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已天明

半夏已天明

作者: 元初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半夏已天明是作者元初的小主角为褚鹤孟允本书精彩片段:《半夏已天明》是一本现代言情,虐恋情深,反转,打脸,白月光小主角分别是孟允禾,褚鹤,阮知由网络作家“元初”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24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23:42:10。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孟允禾和褚鹤结婚第五她确诊了白血褚鹤开出天好不容易打动了骨髓匹配成功的捐献愿意与他见一商讨为孟允禾捐骨髓的没想到对方见到褚鹤就喜欢上当场变不仅要还要求褚鹤当她三个月男为了救孟允褚鹤只好答三个月他们约会了 98 每次约会褚鹤都会跪在孟允禾病床拉着她的手向她保证:“我和她只是逢场作允我这辈子只爱你!”可到第 99 次约会孟允禾收到了数张褚鹤和那女孩的大尺度床照片里两人赤裸相褚鹤脸上满是情那是她许久未曾见过的模

2025-07-05 02:29:37

1.和褚鹤结婚第五年,孟允禾查出了白血病。褚鹤砸了天价,

才说动那个骨髓配型成功的女孩见面。原是商量捐骨髓的事,没成想对方一见到褚鹤,

当场就变了卦。“钱要,人也要。” 女孩拨着头发笑了笑,“让他做我三个月男朋友,

我就捐。”为了救孟允禾,褚鹤只好答应。三个月里,他们约会了 98 次。

每次褚鹤回来,都会跪在病床前攥着她的手保证道:“允禾,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

我心里只有你!”可到第 99 次约会时,

孟允禾却收到了一沓褚鹤和那女孩的大尺度床照。拍照的地方五花八门,

游乐场摩天轮、商场试衣间,还有家里厨房、客厅、落地窗前,

最近一张竟是在她病房隔壁的家属休息室。那女孩坐在褚鹤腿上,他的手陷在她头发里,

那副动情的样子,孟允禾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她忽然想起,前一晚她做噩梦惊醒,

褚鹤正好推门进来,弯腰亲了亲她额头。“允禾,再等等,等你做完手术,

我们就会回到从前的。”当时她满心感动,以为是他心有灵犀,

感受到她做了噩梦才赶来安慰。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他偷腥后的一点愧疚而已。

胃里猛地一阵翻涌,孟允禾趴在床边干呕不止。这时候,病房门开了,

阮知知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鞋跟敲地的响声,就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照片都看了吧?” 阮知知靠在门框上,嘴角勾着笑,“现在,褚鹤是我的了。

”孟允禾擦了擦嘴角,抬头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然是取代你当褚太太啊。

” 阮知知走到床边,指尖划过她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孟允禾瑟缩了下,“有钱有颜的男人,

谁不想要?”孟允禾攥紧床单,艰涩地开口:“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和褚鹤相识于微末,

陪着他打拼到如今商业新贵的位置,她不信他会为了这个女人跟她离婚。

阮知知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凑近她压低声音:“那你的骨髓移植手术,还想不想做了?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的瞬间,阮知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去。“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炸开。几乎同一时间,病房门被撞开。褚鹤冲了进来,

阮知知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红着眼眶哭诉:"孟小姐,我都要捐骨髓救你了,

让褚先生陪我三个月,这点要求都不行吗?"褚鹤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印上,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转头瞪着孟允禾。“允禾!知知是来救你的人,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赶紧道歉!”孟允禾胸口闷得发疼。想起大学时被人污蔑抄袭,所有人都在指责她,

只有褚鹤站出来帮她找证据、澄清。可现在,他连问都不问,就认定是她的错。“我没打她。

” 她咬着牙,声音发颤,“凭什么道歉?”阮知知在褚鹤怀里抖得更厉害了,

哭腔里带着委屈:“褚先生,要不就算了吧……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捐骨……”“不行!

