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陌生的直播间里醒来。屏幕上飘着弹幕，主播正对着摄像头尴尬地笑。"兄弟们，
今天我真的没准备什么才艺，要不我们聊聊天？"观看人数显示39人。
弹幕稀稀拉拉：主播你好无聊换台了建议下播我撑着发胀的脑袋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折叠床上。这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墙角堆着方便面盒子，
桌上摆着一台二手电脑。主播终于注意到我醒了，连忙转过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长得很干净，眼神温和，但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我摸了摸后脑勺，那里有个包。
"这是哪里？""我家。"他挠挠头，"你昨晚倒在楼下，我看你头破血流的，
就把你背上来了。"我努力回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记得有个声音在耳边说：宿主已进入新世界，请尽快适应"我叫池昭，是个主播。
"他指指电脑，"正在直播呢，你先休息，我马上下播。"我看向屏幕，弹幕还在飘。
卧槽，那个男的好帅新来的是谁啊颜值救主播池昭看到弹幕，脸有点红。
"不好意思，他们就是这样。"我摇摇头，"我叫韩遇。"这个名字从嘴里说出来时，
感觉很陌生，但又很熟悉。池昭点点头，继续对着摄像头。"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见。
"直播间里瞬间只剩下呼吸声。池昭关了电脑，转身看我。"你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
"我摇头。"那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报警？"还是摇头。池昭皱起眉，"失忆了？
"我不确定，但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池昭叹了口气，"那你先住下吧，等想起来再说。
""为什么要帮我？"池昭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因为我以前也被人帮过。"他说这话时，
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柔。我点头答应了。晚上，池昭给我下了碗面条。
他自己只吃白米饭配咸菜。"你怎么不吃面？""就一包了。"池昭摆摆手，"我不饿。
"我把面条推到他面前。"一起吃。"池昭推回来，"你是病人。"我们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一人一半。吃饭的时候，池昭跟我说他的情况。"我做主播三年了，一直不温不火。
""主要是没什么才艺，颜值也一般，观众都不爱看。""但我不想放弃，总觉得还有机会。
"他说话时眼里有光，那种对未来的向往很纯粹。我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话时心里很安静。
就像漂泊的船找到了港湾。当晚，池昭把床让给我，自己睡沙发。我躺在床上，
听着他翻身的声音。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要帮他火起来。这个想法来得很突然，
但很强烈。就像是本能一样。第二天，池昭照常开播。我坐在旁边看他直播。
观众还是那么少，弹幕也不多。池昭努力活跃气氛，但效果不佳。
我忽然开口："你试试唱首歌。"池昭愣了一下，"我五音不全。
""那聊聊最近的热点话题。""我不太了解。""那你最擅长什么？"池昭想了想，
"玩游戏？""那就玩游戏。"池昭打开一款竞技游戏，开始操作。他的技术确实不错，
但缺少和观众的互动。我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有了想法。"能让我试试吗？"池昭看看我，
又看看屏幕上的观众。弹幕在刷：让帅哥试试换人换人"好吧。"我坐到电脑前，
接过耳机。刚接触游戏界面，脑子里就涌现出无数操作技巧。我熟练地操控角色，一路连杀。
弹幕开始爆发：卧槽这操作大神啊求带飞观看人数从39涨到了156。
池昭激动得站起来。"韩遇，你太厉害了！"我放下耳机，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我们可以一起做直播。"池昭眼睛亮了，"真的吗？""真的。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存在的意义。第二章一周后，我们的直播间粉丝突破了一万。
池昭高兴得像个孩子，买了一堆零食庆祝。"韩遇，我们火了！"我看着后台数据，
心情也很不错。但总觉得还不够。"池昭，你有没有想过签约MCN公司？"池昭愣了一下，
"想过，但没人要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打开几家知名MCN公司的官网，
开始投简历。池昭紧张地站在我身后。"他们会要我们吗？""会的。"我很确定。
因为我能感觉到观众的情绪。每当我们直播时，屏幕对面的人都很兴奋。
这种能力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第二天，就有三家公司联系我们。
其中最大的一家叫"星河传媒"。负责人江淮安约我们去公司面谈。池昭换了身最好的衣服，
