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端凌晨两点十七分,宿舍里的挂钟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
我从窒息般的沉睡中惊醒,后颈黏着冷汗,像是刚从水底挣扎上岸。
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唯有我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月光如惨白的纱幔,悄然爬过我的床沿。就在这时,
周遭的空气突然凝固。空调外机的嗡鸣、窗外的虫叫,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消失,
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我下意识想要翻身,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场景扭曲变形——天花板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墙面剥落的墙皮化作黑色的飞虫,在昏暗的光影中盘旋。当我再次能够移动时,
惊觉自己竟置身于一间陌生的石室。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脚下是冰凉的青砖,
墙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正前方,
一张残破的古老地图平铺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上布满我从未见过的符号,
边缘还沾着疑似血迹的褐色污渍。"你终于来了。"空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带着潮湿的回响。我浑身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古代宫女服饰的女子静静伫立,
苍白的面容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神却空洞如死水。她手中的银簪泛着冷光,
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这...这是哪里?"我的声音颤抖着,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
枯瘦的指尖指向地图上一处猩红的标记。那团血痕勾勒的轮廓,
与我昨夜梦境中熊熊燃烧的宫殿竟完全吻合。"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
"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话音未落,
她的身影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阴冷的空气中。地图上的符号开始自行蠕动,
重新排列组合,拼凑出一条蜿蜒的路线。我跌跌撞撞地冲出石室,
却发现自己仍在熟悉的街道上。便利店的霓虹、来往的车辆,一切都与往常无异,
唯有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每当我试图靠近记忆中的宫殿,道路就会诡异地延伸,
周围的建筑如同镜中倒影般扭曲变形。直到第七次迷路时,
我终于鼓起勇气踏入一条陌生的小巷。刹那间,
周遭的景象轰然剧变——原本现代的建筑化作残垣断壁,漫天的灰烬如雪花般飘落,
被大火熏黑的宫墙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我低头,
发现脚下的石板上刻满与地图相同的符号,每一道纹路都浸着暗红的液体。
循着石砖上的指引,我来到宫殿深处。腐朽的梁柱在风中发出吱呀声,
地面散落着破碎的陶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在坍塌的书架下,
我找到了那本残破的古籍——焦黑的纸页间,夹着半枚与宫女发间一模一样的银簪。
当我颤抖着翻开书页的瞬间,刺眼的强光突然迸发,夹杂着无数凄厉的尖叫。再睁眼时,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宿舍床上。室友们依然在熟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枕边那半枚带着血丝的银簪,以及锁骨下方突然出现的血色印记,
都在无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窗外的月光依旧惨白,
挂钟的指针停在两点十七分,与我惊醒时的时间分毫不差。而在黑暗中,
某个未知的存在正发出阴冷的笑声,
等待着我再次踏入那无尽的梦之循环...2.钥匙回到家时,
暮色正从窗棂的缝隙里渗进来,在地板上织出破碎的网格。我把行李甩在沙发上,
仰头望着天花板——那片平整的白色吊顶,此刻在我眼中却像是张扭曲的巨口,
暗藏着某种诡异的吸引力。自从上次从梦中惊醒后,这种被无形力量牵引的感觉愈发强烈,
尤其是在午休时分,仿佛有双冰冷的手,正隔着空气死死攥住我的脚踝。
医生给的诊断书轻飘飘躺在茶几上,"压力过大,建议静养"的字样刺得我眼眶发酸。
真的只是压力吗?可每当我闭上眼睛,
那座被烧毁的宫殿就会在脑海中浮现:焦黑的梁柱扭曲成痛苦挣扎的人形,
剥落的琉璃瓦在废墟中泛着暗红的光,还有那个始终带着诡异微笑的宫女,
她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接下来的日子里,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诡异。
夜里睡觉时,我总能听见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窸窸窣窣,由远及近。有一次,
