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却想用三十万，买下我如今价值一百五十万的房子。我拒绝后，她找来奶奶。
奶奶让我把房子白送给烂泥扶不上墙的表弟。她说：房子直接过户给你表弟，钱就算了，
都是一家人，就当你孝敬我了。我每月给她五千，她不仅视若无睹，还用孝道绑架我。好。
我倒要看看，断了我这五千块钱，她究竟要怎么活下去。01小姑的电话打来。陈瑜啊，
你那套城南的房子，还在吧？电话那头，小姑的声音带着些许谄媚。我摘下金丝眼镜，
平静地捏了捏眉心。在。那太好了，卖给小姑吧。我靠在椅背上，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多少钱？三十万。我几乎要笑出声。小姑，你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是开玩笑呢？小姑的语气依旧温和。你当年买的时候，不也就这个价吗？
小姑不让你吃亏，原价买你的。小姑，那套房子，现在市场价一百五十万。
而且因为地段和学区的关系，有价无市。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了调，尖锐了起来。
什么一百五十万！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你一个女孩子，还没结婚，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表弟谈了女朋友，正等着这套房结婚呢！你就当帮帮你表弟，
帮帮你小姑，不行吗？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当年，我大学毕业，
用所有积蓄和奖学金凑了首付，劝说全家人一起投资房产。他们围坐在一起，
嘲笑我是个刚出校门的黄毛丫头，异想天开。小姑说：有那钱，还不如给我儿子买辆车，
多有面子。叔叔说：炒房？十个进去九个赔，别做梦了。奶奶坐在主位上，一锤定音。
女孩子家家的，买什么房子，以后嫁了人自然有地方住。安安分分上班，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如今，我那套三十万的房子，价值翻了五倍。而他们，终于开始急了。
手机再次震动，是我爸打来的。陈瑜，你小姑都跟我说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为难，
但还算坚定。她就是胡闹，你别理她，爸支持你。爸，我知道。我爸这个人，
性格软弱，耳根子也软。但在大是大非上，还算拎得清。这都是我工作之后，花了无数心血，
一点点“教育”出来的结果。不然以他从前的性格，现在早就被他妹妹三言两语拿捏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是我太天真。我低估了他们对这套房子的贪婪，
也高估了我在奶奶心中的分量。02晚上九点，我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
奶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气。陈瑜，你小姑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你那套房子，给你表弟吧。没有商量，没有询问，是命令。
仿佛我的房子，是她的囊中之物。我依旧沉默。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愈发不耐。
你表弟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求必须有套婚房。你是他表姐，帮他一把是应该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那个表弟，陈浩，从小被小姑和奶奶宠上了天。偷鸡摸狗，
打架斗殴，高中都没读完就混迹社会。现在二十六岁了，一事无成，啃老啃得心安理得。
现在，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你一个小姑娘家，要房子干嘛？
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房子留着也是给婆家占便宜。还是那老一套的说辞。
不如给你表弟，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至于钱……她顿了顿，
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钱什么的就算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就当你，孝敬奶奶我了。孝敬。多好听的词。我工作十年，从实习生工资一千八开始，
就雷打不动地每月给奶奶转生活费。从五百，到一千，再到现在的五千。整整十年，
我给她的钱，累计超过六十万。家族里，我是公认最孝顺的孙女。可这份孝顺，在她眼里，
似乎一文不值。现在，她要我用一套一百五十万的房子，来证明我的“孝心”。
我听着电话那头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能给我那个废物表弟一套房子，是我的无上荣光。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奶奶以为我已经屈服，语气缓和了一些。陈瑜啊，
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最听话了。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奶奶似乎愣了一下，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干脆。她立刻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你最孝顺！你放心，等你表弟结婚，一定让你坐主桌！我没再听她的废话。
挂掉电话。我面无表情地坐在黑暗里，许久。然后，我拿起手机，打开手机银行，
找到那个我设置了十年的自动转账。收款人：奶奶。金额：5000元/月。我点了进去，
按下了“取消自动转账”的按钮。确认，删除。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扔在一旁，
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奶奶，您不是要我用房子孝敬您吗？
那这每个月的生活费就算了吧。03日子平静地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
小姑和表弟没有再来骚扰我。他们大概以为房子已经十拿九稳，
正沉浸在即将白得一套房的喜悦中。我依旧如常上班，下班，处理着手头复杂的案子。
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直到发工资后的第三天，奶奶的电话再次如期而至。只不过，这一次，
