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恨我入骨。他认定是我害死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折磨我整整三年,
直到我确诊胃癌晚期。他生日那天,我吞了整瓶止痛药。他踹开浴室门时,
我正蜷在冰冷的地砖上。“别装了,起来签离婚协议。”他冷笑着踢我。
我被他踹得呕出一口血。他愣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扯松领带。“脏死了,
弄干净再来书房找我。”后来,他收到我的死亡证明和火化单。助理说,
顾总当场撕碎了文件,又一片片拼回去。他疯了一样冲进殡仪馆,却只领到一个空骨灰盒。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字条:“顾先生,遵照遗愿,骨灰已撒入深海。”那天,
全城直播他盛大的婚礼。第一章顾承回来了。客厅没开灯,他高大的影子压过来。
我下意识缩在沙发角落。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香水味,刺鼻。他扯开领带,随意扔在地上。
动作里满是厌烦。“还没死?”他声音又冷又硬,像冰锥。我没说话,攥紧了手心。
胃里又一阵翻搅,针扎似的疼。他几步跨到我面前,捏住我下巴。力道很大,骨头生疼。
“沈薇忌日快到了。”他盯着我眼睛,“你这凶手,该去磕头。”心口猛地一抽。
又是这个罪名。“不是我……”喉咙干涩,声音发哑。“闭嘴!”他猛地甩开我。
我撞在沙发扶手上,眼前发黑。胃里那股翻腾压不住了。我捂住嘴,冲向一楼的客卫。
趴在水池边干呕。没吃东西,只吐出些酸水。灼烧着喉咙。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像鬼。
门没关严。顾承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演得真像。”他嗤笑一声,“可惜,我看腻了。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纸,甩在我脸上。纸边刮过脸颊,有点疼。“签了它。”他命令道。
我低头看。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刺眼。“顾承……”我抬头看他,声音抖得厉害,
“能不能……再等等?”“等?”他像听到天大笑话,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等什么?
等你再害死谁?”他弯下腰,凑近我耳边。气息冰冷。“签了字,滚出我的房子。
你多待一秒,我都嫌脏。”胃里的绞痛猛地加剧。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紧。
我死死抵住水池边缘,指甲抠进冰冷的瓷砖缝里。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药……”我艰难地挤出字,“我的药……在楼上……”他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我痛苦地蜷缩下去。眼神像在看垃圾。“装可怜?”他踢了踢我的小腿,
“省省吧。签了字,随你怎么演。”那阵剧痛几乎让我窒息。眼前阵阵发黑。我伸出手,
想抓住什么支撑。却只抓住他冰冷的裤脚。“求你……药……”意识开始模糊。
他猛地抽回腿。“真麻烦。”他语气极度不耐烦,掏出手机。“陈姨,上来。把她弄走,
别脏了我的地。”脚步声匆匆跑上楼。是家里的帮佣阿姨。模糊的视线里,
顾承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姨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太太!您怎么了?
”她声音惊慌。我靠在她身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药……抽屉里……白色瓶子……”我气若游丝。陈姨半拖半抱把我弄回卧室。翻出药瓶,
倒出两粒塞进我嘴里。我费力咽下,蜷在床上,等待药效发作。冷汗浸湿了头发,
黏在额头上。陈姨拧了热毛巾给我擦脸,满是担忧。“太太,
您这脸色……要不叫医生来看看?”我闭上眼,摇摇头。叫医生?
