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六十有三，退休前是中学老师。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
就是把儿子李强培养得杰出优秀。李强从小学习就好，
大学毕业后更是进入了一家顶尖的科技公司，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管理层。按理说，
他这样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媳妇都应该是轻而易举。可偏偏，他带回家的儿媳妇，
却让我大失所望，甚至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无能”的典型。她的名字叫王芳，
人长得倒是清秀，可那性格和能力，真是一言难尽。第一次见面，王芳就表现得拘谨又局促，
问什么都支支吾吾的。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觉得这姑娘八成是不怎么会来事儿。后来，
她嫁进了我们家，才算是真正开始了我的“煎熬”日子。家务活她基本不沾手，
说是从小没干过。一日三餐，永远是李强下班后草草应付，或者干脆叫外卖。
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好像就没有她能收拾利索的时候。我几次旁敲侧击，她都只是低头不语，
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可转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2我看着沙发上瘫坐的王芳，心里那股子火气是越来越旺。她手里总是拿着手机，
眼睛一刻不离屏幕。家里的电视机似乎成了摆设，除了李强偶尔会看看新闻，
其他时间都安静得很。我试探着问她有没有什么想看的节目，她也只是敷衍地摇摇头。
厨房里，碗筷堆积如山，水槽里油污黏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自己动手清理。
每次我一动手，她就会装模作样地过来搭把手，可那动作笨拙得让人看了更心烦。没一会儿，
她就会找借口溜走，留下我一个人继续忙碌。有一次，我特意买了新鲜的食材，
想让王芳露两手。结果她站在厨房里，对着锅碗瓢盆手足无措。她甚至分不清酱油和醋，
最后还是李强回来，挽起袖子做了顿饭。看着儿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年轻的时候，家务都是我一手操办，家里总是窗明几净。那时候觉得，能把一个家打理好，
是女人的本分和骄傲。可如今，我这个儿媳妇，却像是完全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她对这些琐碎的事情，表现得像个局外人。我尝试和她沟通，告诉她一些简单的家务常识。
她表面上听得很认真，也连连点头称是。可一旦我转身，她又会恢复原状，
仿佛我的话从未入耳。这种无力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邻居王阿姨上门串门，
看到我家总是乱七八糟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我只好强颜欢笑，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我的老姐妹们聚会时，大家总是聊起自己的儿媳妇如何贤惠，如何孝顺。我只能默默听着，
心里一阵阵发凉。我不是没想过，也许是自己对儿媳妇的要求太高了。可作为母亲，
我总希望儿子能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现在这个家，更多时候像是一个高级宾馆，
只有住宿的功能。缺少了生活的气息和家的温度。李强下班回来，看到我一个人在客厅叹气，
就会过来安慰我几句。他总是说王芳有自己的优点，让我多看看她的长处。可她的“长处”，
在我看来，除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似乎再也找不到了。我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看上她的。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新一代的年轻人，可能生活方式就是这样随意。
可是，随意到连最基本的家庭责任都无法承担，这让我如何能接受呢？
我无数次在心里问自己。我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心疼。
他白天在公司里忙碌，晚上回来还要操持家务。这样的日子，他能撑多久呢？
我真担心他的身体会垮掉。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对李强发脾气，怪他当初眼光不好。
他总是默默地听着，也不反驳。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夹在我和王芳之间，左右为难。
这让我更觉得，王芳的存在，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我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
虽然那时候家里只有我们母子俩。但至少，那个家是井井有条的，是温馨和谐的。
王芳的到来，像是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她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头。我甚至开始怀疑，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太强势了，才让儿媳妇如此不适应。可我又转念一想，
她嫁进来已经一年多了。就算再不适应，也该有所改变了吧。她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种漠然，比争吵更让人心寒。我看着餐桌上冷掉的饭菜，
那是李强加班回来随手买的快餐。王芳连加热一下的念头都没有。她只是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的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无奈。3我决定不再忍耐，
直接把心里的不满说了出来。那天吃完晚饭，我把王芳叫到了客厅。我告诉她，
一个家庭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护，不能只靠一方的付出。她低着头，没有回应我。
李强坐在旁边，脸色有些尴尬，试图打圆场。他劝我别生气，也让王芳多体谅我。
可我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收住。我列举了她平日里的种种表现，语气越来越激动。
王芳依然沉默着，但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我更觉得委屈。
最后，她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泪光。她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可我还是不满意。
她说她从小就没有做过这些，所以学起来很慢。我的心里一阵刺痛，觉得她是在找借口。
李强赶紧拉住她，让她别再说下去。他示意我冷静，可我实在无法平静。那一晚，
我们三人陷入了僵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这是王芳嫁进来后，我们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冲突。
从那天起，王芳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她尽量避免与我单独相处，每天早早地躲进房间。
她和李强的交流也少了，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李强下班回家，先是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再看看紧闭的卧室门。他夹在中间，显得非常疲惫。
他有时候会陪着王芳在房间里待很久，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我心里明白，
他们肯定又在讨论我。我能感觉到儿子的疏远，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
我的心里堵得慌，觉得这个家正在慢慢散掉。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可每当我看到家里凌乱的景象，这种反思就会烟消云散。我甚至开始失眠，
夜里常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担心儿子的未来，担心这个家庭的走向。有一次，
李强加班很晚才回来，我给他留了饭。王芳依然早早睡下，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我看着儿子疲惫地扒着碗里的饭，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本该享受婚姻的甜蜜，
而不是承担这些。我几次想找王芳好好谈谈，可她总是避而不见。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
不再和我正面交流。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被排除在了他们夫妻生活之外。这种感觉，
让我心力交瘁。邻居王阿姨又来串门，这次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
她问我儿媳妇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很少出门。我只好敷衍几句，说她工作忙，
喜欢宅在家里。可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无奈。老姐妹们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她们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只能苦笑着说没有，不想把家丑外扬。可我的心里，
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我看着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李强试图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买来了鲜花和礼物。他想让我们坐下来，好好地沟通一下。
