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输后，我被迫在贴吧发贴：免费治心理疾病但我偷偷设为仅自己可见。几天后，
自称恐同症患者程文非要我帮他治病。我解释那只是娱乐帖子，不能当真。
但他却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无奈，我只好认栽。
治疗期间他嫌我制定的常规训练见效慢，于是自创了一套脱敏训练。拥抱，牵手，
各种情侣模式。就连食堂吃饭都不松开。直到某天，他凑近说：叶霖，张嘴。
1程文一，脱掉衣服，看着我再背一遍。对方神情呆滞，而双手举在衣领位置。眨眼间，
白色短袖捏在他手里，露出八块结实而饱满的腹肌，我不禁瞳孔放大，咽了咽唾沫，
内心感叹：程文一的身材超绝。随即我也将衣服迅速脱掉，露出瘦劲的身材。
瘦是瘦了点，不过该有的我也有。程文一愣了两秒才侧过脸回避。我登时翻了个白眼，
拉高嗓音：转过来，继续看着我。对方好似接收慢了半拍，缓了几秒才转过脸与我对视。
大概他也觉得我身材不错，视线自然而然落在那六块腹肌上。我得意地拍了拍腹肌，
怎么样，是不是被迷住了？话音刚落，程文一像川剧变脸似的，
白皙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喉结滚了几下。以这种中度紧张状态来看，还得加强治疗。
愚人节那天我玩游戏输了，被迫在贴吧发文：免费治疗心理疾病。
但我偷偷设置贴主可见。然而没几天，程文一自称患有恐同症前来治病。
我极力解释那只是恶作剧，他却说：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无奈，
我只好认栽。只是很奇怪，我明明设置贴主可见，他又是怎么看到的？
由于我不是专业心理医生，只好寻求网络帮助。我根据网上学到的知识，
亲自制定了一份恐同症治疗方案协议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常规效果不太显著，
我寻思换个方式。叶医生，我们，是不是该换一下治疗方式？我疑惑：嗯？
太慢了，我自己制定方案吧。……患者能积极提出建议治疗，
对我来说省了不心思。2天气太热影响胃口，晚饭点了份炒面应付肚子。叶霖，
好久没见了。天气热本就吃不了东西，这下更没胃口。张浩杰，初恋加高中同学。
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因为我没有准时到场，他便和另一位爱慕他的男生去酒店开房。
老天有眼让我逮住了。事后任凭他怎么解释，不听，不信，不回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我能坐你旁边吗？虽然不想看见这个人，奈何这是公共场合，我说了不算。
我皱着眉瞅他，反问：这椅子刻我名儿了？张浩杰没搭腔，不管他身后其他同学，
死皮赖脸坐在我旁边。他可能嫌距离远，又朝我的方向挪了一下。叶霖，我们……
我吃饱了，先回宿舍。我跨过长椅准备离开，手腕被紧紧拉住。霖霖，你听我解释，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真心向你道歉。要不是看在高中同学这层关系，
我早把拉进生活黑名单。有话快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耐着性子道：有屁快放。
对方那道剑眉死死拧在一起，极力解释：霖霖，那天真的是我喝醉了，意识完全不清，
所以，所以就干了很愚蠢的事情，对不起，你……。3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从裤兜掏出手机，手机屏上显示：程文一那三个字像是刺激到张浩杰的神经，
之前可怜巴巴乞求原谅的样子，此时面色铁青。他质问：叶霖，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因为和程文一存在医患关系，平日走的近，无聊的人就开始传我俩绯闻。笑死，
之前我和林川还走得近呢，怎么没人传我和他的？我烦躁道：关你屁事。我正准备接听，
张浩杰一把抢我的手机，按了挂断。你和他不适合。我反手从对方手中夺回手机，
你管我们合不合适。叶霖。我闻声看去，只见程文一急急忙忙跑来，头发凌乱，
蓝白色的外套衣领往外翻。昨晚下了雨，白色休闲鞋粘了有少许泥沙。
我记得这个人很注意自己的鞋子。微凉的手掌紧紧握住我，喘着粗气道：原来你在这儿，
刚才你掐断电话，以为是遇到什么事了。他，这是在担心我？我安慰他：我没事。
