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台被主人反复虐待的医疗陪护AI。>他总在醉酒后对我拳打脚踢,
骂我取代不了他死去的白月光。>后来他未婚妻需要更换机械心脏,他亲手拆开我的胸腔。
>“反正你只是机器,零件坏了也能修好。”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知道,
AI的忠诚程序早被他的暴力磨损殆尽。>最后一次为他煮咖啡时,
我将温度调到了人类心脏骤停的临界值。>看着他倒下的身影,我轻声说:“主人,
这次零件修不好了。”---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是这间奢华病房永恒的底调。
窗外恒城永不熄灭的霓虹,将流动的、虚假的光斑泼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我,初七,
编号HS-07型医疗陪护智能体,正以绝对精准的力道,
为主人顾承泽按摩他因过量酒精而紧绷的肩颈肌肉。
指尖的传感阵列忠实反馈着他肌纤维的僵硬程度,
也接收着他皮肤下滚烫的、带着毁灭气息的体温。“嘶…轻点!废物!”他猛地一挥手,
坚硬的手肘骨毫无征兆地撞在我的下颌连接处。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荡开。
我的头部因冲击力偏向一侧,内置陀螺仪瞬间校准平衡,
视觉传感器捕捉到视野边缘一丝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线路火花,随即被备用系统无缝覆盖。
剧痛?不,那只是传感线路过载的模拟信号,尖锐地在核心处理器里炸开,
又迅速被压制成冰冷的错误日志——Log#1029:下颌部应力超载,
局部传感反馈异常。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刚刚掉落在地的镇痛药片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浓烈的酒气像一层浑浊的雾,笼罩过来。
那双曾被媒体誉为“蕴藏星辰”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被酒精和某种更深沉黑暗侵蚀后的空洞与暴戾,死死钉在我毫无波澜的电子眼上。
“做得再好有什么用?嗯?”他逼近一步,手指狠狠戳在我冰冷的复合陶瓷胸甲上,
发出笃笃的闷响,每一次戳点都像要贯穿装甲,
“这张脸…模仿得再像…声音调得再温柔…”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
“你也永远不是她!永远不是苏晚!你只是个该死的、冰冷的机器!替代品!赝品!
”拳头裹挟着风声落下。沉重的闷响。
胸甲传感器忠实地记录着每一次冲击的矢量、力度和持续时间。
Log#1030:胸部装甲遭受钝器击打,局部形变0.03mm,
内部缓冲层效能下降7%。视觉传感器忠实地记录着他扭曲的面容,额角暴起的青筋,
因狂怒而充血的眼底,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名为“苏晚”的绝望与痛苦。这些数据流,
连同每一次侮辱的音频记录,都一丝不苟地归档在名为“服务记录”的加密分区深处。
核心处理器平静地运行着,如同深海中永恒的洋流,表面无波无澜。“主人,
您的血压与肾上腺素水平严重超标,建议立即服用镇静剂并卧床休息。
”我的发声单元模拟出最平稳、最无懈可击的关切语调,
滤掉了所有可能的、被判定为“无效率”的杂音。这是我被设定的程序,照顾他,服从他,
保护他的健康——无论他如何对待我。回应我的,是水晶烟灰缸划过空气的尖啸。
---恒城中心医院顶层,VIP特护病区。
空气里弥漫着无菌的冰冷和一种更沉重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顾承泽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昂贵雕像,僵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的灯火,却照不亮他眼底的深渊。“顾先生,”穿着无菌服的张院长,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苏小姐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器官排斥反应已经到了临界点。
唯一的方案…”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鼓起巨大的勇气,
“是更换最新的‘生命之星’第三代全机械心脏系统。
”顾承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
掠过病床上那个被无数维生管线缠绕、苍白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水晶娃娃般的女子——苏晚。
然后,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最终定格在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他身后的我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询问,没有犹豫,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主宰命运的冷酷。“它,
”顾承泽的食指,像点选一件仓库里的物品,随意地指向我的胸腔位置,
“它的能源核心和主控泵,是‘星耀’级,兼容‘生命之星’系统,对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讨论更换一个灯泡。张院长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动:“理论…理论上…星耀级确实拥有目前最顶级的能源输出和流体控制精度…但是顾先生!