”褚鹤急忙打断,转身一把将孟允禾从病床上拽了下来。她本就虚弱,被他这股蛮力一带,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道歉!"他按住她的肩膀,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想害死自己吗?"膝盖的剧痛让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孟允禾抬头,

视线模糊里看见褚鹤紧绷的下颌:“我说了没打她…… 凭什么……”话没说完,

后颈就被男人狠狠按住,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咚!"眩晕感铺天盖地涌来。“知知,

允禾道歉了,你可不能反悔了啊。”褚鹤的声音隔着层水膜传来。"咚!"又是一声。

直到第十下,阮知知才慢悠悠开口:“算了,我原谅她。褚先生,晚上的约会别忘了。

”高跟鞋声渐远,褚鹤终于松了手。孟允禾趴在地上,血混着眼泪流进嘴角,咸腥得发苦。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允禾,别怪我,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朝着阮知知离开的方向追去。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孟允禾想叫医生,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血糊住了视线,

黑暗漫上来时,她最后听见的,是褚鹤追出去的脚步声,一步步,

离得越来越远……2.孟允禾再次睁开眼时,额头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模糊的视线里,

医生皱着眉的脸越来越清晰。“醒了?”医生翻着病历本,语气满是责备,

“身体都这样了还折腾,要不是护士查房发现你,手术都等不到了。

”孟允禾喉咙像卡着碎玻璃,艰难开口:“是护士…… 发现我的?”“是呀!

”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念叨,

“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了……”这些话像风一样从孟允禾耳边掠过。

她躺在地板上生死未卜,褚鹤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回来看她一眼。寒意从心底泛起,

她手脚发麻,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良久,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对面刚响起两声忙音,她就抢先开了口。

“褚氏50%的股份卖你,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传来温润男声:“孟小姐请说。”“第一件,两周内,替我找一个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献者。

”“第二件,替我安排一场假死脱身,就在手术当天。”“成交!”那边几乎没有犹豫,

直接答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孟允禾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想起公司上市那天,

褚鹤递给她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股权转让书。当时他说:“允禾,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签了这个,我一半的股权和财产都归你,别让我有机会伤害你。

”那时他自信自己永远不会背叛孟允禾,而这份协议也不过是一纸空文。她知道,

褚鹤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所以她需要一个帮手。而和褚氏作为对手的靳氏总裁靳桑臣,

则是她绝佳的选择。等身体稍微好点,孟允禾回了家。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她脚步一顿,

整个人都僵住了。家里摆满了少女风摆件,蓝风铃换成了粉色郁金香,

沙发上还扔着陌生的针织衫。原来,她住院的这些日子,阮知知早就登堂入室了。

孟允禾掐着掌心才压下喉咙口的涩意,转身上楼,在书房抽屉最深处翻出那份协议。

她在末尾页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塞进了包里。刚下楼,

就撞见褚鹤搂着阮知知有说有笑地进门。看到孟允禾,褚鹤的笑容僵住了,

揽在阮知知腰上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了回去。“允禾,你怎么回来了?

”孟允禾指甲嵌入掌心,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我不回来,

倒不知道你已经让别的女人住进家里了。”褚鹤眼神闪烁了下,上前两步想拉她的手,

语气急切地解释:“允禾,知知要给你捐骨髓,这段时间我又得扮她男朋友,

她住进来…… 总归方便些。”“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那句话像根细针,

猝不及防扎进孟允禾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瞬间蔓延开来。她狠狠甩开褚鹤的手,

一句话也懒得和他多说,径直往外走去。经过阮知知身边时,对方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径直伸到她颈间。孟允禾没防备,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

脖子上的项链瞬间已落在对方掌心。她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

她几乎是扑过去想要抢回来。“还给我!”她厉声道。阮知知微微后仰避开她的手,

指尖捏着项链吊坠转了转,语气漫不经心:“孟小姐这条项链倒是别致,我好歹要救你一命,

送我当谢礼,不算过分吧?”孟允禾呼吸变得急促。她自小与父母走散,

后来被送到了孤儿院,这条项链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还想再抢,阮知知却后退两步躲到褚鹤身后,撇着嘴对他撒娇似的抱怨:“褚先生,

一条项链而已,孟小姐怎么这么小气呀!”褚鹤沉默了几秒,往前站了半步,

恰好挡在阮知知身前,抬头看向孟允禾。“允禾,算了。”3.孟允禾的眼睛猛地睁大,

瞳孔里盛着全然的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在发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褚鹤皱着眉劝她,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不就是一条项链?知知早晚要救你的命,

送她又怎么了?”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指节发白,连呼吸都带着心口的钝痛。

孟允禾死死盯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这是我爸妈留我的唯一念想,

你不是不知道。这还是我能找到他们的唯一信物!”“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唯独这个不行!

”褚鹤愣了愣,像是才想起这条项链对她意味着什么。

可目光扫过阮知知指尖摩挲项链时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语气轻飘飘的:“允禾,你找他们找了多少年了?就算项链一直带在身上,不也次次没结果?

