”张太太抱着女儿冲进去，“我女儿被咬了！
”陈博士转过身，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三十出头，黑框眼镜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她快步走来检查小雨腿上的伤口，突然僵住了：“这……这是抗体反应？
”我低头看去，小女孩腿上的齿痕周围皮肤正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状纹路，
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什么抗体？”我问道，却突然感到右手一阵刺痛。抬起手，
我惊恐地发现那些银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整个手掌，在皮肤下形成完整的鱼骨图案。
陈博士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十二岁时在水库溺过水？”我心头一震。
那是我最不愿回忆的往事——十二岁那年夏天，我在水库游泳时被暗流卷走，
醒来时躺在岸边，手里攥着一块发光的蓝色石头……“你怎么知道？”我声音发颤。
陈博士没回答，而是直接把我的右手按在生物扫描仪上。仪器发出刺耳警报，
屏幕上跳出“南海冰魄辐射纹路匹配”的红色警告。
“1989年裂冰计划……”陈博士调出一段模糊录像：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在深海潜艇中，
面对一块发光的蓝色矿石。画面定格在一具漂浮的尸体上，
他的锁骨下方有着和我手上一模一样的鱼骨纹路。“你能冻住水吗？”陈博士突然问我。
“什么？”“你的右手！”她抓起我的手腕，那些银色纹路此刻正闪闪发光，
“冰魄能量携带者能暂时操控水体结晶化！
”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不知道……”“没时间了！”张工程师指着监控屏幕，
那些怪物正沿着玻璃幕墙向上攀爬，不断掉落又不断尝试，“它们要上来了！
”陈博士塞给我一把消防斧：“去顶楼！走消防通道！”顶层的门被锁死了。
我抡起消防斧猛砸，整条走廊的应急喷淋突然启动——陈博士远程打开了全楼水循环系统。
“快！它们加速了！”张工程师催促道。门被劈开的瞬间，一股刺骨寒气扑面而来。
排水口喷出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泛着磷光的蓝色液体，
里面游动着半透明的胚胎——长着人类婴儿的脸和鱼类的脊柱。“把手放进去！
”陈博士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咬了咬牙，将右手插入水流。剧痛瞬间炸开，
像是千万根冰针扎进血管。银蓝纹路疯狂蔓延，冰晶顺着排水管倒灌，
整个排水口迅速冻结成冰瀑布。监控屏幕上，正在攀爬的怪物群同时僵直，像被按了暂停键。
“成功了！”张工程师欢呼。但下一秒，
惊恐：“等等……冰层应力指数异常……”我的视野突然分裂——一边是现实中的冰封场景，
另一边却是深海幻象：发光的矿物集群正在坍塌，
而某个庞然大物睁开了眼睛...“她在入侵你的意识！”陈博士尖叫，
“别看冰层里的幻象！”但已经晚了。冰层深处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蓝宝石般的嘴唇开合，声音直接在我脑中炸响：“找到你了。”整栋大厦剧烈倾斜。
我瘫坐在融化的冰水里，看着自己结晶化的右手——那些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肘，
像电路板般闪烁。而排水管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它们来了！
”小雨突然尖叫。我们同时回头，看到一截苍白的手指缓缓伸出冰面——那是人类的手！
3 深海来客消防斧在我手中结了一层霜。那根人类手指突然痉挛着缩回管道，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从排水口爬了出来，摔在冰面上。
他穿着残破的深蓝色制服，胸前别着锈蚀的工牌：南海研究所•林默。
最诡异的是他的左眼——完全结晶化，呈现出与我右手相同的冰蓝色。“终于……赶上了。
”他吐出一口带着冰渣的血沫，右手紧握一柄古怪的匕首。刀身布满鱼鳞状纹路，
正泛着与我手臂纹路同步的蓝光。陈博士的呼吸声从扬声器里传来：“林工程师？
不可能……你十年前就死在南海了！
监控显示裂冰计划全员遇难……”男人——林默——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蔓延的银色纹路，组成一个完整的鱼骨图案。“我们这种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咧开嘴，牙齿缝里渗着淡蓝色的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