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瘫在公园长椅上啃冷掉的包子时，第一次遇见琯。失业三个月，
被谈了五年的男友烁一句“我妈说我们不合适”打发掉，外加房东催租的连环call，
我觉得人生像这深秋的梧桐叶，枯黄，干瘪，一踩就碎。包子馅是廉价冷冻肉，齁咸。
我机械地嚼着，眼泪混着油腻的肉汁往下淌。就在这时，脚边传来微弱的一声“喵”。低头，
一只猫。脏得看不出本色，瘦骨嶙峋，左后腿明显拖着，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泥污。
琥珀色的眼睛倒是清亮，在暮色里像两簇微弱但执拗的火焰，
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半个包子。我犹豫了零点五秒。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捡猫？
嫌命长吗？可那眼神，像根针，扎在我同样破败的心上。它又“喵”了一声，更轻，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啧，”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把剩下那点带着我牙印的包子皮扔过去，“就这点，爱要不要。”它没动包子皮，
反而往前蹭了蹭，脏兮兮的尾巴尖扫过我同样沾灰的帆布鞋。“跟着我也没用，
我连自己都喂不饱。”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回家面对房东那张苦瓜脸。
它居然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距离不远不近，就那么跟着。深秋的风卷着落叶，
吹得人透心凉。我裹紧薄外套，回头看它。它停住了，小小的身体在风里微微发抖，
琥珀色的眼睛就那么望着我，不叫，不闹。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被生活狠狠踹了一脚，
狼狈不堪，却还在努力站着。“妈的……算我欠你的！”我骂了一句，蹲下身，朝它伸出手，
“过来。”它迟疑了一下，然后，用尽力气，蹒跚着走过来，把小脑袋轻轻搁在我手心。
冰凉，带着尘土的味道。我带它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医生检查时直皱眉：“营养不良，
脱水，后腿骨折，还有皮肤病……能活下来算它命大。治疗费不便宜，你确定要救？
”我看着手术台上那团小小的、几乎没了生气的毛团，它微弱地起伏着。“救。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有点哑。刷空了信用卡最后一点额度。琯成了我出租屋里唯一的活物。
我给它取名“琯”，一种古玉器的名字，
希望它以后能像玉一样温润健康——虽然它现在看起来像个掉进煤堆的破抹布。
它腿打着石膏，裹着药，大部分时间蜷在旧毛衣做的窝里睡觉。我的日子依旧灰暗。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房东的催租电话从一天一个升级到三个。冰箱里除了半瓶老干妈，
只剩空气。那天晚上，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床沿，
看着手机里烁搂着新欢的甜蜜合照——共同好友“无意”发给我的。
那女孩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穿着我半年工资都买不起的裙子。胸口堵得慌，喘不上气。
委屈、愤怒、不甘，像毒藤一样缠紧心脏。“混蛋……”喉咙发哽，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
“五年……比不上他妈一句话……比不上人家有个好爹……”我吸着鼻子，
声音破碎：“我算什么？我努力工作，省吃俭用，
想跟他有个家……我算什么啊……”房间里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突然，
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点沙哑和奇异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划破了沉寂：“哭什么哭？
为个软饭硬吃还眼瞎的渣男，浪费水资源，蠢不蠢？”我像被按了暂停键，哭声戛然而止。
僵硬地，一寸寸扭过头。旧毛衣窝里，那个灰扑扑的小脑袋抬了起来。
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它舔了舔前爪，慢条斯理，
然后清晰地吐出一句人话：“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眼睛瞪得几乎脱眶，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猫……说话了？幻觉！
一定是失业加失恋打击太大，出现幻觉了！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得我倒抽冷气。不是幻觉！“你……你……”我指着它，手指抖得像帕金森，
舌头打结，“妖……妖怪？！”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神态人性化得让我毛骨悚然。
“妖怪你个头。没见过会说话的猫？”它嫌弃地撇撇嘴如果猫有嘴的话，
那表情分明就是鄙夷，“大惊小怪，没见识。”它调整了一下姿势，
