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时,苏晴回国的消息正好弹上他手机。“她心脏不好,
需要静养。”他指尖敲着协议书,“你搬去城西那套公寓。
”我笑着涂完最后一点红指甲油——那是他总嫌恶俗的颜色。
三年替身生涯结束得比想象中容易。直到我在拍卖会举牌买下他想要的地皮,
沈聿白突然攥住我手腕:“闹够了就回家。”包厢门被推开,苏晴捂着心口啜泣:“阿聿,
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他触电般松开手。我晃着香槟轻笑:“沈总,
您白月光当年救您的哮喘药...其实是我的。
”身后传来苏晴的尖叫和沈聿白打翻酒杯的声音。
---1 离婚签字签字笔尖悬停在冰冷的纸张上方,只需要再落下一厘米,
那场持续了三年的荒诞剧就能彻底落幕。“签了吧,林晚。
”沈聿白的声音从办公桌对面传来,不高,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他的目光并未落在我身上,而是越过我的肩膀,
投向窗外那片昂贵的、被精心修剪过的城市绿意。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冷硬线条。就是这份冷硬,在过去的一千多个日夜里,
成了我最熟悉的风景,也成了扎在我心口最钝的刺。我是林晚,
一个活在他前女友巨大阴影下的、拙劣的模仿者。苏晴。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形的符咒,
贴满了这段婚姻的每一个角落。空气凝滞着,
只有我指间那抹浓烈到近乎嚣张的鲜红在无声地流动。
指甲油瓶搁在沈聿白光洁如镜的红木桌面上,小小的玻璃瓶,衬着深沉的木色,
那抹红显得格外刺目。这是新买的颜色,叫做“烈焰玫瑰”。我慢条斯理地、极其专注地,
将左手无名指上最后一点细微的空白填补完整。饱满的色泽覆盖了指甲,
也覆盖了那里曾经长期佩戴婚戒留下的、一圈极淡极浅的戒痕。这个颜色,
沈聿白不止一次蹙着眉评价过——恶俗。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就在最后一笔红痕落定,
我轻轻吹了吹指尖的刹那,沈聿白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
一条新信息突兀地闯入这凝固的空间。晴:阿聿,落地了,北城的风好大,
像那年你第一次接我放学时一样,心脏有些不舒服,老地方等你。清晰的字句,
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进我的眼底。发送者的名字——“晴”沈聿白的反应快得惊人。
几乎在屏幕亮起的同时,他已倾身将手机抓在掌心。视线触及屏幕的瞬间,
那张面对我时总是覆着寒霜的脸,如同被春风吹化的冻湖,冰层寸寸碎裂。
一种我从未得到过的、混合着巨大惊喜与浓烈担忧的柔软情绪,迅速占据了他深邃的眼眸。
那光芒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灼热,几乎刺痛了我的眼。他抬起头,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但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却与我毫无干系。那里面只有苏晴,只有她的不适,她的归来。
“她心脏不好。”沈聿白的声音明显急促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紧迫感。
指尖重重地敲在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那一栏的某个位置。“需要静养,你尽快签字,
搬去城西那套公寓,那里安静,环境也好,适合你。”他的语气,像在安排一件物品的去处,
安排一个终于完成历史使命、需要被妥善存放起来的道具。城西的公寓?
一套漂亮的金丝笼罢了。用来安置我这个不再有用的赝品。
我看着他那双为另一个女人瞬间点亮、又因另一个女人的不适而焦灼的眼睛。那里面的光,
从未有一缕是真正为我而亮的。三年里,我穿着苏晴喜欢的素色长裙。
留着她那样的黑长直发。用着她惯用的那款带着雨后青草气息的香水。
模仿着她说话时温软的语调,甚至努力调整自己走路的姿态。像个提线木偶,
努力扮演着他心中那个永恒的白月光。我学得那么像,有时对着镜子,连自己都觉得恍惚。
可赝品终究是赝品。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影子,就该退场了。也好。
心底某个一直紧绷着、隐隐作痛的地方,随着他这句话,
还有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只为苏晴而生的光芒,“咔嚓”一声,彻底断裂了。
没有预想中的痛彻心扉,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轻松?像是背负了太久太重的枷锁,
终于被卸下,虽然留下了深深的勒痕,但身体却骤然轻了。我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
一个很浅、很淡的弧度,连我自己都辨不清里面是释然还是嘲讽。原来结束,
真的可以比想象中容易。“好。”一个字,轻飘飘地逸出唇瓣。我垂下眼睫,
目光落在自己刚刚涂好的、鲜艳欲滴的指甲上。那抹红,此刻显得如此真实,
如此属于我自己。手中的笔不再有丝毫犹豫。笔尖落下,在签名处,
利落地划下“林晚”两个字。黑色的墨迹在雪白的纸上洇开,清晰,决绝。没有一丝颤抖。
最后一笔落下,我搁下笔,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然后,我抬起左手,
伸向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冰凉的铂金戒指。它箍在那里三年,早已没了最初的闪耀,
只剩下一圈沉甸甸的束缚感。指尖用力,戒指被轻易地褪了下来,没有留恋。
冰冷的金属落在同样冰冷的红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却异常清晰的“嗒”声。那声音,
像是一个休止符,为这荒诞的三年,彻底画上了句点。我站起身,椅脚与昂贵的地毯摩擦,
发出轻微的闷响。没有再看沈聿白一眼,没有去看他此刻是如释重负,
还是依旧沉浸在对苏晴归来的喜悦与担忧中。他的世界,终于完整了,
里面不再需要我这个突兀的拼图碎片。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一步一步,朝着书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走去。脊背挺得很直。
门外,是我剥离了“沈太太”身份后的,未知却也自由的天地。身后,一片沉寂。
沈聿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他的目光或许正追随着我的背影,但那里面,
大概也只有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漠然。他此刻的心思,恐怕早已飞到了机场,
飞到了那个叫做苏晴的女人身边。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也彻底隔绝了那个名为“沈聿白”的过去。2 复仇之始城西的公寓确实如沈聿白所说,