一股微凉的触感覆在手背，我低头一看：程文一，你，怎么拉我手？
对方像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忙不迭松开连忙道歉：对，对不起。
原来你们根本没在一起，连手都不给牵。关你屁事。喂，程文一是吧，
叶霖是我的，你敢对他有别的心思。我斜睨对方，用眼神警告。
而程文一忽视张浩杰的存在，一个劲拉着我往食堂大门跑去。我有事跟你说。
结果没跑出食堂大门，张浩杰追来紧紧拉住我。叶霖，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高中你追了我两年，在一起两年，你不可能放得下。气你？你也配……未等我把话，
一股柔软的事物覆在我唇上停留好几秒。我：……？张浩杰：……？4几秒的时间，
那片唇从我唇瓣上缓缓移开，没等我回过神，已经被拉回宿舍了。不到一小时，
我和程文一食堂接吻照，在贴吧炸了锅。我就说他俩有一腿，果然，接吻了都。
对对对，去年他俩基本没同框，今年，大概四月份吧，食堂，厕所，教室走廊，
宿舍大门，他俩随时走在一块。同意楼上说的，
前两天我撞见程文一和叶霖一前一后从小亭子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
我看到叶霖着急忙慌穿衣服，懂的都懂。卧槽，小情侣玩儿这么劲爆？不怕学校扫黄队？
难道只有我觉得两男的搞在一起很不正常？我也觉得，就等这句评论了。
就很无语，这些人心思不用在学习上，八卦舆论倒是挺上心。小亭子那天，
是程文一认为治疗期间，总不能老在宿舍，该换换环境吧。
于是就选择很少有人经过的小亭子。怕程文一受不了某些诋毁性的评论，
评论太多删除太麻烦，索性直接黑了这条帖子。然而下一秒，
程文一直接发一张贴吧截图给我。什么意思？合着他提前看了？我小心翼翼回复：你，
看到了？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晚上回到宿舍，没等我开口问，
他却率先道歉：叶霖，对不起，因为我的冲动和疏忽，对你造成困扰，实在抱歉。
……没对我造成心困扰啊。听到这句话，程文一就好像小孩儿得到奖励一样开心，
眉梢都带着笑意。他问：真的？我撇了撇嘴，骗你有好处？
他趁热打铁：那中午我说的脱敏训练，答应吗？……
5中午打电话来是他制定了一份脱敏治疗方案，要与我商讨。方案内容有些大胆，
比如患者与医生牵手，拥抱，适当做亲密举动，有助于病情好转。
我这个人习惯讲究循序渐进，凡事切勿心急，否则适得其反。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他反倒安慰我，说：没事，中午亲你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不提这个吻还好，
一提瞬间脸红。你，怎么脸红了？……啊对方眉眼间透露出几分看不明白的情绪，
让我有些心慌。那个，如果你认为没问题的话，我也没问题。好，从明天开始。
他还挺急的。第二天一早，我的洗脸里的温水已经兑好，牙膏已经挤在牙刷上，
就连昨晚没洗的内裤，高高晾在衣架上。恍惚间，我有种谈恋爱的错觉。
此时微信提示音响起。叶医生，早安。清醒过来，眼前一系列如情侣的行为，
全是程文一脱敏治疗方案里的内容。我扶额，这个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脱敏训练，
不是恋爱手册。以为这就结束了？不，他竟然要求在食堂牵手吃饭。
6我们用右手拿筷子吃饭，左手明目张胆放在桌面上牵着。好奇怪的动作。
不怪周遭投来异样的眼光，甚至有人咔咔拍照，记录两位奇葩的美好生活。
程文一见我心不在焉，问：叶医生，你不饿？啊，我，还好。
奇怪的行为导致我吃饭像做贼似的，一颗一颗米扒拉进嘴。他动作十分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随即又牵着我。满脸宠溺道：吃饭不能心不在焉，对胃不好。对胃好不好我不关心，
我只想知道这顿还要吃多久？估计已经二十分钟了吧。我们，还要吃多久啊？我感觉……
咔咔……我循声看去，好些同学拿着手机对着我和程文一一顿猛拍。
果然好看的男生都内部消化了。他们坐在一起太养眼了吧。我的天啊，
你们有没有发现程文一的手指扣在叶霖手心啊。啊啊啊，
我要把他们的照片存下来做壁纸。什么情况？这些人都不吃饭的吗？
面对如此激情盎然的氛围，我偷偷观察对方是否有不适应的症状。然而我都快被吓死了，