顾承只会觉得我又在耍花样。胃里火烧火燎,药效很慢。脑子里嗡嗡响,全是顾承冰冷的话。
“凶手……”“滚……”“嫌脏……”三年了。整整三年。自从沈薇车祸去世,
顾承就把这笔血债扣在我头上。他娶我,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折磨我。现在,他终于腻了,
要一脚踢开。也好。反正……我也快死了。那个秘密,在我包里藏了很久的诊断书。
胃癌晚期。医生当时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晚期。积极治疗,
或许能拖几个月。”几个月?我盯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也好。早点结束这一切。
顾承很快就能和他的新欢双宿双飞了。多圆满。可我心底深处,那点微弱的不甘,
像风中残烛。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背着污名去死?凭什么他踩着我的人生,过得光鲜亮丽?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剧痛和绝望中,悄然滋生。第二章药效终于压下了那阵要命的绞痛。
我勉强坐起来。窗外天色阴沉,像要下雨。床头柜上,那份离婚协议安静地躺着。
旁边还有支笔。顾承的意思很清楚。签了,然后滚。我拿起协议,手指冰凉。条款很苛刻。
几乎是净身出户。他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屑于给我。也好。我本就不需要他的施舍。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顾承走了。也好。不用再看他嫌恶的眼神。
我拖着虚浮的脚步去浴室。镜子里的人憔悴得脱了形。洗了把冷水脸,稍微清醒点。
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能忍。我坐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有个文件袋。
拿出那张薄薄的诊断报告。“胃窦腺癌,IV期。”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下面还有张名片。
是那天接诊我的医生,周叙白。他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当时我只觉得是句无用的客套。现在……我捏着名片,指尖用力到发白。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我脑子里快速成型。顾承要我滚?行。
但我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掉。我得让他记住。用最痛的方式。我拿出手机,
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你好,周叙白。”声音温和,
带着点疲惫。“周医生,是我。”我吸了口气,“上次……您接诊的病人。胃癌晚期那个。
”那边沉默了一瞬,很快回应:“我记得。林小姐,你还好吗?”“不太好。”我实话实说,
“我想……请您帮个忙。”“你说。”“我需要一份假的死亡证明。”我声音很平静,
心却跳得厉害,“还有……火化手续。”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
“林小姐,这……是违法的。”他语气很严肃。“我知道。”我打断他,“但我活不久了。
我只想……最后做一件事。”我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恨意。
“让那个毁了我一辈子的人,永远记住这一刻。”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空。
闷雷滚滚而来。电话里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很抱歉,
这个忙我帮不了。”周叙白的声音传来,带着职业性的疏离,“伪造死亡证明是刑事犯罪。
”心沉了一下。但不算太意外。“我明白。”我垂下眼,盯着桌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
“打扰您了。”正要挂断,他的声音却又响起,带着一丝犹豫。“等等。”我停住。
“林小姐,”他顿了顿,“你……确定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吗?”雨声更大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没有了。”我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诊断书的边缘,“我的时间,
真的不多了。”那头又沉默了片刻。“这样吧,”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明天下午三点,
你来医院旁边的‘静心’咖啡馆。我们见面谈。”他补充道:“别抱太大希望。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一丝微弱的火苗,在冰冷的胸腔里重新燃起。“好。
”我哑声答应,“谢谢您,周医生。”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浑身脱力。
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玻璃。顾承厌恶的脸,沈薇墓碑上年轻的笑容,
还有医生平静宣判死亡的眼神……混乱地交织。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拉开抽屉,
拿出那瓶止痛药。白色的药片,像小小的墓碑。倒出两颗,干咽下去。苦涩在喉咙里蔓延。
目光再次落到那份离婚协议上。顾承要我签。行啊。我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
笔尖顿住。一个念头闪过。不能就这么便宜他。我放下笔,把协议塞回抽屉深处。雨还在下,
没有停歇的意思。我蜷缩在椅子里,抱紧自己。明天。等见过周叙白再说。这场漫长的酷刑,
或许……终于能看到尽头了。只是,我要用自己的方式,画下句号。第三章第二天下午,
雨停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我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像个幽灵。出门时,陈姨在厨房收拾,没留意。“静心”咖啡馆在医院后街,很僻静。
人不多。我找了个最角落的卡座,背对着门。两点五十五分。周叙白推门进来。他穿着便装,
浅色毛衣,看起来温和儒雅。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径直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抱歉,
等久了吧?”他问,声音比电话里更温和些。“没有,刚到。”我摇摇头。服务生过来,
他点了杯美式。我要了杯热水。“林小姐,”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神情认真,“能告诉我,
为什么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我捧着温热的水杯,汲取着那一点点暖意。
“周医生,你知道人最怕什么吗?”我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他安静地等着。“不是死。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是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被最爱的人恨着,
然后……悄无声息地烂掉。”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同情。“顾承,”我吐出这个名字,
胃部条件反射地抽痛了一下,“他认定是我害死了他爱的女人。沈薇。”“三年了。他娶我,
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折磨我。”“现在他腻了,要离婚,要我滚。”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可我快死了。”“我不甘心。”我声音低下去,却异常清晰,“凭什么我死了,
他就能干干净净地和别人双宿双飞?”“我要他记住我。”指甲掐进掌心,“用最疼的方式。
”周叙白沉默地听着,眉头微蹙。他的咖啡送来了,他没动。“所以,”他开口,
“你想让他以为你死了?在他……抛弃你之后?”“对。”我点头,
“在他最得意、最想摆脱我的时候,收到我的死讯。”“然后呢?”他追问,“你怎么办?