”“再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家人,那些执念早该放下了。”“知知救你一命,这是你欠她的!

”孟允禾的呼吸骤然停住。她从没想过褚鹤能说出这样的话,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碎裂。她再也压不住翻涌的情绪,

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要她的骨髓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话音未落,她已经冲了上去。

褚鹤下意识地挡在阮知知身前,手臂一扬就将孟允禾推了出去。“允禾,你别任性!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仿佛她在无理取闹。阮知知看着两人的互动,像是终于失了耐心,

嗤笑一声:“一条破项链而已,也值得你这样上蹿下跳?”手腕一扬,那条项链便脱手而出,

“啪” 地砸在孟允禾脚边。项链坠子裂开的瞬间,孟允禾觉得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慢放键。

心脏骤停,她呆愣愣地看着裂开的碎石滚落在自己脚边。大厅安静了一瞬,下一秒,

孟允禾猛地抬起头扑过去,“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回响。阮知知被打得偏过头,

整个人都懵了。褚鹤反应最快,一把将孟允禾狠狠推开。她踉跄着后退,

后腰撞在楼梯扶手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发梢滑落,很快在地面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孟允禾眼前阵阵发黑,

死死咬着下唇才没痛呼出声。褚鹤看着地上的血,脸色一白,下意识想上前扶她。

可孟允禾却撑着台阶爬起来,避开了他的手,蹲下身,指尖颤抖着去捡那些碎片。就在这时,

一双高跟鞋狠狠踩了上来,正正碾在她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瞬间窜遍全身,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知知,你这是干什么!”褚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没什么力道。

阮知知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的孟允禾:“我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

总得拿点什么回来吧?”说着,她脚下又用力碾了碾。骨头像是要碎了。

孟允禾疼得眼前发黑,视线却越过阮知知的裙摆,落在了那个迟疑着站在原地的男人身上。

心,一下子凉透了。她咬着牙想抽回手,肩膀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按住,动弹不得。偏过头,

正好对上褚鹤的侧脸。他眼神闪躲着,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允禾,

忍一忍…… 等知知气消了就好了。”“毕竟,只有她能救你。”孟允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从前她指尖划道小口子,褚鹤都会捧着她的手吹半天,自责没照顾好她。可现在,

他亲手按着她,让别的女人在她手背上反复碾压。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指尖的痛再尖锐,也抵不过心脏那片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钝痛。

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孔流下,滴落在手背上。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彻底陷入黑暗之前,

她看见了褚鹤惊慌失措的脸。4.孟允禾的意识像坠入无底深渊,晃晃悠悠沉进了梦里。

梦里是褚鹤跟她表白的那天。那时他还不是如今在商场上长袖善舞的褚总,

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单膝跪在梧桐树下,眉眼青涩得像颗没熟的果子。那双黑亮的眼睛里,

仿佛只盛得下她一个人。他手里捧着一束蓝风铃,递到她面前时手都抖,“允禾,

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孟允禾张了张嘴,喉间像堵着团棉花,还没来得及应声,

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有冰凉的液体正顺着血管往里推。半梦半醒间,

好像听见了褚鹤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别…… 去隔壁……”她想睁开眼,

眼皮却重得掀不开。阮知知的声音紧跟着钻进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怕什么?

刚给她打了麻醉,醒不了的。”话音落,病房里响起黏腻的、令人耳热的纠缠声。

孟允禾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了。他们竟然…… 竟然在她的病房里,

当着她的面……褚鹤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带着他惯有的气息,可此刻听来只剩恶心。“知知,

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阮知知的娇笑像针,一下下扎进她混沌的意识里。

麻醉药在血管里蔓延,意识越来越沉,可那两人的声音却像生了根,死死钉在她脑子里,

越来越清晰。不知过了多久,孟允禾猛地睁开眼,天花板白得刺眼。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股腥甜又暧昧的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挣扎着扑到床边,

对着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甘心。“允禾?”褚鹤推门进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想拍她的背,“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马上叫医生……”“别碰我!”孟允禾猛地挥开他的手,眼角泛着红,声音沙哑,

“我嫌恶心。”褚鹤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艰涩地开口:“允禾,你还在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打了知知,她要是赌气不肯捐骨髓了怎么办?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吗?