环境幽静,设施顶级,像一座精致的堡垒,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景观,室内是清一色的高级灰与象牙白,线条冷硬,
纤尘不染,完美符合沈聿白一贯的审美——或者说,是他认为“适合”我的审美。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冷意。我带来的行李很少,只有两个箱子,里面装着我婚前的东西,
那些不属于“模仿苏晴”这个角色的、属于林晚自己的旧物。将它们一一取出归位时,
指尖抚过带着旧日气息的书籍、一件颜色跳脱的旧T恤、一个边缘有些磨损的相框,
一种奇异的陌生感涌上来。这些东西,连同那个曾经鲜活的自己,都像是被尘封了太久。
巨大的空虚感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
一种近乎贪婪的、想要重新掌控一切的欲望。被当作影子摆布了三年,每一分每一秒的压抑,
此刻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动力。沈聿白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眼中那个温顺、安静、除了模仿苏晴别无长物的前妻林晚,
在签下离婚协议、摘下婚戒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是一个被彻底点燃了胜负欲和掠夺本能的女人。他给予的赡养费和房产,数额惊人,
是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但这远远不够。
这只能算是他支付的、购买我这三年“表演”的尾款。利息呢?精神损失费呢?
我林晚的三年青春和尊严,岂是金钱能简单衡量的?我要的,是让他痛。痛到骨子里,
痛到后悔莫及。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梳理手头所有的资源。
沈聿白给的巨额“分手费”是启动资金。但更重要的是,这三年顶着“沈太太”的头衔。
即使只是作为摆设,我也被动地接触到了沈氏集团最核心的运作层,
听到了许多看似闲聊实则价值连城的信息。沈聿白从未真正防备过我,在他眼里,
我大概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一个不需要思考的苏晴复制品。
他那些在书房、在客厅、甚至偶尔在卧室里接听的商业电话,
谈论的项目、对手的弱点、他看中的地块。那些零散的信息碎片,曾经被我无意中听到,
又因麻木而遗忘在记忆角落的信息,此刻被我一点点挖掘出来,拼凑,分析。
一个名字频繁出现在那些碎片里。城北新区,靠近规划中湿地公园核心区的那块地皮,
“栖云湖地块”。沈聿白志在必得。那是他未来五年商业版图扩张的关键支点,
投入了巨大的前期资源和心血。一个冰冷的计划在我心底迅速成形,清晰而锐利。
拍卖会前夜,我坐在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
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却依旧透着干练的女声。“喂?”“是我,林晚。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然后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晚晚?!
真的是你?沈聿白他……”“我离婚了,赵姐。”我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帮我个忙,明天的‘栖云湖’,替我举牌。”3 拍卖风云赵敏,
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兼室友,毕业后一头扎进风投圈,如今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投资人。
这三年,我刻意疏远了所有旧友,像个真正的幽灵。此刻,
电话那头传来她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愤怒:“靠!那个王八蛋终于肯放你自由了?!等着!
老娘明天亲自去!保证让姓沈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
目光落在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上,那倒影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冷的弧度。
“你找个生面孔,低调点,别让他提前察觉,资金,我会立刻安排过去。”“晚晚。
”赵敏的声音严肃起来,“你确定?那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对上沈聿白……”“我很确定。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块地,必须是我的,
不惜代价。”“栖云湖”地块的拍卖,在北城最高规格的拍卖行举行。
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空气里浮动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独特气味。
西装革履的商界名流和妆容精致的名媛汇聚一堂,低声交谈,构成一幅浮华的名利场画卷。
我坐在二楼一个视野极佳的VIP包厢里。包厢位置隐蔽,单向玻璃的设计,
能清晰地俯瞰整个拍卖大厅,外面却无法窥探进来。身上是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
衬得肤色胜雪。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脸上化了妆,红唇尤其醒目,
依旧是那种沈聿白嗤之以鼻的、浓烈张扬的正红色。拍卖已经开始,竞价一路攀升,
数字跳动的速度令人心惊。沈聿白坐在一楼前排最中央的位置,侧脸线条紧绷,
透着一股冷峻。每一次竞价师报出新的价格,
他身边那位穿着米白色套裙、气质温婉柔弱的女士——苏晴,都会轻轻靠近他,低语几句,
然后沈聿白便会微微颔首,他身边的助理立刻举牌加价。他们坐在一起,姿态亲昵,
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苏晴偶尔抬手掩唇轻咳,沈聿白便立刻侧身,
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紧张和关切。那画面,刺眼得厉害。终于,
价格被推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位,竞价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大厅里开始出现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沈聿白的神色也愈发凝重。“栖云湖地块,
当前最高出价,九亿八千万!九亿八千万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亢奋。
沈聿白的助理再次举牌。“九亿八千五百万!沈先生出价九亿八千五百万!