”“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垂下眼,“安静地等死。不连累任何人。”空气安静下来。
只有咖啡馆轻柔的背景音乐。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在思考。“伪造死亡证明,
风险太大。”他终于说,语气很慎重,“一旦被发现,我的职业生涯就毁了。”心沉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但是,”他话锋一转,“如果你真的……时日无多,并且坚持要这么做。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我猛地抬起头。“什么方式?
”“制造意外。”他声音压得很低,“比如,失踪。或者……意外坠海,找不到遗体。
”我的呼吸窒住了。“这样,不需要假证明。”他解释,“只需要一个‘合理’的意外现场,
和一些……引导。”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前提是,你需要绝对信任我。而且,
从此以后,你就真的‘死’了。不能再用林晚的身份。”“你愿意吗?
”窗外的云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微弱的阳光漏下来。我几乎没有犹豫。“我愿意。
”声音轻,却斩钉截铁。林晚这个身份,连同顾承施舍的三年婚姻,早就该埋葬了。“好。
”周叙白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而专注,“那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完美的意外。
”他拿出手机,点开日历。“时间很紧。你需要尽快‘消失’。顾承那边,
有什么特别的节点吗?”我立刻想到了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还有顾承急于摆脱我的眼神。
“他给了我三天时间。”我说,“签协议,然后搬走。”“三天……”周叙白沉吟着,
“足够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听着,林晚。
我们需要……”窗外的阳光又隐没在云层后。咖啡馆里光线昏暗。我们低声交谈着。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的漏洞。时间一点点流逝。杯中的水早已凉透。当我走出咖啡馆时,
暮色四合。风很冷,但胸腔里,却烧着一团火。一场属于我的“葬礼”,即将拉开序幕。
而顾承,将收到最“难忘”的礼物。第四章最后一天。顾承没有回来。
空荡的别墅像个华丽的坟墓。也好。省得演戏。我按照周叙白的指示,开始行动。
先处理痕迹。电脑里所有私人照片、文档,全部粉碎删除。一丝不留。打开衣柜。
属于“顾太太”的昂贵衣裙,整齐挂着,像陈列的展品。我一件没动。
只拿走了几件最旧、最不起眼的便服,塞进一个普通的帆布包。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
价值不菲。我扫了一眼,没碰。拉开床头柜抽屉。那份离婚协议安静地躺着。我拿起笔,
在签名栏,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晚。最后一笔落下时,心尖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
很轻,很快消失。我把签好的协议放在枕头正中央。很显眼。做完这些,
我环顾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昂贵的波斯地毯一尘不染。
每一处都精致奢华,却没有一丝暖意。这里从来不是家,是囚笼。现在,刑期终于要满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拎起轻飘飘的帆布包,转身下楼。没有留恋。陈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听到脚步声,她探出头。“太太,您要出门啊?”“嗯。”我应了一声,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出去……办点事。”“那晚饭……”“不回来吃了。”我打断她,
脚步没停。“哦……”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没再解释,拉开沉重的雕花大门。
傍晚的风灌进来,带着深秋的凉意。我拉高衣领,快步走进暮色里。一次也没有回头。
按照计划,我需要一辆无法追踪的车。周叙白帮我联系了一个人。在医院后街的巷口,
一辆半旧的黑色桑塔纳停着。车窗摇下,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周叙白提前打过招呼。
“去东港。”我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男人没多问,发动车子。引擎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窗外霓虹闪烁,城市喧嚣扑面而来。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帆布包放在腿上,里面除了衣服,还有那张诊断书,和一个旧手机。旧手机里,
只有周叙白一个号码。车子开了很久。远离市中心,道路渐渐空旷。海风的气息越来越浓。
咸涩,带着腥味。晚上九点,车子停在东港废弃的3号码头。这里远离货运区,
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晃。巨大的废弃集装箱堆叠着,像沉默的怪兽。海风很大,
吹得人几乎站不稳。浪涛声一阵阵传来,沉闷又遥远。司机没下车。我推开车门,
冷风瞬间灌满全身。“谢谢。”我对司机说。男人点点头,依旧沉默。车子很快掉头,
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只剩我一个人。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在呜咽,海浪拍打礁石。
我裹紧单薄的外套,寒意刺骨。按照约定,周叙白会晚些到。他要处理医院那边的痕迹。
我需要制造“现场”。我走到码头边缘。生锈的铁链护栏早已断裂。下面是漆黑汹涌的海水。
心跳得很快。一半是冷,一半是计划即将完成的紧张。我拿出那个旧手机,调出顾承的号码。
