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市政大楼的这一层几乎只剩下宋疆一个人。"环保局的数据传过来了吗？
"他对着电话问，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倦意。"刚收到，宋科长。
"小张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水质检测报告显示苯超标四十倍，
下游三个村的饮用水源全部受到影响。""通知应急办，立即启动二级响应，
让水务集团准备送水车。联系卫健委，派医疗队下去做体检。还有，宣传部准备通稿，
但先别发，等我请示市长。"挂断电话，宋疆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市长专线。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显然对方也在等这个汇报。"市长，情况已经初步掌握，
是明辉化工厂的管道泄漏。建议立即成立应急指挥部，您任总指挥，
我这边已经协调了相关部门待命。""小宋啊，你今年才二十八吧？处理这种事情不慌不乱，
比有些老同志还沉稳。"市长的声音里带着赞赏，"就按你说的办，七点开紧急会议，
你把方案准备好。"放下电话，宋疆才感觉到背后的衬衫已经湿透。
这是他升任综合科科长后遇到的第一个重大突发事件，一步走错，不仅前途尽毁，
更可能危及成千上万百姓的健康。
他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那个小小的相框——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站在军营前，笑容灿烂。
那是他和两个最好的兄弟，武少卿和西门龙的合影。此刻，
武少卿正身处地球另一端的战火中。砰！一颗子弹擦着武少卿的头盔飞过，
在身后的土墙上炸开一个洞。他纹丝不动，眼睛紧盯着瞄准镜中的目标。"黑鹰，确认目标，
可以射击。"耳机里传来观察手的声音。武少卿的呼吸平稳，食指轻轻扣动扳机。
枪身微微一震，八百米外的高楼上，一个持枪的恐怖分子应声倒地。"目标清除，继续推进。
"他低声命令，带领小队向被劫持的学校靠近。这是他在中东的最后一次任务，
三天后他就要退伍回国。十年特种兵生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武少卿已经记不清自己救过多少人，也记不清有多少战友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小心！
RPG！"一声惊呼突然响起。武少卿本能地扑倒身边的战友，火箭弹在身后爆炸，
冲击波将他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两名队友倒在血泊中。
"医务兵！"他嘶吼着，同时举枪向袭击方向扫射掩护。三小时后，人质全部获救，
但武少卿的小队付出了两位战友牺牲的代价。他站在基地的停机坪上，
看着覆盖着国旗的棺椁被缓缓抬上运输机，右手举到太阳穴，久久没有放下。"少卿，
回国后有什么打算？"队长走过来问道。武少卿望着远去的飞机，眼神坚毅："活下去，
为我的战友好好地活下去——"与此同时，海都市"夜未央"酒吧里，
西门龙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灌着闷酒。他那家小广告公司刚丢了最后一个大客户，
房租拖欠两个月，员工工资下周就发不出来了。"帅哥，一个人喝多无聊啊。
"一个妩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西门龙抬头，
看到一位穿着红色紧身裙的性感女子正对他微笑。她约莫三十出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
红唇如火，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请美女喝一杯？"西门龙勉强打起精神，
露出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笑容。"好啊，不过我点酒很贵的。"女子优雅地在他对面坐下。
"再贵也值。"西门龙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两杯你们最好的威士忌，不加冰。
"女子挑眉："有魄力，我喜欢。我叫潘娇娇。""西门龙，一个即将破产的小老板。
"他自嘲地笑笑，与女子碰杯。两人聊到酒吧打烊，西门龙已经醉得有些站不稳。
潘娇娇叫了代驾，临走时塞给他一张名片："有兴趣的话，下周可以来我们公司聊聊，
大华集团市场部正在招人。"看着远去的红色跑车，西门龙摇摇头，把名片随手塞进口袋。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份工作，但绝不是靠这种暧昧关系得来的。回到狭小的公寓，
西门龙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弹出视频通话请求——是宋疆和武少卿。他赶紧接通，
三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屏幕上。"恭喜宋科长高升！"武少卿在屏幕那头举起啤酒瓶，
背景是简陋的军营。"少来这套，综合科科长而已，就是个打杂的。"宋疆笑着摇头，
但眼角的疲惫掩饰不住。"打杂？我听说市政府最年轻的科长，前途无量啊！
"西门龙强行打起精神加入调侃，"等我公司倒闭了，就去投奔你。
""你那破公司早该关门了。"武少卿毫不客气，"我下周就回国，咱们好好聚聚。
""真的？终于舍得离开你那枪林弹雨了？"西门龙眼睛一亮。
武少卿的表情突然严肃："老李和小赵今天没了。我想通了，战场上救不了所有人，
但回国后也许能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一阵沉默后，宋疆轻声说："回来吧，我们三个一起，
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继续战斗。"三人举起各自的酒杯、水杯和啤酒瓶，隔着屏幕相碰。
他们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战场更加残酷的都市丛林法则。
--2，武少卿站在自己刚租下的公寓窗前，望着凌晨四点海都市的天际线。回国一周，
他的生物钟仍然停留在中东时区。更准确地说，停留在战场上那种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把手枪。现在只有睡裤的松紧带。"该死。
"他低声咒骂，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又是一夜无眠，
闭上眼睛就是老李和小赵血肉模糊的脸。三小时前他吞下的安眠药毫无作用，
反而让他的思维像浸在浑浊的水中，既无法清醒，又不能真正入睡。手机震动起来。
武少卿条件反射般地抓过手机，身体已经自动进入警戒状态。"喂。"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少卿？是我。"宋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刚开完应急会议，想着你可能醒了。
"武少卿的肩膀微微放松："嗯，醒着。""还是睡不着？""习惯了。