用没打石膏的前爪优雅地洗了把脸，才慢悠悠地说：“行了，别摆那副蠢样。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琯。谢谢你把我捡回来，
虽然你这地方……”它挑剔地环视了一圈我十平米出头、堆满杂物的出租屋，“寒酸了点。
”信息量太大，我CPU彻底烧了，只会傻愣愣地看着它。“你……你为什么能说话？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我干巴巴地问。琯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小牙：“我哪知道？
天生就会。可能上辈子话太多，这辈子投胎成猫了还得说。”它语气透着股认命的无奈。
“那你……是神仙？还是外星猫？”我思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省省吧，
”琯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脑洞，“我就是只普通的流浪猫，
顶多……比别的猫聪明那么一丢丢。”它用爪子比划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普通猫会说话？！这哪里普通了！“那你之前……”“之前是快饿死了，没力气说。
”琯理直气壮，“现在吃饱喝足，被你哭得心烦，忍不住了。
”它跳下窝——动作因为石膏还有点笨拙——踱到我面前，仰着小脑袋，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现在，来说说你的事。那个叫烁的渣男，和他妈宝加势利眼的本质，
你心里真没点数？”它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我自欺欺人的泡沫。
“我……”我想反驳，想说烁曾经的好，想说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琯却像看透了我，
嗤笑一声：“得了吧。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因为他妈一句话就放弃。他要是真有担当，
就不会找个更有钱的立刻无缝衔接。醒醒吧，姑娘。他不是你的良人，他和他妈，
就是看准了你傻、好拿捏、还死心塌地！”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可……可我付出了那么多……”眼泪又涌上来，这次是羞愤。“付出再多，给错了人，
就是沉没成本，及时止损懂不懂？”琯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哭，是想想怎么让自己过得比他好！让他以后想起来就后悔得肠子发青！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它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是啊，哭有什么用？
自怨自艾有什么用？我看着眼前这只满身药味、打着石膏却眼神睥睨的猫，第一次觉得，
它比我活得明白。琯在我这彻底住下了，也彻底成了我的“毒舌军师”。
它对我的生活展开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批判和改造。“你这简历写得什么玩意儿？流水账吗？
重点！亮点！数据！懂不懂？”琯蹲在电脑键盘旁，爪子毫不客气地拍着屏幕，
唾沫星子如果猫有的话几乎喷到我脸上。我熬夜改简历，它就在旁边监工，
时不时毒舌点评。“还有你这身衣服，”它嫌弃地用爪子勾起我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
“去面试？你是想去给人家公司当抹布吗？投资两身像样的行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在它刻薄的鞭策下，我咬牙用花呗买了套打折的职业装。面试依旧不顺利。一次面试回来，
我垂头丧气，感觉世界灰暗。“又被拒了？”琯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眼皮都没抬。
“嗯……他们说我没相关经验……”“借口！”琯嗤之以鼻，“是那家公司庙小妖风大，
池浅王八多。不去是你的福气。别急，好饭不怕晚。”它总是这样，打击我时毫不留情，
在我真的沮丧时，又用那种别扭的方式给点支撑。我的生活重心，
不知不觉从哀悼逝去的恋情，转移到了应付这只“猫祖宗”和寻找新出路上。
琯的伤渐渐好了，拆了石膏，虽然还有点跛，但行动自如多了。
它开始展现出一些……神奇的特质。比如，它总能精准地在我手机响起前几秒，
提醒我：“电话，你妈。” 或者 “房东，准备好钱。”比如，我偶尔找不到钥匙、眼镜，
急得团团转时，它会懒洋洋地指指沙发缝或者冰箱顶：“那儿呢，眼瞎。”更神奇的是，
它似乎对网络有种天生的敏锐。一天晚上，我正刷着短视频，
看别人家的猫狗如何可爱如何成精，看得一脸姨母笑。琯跳上沙发，凑到我手机前，
毛茸茸的脑袋挡住屏幕。“干嘛？”我把它扒拉开。它又凑过来，
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屏幕里一只表演作揖的网红狗，看了足足一分钟。“就这？”它扭头看我，
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轻蔑，“翻个跟头，作个揖，就能火？能赚钱？”“对啊，
人家是网红宠物，粉丝几百万呢。”我随口答。琯沉默了，小脑袋歪着，似乎在飞速思考。
