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的剧痛像把钝斧在劈砍,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红——红烛、红帐、还有身上这身沉重得压死人的大红嫁衣!指尖冰凉,
摸到的是一支深深插在发髻里的金钗。雕花的拔步床陌生得像鬼故事里的道具。
记忆还停留在实验室爆炸的最后一秒,刺鼻的药味变成了此刻弥漫的、令人作呕的甜腻熏香。
“醒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冻得我血液都凝滞。循声望去,烛光阴影里,
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他面容俊美,却像覆着千年寒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淬着毒针般的审视,直直钉在我身上。他就是我的“丈夫”,这个世界的景王,萧景珩。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是什么尤家二小姐!
我只是个倒霉的现代药剂师!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装什么糊涂?
尤家送来的替嫁庶女。”庶女?替嫁?破碎的记忆碎片像冰锥刺进脑海——嫡姐的嘲笑,
父亲的冷漠,被强行塞进花轿的绝望...老嬷嬷端着药碗进来:“王爷,该喝药了。
”黑褐色的汤药散发着诡异的酸腐气。职业本能让我脱口而出:“这药有问题!
”1穿着不属于我的大红嫁衣,跪坐在陌生的雕花拔步床上,后脑的剧痛提醒我这不是梦。
轮椅上的男人,我的“丈夫”,眼神冷得像冰。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红烛光晃得我头晕。
后脑勺传来钝痛,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触到了冰凉的金钗。"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这才发现自己穿着大红嫁衣,跪坐在雕花拔步床上。
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轮椅上,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室调配新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男人冷笑一声:"装什么糊涂?尤家二小姐。"尤家二小姐?我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这根本不是我的手。一阵眩晕袭来,我死死抓住床沿。"王爷,该喝药了。
"门外传来老嬷嬷的声音。轮椅上的男人——我的丈夫?——不耐烦地挥手:"放着吧。
"老嬷嬷放下药碗退了出去。我盯着那碗黑褐色的汤药,职业本能让我皱起鼻子。
这味道不对。"看什么?"萧景珩冷冷地问。我脱口而出:"这药有问题。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收回。
我硬着头皮解释:"气味发酸,颜色偏暗,里面至少混了三种不该有的成分。
"萧景珩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打:"尤家倒是找了个懂医术的来监视我。
""我不是..."我刚要辩解,突然一阵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尤府,嫡姐,
替嫁...我捂住太阳穴,冷汗涔涔。"演得不错。"萧景珩转动轮椅靠近,
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告诉尤雪瑶,别白费心机了。"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放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手指松了松,但眼神更加危险:"那你怎么知道药有问题?
""我..."我急中生智,"我从小鼻子就特别灵,能闻出药材的味道。
"萧景珩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滚出去。"我踉跄着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扶住桌角时,我注意到他轮椅扶手上的青筋暴起,指节发白。"王爷,"我鼓起勇气,
"您是不是经常感到双腿刺痛,尤其是夜里?"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指了指他的膝盖:"您刚才无意识地在揉膝盖,而且..."我犹豫了一下,
"您的指甲发紫,这是血瘀的症状。"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烛火跳动,
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有意思。"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看来尤家送来的不是废物。"我后退半步:"我不是尤家派来的。
事实上..."我咬了咬嘴唇,"我也是被逼的。"萧景珩转动轮椅到窗前,
背对着我:"今晚你睡外间。"我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却听见他继续说:"明天开始,
你负责我的药。"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我忽然注意到他耳后有道细小的疤痕,颜色发青。那是长期接触毒素的痕迹。加速。
这个残废王爷,恐怕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我盯着那道青痕,心跳加速。
这毒至少潜伏了三年以上,难怪他双腿会废。萧景珩突然转头,我慌忙垂下眼睛。
"看够了吗?"他声音里带着讥讽。绞着衣角:"王爷耳后的淤青...像是中毒。
"他眼神骤然变冷:"你懂医术?""略通皮毛。"我斟酌着词句,"家母生前是药婆,
教过我辨认药材。"萧景珩转动轮椅逼近,檀木轮子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继续说。
""这种毒叫'寒鸦散',会慢慢侵蚀经脉。"我指了指他的膝盖,"最先从下肢开始麻痹,
最后连心肺都会...""住口!"他突然暴怒,一把打翻桌上的药碗。
褐色的药汁溅在我裙摆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小洞。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剂量足以让正常人呕血三日。萧景珩盯着那些破洞,
脸色阴晴不定:"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咬了咬唇,"我不想死。
若王爷出事,我这个王妃也活不成。"他冷笑:"倒是坦白。"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
我鼓起勇气蹲下身,与他平视:"让我试试解毒,好吗?"萧景珩眯起眼睛:"条件?