"武少卿简短地回答，转而问道，"你那边的污染事件处理得怎么样？""基本控制了。
"宋疆的声音透着疲惫，"化工厂老板是市政协常委，背景很深。
市长顶住压力让他停产接受调查，不容易。"武少卿冷笑一声："在国内，
商人和官员的战争比我们真枪实弹还复杂。""谁说不是呢。"宋疆叹了口气，"对了，
西门那小子今天去大华集团面试，说是在酒吧认识了个美女给的内部推荐。
""他能靠谱点吗？"武少卿皱眉，"别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随他去吧，
反正他那小公司也撑不下去了。"宋疆顿了顿，"你真决定要开安保公司？
"武少卿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商业计划书："嗯。战场上学的本事，不能浪费。
""需要帮忙就说。""知道。"武少卿挂断电话，走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凌乱。他盯着自己的倒影，突然一拳砸在镜子上。
玻璃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他的脸在碎片中扭曲变形。"得做点什么。"他对自己说。
两小时后，武少卿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出现在海都市退伍军人事务局。他的背挺得笔直，
走路时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感，引得大厅里几个年轻文员频频侧目。
"我想咨询退伍军人创业扶持政策。"他对窗口后的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递过来一张表格："填好交上来，附上退伍证复印件，五个工作日内会有专人联系您。
"武少卿接过表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想今天就能了解具体情况。
""按规定——""我叫武少卿，原''利剑''特种部队队长，
在中东执行过十七次反恐任务，获得过两次一等功。"武少卿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现在我想开一家安保公司，专门培训退伍军人，为社会提供专业安防服务。
请问今天有没有人能跟我详细谈谈？"工作人员愣住了。这时，旁边办公室的门打开，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武少卿？我听说过你。"男人伸出手，"我是副局长赵刚，
也是退伍军人。进来我办公室聊吧。"三小时的深入交谈后，
武少卿不仅搞清楚了所有优惠政策，还拿到了三家潜在客户的联系方式。
赵副局长亲自送他到电梯口。"你的想法很好，现在社会需要专业、规范的安保服务。
"赵刚拍拍他的肩膀，"下周三有个退伍军人企业家联谊会，你一定要来。
"武少卿点头致谢。走出大楼时，阳光正好，他眯起眼睛，感觉胸口的闷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同一时刻，西门龙站在大华集团总部大楼的电梯里，对着镜面墙壁整理领带。
他昨晚几乎没睡，把潘娇娇给他的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最终还是决定来碰碰运气。
"三十八层，市场部。"电梯女声甜美地报出楼层。西门龙深吸一口气，迈出电梯。
眼前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区，落地窗外是整个海都市的壮观景色。穿着时尚的精英们来来往往，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成功的气息。"您好，我是来面试的西门龙。
"他对前台小姐露出最迷人的微笑。前台小姐查了下名单："西门先生，
您的面试官是潘总监，她在3号会议室等您。请跟我来。
"西门龙跟着前台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心跳逐渐加速。
他昨晚回家后查过潘娇娇的资料——大华集团市场部总监，32岁，哈佛MBA，
业内出了名的"铁娘子"，曾一手策划多个经典营销案例。3号会议室的门开了，
潘娇娇转过身来。今天的她与酒吧里判若两人——黑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
妆容精致而不张扬。唯一不变的是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西门先生，请坐。
"她的声音冷静专业，没有一丝昨晚的妩媚。西门龙强自镇定地坐下，
感觉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认出他来了，
还是根本忘了酒吧那回事？"您的简历我看了，"潘娇娇翻看着文件，
"龙翔广告公司创始人，三年经营，去年营业额一百八十万，今年前五个月只有四十万，
员工从十二人裁到三人。"西门龙的笑容僵在脸上："市场不景气。""是能力不足。
"潘娇娇直截了当，"您的公司缺乏核心竞争力，客户都是中小型企业，
没有稳定的业务模式。"西门龙感到一阵恼火："潘总监，如果您已经认定我不行，
为什么还叫我来面试？"潘娇娇合上文件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好奇，
一个濒临破产的小老板，为什么拒绝我昨晚的暗示。我查过了，你欠银行六十万贷款，
房租拖欠三个月，员工工资下周就发不出来。按常理，
你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西门龙的脸刷地红了，然后又变得煞白。
她什么都知道，昨晚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弄。"潘总监，"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西门龙是穷途末路了，但不卖身。昨晚如果知道您的身份，我连那杯酒都不会喝。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潘娇娇的表情难以捉摸，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突然，
潘娇娇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很好，西门龙。
你通过了第一轮测试。""什么？""大华集团市场部需要的是有底线的人。
"潘娇娇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去年我们一个市场经理收了竞争对手的回扣，
导致公司损失九百万。从那时起，我对重要岗位的候选人都会安排特殊的''道德测试''。
"西门龙目瞪口呆："所以昨晚...""只是巧合。"潘娇娇轻描淡写地说，
"我确实在酒吧遇见了你，但直到你提到自己的公司，我才想起来看过你的求职简历。
"她推过一份合同，"初级市场专员，月薪一万二，奖金另算。明天上班。
"西门龙机械地接过合同，大脑还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他应该高兴，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了，"潘娇娇在送他出门时补充道，"关于昨晚的事，