紧张得手心冒汗。"韩遇，要是被拒绝怎么办？""不会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星河传媒的办公楼很豪华，电梯直达二十三层。江淮安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得体，
眼神犀利。"你们的直播我看了，很有潜力。"他的目光在我和池昭之间来回游移。
"特别是韩遇，你很有镜头感。"池昭有些紧张，"那我呢？"江淮安笑了笑，"你也不错，
和韩遇搭档很有化学反应。"他拿出两份合约。"这是我们的标准合约，你们看看。
"我快速浏览了一遍。分成比例6:4，公司拿大头。约期三年，期间不得私自跳槽。
还有一些限制条款。"能改改分成比例吗？"我问。江淮安挑眉，"你们现在没有议价权。
"我放下合约，"那我们再考虑考虑。"池昭着急地拉拉我的衣服。江淮安的脸色变了。
"韩遇，你要明白，像你们这样的新人，能签约就不错了。""我知道。"我站起身，
"但我们值得更好的条件。""你？"江淮安冷笑，"一个失忆的人，连身份证都没有。
"我顿住了。确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办法恢复记忆，但毫无进展。
连基本的身份信息都没有。池昭站起来，挡在我面前。"江总，韩遇很有才华，
您不能这么说他。"江淮安看看池昭，又看看我。忽然笑了。"有趣，这种护短的感觉。
"他重新坐下。"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什么机会？""下个月有个网红节，
你们去参加。""如果能拿到前三名，我给你们7:3的分成。""如果拿不到，
就按原合约签约。"我和池昭对视一眼。"成交。"走出星河传媒，池昭还在激动。"韩遇，
你刚才太帅了！""就这么点小事。""不是小事！"池昭认真地看着我，
"我从没见过有人敢跟江淮安那样说话。"我摸摸鼻子。确实，刚才那一瞬间，
我感觉到了江淮安的情绪波动。他看起来强势，实际上很需要我们这样的新人。
这种感知能力越来越清晰了。"池昭，我们回去准备吧。""准备什么？
""准备在网红节上大杀四方。"池昭笑了，眼里满是信任。"好，我相信你。"那天晚上，
我们开始制定训练计划。游戏技术、直播话术、粉丝互动。每一项都要精益求精。
池昭很认真，比我还努力。"韩遇，你说我们真的能拿前三吗？"深夜时分，他这样问我。
我看着他因为长时间直播而略显疲惫的脸。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能。
""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我们是最棒的组合。"池昭笑了，
那种纯真的笑容在深夜里格外温暖。"韩遇，遇到你真好。"我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我也这么觉得。"第三章网红节的报名截止日期前一天，我们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池昭的前女友林婉回来了。她直接闯进我们的出租屋，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昭昭，
我回来了。"池昭正在调试设备，听到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林婉？你怎么来了？
"林婉环视了一圈我们的小屋，皱了皱眉。"你还住在这种地方？"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明显有些意外。"这位是？""我的搭档，韩遇。"池昭介绍道。林婉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听说你现在在做直播？"池昭点头，"嗯，还不错。"林婉笑了，
但那笑容有些讽刺。"昭昭，你知道吗，我现在在海外工作，年薪五十万。
""我回来是想接你出国的。"池昭愣住了。"出国？""对，我已经给你办好了签证。
"林婉从包里拿出一本护照，"下个月就能走。"我看着池昭的表情，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池昭做直播做得很好，为什么要出国？"我开口道。林婉看向我，
眼神变得犀利。"这是我们的私事，外人就不要插嘴了。""我不是外人。""你是谁？
"林婉冷笑，"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凭什么指手画脚？"池昭皱起眉，"林婉，
你怎么能这么说韩遇？""我说错了吗？"林婉的声音提高了，"昭昭，你醒醒吧，
跟这种人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还做什么直播，那是正经工作吗？
"我感觉到池昭的情绪在波动。困惑、犹豫、还有一丝动摇。"池昭。"我叫了他一声。
他抬头看我，眼神有些复杂。"韩遇，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这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对池昭的了解其实很有限。他的过去，他的梦想，
他真正想要的生活。我都不清楚。"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池昭沉默了很久。
林婉在一旁冷眼旁观。"昭昭，考虑一下吧。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说完，