""每月三两银子零用,还有..."我指向药碗,"煎药权归我。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手腕:"你最好别耍花样。"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
"疼..."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要害您,刚才就不会出声。"他松开手,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突然听见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尤月璃。"我愣了下,
"王爷不知道?""替嫁的庶女,配让本王记名字?"他语气轻蔑,
却从袖中抛来一个小瓷瓶,"敷上。"我接住药瓶,心头微动。这人口硬心软?第二日清晨,
我正对着铜镜梳头,老嬷嬷突然闯进来:"王妃,王爷唤您去药房。
"药房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萧景珩正在翻看一本医书,见我来了便合上册子:"认认这些。
"桌上摆着十几味药材。我挨个捻起细看:"川乌、马钱子、雷公藤...都是剧毒之物。
""能配出我中的毒么?"他目光如炬。我心头一跳。这是在试探我?"需要时间研究。
"我故意放慢动作,"王爷信不过我?"他嗤笑:"本王只信证据。
"下隐约透出血迹:"您受伤了?""多事。"他猛地缩回手。我眼疾手快抓住他袖口,
一道狰狞的刀伤正在渗血。"伤口要处理!"我翻出药箱,"会留疤的。
"萧景珩任由我包扎,突然问道:"尤家为何选你替嫁?"我手一抖:"嫡姐不愿嫁残废。
"说完就后悔了。他却笑了:"倒是实话。"笑声里带着自嘲。敷药时,
我发现他掌心布满老茧,根本不像养尊处优的王爷。
他忽然反手握住我的手指:"你的手很软。"我耳根发热,慌忙抽回手:"药、药好了。
"傍晚煎药时,我悄悄减了三分毒性,添了两位活血药材。萧景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突然皱眉:"味道变了。""加了甘草调味。"我强作镇定。他盯着空碗看了许久,
忽然说:"明日随我入宫。"我心头一紧。这么快就要见太子?"怕了?"他讥讽道。。
"我脱口而出。萧景珩愣了下,竟低笑出声:"有意思。"月光透过窗纸,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眼尾有颗很小的泪痣,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看什么?
"他敏锐地转头。:"在想...明日穿什么衣裳。""素净些。"他转动轮椅离开,
在门口顿了顿,"别戴尤家给你的首饰。"我摸着空荡荡的发髻,心跳突然加快。
他这是在...提醒我?我摸着空荡荡的发髻,心跳突然加快。他这是在...提醒我?
2"王妃,该梳妆了。"丫鬟捧着首饰盒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扫了一眼盒中金光闪闪的钗环,都是尤家陪嫁的物件。"换那支素银簪子吧。
"我指了指妆台角落不起眼的一支。丫鬟面露难色:"这...会不会太素净了?
""王爷吩咐的。"我淡淡地说,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脸。这张脸比原来的我更精致,
却透着几分怯懦。"听说今日太子妃也会出席。"丫鬟一边为我绾发一边小声嘀咕,
"就是您家大小姐..."我的手猛地攥紧了裙角。尤雪瑶,那个把我推入火坑的嫡姐。
"王妃别动,发髻要散了。"丫鬟慌忙按住我的肩膀。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镜中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既然要进宫,就不能给萧景珩丢脸。"王爷在等您呢。
"老嬷嬷在门外催促。我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素净的衣裙,简单的发髻,
却意外地衬得气质清冷出尘。萧景珩已经在马车旁等候。他今日换了身墨蓝色锦袍,
衬得肤色越发苍白。见我走来,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不错。"他简短地评价,
示意侍卫扶他上车。我跟着钻进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车轮滚动时,
萧景珩突然开口:"记住,今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身边。""太子会为难您?
