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成双

逆风成双

作者: 筑梦奇缘

言情小说连载

《逆风成双》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筑梦奇缘”的原创精品赵大鹏沈墨山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沈墨山,赵大鹏是作者筑梦奇缘小说《逆风成深渊博弈》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2181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10:25:55。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逆风成深渊博弈..

2025-07-04 10:56:24

“发小借了我5万块不还,转头又强行让我给他担保60万,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撕破脸露出真面目,甚至开始计划怎么让我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咔嚓”一声,

我的高跟鞋细跟折断在泥地里。我踉跄着向前扑去,慌乱中扶住了旁边烤全羊的铁架。

滚烫的油星瞬间溅起,落在我的裙摆上,留下几道刺目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着羊肉的焦香和酒精的酸涩味。十三双赤裸的脚踩在我周围,酒瓶叮当作响,

男人的哄笑声像刀片划过耳膜:“哟,名媛连路都不会走了?”我弯下腰,

试图拔出陷入泥中的鞋跟,却被人按住了肩膀。抬头间,赵大鹏的脸映入眼帘。

他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另一只手拎着一份文件,随手甩在旁边的桌子上。“温以宁,

签个字呗?”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整个担保就差你这一个签名了。

”桌上散落着油腻的盘子、啃了一半的骨头,还有几只歪倒的酒瓶。

那张借款合同孤零零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金额栏上的数字刺目得令人窒息——600,000元。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丝绸内衬贴着肌肤,冰凉刺骨。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努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惊骇,声音却已经染上了不可置信的怒意:“赵大鹏,你疯了吗?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几分嘲弄。

“我疯?”他嗤笑一声,语气轻飘却又暗藏锋芒,“这不是你之前答应好的吗?

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装什么糊涂?”“答应好?”我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压抑,

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赵大鹏,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聚会,

要当面还我上次借给你的那5万块钱吗?怎么突然搞出这么一份东西!”赵大鹏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俯身靠近,呼吸几乎擦过我的耳畔。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直直刺入我的神经:“你觉得……就凭你借我的区区5万块,我会因为这点小事专门请你来?

”而现在,面对那份触目惊心的借款合同,我终于意识到,

自己早已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局中。三小时前,我正对着化妆镜涂口红,

唇膏在灯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这时,晓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果汁,

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你真的会去吗?大鹏可是特意邀请你的,

他最近混得不错,说不定还能帮你介绍点资源呢。”我低头抿了一口酒,

抬头看向晓玲:“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打算还我那五万块?”她笑了笑,

语气轻快:“应该会吧,他不是说今天特意请你去吗?”可是那一瞬间,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又迅速掩饰过去。

她低头搅拌着杯中的果汁,笑容依旧温柔,可我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事啊。”她抬起头,笑得自然,

“只是……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我愣了一下,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她平时从不会这么关心我的行程,

甚至有时候还会嫌我太较真、太固执。可今天,她嘴上虽说着担心,

行动上却鼓励我去参加生日宴,还说:“什么不定还能帮你介绍点资源”。我没再多问,

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手机,又抬头望了眼窗外。赵大鹏说好会在生日宴现场等我,

已经安排好人来接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他发来的微信:“专车已到楼下,

车牌尾号8866。”我心头一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难得他这么上心,

连接送都安排得这么周到。我拎起小羊皮手包,踩着高跟鞋,踩着夜色优雅出门。然而,

当我走到楼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辆锈迹斑斑的二手摩托车——发动机还在突突作响,

车灯昏黄,车身满是刮痕。骑手叼着烟,冲我点了点头。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

赵大鹏啊赵大鹏,果然还是老样子,说得好听,做起来就打折扣。不过也好,骑摩托吹吹风,

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想着,我便收起那点失落,利落地坐上了后座,

心里还想着一会儿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调侃一句:“这就是你说的‘专车’?