不再是威严的命令，而是气急败坏的质问。陈瑜！这个月的钱怎么回事！
怎么还没给我打过来！电话一接通，她尖利的嗓门就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语气淡淡。什么钱？你还跟我装傻！
奶奶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每月五千块的养老钱！你是不是忘了！赶紧给我打过来！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奶奶都不想养了！你爸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
我听着她的咒骂，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我非常平静地回复她。奶奶，
您不是让我用房子孝敬您吗？那套房子一百五十万，就算我孝敬您三十年，
每年也要五万块。每个月平均下来，也有四千多了。
我把这么大一笔钱都孝敬给您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再给您五千的养老金呢？
您现在，不是应该去找您最宝贝的小外孙养老吗？他既然要拿我的房子，
那为您养老送终，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到，
奶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错愕和愤怒。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
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反击。我没等她回过神，继续说道。房子，随时可以过户。
只要您让表弟签一份协议，承诺为您养老送终，承担您未来所有的生活费和医疗费，
我明天就和他去房管局。毕竟，一百五十万，买断您的后半生，他稳赚不赔。说完，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世界清净了。但仅仅清净了十分钟。
家里的“陈氏家族群”彻底炸了锅。最先跳出来的是小姑。她在群里发了几十条语音，
每一条都是对我恶毒的咒骂。陈瑜你个小贱人！你竟然敢算计你奶奶！
你一个月赚那么多钱，给你奶奶五千块怎么了！那是你的义务！你居然拿这个当条件！
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就盼着你奶奶死！紧接着是我叔叔。陈瑜，
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怎么能跟你奶奶这么说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然后是七大姑八大姨，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此刻都化身正义使者，
在群里对我口诛笔伐。说我冷血，说我无情，说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爸，
那个我以为会坚定站在我这边的男人，在家族群里被围攻了半个小时后，再次动摇了。
他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是那么的熟悉，充满了为难和恳求。
陈瑜啊……要不……要不你先把钱给你奶奶打过去？她毕竟是你奶奶，年纪大了，
你别跟她置气。房子……房子我们再从长计议……听着他软弱的话语，我的心，
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着。疼，但已经麻木了。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爸，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04电话那头，我爸沉默了。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冷硬如铁。
第一，五年前，是谁劝你不要去投那个所谓的‘高利息 P2P’，
让你保住了准备给我的嫁妆？我爸的声音有些干涩：是你……第二，三年前，
叔叔做生意亏本，找你借了十万块，小姑买车，找你借了五万。是谁在你几次三番要不回来，
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拿出借条和转账记录，以我的名义发了律师函，帮你要回了那十五万？
我爸的声音更低了：也是你……第三，从我工作稳定开始，每个月五千的养老费，
我有没有断过一天？我妈生病住院，二十万的手术费，我是不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付了？
这个家，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撑着？我爸彻底说不出话了。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夹杂着愧疚和挣扎。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爸，这些年，我一直以为，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帮你挡开那些吸血的亲戚，帮你守住这个家，
是希望你能挺直腰杆，成为我的依靠。但现在，他们再一次围攻我的时候，
你却第一个动摇了。你又要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一群豺狼虎豹吗？现在，
您告诉我，您是选择跟我站在一起，还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电话那头，是长久的，
令人窒息的沉默。最后，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声音说：陈瑜，让爸再想想。然后，
他挂了电话。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我不是在等我爸的答案，我是在给自己做一个了断。
如果，连我最亲的父亲，最终都选择放弃我。那这个所谓的“家”，不要也罢。第二天早上，
我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不是我爸的电话，而是微信群的提示。我点开一看，
发现那个喧嚣了一整晚的“陈氏家族群”，人数少了一个。我爸，退出了群聊。几分钟后，
他给我发来一条微信。陈瑜，爸爸想清楚了。以后，爸爸听你的。看着那行字，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孤军奋战，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的父亲，终于在最后一刻，选择了他的女儿。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蓄势待发。奶奶，在电话和微信群都无法逼我就范之后，