希望我们都能忘记。在工作中，我是上司，你是下属，仅此而已。"西门龙点点头，
乘电梯下楼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这女人太危险了，但他别无选择。
走出大华集团大楼，西门龙立刻拨通了宋疆的电话。"我得到工作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大华集团，市场专员！""真的？恭喜！
"宋疆听起来正在走路，"工资怎么样？""够活。"西门龙含糊其辞，"对了，
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和少卿吃个饭，庆祝一下。""我这边有个拆迁纠纷要处理，
可能得加班。少卿刚发信息说找到办公地点了，正在谈租金。要不改天？
"西门龙咬了咬嘴唇："那算了，你们忙。"挂断电话，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三个人的兄弟情谊，在现实面前似乎变得脆弱起来。而此时，
宋疆正站在海都市老城区的一片拆迁工地外。
眼前的景象让他皱起眉头——几台挖掘机停在半拆的房屋前，
墙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拆"字，但现场没有工人。"宋科长，这边！
"一个年轻干部向他招手。宋疆走过去，看到十几个居民围在一块空地上，情绪激动。
一个白发老人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怎么回事？"宋疆低声问。"华兴地产强制拆迁，
把李大爷家的房子推了一半，老人受刺激心脏病发作，幸好救护车来得及时。
"年轻干部擦了擦汗，"现在居民们不肯搬了，要求增加补偿款。"宋疆点点头，
走向人群："各位，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宋疆，大家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说什么说！
"一个中年妇女尖声喊道，"华兴的人说了，今天不搬，明天就断水断电！政府管不管？
"宋疆安抚道："拆迁必须依法进行，任何威胁断水断电的行为都是违法的。我向大家保证，
在补偿协议达成一致前，不会有人强制拆迁。""可协议根本不公平！
"一个年轻人拿出两份文件，"同样的面积，王家去年拆的时候每平补两万八，
现在只给我们两万二！"宋疆接过文件仔细对比，眉头越皱越紧。确实，同样的地段，
补偿标准却下降了近30%。这明显违反了市政府关于拆迁补偿的明文规定。"大家先冷静，
我会把情况向市里反映。"宋疆郑重承诺，"在我给你们答复前，不会有人动你们的房子。
"安抚好居民后，宋疆回到车上，立刻拨通了国土局朋友的电话。"老陈，
老城区B地块的拆迁补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比标准低了那么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宋啊，这事复杂。华兴地产背后是明辉集团，
你懂的...最近那个污染事件，市长已经让他们很难堪了，
这边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疆的声音冷了下来，
"老百姓的房子是一辈子的积蓄！""你别激动。"老陈压低声音，"这样，
我私下给你发一份真实的补偿标准文件，你自己对比看看。但别说是我给的。"十分钟后，
宋疆收到邮件。对比居民手中的协议，他发现至少有二十户的补偿款被克扣，
差额总计超过六百万。更令人震惊的是，协议上的签字笔迹雷同，很可能是伪造的。
宋疆拿出相机，开始秘密拍摄现场情况和文件证据。他不知道这些证据能用在哪里，
但直觉告诉他，必须记录下来。天色渐暗，宋疆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武少卿。"疆子，
我租下办公室了！"武少卿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兴奋，"就在金融中心B座，十五楼。
西门那小子呢？叫他一起出来吃饭！"宋疆看了看表："他今天去大华集团面试成功了，
本来想庆祝，但我说要加班...""加什么班！"武少卿打断他，
"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单位门口，叫上西门，今晚不醉不归！"挂断电话，
宋疆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最后看了一眼拆迁现场，将相机小心地收好。
也许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唯有兄弟情谊是简单纯粹的。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工地对面。车窗缓缓降下，一个男人冷冷地注视着宋疆离去的方向，
拨通了电话："老板，有个叫宋疆的市政府科长在查拆迁的事...对，
就是处理化工厂污染的那个...好的，我会盯着他。"--3，
武少卿站在新租的办公室中央，环顾四周。两百平米的空荡空间，
刚刷过的白墙还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地上散落着装修剩下的材料。
角落里堆着十套崭新的办公桌椅，还没拆封。"铁盾安保有限公司"的铜质招牌靠在墙边，
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他蹲下身，用匕首划开最后一个纸箱，取出里面的咖啡机。
这是他用退伍安置费购置的最贵的一件物品——给未来员工准备的。
特种部队出来的兄弟们都爱喝咖啡，战场上提神的东西，现在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手机震动起来。武少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接通："老班长。""少卿，
听说你开公司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粗犷有力。"嗯，今天正式开业。
"武少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即使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我这边有个活儿，
不知道你接不接。"老班长顿了顿，"海都商业银行下周有个贵重物品押运，
原来的安保公司临时撂挑子。风险不小，是批金条。
"武少卿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叩两下："多少量？""价值三千万，从金库运到总行。
时间、路线都是机密，需要五个人，全副武装。""我接。"武少卿毫不犹豫，
"报酬怎么算？""市场价八万，但我给你争取到十万。
不过有个条件——"老班长压低声音，"必须用你的人，不要外包。
银行方面信不过外面的散兵。"武少卿嘴角微扬："正好，
我手上有四个''利剑''退下来的兄弟，加上我，五个人。"挂断电话，
武少卿立刻拨通了几个号码。四十分钟后，四个身材精壮的男人陆续出现在办公室。
他们互相拥抱，用拳头轻捶对方胸口，那是多年战友才懂的问候方式。"兄弟们，来活了。
"武少卿简单交代了任务，然后打开地上的黑色长包，取出五套防弹衣和配套装备，
