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仙童显灵小学生古代呼风唤雨指南村里闹旱灾,族长请来道士求雨。
小学生李小乐拿出半碗水和一捧盐:“道长,您能让盐粒浮在水上吗?
” 老道士嗤之以鼻:“盐重水轻,此乃天道!” 李小乐用静电把盐粒悬在水面,
全村跪拜“仙童”。 他随口说出“杠杆原理”让县令惊为天人。 三年后,
京城钦天监监正指着日食预告怒骂:“妖言惑众!
” 李小乐在皇宫午门架起自制望远镜:“监正大人,日食申时三刻开始,持续半柱香。
” 监正看着逐渐消失的太阳,扑通跪倒:“仙师……下官有眼无珠!”干旱,
像一条无形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李家坳。田里的土块裂开纵横交错的狰狞口子,灰扑扑的,
一脚踩上去,腾起呛人的烟尘。往年绿得喜人的禾苗,如今蔫头耷脑,枯黄的叶片卷曲着,
在热风里发出沙哑的、濒死般的呻吟。空气粘稠沉重,吸进肺里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痛感。
村口那口养活了几代人的老井,水位一日低过一日,打上来的水浑浊不堪,
带着一股令人心头发慌的铁锈味。绝望的气息,比毒辣的日头更甚,
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村民的心头,让他们佝偻着背,眼神空洞。祠堂前的空地上,
香烛的烟气混着干燥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头发花白的老族长李德福,
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他颤巍巍地扶着供桌,
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场中那个穿着油腻八卦袍的老道士。这道士鹤发童颜,
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剑尖不时挑起几张符纸,在烛火上引燃,化作几缕青烟袅袅升空。“无上玉清王,
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急急如律令!” 老道士的声音抑扬顿挫,
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在死寂的村子上空回荡。他猛地跺脚,剑指苍穹,
仿佛要将这无情的苍天刺穿一个窟窿,好降下甘霖。围观的村民们大气不敢出,
一张张被晒得黝黑脱皮的脸上,写满了虔诚与卑微的期盼。他们跟着族长的动作,
深深弯下腰,额头几乎触碰到滚烫的地面。每一次道士的厉喝,每一次符纸的燃烧,
都牵动着他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求龙王爷开恩啊!” “道长法力无边,定能请来雨神!
”细碎而惶恐的祈祷声汇成一片压抑的嗡嗡声。就在这肃穆得近乎凝固的气氛中,
一个极不和谐的身影挤到了人群最前面。是李小乐。不过十岁光景,
瘦得跟田埂边的豆芽菜似的,脸上还沾着几道没洗干净的泥印子。
他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在周围一片肃穆的深色衣袍中格外扎眼。
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碗里装着浅浅一层浑浊的井水。另一只小手里,
紧紧攥着一小捧粗粝的盐粒。“道长爷爷,” 李小乐的声音清亮,
带着孩童特有的未经世事打磨的穿透力,像一颗小石子骤然投入死水潭,“您能让这盐粒,
浮在这水上头吗?”这突兀的童音如同冰水泼进滚油锅。虔诚的祈祷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猛地扭头,
目光——惊愕、茫然、随即是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聚焦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身影上。
“小乐!胡闹!” 族长李德福脸色铁青,气得山羊胡子直抖,
扬起手中的旱烟杆就要敲过来,“滚开!冲撞了仙师,耽误了求雨,你担待得起吗?你爹呢?
管管这孽障!”几个离得近的村民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就要上前拉扯李小乐。
场中的老道士动作也停住了。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半眯着的、带着几分世故和倨傲的眼睛扫过李小乐和他手中简陋的碗,
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他轻轻拂了拂宽大的道袍袖子,仿佛要掸去沾染的尘埃,
又像是拂开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无量寿佛。” 老道士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清晰地压过了村民们的骚动,“稚子无知,妄言天道。
盐重水轻,此乃亘古不易之理!犹如日月行空,江河东流,乃上天定数,
岂是人力可违逆、可颠倒的?” 他微微昂起头,目光投向焦渴的天空,
语气带着悲悯的训诫,“小小顽童,不知敬畏天地鬼神,在此搅扰法坛,已是罪过。
速速退下,莫要自误!”道士的话像一瓢冷水浇在村民们的怒火上,
更添了几分对“天道”的恐惧和对“仙师”的敬畏。拉扯李小乐的力道更大了。
李小乐却像条滑溜的小泥鳅,腰一扭,从两个大人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他非但没退,
反而向前踏了一小步,站得更直了些,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惧意,反而亮得惊人,
像淬了火的星星。他紧紧攥着那捧盐,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天道?