”为了拿回自己借出去的那五万块钱,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毕竟,这可是他的生日宴,人肯定不少,说不定真像晓玲说的,还能借此机会认识些新朋友,

能帮我介绍点资源。市场营销这个行业,本来就很看重人际交往和资源积累。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坐上了那辆破旧摩托车的后座。

发动机突突作响,车身轻微震动,像是随时都会散架。我没命地抓着后座边缘,

心里一边安慰自己“就当体验生活了”,一边暗自提醒:这次来不是为了参加什么聚会,

而是要回属于自己的钱。一路上颠簸不断,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

我的裙摆也被吹得凌乱不堪。可比起这些不适,

我更在意的是赵大鹏的态度——他真的只是想还钱吗?还是另有目的?带着这份隐隐的不安,

我终于抵达了所谓的“生日宴”现场。可谁能想到,

这场所谓的生日宴竟是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眼前的一切让我措手不及:泥泞的地面上散落着酒瓶和食物残渣,

一群人赤着上身围坐在火堆旁哄笑喧闹,

而那辆二手摩托反倒成了整场聚会中唯一的“清流”。就在我想悄悄离开时,

手腕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赵大鹏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硬生生拽向火堆中央。

“想走?”他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直播间的家人们,

今天给大家表演个‘伪名媛醉酒’如何?”话音刚落,手机镜头亮起,刺眼的光线直射过来,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嘈杂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声,

将我的尊严撕得粉碎。混乱中,我被人推搡着踉跄几步,

身体猛地撞进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抬头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静的脸——沈墨山。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修长的手臂稳稳扶住我的肩膀,

语气低沉却不容拒绝:“你胃不好。”他说完,毫不犹豫地伸手夺过递到我嘴边的酒杯,

替我一饮而尽。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峻。

这一举动虽短暂,却如黑夜中的星火,为这片混乱带来了些许秩序与安全感。

但当他仰头灌下整杯茅台时,我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工业酒精。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字眼。来不及多想,我抄起一旁的炭火钳,

用力挑翻了烤全羊的铁架。炽热的炭火倾泻而出,火星四溅,

伴随着人群的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原本拥挤的圈子瞬间炸开,人们狼狈逃窜。“沈墨山!

”我死死拽住他的手腕,将他从混乱中拖了出来。我的声音带着怒意与急切,

“你他妈是不是酒精过敏?!”他踉跄几步,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却依旧扯出一抹冷笑:“但……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凌晨两点,

我赤着一只脚蹲在废弃厂房后的墙根下,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骨髓。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照出我苍白的脸色。屏幕上,

赵大鹏发来的消息依旧清晰可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吧,顺便把欠你的钱还你。

”结果……呵。我苦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讽刺和无奈。这场所谓的“还钱”之约,

终究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罢了。沈墨山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撕开自己西装的袖口,

用布条替我包扎被碎玻璃划伤的脚掌。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可眉宇间仍残留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空气中弥漫着炭火余烬的味道,远处传来隐约的犬吠声。

我们沉默地对视了一秒,仿佛都在评估彼此还能承受多少代价。

这个地方荒凉得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四周只剩下废弃厂房的残垣断壁和漫天呼啸的冷风。

我抱着双臂瑟缩了一下,踩着受伤的脚勉强站稳,

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咱俩就这么跑出来了?待会儿这十几公里……看来得走回去了。

”沈墨山靠在墙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然那杯掺了工业酒精的假茅台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虚弱却戏谑的笑容:“不然呢?指望赵大鹏派辆豪车送我们?

而且刚才不是你拽着我跑的吗?不然我还打算再喝几杯呢!”我咬了咬牙,

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一只脚——高跟鞋早就在逃跑时丢在了泥地里,

剩下的那只也快撑不住了。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刚才装英雄替我喝酒,

差点把自己玩死?再喝几杯,你是来这里了此余生的吗?”“我不喝让你喝,那不是更惨?

”他嗓音低了下去,苦笑一声,“谁知道赵大鹏会整这种假酒出来害人。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话音未落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唇边隐约泛起一丝血迹。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瞥向我,“既然提到了,你是不是欠我条命?

”我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欠你的头啊!少在这儿装蒜!

我命就值一杯工业酒精?”嘴上虽然埋怨,我还是伸手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这地方阴森森的,

再待下去怕是要闹鬼。”远处传来一阵风吹动铁皮板的哐当声,像是某种诡异的回应。

我们同时噤声了一瞬,随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忽然停下脚步,我眉头紧锁,

语气变得坚决:“不行,我得把合同拿回来。

刚才那个人渣把我手印摁上去了——那份合同现在是合法的了,我要是不拿回来,

他就能用这个坑死我。”事实上,在沈墨山出现之前,我已经被迫按下了手印。

赵大鹏拿着那份借款合同,冷笑着将我的手指摁在纸上,动作粗暴而得意。那一刻,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600,000元的巨额数字和我的指纹赫然印在一起,

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困住。但即使如此,赵大鹏仍不满足。他一边挥舞着合同,

一边大声宣布要把我拉进直播间,用“伪名媛醉酒”的戏码制造话题热度。

周围那些人哄笑附和,镜头亮起时,刺眼的光线让我几乎窒息。那种羞辱感像潮水般涌来,

将我最后一点尊严冲刷得干干净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墨山突然出现了。

他二话不说替我挡下那杯掺了工业酒精的假茅台。谁知道这杯假酒竟然这么狠,

一杯下去差点要命。还好情况不算太严重,而我也及时从混乱中拉着他逃了出来。

如今回想起来,我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大鹏……”我低声喃喃,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十年没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墨山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话感到疑惑:“十年没见?