"银行金条押运，下周三。"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检查着防弹衣："头儿，这装备不错啊，
新公司下血本了。""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武少卿分发着无线电耳麦，
"每人两套制服，今天开始熟悉路线和应急预案。老规矩，零失误。
"四个退伍特种兵齐声应道："是，队长！"武少卿看着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
胸口涌起一股久违的热流。战场变了，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与此同时，
大华集团二十八层市场部，西门龙正对着电脑屏幕咬牙切齿。
潘娇娇给他的第三版方案又打回来了，批注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文档。"创意平庸，
执行困难，预算超标。"潘娇娇的评语冷酷得像把刀，"今天下班前重做。
"西门龙狠狠捶了下键盘，引得旁边工位的同事侧目而视。入职两周，
潘娇娇对他的刁难变本加厉。每次交上去的方案都被批得体无完肤，
而同样的内容如果是其他同事提交，往往能一次通过。"西门，潘总监叫你去她办公室。
"前台小妹探头进来，眼神中带着同情。西门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衬衫领口，
走向总监办公室。敲门时，他感觉到自己掌心已经沁出了汗。"进来。
"潘娇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推门而入，潘娇娇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
她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套装，腰身掐得极细，高跟鞋让她的腿显得修长笔直。
"...我说了这事不急，等评估报告出来再说。"潘娇娇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
与平时判若两人，"嗯，我也想你...今晚老地方？好，八点。"她挂断电话转过身，
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个冷若冰霜的市场总监形象："西门，坐。
"西门龙僵硬地坐下，大脑飞速运转。刚才那通电话明显不是工作往来，
潘娇娇的语气和表情都说明对方与她关系非同一般。更关键的是，
他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男声。"你的方案问题很大。"潘娇娇翻开文件夹，
"客户想要的是创新，不是老掉牙的促销套路。"西门龙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潘总监，
我参考的是去年获奖的案例，客户类型和产品都很相似...""所以你是抄袭？
"潘娇娇挑眉。"是借鉴成功经验。"西门龙咬牙道。潘娇娇冷笑一声，
合上文件夹："西门龙，你知道我为什么招你进来吗？
"西门龙一愣："因为我在道德测试中...""不全是。"潘娇娇站起身，绕过办公桌，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我看中的是你的应变能力。酒吧那晚，
你能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保持风度，说明你反应快、有底线。但现在，"她俯身，
双手撑在西门龙椅子扶手上，香水味扑面而来，"我看不到任何闪光点。"西门龙屏住呼吸。
这个距离太近了，他能看清潘娇娇睫毛膏下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领口若隐若现的曲线。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向小腹，他急忙交叉双腿。"我...我会改进。"他干巴巴地说。
潘娇娇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下班前我要看到新方案。出去吧。
"西门龙几乎是逃出办公室的。回到工位，他灌下一整杯冰水才冷静下来。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她分明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
下午五点五十九分，西门龙将修改后的方案发到潘娇娇邮箱，然后瘫在椅子上，
像刚跑完马拉松。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突然，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宋疆发来的群消息："今晚七点，老地方，
庆祝少卿公司开业和西门入职。必须到！"西门龙嘴角上扬。终于能见到两个兄弟了，
他急需喝一杯，顺便吐吐苦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
西门龙注意到潘娇娇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透过百叶窗缝隙，他看到潘娇娇正在补妆，
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是要赴重要约会。想起早上那通暧昧电话，
西门龙鬼使神差地放慢脚步。十分钟后，电梯门打开，潘娇娇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性感连衣裙，外套一件米色风衣，整个人光彩照人。西门龙躲在拐角处，
看着潘娇娇走向地下车库。好奇心驱使他悄悄跟上，保持安全距离。
潘娇娇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车库中回荡，最终停在一辆黑色奔驰前。车门打开，
一个男人走出来迎接她。西门龙眯起眼睛，
借着昏暗的灯光辨认出那人——是大华集团的副总裁周正豪！周正豪搂住潘娇娇的腰，
两人热烈拥吻。西门龙赶紧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连拍数张照片。这可是重磅炸弹！
周正豪已婚，妻子是董事长的女儿，而潘娇娇居然和他有一腿！正当西门龙准备撤退时，
潘娇娇突然转头，视线直直射向他藏身的方向。他屏住呼吸，紧贴墙壁。几秒后，
奔驰车发动，驶离车库。西门龙长出一口气，查看手机里的照片。虽然光线不好，
但两人的脸清晰可辨。他犹豫着是否要删除这些照片——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但转念一想，
潘娇娇这两周对他的刁难，又让他收起了道德感。"先留着，说不定有用。"他喃喃自语，
将照片上传到加密云盘。"老地方"是一家名为"战友"的小餐馆，老板是退伍军人，
宋疆三人在海都上大学时就常来这里。西门龙推开熟悉的木门，
立刻看到宋疆和武少卿坐在角落的老位置。"西门！"武少卿站起来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一个月不见，武少卿的肌肉更加结实了，手臂像铁钳一样有力。
宋疆也笑着捶了下西门龙的肩膀："大华集团的白领，看起来人模狗样啊。""别提了。