”场内一片低低的哗然。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一楼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穿着普通灰色西装、面孔陌生的年轻男人平静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十亿!
”拍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98号!十亿!新的报价!十亿!
”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角落。十亿!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这块地皮当前市场评估的最高价值!纯粹是在烧钱!沈聿白猛地转过头,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锁定那个陌生的举牌者。他脸上的沉稳第一次被打破,
眉头紧紧拧起,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的审视。
他身边的苏晴也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不安。“十亿第一次!
”拍卖师的声音在嗡嗡的议论声中响起。沈聿白的助理看向他,等待指示。
沈聿白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那个陌生的98号,
似乎在飞速判断对方的来历和意图。几秒钟的沉默,像是漫长的煎熬。“十亿第二次!
”助理再次看向沈聿白。沈聿白下颌绷紧,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终于,
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助理再次举牌。“十亿一千万!沈先生出价十亿一千万!
”拍卖师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然而,他话音刚落,角落里的98号再次平静地举牌,
没有任何犹豫。“十亿五千万!98号!十亿五千万!”拍卖师几乎是吼出来的。“轰——!
”整个拍卖厅彻底沸腾了!十亿五千万!这简直是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灼热而复杂,
在沈聿白和那个神秘的98号之间来回扫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竞价,
更像是一场赤裸裸的挑衅!沈聿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
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眼睛里,
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暴戾。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的98号。
苏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更白了几分,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声说着什么。
但沈聿白似乎充耳不闻。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那滔天的怒意强行压下,对着助理,
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助理的手心明显在冒汗,他再次举牌,
声音都有些发飘:“十……十亿六千万!”“十一亿。”角落里的98号,声音不大,
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十一亿!像一颗炸弹投入湖心,
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拍卖大厅。连拍卖师都忘了喊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角落。
沈聿白僵立在那里,挺拔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目光不再看那个98号。而是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
锐利地、一寸寸地扫过二楼那一排排紧闭的VIP包厢。最终,他的视线,
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猛地定格在我所在的这个包厢方向。尽管隔着单向玻璃,
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穿透力,
带着一种野兽被激怒后的狂暴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我坐在包厢舒适的沙发里,
身体微微前倾,指尖轻轻晃动着面前高脚杯中琥珀色的香槟。隔着玻璃,
迎着他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唇角一点点勾起。那笑容,如同盛放在地狱边缘的曼陀罗花。
拍卖师激动到破音的槌音,如同胜利的号角,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十一亿!第三次!成交!
恭喜98号买家!”尘埃落定。我放下香槟杯,起身。包厢门被侍者无声地拉开。
门外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上去,悄无声息。刚走出几步,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斜后方袭来,狠狠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我的腕骨捏碎。“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我低呼出声。
我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拽着转过身,撞入一双燃烧着狂怒火焰的眼睛里。是沈聿白。
他不知何时甩开了苏晴,冲上了二楼,此刻正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死死地攫住我,
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林晚!”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你疯了吗?!那块地对你有什么用!
你到底想干什么?!”手腕处传来清晰的痛感,但我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眼神却依旧冰冷平静。“放开。”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放开?”沈聿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反而更重。
他猛地将我拉近一步,灼热而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被狠狠挑衅后的狂怒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掌控欲。“闹够了没有?!玩这种把戏,
有意思吗?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就能让我后悔?”他另一只手抬起,似乎想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就在这时——“阿聿……”一声带着哭腔、柔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的女声,
怯生生地响起。我们同时侧头。苏晴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正站在几步开外的走廊拐角。
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总是水盈盈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泪水,
像受惊的小鹿,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聿白紧紧攥着我的手腕。那眼神里,
是巨大的受伤、委屈和控诉。“阿聿”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你刚刚才说过只爱我一个的。”她的身体微微摇晃,
仿佛承受不住这“打击”,摇摇欲坠。沈聿白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他攥着我手腕的手指,几乎是触电般地、倏地松开了。
力道消失得那么快,那么彻底,带着一种下意识的、急于撇清的慌乱。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手腕上那圈被勒出的红痕迅速变得青紫,火辣辣地疼。我面无表情地抚了抚被抓皱的袖口,
抬眼,目光平静地在沈聿白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苏晴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