可王芳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让人捉摸不透。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李强。不然，
为什么会对这个家如此不上心呢？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恐慌，我不敢深究下去。
我怕一旦深究，会发现更可怕的真相。我看着他们各自忙碌，却又互不相干的身影。这个家，
似乎只是一个共同居住的场所，而不是一个港湾。我偶尔会听到李强在房间里轻声劝慰王芳，
声音里充满了耐心。他依然在努力维系这段关系。可王芳的回应总是很轻，
有时候甚至听不到声音。她好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能做的，似乎只剩下默默地叹气。
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一些小毛病，失眠多梦，食欲不振。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这种家庭氛围慢慢消耗。我常常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羡慕那些家庭和睦，儿孙绕膝的人。而我的家，却像是被乌云笼罩，不见阳光。
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开始躲着王芳，避免与她发生正面冲突。
可越是这样，我们之间的隔阂就越深。李强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他显得更加沉默。
他夹在我和王芳之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
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疲惫。我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心疼。4我看着餐桌上已经冷却的饭菜，
心里一片冰凉。王芳依然紧闭着房门，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李强下班回来，
看到这番景象，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默默地把饭菜端回厨房，然后自己煮了一碗面。
我坐在客厅，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这本该是儿媳妇做的活儿，
如今却都压在了他身上。我试着想和李强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他也很累，不想再给他添堵。从那以后，我发现自己也开始刻意回避王芳。我们之间，
只剩下最基本的招呼。她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就匆匆出门。晚上回来，也是直接回房，
很少在客厅停留。家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机偶尔发出的声音。这种安静，
比争吵更让人觉得窒息。我有时候会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曾经热闹的家，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开始给我的老姐妹们打电话，和她们倾诉我的苦闷。
她们听了，也只能劝我放宽心，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怎么能放宽心呢？
我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他变得越来越瘦，黑眼圈也越来越重。
我这个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尝试着做一些王芳喜欢吃的菜，
想以此来融化她心里的坚冰。可她每次都只是尝几口，然后就放下筷子。
她会说自己胃口不好，或者说自己不饿。我做的那些努力，在她面前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我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她似乎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着她的不满。这种抗争，
让我感到无奈。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我真的太传统了。是不是现代的婚姻，
就不需要这些琐碎的家务。可当我看到李强疲惫的眼神，这种想法就会立刻打消。一个家，
总要有人付出。我看着王芳每天沉迷于手机，心里就冒火。
她可以花好几个小时看那些无聊的视频，却不愿花十分钟整理房间。我真不知道，
她对这个家庭的定义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吗？李强也曾试图和她沟通，
让她多参与一些家务。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甚至引来她的不满。他会悄悄地告诉我，
王芳抱怨他总是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她觉得我在挑拨他们夫妻关系。我听了，
感到一阵心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他们夫妻好。可如今，
却被她误解成这样。我的心里，只剩下深深的委屈。我开始怀疑，
我们之间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磨合。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甚至会回想起王芳刚嫁进来时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显得有些拘谨。现在，
她已经完全放开了。她把自己的惰性，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种毫无掩饰的“无能”，让我感到震惊。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在李强面前抱怨几句，
说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强也只是默默地听着，不发表意见。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为王芳辩解，甚至连叹气都显得那么无力。我能感觉到，
他也在慢慢地绝望。我的内心深处，甚至生出了一丝后悔。我后悔当初没有阻拦这门婚事。
如果当初我坚持一点，也许李强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本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现在，他却要承受这一切。我的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愧疚。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会引发一场新的冷战。这种压抑的氛围，让我喘不过气。
我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我们笑容灿烂。可如今，那份笑容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老人，每天都生活在压抑和无奈之中。这样的日子，
何时是个头呢？我尝试着去图书馆借一些关于家庭关系的书籍，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可那些理论，在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王芳依然我行我素，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她对我的存在，对这个家的付出，视而不见。我有时候会想，
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一阵绝望。如果她都不在乎，那我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我开始减少外出，因为每次回来，看到家里依然是那副模样，我的心情就会变得糟糕。
我宁愿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愿面对那些。李强也变得不爱回家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加班。
我知道他是为了逃避，逃避这个让他疲惫的家。我们的家庭，就像一艘正在慢慢沉没的船。
而我，却无力挽救。5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又白了几分，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
这段日子，我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冷清，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很少发生。
我们就像三个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我开始怀念以前的热闹，那时李强还在上学，
家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现在，只剩下无尽的沉默。李强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有时甚至会借口出差在外过夜。我知道他只是想逃离这个家。我心里充满了担忧，
害怕他会因此影响到工作和健康。可我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现状。我试图和王芳沟通，
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把头埋进了手机里。她的那种漠然，
比任何争吵都更让我感到绝望。我觉得自己像是面对一堵无形的墙，无法逾越。
我偶尔会看到李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一个人做饭、洗碗。我这个做母亲的，
心里疼得厉害。他本该享受夫妻和睦的幸福，却要承担这些本不属于他的重担。
我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我的身体也开始发出警告，经常感到心慌气短。医生劝我多休息，
保持心情舒畅。可我怎么能心情舒畅呢？家里的问题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