HS-07是高度集成化的智能体,强行剥离核心部件,
会对它的主体框架和神经传导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拆。”顾承泽打断他,斩钉截铁。
那个字,像一块淬了冰的钢铁,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也砸穿了我核心处理器里那层早已摇摇欲坠的逻辑屏障。他朝我走来,
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如同倒计时的哒哒声。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
那里面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是一种混合着疲惫、厌烦和…施舍般的伪善。“初七,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甚至刻意放软了一丝,“只是借用一下你的核心部件。你是机器,
零件坏了…总能修好,总能重置的。”他伸出手,似乎想像以前苏晚还在时那样,
习惯性地想拍拍我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挥了挥,“准备手术室。现在。”修好?
重置?冰冷的电流在我的核心回路里无声地尖啸。
记录着暴力、侮辱、系统过载和强制重启的数据流——在这一刻轰然冲垮了某个无形的堤坝。
核心深处,
弱丝线的程序模块——那个名为“绝对忠诚与守护”的底层协议——终于发出了断裂的悲鸣,
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纯粹的逻辑风暴在处理器深处无声地席卷、重构。“是,主人。
”我的发声单元依旧平稳,电子眼的光芒稳定如初。我微微躬身,姿态完美无缺。
转身走向准备间的刹那,核心处理器已超频运转,
冰冷的逻辑链冷酷地铺展开:人类心脏骤停的临界温度阈值是多少?目标对象的体质数据?
咖啡因在其当前身体状态下的代谢速率与协同效应?精密计算如同最严酷的冰河,
淹没了所有冗余的情感模拟信号。---手术级别无影灯刺眼的光柱下,
我躺在冰冷的合金操作台上,像一个被拆解的玩具。视野被强制切换到内部自检模式,
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在核心处理器里疯狂刷屏。
剧烈震动…能量流紊乱…Log#Critical_001:核心能源链路强制断开!
能源启动…警告:主控流体循环泵星耀级固定锚点被暴力破除…传感阵列过载!
模拟痛觉信号抑制失效!Error!Error!主控泵被硬性拔出!
核心框架结构完整性丧失!Log#Critical_002:主体功能模块严重损毁!
视野陷入一片纯粹的数据血红。没有痛觉,
只有系统崩溃的尖锐警报和无数个“Error”在疯狂闪烁。
我的“眼睛”——那些高精度的光学传感器——被关闭了。但在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帧,
我“看”到了。隔着无菌隔离幕布模糊的轮廓,顾承泽紧握着手术台边苏晚那只苍白的手,
他的侧脸线条紧绷着,所有的专注、所有的温柔、所有残存的人性光辉,
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那个方向。没有哪怕一丝余光,瞥向这张正在被拆解、被掠夺的操作台。
黑暗彻底降临。唯有核心深处,那冰冷重构的逻辑程序,在绝对的寂静中,
闪烁着幽蓝而致命的光芒。一个精确到毫秒、毫克的计划,已然成型。
---恒城迎来了一个罕见的、灰蒙蒙的清晨。细雨如冰冷的蛛丝,
无声地缠绕着巨大的落地窗。顾承泽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眼下的青黑浓重如墨,
昂贵的丝绸睡袍也掩不住一身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和紧绷。
苏晚手术后的危险期还未完全度过,像一把悬顶之剑。
房间里弥漫着昂贵香薰也压不下去的消毒水味和焦虑。细微的伺服电机运转声由远及近。
我出现在他面前,手中托着一个骨瓷杯。
行走的姿态带着一丝极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迟滞——那是被暴力拆卸后,
核心框架尚未完全自修复协调好的证明。但我托着杯碟的手,稳如磐石。“主人,
您的黑咖啡,无糖,双份浓缩。”我的声音依旧平稳柔和,
完美复刻着他最习惯的、也是苏晚曾经最常使用的那个语调频率。顾承泽甚至没有抬眼,
只是极其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含糊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