"西门龙瘫坐在椅子上，抓起啤酒瓶直接灌了一大口，"那女人简直是个魔鬼！
""哪个女人？"武少卿挑眉。"我上司，潘娇娇。
"西门龙把这两周的遭遇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当然省略了车库见闻，"她分明是针对我！
"宋疆若有所思："按理说，她既然给你设置了道德测试，应该是欣赏你的，
为什么又处处刁难？""也许是因为..."西门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还没准备好分享那个秘密，"算了，不说这个。少卿，你的公司怎么样？
"武少卿简单介绍了金条押运的任务，以及公司目前的状况："刚起步，就五个员工，
都是''利剑''退下来的兄弟。第一单生意十万块，除去成本和分成，我能拿两万。
""不错啊！"宋疆举杯，"来，为我们三个都迈出新的一步干杯！"三人碰杯，
啤酒泡沫溅到桌上。几杯下肚，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西门龙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疆子，
你那拆迁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武少卿问。
宋疆的表情突然严肃："我匿名向纪委举报了华兴地产克扣补偿款的事，调查组已经进驻了。
""匿名？"西门龙皱眉，"你怕他们报复？""华兴背后是明辉集团，
老板郑明辉在海都手眼通天。"宋疆压低声音，"我们市长都要让他三分。
"武少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需要帮忙就说。"正说着，餐馆门被猛地推开，
五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胳膊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
"哟，这不是宋科长吗？"光头径直走到他们桌前，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真巧啊。
"宋疆的身体明显绷紧了："我不认识你。""可我认识你啊。"光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其他四人站在他身后，"华兴地产的张总让我代他问个好，说您最近辛苦了。
"西门龙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这绝对不是偶遇。武少卿不动声色地将啤酒瓶移到右手边，
左手垂到桌下，那里别着一把战术折刀——退伍后他申请了持枪证，但枪械还没批下来。
"有什么话直说。"宋疆冷静道。光头凑近，酒气和口臭扑面而来："张总说，
年轻人不懂事可以原谅，只要把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大家还是朋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疆面不改色。光头的笑容消失了："别装傻，
拆迁现场拍的照片和文件，交出来。否则..."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三人，
"海都虽然是大城市，但意外事故天天有。"武少卿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让西门龙毛骨悚然的笑——在中东时，每次行动前武少卿露出这种笑容，
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朋友，"武少卿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聊天，"你当过兵吗？
"光头一愣："什么？""我问你当没当过兵。"武少卿站起身，虽然比光头矮半个头，
但气势完全压倒了对方，"因为如果你当过，就会知道不该用右手拿枪指着人。"话音未落，
武少卿的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扣住光头右手腕一拧。一把小巧的手枪从光头袖中掉出，
被武少卿稳稳接住。同时，他的右拳重重击在光头腹部，接着一记肘击打在下巴上。
光头轰然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其余四人还没反应过来，
武少卿已经用缴获的手枪指向他们："别动。"整个餐馆鸦雀无声。西门龙趁机掏出手机，
开启录像模式。"你们是谁派来的？"宋疆厉声问道。
倒在地上的光头呻吟着："张...张总...""华兴地产的张德海？"宋疆追问。
光头默认了。武少卿用枪示意他们靠墙站好，然后拨打110。西门龙则保存好录像，
悄悄发给自己的邮箱备份。警察十分钟后赶到，带走了五人。做完笔录已是深夜，
三人在派出所门口沉默地站着。"他们怎么知道你手上有证据？"西门龙终于问出疑惑。
宋疆摇头："我匿名举报的，理论上只有纪委的人知道。""说明纪委有内鬼。
"武少卿一针见血，"或者华兴的背景比我们想象的还深。
"宋疆疲惫地揉了揉脸："我得小心了。你们也是，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西门龙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少卿，你怎么知道那光头袖子里有枪？
"武少卿嘴角微扬："他右手一直没离开过袖口，而且走路时右臂摆动不自然。"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还有，真正道上的人不会戴那么粗的金链子，太招摇了。
"宋疆和西门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有这样一个兄弟，确实让人安心不少。"对了，
"武少卿从口袋里掏出三枚精致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盾牌和利剑的图案，"公司logo，
一人一个。以后有麻烦，出示这个，我的人随叫随到。"西门龙接过徽章，
在路灯下仔细端详。盾牌象征保护，利剑代表力量。他突然觉得，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里，
他们三个就像这枚徽章——既是盾牌，也是利剑。---4，
武少卿蹲在银行金库门旁的监控死角，手指轻敲耳机两下，示意队友就位。
今天是金条押运的日子，他带领四名前"利剑"队员全副武装，
按照预定计划提前一小时到达海都商业银行总行。"铁盾一号就位。
"耳机里传来狙击手老鹰的声音。他在对面写字楼顶层架好了枪，监控整个区域。
"铁盾二号、三号就位。"另外两名队员分别控制了一楼大厅和运钞车停放区。
武少卿检查了下腰间的格洛克17，确保弹匣满仓。
这是他退伍后第一次摸真枪——银行特别批准他们在任务期间配枪。"少卿，金库开了。
"银行主管走过来，身后跟着两名金库管理员。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金条。武少卿示意队员小刀和山猫上前核验。
两人熟练地检查金条编号、重量，然后装入特制的防弹运输箱。"二十公斤金条，
编号核对无误。"小刀汇报道。武少卿点点头，按下耳机："全体注意，五分钟后开始运输。