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几秒。然后,用力按了下去。一条早已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只有两个字:再见。发完,我立刻关机。取下SIM卡。冰冷的金属小卡片躺在手心。
我用力一掰,脆弱的塑料应声而断。芯片部分,随手扔进脚下翻涌的海水里。
剩下的塑料残片,被我紧紧攥在手心。风更大了。远处传来隐约的车灯。周叙白到了。
他开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停在码头入口。车门打开,他快步走过来,
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急救箱。“怎么样?”他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短信发了。
”我摊开手,露出那半截SIM卡残片,“这个,按计划留在‘现场’。”他点点头,
迅速扫视四周:“东西呢?”我指了指脚边。帆布包敞开着,里面露出几件旧衣服,
还有我的钱包、身份证。他蹲下身,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小心地淋在钱包和身份证的边角。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散开。“这样更像意外。”他解释着,
动作利落。他又拿出一个很小的密封袋,里面是一小撮深棕色的毛发。“我的头发。”他说,
“现场需要一点‘人体组织’痕迹。”他把那撮头发,
小心地粘在断裂的护栏边缘一处尖锐的锈铁上。几根细小的发丝被扯断,留在那里。最后,
他拿起我攥着的那半截SIM卡塑料片,同样处理,淋上一点液体,然后扔在钱包旁边。
“好了。”他站起身,环顾一下,“快走。这里不能久留。”他拉起我的胳膊,
快步走向他的车。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我的帆布包敞着口,
钱包和身份证散落在地,散发着汽油味。断裂的护栏边,几根细微的毛发在风中颤动。
一个完美的“意外坠海”现场。海风卷着浪声,像无声的哀悼。周叙白拉开车门。“上车。
该‘林晚’退场了。”我弯腰钻进温暖的车厢。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冰冷的海风与黑暗。
车子平稳启动,驶离这片即将成为“凶案现场”的废弃码头。后视镜里,
那点昏黄的光晕越来越小,最终被浓重的黑暗吞没。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结束了。顾承,
游戏开始了。第五章周叙白的车没有回市区。一路往南开,上了高速。窗外是连绵的黑暗。
偶尔有对面车道的灯光闪过。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我们去哪?
”我问。“邻市。”周叙白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我有个朋友,在郊区开了间小诊所。
很安全。”他顿了顿,补充道:“你需要一个地方……休养。还有,换张脸。”换脸?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冰冷的。“别担心。”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种。只是帮你……变得不那么像林晚。”“发型,眼镜,一点修饰。足够了。
”他语气很平静,“没人会仔细看一个‘死人’。”死人。这个词像冰锥,刺了一下。
我沉默地点点头。“睡会儿吧。”他说,“路还长。”我闭上眼。身体很疲惫,
脑子却异常清醒。顾承收到那条短信了吗?他会是什么反应?愤怒?不屑一顾?
还是……终于松了口气?他大概只会觉得,我又在玩什么以死相逼的把戏吧。也好。这样,
当“死亡”真正降临时,那反差才会足够痛。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
我蜷缩起来,手按在腹部。“又疼了?”周叙白的声音传来。“嗯。”他单手扶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摸出一个小药瓶递过来。“止痛药。先吃一粒。”我接过药瓶,
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熟悉的苦涩。药效没那么快。疼痛还在持续。
我靠着冰冷的车窗,看着外面飞逝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离高速,
进入一条颠簸的乡间小路。最终停在一个小院外。院墙低矮,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周叙白按了下喇叭。院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出来。“周医生?
”老人声音洪亮。“李叔,打扰了。”周叙白下车。我也推门下去。夜风很凉。
李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但没有过多询问。“进来吧。”他侧身让开。诊所很小,
只有两间诊疗室和一间小小的休息室。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李叔给我量了体温和血压,眉头皱得很紧。“情况不好。”他对周叙白说,“太虚弱了。
”周叙白面色凝重:“李叔,拜托了。让她先安顿下来。”李叔叹了口气,
点点头:“后面那间小屋空着。先去歇着。”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又拿了几片药。“止痛的。
吃了好好睡一觉。”我接过药片和水杯。热水下肚,稍微驱散了一点寒意。小屋很简陋,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但很干净。我躺下,盖着带着阳光味道的旧棉被。药效上来,
疼痛减轻了些。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意识模糊前,听到外面周叙白和李叔低低的交谈声。
“……麻烦您了……”“……放心……这丫头……唉……”黑暗彻底吞没了我。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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