"我小声问。他冷笑一声:"他更想为难你。"了下去。马车穿过宫门时,
萧景珩忽然递来一个小瓷瓶:"含一粒在舌下,可防迷药。
"我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宫里手段多。"他目光转向窗外,
"特别是对不听话的王妃。"宫宴设在御花园。我刚扶着萧景珩下马车,
就听见一声娇笑:"哟,这不是我那替嫁的妹妹吗?"尤雪瑶挽着太子的手臂款款走来。
她一身华服,珠光宝气,与我的素净形成鲜明对比。"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我垂首行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太子萧景宸生得俊美,眼神却阴鸷:"三弟,
你这王妃倒是比传闻中伶俐。"萧景珩面无表情:"皇兄过奖。"可好?
"尤雪瑶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
"听说王爷脾气不太好..."我感觉到萧景珩的轮椅微微一动。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托姐姐的福,王爷待我极好。"尤雪瑶的笑容僵住了。
太子眯起眼睛:"哦?三弟转性了?""内子温婉贤淑,自然值得善待。"萧景珩语气平淡,
却让我心头一暖。入席后,我注意到太子频频向这边张望。
萧景珩忽然压低声音:"别喝宫女递的茶。"话音刚落,
一名宫女就捧着茶盏走来:"王妃请用茶。"我假装接过,
趁人不备将茶水倒在袖中的帕子上:"多谢。"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匆匆退下。
宴席过半,太子突然提议:"听闻三弟妹精通药理,不如为我们展示一番?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我手心冒出冷汗,这分明是要当众刁难我。萧景珩正要开口,
尤雪瑶抢先道:"妹妹别害羞,你在家时不是常帮母亲配药吗?"她在撒谎。
我根本不被允许接近嫡母的药材。但若当众拆穿,只会显得我不识大体。
"既然太子殿下想看..."我缓缓起身,忽然瞥见尤雪瑶袖中闪过一丝银光。
她要对萧景珩下手!间,我假装绊倒,整个人扑向尤雪瑶。她惊叫一声,
袖中的银针掉在地上。"姐姐没事吧?"我慌忙扶住她,趁机踩住那根针。
太子脸色骤变:"怎么回事?""妾身不小心..."我怯怯地低头,
暗中将针踢到萧景珩轮椅下。他立刻会意,转动轮椅碾过银针:"内子莽撞,惊扰皇兄了。
"尤雪瑶脸色铁青,强笑道:"无妨,妹妹也是无心之失。"回府的马车上,
我终于忍不住发抖。萧景珩忽然握住我的手:"做得不错。"他的手很凉,却让我莫名安心。
"那针上...是什么?"我声音发颤。血封喉。"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们等不及了。
"我猛地抬头:"是因为您的腿...""毒素清了不少。"他难得解释,"他们发现了。
"马车突然急刹。外面传来侍卫的喝问声:"什么人!"萧景珩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车帘被挑开的瞬间,我看见太子阴沉的脸:"三弟,父皇要见你。"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这是个陷阱!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手指死死攥住萧景珩的衣袖。
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力道很轻却莫名让人安心。"皇兄来得真巧。
"萧景珩的声音像淬了冰,"父皇昨日还说身子不适,今日就能召见了?
"太子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三弟这是怀疑本宫假传圣旨?"我悄悄将手伸进袖袋,
摸到那个装着药粉的香囊。这是今早特意准备的,里面混了能让人皮肤发痒的草药。
"妾身不敢。"我低头行礼,趁机将香囊捏破一个小口,
"只是王爷腿脚不便..."尤雪瑶突然上前挽住我的胳膊:"妹妹别担心,姐姐扶着你。
"她的指甲狠狠掐进我的肉里。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看见她袖口闪过一抹银光。
又是毒针!"姐姐的簪子真好看。"我假装踉跄,整个人撞向她。
香囊里的粉末顺势撒在她衣领上。尤雪瑶惊叫一声推开我:"你干什么!
