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婆婆摸我骨头,说我是克夫相。逼我跪祠堂,喝符水,用桃木剑抽打“驱邪”。
丈夫冷眼旁观:“妈是为你好。”我流产那夜,婆婆请来神婆作法:“克夫命留不得!
”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电击致死。再睁眼,回到婆婆摸我骨头的新婚夜。
我抓住她枯手冷笑:“本座乃玄天老祖座下仙童。”“你这老虔婆前世作恶,今生该受天罚!
”神婆吓得法器掉地:“真...真有大仙显灵?”婆婆瘫软在地,
我俯身耳语:“现在开始,每天跪着给我磕头,否则——”“你儿子活不过三日。
”冰冷的铁门在我眼前“哐当”一声合拢,
锁芯转动的金属摩擦声像是直接剐蹭在我的耳膜上,尖锐得令人作呕。
一股浓烈到几乎凝固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陈旧的、难以言喻的酸腐味儿,
蛮横地钻进我的鼻腔,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这里是地狱的入口,我知道,
它叫“仁康精神病院”。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薄薄的病号服根本挡不住水泥地面渗上来的寒意。那寒意像无数细小的毒针,穿透布料,
刺进皮肉,钻进骨头缝里。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身体深处那些隐秘的伤口,
发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些被电击后的肌肉,
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灼烧,残留着焦糊的剧痛,
每一次痉挛都提醒着我刚刚经历过的酷刑。铁门上的小窗“哗啦”一声被拉开,露出一张脸。
王婆子。我的婆婆。那张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刻满刻薄和怨毒的脸,
此刻却堆砌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悯。她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虚伪。“晚晚啊,”她的声音隔着铁栅栏传进来,
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腔调,却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过我的皮肤,“别怨妈。妈这都是为你好,
替你消这命里的业障呢。”她顿了顿,那悲悯的假面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终于浮了上来,
像水底的污泥,“你这克夫的命格,太凶了…留着,是要害死我儿子,
害死我们老陈家的根苗啊!”克夫命格。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眼前这张伪善的老脸猛地扭曲、旋转,
与新婚夜里那张贪婪刻薄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1 克夫命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似乎还在耳畔炸响,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硝烟和廉价香粉混合的甜腻气味,熏得人头晕。
眼前是大片刺目的红——红绸,红烛,红“囍”字。
我穿着那身租来的、并不合身的劣质旗袍,僵硬地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褥的婚床上。
粗糙的缎面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密的刺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油腥和廉价烟草的味道先涌了进来。王婆子扭着她那干瘦的身子挤进门,
脸上涂着厚厚的劣质粉,两团不自然的红晕浮在颧骨上,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她身后跟着她的宝贝儿子,我的新婚丈夫,陈锋。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
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局促和油滑,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王婆子几步就凑到床边,
那双枯树皮一样的手,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常年浸在腌菜坛子里的气味,
不由分说地就朝我伸了过来。粗糙冰凉的指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先是捏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迫使我抬起头。然后,
那双手像两条阴冷的毒蛇,沿着我的脸颊、颧骨、太阳穴,一路摸索下去,
最后停留在我的肩胛骨上,用力地按压、揉捏。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蛮横的探究,
指甲刮擦着我的皮肤。“啧啧啧…”她一边摸,一边咂着嘴,浑浊的眼睛眯成两条细缝,
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算计,“这骨头…生的太硬,太尖!颧骨高耸无肉,
肩胛嶙峋外凸…典型的克夫相!克夫相啊!”她猛地收回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了新房里的喜气,“锋儿,你瞧瞧!妈没看走眼吧?这面相,
天生就是来克我们老陈家的!”陈锋站在阴影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头习惯性地皱着,
透着一股子常年被母亲压制的懦弱和不耐烦。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下,又迅速移开,落在墙角那堆崭新的、还未拆封的廉价家电上。“妈,
”他声音闷闷的,“今天大喜日子,您说这些干嘛…”“大喜日子?
”王婆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手指几乎戳到陈锋的鼻尖上,“你懂个屁!
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命数!关系到我们老陈家能不能有后!”她唾沫横飞,
激动得脸上的劣质粉簌簌往下掉,“不行!这邪气必须得驱!今晚就得去祠堂!老祖宗在上,
得求他们保佑,压住这克夫的命格!”我的身体在旗袍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恐惧。冰冷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尖锐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哭,不能反抗。在这个所谓的“家”里,
眼泪和反抗只会招来更疯狂的折磨。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被王婆子连拖带拽地扯下了婚床。陈锋只是沉默地看着,眼神空洞,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甚至还顺手拿起桌上一个印着大红喜字的搪瓷杯,
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祠堂在老宅的最深处,常年不见阳光,
一股浓重的陈腐木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想咳嗽。昏黄的灯泡悬在梁下,
光线微弱得只能勉强勾勒出那些层层叠叠、蒙着厚厚灰尘的祖宗牌位的轮廓,
像一排排沉默的、冷漠的眼睛,俯视着下方。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地面透过薄薄的旗袍料子,
瞬间将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王婆子从祠堂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破木箱里,
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叠黄裱纸和一柄用红绳系着的、边缘早已磨损起毛的桃木剑。她点燃黄纸,
跳跃的火苗映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口中念念有词,全是些含糊不清、恶毒无比的咒骂。
“跪下!”她厉声命令,枯瘦的手指猛地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按。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咚”的一声闷响,眼前瞬间金星乱冒。
她将烧成灰烬的符纸粗暴地塞进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倒出些浑浊发黑的液体——那是她不知从哪里求来的“圣水”,
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她把碗凑到我嘴边,浓烈的怪味直冲鼻腔。“喝!