我甚至在半梦半醒间,看见月光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文字,它们像黑色的蝌蚪般扭动,
拼凑出与宫殿石砖上相同的符号。这天午后,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突然,
熟悉的吸力再次降临,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升起,四肢在空中徒劳地挣扎。就在快要触碰到天花板时,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形——卧室的墙壁开始融化,化作浓稠的黑色液体,
而我则坠入了一片猩红的迷雾之中。等我再次看清周围时,又站在了那座烧毁的宫殿前。
黄昏的残阳为废墟镀上一层血色,焦黑的宫墙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我低头,发现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铺满了破碎的铜镜,
每一块镜片中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的是宫女们被大火吞噬的惨状,
有的是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惊恐的表情,
还有的...是我从未见过的场景——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实验室里摆弄着奇怪的仪器,
而那些仪器上,刻着与宫殿石砖相同的符号。"你终于来了。"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猛地转身,那个白衣宫女就站在不远处的断壁残垣间,她的裙摆无风自动,
脸上的微笑却比上次更加阴森。她手中的银簪泛着幽蓝的光,指向宫殿深处:"跟我来,
答案就在那里。"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穿过布满裂痕的回廊,
脚下的青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沿途的墙壁上,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流淌,
汇聚成蜿蜒的溪流,在地面勾勒出诡异的图案。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和腐臭,
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宫殿深处,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矗立在中央,
鼎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火焰上方悬浮着一本古籍,正是我上次在梦中见到的那本。
当我走近时,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了鼎壁上的浮雕——那是一群人被绑在祭坛上,
而执刀的祭司,赫然戴着与宫女相同的面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声音发颤地问道。
宫女没有回答,只是将银簪轻轻一挥,古籍便自动翻开,露出一页泛黄的纸。
上面的文字我从未见过,却在看到的瞬间,脑海中响起无数凄厉的尖叫。就在这时,
现实世界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小时候,
书房里那本从不允许我触碰的古书;想起高中时,
那个总在暗处盯着我的陌生眼神;还有最近,每当我试图向别人描述这些经历时,
他们脸上露出的恐惧表情...火焰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宫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不再空灵,而是带着深深的怨恨:"我们被困在这里千年,
一直在等一个人。而你...就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话音未落,
我感觉有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死死抓住我的身体。剧痛袭来的同时,
我听见现实世界中母亲焦急的呼喊。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母亲红着眼眶守在床边,而我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银簪,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3.缚咒母亲请来的道士踏进门时,玄关处的风铃突然疯狂震颤。那是个身着灰袍的老者,
鹤发下一双眼睛浑浊如古井,腰间系着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低沉嗡鸣,
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前奏。我蜷缩在沙发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医院醒来后,
掌心那枚银簪的血迹始终洗不净,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腥红。"这孩子被梦魇缠上了。
"道士绕着我踱步,铜铃的声响逐渐变得尖锐。他突然停在落地镜前,镜中倒影里,
我的身后竟多出个模糊的白影。母亲捂住嘴的惊呼还未出口,道士已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镜面,
白影发出刺耳的尖啸,镜面上浮现出与宫殿石砖相同的血纹。"都是因果。
"道士捻着符纸的手指微微发颤,"那座焚尽的宫殿,是祭魂的刑场。冤魂不散,