"太子脸色阴沉:"三弟妹这是何意?"萧景珩转动轮椅挡在我前面:"内子体弱,
站久了容易头晕。"我怯生生地低头:"妾身失礼了。
"眼角余光却瞥见尤雪瑶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脖子。"好痒..."她忍不住抓挠起来,
精致的妆容渐渐扭曲,"怎么回事..."太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爱妃怎么了?
"尤雪瑶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疹,她疯狂抓挠着脸颊:"有虫子!快帮我看看!
"周围宫人窃窃私语。我装作惊慌地后退半步:"姐姐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景珩忽然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划。我明白他看穿了我的把戏,
但他眼中竟带着赞许。"传太医!"太子怒吼一声,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趁着混乱,
萧景珩低声道:"做得漂亮。"了一拍:"王爷不怪我鲁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冷笑,"不过接下来会更难应付。"果然,太医刚把尤雪瑶扶下去,
太子就阴森森地开口:"三弟,父皇还在等着呢。"萧景珩面不改色:"那就劳烦皇兄带路。
"我推着轮椅跟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这明显是个陷阱,但皇命难违。穿过重重宫门时,
我注意到侍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他们腰间佩刀,眼神警惕。"王爷..."我小声唤道,
手指微微发抖。萧景珩忽然从袖中滑出一个小瓷瓶塞给我:"含在舌下,能解百毒。
"3我心头一暖,迅速照做。瓶中的药丸带着薄荷的清凉,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太子的脚步停在一座偏僻的宫殿前:"父皇在里面等你们。"殿门打开的瞬间,
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龙床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皇帝的影子。"皇兄这是何意?
"萧景珩的声音冷得像刀。太子突然大笑:"三弟啊三弟,
你以为找个懂医术的王妃就能翻身?"我浑身发冷,终于明白这是个死局。没有圣旨,
没有见证,我们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王爷小心!"我猛地扑向萧景珩,
一支弩箭擦着我的发髻钉入墙壁。太子狞笑着挥手,数十名侍卫从暗处涌出,
将我们团团围住。"你以为本王会毫无准备?"萧景珩突然从轮椅暗格抽出一把软剑,
"月璃,退后。"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个残废王爷竟然会武?
太子也愣住了:"你的腿...""托皇兄的福,毒已经解了大半。"萧景珩缓缓站起,
虽然还有些不稳,但气势逼人。我趁机摸向腰间暗袋,那里藏着我最新配制的迷香。
只需要一点火星..."放箭!"太子厉声喝道。箭雨袭来的刹那,
萧景珩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软剑舞成一道银光。但还是有一支箭擦过他的手臂,
鲜血顿时染红衣袖。"王爷!"我心疼得几乎窒息,颤抖着掏出火折子。
萧景珩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突然扯下玉佩砸向烛台。烛火飞溅的瞬间,
我将迷香粉末撒向火苗。"闭气!"他一把捂住我的口鼻。淡紫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大殿。
太子和侍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烟雾散去时,
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还站着。我腿一软差点跪倒,萧景珩及时扶住我:"没事了。
"他的手臂还在流血,我慌忙撕下裙摆为他包扎:"疼不疼?""小伤。"他低头看我,
眼神复杂,"你早就准备了迷香?"我点点头:"自从发现太子在您的药里下毒,
我就..."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我和萧景珩同时绷紧了身体。
"是御林军。"他沉声道,"看来太子还留了后手。"我握紧他的手:"怎么办?
"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拿着这个,从密道走。""那你呢?"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灰尘:"我得留下来善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像被撕成两半,
既想留下陪他,又怕成为他的累赘。"相信我。"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去找李太医,
他知道该怎么做。"我含着泪点头,刚转身要走,却听见殿门被猛地踹开。
为首的御林军统领高喊:"奉皇上口谕,太子萧景宸谋逆,即刻收押!