给我一滴不剩地喝下去!驱除你骨子里的邪气!”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撕裂空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我下意识地偏开头。“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
嘴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识抬举的贱骨头!”王婆子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毕露,
扬起了那柄桃木剑。粗糙的、带着木刺的剑身,裹挟着风声,
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背上、手臂上、腿上。一下,又一下。
沉闷的击打声在空旷死寂的祠堂里回荡,
伴随着王婆子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恶毒的咒骂:“打散你的邪骨!打掉你的克夫命!
打死你个丧门星!”皮肉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开来。我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满嘴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惨叫压了回去。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掐出血痕,用这自残般的痛楚来对抗那席卷全身的鞭挞。
视线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只能透过水光,看到陈锋模糊的身影。他就站在祠堂门口,
背对着里面,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自己锃亮的皮鞋尖。
祠堂里他母亲疯狂的咒骂和他妻子压抑的痛楚,仿佛只是远处传来的、与他毫不相干的风声。
那晚的祠堂,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将我那点对新生活的微弱期盼,彻底冻结、碾碎。
日子就在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中滑向更深的泥潭。王婆子的“驱邪”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翻新。
我的身体像一块破旧的抹布,被反复蹂躏、浸透苦水。每一次月信迟来,
都会在王婆子刻薄的审视和诅咒中,变成一场提心吊胆的煎熬。
当那个小生命终于在我身体里悄然孕育时,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灭顶的恐惧。
恐惧终究成了现实。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窗外电闪雷鸣,
惨白的光一次次撕裂漆黑的夜幕,映亮房间,也映亮王婆子那张如同索命厉鬼般狰狞的脸。
腹中传来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粗糙的床单。
剧痛让我几乎窒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妈…孩子…我的孩子…”我蜷缩着,
像一只濒死的虾米,微弱地呻吟着,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孩子?
就你这克夫的贱命,也配有孩子?!”王婆子站在床边,叉着腰,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和怨毒。她猛地提高了嗓门,对着门外吼道:“锋儿!快!
快把李神婆请来!快!这丧门星肚子里的孽种要出来了!是时候彻底了断了!
”陈锋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像一道沉默的、迅捷的影子,消失在雨幕里。
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疯狂地搅动、撕扯。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渐渐模糊,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变形。
只有王婆子那张扭曲的脸,在闪电的白光中一次次清晰地定格,她嘴里还在不停地诅咒着,
声音忽远忽近。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浓烈的香烛纸钱燃烧的气味涌了进来。
李神婆来了。那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太婆,穿着一身油腻发亮的黑色对襟褂子,
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的算计。她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布褡裢,一进门,
那双老鼠般的眼睛就滴溜溜地在我身下那片刺目的血红上扫过,然后转向王婆子,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哎呀呀!”李神婆尖着嗓子,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
“煞气冲天!孽障现形!王大姐,你这媳妇肚子里的,根本不是陈家的种!是邪祟!
是来索命的恶鬼啊!”她猛地从褡裢里掏出一把脏兮兮的铜钱剑和一叠画着鬼画符的黄纸,
胡乱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唾沫星子乱飞,“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
斩妖除魔!驱邪灭祟!急急如律令!”她跳着怪异的舞步,绕着我的床边打转,
最后猛地停下,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我惨白的脸,声音陡然变得凄厉无比,
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恶意:“这克夫的命格,太凶太厉!留不得!留着她,你儿子必遭横祸!
你们陈家断子绝孙!必须送走!送到那阳气最盛、能镇住她邪气的地方去!”“听见没!
听见神婆说什么了吗?!”王婆子像是得到了圣旨,激动得浑身发抖,
那张刻薄的脸在跳动的烛光下扭曲变形,“克夫命!留不得!送走!送走她!
”她疯狂地嘶喊着,扑上来和那个神婆一起,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破麻袋,
将痛得几乎昏厥的我从床上粗暴地拽了下来。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
腹部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让我根本无法站立,像一滩烂泥般被她们拖行在泥泞冰冷的院子里。
泥水、血水混合在一起,黏腻而冰冷。每一次被拖拽的摩擦,都带来皮肉撕裂般的痛楚。
意识在沉沦的边缘挣扎。闪电再次劈开夜空,惨白的光芒下,我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陈锋。
他披着一件外套,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院中这场惨烈的拖行。
雨水顺着他油滑的头发流下,滑过他那张冷漠的脸。他的眼神,空洞得如同两口深井,
里面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愤怒,没有怜悯,
甚至连一丝身为丈夫应有的、哪怕是最基本的惊愕都没有。仿佛院子里被拖行的,
只是一条挡了他家财路的、惹了他母亲不快的野狗。那冰冷的、彻底绝望的眼神,
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痛楚、所有的冰冷,
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像是要钻进我的脑髓深处。又是这里。
冰冷的铁门,狭窄的观察窗,还有王婆子那张隔着铁栅栏、涂着劣质粉、堆着虚伪悲悯的脸。
“晚晚啊…别怨妈…”她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肉,“妈这都是为你好,
替你消这命里的业障呢…”她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一种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的冷酷,“你这克夫的命格,太凶了…留着,是要害死我儿子,
害死我们老陈家的根苗啊!你安心去吧,下辈子投个好胎…”业障?克夫?好胎?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火焰,猛地从我五脏六腑的最深处炸开!那火焰没有温度,
却带着焚尽一切的恨意,瞬间烧干了所有的恐惧和软弱,烧得我灵魂都在剧烈地颤抖!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凭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折磨、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将我毁灭?!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熔岩,在我濒临破碎的躯壳里奔涌咆哮!这恨意是如此浓烈,如此纯粹,
几乎要冲破这具残破身体的束缚!它烧灼着我的神经,烧灼着我的骨髓,
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
恨意即将彻底吞噬我残存意识的刹那——“嗡……”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