需寻得命定之人作钥匙,才能破开这困局。"我浑身剧烈颤抖,
上次在宫殿中看到的青铜鼎浮雕画面在脑海中炸开——被绑在祭坛上的人,
脖颈处都烙着与我掌心银簪相同的印记。"钥匙?你说钥匙?"我猛地抓住道士的衣摆,
抬头瞬间,眼前的灰袍竟化作飘动的白绸。宫女空洞的双眼近在咫尺,嘴角的微笑裂至耳根,
银簪尖端抵住我的咽喉:"小钥匙,终于肯认主了?"我惊恐的尖叫刺破客厅的寂静,
母亲冲过来抱住我时,我的指甲在她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道士的铜铃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迅速抽出红绳缠住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传来,
缠绕的瞬间,宫女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镜中自己扭曲变形的脸——五官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另一张陌生的面容。
"此绳系魂,符纸镇魄。"道士将一叠符纸塞进母亲手中,每一张都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切记,红绳不可解,否则魂飞魄散。"临走前,他在门口撒下一把香灰,
灰粒落地后竟自动排列成宫殿的轮廓,中央还插着半枚银簪。红绳系上的当晚,
我终于能安稳入睡。但梦境并未消失,只是换了模样:我站在被月光浸透的宫殿废墟前,
这次没有火焰与腐臭,只有满地银白的霜。那个宫女立在断墙之上,白衣无风自动,
脸上的微笑褪去了阴森,变得悲悯而哀伤。她脚下的砖石缝隙里,无数苍白的手正缓缓伸出,
每只手的手腕都缠着断裂的红绳。"我们都是祭品。"她的声音不再空灵,
而是带着人类的温度,"祭司用禁术将我们的魂魄困在此处,只为等待命定之人。
你看..."她银簪一挥,宫殿突然恢复成昔日的模样,朱红廊柱间,
身着华服的人正被拖向祭坛,"成为祭品,你应该感到高兴!"我想开口质问,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红绳突然发烫,梦境开始崩塌。宫女的身影在消散前,
将银簪抛向我:"解开红绳,找到真正的钥匙,否则..."她的脸再次扭曲,
眼中涌出鲜血,"下一次,你将永远困在这轮回里。"晨光刺破窗帘时,我猛地坐起身。
手腕上的红绳不知何时松开了半圈,而掌心的银簪,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窗外,
昨夜道士留下的香灰图案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残痕,却在中央位置,多了枚新鲜的血手印。
4.窥影晨光透过教室玻璃斜斜切在课桌上,粉笔灰在光柱里悬浮成细碎的星河。
我攥着红绳的手心沁出薄汗,那截松脱的绳结随着笔尖晃动轻轻拍打腕骨,
像某种隐晦的提醒。同桌戳了戳我,课本上的三角函数公式突然扭曲成宫殿石砖上的血纹,
吓得我猛地合上书本。"你脸色好差。"同桌李雅娜递来薄荷糖,铝箔纸的反光里,
我瞥见后排窗户映出半张陌生的脸——苍白如纸,眼尾挑着诡异的朱砂痣。
转头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风掀起垂落的窗帘,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课间操的广播响起时,我故意落在队伍最后。操场跑道旁的槐树林沙沙作响,
枯叶堆里突然闪过一抹白影。我屏住呼吸拨开枝桠,
满地腐叶上赫然印着半枚湿漉漉的血脚印,形状与掌心银簪的纹路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上课铃,却混着若有若无的铜铃声,和道士腰间的法器发出的声响一模一样。
午休铃是最煎熬的时刻。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母亲给我办了半通半寄。我没有回到宿舍,
而是我蜷缩在教室角落,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扇叶片,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
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凉意。红绳骤然发烫,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恍惚间,
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缓缓拉长,多出一双交叠的腿,裙摆下露出绣着金线的宫鞋。
"别看。"沙哑的女声贴着耳畔响起,带着潮湿的霉味。我浑身僵硬,
余光瞥见校服袖口渗出暗红液体,在课桌上晕开成宫殿的轮廓。当我鼓起勇气转头,
只看见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每片叶子上都浮现出那个宫女悲悯的脸。
放学时的夕阳把教学楼染成血色。我故意绕开往常的小路,却鬼使神差走到了学校的旧礼堂。
褪色的红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焦糊味。推开门的瞬间,
满地碎镜折射出千百个我的倒影,每个倒影都穿着古代宫女的服饰,脖颈处缠着断裂的红绳。
礼堂中央的幕布突然无风自动,缓缓升起后,
露出墙上巨大的壁画——画中祭司戴着与宫女相同的面具,手中银簪指向跪在祭坛前的少女。
那少女的面容与我七分相似,额角有颗朱砂痣。红绳突然崩断,掌心的银簪发出尖锐的嗡鸣。
壁画上的祭司缓缓转头,面具裂开缝隙,露出底下一双墨黑色的眼睛。
礼堂穹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千百面镜子同时炸裂,无数苍白的手从碎片中伸出,