老鹰，报告外围情况。""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人员。"老鹰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波杂音，
"等等...东南角有辆灰色面包车停了十分钟了，车窗贴膜，看不清里面。
"武少卿皱眉："车牌号？""海B·XJ347。
"武少卿向银行主管要来纸笔记下车牌："查一下这个车。"三分钟后，
主管脸色苍白地回来："不是我们的车，交管局系统显示车牌属于一辆白色轿车，被盗报了。
"武少卿的神经瞬间绷紧。多年的战场直觉告诉他，有问题。"计划变更。"他迅速下令，
"不走正门，从地下车库出口绕行。老鹰，盯死那辆车。所有人，红色警戒。
"他转向银行主管："有备用运钞车吗？""有、有一辆，在地下车库。""好，
我们分两路走。"武少卿快速制定计划，"你带两个人坐原车按原路线出发，吸引注意力。
我带着金条坐备用车走车库。
"主管咽了口唾沫："这...这不合规...""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武少卿冷冷地打断他，"照我说的做。"五分钟后，计划开始执行。
武少卿通过监控看到伪装运钞车缓缓驶出银行正门，果然，那辆灰色面包车立刻跟了上去。
"鱼儿上钩了。"老鹰报告，"面包车里至少四个人，都戴着面罩。"武少卿冷笑一声，
和小刀一起推着装金条的运输箱走向地下车库。银行主管跟在后面，不停地擦汗。
地下车库阴冷昏暗，只有几盏惨白的灯亮着。武少卿警惕地扫视四周，右手始终没离开枪柄。
备用运钞车停在五十米外，司机已经就位。就在他们走到距离运钞车还有二十米时，
车库的灯突然全灭了。"趴下！"武少卿大吼一声，同时拔枪上膛。几乎在同一秒，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刚才他们站立的位置，火花四溅。
武少卿拖着吓瘫的银行主管滚到一辆轿车后面，小刀则迅速找到另一个掩体。"山猫，
报告情况！"武少卿对着耳机喊道，但没有回应。通讯被干扰了。黑暗中，
至少三个方向的脚步声正在逼近。专业、有序，不是普通劫匪。
武少卿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抢劫，对方甚至知道银行有备用运钞车。
"小刀，掩护我！"武少卿从腰间取下闪光弹，拔掉保险销，心中默数三秒后抛向空中。
轰的一声巨响，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整个车库。
武少卿借机看清了敌人位置——四名全副武装的歹徒，呈扇形包围过来。
其中两人被闪光弹暂时致盲，正痛苦地捂着眼睛。武少卿和小刀同时开火，
精准命中两名歹徒的大腿。另外两人迅速躲到柱子后还击，子弹呼啸着从武少卿耳边擦过。
"金条不能丢！"银行主管死死抓住武少卿的胳膊。武少卿没理他，
一个翻滚换到新的掩体后，从战术背心上取下烟雾弹扔出去。浓烟立刻充满了车库，
为他们提供了掩护。"小刀，带主管和金条从B2通道撤，我去解决剩下两个。
"武少卿命令道。"队长，太危险了！""执行命令！"武少卿厉声道，
同时卸下弹匣检查子弹。还剩八发，足够了。小刀犹豫了一秒，然后抓起运输箱，
拖着银行主管向安全通道跑去。武少卿则借着烟雾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柱子后面。
一个歹徒正紧张地四处张望，枪口不停摆动。武少卿从背后一个手刀砍在他颈部神经丛上，
歹徒闷哼一声瘫软下去。最后一个歹徒察觉到异常，转身就是一梭子子弹，
但武少卿已经俯身躲过，同时一枪命中对方持枪的手。歹徒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武少卿箭步上前，一脚踢开武器，枪口顶住对方下巴："谁派你们来的？"歹徒狞笑着，
突然咬向衣领。武少卿反应极快，一把掐住他下巴，从嘴里抠出一粒胶囊——氰化物，
特工常用的自杀手段。"专业啊。"武少卿冷笑，一个肘击打晕了歹徒。十分钟后，
警方赶到现场。四名歹徒全部被擒，金条安然无恙。银行主管激动地握着武少卿的手，
语无伦次地道谢。第二天，
海都市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特种兵退伍组建安保公司 智破亿元金条劫案》，
配图是武少卿冷峻的侧脸。铁盾安保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预约客户排到了三个月后。
武少卿站在新租的宽敞办公室里，望着墙上挂满的锦旗和感谢信，却高兴不起来。
这次抢劫太专业了，不像是普通犯罪团伙所为。尤其是那个氰化物胶囊，
让他想起中东的某些恐怖组织。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宋疆的电话，想分享这个疑虑，
却听到对方声音异常低沉。"少卿，恭喜你上新闻了。"宋疆勉强笑道。"出什么事了？
"武少卿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被调职了，明天去青林县报到。
""青林？那不是海都最偏远的县吗？"武少卿皱眉，"为什么突然调动？
""名义上是''基层锻炼''。"宋疆的声音带着讽刺，"实际上，
是我举报华兴地产的事被郑明辉知道了。他在省里有关系。
"武少卿握紧了拳头："需要我做什么？""不用。青林虽然偏远，但也是机会。
"宋疆似乎调整好了情绪，"正好远离是非，做点实事。"挂断电话，武少卿一拳砸在墙上。
他知道宋疆的抱负，去那种穷乡僻壤等于政治生命的终结。但现在，
他除了愤怒什么也做不了。与此同时，大华集团市场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潘娇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会议室，所有交谈声立刻停止。"刚接到通知，
明年的手机新品发布会提前到下周。"潘娇娇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玻璃，
"客户名单增加了一倍，预算却减了30%。"会议室里一片哀嚎。西门龙坐在角落，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潘娇娇。自从那次车库偶遇后，
潘娇娇对他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不再公开刁难，但布置的任务一个比一个难完成。
"西门，"潘娇娇突然点名，"你负责主会场的创意方案，明天上午我要看到初稿。
"西门龙暗暗咬牙。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正常至少需要一周时间。
但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好的，潘总监。"会议结束后，
西门龙立刻召集自己的小团队加班。凌晨两点，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
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憔悴的脸。方案完成了八成，但核心创意还是不够出彩。他伸了个懒腰，
决定去茶水间冲杯咖啡。经过潘娇娇办公室时，他惊讶地发现灯还亮着，门虚掩着。
出于好奇，他轻轻推开门缝，看到潘娇娇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桌上散落着几个空咖啡杯，