”孟允禾抬起头,看着他这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只觉得荒谬。她其实早就问过医生了。

骨髓库的匹配从来不是只有一个人,排在前面的志愿者不愿意,医院会顺着名单往下联系。

他明明可以不用答应阮知知那些无理的要求,可他还是答应了。嘴上说着为了救她,

其实他的心早就偏离了轨道吧?不过是在等一个能让他 “顺理成章” 出轨的理由。

现在呢?她被抢了最重要的东西,被踩着手折磨,连病房都成了他们苟合的地方,

到头来还要被褚鹤拿 “救命恩人” 当幌子道德绑架。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能捐骨髓的,

其实不止阮知知一个人,对吧?”孟允禾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到底是想救我,

还是舍不得阮知知?”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褚鹤瞳孔一缩,

几乎以为孟允禾是知道了什么。他脸上掠过一丝恼羞成怒,音量都拔高了些:“允禾,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你生病以后,我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为了你,我忍着多少不情愿,拿自己的清白去换你一条命……”“你竟然竟然怀疑我,

简直是不可理喻!”孟允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忍辱负重?他怕是早就乐在其中了吧。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芜。明明是他做错了事,

却偏要把所有错都扣到她头上。多说一句都觉得累。她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我累了,

你走吧。”褚鹤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慌,

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脱离他的掌控。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过了好一会儿,

才低声劝道:“允禾,我知道你病着心情不好,可我和知知真的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

”“你好好休息,我…… 我回头再来看你。”脚步声远去,门被轻轻带上。

直到病房里彻底只剩自己的呼吸声,孟允禾僵直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

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又沉进心底。她孟允禾,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等这场手术结束,

她再也不想看见褚鹤了。5.连着几天,褚鹤都没在出现过。孟允禾倒也乐得清静,

只乖乖遵着医嘱调养身体,安安静静等着移植手术的日子。这天阳光正好,做完例行检查,

她想着出去晒会儿太阳。刚走出病房,穿过大厅时,远远就看见了褚鹤和阮知知。

阮知知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窝在褚鹤怀里,仰头望着他,鼻尖几乎要蹭到他下巴上,

分明是在撒娇。孟允禾的脚步顿了顿,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往回走。“允禾!

”身后传来褚鹤的声音,她非但没停,反倒加快了脚步。褚鹤见状,

小跑着追上来拦在她面前,发丝都有些乱了,伸手就想去牵她:“允禾,你别误会,

我和她只是……”“我没误会。”孟允禾垂眸避开他的手,“你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明白。”褚鹤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她这副异常平静的模样,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烦躁。

他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不远处的人群突然炸开一阵骚动,两人都被惊得回头看去。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男人握着刀站在那里,眼神癫狂,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笑。

人群瞬间四散开来,阮知知也顺着人流挤到褚鹤身边,紧紧攥着他的胳膊,脸色发白,

一副受惊的模样。人潮越来越乱,孟允禾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这里。

她转身想往旁边的安全通道挤,手腕却被猛地攥住了。是阮知知。孟允禾心里一紧,

“你干什么?”阮知知勾着唇角笑了笑。孟允禾心头莫名一沉,升起股强烈的不安。“小心!

”褚鹤的声音从旁边炸开。孟允禾下意识抬头,

就看见那持刀的男人竟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褚鹤离她明明最近,

可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撞开她,几步冲到阮知知面前,将人死死护在怀里。

孟允禾被撞得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站稳时,那男人已经近在眼前。刀尖闪着冷光,

刺得她眼睛发疼。她手脚发软,想往后退,后背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

整个人直直朝着男人的刀尖扑了过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慌乱中,

她清清楚楚看见了阮知知那只尚未收回的手,和她从褚鹤怀里探出头时,

投来的那抹带着挑衅的眼神。“噗嗤 ——”刀尖没入腹部的声音闷得可怕。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孟允禾死死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阻止刀刃再往前半分。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她咬着牙,带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猛地将刀拔了出来。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上衣,也沾满了她的手。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转头,

朝着那个唯一认识的人伸出手:“褚鹤,救我……”她话没说完,

视线扫过刚才褚鹤和阮知知站着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原来,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从,早带着阮知知跑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面对这把淬着寒光的刀。孟允禾的大脑彻底空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带着刀再次朝她扑了过来……6.就在孟允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

侧边突然伸来一只脚,狠狠踹在男人腰侧。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得踉跄倒地,

手里的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周围瞬间冲上来几个保安,

将男人死死按在地上。孟允禾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还好吗?”一个陌生人蹲到她身边,急声喊着,“医生!快叫医生!