那你那五万块钱到底是什么时候借给他的?”我靠在废弃厂房的墙边,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思绪却飘回了过去。我缓缓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其实,赵大鹏是我发小。小时候,

他这个人……还行吧,挺老实巴交的,甚至还有点懦弱,时不时被人欺负。”说到这里,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要说他做过最坏的事,大概也就是逃课了。”沈墨山挑了挑眉,

显然对我描述的“老实巴交”形象和眼前那个卑劣的男人无法联系起来。“不过,

毕业后我们也没太多交集,几乎没什么联系。”我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

我们被拉进一个高中同学群——就是也有你的那个群,记得吗?然后他加了我的微信,

才又恢复了联系。”沈墨山点了点头,示意我记得很清楚。“前几年他说要做生意,

差五万块钱周转,问我能不能借点。”我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想着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知根知底,再加上他家那块地一直在传要拆迁,

也不至于还不上这点钱。刚好我手头也宽裕,就借给他了。”“所以这笔钱借出去好几年了?

”沈墨山接过话头,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味深长。“可不是。”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

“不然今天我至于坐那辆破摩托过来?就因为他跟我说要还钱,我才答应来的。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中间回老家的时候,他还特地请我吃了一顿饭,说是感谢。

那时候看他客客气气的,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念旧的人。

”“谁知道啊……这回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沈墨山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抬头看向我,眼神复杂:“你真是心软,这种人你也信?

”他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语气里透着一丝急切:“等等——你不是说十年没见吗?

可这中间不是还见过一次吗?”我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呃……是啊,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忘了。不过那次见面太匆忙了,

而且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时候,总觉得他还是那个老实巴交、被人欺负的小男孩。

”我微微一笑,语调略显自嘲,“再说了,一顿饭哪能看透一个人?

更何况那次也不是单独吃饭,他还叫了几个发小一起聚,气氛还挺热闹的。

”他还笑着说“以后还请多关照”,我也随口应了句“那是当然,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当时只当是客套话,谁知今天竟被他当了真,

结结实实摆了我一道。沈墨山听完我的解释,原本紧绷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他垂下眼帘,

低声喃喃了一句:“原来如此……难怪他说你答应好了……”我敏锐地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

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还以为我和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成?

”他立刻反驳:“谁以为了!我只是觉得你说‘十年没见’有点含糊,想确认一下而已。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醋意。我忍住笑意,

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是我的表达不够准确。不过现在看来,

这十年他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让人欺负的小男孩了,

而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施暴者。”我突然意识到,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似乎被我们暂时忽略了。“不是说要去拿回合同吗?再等下去,

他们会不会散场了?”我有些焦急地问道。沈墨山却显得不紧不慢,他挑了挑眉,

语气里透着笃定:“急什么?你看他们的架势,像是今晚有散场的打算吗?帐篷早就扎好了,

估计要狂欢到很晚。”听他这么一说,

我才恍然想起刚才逃出来前的场景:那些人围坐在火堆旁,肆意喧闹,酒瓶碰撞声此起彼伏,

甚至连直播设备都还在运转。显然,他们根本没有结束的意思。“那你呢?

”我忍不住看向他,心中浮现出新的疑问,“你怎么会跟赵大鹏扯上关系?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来往的?”沈墨山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靠在墙边,

声音低沉而平静:“咱们不都是同学吗?前几年,他找我拉投资的时候,

我也想着既然是老同学,不好直接拒绝,就象征性投了一点钱,但没深入介入他的生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冷峻起来,“不过,后来我发现他的生意不太干净,

便暗中安排了自己人去他那边卧底,想摸清楚具体情况,果然被我猜中。

刚好这次他邀请我参加生日聚会,我觉得机会来了,正好可以亲自做个切割,彻底撇清关系。

”他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谁知道……遇上了你。”我愣了一下,

心底莫名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我们两个竟然都是被卷入这场荒唐闹剧的局外人,

却又因为各自的原因不得不面对这一切。“所以,现在怎么办?”我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我们真的要拿回那份合同,就必须尽快行动,