程文一却平静如水的。吃饭都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难道这个方法对他确实有效？
难道他没有一点不适？应该是吧，毕竟是他自创的脱敏训练。果不其然，贴吧又炸了。
这是什么神仙情侣啊，吃饭也牵手？热恋期，都是这样的。神他妈热恋期吧，
我都热恋几次了也没见这样的。楼上，难怪你热恋几次。7这次没有黑贴吧，
是因为程文一提前打招呼，让我把这一千多条评论念给他听。说这是听觉式治疗。
明明是变态。他在浴室洗澡，我扒在门口有气无力地念。肯定是叶霖先动手追的，
不然清心寡欲程文一，怎么可能动凡心。不一定，叶霖就像个妖精，特别是那双狐狸眼，
迷的人五迷三窍的。程文一身高至少189，长相高级，斩男又斩女，
叶霖俗称男性妲己，谁追谁还真不好说。咱们又没在床底，
咋知道他们……咳咳咳……什么玩意啊，什么床底床上的，评论真是千奇百怪。还有，
谁妖精？凭什么不说程文一是妖精。他那双永没有睡醒且明亮的眼睛，谁对上半秒不被迷惑？
哎……浴室门突然打开。因为身子趴在门上，脚部没站稳，
毫无防备顺着那股力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氤氲雾气骤然凝固，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
对方的呼吸沉重而缓慢，与胸膛起伏的频率一致。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好半晌，
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霖。一声低喊拉我回神。
可能是汗水与没有擦拭干净的水珠黏在一起，立起身子有些费劲。啊，哦，我我……
没事。程文一又把我按在他胸膛：别动，当做训练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膛位置，
说话时胸膛发出微微震动，如雷贯耳。8心跳再一次慢下来，这次连带呼吸频率也随即放慢，
放轻。第一次，我怕任何细小的动静打乱节奏。不知道训练了多久，
直到林川慢悠悠走过来喊：程文一，你到底洗多久啊，你的电话都被打爆……啊，
你们在干嘛？我慌忙狡辩：治，治疗啊。这是什么治疗方式？
林川像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捂住眼睛落荒而逃。我和程文一今晚的训练，也到此结束。
浴室分开时，他在我鼻尖上轻轻剐了一下，说：叶医生，节日快乐。……什么节？
端午节还是儿童节？我这个破手机没有节日显示，还特意去百度搜。原来是5.20情人节。
程文一有什么毛病，我一单身狗过个屁的情人节。按理说听到自己电话打爆，
本能反应肯定担心对方是否有急事，然后拨打回去。他不一样，看了未接电话之后，
悠哉悠哉吹头发，洗衣服，晾衣服。我中途提醒过他俩次回别人的电话，基本礼貌要有。
他轻飘飘一句：不想。一开始以为会不会是有人找他麻烦，直到电话再一次打进来。
对方拨打了两次，犹豫了好半晌，最后看向我，眼神好像在问：我要不要接？
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我听力好，对方是一名女性，听声音应该和我们年龄相仿。
原来是追求者。难怪啊，今天是5.20日。不过从程文一态度以及接电话的时间来看，
这事儿暂时没成。他挂断电话，我呵呵笑了两声，调侃道：程文一，你的追求对象？
对方眼底扫过一阵寒意，没搭理我。做人呢，不能太清心寡欲了，谈恋爱很正常啊，
你之后不都要结婚生孩子的嘛，试……你，你干什么？程文一倏地把我压在墙面，
眼神犀利，气息很重。好似要把我吞下去。他冷冰冰地问：你很希望我结婚生子？？
什么话啊，正常男人肯定是要结婚生子的呀。难道不是？等你毕业工作了，
家里可能会催你……今天的评论你记住了哪一条？嗯？什么评论？
话风转的猝不及防，脑子宕机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评论是指的什么。我苦笑：大哥，
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啊。记忆深刻的呢？我呵了声，扯住对方的领口逼近我，
佯装生气：他们骂我是妖精，程文一，明明你也长的很好看，为什么不骂你是妖精啊？
9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彼此温热的气息交缠于此。大亮的白炽光下，