"我和萧景珩同时愣住。这又是什么变故?统领单膝跪地:"王爷,
皇上已经知晓太子下毒之事,特命末将来护您周全。"萧景珩眯起眼睛:"父皇醒了?"是。
"统领压低声音,"多亏李太医献上的解药。"我心头一震。
那解药...莫非是我前日托人送去太医院的?萧景珩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转头看我时,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殿外突然传来尤雪瑶凄厉的尖叫:"萧景宸!你答应过要让我当皇后的!"混乱中,
我看见她披头散发地冲进来,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疹。她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贱人!都是你害的!""贱人!都是你害的!
"尤雪瑶的匕首闪着寒光朝我刺来,我本能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睁开眼,
看见萧景珩单手扼住尤雪瑶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王爷小心!
"我惊呼出声。太子的亲卫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我们,刀剑出鞘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萧景珩将我护在身后,声音低沉:"数到三,往右跑。"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我不走!
""听话。"他侧头看我一眼,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去找李太医,
告诉他'寒鸦已散'。"尤雪瑶突然疯狂大笑:"跑?你们谁都跑不了!"她转向太子,
"殿下,快杀了他们!"太子却脸色铁青地后退两步:"蠢货!御林军都来了!"果然,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尤雪瑶脸色骤变,突然扑向地上的匕首:"那我也要拉她垫背!
"萧景珩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匕首划破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我心疼得几乎窒息。"拿下!"御林军统领一声令下,太子和尤雪瑶立刻被按倒在地。
我顾不上其他,扑到萧景珩身边:"伤得重不重?"他摇摇头,
却突然皱眉:"不对..."他的目光看去,尤雪瑶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我心头一紧:"匕首有毒!"萧景珩的身体晃了晃,我慌忙扶住他。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唇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解药!
"我朝尤雪瑶吼道,"把解药交出来!"她得意地笑了:"没有解药。这是'七日断肠散',
他会慢慢肠穿肚烂而死..."我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这个疯子!
"萧景珩拉住我:"别...浪费力气..."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能走吗?我们得立刻回府。"他勉强点头,
却在迈步时踉跄了一下。我急忙撑住他的身体,这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御林军统领上前:"末将护送王爷回府。"回府的马车上,萧景珩的情况越来越糟。
他紧闭双眼,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胸口,显然痛苦万分。"再坚持一下。"我握着他的手,
声音发抖,"我一定能配出解药。
"他微微睁开眼:"书柜...暗格...有本《毒经》..."我心头一热。
他竟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回到王府,我立刻让人准备药材。翻出《毒经》,
果然找到"七日断肠散"的记载,但解药配方残缺不全。"王爷中的毒比书上记载的更复杂。
"我咬着指甲思索,"尤雪瑶肯定加了别的成分..."萧景珩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摸着他的脉搏,心跳几乎停止——毒素正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王妃,太子府来人了。
"老嬷嬷慌张地跑进来,"说要搜查谋反证据!"我冷笑:"来得正好。"转向侍卫,
"拦住他们,争取半个时辰。"我取出珍藏的药材,手忙脚乱地开始配药。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但我顾不上擦。萧景珩的呻吟声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砰"的一声,
房门被踹开。太子府的侍卫闯了进来:"奉旨搜查!"我挡在床前:"王爷病重,
你们敢惊扰?"为首的侍卫冷笑:"病重?怕是装病吧!"他一把推开我,"搜!
"我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突然,一个侍卫发现了桌上的药碗:"这是什么?
""治风寒的药。"我强作镇定。他狐疑地闻了闻:"带走检验!"我的心沉到谷底。
那碗里正是我刚刚配好的解药半成品。侍卫们扬长而去,我扑到萧景珩床边。
他的嘴唇已经变成紫黑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别睡..."我哽咽着摇晃他,
"看着我..."他艰难地睁开眼,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碰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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