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的诊室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我的诊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与药材混合的香气,这是我早已习惯的味道。我叫许知言,
一名普普通通的青年中医。说普通,其实也不太普通。我所在的这家“回春堂”,
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而我,则是这附近十里八乡,最年轻,也据说是最“神奇”的坐堂大夫。
就在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泛黄的《针灸大成》时,诊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请问……许医生在吗?”一个略带迟疑的女声响起,熟悉又陌生。我抬起头,
目光与门口的访客撞了个正着。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站在门口的,
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长发如瀑,肤白胜雪,精致的五官在略显苍白的脸色下,
透出一种易碎的美感。她微微蹙着眉,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小腹,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容书舟?”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女孩愣了一下,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变成了然。“许知言?真的是你!”她笑了,尽管那笑容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勉强,
却依旧像记忆中那样,明媚得能照亮整个房间。容书舟,我的高中同桌。
那个曾经在课堂上偷偷借我橡皮,在考试后和我一起吐槽数学题,
在毕业纪念册上写下“前程似锦”的女孩。我们已经有……快十年没见了吧。
2 痛经的秘密没想到,再见会是在我的诊室里。她缓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
“我……我听人说这里有个很厉害的中医,没想到是你。”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你怎么了?”我放下医书,
语气不自觉地变得严肃起来。她咬了咬下唇,脸颊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老毛病了……痛经。”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伸手。
”她依言将纤细的手腕放在了脉枕上。我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寸口脉上。闭上眼。
沉、弦、涩。肝气郁结,气血瘀滞,寒凝胞宫。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你这情况多久了?
”我睁开眼,看着她问道。“从……从高中那会儿就有了吧,只是最近一两年越来越严重。
”“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吃止痛药都快没用了。”她苦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高中那会儿……我忽然想起,曾经有好几次,她会在课堂上突然趴在桌子上,脸色煞白,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的我,迟钝又愚笨,只以为她是累了或者没休息好。原来,
她从那么早的时候,就一直在忍受着这样的痛苦。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有些酸,
有些涩。“西医怎么说?”我继续问。“查了很多次,都说没什么器质性病变,
就说是原发性痛经,给我开点止痛药和激素药,治标不治本。”“我听一个阿姨说,
中医针灸对这个效果好,就……就找来了。”她说完,抬头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信赖。那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眼神。
3 透天凉针法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常规的方药和针灸,
对你来说见效太慢。”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个情况,寒气入里,
瘀血阻络,已经根深蒂固,必须用猛药,行险招。”“什么……什么险招?
”她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衣角。“‘透天凉’针法,听过吗?”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一种古老的针法,早已失传,是我在爷爷留下的手札里找到的。
”“此针法,以三百六十一根特制银针为引,贯通任督二脉,直达胞宫深处。
”“用纯阳真气催动,将盘踞在你体内的寒邪与瘀滞,一次性彻底拔除。
”“过程……会有点特殊。”我的话让她有些云里雾里,但她抓住了重点。“能根治吗?
”“若施针顺利,可保你此生无虞。”我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仿佛在无尽黑夜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好!我治!”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无论多特殊,
多疼,我都能忍!”看着她决绝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好。”“不过,施针之前,
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什么?”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语气平静无波。“你需要,
把衣服脱掉。”空气瞬间凝固了。容书舟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着,
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脱……脱衣服?”“对。”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回避,
“是全部。”“‘透天凉’针法,要求施针范围覆盖整个腹部、腰部以及背部的关键穴位,
不能有任何衣物阻隔。”“这是为了确保每一针的深度和角度都绝对精准,
也是为了方便我观察气血的流向。”“这……这……”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飘忽,
就是不敢看我。我能理解她的窘迫和难为情。毕竟我们曾是同桌,现在却要以这种方式相对。
换做任何一个女孩,恐怕都难以接受。诊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我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决定。我知道,
这道坎,需要她自己迈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从绯红到煞白,
再从煞白恢复一丝血色。最终,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看向我。
这一次,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羞涩,却多了一丝坚定。“好。”她只说了一个字。
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能在巨大的羞赧和对健康的渴望之间,如此迅速地做出选择,这个女孩,
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去里面的治疗室吧。”我站起身,“把门锁好,准备好了就叫我。
”我转身走向药柜,开始准备施针所需的物品。
特制的银针、艾绒、消毒用的药酒……每一样,我都准备得一丝不苟。这不仅仅是一场治疗,
更是一场战斗。是我与她体内顽固寒邪的战斗。我必须赢。4 银针穿体大约过了十分钟,
治疗室里传来她微弱的声音。“许知言……我好了。”我端着盛满银针的托盘,
推开了治疗室的门。治疗室内光线柔和。她侧躺在洁白的治疗床上,
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肩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我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架子上,轻声说:“别紧张,放松,趴好。
”她顺从地调整了姿势,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我走上前,
轻轻地、慢慢地掀开了那条毯子。那一刻,即便是行医多年,自认心如止水的我,
呼吸也不由得停滞了一瞬。眼前的景象,圣洁得宛如一座沉睡的雪山。肌肤细腻光洁,
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腰肢纤细,曲线柔和,构成了一道令人惊心动魄的弧线。
没有一丝赘肉,却又并非干瘦,充满了少女独有的、健康的生命力。我迅速收回心神,
将所有杂念摒除脑后。医者仁心。在我眼中,此刻的她,
只是一个需要我竭尽全力去拯救的病人。“我要开始了。”我的声音沉稳,
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可能会有点凉,忍一下。”我拿起蘸了药酒的棉球,
开始为她进行大面积的消毒。从光滑的背部,到纤细的腰肢,再到平坦的小腹。
冰凉的触感让她身体微微一颤,但她只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消毒完毕。
我取出了那个古朴的木盒。打开盒盖,三百六十一根银装素裹的银针,
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天鹅绒上,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每一根针,都比常规的针灸针要长得多,
也更细。针身刻着细密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纹路,那是用来引导气流的。我深吸一口气,
将体内的真气缓缓运至指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拈起了第一根银针。“第一针,神阙。
”我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一种肃穆的仪式感。神阙穴,即是肚脐。
这里是人体的先天之本,生命之根。也是寒邪最容易入侵,最容易盘踞的地方。
容书舟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别怕,相信我。”我俯下身,左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
感受着皮下的温度和脉动。右手稳稳地将针尖对准了她肚脐的正中心。没有丝毫犹豫。
手腕一沉。银针,悄无声息地刺了进去。没有想象中的剧痛。
容书舟只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随着针的刺入,从肚脐处缓缓散开。很舒服。
原本绞痛的小腹,似乎也得到了一丝缓解。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我的动作快如闪电。
第二针,气海。第三针,关元。第四针,中极。……一根又一根的银针,
精准地刺入她腹部的各大穴位。我的手指仿佛化作了最精密的仪器,
每一针的深浅、角度都分毫不差。很快,她的整个小腹,
便如同穿上了一件由银针织成的铠甲。针尾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轻鸣。
那是我的真气与她体内气血相互激荡所产生的声音。容书舟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疼痛感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舒畅。
仿佛一轮小太阳,在她的腹中缓缓升起,驱散了积攒多年的寒意。但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