她放下护照就走了。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种胜利的味道。屋子里安静下来。
池昭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护照。"韩遇，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得做直播是我的梦想，但也许只是我在逃避现实。"池昭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婉说得对，我应该过更好的生活。"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池昭，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有钱，有地位，被人尊重。""那你现在不快乐吗？
"池昭愣了一下。"我...""你每天直播的时候，看到观众的留言，听到他们的笑声，
你快乐吗？"池昭的眼圈红了。"快乐。""那就够了。"我站起身，"池昭，
别人的标准不重要，你自己的感受才重要。"池昭看着我，眼里有泪花。
"可是万一我们失败了呢？万一网红节拿不到好名次呢？""那就再来一次。
""你会陪我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会。"池昭终于笑了，虽然眼里还有泪。"韩遇，
谢谢你。"那天晚上，池昭把护照收了起来。"我决定了，参加完网红节再说。"我点点头，
心里松了口气。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林婉不会轻易放弃的。而我和池昭之间，
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第四章网红节如期举办，会场设在市中心的展览馆。
现场来了上百个主播和网红，竞争异常激烈。我和池昭是现场为数不多的双人组合。"韩遇，
我紧张。"池昭小声说道。"没事，正常发挥就好。"我环视一圈，发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
都是平台上的头部主播，粉丝动辄几十万。相比之下，我们确实是新人。
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分为三轮。第一轮才艺展示，第二轮现场互动，第三轮观众投票。
最终根据综合得分排名。第一轮开始，各路主播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有唱歌的，有跳舞的，
有表演魔术的。轮到我们时，池昭明显很紧张。"我们表演什么？"他问我。我想了想，
"你信我吗？""信。""那就跟我来。"我走到舞台中央，拿起话筒。"大家好，
我是韩遇，这是我的搭档池昭。""今天我们要表演的是即兴互动。"台下有些骚动，
即兴互动风险很大。池昭看着我，眼神里有询问。我对他点点头，然后开始了表演。"池昭，
如果你只能选择一样东西带到荒岛，你会选什么？""游戏机？"池昭有些不确定。
"为什么？""因为可以打发时间？"我笑了，"那如果游戏机没电了呢？
""那就..."池昭想了想，"那就看星星。""看星星？""对，小时候我爸爸说过，
每颗星星都是一个故事。"台下忽然安静了下来。池昭的声音很温柔，
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染力。我能感觉到观众的情绪在变化。"那你最想听什么故事？
"我继续问道。"关于勇气的故事。"池昭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勇敢。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总是害怕失败，害怕被人看不起。"池昭的眼圈红了。
"但是遇到韩遇以后，我觉得自己变勇敢了一点。"台下有人开始鼓掌。我走到池昭身边，
轻声说道："池昭，你已经很勇敢了。""能为了梦想坚持三年，
能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陌生人，这就是勇气。"掌声越来越热烈。池昭看着我，眼里有光。
"韩遇，谢谢你。""不用谢我，是你让我学会了什么叫温暖。"那一刻，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不是来自观众，而是来自我自己。第一轮结束，
我们的得分排在第三位。池昭兴奋得跳起来。"韩遇，我们进入下一轮了！"我点点头，
但心思已经不在比赛上了。刚才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就像是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第二轮是现场互动，需要和观众进行直播连线。这是我们的强项。池昭很快进入状态，
和观众聊天聊得火热。我在一旁配合，偶尔插几句话。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池昭身上。
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第二轮结束，
我们跃升到第二位。距离前三的目标越来越近了。最后一轮是观众投票。
现场观众每人有一票，最终决定排名。投票开始前，每组选手有一分钟的自我宣传时间。