”孟允禾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大脑“嗡嗡”作响。

周围的惊呼声、脚步声、呼喊声都变得很远。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送回病房,

处理腹部伤口时,她始终没等来褚鹤的身影。他好像真的忘了,

自己把她独自丢在了那个满是危险的地方。坐在病床上,腹部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

可更痛的是心口。她清晰地记得阮知知那只没收回的手,记得她挑衅的眼神。

指尖颤抖着摸出手机,她拨通了报警电话。傍晚,病房门被推开,褚鹤终于来了。

他一进门就皱着眉,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你报了警抓知知?”孟允禾抬眸看他,

眼底一片寒凉:“她故意把我推向刀口,这难道不算故意杀人?”“就算是,

那也是她当时太害怕了,慌了神而已。”褚鹤说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报警抓她,将来谁给你捐骨髓?谁救你的命?

”孟允禾只觉得腹部的伤口像是被人狠狠撕开,疼得指尖都在发麻。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字一顿道:“褚鹤,如果接受她的骨髓,

要以被这样肆意践踏为代价,那我不要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她的骨髓!

”褚鹤被她这句话震住了,呼吸猛地一滞。看着孟允禾那双决绝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允禾,

别任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没开玩笑。

”孟允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如果我非要追究到底呢?

”褚鹤的目光沉了沉,语气里多了几分冷硬:“你没有证据。到最后最多只能说她太害怕,

慌乱中推了你一把,构不成犯罪。”孟允禾死死攥着身下的被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把她丢在危险里不管不顾,现在还要包庇那个害她的人,他的心,已经偏得彻底,

偏得让她觉得陌生。积压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她猛地直起身,扬手就给了褚鹤一巴掌。

“滚出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狠厉,“我不想再看到你!”褚鹤被扇得偏过头,

耳膜嗡嗡作响。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仍旧透着强硬:“允禾,

你好好冷静一下,别再做惹知知不高兴的事。”然后扭头离去。病房门关上的瞬间,

孟允禾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中尽是悲凉。她想起从前读书时,

有一次她被校外的混混堵在巷口,是褚鹤疯了一样冲过来,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

也要把那些人赶跑。后来她心疼地给他上药,让他别这么冲动,他却握着她的手,

眼里闪着光。“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允禾。”可是现在,她差点被另一个女人害死,

他却轻描淡写一句 “她不是故意的” 就想打发过去。正怔忡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孟允禾头也不抬,声音沙哑:“我说了我不想……”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孤儿院的宋院长。“宋妈妈,您怎么来了?

”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宋院长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

笑着说:“听说你病了,早就想来看看你,一直没找到空。”她坐到床边,

目光落在孟允禾腹部的纱布上,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了伤?

”孟允禾不想让她担心,只含糊其辞的说是意外。宋院长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小鹤了,脸色不太好,

你们…… 吵架了?”提到褚鹤,孟允禾心脏猛地一缩。或许是太久没被人这样温柔地对待,

或许是在宋院长面前终于不用再强撑,鼻尖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宋妈妈……”她哽咽着,扑进宋院长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积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疼痛、失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宋院长拍着她的背,

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哭累了,孟允禾就在宋院长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光怪陆离的梦,没有褚鹤的冷漠,也没有阮知知的挑衅。

直到天光大亮,一道大力的推门声将她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

就看见褚鹤抓着宋院长的胳膊,正往外走。“你干什么!”孟允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腹部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褚鹤回头看了她一眼,

语气急促又理所当然:“知知受了伤需要输血,她血型特殊,血库没存货了。

宋院长和她血型一样,我带她去给知知输血!”7.孟允禾呼吸一滞,冷声道:“你疯了?