否则等他们彻底醉倒或者转移东西,就更麻烦了。”沈墨山点了点头,站直,

目光坚定:“那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俩一高一低地瘸着腿,

深一脚浅一脚地匆忙赶回了现场。沈墨山扶着我,步伐虽然踉跄不稳,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专注而冷静。远远望去,

那些人果然如他所料——大部分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有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有人抱着酒瓶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还有几个人围着火堆唱起跑调的歌,声音沙哑刺耳。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沈墨山低声提醒了一句,声音压得极轻,几乎被夜风吞没。

我点点头,迅速掏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打开录像功能,开始录制整个场景。

赵大鹏正倚在一张半旧的折叠椅上,手里攥着那张借款合同,

满脸得意地向旁边的人吹嘘着什么。他的表情嚣张又放松,显然完全没料到我们会去而复返。

“先录下来,发给你闺蜜保存一份。”沈墨山在我耳边叮嘱道,

语气里透着一丝谨慎和不容置疑,“再开启录音,以防万一。”我迅速将视频发送给闺蜜,

并附上一条简短的文字:“帮我存好,非常重要!”随后切换到录音模式,把手机藏进衣兜,

确保它能持续记录接下来的对话。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和炭火的气息,

四周的声音嘈杂混乱,像是一场失控的狂欢。“接下来怎么办?”我低声问道,

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他沉吟片刻,目光牢牢锁定在赵大鹏手中的合同上,

语气坚定却不失冷静:“你负责吸引注意力,我找机会拿回合同。记住,千万别让他察觉。

”“好。”我咬紧牙关,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尽管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此刻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交换了一个短暂却充满默契的眼神,

仿佛无声中达成了某种共识,随后便各自行动。赵大鹏瞥见我们回来,

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他似乎早有预料,靠着折叠椅懒洋洋地晃着手中的借款合同。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轻蔑:“哟,你们俩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觉得这儿太好玩,舍不得离开?”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脸上,眼神里透着一股嘲弄。“我可提醒过你们,

这附近打不到车,最近的公交站还在两公里外呢,而且最早一班车要等到明早五点半。

”他说完,嗤笑了一声,“不过嘛,既然回来了,那就别急着走了,咱们继续玩啊。

”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从刚才的嚣张跋扈变成了阴阳怪气,

仿佛已经吃定了我们无路可逃。他晃了晃手中的合同,故意抬高了一些,

好让我们都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温以宁,你说你这么着急回来,是不是惦记着这个?

”他眯起眼睛,笑容越发阴冷,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然而,

就在我们以为他会继续刁难时,他却突然伸手将合同朝我扔了过来,

动作随意得像是在丢一张废纸。“喏,既然你想要,那给你好了。”他说完,

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三角帐篷,“想休息的话就去那边吧,

不过今晚就剩一个帐篷了,你们俩怎么睡自己看着办吧。”话音未落,

他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东倒西歪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拉上拉链,

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只留下我和沈墨山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有些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合同,鲜红的手印刺目地印在纸上。他真的就这么轻易放手了吗?

“不对劲。”沈墨山皱着眉,声音压得很低,“他为什么突然把合同还给我们?按理说,

他费尽心思设计这场闹剧,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手。”我点点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边缘,

心里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我也觉得奇怪……他是故意的吧?难道这份合同还有别的问题?

”沈墨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别忘了,现在是电子合同时代。

只要签过字,哪怕只是拍照上传,也能生效。”我心头一紧,

猛然抬头看向他:“你是说……他已经用过了?”他轻叹一声,

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好心。”夜风拂过,

带来一阵寒意,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沈墨山看了我一眼,语气温和却坚定:“先别多想,

先回去休息吧。无论如何,合同现在在我们手里,明天再仔细研究。

至于那个帐篷……”他顿了顿,忽然露出一顽皮的笑容,“你睡里面吧,我守在外面,

免得有什么‘豺狼’趁机溜进来把你拐走。”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中莫名涌上一丝暖意,

却故意板起脸:“行吧,那谢谢大侠的好意。不过要是你敢偷懒跑去睡觉,我可不会饶过你。

”“放心,绝不偷懒。”他说完,指了指帐篷,“快进去吧,外面冷,别冻坏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掀开帐篷的帘子钻了进去。我将合同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

靠坐在角落里,听着外面沈墨山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低咳声,心里竟渐渐安定下来。