潘娇娇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穿着贴身的丝绸衬衫。西门龙注意到她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
显然也工作到很晚。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时，潘娇娇突然抬头："偷看够了吗？进来。
"西门龙僵在原地，然后硬着头皮推开门："我只是路过...""方案做得怎么样了？
"潘娇娇直接问道。"还差一点。"西门龙谨慎地回答。潘娇娇合上电脑，
揉了揉太阳穴："坐。"西门龙忐忑地坐下，不明白潘娇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知道我为什么总给你最难的任务吗？"潘娇娇突然问。西门龙摇头。
"因为我看得出你有潜力。"潘娇娇直视他的眼睛，"但潜力需要压力才能变成能力。
"西门龙一时语塞。这是潘娇娇第一次正面肯定他。"不过，"潘娇娇话锋一转，
"如果你明天交不出好方案，我照样会换人。大华不养闲人。"西门龙点点头，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潘总监，您也注意休息。"潘娇娇愣了一下，
然后罕见地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出去把门带上。"第二天上午，
西门龙准时将方案呈现在潘娇娇面前。这是他熬通宵的成果，
融合了最新的全息投影技术和互动营销理念。潘娇娇仔细翻阅着方案，
表情渐渐缓和："还不错。"她合上文件夹，"比我想象的好。"西门龙松了口气，
正想道谢，潘娇娇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不过，我刚刚收到举报，
说你窃取公司机密。"潘娇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
"这里面有你电脑上周的所有操作记录，显示你复制了大量非权限范围内的文件。
"西门龙脸色大变："这不可能！我从来没...""还有，"潘娇娇继续道，
"安保部报告你的工卡在非工作时间多次进入18楼。"18楼是研发中心，
普通员工严禁入内。西门龙突然明白了——他被设计了。"潘总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这是个误会。能否让我看看所谓的证据？"潘娇娇将U盘推给他。西门龙插入电脑，
快速浏览着所谓的"证据"。确实，记录显示他的账号在深夜访问了多个机密文件夹。
但问题是，他根本不在场！"这不是我做的。"西门龙抬起头，"有人盗用了我的账号。
""证据呢？"潘娇娇冷冷地问。西门龙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能救他的只有...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
调出那张照片，转向潘娇娇："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潘娇娇看到照片的瞬间，
脸色变得煞白。照片上，她和周正豪在车库拥吻的画面清晰可见。
"你...你竟敢..."潘娇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只是碰巧拍到的。
"西门龙平静地说，"就像有人碰巧用我的账号访问了机密文件一样巧合。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潘娇娇死死盯着西门龙，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西门龙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手心却已经沁出了汗。终于，
潘娇娇缓缓靠回椅背："你想要什么？""公平。"西门龙说，"我不惹事，但也不背黑锅。
"潘娇娇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西门龙从未见过的、真实的笑："有意思。西门龙，
你比我想象的难对付。"她拿起内线电话："安保部吗？关于那个调查，我核实过了，
是系统误报...对，不必继续了。"挂断电话，
潘娇娇将U盘扔进碎纸机："这件事到此为止。但照片...""只要我安全，
照片就永远不会见光。"西门龙承诺道。潘娇娇点点头，突然问道："今晚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谈谈发布会的事。"西门龙一愣，
随即明白了这是潘娇娇的橄榄枝——从敌人到盟友的转变。他点点头："荣幸之至。
"走出办公室，西门龙的腿有些发软。他刚刚玩了一把危险的游戏，但奇迹般地赢了。
不仅化解了危机，还获得了潘娇娇的"友谊"——如果那能称为友谊的话。他拿出手机，
想给宋疆和武少卿分享这个好消息，却又想起宋疆即将被发配到偏远县城。
喜悦顿时被冲淡了。晚上七点，西门龙准时来到约定的餐厅——一家高档日料店。
潘娇娇已经等在包厢里，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看起来比办公室时年轻许多。"坐。
"潘娇娇示意，"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西门龙谨慎地点了几样，
然后等着潘娇娇开口。"周正豪和我..."潘娇娇斟酌着词句，"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他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他的资源。"西门龙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这是您的私事，
与我无关。""现在有关了。"潘娇娇抿了口清酒，"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
就等于上了我的船。"西门龙皱眉："什么意思？""大华集团表面风光，内里暗流涌动。
"潘娇娇压低声音，"董事长年事已高，周正豪作为女婿想接班，但董事会不少人反对。
而我...有自己的打算。
"西门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潘娇娇会接受他的"威胁"——她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知道她秘密却不会轻易背叛的人。"我能得到什么？"西门龙直截了当地问。
潘娇娇微笑："我的指导，快速晋升的机会，还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西门龙一眼，
"一些更私人的奖励，如果你感兴趣的话。"西门龙感到一阵燥热，
赶紧喝了口酒掩饰："我只对职业发展感兴趣。""随你。"潘娇娇耸耸肩，"不过记住，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西门龙点点头，心中却警铃大作。
他知道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业丛林里，
有时候与虎谋皮是唯一的生存之道。三天后，宋疆独自驾车前往青林县赴任。后视镜里，