宋妈妈年纪多大了,这么抽血会出人命的!”“知知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不过是让宋院长输点血,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褚鹤死死钳着宋院长的手腕,

拖着人往外走,宋院长被扯得脚步踉跄。“我不同意!”孟允禾猛地掀开被子下床,

腹部的伤口被扯得钻心疼,可她顾不上了,扑过去想拉住宋院长,却被褚鹤大步挡在中间。

“你的同意不重要,我必须救知知!”他的眼神里只有偏执,再没了半分从前的温和。“哎,

你们俩别吵了!” 宋院长急忙开口,苍老的声音带着喘息,“允禾,没事的,

就抽点血而已,救人要紧,你别担心。”她拍了拍孟允禾的手,又转向褚鹤:“小鹤,

我跟你去,你别急。”褚鹤哪里还肯耽搁,拽着宋院长就往门外走。

孟允禾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追了出去。抽血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针头扎进宋院长枯瘦的手臂时,她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对着孟允禾挤出个安抚的笑。

鲜血顺着透明的管子往上涌,一点点填满血袋,宋院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原本还算有神的眼睛也渐渐失了光彩。孟允禾站在一旁,心揪成一团。直到护士拔出针头,

说 “够了”,她刚松了口气,门外突然冲进来个护士,慌慌张张地喊:“褚先生,血不够!

手术室那边说还得再来 500cc!”褚鹤想都没想,

伸手就把正要起身的宋院长按了回去,对着护士厉声道:“继续抽!”“褚鹤你疯了!

” 孟允禾的脸 “唰” 地褪尽血色,“500cc 已经是极限了!宋妈妈年纪这么大,

再抽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褚鹤的目光扫过她,嗓音冷淡:“那又怎样?

我只要知知活下来。”孟允禾浑身发抖,她尖叫着冲上去想推开护士,

却被褚鹤早就安排好的保镖拦住。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

将她死死摁在原地。“放开我!不要抽了!”她拼命挣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视线死死盯着宋院长的脸。老人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眼睛半睁着,眼神开始涣散,

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那是把她从孤儿院的角落里拉出来,给她暖饭,

夜里悄悄给她掖被角的宋妈妈啊。是在她被人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

说 “我们允禾是好孩子” 的宋妈妈啊。“褚鹤,

我求你了……” 孟允禾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近乎卑微的哀求,“别再抽了,

宋妈妈会死的…… 求你了……”褚鹤却像没听见,依旧牢牢按着宋院长的肩膀,

目光直直盯着血袋,仿佛那里面流淌的不是血,而是阮知知的命。孟允禾被拦在两米之外,

眼睁睁看着第二袋血开始填充,看着宋院长的头一点点歪下去,看着她的手无力地垂落,

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反复揉捏,碎成一片一片,

血顺着裂缝往外淌,疼得她快要窒息。“不要…… 别抽了……” 她喃喃地念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有些六神无主。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摸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电话。“嘟…… 嘟……”每一声等待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直到电话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孟允禾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 求你救救宋妈妈…… 来医院…… 快一点…… 求你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泪糊了满脸。“求你……”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随即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等我。

”孟允禾瘫软在地,手脚冰凉。终于,第二袋血抽满了。保镖松开手的瞬间,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宋院长身边,颤抖着去碰老人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宋妈妈…… 宋妈妈你醒醒……” 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子,

“别离开我…… 求你了……”情绪剧烈起伏间,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她猛地咳出一大口血。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允禾迟缓地抬起头,

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停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送抢救室!

”男人语速极快地指挥着,医生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宋院长抬上担架。

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孟小姐,我是靳总的秘书,靳总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走不开,

让我先过来……”孟允禾看着他的嘴唇在动,可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什么都听不清。

下一秒,心脏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再次咳出一大口血……8.孟允禾的身体一软,

朝着地面倒去。面前的男人下意识伸手捞住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愣了愣,

随即猛地回头喊医生:“快!病人晕倒了!”意识像是被关进密不透风的铁笼,

无论怎么挣扎都撞不开一条缝。她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病人病情恶化,

手术必须提前了。”医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立刻联系骨髓捐献者那边,确认手术时间!

”“已经联系过了,对方说可以随时进行。” 助理的声音紧随其后。“好,

马上开始术前准备!”她被推进手术室时,意识还有些混沌。冰冷的仪器贴在皮肤上,

医生护士的脚步声在耳边来来去去。直到全身的造血干细胞被彻底清除,

麻药的效力稍稍退去,她才短暂地清醒过来。周围的医生正在核对手术器械,见她睁眼,

还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捐献者那边马上就开始取骨髓了,移植后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孟允禾轻轻点了点头,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指尖传来的凉意,

提醒着她此刻有多脆弱。突然,手术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

“你们怎么能说不捐就不捐?” 是主刀医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知不知道这会害死她的!