深夜如墨,碳火仅剩几点零星的红光,在灰烬中苟延残喘。四周只剩下一片寂静。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沈墨山叫醒:“快五点了,起来赶车。

”“这才睡下多久……”我抱怨着,浑身酸痛,意识混沌,真想再多躺一会儿。

“不能再等了。”他的声音透过帐篷传来,“公交车五点半发车,错过就得跟赵大鹏一起走。

你选哪个?”他的话瞬间让我清醒。和赵大鹏同行?光是想象就让人作呕。我咬牙爬起来,

抓过手包确认合同还在后,掀开帘子走出帐篷。清晨寒意袭人,天色灰蒙蒙的,

只有东方泛起一丝微光。沈墨山递来一瓶水:“喝点提神,我知道你累,但熬过这一阵就好。

”醉酒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噜声此起彼伏,场景诡异而安静。“这些人倒是睡得香。

”我低声嘟囔,心里却无法平静——昨晚的一切仍如梦魇般盘旋。瘸着脚走了一公里,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钻心地疼。我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沈墨山看不下去了,回头皱眉说:“别逞强了,我背你。

”“不用……”我还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蹲下身,不容置疑地说道:“上来,

再耽误下去车该没了。”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趴上了他的背。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

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调整了一下我的重量,轻声调侃道:“你这日子过得挺精致啊,

怎么体重倒没增加?”“少废话,专心走路。”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忍不住笑了。

就这样,他又背着我走了将近一公里。清晨的街道空旷寂静,

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背在微微发颤,

呼吸也越来越沉,却始终没有放慢脚步。公交车已经缓缓进站,他咬着牙加快了几步,

几乎是踉跄着冲上了车。司机看了眼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没说什么,拉上了门。

他把我轻轻放在座位上,自己则扶着栏杆弯腰喘了好一会儿,胸口剧烈起伏,

声音沙哑:“下次……真不背你了。”我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副疲惫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

终于回到家时,我已经累得瘫在沙发上,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墨山把合同从我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先休息吧,

剩下的事等你缓过劲再说。”我瘫在沙发上,浑身酸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沈墨山却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西装外套,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得回公司了。

”“现在?”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你昨晚喝了工业酒精,身体撑得住吗?

”他低头系好领带,嘴角微微扬起:“没事,这点小问题还能应付。

而且今天有几个重要会议,不能缺席。”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合同我放桌上了,

你自己收好。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他的语气云淡风轻,

好像昨晚那些惊险和奔波只是家常便饭。可我分明注意到,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谢谢你……”我低声说,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谢什么?

”他挥了挥手,转身朝门口走去,背影挺拔而利落,“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门轻轻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盯着桌上的合同发了会儿呆,眼皮渐沉,

终究抵不过疲惫,缓缓闭上了眼。一觉醒来,

手机满是未读短信:“您担保的贷款已审批通过,款项已发放至借款人账户。

”赵大鹏的账户!我浑身一僵,寒意直冲头顶。他故意还回合同,让我们放松警惕,

转身就完成了贷款流程。现在钱到了他的账上,而我是担保人。我立刻打电话给贷款公司,

语气急促地质问:“合同明明在我手里,你们怎么就放款了?”对方语气冷淡,

带着几分不屑:“小姐,您是不是对流程不太了解?赵大鹏昨晚已经提交了电子版合同,

与纸质版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昨晚那么“好心”把合同还给我。纸质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电子版。

“好算计……”我冷笑一声,寒意涌上心头。他早有准备,每一步都堵死了退路。

我赶紧拨打沈墨山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几次后,一个自称是他秘书的女生接了电话。

“抱歉,沈总正在开会,暂时无法接听。您可以留言,我会转告他尽快回复您。”“会议?

”我心头一沉,眼下这种局面哪容得等待?赵大鹏的局已布好,每拖延一秒都可能失控。

我这才想起还没向公司请假,毕竟脚伤成这样根本没法去上班。于是拨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刚说明情况,对方却冷冷地告知:“您的劳动合同已解除。”“什么?”我愣住了,