那……要是它浮起来了呢?”“荒谬绝伦!” 老道士拂袖,
脸上那点悲悯彻底化作了不耐与轻蔑,“痴儿呓语!再敢胡言,休怪贫道……”“就试试!
” 李小乐猛地打断他,声音拔高,带着孩童特有的执拗。他不再看那道士,
也不理会周围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愤怒目光。他飞快地弯下腰,
把那个豁口的粗陶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滚烫的地面上。碗里的水,浑浊而浅薄,
在灼热的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几乎要将他烧穿的目光注视下,李小乐深吸了一口气。
他伸出那只沾着泥巴和盐粒的小手,动作有些笨拙,
却异常坚定地在自己的粗布衣襟上用力地、反复地摩擦起来。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稚嫩的掌心,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2 盐浮奇迹他摩擦得那么认真,
那么用力,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
时间仿佛被这单调的动作拉长了,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老道士的嘴角噙着冰冷的讥诮,村民们攥紧了拳头,族长气得浑身发抖。终于,
李小乐停下了动作。他摊开那只摩擦得微微发红的小手,
掌心躺着那几粒沾着汗水和尘土的粗盐。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悬停在浑浊的水面上方,约莫一寸的距离。然后,他松开了手指。
几颗灰白色的盐粒,倏然坠落。
就在它们即将触碰到浑浊水面的刹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几颗小小的盐粒,
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想的那样,直直沉入碗底。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神秘的力量托住了!
就那样,稳稳地、诡异地悬浮在了浑浊的水面之上!微微地颤动着,不上,不下,
像是被钉在了空气与水面的交界处!“啊——!”死寂被瞬间撕裂。
一个妇人发出了短促而尖利的惊叫,随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
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鬼魅。“老天爷……” 一个老汉手里的旱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碗水,双腿不受控制地筛糠般抖了起来。
“浮……浮起来了?盐……浮在水上?” 难以置信的喃喃声此起彼伏。
老道士脸上的倨傲和讥诮瞬间凝固,如同劣质的泥塑面具般寸寸碎裂。
他那双阅尽世故、本应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深处爆发出极致的惊骇与茫然!
他下意识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宽大的道袍下摆绊住了脚也浑然不觉,
死死地盯着那悬浮的盐粒,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妖法。他嘴唇哆嗦着,
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紊乱的喘息。
“这……这……” 族长李德福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指着那碗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对未知的、彻底打败认知的恐惧,
“妖……妖……”“这不是妖法!” 李小乐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压过了全场的惊惶私语。他挺直了小身板,目光扫过一张张因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最后落在那失魂落魄的老道士身上,稚嫩的声音清晰无比,“这叫‘静电’!是我在……嗯,
在梦里,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教的!他说,摩擦生电,就能吸住小东西!”“静……电?
” 老道士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两个闻所未闻的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灵魂都在抽搐。他看着那悬浮的盐粒,再看看眼前这个瘦小的、衣衫褴褛的孩童,
一股源自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毕生信奉、赖以生存的“天道”,
在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面前,轰然崩塌。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踩在脚下的羞辱感席卷而来,
他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道冠歪斜,面如死灰,
只是失神地喃喃:“仙……仙童……神迹……神迹啊……”这声“仙童”,
如同点燃引信的火星。“噗通!” “噗通!噗通!” …… 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
祠堂前黑压压的人群,从最靠近李小乐的地方开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推搡,
接二连三地矮了下去。膝盖砸在滚烫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张张黝黑、布满沟壑的脸上,刻满了最原始、最卑微的敬畏。惊恐的眼神,
混杂着绝处逢生的狂热希冀,牢牢地黏在那个端着破碗的瘦小身影上。“仙童显灵了!
