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神

每一条法律改变背后，都有无数个悲伤的故事。

我和他，都是其中之一........

01

我永远记得林区绿皮火车喷着白雾进站时，妈妈被蒸汽模糊的侧脸。

那年我十三岁。

妈妈上午拿到离婚证，下午就裹着褪色的红围巾，带我上了火车。

小慈，抓紧。

她冰凉的手指扣进我掌心。

我仰头望着她侧脸的新痂，那是爸爸给她的践别礼。

都说父亲是座山，而我的父亲，是座移动的活火山。 

每当林场发放工资的夜晚，劣质酒精总能在他胃里熔成岩浆。

妈妈摆上桌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搪瓷碗会在下一秒摔向地面。

我至今记得妈妈蹲身收拾瓷片时，那双黑皮鞋如何精准踹向她柔软的腰窝。

但妈妈从不向这座山低头。

她反抗着挥舞双臂，每一次，都要拼个你死我活。

直到血水将头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直到颤抖的四肢撑不住她的身体。

她仍旧恶狠狠地瞪着爸爸。

她说: 

顾长明，大不了……我就是个死

这样的场景，从出生就落在我眼里。

从害怕得哇哇大哭，到捂着嘴巴躲在墙角。

最后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