选择了最极端，也是最让我难堪的方式。她直接杀到了我的公司。那天下午，
我正在和团队开一个重要的项目复盘会。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奶奶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暗红色外套。身后跟着一脸不忿的小姑，和缩头缩脑的表弟陈浩。
她一进来，就中气十足地开始哭嚎。天杀的不孝孙女啊！一个月赚好几万，
连奶奶五千块的活命钱都不给啊！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
心比墨水都黑啊！为了套破房子，就要活活饿死亲奶奶啊！整个办公室，
所有同事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震惊，错愕，鄙夷，看好戏。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我引以为傲的专业和体面，
在这一刻，被我奶奶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狠狠踩踏。小姑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奶奶都八十了，陈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看着她们，
面无表情。我知道，她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用舆论压力逼我屈服。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她们面前。我没有去看奶奶，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表弟陈浩的身上。他的眼神躲闪，
不敢与我对视。我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陈浩，**京的牌局，
好玩吗？陈浩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05小姑和奶奶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们惊愕地看着我，又看看脸色惨白的陈浩。小姑厉声呵斥：陈瑜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澳门！我儿子老实本分，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
依旧盯着陈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半年前，你用小姑的身份证，
在网上借了五万块高利贷，去了澳门。三天，输得精光。上个月，你不甘心，
又偷了奶奶的养老存折，那里面有她存了二十年的八万块钱，再一次去了澳门。这一次，
你不仅输光了本金，还欠了**三十万。昨天，追债的人给你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月底还不上钱，就剁掉你一只手。所以，你们才这么着急，想要我的房子，对不对？
不是为了给你结婚，而是为了给你填上这个无底洞！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陈浩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小姑的脸上血色尽褪，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奶奶更是如遭雷击，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外孙。浩浩……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拿了我的存折？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我是一名法务会计。我的工作，就是让数字开口说话，
让真相无所遁形。在奶奶给我打电话让我白送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们对房子的渴求，已经超出了单纯的贪婪，更像是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
我只花了一个晚上，就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查清了陈浩所有的消费记录和网络痕迹。
那些不堪入目的堵伯网站流水，和催债公司的威胁信息，就是他们疯狂的根源。
我缓缓举起我的手机，屏幕上，是我整理好的证据链。清晰的转账记录，IP地址，
以及催债短信的截图。证据，我这里都有。小姑，你是想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还是交给那些追债的人？我想，他们应该会对你这个‘担保人’，很感兴趣。
小姑彻底瘫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办公室里，我的同事们，表情从看好戏，
变成了震惊和同情。我的直属上司，一位五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士，
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对保安说：把这几位‘家人’请出去，
以后不准他们再踏进公司一步。保安立刻上前，将失魂落魄的三人架了出去。
奶奶被架走时，还在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解。她想不通，
为什么我这个一向温顺的孙女，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和可怕。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上司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给我倒了杯热水。陈瑜，需要放几天假处理家事吗？
我摇了摇头：谢谢李总，不用，我处理得好。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欣赏，也有一丝担忧。
你是个很出色的员工，能力强，心也细。但有时候，太硬了，容易折断。
我握着温热的水杯，轻声说：如果我不硬，断掉的就是我的骨头。李总叹了口气，
没再说什么。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应该能告一段落了。陈浩的把柄被我攥在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