每只手都握着半截红绳,绳结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5.答应礼堂内炸裂的镜面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些苍白的手正缓缓缩回黑暗,
红绳上的血珠顺着缝隙渗入地砖。宫女的虚影在狼藉中摇晃,
原本悲悯的面容此刻扭曲成痛苦的褶皱,她攥着银簪的手指关节泛白,
仿佛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衡。“我不是祭品……”她的声音破碎如风中残烛,
薄纱裙摆开始变得透明,“是他们…把我推进火海…穿上这身衣服…”宫女突然捂住脸,
指缝间渗出幽蓝的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记得有人说找到‘钥匙’就能解脱……”我的红绳虽断,腕间仍残留灼烧的痕迹。
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轮廓,突然想起梦中那些断裂的红绳,每一根都系着未尽的执念。
“我答应你,成为钥匙。”话一出口,空气骤然凝固,壁画上的祭司面具裂开更多细纹,
露出的眼睛里翻涌着黑雾。宫女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希望与恐惧的交织:“真的?
可你还不知道这意味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银簪脱手坠地,
“梦…环…开…开始……”最后几个字化作尖锐的嘶鸣,她的虚影如同被撕碎的蛛网,
在空气中消散成点点荧光。“你在和谁说话?”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李雅娜倚在门框上,发梢还沾着银杏叶,校服领口却渗出暗红污渍,
像是干涸的血迹。她歪着头微笑,露出的虎牙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与记忆中递薄荷糖的少女判若两人。不等我开口,她已翩然走近,
指尖划过我掌心发烫的银簪:“该走了,外面在下雨。”她的手腕擦过我的瞬间,
我瞥见她的脖子后面有一道疤痕。礼堂外的确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但混杂着铜铃摇晃的嗡鸣,还有指甲抓挠砖石的声响。李雅娜拽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经过壁画时,我分明看见祭司的嘴角扬起诡异弧度。被雨水打湿的走廊里,
她的影子拖得极长,裙摆下露出的不再是绣鞋,
而是沾满泥浆的运动鞋——那正是我今早出门时穿的款式。
6.半块钥匙秋雨裹着银杏叶拍打在走廊的玻璃上,李雅娜离去的背影很快被雨幕吞噬。
我站在屋檐下,望着她奔跑时溅起的水花,忽然发现那些水珠在落地的瞬间,
竟诡异地聚成宫殿石砖上的符号。腕间红绳断裂处仍在发烫,
掌心的银簪不知何时吸满了雨水,泛着妖异的紫光。回家的路上,
梧桐树的枝桠在头顶交错成暗青色的网,路灯的光晕被雨帘晕染成模糊的血色。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午休时那个贴着耳畔说"别看"的沙哑女声,
尾音的颤调与李雅娜方才告别时如出一辙。我猛地停在路边,
倒影里的自己脖颈浮现出细密的红痕,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过。推开家门时,
玄关的风铃发出破碎的声响。母亲正在厨房熬药,药香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让我想起礼堂门缝里飘出的气息。"你脸色比早上还差。"她转身时,
我注意到她藏在围裙后的手腕缠着纱布,渗出的血渍在白布上晕开,
形状恰似李雅娜腕间的抓痕。深夜的卧室里,月光透过防盗网在地板上切割出菱形的牢笼。
我握着银簪反复端详,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小的文字,
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解开梦环者,永陷轮回。"床头的闹钟指向两点十七分,
与第一次梦见宫殿的时间分毫不差。窗外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我抬头望去,
只见李雅娜的脸贴在窗上,发梢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她的唇无声地开合,
吐出的字句却在我脑海中炸响:"别相信任何人。"第二天清晨,
我在书包夹层里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被火焰环绕的宫殿,
角落用红笔写着潦草的字迹:"他们在找完整的钥匙,而你只是半片。"墨迹未干,
纸张边缘却已开始碳化,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教室里,李雅娜的座位空空如也,
课桌上用小刀刻着相同的符号,凹槽里填满暗红的碎屑,凑近一闻,竟是血腥味。课间操时,
我独自躲在器材室。老旧的铁皮柜在风中吱呀作响,柜门缝隙渗出暗红液体。
当我鼓起勇气拉开柜门,数十个缠着红绳的银簪滚落满地,
每一支的簪头都刻着不同的人脸——其中一张,赫然是李雅娜惊恐的表情。
7.面对秋雨连绵不绝,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子被打得七零八落,湿漉漉地黏在地上,
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站在教室门口,望着李雅娜空荡荡的座位,
课桌上那道刻痕里不知何时填满了黑色的污垢,像是干涸的血痂。
这已经是她躲着我的第七天,每次我在走廊、食堂或是操场堵住她,
她总会用"要去图书馆""老师找我"这样的借口匆匆逃离,连眼神都不敢与我对视。
放学后的黄昏,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仿佛被某种巨兽的血浸染。