房间里只有视频里狗狗的欢快叫声。突然，它眼睛一亮，猛地拍了我大腿一爪子还挺疼。
“有了！”“什么有了？”我揉着腿。“我们也当网红！”琯的尾巴兴奋地竖起来，
像个天线，“就拍我！”我：“？？？”“拍你？拍你吃饭睡觉舔毛？还是拍你毒舌骂我？
”我哭笑不得。“肤浅！”琯鄙视地看着我，“拍我会说话啊！这还不劲爆？！绝对爆火！
”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你疯了？！把你送去切片研究吗？
”“谁让你真拍我说话了？”琯又翻了个白眼，“蠢！拍我的日常，但配上‘猫语’字幕！
懂吗？用我的口吻，吐槽你，吐槽生活，吐槽一切！要犀利！要毒舌！要接地气！
要让人一看就觉得——‘靠，这绝对是我家猫的心声！’”它越说越兴奋，
在我腿上走来走去：“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琯爷的毒舌日常’！
主打一个真实、犀利、治愈系丧气！”我愣住了。这个点子……好像……有点意思？
琯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犹豫，跳上茶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想想你的房租！
想想你的花呗！想想那个劈腿的渣男和他新欢的包！你就不想出口气？
不想活得更好给他们看？！”最后那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死穴。“干！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拍案而起，“豁出去了！”说干就干。
琯负责“表演”和提供“创意”。它不愧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镜头一对准它，
它那副慵懒、高傲、睥睨众生的范儿就出来了。一个眼神，一个甩尾，都充满了故事感。
我负责拍摄、剪辑、写文案其实就是把琯的毒舌语录艺术加工一下。第一个视频，
拍的是它蹲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为鸡毛蒜皮吵架的情侣。镜头特写它冷漠的侧脸，
配上字幕：琯爷：啧，为点口粮就内讧，出息。学学我，只吃贵的，不选对的。铲屎的，
今晚罐头上供双份，懂？第二个视频，是我熬夜加班做方案假装，累成狗。
琯慢悠悠踱过来，把空罐头盒推到我键盘上。特写它那张毛脸，眼神充满压迫感。
字幕：琯爷：两脚兽，知道为什么你混得不如猫吗？因为猫懂得使唤人，而你，
只会被人使唤。方案？呵，有给本喵开罐头的力气重要？赶紧的！第三个视频，更狠。
拍的是我“不小心”把前男友烁留下的一个廉价马克杯一直没舍得扔碰到了地上，
摔碎了。琯蹲在碎片旁边，伸出爪子，慢条斯理地把最大的一片拨拉到镜头前。
特写它锐利的眼神。字幕：琯爷：看见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有些人就跟这破杯子一样，看着能用，实际硌手又寒酸。碎了？好！碎碎平安！铲屎的，
别捡垃圾了，明天给本喵换套景德镇的高定瓷碗！这些视频，
精准地戳中了当代社畜尤其是年轻女性的痛点：工作压力、情感困惑、生活疲惫，
以及对“独立”、“清醒”的向往。琯那副“看透一切”、“绝不委屈自己”的猫主子姿态，
配上犀利毒舌又带点贱萌的字幕，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第一个视频，小火，几千点赞。
第二个视频，爆了，上了个小热门。第三个视频……彻底炸了！
#琯爷碎杯论# 居然冲上了热搜尾巴！一夜之间，“琯爷的毒舌日常”粉丝暴涨几十万！
私信爆炸，评论爆炸。“琯爷！嘴替啊！骂醒我那个恋爱脑闺蜜就靠你了！”“求琯爷开课！
怎么才能像您一样活得人间清醒？”“铲屎官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慕了！”“摔得好！
旧杯子旧男人，统统该进垃圾桶！琯爷威武！”“只有我好奇铲屎官长啥样吗？想看美女！
”……我捧着手机，看着后台不断飙升的数据和广告合作邀约，手都在抖。
“琯……琯……我们……火了？”声音都是飘的。
琯正趴在它新买的、带软垫的豪华猫爬架上，慵懒地舔着爪子，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
一副“基操勿六”的淡定。“嗯，意料之中。”它甩甩尾巴，“这才哪到哪。准备好，
要忙了。”琯的“意料之中”很快应验。爆火带来了巨大的流量，也带来了真金白银。
广告商蜂拥而至，从猫粮猫砂到宠物用品，再到一些生活类品牌。我们接广告很谨慎，
只选口碑好的，而且必须琯“看得上眼”。琯成了真正的“爷”，品牌方寄来的样品，
它要亲自“试用”，罐头要尝，玩具要玩，觉得不好，爪子一挥——拒！有它把关，
我们的广告植入反而成了粉丝喜闻乐见的环节，因为足够真实，也足够“琯爷”。
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搬出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
租了个明亮宽敞的一室一厅，带个大阳台，专门给琯晒太阳用。添置了更好的拍摄设备，
也终于能把欠的花呗和信用卡还清，甚至开始有了一点存款。工作？那是什么？
我成了“琯爷”的专属经纪人、铲屎官兼字幕组。闺蜜璨人如其名，
光彩夺目第一时间联系我，电话里大呼小叫：“昀！你行啊！闷声发大财！那只猫神了！
快，请客！必须请最贵的日料！”我和璨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她家境好，性格开朗，