急忙追问原因。人事部的人含糊其辞,

只说是因为我的“不当行为”对公司形象造成了严重影响。挂了电话后,我越想越不对劲,

便上网查了一下——果然,昨晚直播间的视频已经被传得满天飞。

赵大鹏故意把我推到镜头前,画面中的我醉眼朦胧、狼狈不堪:高跟鞋陷进泥里拔不出来,

整个人摇摇晃晃,完全是一副“名媛醉酒”的丑态。可实际情况是,

我到场时看到这场离谱的户外生日宴,本想着“来都来了”,就喝一杯啤酒意思一下再走。

谁知道这十几个人里有一半是老同学,每个人都敬了一杯。空腹喝酒,酒劲瞬间上头,

结果就有了被推到镜头前的那一幕。

什么“伪名媛真面目”“靠借钱炫富”……更恶毒的还有说我为了攀附大款、夜闯男人派对,

甚至造黄谣的评论铺天盖地。每一句话都像是一盆接一盆的脏水,

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形象踩进泥潭,碾成齑粉。天塌了。“这个混蛋!”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他不仅设局让我签下那份合同,

还用这种方式毁掉了我的事业和声誉。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我彻底孤立无援,陷入绝境。

愤怒与无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我吞没。我又难过又生气,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喘不过气来。我把他当发小,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害他之心,甚至在他需要帮助时,

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可他呢?怎么能变成这样一个人?

怎么能如此狠心地算计我、羞辱我,甚至不惜毁掉我的一切?“赵大鹏,你还是人吗?

”我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曾经那个老实巴交、被人欺负的小男孩,

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恶徒。是我看错了他,

还是时间真的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我一下子乱了阵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打开手机,又忍不住点进那些视频的评论区,一条条污言秽语映入眼帘,像针一样扎进眼睛,

也刺进心里。“真是够了……”我喃喃自语,越看越觉得窒息。最终,

我还是狠狠按下了关机键。再看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崩溃。现在这种状态,

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更别提找出解决办法了。我瘫坐在床边,脑袋昏沉得像是灌满了铅。

或许,逃避一会儿也不是坏事。至少在短暂的黑暗中,

我可以暂时躲开那些恶意和现实的重压。“算了,睡一觉吧。”我低声对自己说,

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拉过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哪怕只是短暂地逃离这一切也好。睡,终究是睡不着的。烦躁和焦虑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逼得我无法安眠。索性起身,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从新处理了一下受伤的脚,抓起手包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去海边。

”车子一路驶向海岸,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些许。抵达时,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湿润的凉意扑来。我低头看着仍带着伤痕的脚,迟疑片刻,还是脱下了鞋。

赤足触地的一瞬,沙粒温柔而倔强地钻进脚趾缝,隐隐作痛,却又像是被大地悄悄拥抱。

潮起潮落,浪花呢喃,仿佛整片海都在替我说不出口的委屈。 我租了一艘小游船,

独自划到海中央,然后躺下来,任身体随着波浪轻轻摇晃。天空辽阔无垠,海水深邃悠远,

耳边只剩下风声与浪声交织的乐章。这一刻,什么合同、发小、欠款……通通被抛到了脑后。

可不知怎么,眼前却浮现出沈墨山背着我赶公交的模样。他的背影微微颤抖,呼吸粗重,

却始终稳稳托住我,像是再累也不会把我放下。我闭上眼,心里忽然有点酸。十年没见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只是时间,还有身份、圈子、生活的轨迹。可那天他帮我挡酒,

还咬着牙把我背到了车站。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哪怕走远了,

也始终站在你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闭上眼,听着海浪翻腾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宁静。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波涛汹涌的时候,

但只要心中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港湾,就一定能熬过去。这时泪水早就在眼眶里打转,

但我硬生生逼了回去。我在船上睡着了,小船随浪越漂越远。

租船的大叔等了很久不见我回来,以为我出事了,急忙开快艇来找。“姑娘!你没事吧?

”大叔焦急地喊道,将快艇靠近。我这才惊醒,看着远处模糊的海岸线,

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叔,我睡着了,没注意漂远了。”他叹了口气,

把绳索抛过来:“下次可别这样了,海上危险,万一出事都没人知道。”回到岸边时,

夕阳余晖洒在海面,映出一片金色。我站在沙滩上,深吸一口气,

对着大海轻声说道:“谢谢你,让我暂时忘记了烦恼。”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还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处理,而现在,也不是心软或回头的时候。

赵大鹏……他把事情做这么绝,那我也只能,不再顾念过去。我飘了一整天,

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站在小区门口时,刚从出租车下来,

就看到沈墨山颓废地靠在路边的灯柱旁。他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显得疲惫而焦虑。

当他抬起头看见我时,眼角竟有些红润,愣了两秒后,他猛地冲过来抱住我,

那力度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颤抖。原来,在开会结束后,

他第一时间回了我的信息并打了电话,但我心烦意乱出门时没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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