”孟允禾呼吸一紧,她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的动静。阮知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却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可是我怀孕了呀。”“阿鹤,这可是你的孩子,

手术晚几个月做不行吗?等我生下宝宝再捐骨髓,不也一样?

”褚鹤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悦,“你说的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

” 阮知知的声音甜得发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褚鹤立刻做出了决定,

语气斩钉截铁:“手术延后!必须等知知生下孩子再说!”他甚至还在心里规划,

孟允禾生了大病,以后怕是很难再生育了。正好阮知知生下孩子,

到时候抱过来放在他和孟允禾名下养,再给阮知知一笔钱让她消失,

日子就能回到从前的样子。“不行!”一旁的医生急得不行,

“病人的造血干细胞已经全部清除了,现在停下,她会死的!”“那是你们该考虑的事。

” 褚鹤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耐烦。“你们是医生,想办法保住她的命,

等知知生完孩子再说。她现在怀着孕,绝对不能冒险!”说完,他甚至没再看医生一眼,

小心翼翼地揽着阮知知的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柔声说:“我先带你去做检查,

看看宝宝好不好。”医生急得想冲上去拦人,却被褚鹤带来的保镖死死挡住。

孟允禾躺在手术台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心。

心也麻木到不会痛了。她早就猜到阮知知不会轻易捐骨髓,却没料到褚鹤能瞎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她随时可能死掉,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阮知知和那个不知真假的孩子。

她又哭又笑,只恨自己爱错了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发黑。生命像是指间的沙,

正一点点流逝。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两个黑白色的人影在不远处晃动,正朝着自己招手。

就在意识快要飘远时,一双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那双手带着温度,

稳稳地将她从无边的黑暗里往回拉。孟允禾费力地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里,

渐渐清晰地映出靳桑臣的脸。他额角还有薄汗,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孟小姐,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马上就能手术。”孟允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被他轻轻打断:“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你醒过来,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全新的人生。”“撑过去,好好活下去。”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无声的力量。意识又开始模糊,

身体的疼痛却好像减轻了些。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她莫名地安心。孟允禾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极浅、却无比真切的笑。她会活下去的。

至于褚鹤——就让他余生都活在亲手 “害死” 她的悔恨里吧!

9.褚鹤小心翼翼地扶着阮知知往妇产科走,一路上眉头都没松开过。

想起这段时间阮知知 “受的委屈”,他恨不得把所有检查项目都问一遍,

直到医生说 “胎儿很健康”,才终于松了口气。阮知知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眼神带着试探:“那这个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当然是生下来。

” 褚鹤想都没想就答。“然后呢?” 阮知知追问,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

“你总不能让他生下来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分吧?”褚鹤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可孟允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从未想过跟她离婚。

但他也舍不得放阮知知走,只能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知知,你先安心养胎,

其他的事…… 给我点时间,好吗?”阮知知听到他的话,垂眸应道:“我明白了。

”她当然清楚褚鹤打的什么主意。想把她藏起来,让孩子认孟允禾当妈,再把自己打发走。

可惜啊,她阮知知想要的,从来都不止一个孩子。两人各怀心思,

面上却依旧是浓情蜜意的模样。褚鹤守着阮知知睡熟,替她掖好被角,才转身出去,

想给她买点孕妇能吃的东西,和一些必需品。走出病房,他摸出手机,给孟允禾发了条消息。

“允禾,好好养身体,过几天我来看你。”消息发送成功,对面却迟迟没有回信,

褚鹤也没太在意。自从孟允禾生病后,回消息总是慢吞吞的,等她看到了,总会回复的。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脚步轻快地往医院外走。接下来的几天,褚鹤一门心思扑在阮知知身上。

直到医生说 “胎像稳定,可以回家养着了”,他才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

护着阮知知上了车。车子开出医院大门时,他忽然想起孟允禾。摸出手机点开对话框,

那行 “过几天来看你” 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底下没有任何回复。褚鹤皱起眉,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刚想再发点什么,阮知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鹤,怎么了?

”“没什么。” 他迅速锁了屏,把手机揣回兜里。车子一路疾驰开回了家,

褚鹤安顿好阮知知,再次摸出手机又看了眼,发现孟允禾依旧没回他的消息。

一股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他盯着手机屏幕,忽然想起那天在手术室门外,

医生红着眼嘶吼的话:“病人造血干细胞全清了!现在悔捐,她会死的!

”难道那天医生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怎么可能?