是我灰暗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光亮。我欣然赴约。日料店里，璨看着我，啧啧称奇：“行啊，
整个人容光焕发！看来离开烁那个渣男是对的！还有你家琯爷，简直是你的招财猫！不，
是财神爷！”她亲热地搂着我胳膊：“快跟我说说，怎么运营的？我也想做自媒体，
愁死我了。”我毫无防备，把琯的点子、我们的定位、怎么拍视频、怎么写文案，
竹筒倒豆子般都跟她说了。璨听得两眼放光，不断点头。“太牛了！昀，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对，是猫屎运！”璨哈哈大笑。吃完饭，她还意犹未尽：“改天去你家看看琯爷本尊呗？
让我也沾沾财气！”“好啊！”我满口答应。我把璨要来的事告诉了琯。
琯正趴在阳台的猫抓板上磨爪子，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
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个璨……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啊，
大学到现在，很多年了。”我一边整理新到的宠物用品一边说。琯没再说什么，
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继续磨它的爪子。璨来的那天，打扮得格外精致，
还带了贵价的进口猫罐头和玩具。“琯爷！久仰大名！我是璨，你铲屎官最好的姐们儿！
”她一进门就热情洋溢地蹲下，试图去摸琯。琯的反应却异常冷淡。它只是抬了抬眼皮，
瞥了璨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尾巴高高竖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径直从我脚边走过，跳上高高的猫爬架顶层，背对着我们趴下，只留下一个冷漠的毛屁股。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璨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呃……琯爷……还挺高冷哈？
”我赶紧打圆场：“它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有点怕生，熟了就好了。” 心里也纳闷，
琯平时虽然傲娇，但也没这么不给面子过。璨很快调整过来，拉着我参观新家，
话题自然又绕到了账号运营上。她问得更细了，包括怎么和广告商谈价格，
怎么规避平台风险，甚至问到了我未来的规划。我依然没多想，
只觉得是朋友间的关心和取经，能说的都说了。璨走的时候，琯依然高踞在猫爬架上，
没有下来送客的意思。送走璨，我忍不住数落琯：“喂，你今天怎么回事？太不给璨面子了！
”琯这才慢悠悠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冰锥。“蠢货。
”它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你骂我干嘛？”“骂你眼瞎心盲。”琯毫不客气，“那个璨，
眼神飘忽，言语试探，目的性太强。她对你，没几分真心，只有算计。”“你胡说什么！
”我有点生气，“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能算计我！”“最好的朋友？”琯嗤笑一声，
“走着瞧吧。等着看，她很快就会‘借鉴’你的点子，甚至……做得比你‘更好’。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璨不是那样的人！”琯不再跟我争辩，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然后转过去，
继续用屁股对着我。我气得要死，觉得这只猫不仅毒舌，还开始挑拨离间了。
日子在忙碌中飞逝。“琯爷”的账号越来越火，粉丝突破百万。我们开始尝试直播，
琯虽然不露“声”说话，
但凭借它那副拽上天的神态和我对“猫语”的实时翻译编造，直播效果意外的好，
打赏和带货数据都相当可观。就在我们风生水起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烁回来了。不是短信，不是电话，而是直接出现在我新家门口。
那天我刚结束一场直播，累得瘫在沙发上。琯趴在我腿上打盹。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我点的外卖，揉着头发，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烁。他瘦了点，
穿着我给他买过的那件他当时嫌便宜的衬衫，头发打理过，
手里居然还捧着一小束……蔫了吧唧的康乃馨？我瞬间石化，像被雷劈了。
“昀……”他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沙哑和疲惫，“我……我错了。
”琯被我开门的动静吵醒，跳下沙发，悄无声息地踱到我脚边，蹲坐下来，
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门外的烁，像盯着一个入侵者。“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我问了璨……她说你搬到这里了……”烁的目光越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