” “老天爷开眼,派仙童来救我们了!” “求仙童开恩,降下甘霖吧!
”3 杠杆惊世混乱而狂热的呼喊声浪,瞬间淹没了整个李家坳,直冲云霄。
李小乐孤零零地站在跪倒一片的人群中央,小小的身影在炽烈的阳光下,
被拉出一道长长的、沉默的影子。他低头看了看碗中悬浮的盐粒,
又抬眼望向焦渴龟裂的田野和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抿紧了嘴唇,
稚嫩的脸上掠过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复杂神情。李家坳的“仙童”之名,
如同长了翅膀的野火,乘着燥热的风,一夜之间烧遍了整个青阳县。
起初是邻近几个村子的里正,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偷偷摸摸地跑来,
对着一个十岁孩童又是作揖又是许愿,只求一点“仙童”指点的活路。
李小乐没讲什么玄乎的大道理,只是蹲在田埂边,用小树枝在泥地上划拉,
指点他们如何合力深挖仅存的水源,如何用最省水的方式灌溉那些还没彻底枯死的秧苗根部。
他嘴里蹦出些“毛细”、“蒸发”之类的古怪字眼,农人们听得云里雾里,
但“仙童”指点的法子,总归带着神异的光环,他们照着做了,
竟真的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小片绿意。这微弱的绿意,在无边无际的枯黄中,
就是最耀眼的奇迹。消息终于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县衙。县令周文彬,
一个两榜进士出身、向来以务实自诩的读书人,初闻此事只当是愚民无知,
以讹传讹的乡野怪谈。直到他派去查探的心腹师爷,
亲眼目睹了李家坳村民对着一个孩子虔诚跪拜的景象,
并带回了“盐浮于水”、“摩擦生电”的诡异描述,周县令才真正重视起来。这日午后,
县衙后堂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将至。窗外蝉鸣聒噪,更添烦闷。周县令端坐主位,
眉头紧锁。下手坐着县丞和主簿,两人交换着眼色,都带着疑虑。堂下,
站着几个愁眉苦脸的衙役班头,正为一件棘手的公事争执不休。县衙粮库囤积的赈灾粮,
需尽快转运至受灾最重的几个乡。然而库房地势低洼,沉重的粮袋全靠人力肩扛手抬,
经由一道陡峭的斜坡运上大车,效率奇低,还频频有人扭伤腰腿。
几个班头为了抽调人手和搬运工具吵得面红耳赤。“大人,非是小的们推诿,那斜坡太陡,
粮袋又沉,兄弟们实在是吃不消啊!今日又有两人扭了腰,躺下了!” “就是!
库房里那几根撬棍根本不够使,还死沉!扛上去都费劲!” “除非能把那斜坡铲平了,
否则……”“铲平?谈何容易!” 周县令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疲惫,
“工期、民力,哪一样耗得起?尔等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书房里一时陷入僵局,
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外面恼人的蝉鸣。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一个稚嫩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用根结实的长棍子,
找个支点,再找块大石头压着不就好了?”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书房通往后院的门帘被一只小手撩开,探进一张带着好奇的小脸,
正是被周县令“请”来“暂住”观察的李小乐。他显然是被争吵声吸引来的,
此刻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毫无惧色地看着满屋子的大人。“放肆!
” 县丞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黄口小儿,也敢在此妄议公事?还不退下!”“诶,
” 周县令却抬手止住了县丞,他盯着李小乐,眼中精光一闪,语气放缓,“小娃娃,
你方才说什么?什么棍子石头?说来听听。”李小乐得了允许,索性掀帘走了进来,
小小的个子站在一群大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兀。他走到书案旁,踮起脚,
伸出小手指蘸了蘸周县令砚台里未干的墨汁,就在铺开的公文纸空白处画了起来。
动作有些笨拙,线条却异常清晰。他画了一根长长的棍子,
一头搭在一个三角块代表支点上,棍子中间放了个方块代表大石头,
短的那头高高翘起,下面画了个小小的粮袋。“喏,” 李小乐指着图纸,脆生生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