海都市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他不知道这次"流放"会持续多久，但他发誓，
总有一天会回来，而且是以更强大的姿态。与此同时，
武少卿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海都市公安局特警支队队长林峰。"武队长，
久仰大名。"林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我有个提议，不知您是否感兴趣。""请讲。
"武少卿示意他坐下。"我们想聘请铁盾安保为特警队提供战术培训。"林峰直言，
"您在银行劫案中展现的专业素养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对付那四个雇佣兵的手段。
"武少卿挑眉："雇佣兵？""是的。"林峰压低声音，
"那四人都是境外雇佣兵组织''血狼''的成员，受过专业军事训练。
普通安保公司根本对付不了。"武少卿若有所思。这解释了为什么劫案如此专业。但问题是，
谁有能力雇佣国际雇佣兵来抢银行？"培训的事我接了。"武少卿最终答应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想参与那四个雇佣兵的审讯。
"林峰犹豫了一下："这不合规矩...""我有我的渠道。"武少卿意味深长地说，
"也许能问出你们问不出的东西。"林峰最终点头同意。武少卿送走他后，
站在窗前望着城市天际线。海都表面平静，水下却暗流涌动。宋疆被调离，
西门龙卷入公司政治，而他自己的安保公司无意间触碰了某个危险的网络。
三兄弟各自面临着不同的挑战，但武少卿有种预感，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
或许隐藏着某种联系。只是现在，他还看不清全貌。
--5,武少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太阳穴突突直跳。铁盾安保成立三个月来，
业务量激增，员工从最初的五人扩展到四十八人，办公室从两百平米扩大到整层楼。
表面风光，内里却危机四伏。银行账户余额：872,56元。
而明天要发的工资总额是386,200元。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拿起手机拨通了第四个投资人的电话。"李总，关于我们的融资计划...""武总啊，
"对方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敷衍，"我们研究过了，安保行业利润太薄，投资回报周期太长。
不好意思啊。"电话挂断了。武少卿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
金属机身与实木桌面碰撞发出闷响。这是他本周被拒绝的第七家投资机构。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财务总监刘芳探头进来："武总，又有两家供应商来催款了，
说再不结账就停止合作。"武少卿的下颌线条绷紧了："告诉他们，下周一定付清。
"刘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关上了门。武少卿走到窗前，俯瞰海都市中心的车水马龙。
三个月前，他带领团队成功阻止银行劫案，铁盾安保一战成名。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他毫不犹豫地扩大规模，招聘更多退伍军人，购置顶级装备。他以为成功唾手可得，
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商业规则——现金流管理。现在，公司濒临破产。手机震动起来，
是西门龙发来的消息："晚上七点，老地方，给你庆功！听说你们又拿下了市政府的大单？
"武少卿苦笑。市政府安保服务招标他们确实中标了，但合同要下个月才生效，
首付款更是遥遥无期。他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好，准时到。"放下手机，
武少卿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名片——纯黑色卡纸上只有一行烫金电话号码。
这是上周一个神秘人留下的，自称"可以解决任何资金问题"。武少卿很清楚这类人的背景。
在海都，有些钱来得快，但代价可能是灵魂。他当时就拒绝了，
但现在...他的手指在名片边缘摩挲，内心天人交战。傍晚，"战友"餐馆。
西门龙已经点好了菜和啤酒，看到武少卿进门立刻挥手示意。"我们的大英雄来了！
"西门龙笑着给武少卿倒酒，"听说你们要负责整个市政府的安保系统？牛逼啊！
"武少卿勉强扯出个笑容，一口干了杯中酒。西门龙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武少卿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公司快撑不下去了。扩张太快，
资金链断了。"西门龙瞪大眼睛："不可能吧？你们那么多业务...""合同签了，
服务提供了，但客户付款周期长。"武少卿又倒了杯酒，
"工资、房租、设备款...全都到期了。""需要多少钱？"西门龙直接问。
"至少五百万周转。"西门龙吹了声口哨："我存款就十来万，杯水车薪啊。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你试过银行贷款吗？""没有抵押物，贷不下来。"武少卿摇头，
"今天有个地下钱庄的人暗示可以借钱，但...""绝对不行！"西门龙打断他，
"那种钱沾上就甩不掉。我见过太多老板被高利贷逼得家破人亡。"武少卿点头："我知道。
但明天就要发工资了，我...""等等，"西门龙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他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飞快地打开一个文件："这是大华集团去年投资的一家安保科技公司的商业计划书，
我参与过修改。
你看这个结构和数据呈现方式..."武少卿皱眉："我现在没心情上商业课。""笨蛋！
"西门龙激动地说，"你的问题不是公司不好，而是不会包装！
铁盾有最好的团队和最优质的客户，只是不会讲故事给投资人听。今晚我们重做计划书，
明天我带你去见几个投资圈的朋友。"武少卿将信将疑："来得及吗？""通个宵而已。
"西门龙已经开始飞快地打字，"把你公司的所有资料都给我，
客户评价、团队履历、未来规划...特别是那个市政府合同，虽然没生效，
但可以作为预期收入。"两人在餐馆角落工作到打烊，然后转战西门龙的公寓继续奋战。
西门龙展现出武少卿从未见过的专业一面，熟练地调整财务模型，提炼公司亮点，
设计投资回报分析。"你什么时候懂这些的？"武少卿惊讶地问。
西门龙头也不抬："潘娇娇教的。这几个月在她手下，比MBA学得还多。"天亮时分，
一份精美的商业计划书完成了。西门龙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搞定！现在你需要洗个澡，
换身像样的西装，然后跟我去演一场好戏。"上午十点，海都金融中心三十五层，
蓝海资本会议室。武少卿穿着借来的阿玛尼西装，背脊挺直地坐在长桌一端。
对面是五名面无表情的投资经理。"武总，"为首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