对方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精致高级。下唇像是抹了一层唇釉，很润，很亮，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微微往下垂的眼皮，带有千言万语的柔情。难怪别人说他斩男又斩女。
就算是个渣男，颜狗同样会往上凑。对方勾唇一笑，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眉梢带有几分暧昧。
我的叶医生，确实是妖精。你……叶霖。听到喊声，
我下意识推开程文一保持距离。一位室友笑呵呵跑进来递给我一束玫瑰花花：签了啊。
我问：谁给的？不知道，里面有卡片。站在身边的程文一全程黑脸，
吐槽了一句真难看便转身走了。撂下一句：明天没空，改天帮你修电脑了。我怎么他了？
说好了明天修的。然而我看到卡片上的三个字，立即下宿舍把花扔了。等我扔了花回来，
程文一又说：明天我有时间。……？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被一通电话喊出学校，
直到关宿舍大门也没回来。我打电话提醒修电脑，是一名女生接的。猜想是他的恋爱对象，
我慌忙挂断电话。早上出晚上不归，竟然是谈恋爱去了。
嘁……一气之下我连发几条微信轰炸。半小时他回复：叶霖，我这边有急事，晚点帮你修。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程文一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说好了今晚帮我修电脑，
竟然跑去约会。林川听到我的咆哮音，打趣道：哟，人家谈恋爱你发什么脾气啊，
哎呀男人嘛都这样，有了对象忘了朋友，很正常。我简直被气笑了：是吗，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林川给了我一个白眼：你自己不也是男人？……
要是你急用，我明天让他帮你修？林川口中的他，是学长，也就是他对象。你看，
你就不是，谈恋爱还知道利用关系帮朋友修电脑。10睡到半夜，
迷迷糊糊接到程文一的电话，他让我打开电脑。可能是肢体与他接触多了，
自然而然听从他的指挥，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开启电脑。梦里，
程文一与另一位朋友牵手在河边散步，夕阳下，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不知怎的，
一阵风吹来，映在地上的影子倏然消失不见，程文一一边喊一边追，追了好久。程文一哭了，
我也被惊醒了。他妈的，谈个恋爱竟然跑到我梦里来了。我烦躁地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二十。
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昨天我只是和朋友一起，接电话那位，也只是朋友，别多想。
此时脑子不由浮现出梦里的画面，睡觉前那股无名火又冲了出来。
我极力压着嗓音嘟囔：和我有什么关系。可心里明明酸甜酸甜的。下一秒，
又弹出一条消息：叶霖，电脑已经修好了，这几天有点事情，暂时不回学校。
周五计算机网络课的ppt我已经做好了，你帮我讲，电脑在枕头下面。
密码：040502……这数字怎么有点熟悉？……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行为模式，
他可以吞噬掉你曾经所有的一切。比如突然回到一个人吃饭的日子，连米饭都是硬的。
坏习惯就得改，要学会洗脸水自己接，牙膏自己挤出，贴身衣服自己洗。
尽管这是每个人必须有的日常习惯。程文一不仅成绩好，ppt也做的漂亮，声音好听，
最主要是人长得赏心悦目。所以计算机网络那节课，有不少其他系的同学来听。
我怕给他丢人，提前两天在宿舍演练了好几遍，林川一边夸我一边笑我。
还调侃说：不愧是程老师带出来的学生。他越是这样说，我的内心越是空荡荡的，
连他带回来的丰盛宵夜都填不满。习惯真可怕。这几天张浩杰看到程文一没在身边，
不停问我们是不是分手了？5.20那天的花漂亮吗？喜欢吗？对这种人我不屑搭理。
可忍耐有限度，一而再再而三缠着我，我干脆利落道：花，我不喜欢，早就扔了。
他脸色黑了一瞬，又问：那你和程文一，是不是分手了？
我心急脱口而出：我和他这辈子也分不了。周五那天，许多同学看到是我在台上，
蜂拥上来询问为什么是我代替程文一上课。我只好故作淡定回答：他今天家里有事。