其他选手都在介绍自己的成绩和计划。轮到我们时，池昭拿起话筒。"大家好，我是池昭。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也没有显赫的背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有一个关于直播的梦想。""一个月前，我还是个没人关注的小主播。
""是韩遇改变了我的人生。"池昭看向我，眼神温柔。"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坚持，
什么叫勇敢。""如果你们愿意支持我们，我们会用心做好每一场直播。
""给大家带来快乐，也实现我们的梦想。"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掌声。投票开始了。
第五章最终结果出来时，我们拿到了第二名。虽然没有达到江淮安承诺的前三，
但这个成绩已经足够惊艳。颁奖典礼结束后，江淮安主动找到我们。"不错的表现。
"他说道，"虽然没到前三，但我可以给你们5:5的分成。"池昭激动得要跳起来，
但我拦住了他。"江总，我们再考虑考虑。"江淮安皱眉，"韩遇，你要价不要太高。
""不是要价的问题。"我看着他，"是我们想要更多的自主权。""什么意思？
""我们要保留内容创作的完全控制权，公司只负责商务和推广。"江淮安冷笑，
"你以为你们是谁？一线大V吗？""总有一天会是的。"我的语气很平静，但信心十足。
江淮安盯着我看了很久。"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答应你们这些条件？"我想了想，
"因为我们会给你带来你想象不到的回报。""空口无凭。""那就用事实证明。
"我拿出手机，打开我们的直播间。"给我们三个月时间，如果粉丝数量突破五十万，
你就按我们的条件签约。""如果达不到，我们按原条件签约，分成还是6:4。
"江淮安考虑了一下。"成交。"走出会场，池昭还有些懵。"韩遇，五十万粉丝，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能。""你总是这么有信心。""因为我相信我们。"那天晚上，
我们回到出租屋。池昭兴奋地在微博上发了获奖的照片。很快就有网友留言恭喜。"韩遇，
你看，大家都在支持我们。"我点点头，但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这段时间，
我的那种特殊能力越来越明显了。不仅能感知观众的情绪，甚至能影响他们的情绪。
每次直播时，我都能准确把握观众的喜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
但这种能力似乎只有在池昭身边才会出现。离开他的话，我就是个普通人。这让我有些不安。
万一有一天池昭离开了怎么办？"韩遇，你在想什么？"池昭注意到我的异样。"没什么。
""是不是担心三个月的目标？"我摇摇头，"不是。""那是什么？
"我看着池昭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池昭，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池昭愣了一下，"为什么要离开？""假如。""不假如。"池昭认真地看着我，
"我们是搭档，要一起成功的。""万一我恢复记忆了，发现自己有别的身份怎么办？
""那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友谊。"友谊？我心里有些苦涩。这段时间相处下来，
我发现自己对池昭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谊。但我不确定他是怎么想的。"池昭，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什么意思？""一起做直播，一起生活。"池昭脸红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关于我的身份，
关于那种特殊能力，关于我和池昭的关系。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了。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离开池昭。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我害怕。第二天，
林婉又来了。这次她直接搬来了池昭的父母。"昭昭，妈妈想你了。
"池昭的母亲一进门就开始哭。池昭慌了，"妈，你怎么来了？""还不是因为你？
"池昭的父亲瞪着他，"三十岁的人了，还在玩什么直播。""爸，我不是在玩，
我是在工作。""工作？"池昭父亲冷笑，"对着电脑说话叫工作？"林婉在一旁添油加醋。
"叔叔阿姨，我觉得昭昭现在被人带坏了。"她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敌意。
"有些人来历不明，却让昭昭放弃大好前程。"池昭的父母也看向我。眼神不太友善。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池昭母亲问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失忆了。
"池昭替我回答。"失忆？"池昭父亲皱眉，"那身份证呢？户口呢？""都没有。
""什么？"池昭母亲惊呼，"昭昭，你怎么能和这种人在一起？""妈，韩遇是好人。
""好人？"池昭父亲拍桌子，"身份不明的人能是好人？""说不定是逃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