我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宿舍楼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像是座古老的城堡。
路过那片槐树林时,风突然变得刺骨,枯叶在脚边打着旋儿,组成宫殿石砖上的符号。
夜里躺在床上,那些梦中的场景愈发清晰:宫女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着哭腔在我耳边回荡:"快找到剩下的钥匙...再晚就来不及了..."而壁画上的祭司,
每次都离我更近一些,面具下的眼睛里翻涌着黑雾,仿佛要将我吞噬。这天午后,
天空阴沉得可怕,乌云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我在食堂门口终于等到了李雅娜,
她见到我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就要逃走。"雅娜!"我大声喊住她,
声音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她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我走上前,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我们聊聊吧,就一次。"李雅娜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又要逃走。突然,她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挣扎。她的嘴唇动了动,
却什么也没说。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她的发丝,
我注意到她耳后不知何时多了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利刃划过。"好。"她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得可怕,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放学后,老礼堂。"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
背影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寂。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跳得飞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从礼堂方向飘来的。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照亮了老礼堂的轮廓,那焦黑的屋顶在电光中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一张随时要吞噬人的大嘴。
我攥紧了口袋里的银簪,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
提醒着我这场对话可能会揭开的可怕真相。而我,已经没有退路。
8.真相1铁门推开的瞬间,铁锈摩擦声如同一把钝刀割过耳膜。
老礼堂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混着潮湿的霉味,仿佛这里是一具腐烂的巨兽尸体。
天花板的吊灯早已破碎,仅剩几根裸露的电线垂落,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
如同绞刑架上的绳索。月光从残破的琉璃窗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诡异的色块,
那些焦黑的梁柱在阴影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将我们吞噬。
李雅娜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牙齿不住地打颤,连带着校服外套都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她忘了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来..."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带着哭腔的尾音像被勒住脖子的猫,绝望又无助。我看着她蜷缩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月光掠过她耳后的疤痕,那道细长的伤口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递来薄荷糖的少女,
此刻却像惊弓之鸟,浑身散发着恐惧的气息。"雅娜,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双手颤抖着搭上她的肩膀,却感觉掌心触到的身体冷得像块冰,
"我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我只记得我们俩从很小开始就是好朋友。你告诉我。
"李雅娜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猛地推开我,跌坐在地上。
眼泪混着鼻涕糊满脸庞,双眼通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她的身体不住地抽搐,
指甲疯狂地抓挠着地板,仿佛要挖出什么深埋的秘密。
"我不想说...我不想让你想起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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