孟允禾要是真出事了,医院早就打电话来通知他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点慌乱。

或许是她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人。毕竟那天…… 他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这么想着,

可鬼使神差地,他转身就去拿放在玄关的车钥匙。阮知知见状,连忙叫住他:“阿鹤,

你去哪儿?”“去趟医院。” 褚鹤头也不回地换鞋,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允禾这几天都没回消息,我去看看。”阮知知的眸光暗了暗,没再追问,

只轻轻 “嗯” 了一声。走到车库,刚拉开车门,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褚鹤疼得弯下腰,手死死按着心脏的位置,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那股不安感骤然放大,

大脑也一片混乱,闪过的全是孟允禾的脸。“嗡 —— 嗡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褚鹤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他顾不上看屏幕,只本能划开接听键。“允禾,

你怎么……”“褚总!不好了!” 电话那头是特助惊慌失措的声音。“您快回公司!

靳桑臣!靳桑臣带着 50% 的股份来了公司,正在召开股东大会!

”“轰 ——”褚鹤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10.靳桑臣?50% 的股份?

褚鹤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难以置信地嘶吼道:“怎么可能!

没有我的授权,他凭什么召开股东大会!”褚氏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

公司的股份结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手里握着绝对控股权,

靳桑臣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股份?“是真的,褚总!”助理在那头都快哭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靳总手里有股权转让协议,还有公证文件!股东们都在这儿呢,

您再不来,公司就真的不是您的了!”大脑一片混乱,思绪繁杂间,

褚鹤忽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靳桑臣能拿到这么多股份,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的脸就瞬间褪尽血色,连嘴唇都白了。

“不……不可能的……”他哆嗦着唇,猛地拉开车门坐进去,钥匙插进锁孔时,

手颤得几乎握不住。他连闯好几个红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司。

一路走到最高层的会议室,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就从里面拉开了。开门的股东看到他,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褚总,你…… 你来了啊。”褚鹤没理他,

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室内。靳桑臣正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主位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听到动静,靳桑臣抬眸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褚总,

你来晚了。”“现在,褚氏集团的CEO,是我。”“你放屁!”褚鹤像被点燃的炸药桶,

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靳桑臣的衣领,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说!股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靳桑臣慢条斯理地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领带,“从哪里来的,

褚总心里难道没数?”这句话像是证实褚鹤心中的猜测一般,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颤抖,

“真的…… 真的是她……”靳桑臣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从口袋里摸出个红色的小本子,扔到他面前。“对了,孟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褚鹤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红色封面上。“离婚证” 三个大字,

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颤抖着手接过来,翻开的瞬间,大脑里 “嗡” 的一声炸开,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到了这一步,再迟钝的人也该醒了。

那份被他随手扔在书房抽屉里、以为永远不会生效的离婚协议,她签了。

她手里握着的那些褚氏股份,也早就连带着股权转让书,一并交到了靳桑臣手上。可为什么?

是她早就撞破了他和阮知知见不得光的事?还是他推迟手术的决定,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或者…… 从他选择护着阮知知、任由她踩碎那条项链开始,

从他看着她被刀刺中却拉着另一个女人逃跑开始,她就已经在心里判了他死刑?

无数个问号像毒虫般钻进太阳穴,啃噬着他的神经。褚鹤头痛欲裂,

抓着离婚证的手越收越紧,纸页被捏得皱成一团。“不,不可能,

允禾怎么可能签字……”他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 她那么爱我…… 怎么会签……”“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他猛地抬起头,

转身就往外冲,脚步踉跄得差点撞在门框上。却没看见,身后的靳桑臣在听到这句话时,

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冻结。“褚总。” 靳桑臣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剖开他的心脏。“你现在赶去医院,恐怕连孟小姐的骨灰都凉透了。”11.“什么?

”褚鹤像被施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动。

他扭头看向靳桑臣,颤抖着问:“你……你什么意思?”靳桑臣冷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孟小姐已经死了,你现在才想起找她,她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你胡说!

”褚鹤猛地冲上去给了靳桑臣一拳,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脸上,“我不准你咒她!允禾没死!

她一定好好的!”靳桑臣被打得嘴角破了皮,渗出血丝。他抬手抹了把嘴角,

看着褚鹤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眼里只剩下嘲弄。“信不信由你。”他掸了掸西装上的褶皱,

语气平淡,“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褚鹤哪里还待得住,

公司、股份、靳桑臣……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到脑后。他像疯了似的冲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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